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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蜀山演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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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女孩子姐姐妹妹莺莺燕燕的一通闹腾，小玉双成认了两位新姐姐，尔朱二女也拿出些见面礼与了两个小丫头，许裳也拜见了新上司。
待她们说笑完毕，沈珉吩咐小玉双成回去继续做功课，又给了许裳些白玉让她去天孙坊取昨日为两个孩子定的衣物，顺便再为她自己订几身像样的法衣，换了现下不入品的衣物。
自家的侍女穿着打扮可也不能太差了，许裳凝真初成的修为，已能御使九品法衣，尔朱雪倒是不必自家操心，她家境不俗，身上穿的已是中品水莲宝衣，看起来比自己身上四品的日月乾坤袍也差不了许多。
几个孩子去后，沈珉依旧留了尔朱二女在厅中话家常。
片刻之后沈珉便将尔朱家情形问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尔朱丹不仅是珉东仙宫宫主诸葛冰清的弟子，还是蜀山四渎水师珉江部珉东营的副都指挥使，是从五品的武官，只是摄于军规，平日很少进城，这几日水师在城中青龙湖操演，她得了沈珉出山的消息就换了便服偷溜了出来，也难怪佟二娘认不出她来。
而尔朱雪虽出身宫学，但修的还是家传的上品功法水莲经，只在那里学了一门蜀山剑术，算是半个剑修，因身兼两家之长，手段非凡，算是年青修士中的佼佼者，曾多次在各等比试中名列前茅，只差一点便能脱颖而出代表珉东郡去参加那每纪一度的凝碧崖法会。
她们父亲尔朱珪现是蜀山东海水师副提督，正三品的大员，东海水师与四渎水师一般，是蜀山四大水师之一，常驻临郡东海郡，尔朱家也在东海郡。
只是尔朱姊妹均在临江，故此这里也有别府，她们是尔朱珪最小的两个孩子，一个三十出头，一个花信年华，上面还有三个哥哥，五兄妹均是一母所出，只是这三个哥哥修真天赋一般，勉强靠吃药修到了金丹，并不如这两姐妹有出息，现都在水师中任职。
话题说着被沈珉有意引到了三斗五清之上，只是尔朱姊妹在这客栈中也不敢细说，尔朱雪笑着说了句无非是些争权夺利之事便不再提，沈珉只好作罢，又问当年为何尔朱珪弃李投齐，不意却引出尔朱丹气愤愤的一段说辞，只叫沈珉听得目瞪口呆。
原来，当年齐家击败李家的十年内斗中有三次大斗剑最为重要，这三大斗剑无一不是击杀擒获李家大批精锐人马，从而奠定了齐家最终胜出，开朝立派的基础，而在那第三次大斗剑失败之前李家还是有一些划江而治的机会，就是这指挥拙劣的第三次大斗剑断送了李家最后一口元气，以至于后来江防无人，最终一败涂地，东渡海外。
尔朱珪便是在这第三次大斗剑时被上司白水真人刘泉裹挟着一并倒戈去了齐家，给了李家沉重的一击，后为表忠心刘泉更是率部第一个杀过岷江，冲入了当时实际已空空如也的临江城，立下了所谓夺都灭国之功，尔朱珪自也随着他立了些功劳，便是仗着这些功劳三斗五清的前几次方不曾整得倒他。
反倒是后来为救老妻投了诸葛警我之后，因诸葛警我涉嫌质疑国策动摇国本被革职，尔朱珪受了他的牵连才丢了官，随后诸葛警我被诬陷谋反下到狱中折磨至死，尔朱珪亦不能幸免，被捉入困龙峡大狱，受尽折磨。
总算他只是个小角色，人家没下力气对付他，他家水莲经疗伤护体又是极有名的，这才保了条性命，直至数十年后太宗述圣年间诸葛家被平反这才出狱复职，之后追随诸葛家两代家主兢兢业业数百年累功至现下这正三品东海水师副提督，几个孩子也均是这些年所出。
沈珉听罢叹息不已，不知该说什么，见两个女孩子又有开闸放水之势，急忙又安抚了一番，把话头转到当前情势上。
二女果然被转移了心思，尔朱雪自告奋勇为沈珉详述了一番天下大势，比前者诸人所说又更加细致，只让沈珉听的较方才更加惊愕，咋舌不已。
此时地界较五百年前有了几乎天翻地覆的变化，自两雄争霸变为了一霸多强的局面，那个称霸乾、坤两洲数千年，一手扶植起蜀山教，实力一度与金鳌岛碧游宫比肩的昆仑山玉虚宫竟被金鳌岛设计得内讧分裂，解体成了昆仑山玉虚宫本部及崆峒派、太乙门、九仙山等等十余个门派，实力大损。
不过饶是如此，昆仑山玉虚宫本部仍是地界仅次于金鳌岛的大派，实力远非蜀山教可比，而金鳌岛斗翻了老对手，现下自是呈独霸地界之势，每每对天下门派内务指手画脚，号令之下各派几乎莫敢不从，敢于相抗者寥寥无几。
而那些在五方魔教之乱中受创惨重的地界老派霸主们，西方坤洲雪山诸妖族也摒弃前嫌，互相抱团取暖，甚至接纳了除东方、南方魔教外的三方魔教，结成了一个松散的联盟大雪山，对抗离洲金鳌岛及昆仑玉虚宫，联盟中孔雀公主的天阴教，昂日鸡王的万法宗，武德魔尊的中央魔教俱还是实力极强的大派，较蜀山教有过之而无不及。
南方坎洲诸巫族数百年来倒还是那番不死不活的模样，在大雪山及金鳌岛的压榨下含屈忍辱苟且偷生，而那近古时称雄坤坎两洲一时的白衣教亦是不复当年雄风，其下诸部数百年来并未有所振作，多还是与当年一般托庇于金鳌岛，盘踞在乾坤坎三洲交界处靠出售些黄玉白玉苟延残喘，只有其中的朗月门倒还有些骨气，仗着玉虚宫撑腰，素来不怎么买金鳌岛的账。
说到此处尔朱丹接过话头，说起了本朝情势。
蜀山教当年承接了峨眉派绝大多数的地盘，西北与玉虚宫接壤，原先的关系自是好的蜜里调油，不过自玉虚宫老掌教林长素飞升天界，新掌教鲁宗道继位之后，因事出多由，两家渐渐便开始交恶，最终翻脸绝交，不过玉虚宫分裂之后，托金鳌岛步步进逼的福，两边关系倒是有所修复，这些年与玉虚宫诸派往来更加紧密，兼又购买了玉虚宫昆仑本部大量的昆仑白玉，关系更是日渐好转。
只是本朝其余诸方烦心事却颇多，东边九龙岛东方魔教在金鳌岛支持下渐渐的养好创伤，慢慢坐大，给了国朝不小压力，那金鳌岛还大力支持三仙岛的李氏峨眉及乾东骷髅山白骨洞南洞，几乎封锁了国朝整个东部海疆。
南海诸夷亦是在金鳌岛撑腰下屡屡挑衅国朝南部海疆，便是西南诸佛国也并不安分，疆界纠纷时而有之，但总算是太宗继位后设法改善了与金鳌岛的关系，又拿大笔民脂民膏借贷与了金鳌岛，换得了两家暂时交好，整体来说，现下蜀山外部还算安稳，并无太大边患，只南边时有些小边衅，也不过只是癣疥之患罢了。
倒是内部这些年两任教主多有新政，虽多是利大于弊，国朝渐有欣欣向荣之态，但亦致使物价高起，失了生计的修士凡人日益增多，渐渐的也有了些动荡，凡人也就罢了，不少生活艰难的低阶修士也已对国朝颇有微词，且九殿真君之间争权夺利，地方诸仙宫又紧盯着自家利益，对凝碧崖新任教主的圣谕多有阳奉阴违者，往往便有良政也难以实施得圆满，整体情势并非十分的令人满意。
沈珉听罢沉吟良久，将这与自己来时的情形一一对照，心中苦笑不已，又琢磨如今五百年后的人界又将是怎样一番景象。
是强者恒强还是物极必反？命运多舛的华夏天朝又将走向何方？老百姓真的当家做主了么？只恨不知如何回去看看，直至耳边听到许裳回转的声音方才醒来。
见这番交谈已是用去了一个多时辰，现下已是午初，沈珉笑着对二女说道：“丹儿雪儿能在此与为叔畅谈时事，并无人管制，说明这情势尚算不错了，现下须不到担忧国事之时，唔，时辰也不早了，且住，为叔带你们去知味楼用午膳。”
尔朱丹闻言却立刻起身告辞：“丹儿刚在师父那里取了灵药，还需回营点些兵马尽快给家父送去，午膳就不叨扰了，换个日子侄女再进城来吃叔父的，叔父今日就带着妹妹与小玉双成她们去罢。”
“嗯？”沈珉一怔，心下诧异：“如何国内行走还需兵马护送？”
“这……”
尔朱丹剑眉微蹙，解释道：“平时倒也无妨，只是现下听闻北地大盗张闯刘龙流窜到了珉东左近，侄女虽不惧怕他们，但此药却是不容有失，故点些兵马飞舟，以策万全。”
“玉叔有所不知。”尔朱雪轻点臻首上前补充：“这张闯刘龙是两个金丹大成的散修，手段也只一般，就是仗着一对飞剑了得，合璧后能有上品飞剑的遁速，故此到处流窜作恶，官府却总也捉他们不着，姊姊平时遇了并不惧他们，但就怕打斗中伤了灵药，却是不美，点些兵马飞舟便妥当了。”
沈珉便不再留她，嘱咐了几句注意安全，代自己向尔朱珪问好之话，叫尔朱雪将姊姊送出门去，又吩咐许裳去后院叫两个小丫头，片刻之后众人会齐刚刚回转的尔朱雪，出了仙客来，在佟二娘好奇目光的相送下，兵发知味楼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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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礼坏乐崩
知味楼位于城中偏西清泉坊，与这梧桐坊仙客来相去不远，一行人走在白色云石铺就的大道之上，虽此时到处在修路挖坑，路上行人也甚多，摩肩接踵，行走不快，但不出一刻也就到了。
到了知味楼前，沈珉见这楼共有七层，方圆百多丈，高数十丈，通体覆以青色琉璃瓦，阳光映照下青光闪烁，如同青玉雕成一般，颇为巍峨壮观，偌大的青色琉璃门楼前人山人海熙熙攘攘，只见进的客不见出的人，一时有些犹豫，心道这怕是客满了罢，用膳别还要排队，便转首与几个女孩商量是否换一处所在去吃。
尔朱雪闻言却抿嘴一笑，拉着沈珉衣袖带着两个小丫头及许裳绕道楼旁，走到楼后一处红色小门前。
那门前倒是无甚客人，只有两个青衣汉子守在那里，见几人过来只拿眼看并不理睬，尔朱雪走到近前自袖中取出一方黄玉简冲他们一晃。
那二人见了立刻开了门，闪开一条通路，打躬作揖的赔笑道：“原来是贵客到了，请恕小的们眼拙，几位贵客快请上楼。”
尔朱雪转身莞尔一笑，请沈珉先上，一行人在两个守卫的躬让下步入红门。
上了两层之后尔朱雪方笑道：“玉叔您这大散仙吃饭还用的着排队么，这知味楼平日不论人再多，总会为高阶修士留着空位，方才我拿金丹修士的籍简与他们看，便能走这贵宾通道上楼了，您的籍简是尚未拿到，否则叫他们看了，连这楼主都要乖乖的赶来伺候玉叔呢。”
“呵，原来如此。”
沈珉笑了半声，轻轻点了点头，原以为这新朝众生平等，不意还是与前朝一般，看来这高阶修士的特权哪朝哪代都是少不了的。
思量间众人已上到七楼，楼梯口两位白衣美貌侍女见自下面走上一行人来，均知是高阶修士，赶忙上前万福，不待沈珉发话，二女已将众人引至一处雅室金茶厅中。
沈珉见这厅有十数丈方圆，黄檀木铺地，四壁贴着隔音的黄色茶花纹锦缎，心中满意这二女的眼色，竟然看出自己喜好黄色来，又见墙上疏落有致的挂了些今人字画，四角放着黄釉单色瓷花盆，里面种着离蕊金花茶，花开朵朵惹人喜爱。
室正中偏后立着四扇楠木四季屏，此时并未拉开，可见屏后有个紫金香炉，炉边是一张清泉流石台，有净水自台上池内一眼中泊泊流出，这是新鲜玩意，沈珉盯着看了几眼，见台边放着净手用的桂花香胰子，便明了了用途，轻轻微笑颔首。
那清泉流石台后的墙上有八扇樯木镂花明窗，此时大开着，从沈珉这里望去正能看见不远处的凤山及山脚下的青龙湖，见那山上依旧仙雾缭绕知还是仙宫所在，不免多看了几眼，待收回目光转眼却发觉厅中仅有的一张大桌与他处不同，却是个不分主次的黄花梨圆桌，有些不解，便拿眼神询问尔朱雪。
尔朱雪见了沈珉眼神稍稍一怔，凤目随着一转立刻明了，笑道：“玉叔有所不知，现下并不时兴那些古礼了，除过一些讲究场合或是老辈人家中用膳还是分席而食外，其余所在均已都是合在一桌吃喝，不分主次，也省得大家落座前还要论资排辈推让半响，白白浪费了时辰。”
“唔。”
沈珉眉头微皱，在那所谓人人平等的人界也就罢了，可在这等级分明的地界座位不分主次岂不是要乱了体统？
华夏自古以来被称为礼仪之邦，服章之美，谓之华，礼仪之大，故称夏，如今看来，服章美不美不好说，礼仪却实在算不得大了。
礼为我华夏之本，今人忘礼岂非忘本？虽比前世那个服章崇尚西夷，礼仪近乎全无的天朝好些，但也到了不得不警惕的时候。
一时间诸葛阮二人那僭越的仪仗以及他们明里暗里的损公肥私，阮元古礼不行的言语，董双成做好事叫人讹诈，法司主事的徇情枉法，种种情形走马灯似的在心中浮现。
上古时共主制礼乐法度，诸侯不守者便伐之，如今礼坏乐崩法度松弛，共主又拿何物去约束诸侯？这只怕是天下大乱之兆。
心中虽想着不合时宜的事，却还是走向圆桌，坐在面门的黄花梨嵌玉太师椅上。
尔朱雪与小玉双成分别在两侧坐下，许裳走到沈珉身边想要伺候，沈珉摆了摆手将她指派到尔朱雪身侧坐下。
这厅中另有两位黄衫美貌侍女伺候，其中一位圆脸侍女见诸人坐定便斟了香茗送了上来，又问熏什么香。
沈珉自是无可无不可，打发她去问尔朱雪。
另一位下颌尖尖的侍女又拿了本青玉册双手捧在沈珉面前，恭声道：“请尊客点席，几位尊客来的正巧，咱们今日请了陆七郎来演古采戏法呢。”
“哦？可是临江十绝之一的陆七郎？”
尔朱雪随口吩咐了佳楠香，听这侍女之言生怕沈珉不知，又故意问道。
那侍女笑着点头：“正是了，咱们临江还有哪个陆七郎，稍后午正便至。”
“哇，终于看到啦！”
霍小玉闻言雀跃不已，举起小粉拳欢呼了一声，对沈珉甜甜的一笑，又拉着董双成的手使劲摇。
她虽在临江上了三年多学，但平时功课极多，休沐日又要回家探望父母兄长，还不曾见过十绝中的任何一绝，小孩子爱热闹，私下与董双成抱怨过了不止一次，不意今日心想事成。
董双成不知是自己喜欢还是替闺蜜开心，也是玉面含笑，轻轻拍了拍霍小玉的手。
沈珉也是微笑颔首，昨日方见识了十绝之一的抚云，确是不错，不意今日又能见着另一绝，两个孩子如此开心自己心中也随着高兴，打开青玉册看了两眼便笑着递给尔朱雪：“雪儿来点罢，为叔可不知此楼有什么拿手席面。”
尔朱雪接过册子，也不翻看，笑道：“叔父初来此楼，那此处的天师八卦宴定是要尝尝的，传闻是当年龙虎山天师府宴客的名席呢。”
“哦？此处居然还能整治天师家宴。”沈珉有些意外，笑着点点头：“那就依雪儿罢。”
尔朱雪转向那尖下巴侍女吩咐：“便是这天师八卦宴了，速速上来。”
言罢又问沈珉：“不知玉叔爱饮何酒？”
“唔，可有五灵浆？”
沈珉向那侍女问道，在勇将兄记忆中自己喜饮土灵浆，不过现下人多口杂，还是五行兼具口感丰富的五灵浆更加适合，左右人界的自己并不喜饮酒，喝什么都无所谓。
“这……”
那侍女面露难色，用五种中品五行灵物依秘方所酿的五灵浆早已是贡物，寻常散仙也只有待每纪集仙殿大宴群仙时方能享用得到，这小小的知味楼哪里能有，嚅嗫道：“尊客有所不知，这……”
“咯咯。”
尔朱雪不待她说完便娇笑着打断：“玉叔莫为难他们了，现下莫说五灵浆，便是单一的土灵浆，水灵浆都是贡物了，此处哪里能有。”
“不过他家五味浆亦是不错，虽较五灵浆灵力差了数筹，可滋味倒也差不到哪里去，玉叔您看？”
“唔……”沈珉摇了摇头，这酒怎么也成稀罕物了，好在还不曾点那五仙浆。
“好罢，便是五味浆了，唔，小玉双成你们现下不得饮酒，便上些时鲜灵果浆好了。”
“嗯。”双成乖巧的点了点头。
“哦哦，知道了师父。”小玉嘟了嘟小嘴亦道。
“是，我家这里正巧有上好的交梨汁，这时节饮用再好也不过了。”
那侍女笑回道，见沈珉颔首称善，立刻退下去传酒菜。
因这厅有高阶修士，厨房上下不敢怠慢，一炷香之后，一道道热腾腾香喷喷菜肴陆续端了上来。
两位侍女在桌上一一按方位布下菜肴，最先在太极位上布下的是一盘青玉莲子羹，接着在两仪位上分别布下了太乙阴阳蛋与上玄天混丸，四象位上布下的则是百发丸子、莲塘君子、桂花虾球及油焖双冬四道暗指四季的佳肴，最后在八卦位上按乾坤震巽艮坎离兑等方位又分别布下了素炒鳝丝、香油凤腿、酒酿冬菇、香爆鸡丁、竹笋肉丝、溜鸡肝卷、清炒木耳、八宝吉祥这八道相应菜肴。
菜品布齐，沈珉见了微微颔首，这八卦宴比那八卦鱼自又要巧妙的多，每个位置上的菜肴皆有相应含义，殊为不易，诸般食材中灵力隐蕴，可见选料亦是不凡，如此看来或许真是那珉西龙虎山天师府的宴客席面不假，只是听尔朱雪话中意思，这天师府现下似乎是有些不妥，不知是没落了还是去了那边。
思量中转眼看了看席上众女，尔朱雪见了这席只臻首微点，似是司空见惯，许裳却是看的有些发愣，面上若有所思，似是从未见过。
双成还是那般正襟危坐，玉容宁静目不斜视，小玉则果然是满面兴奋的盯着自己最喜爱的几道菜肴看来看去，似乎正在琢磨先吃那一道。
那圆脸侍女端了漱口茶与小瓷盂过来，尖下巴侍女也拿了银壶为众人一一斟满了五味浆，到了两个孩子处换了玉瓶倒上交梨汁，复又退在一旁伺候。
众人拿茶漱过口，沈珉举杯相酬，示意众人开席，众人立时起身举杯相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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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天才之殇
沈珉笑着抬手压了压：“坐下，今日俱是自家人用膳，不必拘束，日后处的久了你们便知我这人是最不爱守俗礼的，没外人时，在我面前只管随意率性些，我方喜爱。”
“是。”一众女孩子娇声相应，复又坐下纷纷将酒水饮了。
沈珉也品了一口这五味浆，只觉入口微辛，随即酸甜苦辣等味依次袭来，在口中回荡，一时五味交汇，又生出百般滋味，果然不俗，咽入腹中后更有一丝五行灵力在丹田翻滚，只是忒弱了些，一个浪花没打起便叫自家真力吞噬个干净，当是下品灵物所酿，对自家毫无助益了。
席上众女也是品的津津有味，尔朱雪看来酒量尚可，这一杯半两酒落肚，只是玉面微红，若无其事，许裳看起来却是有些不济，一杯下去已是粉上桃腮，星目微迷了。
双成喝罢交梨汁放下玉杯，慢慢的拿起锦帕擦了擦樱唇，小玉喝完则舒服的眯了眯大眼睛，随即又举着牙箸直奔桂花虾球而去。
沈珉举箸依次夹菜来吃，还未尝遍尔朱雪便举杯来敬，沈珉笑着饮了，接着小玉双成许裳依次来敬，沈珉也俱都饮了。
这酒桌既不分大小尊卑，沈珉也不崖岸自高，又一一回敬众女，众女自然也都娇笑着饮了，许裳三杯下去更是不堪酒力，已满面通红，摇摇欲坠，尔朱雪笑着拉起她的手渡了一股法力助她行功化酒。
就在众人你来我往吃喝正酣时，沈珉忽听楼板轻轻响动，抬眼自竹帘缝隙处向外望，只见自楼梯口走上来一位身穿五色八卦道袍，头扎五彩缎带的英俊青年修士，七楼厅中众人见了立时一阵喧哗，陆七郎陆七郎之声不绝于耳。
身边几位女孩子闻声也止住了吃喝，向帘外望去，沈珉见状挥挥手叫侍女索性将竹帘撩起，让众女看个分明。
只见此人走到铺着红毯众厅环绕的大堂正中停下，抱拳做了个罗圈揖，开言笑道：“诸位上修请了，在下汇文陆七这厢有礼了。”
堂中众人又是一阵七郎七郎的招呼，这陆七郎笑着应了，又供了拱手：“今日陆七蒙知味楼主他老人家相招，来此为诸位上修献技，陆七深感荣幸，在下这就奉上一个新练得的小戏法，还请诸位上修多多指教。”
话音一落这人不像其他江湖艺人那般还求捧人场钱场，并不再多言，直接一伸修长的右手，只见一朵黄色火苗出现在他的掌心。
片刻之后那火苗渐渐长大变为一个火球，其色也慢慢变红，又过了片刻那红色火球忽地一晃，化作了一只小小火鸟，展双翅拍打两下后腾空而起，围着陆七郎环绕飞翔。
飞了几圈这火鸟渐长渐大，头身羽毛亦渐渐清晰，长到丈许长时已清晰可见它是燕颌鸡喙，蛇颈龟背，身后拖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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