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蜀山演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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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珉被电的心里麻酥酥的，尔朱雪这样美丽大方英姿飒爽的金丹女修卖起萌来还真是不是一般人能抵挡的。

　　　　一时不忍继续说教，沈珉只得暗自摇头，没吃过苦的孩子，果然是不知时光可贵，看来尔朱珪平时也没少为她费心，现下既然她转移话题，那自己正好将计就计，顺便琢磨些循循善诱的法子。

　　　　对现下这些孩子强制他们做什么并不是好办法，人人都有逆反心理，强制有时会适得其反，再者说自己也不能天天十二个时辰盯着她们，迫得了她们一时，须迫不了她们一世，只能旁敲侧击曲线救国，慢慢的潜移默化她们的想法，改变她们的人生观，方是长久之计。

　　　　尔朱雪自以为妙计得逞，心中窃喜，不但免了说教还避开了那书的尴尬，明眸转动，偷偷一笑，“这几日来贺玉叔入教之人颇多，他亦是来为此事来的，还带了夫人，因见玉叔正在闭关便未打搅，只去看了双成妹子，坐了会便走了，不过他们来时却正好瞧见我在练剑，见了这剑之后他说这对剑来历怕有些古怪，好似是当年清风教的宫廷遗物呢。”

　　　　“哦？”沈珉剑眉一挑，心中微动，董复数十年的老应奉，见多识广，是个鉴宝行家，他既然这么说那应是八九不离十了。

　　　　又仔细看两眼尔朱雪手中之剑，见它们形制中正，规规矩矩，就是锋刃曲线柔和了些，这倒也看不出什么，不过剑柄上掐金描银花饰繁复，又有卷云如意又有缠枝花卉，密密匝匝恨不得将空处填满，浑不知欲传达何意，果然有些像那清风教的风格。

　　　　看罢皱眉沉吟起来，清风教亡于峨眉，教中宝物自然大都落在了峨眉手中，后峨眉败走东海，恐怕有部分宝物会落入蜀山教之手，而之前清风朝将亡之时，宫中也曾提前流出了不少宝贝，却不知这对剑究竟来自何处，若是后者倒也罢了，若是前两者便很有问题了，当下出言问道：“这几日张闯刘龙二贼的审讯可曾有什么进展了？”

　　　　“这……雪儿不知，也无人来知会我们。”尔朱雪臻首轻摇。

　　　　“不过官府办事素来是极慢的，这才过去十余日，没有消息倒也不足为奇，尤其现下法司无主，听说下面几个人争得厉害，法司眼下是由户司简主事代管，您也知晓，代管代管便是代而不管，盖因管得好了没有功劳，管得差了倒有罪过，故此听闻那二贼似是至今还在大牢里关着，尚未提审呢，这事还不知要拖到几时。”

　　　　“唔，如此……”

　　　　沈珉虽隐隐觉着有些不妥，不过眼下情报不足，不明之处太多，却是无从猜测，也摇了摇头，“此事果然有些古怪，你且记着，待那边问出甚么口供咱们再做计较。”

　　　　“嗯，我记下了。”尔朱雪点头，“是了，还有……”

　　　　“嗯？且待。”

　　　　尔朱雪食髓知味，还想继续岔开话题，沈珉却不能再叫她如愿了，扯太远了就拉回不来了，且自己刚想出了个曲线救国的法子，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雪儿，你这剑术在宫学时能在班上排第几？”

　　　　“嗳，这……”

　　　　尔朱雪计不得售，暗道不妙，眸子转了几转，无计可施，只得老实回答：“在宫学练气凝真各班时总能有前三呢，不过宫比就不行了，最好一次也不过是凝真斗法进了前八，始终进不去前四，也无法代表本郡去参加凝碧崖法会，现下修到金丹便更不济了，无论剑术还是神通法力却如何能与那些金丹圆满的家伙比，更不必说那些法会高手了……”说着小嘴也微微嘟起。

　　　　“嗯？法会高手？”

　　　　尔朱雪知自己话中新鲜事物较多，这位老叔刚出世肯定不解，见他果然动问，当下又善解人意的将宫比、凝碧崖法会及法会高手这些详细解释了一番。

　　　　原来，现下地界诸教派之间虽鲜有攻伐之事，但明争暗斗却是一日也不曾停歇。

　　　　政治经济层面上的斗争不去说了，那每纪一度被誉为地界第一盛事的不周山法会便是各派斗法比剑，炫耀武力，彰显强大的一个盛会，法会上分不同道行设有诸多团队及个人比斗的项目，如斗阵、斗剑、斗符、斗丹、斗术等等，还有不拘手段的斗法，庶几可全面评断出各教派的实力及特色。

　　　　蜀山教是个剑派，比别的或是不济，但说到斗剑那可素来是不落人后的，故此蜀山上层极其重视此会，认为乃是和平时期扬名地界彰显国力的最佳手段。

　　　　故此每届不周法会之前都会在国中精中选精优中选优的挑出各类高手前去参赛，更有那花费大量人力财力专一培养来只为这不周法会而生的，不求证道只修神通手段的法会高手，与寻常教众一同参选比斗。

　　　　如此一来果然收效甚佳，倒是拿了不少头名魁首回来，只是别派是否真个就此看重你一眼？这个却也不知。

　　　　蜀山每纪的凝碧崖集仙法会最大目的便是选拔参赛高手，在不周法会前一年举办，而各地方宫比、府比、院比又是提前一些举办，好选出人来去参与更上一级的比试，这其中练气修士须从院比参加选拔，凝真修士须从府比参加选拔，金丹修士则可直接参加宫比，而元婴散仙是参加不周法会道行最高的修士，是直接于凝碧崖集仙法会中选拔。

　　　　尔朱雪身兼两家之长，剑术神通均不寻常，实也算是个高手了，但却仍是敌不过那些专精斗剑斗法之人，每每于各级比试中被其击败，而蜀山教最终选拔出来参加不周法会之人十有八九都是这些法会高手，仅有少数天赋异禀或是出身世家大族的顶尖高手方可胜过他们。

　　　　如本郡两位地仙诸葛冰清与孙承恩均是曾在凝碧崖法会中脱颖而出，又在不周法会上得过好名次，尤其诸葛冰清，在个人斗剑中是摘过桂冠的，他们被超擢为地仙，倒也算得上是实至名归，并非全是徇情。

　　　　“唔。”

　　　　沈珉听罢微微颔首，从之前种种看，地界有这样的法会倒也不是太出意料，如此说教效果当更好了，而那两位权地仙感情是这等高手，怪道日前叫他们压制得那么辛苦，现在看来倒也不是很冤，当下又问：“那下一届凝碧崖集仙法会将在何时召开？”

　　　　“后年开春便是不周法会的会期了，故此下届集仙法会一般将在明年秋收后召开，而院府宫各比估计明年春夏之交便会陆续开始。”

　　　　“呵呵，好。”时间还有一些，应是够了，沈珉微微一笑，“那雪儿想不想去宫比夺个前四，而后再去集仙会上出出风头？”

　　　　不等回答又转向许裳，“还有裳儿，你又想不想去参加府比，拿个好名次？”

　　　　“啊。”二女闻言皆是一怔。

　　　　愣了片刻，尔朱雪眨了眨大眼睛，臻首轻摇，红唇一嘟，“想自是想的，可雪儿现下的剑术如何能争得过别个……”

　　　　“裳儿却是不敢想。”

　　　　许裳小脸通红，揉着裙带，低着头回话，“叫老爷失望了，裳儿没有什么擅长的手段，比什么都比不过别人，也从未参加过这些比试的……”

　　　　“这都无妨。”

　　　　沈珉笑着摆了摆手，“裳儿，你且去将小玉双成唤来。”

　　　　许裳应声去了，过不多时，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三个女孩子快步来到室中。

　　　　沈珉坐在六方椅中，待她们见过礼，笑着宣布：“听闻明年比期将至，我有意叫你等前去参加各级比试，我亦要去见识见识那凝碧崖法会，倒是不必非要拿什么前四，只需得些像样的名次，也好扬我沈府威名。”

　　　　说罢见尔朱雪许裳还是有些犹豫，霍小玉倒是满脸的跃跃欲试，董双成眼中也有期盼之意，又笑道：“自然，你们现下的手段是不成的，好在时间还有些，小玉，双成，你们需在今冬之前筑好基，到明年春至少要有练气小成的修为，时间紧任务重，你们要努力了。”

　　　　“嗯，不过你们现在练剑或习什么神通道术却是来不及了，这段时日只练练御宝之术便可，届时为师与你们几件护身攻敌的法宝，加上你们现有的宝贝，去参加那不拘手段的斗法，想来入围宫比并不算难。”

　　　　“只是要达成这个目的，你们自今日起，每日功课至少要再加一成了，乖，想要人前显贵，便要人后受罪，你们自己若不努力，为师纵有通天的手段也扶不起你们，当然，劳逸结合偶尔玩玩是可以的，但不能读什么乱七八糟的书籍，嗯，你们可有异议？”

　　　　“是！小玉明白了。”

　　　　霍小玉听完立刻脆生生的回道，她心思单纯，自霍家庄获救后她在感激沈珉之余，心中又生出了些英雄崇拜的情结，对沈珉无比信任和依赖，只想：师父是了不起的散仙呢，那么强的贼子都叫师父随手捉了，平时对我又这么好，自然是师父吩咐什么便做什么呗。

　　　　至于功课多了，虽玩的时间会少，但现在的娱乐质量可比以前高得多了，解乏效果自然也好得多，小玉对现在的生活十分满意，并不以多学为苦。

　　　　她答得爽快，董双成听罢却是并未立刻答应，而是星眸微凝，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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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循循善诱

　　　　董双成自不是想什么书籍玩乐之事，而是在想能否完成师父的期望。

　　　　她是官家小姐，父亲带回家的邸报不知看过多少，世情知晓得甚多，遇事想的也多些，她与霍小玉都是平江人，自府学退学之后，籍贯回了平江，将来院比也要回平江，而平江仙院的练气试她是有所了解的。

　　　　平江城内外人口四五百万，其中修士二十万，虽大多止于筑基，比凡人也强的有限，但步入道途的练气以上修士也有两三万，不算道行高过练气的及不参加法会的官府中人，约有两万上下的练气修士，这些人或为扬名或为彩头，或为博个进身之阶，倒是有大半会参加这十二年一度的盛事，就算被别的比试分薄，估计参加练气斗法之人怎么也要有千数。

　　　　平江练气试有一百个晋级府比的名额，十中选一，这也罢了，因赛制为双败淘汰，凭自己现下的手段只须不出太大的意外，都不难入选。

　　　　可仅是如此并不够，师父适才说的是至少要入围宫比，这便着实不易了，临江府八城，院比晋级府比的名额除临江城二百人，其余七城均是百人，临江府比晋级珉东宫比名额亦是百人，这就是说要在府比脱颖而出完成师父的基础目标又要经过九选一的考验。

　　　　这些对手就不同于院比时了，都是经过选拔的一城精英，比斗之中什么意外之事都有可能发生，这些人中有那专一调教出来的法会高手，亦有那利欲熏心为求晋级不择手段者，买通评判，服用禁药，暗中下绊，种种手段，防不胜防，就是自己手段再强，也丝毫不可大意，这晋级宫比之路绝非坦途。

　　　　最后，就算运气好府比晋级了，这就够了么？不够，师父早些可还说过要获得体面名次为本府扬名的，尔朱姐姐强甚不过一位金丹初期修士，去与诸多金丹圆满大成的高手比试，实无法叫人寄予厚望，许姐姐那自不必说了，所学杂而不精，几乎是空有一身道行，待自己练气有成之后不定手段便可胜过了她，亦无法指望她在凝真试中扬名。

　　　　如此看来，最有可能为师门争光的便只有自己与玉妹妹了。

　　　　珉东七府，宫比名额除临江府百人外，其余六府名额均是五十人，对手是少了，可珉东练气斗法试晋级凝碧崖大比的名额却只有区区十人，争斗倒较前两比更加激烈，虽有凝真期的评判看顾着，但斗法分胜负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并非所有比斗都能顾得周全，再说有些练气修士拥有超过本阶的手段，评判无法完全化解，这也是司空见惯，自己不就有这等手段么？故此以往每届比试重伤乃至毙命的情况都时有发生！

　　　　董双成想到此处，芳心暗定，玉容微肃，认真的做了个福，“是，师父，双成必竭尽全力，定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沈珉虽不知她为何慢了片刻，但见两个小丫头同样坚定的眼神，还是期许的抚了抚她们的脑袋，接着转向许裳。

　　　　“裳儿，你是我五百年来收的头一位侍从，又是我祖地长乐谷人，算是与我有缘，我对你亦有期许，不过毋庸讳言，你的道基确非上佳，无论学什么都难与高手相争，不过好在我这里还有一个笨法子，呵呵，你可曾学过那符箓之术？”

　　　　许裳有些紧张的点了点头，“裳儿在院学学过一些，不过只得皮毛罢了……”

　　　　“不打紧。”

　　　　沈珉微微一笑，有些基础便好，自袖中寻出一本太清符术初解与一块金甲力士符，递与许裳，“你将此书拿去，也不必学其它，只练那操控符兵之术便可，几时能将这金甲力士控得攻守自如了，再来与我讨第二块，我估算着你能同时操控三位力士时，去参加凝真斗符试庶几便可令人期待了。”

　　　　“只是想修到这般地步却并不容易，自现下起至明年夏，你须全心修习此书，不可有任何懈怠，你可知晓？”

　　　　沈珉身上符箓甚多，其中最多者便是符兵，均是托当年峨眉收复临江长陵城时，勇将兄曾率兵攻破魔教符箓工坊的福。

　　　　当时他所得除了诸多制符材料外还有人家独门符经一本，沈珉五百年闭关闲暇甚多，便学了此经消遣，依法制了不少符箓，非但凝真道行的诸般力士符制有数千，连金丹道行的天将符都有数百。

　　　　不过金丹符箓较为罕见，一次拿出许多易惹人疑窦，那符箓工坊也是魔教抢来的，天知道现下原主人还在不在，长陵与临江比邻，这个险却是不好冒，但凝真符箓便无关紧要了，这些力士悍不畏死，战力颇强，届时让许裳带足丹药，怀揣数十上百个力士符上阵，同时出上三四个，攻守兼备，破一个便换一个，源源不绝，只要她自己神识法力不匮，再强的对手也能叫她磨死了。

　　　　符兵虽然可重复使用，但前提是不能死伤，与人争斗死伤却是难免的了，所以说这是笨法子，毫无技术含量，只是费钱罢了，一个金甲力士一万两，也就沈珉这等财大气粗钱又不是自己挣的人，可以毫不心疼的使出，许裳的对手又有几个能如此了？此乃以财服人之计，法子虽笨，等闲之人却也无法破解。

　　　　许裳本是个聪明姑娘，否则也不能在小小的长乐村脱颖而出成为唯一的凝真修士，只是在沈珉身边这些日子周围出色之人太多，才显不出来。

　　　　此时一听这话已大概明白了沈珉的想法，不管他出自什么目的，自己本只是个侍女，又是个前途无亮的寻常凝真修士，现下他传法授宝于己，实际上已将自己当做半个弟子使唤，许裳心中着实感激沈珉的器重。

　　　　士为知己者死，自己不是男子，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当下上前深深一福，眸中泪光闪现，使劲眨了眨眼睛，哽咽道：“是，裳儿明白了，裳儿多谢老爷成全，便是拼了性命不要裳儿也绝不给老爷丢脸。”说完双手接过书与符。

　　　　“嗯？呵呵，不必如此。”

　　　　沈珉见状微微一笑，也伸手抚了抚了小姑娘的秀发，修仙最讲究一个缘字，自己正有心新建家族之时，这孩子头一个投身到自己府上，不免就对她有些另眼相看，这些天看下来她虽是资质一般，但勤勉肯干，人也本份，虽有些小小爱好，却也无伤大雅。

　　　　她与尔朱雪不论是不是那等所在的人，自己只须多下些本钱拉拢，便也无妨，那等所在能与人多少好处，能与自己相比么？

　　　　自己在人界年少时听的最多的一句话是‘除了爱情，金钱能买来一切’，不过长大后前面四个字便再没人提了。

　　　　来地界这些日子，感觉这里虽是仙侠世界，但人心世情与五百年前的人界却也相差仿佛，说句不中听的话，莫谈什么家国大义，在这里没有用钱买不来的物事。

　　　　若是她们是被誓言束缚那就更简单了，自己练化了那咒灵残躯之后自觉咒术大进，现下虽为散仙金丹修士解咒还不行，但为凝真修士解个咒应是不难，今后若再深入研习些咒术之道，想来金丹散仙也是早晚之事，想到此处笑着吩咐许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用心修炼，本届不成还有来届，却不必以性命相搏，你可明白？”

　　　　许裳面上两行珠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紧紧咬着樱唇点头不语。

　　　　“咦，不让我摸也不必哭么……”

　　　　“嗳？不是啦，老爷。”许裳轻顿莲足，破涕为笑。

　　　　“呵呵。”

　　　　沈珉笑着又拍了拍她的脑袋，取出一块鲛帕递了过去，“喏，擦擦。”

　　　　许裳粉面微红接过帕子，沈珉又转向尔朱雪。

　　　　“雪儿，你现下有了这对宝剑，只消使用得当，与人斗剑庶几可立于不败之地，倒是斗法手段不拘，防不胜防，你的道行终是差了，并不保险，你还是去参加斗剑罢。”

　　　　“不过蜀山以剑立教，教中剑术高手不知凡几，真个遇见高手你想要取胜却也不易，若战成平局，你这以速取胜的打法未比能获得评判青睐，你们数人之中想要取得佳绩却以你的难度最大。”

　　　　尔朱雪叫前面三女感染，尤其许裳都要拼命了，自己岂能人后？当下拍着饱满的胸脯脆声回道：“玉叔只管放心，只要雪儿一口气在，绝不失了咱们府上的脸面。”

　　　　接连听到这话，沈珉将面色一正，摆了摆手，语重心长的吩咐：“你们有这等爱府之心，我很欣慰，但这区区比试实不必如此，须知在我心中，你们的安危远胜过获得什么荣誉，这一节你们须谨记，若不能保重自身我宁可不叫你们去比，你们可明白？”

　　　　“是。”众女一齐娇声应喏。

　　　　“这就好。”

　　　　沈珉微微颔首，自袖中又寻出一本手抄的峨眉剑术精要，递与尔朱雪，“不过雪儿也不必太过担忧，此书乃是我当年在江南剑仙学堂上学时记的笔记，峨眉蜀山一本同源，与你所学应不冲突，你拿去好生参悟其中的快剑术，也不须多，只要悟得三四成，届时我再助你一些灵药，呵呵，能否去不周山尚不好说，但去凝碧崖看看却也不难。”

　　　　“但此乃顶尖的散仙剑术，你现下的道行想要研习非下大气力花大精神苦修方可，嗯，我要说什么你懂的，今后再不可浪费时光了，有甚不明之处只管来问我。”

　　　　窥一斑可知全豹，自己这些日子蜀山修士见的多了，高至散仙绝顶低至筑基未毕，只觉着这些修士整体水准较勇将兄的记忆中的五百年前差了不少。

　　　　不过这也不足为奇，一是战时，不好好修练那是拿自己性命开玩笑，一是和谐盛世，自上至下无不充斥着奢靡享乐之风，高下不问可知，故此这剑术她只消学到几成，再加上那对灵剑，料想应付现下的金丹修士已是足够。

　　　　这就是传说中可与本教剑术相抗的东海剑术？尔朱雪闻言心中欢喜，自己得了这对宝剑之后确实缺一门与之完全相合的剑术，这剑的许多好处无法施展，正着急呢。

　　　　自己家中没有这等剑术，而一本像样些中品剑经没有十数万两白玉莫想买到，自己刚从家中独立出来身上却连数万两都没有，等自行参悟更不知要用多久，现下有了这现成的上品剑经自是再好不过。

　　　　嗯，不过玉叔近来接连送重宝与我，待我比待他两个亲传弟子还好，他果然是喜欢上我了？

　　　　恋爱中的男女都有些笨笨的，许多事也只会往好的方向去想，因相处时间尚短，尔朱雪虽还不算真正的爱上沈珉，但在他连番重礼之下，却也难免芳心失陷些许，心中早已开始美化彼此之事。

　　　　只是班上那些女同学往往因为一辆车一座洞府就会跟男人跑了，自己收了这些又该如何自处？尔朱雪心中有些彷徨，但很快就被欣喜所充斥，这个男人自己也有些喜欢呢，就算他有什么企图，感觉自己也不是很排斥，反而有些小小期待，当下也不推辞，心中小鹿乱撞，娇面微红的接过书来。

　　　　沈珉照例也抚了抚她的秀发以示期许，收手却见她脸红得快到脖子根儿了，心中有些奇怪，不过也未多想，趁着今日心情好，又将碧荷，霍小六，林灵，董三娘等人唤来吩咐了一番。

　　　　倒也没叫他们去参赛了，他们刚来府上寸功未立，不好太过嘉赏，只将他们原本的工钱涨了些，又勉励他们：好生做事，将来立下功劳，自有你等想不到的好处在等着，尔朱雪、许裳便是榜样。

　　　　吩咐完毕，让尔朱雪拿自己的籍简去仙院为他们办入府手续，尔朱雪自己的事倒不用去官府，她算是聘用，并不改籍，沈珉与她一纸聘用文书，她与沈珉一张誓书，这就算入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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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人情世故

　　　　众人去后，沈珉拿起尔朱雪搬来的拜帖礼单观看，都是近日来贺自己入教之人送上的，堆在案上厚厚数摞，礼品尔朱雪已腾了间屋子堆放，这些均是人情，不可轻视。

　　　　其中散仙以上修真的拜帖便有数十张，尔朱雪将它们堆在一摞，日前饮宴结识的那些位散人均在其中，还有些素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