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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蜀山演义-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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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珉这里装模作样大谈营建之道时,临江仙府法司右同司冯权府上却迎来了一位真正的营建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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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疯犬冯权
“五福坊临江府管事廉白芍。”
冯权瞧着手上这片制作精美花饰繁复的白玉名刺,眉头暗皱。
五福坊乃是北辰郡鼎鼎大名的一个洞府营造坊,生意遍及蜀山三十三郡,不过他们出名倒不是洞府建得有多好,而是因暴力强拆纠纷不绝,故此恶名远播,自己的临江法司中与这五福坊有关的讼状已装满了五只大柜,只是他们手眼通着天,诉讼者多又是些凡人蚁民,才一直奈何他们不得。
这位廉白芍他之前也曾见过,只是未有深交,说起来她还是自己前任上司廉布的族人,他们均是珉东仙宫头代老宫主廉红药的后人,廉家如今虽有些没落了,但百足之虫断而不蹶,她家在珉东仍还有不小的势力,怠慢不得。
不过不知她此次过府拜访所为何事,是强拆出了新麻烦还是为了廉布那事?冯权琢磨了片刻,各自定下了应对方略,这才吩咐管家冯忠去请她来书房相见。
过不片刻,那冯忠领着一位身材窈窕的粉衣美女走了进来,冯权一见立刻笑着起身相迎。
还未靠近已觉着有一股香风扑面而来,似兰似麝,沁人心脾,再看这女子,柳眉杏目,樱桃小口,下巴尖俏,面白如玉,梳着步摇髻,珠翠满头,穿一身粉色百花争艳袍,体态风流,足蹬珠履,一路盈盈走来,摇曳生姿,烟行媚视,不是廉白芍又是何人。
二人见了礼,分宾主落座,冯权吩咐上茶,待茶奉上,又打量几眼这廉白芍,口中笑道:“廉仙子久违了,多年未见不意仙子又年轻了些,显见道行大有精进,金丹有成怕就在眼前了,直叫冯某羡慕不已。”
“咯咯咯,仁蟠兄过奖了。”
廉白芍闻言抬袖掩唇一笑,她与冯权均是金丹小成的道行,离有成却还都差了不少,不过女子无论年老年少,没有不爱听别人赞她年轻的,当下拿眼轻轻一瞟冯权,见他还是那副白面短须的模样,数年不见并不见苍老,又娇笑一声,“仁蟠兄就会取笑小妹,哪里又年轻了?还不是那副老样子,而且小妹修道上的天赋可远不及仁蟠兄,这小进阶说不得要在兄长之后呢。”
“呵呵,仙子过谦了。”
冯权说着客套话,心里却冷笑,这女子天赋确是不如自己,年纪也远比自己小,可现下两人却修为相近,自是因冯家不如廉家有钱的缘故。
老子若有你家那许多钱财,莫说金丹有成,圆满也早到了,说不定现下都已修得元婴,位列仙班了,只恨老子上辈子没练好投胎术,今生不曾投得个好胎,冯权一面腹诽,一面叹气,“日前听闻令叔之事,小兄惊诧万分,痛心不已,正想着过几日待司印他老人家气消了,再去座前为宣仲恳求几句,若能让他官复原职那自是再好不过,但就怕小兄官微言轻,最终还是济不得事。”
“仁蟠兄有心了。”
廉白芍听了此话心中亦是冷笑,你疯犬逢人叛不落井下石便是好的了,还能指望你去助言?事发第二天你便给孙承恩阮元各送了一份厚礼,意欲何为当我不知么?
不过今日来却不是为了此事,不必与他在此纠缠,想到此处臻首轻摇,也轻轻一叹,“那是家叔时乖命蹇,触犯了诸公之怒,原怨不得旁人,仁蟠兄的好意小妹必转告家叔,不过小妹今日前来却非为了此事,而是另有一事。”
方才廉白芍为何称他疯犬逢人叛?这其中却是有典故的,不过此事说来话长,且听我细细道来。
这冯权说起来也算是位奇才,他冯家是地界土著,原本默默无闻的一个小族,却于三斗五清中崛起,那时家主便是这冯权。他当年才二十出头,道行低微,在临江法司做着一个小小的巡查都头,但他以敢打敢杀心狠手辣著称,什么巧取豪夺、屈打成招、毁家灭门等等许多旁人不敢做的事他敢做,故此叫当时仙宫司印,钱莱之子钱慕云相中,越级提拔为法司巡城房承事,为钱慕云陷害忠良铲除异己,做尽了缺德之事。
齐金蝉飞升之后,他的弟子钱莱在凝碧崖渐渐失势,钱慕云这地方司印自也坐不安稳,冯权此时居然审时度势抢先一步投到了时任珉东监察使的陈卫靡下,供出了大量钱慕云贪赃枉法之事,给了他致命一击,将钱慕云提前送去了长老院养老。
后陈卫因搬倒钱慕云坐上了珉东仙宫司印的宝座,酬佣功臣,便提拔这厮做了法司巡城房的执事,他又开始为陈家冲锋陷阵,构陷异己,可过了数十年陈家也没落了,孙家渐有入主珉东之势,冯权于是又倒戈一击,孙承恩刚至,他便将平日留意收集的大量陈卫不法之事的证据密泄与了他,于是孙家将陈卫也送去了长老院。
孙承恩做了珉东司印之后,亦是酬功提拔冯权到了这从六品法司右同司的位子上,只是这屡次卖主求荣的三姓家奴孙承恩也不敢怎么重用,还要暗自提防他哪天也给自家来上这么一手,二百年来只是给他提了几级散官,正职却是纹丝未动。
此时这冯权听了廉白芍之语心中微诧,不是为了廉布,那难道是为了强拆,可今日却没听说接到什么讼状,这是未雨绸缪来了?当下出言问:“廉仙子有事但讲无妨,但要小兄办得到,绝不推辞。”
廉白芍并不回答,只拿眼波扫过他身后侍女,冯权见状心中一动,转首挥了挥袖吩咐侍女们退下。
待房中只剩他们二人,廉白芍方起身走到冯权身前,粉面含笑盈盈一福,“小妹今日是特为恭喜仁蟠兄而来。”
“嗯?”冯权急忙起身还礼,心中更诧,“仙子何出此言,小兄喜从何来?”
“仁蟠兄不日便将入主法司,这岂不是大喜?”
“啊?这……”
冯权闻言既惊且奇,廉布遭贬之后,自己是去上面活动了一番,可也只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此次最有可能升上去的却是法司左同司阮浑,虽然自己资历道行远在这人之上,可他不合却是阮元族弟,自己便是没有那些前科也未必争得过他。
且因那些事冯权也知孙真人并不待见自己,能叫自己在这右同司之位上坐了二百年已是不易,不出意外怕是今生晋升无望,去走动一是心存侥幸,今次万一有个意外呢?但更多的还是给下面人一个交代,我这是努力过了,争不过只因不如别人有关系而已,非是我胸无大志该争的都不争。
想到此处,冯权暗忖莫非真是那万一来了?可这女子如何比自己还早知道?一时心中又惊喜莫名,也不落座探身问道:“此事仙子如何得知,小兄为何毫无所闻?”
廉白芍玉面含笑,慢条斯理的走回座位,坐下之后方笑着摇了摇臻首,“此事尚未有定论,仁蟠兄自是不知。”
“呃……”冯权面容一僵。
原来还没定,那是有倾向自己的消息提前传出了?这可不一定是能做得数的,当下收回身子,也坐了下来,手捻短须沉吟了片刻,“原来如此,可是仙子在孙真人处听得了风声?”
“这却不曾。”廉白芍摇头。
“阮司印?”冯权又问。
“亦不曾。”廉白芍继续摇头
“唔,可是哪位散人?”冯权再问。
“也非散人。”廉白芍还是摇头。
“……难道是金丹修士?”冯权皱眉问道。
“均无消息。”廉白芍连连摇头。
“……”
眼见廉白芍将臻首摇成了拨浪鼓,满头珠翠叮当乱响,冯权已是转喜为恼,面沉似水,心忖不管你说我将入主法司是何由来,但你这态度好像在耍我啊?当下将袖一拂,沉声问道:“那仙子何出此言呐?”
“咯咯咯咯。”廉白芍见冯权被自己逗得动气,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左右自己今日是吃定他了,倒也不怕他恼,心道与你这小人合作,还要给你好处,本姑娘心里多大委屈你知道么?怎么也要趁机戏耍你一番才能出了这口气。
廉白芍虽不是什么正经人,但人家也有鄙视冯权的权利,直笑了好一阵,方直起腰来,素手轻摇,“仁蟠兄误会了,此事既是未定,自然没有消息,但小妹既然敢出此言,却是有所依仗,必可助兄达成心愿。”
“哦?”
冯权冷冷看她笑了半天,听了这话才面容稍和,心里又琢磨了一下,帮我?嗯,你家叔叔虽倒了,但你老爹还在,以廉家在珉东的人脉,若他出面,确是能帮得到我。
等了一会见廉白芍仍好整以暇的坐着,左顾右盼,搔首弄姿,丝毫没有继续说明的意思,冯权心中焦急,只得咳了一声,主动问道:“如此,那仙子可是能在孙真人面前为小兄助言一二么?小兄多谢了,此事无论成与不成,小兄都记着仙子这份情,将来必有所报。”
“这却不能。”见冯权动问,廉白芍答得倒是飞快。
“阮司印?”
“亦不能。”
“呃,是哪位散人?”
“也非散人。”
“……金丹修士?”
“均无……”
“……”
听到此处冯权哪还不知这女子确是在耍自己,心中愤懑,满面涨红,一口血好悬没喷出来,也亏着是数百年养得的好城府,这才不曾当场发作,腾地一声站起身来,狠狠的端起茶杯,“仙子此来难道是为消遣某家的么!”
“咯咯咯咯。”
廉白芍有恃无恐,不管不顾的又是一阵娇笑,直看到冯权额头青筋奋起,似有武力送客之意,这才止住,以手抚胸娇喘了片刻,待喘息均匀了,方竖起玉掌优雅的摇了摇。
“仁蟠兄又误会了,小妹哪里敢消遣兄长,小妹虽不能与兄助言,却可为那阮浑毁言,只消他坏了事,仁蟠兄入主法司岂不是易如反掌?”
“呃,这……”冯权倒是能屈能伸,听了这话面色又慢慢的好转,心中再次琢磨起来。
廉布虽是阮元的心腹,可与阮浑却也不和,确切来说天下几乎没有相和的一把手与二把手,多少都有些矛盾,廉家要坏阮浑的事倒也不足为奇,他们也有这个本事,当下慢慢坐下身子,将手中茶杯轻轻放下,双手一拱,“仙子何不早说?倒叫小兄好一阵好猜,方才失礼了,仙子勿怪。”
“哪里,小妹也有不是。”
廉白芍抱拳还礼,随即似是想到了好笑处,忍不住又笑了一声,“咯咯,不过兄长那般相问,小妹也只是如实回答而已。”
“是是,是小兄关心则乱,思虑不周,还望仙子见谅。”冯权知廉白芍果能助他,不顾被她调戏之恨,放下身段,软语求全。
不过沉吟了片刻之后,对自己却有些不够自信,“咳,只是若仅仅坏了阮浑之事,怕还不够,万一上面自它处派来一人,这却如何是好?”
“这小妹也无法。”廉白芍摇头,此事自家是要完全摘干净的,却不能为他去上面说话。
瞥了冯权一眼,见他双眉一拧,面色又有些难看,廉白芍笑着揭开了闷锅盖,“呵呵,不过此事却也不难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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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阴谋
“仁蟠兄是数百年的老法司了,在那里根深蒂固,家叔在那亦是经营了数十年,忠心的属下也有不少,呵呵,将来便是阮司印开恩,家叔十有八九也回不来这法司了,故此愿将这些手下托付与兄照看,而那阮浑失势之后,他那边的人马仁蟠兄也尽可拉拢收编,如此,上面便是派来个外人又有何惧?”
“咦,如此么……”冯权闻言心中一喜,随即又是一奇。
喜的是廉布竟然肯将部下交给自己,这些可都是财源啊,奇的是原来方才她说坏阮浑之事竟然不是仅仅拖他后腿,叫他当不上主事,而是要叫他倒台失宠?
法司的职责主要分为三处,讼审、刑监、巡查,之前廉布主管油水最足的讼审,次一些刑监由阮浑分管,自己分管的却是巡查,今时不同往日,巡查房无法重现三斗五清时的风光,可以随意拿人勒索,敲骨吸髓,破家灭门,现下已是法司最无油水的衙门,连户司那边的巡城房都不如了。
此次自己若能接手廉布的势力,再拉拢住阮浑的部分人马,凭自己在法司的资历威望,架空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人确是不难,虽无名而有实,如此倒也与入主法司无异,而掌控法司之后自然财路广开,便可多买灵药用以修炼,原本自以为余寿百年散仙无望,现下却可瞧见一丝曙光了。
不过现下最大的疑问便是廉家为何要如此做了,若只是要坏阮浑的事却也不必将手下交给自己啊,就算廉布回不去了,可廉家还在啊,廉白芍的老爹是宫学学正,正五品高官,手段也强,在珉东被誉为散仙之下第一人,这些人没有廉家首肯短期内是绝不敢改换门庭的,自己与廉布关系寻常,他为何要如此便宜自己?
再者,说阮浑小话叫他无法上进容易,可叫他失势就难得多了,自己手上阮浑为非作歹的证据多了,暗中给他下绊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又有什么用了?他大哥阮元须不是摆设!虽然这事廉家做比自己做要容易些,但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呢,散仙的虎须岂是好摸的?
这其中必有门道,这份大礼恐怕不是那么好接的。
冯权虑及此处起身整了整衣冠,向廉白芍拱手做了个大揖,“多谢仙子与宣仲的好意,权在此有礼了,事成之后权必有重谢,只是不知权何德何能,能得二位如此青睐?”
“仁蟠兄多礼了。”廉白芍大刺刺的受完了礼,才慢吞吞的起身还了一福。
“小妹与家叔此举却非贪图仁蟠兄的谢礼,而是出于一片公心,那阮浑是何等样人临江无人不知,法司若落在他手中,还不知会怎的贪赃枉法,假公济私,届时上负朝廷下失民心,你我岂不都是罪人?”
“呵呵,此言有理……”冯权微笑颔首,似是毫不在意廉白芍的轻慢,心里却道你叔父比阮浑又能好到哪里去?平日不说了,就前日他若不是徇私枉法又怎会触怒散仙,以至失了顶戴?只是面上丝毫不露,略略探身看着廉白芍,等着她的官话之后的私话。
果然见廉白芍微微一笑,接着说:“除此之外,小妹这里还另有一件两全其美之事想要托付兄长。”
“哦?”冯权心道来了,“不知何事?还请仙子明讲,只要小兄办得到,当无有不从。”
“好,那小妹便直说了。”
廉白芍进门以来首次面容一肃,杏目圆睁,认真的看着冯权,一字一顿的说道:“仁蟠兄想必知晓现下法司大牢中正关押着两位重犯。”
“张闯刘龙?”
冯权脱口而出,江南治安素来好过北方,此时牢中称得上重犯的也就这二人了,只是话一出口便觉着有些不妥,思绪急转,隐隐警觉到这女子的打算,心中立时大惊。
“正是,若是他们突然死了,你说阮浑能不能脱得了干系?”廉白芍面上挂了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看着冯权。
“……不能。”冯权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面色慢慢的变青。
大牢是阮浑的地盘,犯人暴毙,他自是解脱不开的,且这是上达了天听的要犯,上面发作下来阮元也护他不住,只是,廉家仅仅是想助自己或是想害阮浑才要杀这二人么?这绝不可能,这等事一旦事发整个廉家都逃不了干系,事出反常便为妖,他们如此胆大妄为,其后必然有极大的阴谋。
冯权一时间有些后悔放了这女子进来,只恨现下自己既已听她说了此事,怕是再也难以从这阴谋中脱身了,只觉着脑中一阵阵的发昏,脸色也愈发的灰败难看。
廉白芍在旁冷笑着看冯权面色转变,心中也是思绪万千,总管要灭口,只是这珉东却不是她家的地盘,早被诸葛孙两家经营的铁桶一般,她说二贼背后那事极为机密,不能泄与这两家上层知晓,那么想去珉东法司大牢中杀两个看管严密的重犯,正路走不通,便只能走旁路了。
自己贪总管许的重利,受了这任务,原本叔父在时,此事倒也不难,随意吩咐个人便做了,只是现下叔父偏偏不在法司了,再使唤人去做这等事难免便要冒些风险了,一旦事败,诸葛孙两家上面之人计较起来,总管家族势力远在北方,未必能护持得自家周全。自家这些年来多灾多难,已是步履蹒跚,可再经不起折腾了,只得尽量置身事外,纵是舍些本钱也说不得了,左右二叔不在,他那些手下大多早晚也要另攀高枝。
来寻这冯权代为出手,自己也是深思熟虑过的,此人有野心,有怨望,有手段,关节处是他没有面皮,只须有足够的利益,便可叫他去做任何事,且此人素来不受上司待见,势单力薄容易对付,谅他知晓了内情也不敢轻易反水,将来便是事败也不敢胡乱攀扯。
见冯权此时已是面如死灰,廉白芍心中有些快意,我家的好处岂是能叫你轻易得了去的?当下微微一笑,“如此仁蟠兄明白了罢。”
“冯某明白了,只是,不知是哪位上仙如此瞧得起冯某?”
冯权声音干涩,明白自已现下已是上了贼船,骑虎难下了,原来霍家庄之案背后并不单纯,现下人家大费周折的要去仙府大牢里杀人灭口,这里面的阴谋绝小不了,牺牲掉两位金丹大成的高手,要保住的人至少也该是位散人罢?
且这张闯刘龙在北地纵横多年,犯下血案无数,还能屡次逃脱散仙追杀,逍遥法外,他是积年老法司了,一下便联想到这些事背后恐怕都有阴谋,若果真如此,二贼背后之人,势力岂是一般?只怕还不是寻常散人,便是位真人都不足为奇。
廉白芍却不回答,只是笑盈盈的看着冯权。
“唉。”僵持了片刻,冯权轻轻叹了口气,知道廉白芍在等什么。
自己既已听闻了此事,不表态是不行了,莫说这二贼背后之人,便只是眼前的廉家,虽无散人,可也不是自己这孤家寡人能对付的,此事若不当场应下,只怕自己要走在张闯刘龙前面。
当下苦笑着点了点头,“此事冯某应了。”
“呵呵,仁蟠兄英明,此事得兄出手,必能马到功成,届时你我两家各偿所愿,各取所需,岂不美哉?”
冯权不是蠢人,相反他是个极聪明的主,否则当年岂能在诸位地仙之间辗转腾挪翻云覆雨?虽然如今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但脑子还是够用的,缓过劲来之后稍一思索已猜到这廉家不愿亲自出手却来寻自己的缘由。
此事是有不小的风险,但富贵素来是要险中求取,平平安安便能升官发财的均是仙二代,须不是自己这草根修士,自己这辈子冒的险还少么,不过总得知道这命是卖给谁了罢?这女子并未从政,她出身的廉家是孙阮一派,不过要杀张闯刘龙的显然不是他们,无论孙承恩还是阮元想杀这二贼都有的是不知不觉的手段,犯不着这样兴师动众,弄得尽人皆知。
而她眼下在为五福坊效力,五福坊背后可是有五位真人的,这女子若是受了他们的嘱托,那庶几还可稳妥一些,将来的前途也是可以期待的,想到此处冯权哼了一声,心中发了发狠,当年的冲劲仿佛又回来了一些,拿眼睛紧紧盯着廉白芍,说道:“你也知晓,那大牢是阮浑的地盘,叫他把持得水泄不通,司狱牢头无不是他的嫡系,此事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也不易,万一事发……”
“呵呵,仁蟠兄无需多虑。”
见冯权很快就恢复镇定,身上也起了些气势,廉白芍心道这不愧是头疯犬,瞧他这跃跃欲试的模样,看来自己的选择果然没错,当下娇声一笑,素手轻摆,“只要兄长尽力去做了,便是事有不谐也不必担忧,就算我廉家护不住你,方才你也猜到了,自然有更胜我家之人出手助你。”
冯权心中冷笑,真个不成那更胜你家之人只怕不是出手助我,而是出手除我罢,只是自己也不是没有应对手段,又追问:“不知是哪位?”
廉白芍悠悠的拿眼看向北方,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冯权见状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仙子是不放心冯某么,冯某这等事都肯为仙子做了,仙子却还不肯以诚相待,实叫冯某寒心。”
“仁蟠兄误会了。”廉白芍不慌不忙,微笑以对。
心中暗忖此人若今后把持住了法司,自己在五福坊少不得还有用到他之处,且他显是不被孙真人待见,以他疯犬逢人叛的品性,怕是孙承恩的私货他也藏了不少,将来总管或有大用,现下倒是不便对他太过薄情,先拿些话哄住就是,待他做下那事没了退路,难道还敢与自己较真?
想到此处笑道:“不是小妹疑心兄长,须知便是上梁山还要有个投名状,待兄长真个做成此事,小妹便为兄长引荐一位仙长,绝非是那心胸狭隘的孙承恩可比,只要仁蟠兄为我们用心任事,将来前途又何止于这小小的法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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