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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蜀山演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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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笑着将茶饮了，轻轻摆了摆手，“这些待正式拜师再说，今日只是收作记名，不必如此，再者说这想必也是渭先家的传家之物，过于贵重了，还是随意一些罢，呵呵，需知我收徒可不是贪图你家的宝物。”
先不提霍韬又在斟酌说辞，却说这一幕拜师刚刚开始，便叫一旁的董复看得面红耳热。
心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霉了好些年的老霍家转眼便与一位散仙攀上了关系，今后看来是要转运了，真是叫人羡慕，不过，他家有好女儿能入世叔法眼，自家可也是有好女儿的啊！
我家双成可丝毫也不逊于他家小玉，真该叫来让世叔瞧瞧，若中了世叔的意岂不是喜从天降？只恨这退学拜师之事自己做不得主，须亲自回家与夫人甚至是老岳父商量方可，也不知商定好之后世叔还有没有兴趣收徒了？
正患得患失的寻思间，忽见霍韬拿出那物又是吃了一惊，暗叹渭先兄好决断，这几日他怕是把一生的决心都拿出来用光了。
只见霍韬长考已毕，微笑着一拱手，“世叔散仙高人，自是不会贪图我家这些微物，不过这二十八宿星斗旗之轸水蚓乃是小侄诚心奉上，虽它单杆品阶只得五品上，不过这只是一套旗中的一杆，若能集齐二十八宿中的四杆水行星宿旗，便能上引天星之力布下四象旋水阵，此乃四品法阵，这倒罢了，可若是能集齐七杆南方朱雀星宿旗，那便能布下朱雀焚天阵，这就是三品法阵了。”
说到此处顿了一顿，见沈珉神色微动，方笑着继续，“若是集齐了二十八杆全套星宿旗，那才厉害，能布下周天星斗大阵，这可是二品法阵，比咱们仙宫的颠倒五行大阵也不遑多让，便是地仙入内也休想全身而退。”
阵法本是天道，世人用来多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饶是如此超品法阵也足以对付金仙，如两仪微尘阵，乃蜀山立足于地界的最大依仗。
而一品法阵可对付天仙，如金鳌岛的九曲黄河阵，乃是天下著名的杀阵。二品法阵便是能对付地仙的了，如现下蜀山三十三郡仙宫的守宫法阵便都是二品。；
………………………………
第十章 物以稀为贵
不过同品阵势之中，也分三六九等，同款阵势之内，也有高下之别，周天星斗阵本是二品法阵中的上等，但以五品阵旗布出，需求的其他条件苛刻不说，威力不免也是下下之选，不过应付一两位真正的地仙却还是不在话下。
勇将兄家族自乾元教起传承数千年，长盛不衰，守族大阵便是一座三品的万里黄沙阵，后为困杀那个魔教护法叫他将阵旗自家中起出，因布置的仓促，未能发挥全部威力，又因阵旗本身品阶较低，只得六品，最终被毁了大半。
想到此处沈珉便心中暗叹，当时勇将兄将镇族三宝的万里黄沙阵、八千余颗戊土神沙以及老君赶山鞭尽数带出，可一战之后三宝与他的成名法宝平山剑几乎尽毁，他回去之后为了补偿族里又留下了不少钱财宝物，以至于自己当初几乎无宝可用，满袖鸡肋。
感叹了片刻耳边方听得霍韬继续娓娓而谈。
“……我霍家祖上乃前日月朝开国时的龙池二十八将之一，因立有殊功蒙日月朝祝太祖赐下此宝，当时二十八将一家一旗，我家得的便是这轸水蚓了，不过数千年下来，尤其与清风教之役后，二十八将后人多已无处找寻，宝旗也都流失无踪。唉，对小侄来说，莫说凑齐全套，便是再寻一杆都是无能为力，此宝在小侄手上，实是辱没了它，想来也只有世叔方能将之聚齐，使二十八杆星宿旗再度焕发光彩，不使继续蒙尘于世，故此还请世叔务必笑纳。”
“唔，如此么……”沈珉不禁点了点头。
有机会得到二品法阵的阵旗之一，莫说自己，便是地仙甚至天仙都不会错过，虽说布一座二品法阵不是有了阵旗便可，但没有阵旗却是万万不行，这样的大杀器哪怕自己凑不齐，也得留在手中，绝不能让他人凑齐了。
想到此处，便不再矫情，自霍小玉手中接过宝旗，拿在掌中把玩了片刻，果然材质不俗，宝禁繁复，是五品宝物中的上上之选，当下笑道：“既得了你如此至宝，那么为师的回礼可不能太寒酸了，不过你现下修为尚浅，许多法宝与了你也无法施展，唔，正巧。”
说着从袖中寻出一条长约尺半的翠玉链，“今日你身穿绿衫，这条翠玉链正好与你束腰，它本是人界一个大魔头兀南公的防身之宝，后被我峨眉前辈夺了来，炼化为正道宝物，不过可惜品阶也降了两品，落到了五品，但好在尚余有一丝灵性，运用极易，不需多少法力便能御使，五百年前因我除魔有功，又受了重伤，无法御使其他宝物，裘娘娘便赐了我这件宝物防身，如今自是用不着了，正好转赐予你使用。”
“谢谢师父！”霍小玉喜欢绿色，亦喜玉器，当下道了声谢接过长链。
环在小蛮腰上正好一束，翠盈盈的玉环衬着绿衫，无比般配，小丫头左看右看，芳心中意之极，又甜甜的赞了声：“师父真是好人。”
无意被发了一张好人卡，沈珉有些哭笑不得，遥想当年追女生时最怕听到的便是这句话，偏偏经常怕什么便来什么，唉，往事不堪回首，想到这忍不住苦笑摇了摇头，传了几句御使法决，吩咐她说：“小玉，你使些法力试试此宝。”
“是。”小丫头闻言立时行功丹田，把仅有的一丝法力运将出来，依决输入那翠玉链中。
只见一团碧光立时自链上升腾而起，如有灵性一般团团护住霍小玉周身，青碧凝练如有实质。
沈珉见了微微颔首，“也有一两成威力，寻常凝真期的手段须奈何你不得了。”
言罢看了看霍韬又看了看董复，“君复，适才你那青霜剑品阶尚可，你拿它使七成力打小玉一下试试。”
“这……”董复犹豫了一下方依言取出剑来。
再看向沈珉，见他颔首示意无妨，于是小心翼翼的使出六成法力注入飞剑，手一扬立时一道青光飞向霍小玉身侧，正射在那团碧光之上。
霍韬见了心中一紧，却见那飞剑碰到碧光之后，去势一缓，如陷泥潭，举步维艰，射入少许后更是停了下来，剑身颤抖再难寸进，僵持片刻之后飞剑力尽，竟被碧光慢慢的挤了出来，董复笑叹一声，招手将剑收回。
霍韬再看女儿安然无恙，正满面好奇，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飞剑过来回去，这才松了口气，随即面容一呆，张口结舌，竟说不出话来。
见霍韬这副模样，董复自知他在想什么，心里泛起一股酸酸涩涩说不出的滋味，那一击自己虽只用了六成法力，但打在那碧光之上时便知就是用了全力怕也击它不穿，叹自己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起早贪黑辛辛苦苦修真数十年，眼看就是要结丹的人了，却奈何不了一个刚刚拜入散仙门下，不但功还没练，连筑基都尚未完毕的十余岁小孩子。
而她仅是刚刚拿到了一件五品法宝而已，根本就尚未祭练，据说还只是最多发挥了两成威力而已，这便是一位散仙能赋予的转变么？活生生的例子站在眼前，董复心头更加火热，恨不得立时回家与夫人商定将自家女儿也送来这位沈世叔门下，哪里还管得了什么将来的天仙大道，如这霍老儿一般把握住现下方是正道。
小丫头左瞧瞧爹爹右瞅瞅董复，看着模样都是怪怪的，小小芳心里感觉有些不妥，于是又冲着董复微微一福，怯生生的按府学所授的礼仪道了声：“董叔叔，承让了。”
……，董复听罢哭笑不得，我这礼回是不回？
沈珉见董复老脸通红囧在那里，禁不住失笑一声，“君复不必介怀，我见你修为尚且不足，你那剑本要金丹期方能御使如意，你现下也不过是使出了一成多的威力罢了。”
不提董复苦笑摇头，那边霍韬已是楞了半晌，他自知董复打小练的是九天玄经，实力远强于一般凝真修士，使的又是上好的六品飞剑，就算只得一成威力，可那一剑若射的是自己，自己都无法如此轻松的接下，可它却让女儿用一件刚得的法宝毫不费力的挡住了。
这能让一个刚刚踏上修真路的人使出如此威能的中品法宝，实是举世罕见，其珍贵之处完全不亚于一些上品法宝，霍韬心中既欣喜又惶恐，面皮颜色变了又变，犹豫了好一阵，方上前呐呐的说：“世叔，此宝才是过于珍贵，小女如何担当的起？还请……咳，还请世叔收回另赐才是。”
这时霍小玉法力耗尽，那碧光一暗，收入链中不见，小丫头开心的抚着腰间玉链，爱不释手，忽听见爹爹说的话，立时小脸一垮，睁大了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沈珉，心中好生不舍。
“呵呵。”沈珉闻言不以为然的笑笑，招手将小丫头唤到身边，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傲然道：“我家徒儿有什么宝物是当不起的？中品算得什么，将来修为高了，上品法宝也能使得，呵呵，渭先不必在意。”
霍小玉立时转忧为喜，眉飞色舞，董复听了却心中嘀咕，不错，这还是个护短的师傅。
他本不是善妒的人，得好处的又是自己挚友，很快心情便恢复平和，暗暗为好友高兴，忽又想起收徒拜师乃是大事，自家心绪失衡，看了半天竟忘了道贺，暗道失礼，赶忙向沈珉拱手，“世叔今日收得高足，可喜可贺，将来光大门户，指日可待，小侄今日来的匆忙不曾备得贺仪，待小侄回去后立刻补上。”
沈珉笑着摆了摆手，“无妨，尚不是正式收徒，不必这些礼数，君复有心了。”
“那待世叔正式收徒时，小侄再来观礼。”
言罢又向霍韬拱了拱手，“令嫒今晚拜得名师，将来前程不可限量，小弟这里先恭喜了，待正式拜师之日，小弟再前来道贺。”
霍韬连忙拱手回礼，笑得老脸开了花，“客气客气，届时少不得请君复前来，不过千万不要多礼才是。”
“呵呵，要的要的。”董复笑着摆了摆手，忽又想起一件正事。
“是了，渭先兄，那三希斋的册子都发到我那里了，想这玉佩是不好拿回来了，不过也无妨，届时我前去拍了它，再交还与你便是，付些佣金也说不得了。”
地界的正经拍卖会从不搞什么开场了客人还不知要卖什么的玄虚，上拍物品早早便会定下，并提前放在会场展出，还要做好宣传册页散发给可能前来的客人，好引人前来有的放矢，否则再有钱的主也很难临场起意花大价钱来买什么物品。
而这宣传册页一旦发出，委托拍卖的物品想要撤下便很难了，若是后悔了，与其支付高额违约金去撤拍，不如自己寻人去出价拍了，左右货款是与卖家交割，不从店家走，只是要付店家些佣金罢了。
拍卖会上成交物品的佣金惯例都是由买家支付，一般在成交价的基础上，多付一成至两成交与店家，似三希斋这等生意只及本府的店家，佣金通常只需一成。
“是是，也好，这佣金自是由我来付。”霍韬听罢连连点头。
“唔，是了。”沈珉见他们提起这事，也想另一事，“渭先，既如此，为叔徒儿的二哥你打算如何安排？倘若缺钱自管开口，你我已不是外人，无须客套。”
这关系论起来有些怪，不过沈珉自不认为收了霍小玉，霍韬便有与自己同辈的资格了，霍韬更不会有此奢望，不过他还是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沈珉徒儿的二哥说的便是自己次子，立时有些讪讪，印α艘簧罢飧觯歉觯幽鞘拢俸伲窒乱巡皇鞘铝恕！�
董复见沈珉有些不解，在旁笑着解释，“呵呵，世叔您有所不知，适儿那洞府现下确是已不用买了，或是说不用急着买了，咱们这平江城官面上道行最高的修真也不过是金丹期而已，便是整个临江府，也没有多少元婴散人，霍家女儿拜您为师之事叫那女方母亲知道后，莫说不会再要洞府，便是叫她倒贴一座洞府她也愿意将女儿嫁过来……”
“……”沈珉无语失笑，对自己的地位有了更新的认知。
微微摇了摇头，不去理那两个傻笑的男子，转向着依在自己身边的霍小玉温言问道：“小玉，你那白阳图解你练了多久了，练到第几幅了？”
“练了三年多了，练到第三百三十幅了，还有三十四幅便能筑基圆满了。”小丫头俏生生的回答。
“唔，不错，剩下那些图你可有吗？”
“没有……但是小玉都记在心里了哦。”
“呵呵，小玉果然聪明，既如此，那府学便不必去了，这几日你且在家中修炼，待为师定下行止再将你带在身边指点，现下时辰不早了，你先回房休息去罢。”
小丫头开心的应了声是，向三人福了福，道过晚安，转身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看来不用上学是所有孩子心中的梦想，沈珉笑笑，目光在厅门停了片刻，又转向霍韬，“渭先，府学那边去办退学可有难处？”
“没有没有，如何会有。”霍韬连连摇头，冷笑一声，“他们巴不得所有学生都退学，然后好再招一批再收一次助学费。”
“唔……”沈珉闻言皱了皱眉，“现下上学很贵么？”
“不是很贵。”董复摇头，俄而又说：“是极贵，那府学练气班的学费每年万余，世叔已知晓了，小侄是七品官，每年正俸一千五百两，内子在城中丹坊做事，工钱与小侄也差不多，若非我俩都有些额外收入，我俩的孩子也是上不起这临江府学的。”
“唔，这里还有入品官员免交助学费的因果，珉东宫学更贵，凝碧崖太学自是不必说了，不是豪门大族或是天赋异禀，否则绝上不起的，咱们平江院学虽是便宜些，可提供的丹药，教师的水准也是最差的，筑的仙基不牢，故此我与渭先兄亦是不得已才倾全力让孩子去上府学。”
“唔，如此……”沈珉微微摇了摇头。
自己有两世经验自然明白这是什么因果，上学贵说明教育资源少，资源少说明仙廷投入小，而投入小又是何故？强国必先强教育，上面人为何如此短视？连前朝战时都不忘大力发展教育，如今和平时期反倒不如前朝了？仙廷的钱都用到哪里去了！？；
………………………………
第十一章 见微知着
见霍韬亦是在旁摇头叹息，当下又问：“是一向如此之贵么？”
董复回忆了片刻，摇了摇头，“数十年前小侄上学时并非如此，还是挺便宜的，听说数百年前更便宜，就是最近这数十年涨的厉害，倒也不止是学费，洞府，丹药，宝物，无不是价格飞涨，较数十年前涨了十倍不止。”
“正是。”霍韬点了点头，出言补充，“小侄家的灵禾价格虽也涨了，可开销也是越来越多，这收入永远却是追不上物价上涨。”
“唔……”沈珉若有所思。
以前便宜是因为以前投入大还是奉行愚民政策导致上学之人少？这却不清楚，不过现在也没必要清楚了，眼下这情形倒是有些通膨过度的感觉，当下皱了皱眉，“那你们便无怨言？”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便是无比强大的仙廷也不敢坐视民怨，民怨越多，上面改革的可能越大，这也关系到自己将来的一些选择，却要问个清楚。
董复闻言苦笑一声，“哪个不怨？可怨又有何用？也涨不了一钱薪俸，小侄这日子勉强尚算能过的下去，得过且过罢了。”
霍韬也摇头一叹，“小侄家里都要卖东西了，说无怨气也是假的，不过这也有近几年收成不好的因果，若年景好些，还是能过，就是存不下什么钱罢了。”
“如此。”沈珉缓缓颔首。
当下不再多问，挥了挥手，“夜已深，你们也安歇吧，渭先与我寻一处安静些的房舍便可。”
霍韬应了声是，刚要请沈珉出门，董复却急忙拉住他，上前向沈珉一欠身，恭声道：“世叔稍待，按惯例，遇见世叔这样的情形小侄需即刻回城禀报与院主与司印知晓，好叫他们前来迎接世叔，不知世叔意下如何？”
“唔……”正式见官是早晚的事，早些见了也好早些定下将来行止，沈珉于是点了点头，“那么有劳贤侄了。”
“不敢称劳，此乃小侄应做之事。”董复笑着拱手一揖，“何况将世叔引荐给院主等人，无论世叔将来是否出仕，小侄都少不了一份功劳，那么小侄这就连夜回城了，世叔，告辞。”
“咦，何必这般仓促，歇息一晚再走不迟，再说现下已是亥时，护城大阵已锁，君复如何回得去？”霍韬奇道。
“原是回不去的，可现下不是有世叔么。”董复捋须一笑，“这便是叫门的由头了，误了迎接世叔的时辰，谁担当的起？谅那司阍也不敢阻拦。”
话虽如此，他还有些心事却是说不出口的，他此时心下最想的却是早些回家与妻子商定让女儿来此拜师，此类名额有限之事往往迟则生变，谁知道明日后日还有什么变数？便是早一刻定下也是好的，这或许便是老董家再度崛起的契机！想到此处董复更是归心似箭，半刻也不愿停留。
“如此也好。”霍韬见董复去意已决，也笑着点了点头，“那愚兄就不强留贤弟了，贤弟辛苦一趟，请院主与司印尽早前来奉迎世叔法驾。”
当下三人便散了，霍韬先带沈珉去自己平素练功的静室歇息，而后将董复送出庄门，看他匆匆登上云车越飞越远，霍韬静立当场，心中感慨这一日际遇之奇，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息。
不提董复回城如何行事，霍韬在那如何感慨，只说沈珉进了静室，见这屋子布置得极简单，一床一几而已，四壁素净，只有床后墙上挂着一个斗大的黄玉八卦，黄杨小几上放着青玉香炉，燃着安神香，袅袅香气闻得人心宁神静。
沈珉暗自点头，盘膝坐到云床之上，开始了今天的功课。
精粹的法力慢慢在体内沿十二正经周天运转，吸纳身边灵力进入丹田，那丹田处盘膝坐着一个小小的浅黄色婴儿，正用肥嘟嘟的小手抱着一颗乌金色鸡蛋大的圆形沙胎蕴养。婴儿收到丹田灵力之后便从小口中喷出一道红黑相间的元磁神光将那沙胎不停的冲刷祭炼，这沙胎也如有灵性一般在神光中翻滚沐浴，周身时不时泛出点点的星光。
他神海中有那么个祸害，不敢行功增强道行，神识法力又早就凝练得无法再凝，如今每日只得修炼神通道术或是祭炼蕴养法宝的灵性。
只是这里灵力稀薄，行功效率甚差，直至卯时窗外天亮收功时，也没见沙胎的胎灵有什么变化，沈珉不满的摇了摇头，这里虽是霍家庄灵气最盛之处，可论品阶也就六品左右，还不如先前自己闭关的密室，看来还是要尽快寻个好洞府才好。
正琢磨着置产之事，忽然远处隐隐有小女孩的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听出是自己刚收的徒儿霍小玉。
这孩子起得可真早，沈珉微微一笑，当下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循声来到一个花园，见这园中白的梨花，黄的菊花，红的海棠，紫的月季各色当季鲜花正迎风盛开，小小花园布置的错落有致，色彩杂而不乱，在朝阳照射下相映成趣，微风吹过，阵阵花香袭人，沈珉不禁点了点头，这老霍家不但会种田，花种的也不差，家中陈设也算雅致，到底是个传承数千年修真世家，非寻常暴发户可比。
再往里走，又听有汪汪喵喵的小狗小猫的叫声，以及那小丫头稚嫩的声音传来，“大毛小毛，你们要乖乖的哦，我这里有从府城带回来的好吃的尹婆婆家肉馒头哦，哎呀不要抢，是冷的啦，待我热一热啦，哼，看我法术，呼呼……”
小丫头天真烂漫的童言不知不觉叫沈珉心情放松了许多，一时间仿佛回到了童年。
当下走了过去，见梨树下蹲着一个粉妆玉琢的翠衫小女孩，正瞪着大眼睛，鼓腮嘟唇的发力热着手中一个肉馒头，晨曦照耀之下，映得小脸纤毫可见，愈发显得粉嘟嘟白嫩嫩的，身边还趴坐着一只黑色的小狗与一只白色的小猫，正眼巴巴的盯着她手中之物。
“小玉，起得很早啊。”沈珉笑着招呼了一声。
“呀，师父！”小丫头闻声一下跳了起来，回身看见沈珉，立时丢下手中肉馒头，也不顾那小狗小猫抢成一团，蹦蹦跳跳的跑到沈珉身边，盈盈一福，“师父也早。”
“呵呵，乖。”沈珉抚了抚小丫头乌黑柔顺的秀发。
“可曾用过了早饭？”
“小玉还没呢，小玉想喂完大毛小毛再去吃。”
“唔，这样啊。”
沈珉看向那两只小兽，见它们围着那个馒头抢的正欢，片刻之后，分出了胜负，还是小狗大毛力气大些，抢到了馒头，但那小猫小毛却更狡猾些，伸小爪子掏出了馒头馅远远的跑开，那大毛傻乎乎的咬了两口发觉吃不到肉，又懊恼的站起来捯饬着小短腿向小毛追去。
沈珉与霍小玉看得忍俊不住，呵呵咯咯的笑出声来，沈珉一时将修炼打斗什么的远远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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