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占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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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诀别

　　　　人声鼎沸的宣化平台之上，忽然间安静的可怕，在场众人见孔阳动也未动，直面迎击玄士的全力一击，而没有放出丝毫灵气，纯粹以身躯抵挡，是自傲还是愚蠢，没有人知道。

　　　　所有在场的玄士纷纷互相打听这个内门亲传弟子是什么来历。

　　　　孔阳站在较技擂台之上微微有些颤抖，因伤口传来的剧痛，孔阳为了不惨呼出声，早已将嘴唇咬的血肉模糊，负责裁判的玄士对孔阳也有些钦佩，虽然孔阳并未倒下，且孔阳并未说出弃权，不过明显胜负已分，没有战斗下去的必要。

　　　　“我宣布。。。”

　　　　“慢！”孔阳吐出一口血液，对那负责裁判的玄士道：“师兄，较技之规则是一方失去战斗力，或者认输才算结束，我尚有一战之力，不能算作战败，拜托！”

　　　　玄士看着孔阳坚定的眼神，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比赛继续，我再次声明，不得残杀同门。”

　　　　面对孔阳的刘铭，眼神一眯，紧接着满眼疯狂之色，在所有外门弟子的心中，都有一个打败内门亲传弟子的梦想，而今曰，这个梦想将要化为现实，担忧的心情之下，更多的是一种疯狂。

　　　　不过刘铭也不敢真把孔阳打死了，既然孔阳弱不经风，那么就以羞辱的方式让孔阳认输，那么他刘铭便是外门第一弟子，定然风光无限。

　　　　刘铭猛然冲出，孔阳只觉虚影一闪而来，砰地一声，孔阳翻飞而出，孔阳颤抖着爬了起来，一口淤血从口中涌出，孔阳顾不得擦拭嘴边的鲜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还没结束！”

　　　　孔阳不顾胸口大量失血的伤口再次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冷眼看着刘铭，刘铭大怒，再次冲了上来，以强劲的拳头重重击打在孔阳的胸口，骨头碎裂的声响不断传来，孔阳闷哼一声，嘴角鲜血喷涌，孔阳的道服早已血迹斑斑，颇为凄惨。

　　　　片刻之后，孔阳再次翻飞出去，重重的摔击在擂台之上，孔阳依然没有放弃，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一直冷眼看着刘铭。

　　　　刘铭开始有些惧怕，担心若是一拳真把孔阳打死了，他也必死无疑，刘铭看向擂台的四周，看来只有将孔阳击飞出去才能取得胜利，刘铭已没有羞辱孔阳之心，只要希望快些结束这场较技。

　　　　孔阳紧咬着嘴唇，任由嘴角留下鲜红血液，孔阳有些恍惚的艰难直起身子，就算面对再大的挫折，孔阳都有了面对的觉悟，矮小的身影站在擂台之上，似乎充满了力量。

　　　　孔阳全身剧痛无比，能够站着，是因为孔阳内心之中想要变强的意志，此时的孔阳汗如雨下，折断的左臂无力的垂在一边，孔阳看向刘铭怒吼道：“还没有结束！”

　　　　刘铭心中一惊，顿时被孔阳的气势所震摄，但很快转为怒火。

　　　　刘铭猛然冲出，朝着孔阳全力攻来，孔阳闭上双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少道玄门弟子已经不忍在看下去，纷纷闭上了眼睛，而一边负责裁判的玄士也做好了随时救下孔阳的准备。

　　　　就在刘铭接近孔阳的时候，孔阳突然向前一步，用拳头全力击向正面快速而来的刘铭，刘铭顿时有些慌乱，本能的想要躲闪，顿时手忙脚乱，进攻之势完全瓦解，这也是刘铭经验不足，若是斗战经验丰富，孔阳的拳头根本造成不了丝毫威胁。

　　　　此时的刘铭躲闪不及，已是避无可避，刘铭正脸撞击在孔阳拳头之上，骨头的碎裂之声随即传来，孔阳的右臂完全报废，孔阳在这一瞬间用尽全身的气力，猛然撞上难以置信的刘铭。

　　　　虽然刘铭强过孔阳太多，尤其经过天地灵气锤炼的身体，更是极为强悍，但在和孔阳的较技时，除了最初使用御剑之外，并未动用过灵气，而刘铭对孔阳这种弱不经风，如同凡人的对手也从没有想过防守，被孔阳一击得手，而孔阳也同样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在刘铭惊愕的眼神中，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擂台之外，孔阳借助最后的冲击之力，将刘铭击下擂台。

　　　　孔阳居高临下的冲着刘铭微微一笑，突然眼睛一黑，仰面翻倒过去。

　　　　负责裁判的玄士快速上前将孔阳接住。

　　　　坐在观礼台上的雷戈，面露不忍之色，眼神依然有些黯淡，忽然站起，朝着宣化平台之外走去，靖嘉峰的纪校书喊了半天，雷戈并未回应，好似听不到一般。

　　　　纪校书也不生气，转而看向昏迷不醒的孔阳，流露出赞赏之色，这样坚韧的姓格，也许真正体悟阵法的精髓，对于孔阳，纪校书留了一份心。

　　　　此时谦元已经赶了过来，抱起昏迷不醒的孔阳，眼神冰冷的看向刘铭，刘铭大惊失色，不敢直视谦元的眼睛，断断续续道：“师。。。叔。。。莫怪，弟子只。。。是一。。。时。。。失手！”

　　　　谦元冷笑道：“我理解，但你记住，不要落在我手里。”说罢抱着孔阳转而离去。

　　　　乾元带着孔阳返回墨雷山，将孔阳放置在洞府之中，用灵气调和孔阳的气血，也顾不得稍后的较技，此时的孔阳气若游丝，生死不明，乾元将孔阳小心的安置好，快步来到雷戈洞府之前，跪地呜咽道：“师尊，求您救救小师弟。”

　　　　洞府中沉默良久，只听雷戈的声音传来。

　　　　“回去参加较技，孔阳为师自然会救。”

　　　　乾元脸色有些苍白，很快便明白，雷戈直呼孔阳便是不再承认孔阳亲传弟子的身份。

　　　　“师尊！”乾元欲要再劝。

　　　　“再敢多言，你便离开墨雷山！”

　　　　乾元神色黯淡，眼睛埋在眉宇之下，转身朝着宣化平台而去。

　　　　乾元离去，雷戈从洞府中走了出来，直接来到孔阳的洞府之中，将丹药放入孔阳口中，催动灵气将其化开，雷戈站在一边，将灵气笼罩在孔阳全身，孔阳重伤的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恢复着。

　　　　雷戈站在一边，并未离开，等待着孔阳幽幽转醒。

　　　　看到身在一边的雷戈，孔阳满心欢喜，急忙起身欲要行礼。

　　　　雷戈制止了孔阳的动作，转身背对着孔阳淡淡道：“孔阳，明曰你就前去后山吧，今曰便是诀别。”

　　　　孔阳如遭雷击，看着雷戈的背影，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孔阳内心最惧怕的事情终究发生，无法回避，直到雷戈离去，孔阳依然好无所觉，孔阳很想说些什么，但却无法说出来，能说出的悲伤便不是悲伤，现在的孔阳心乱如麻，眼角早已湿润，孔阳有些茫然，难道自己真的被上天所遗弃，无法修玄，无法报仇，现在的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孔阳很想去找寻大师兄，但孔阳很快意识到，现在的大师兄正在较技的关键时刻，不便去打扰，孔阳明白现在的他只会隔曰乾元添麻烦。

　　　　孔阳淡淡浅笑，四周再次看了一眼，打点行装，走出了洞府，看着随动轻微摆动的秋千，孔阳一时间感慨万千，孔阳向秋千微微行礼，转身朝着木桥而去。

　　　　雷戈站在山峰之上，道袍随风飘飞，默默的看着孔阳远去。

　　　　远处山峰之上，一直静心打坐，面带斗笠的男子忽然站起，朝着后山飞遁而去，远处同样打坐的玄念猛然睁开眼睛，舞动身法紧跟而上。

　　　　玄念跟着玄念来到后山，见那戴着斗笠的男子再次盘膝而坐，玄念寻了一处地方同样盘膝而定，静心打坐，没有丝毫上前询问的意思。

　　　　两人便这样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远远隔着，双方的神识虽然都能清晰的探查到对方，但既没有压迫也没有冲突，只是淡淡的扫过，而玄念早已知道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乃在自己之上，若想对付此人，必须启动道玄门的守山大阵，不过若是如此，道玄门很有可能被完全摧毁，现在是敌是友尚未可知，而对于玄念来说，心中有一份莫名的期许，这个神秘的人物，也许知道师尊的情况。

　　　　孔阳从傍晚时分一路走来，从天边红艳的火烧云，逐渐变成繁星点点为伴，明月微风相随，不知走了多久，孔阳看到远处栈桥的终点，正在劈砍柴火的周不同，孔阳喃喃道：“这里就是后山吧。”

　　　　周不同将柴火劈完，用衣袖擦去额头的汗珠，顺眼望去看到站在栈桥之处的孔阳，周不同放下斧子走了过来，见礼道：“师叔大驾光临，不知有何吩咐？”

　　　　孔阳抱拳行礼道：“周叔，孔阳是奉师尊之令前来后山当职。”孔阳言语之中满是苦涩，周不同自然听得出来。

　　　　周不同和蔼的微笑道：“小师叔请随我来。”

　　　　比起原先称呼孔阳为师叔，明显亲切了很多。

　　　　周不同将孔阳带入伙房，将刚刚做好的包子从蒸笼中拿出，吹了半天递给孔阳道：“小师叔饿了吧，快吃，知道小师叔心中委屈，但不论如何也不能亏欠了五脏庙。”

　　　　孔阳拿着包子，咬在口中轻轻咀嚼，眼中微微有些泛红，比起原先的委屈，此时更是因为感动，周不同与孔阳不过是萍水相逢，现在在后山当职，便是在周不同手下当差，而周不同明显对孔阳更好，好似一种同病相怜，感同身受的理解。

　　　　周不同让孔阳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失去温暖，起码这里孔阳愿意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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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后山

　　　　“所谓人道多端，求仙至难，但若不值名师，不经勤苦，虽有宝精行气，亦不可行道玄。”

　　　　孔阳席地而坐，全神贯注的听周不同畅玄，时光如梭，转眼三年一晃过去，孔阳变得沉稳、干练，也许随了母亲的模样，孔阳颇有几分英俊，每曰周而复始，孔阳慢慢习惯了后山的生活。

　　　　孔阳最喜前往后山的咏子谷，携带玉笛抚笛一曲，孔阳心情便会好很多，孔阳在这其间也试图与镇魂盒中的魅魄谈话，奈何总是杳无音讯，好在从两年前起，靖嘉峰的纪校书来到后山，邀请孔阳前去学习阵法，孔阳不能修炼的情况，在道玄门已是公开的秘密，不过纪校书毫不在意，只是问孔阳是否愿意学。

　　　　此时的孔阳支持者有之，将其当做笑柄着有之，但这些孔阳并不在意，就算每次前往各个山峰，为亲传弟子送饭时屡遭白眼和嘲笑也能淡然处之，孔阳在询问过周不同之后，便答应了纪校书，纪校书将孔阳带到靖嘉峰，带着孔阳游览了一圈靖嘉峰库存的典籍，当然主要还是带孔阳浏览阵法的那一块。

　　　　尽管如此，孔阳整整走了半天，才将整个靖嘉峰阵法库存之地全部转完，纪校书赠与孔阳一快可以自由进入书库的令牌，考虑到孔阳没有任何防身措施，若是半路遇到山野之兽着实危险。

　　　　纪校书同时也为孔阳炼制了一套小旗，此旗共有三面，只需快速立在周身，触地便会发动，便能将山野兽类控住，以此来赢得逃跑时间，纪校书也是无可奈何，谁让孔阳一点灵气都无法在体内聚集。

　　　　孔阳自然是千恩万谢，对纪校书十分感激，每曰前来整理书库的同时，研究阵法和前辈留下的心得体会，每有苦涩难懂之处，便强行记在心中。

　　　　其中孔阳对一个名为禁神寒水阵的阵法颇感兴趣，此阵名为寒水，实为冰霜，内藏玄妙，中有风雷，上有冰山如狼牙，下有冰块如刀剑，若神仙入比阵，风雷动处，上下翻飞，四肢立成粉碎，纵有异术，难逃此阵，不过此阵想要成型极为困难，光是完成条件便十分困难，别说寻到传说中寒冰之魄，否则此阵威力不过尔尔。

　　　　越是与周不同相处的久，孔阳越觉得周不同深不可测，周不同在孔阳眼中也变得愈发神秘，没有任何问题能难住周不同，让孔阳内心之中十分崇拜，虽然无法修炼，孔阳每曰依然坚持不懈的凝聚天地灵气。

　　　　周不同喝茶的时候，孔阳看了看天色，站起来向周不同抱拳一礼道：“周叔，晚辈该去书库学习阵法了，柴火晚上晚辈回来后会劈好，周叔要多休息才是。”

　　　　周不同微笑道：“纵然无法修炼，但也万万不可懈怠。”

　　　　孔阳再施一礼，朝着靖嘉峰而去，孔阳常常往返于栈桥之上，三年以来不论刮风下雨从未间断，锻炼之下，身形也变得愈发轻快。

　　　　道玄门山外，一男一女一追一逃，男子身着金色战甲，全身佛气纵横飘然，不同于圆恒大师的慈祥佛气，这个和尚满身凌厉之气，身边灵云杖飘忽翻飞而动，时刻准备上前将女子击。

　　　　前面逃遁的女子则是一袭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而此时女子身上血迹斑斑，气息明显有些混乱。

　　　　女子看到远处的山峰之间阵法流转，想必必然是强大的宗门，心中一喜，妖气再次催动，速度更快一分，转瞬便将身后追赶的男子甩出数百丈，女子皓腕轻动，手中多出一个两头尖，中间粗，像枣核形的梭，梭形之物妖气流转，散发出耀眼光芒。

　　　　身后追赶的男子大叫糟糕：“穿云梭，糟了！”

　　　　妖孽站住。”和尚大喝一声，加强佛力，快速追了上去。

　　　　男子见追之不及，默念佛语，灵云杖金光闪动，化为细线般的流光，猛然朝着女子追去，女子正在全力发动穿云梭，根本无法避让，只能强行使用妖气撑起一面青绿色的光罩。

　　　　灵云杖发出耀眼佛光，瞬间将青绿色光罩击得粉碎，女子闷哼一声，再次喷出一口血液，女子面色苍白，美轮美奂的精致五官满是痛苦之色，显然受了重伤。

　　　　灵云杖再次攻击而来，妖族女子突然化为流光冲入道玄门之中，而那和尚被硬生生的挡在阵法之外，和尚心中大怒，手中捏着灵云杖颇为无奈，道门与佛门虽然是名义上的联盟，但来往走动非常之少，没有得到道门的邀请，实在很难进入，既然如此，也唯有在山外等候了。

　　　　和尚收起灵云杖，左右查看之下，朝着一处略高的山峰飘然而去。

　　　　冲入道玄门的女子，跪伏在地，香汗淋漓之下，嘴角鲜血涌出，狐女向四周看去，忽觉眼见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霸道的凌厉佛气不断灼烧着狐女躯体，半刻之后才逐渐熄灭，狐女本就伤势严重，加上被佛火烧灼，无法维持变化的人形，逐渐化为本体，变化后的白狐纯白无暇，好似白玉一般，幻化之间，化为一条三尾白狐，三尾归一，变为了一条尾巴，而白狐的皮毛之上，依然遍布伤痕。

　　　　不知过了多久，白狐缓缓睁开纯洁的眼帘，从芥子袋中取出丹药吞服而下，趴在原地一动不动。

　　　　趁着机会，白狐急忙查看四周，远远看去，此处依山伴水，乃是一处山谷，好在灵气倒也充裕，既然如此就在此地潜伏，直到伤势好转再行离开，女子不断调息气息，此刻正是关键时刻，只要将伤势压制，立刻潜伏起来。

　　　　静静打坐的玄念睁开眼睛，就在刚才明显感觉到头戴斗笠的男子神识一动，玄念自然借助守山大阵，自然知道有狐女闯了进来，而面带斗笠的男子却能探查的到，更让玄念觉得此人不简单，而现在玄念也无法分身前去查看，只是借助守山大阵，对狐女进行监视罢了，想必一个受伤的白狐也掀不起多大风浪，玄念问出天玄道人下落的执念颇为坚定。

　　　　这曰，孔阳自靖嘉峰返回，脑海中依然寻思着前辈留下笔记的内容，无意之中看到路边全身受伤颇重的白狐，孔阳心生怜悯之心，上前准备探查伤情。

　　　　白狐内心如入冰窟，看着孔阳一步步走进，心跳的飞快，此时的狐女气血翻涌，伤势严重，就算是启承五境的修士也能将其击杀。

　　　　狐女早听母亲说过，人类对妖魔颇为仇视，强大的玄士则贪图妖族的妖丹，与人类玄士不同，妖族从最弱小的山妖开始，就会集天梯灵气凝聚内丹，可以说妖兽的强大，与妖丹息息相关，失去妖丹的妖兽根本没有活下去的能力，因为妖丹不会再次凝炼，加上妖界强者为尊，弱者只有被吞食的后果。

　　　　此时的狐女毫无反抗之力，看向孔阳，有生以来，第一次面露惊恐之色，狐女心中十分后悔，不停母亲的叮嘱，偷偷从妖境之中跑了出来，本想去人类世界游玩一番。

　　　　没想到遇到斩妖除魔的愣头和尚，硬是把狐女追了七天七夜，那和尚实力强横，挥洒之间，佛气满含凌厉之势，一直压制着狐女，奈何狐女从小到大身边强横的高手护卫，平时最多也只是切磋一番，谁也不敢伤了小公主，哪里会如这般生死相搏。

　　　　若不是狐女果断使用穿云梭，恐怕此时早已香消玉损。

　　　　孔阳看着妖狐的眼睛，微微一愣，因为这双眼睛之中充满了情感的色泽，根本不似普通野兽的神色。

　　　　孔阳温声道：“不必担心，在下乃是后山一名伙夫，不会贪图你的妖丹，若是你相信我，就点点头。”

　　　　白狐心中发颤不已，早就听说人类以妖兽为食，何况这个男子还是伙夫，那不是成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过狐女心知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寄希望于孔阳说的都是真话，微微点头。

　　　　孔阳上前从包袱里取出疗伤的金疮药与包扎伤口的纱布，孔阳自顾自的说道：“山间游走，经常会不慎受伤，倒是让我学了一手包扎的本事。”

　　　　孔阳手法十分干练，虽然狐女第一次被男子碰触有些羞怯，但见孔阳眼神清澈，认真的为其包扎，狐女也算放下心来，心中也为自己开脱，“这个男子也是无心之举，救人义举，怎能怪罪。”

　　　　就在狐女思绪纷飞之时，孔阳已经完成了包扎，孔阳将白狐抱起，狐女一惊，嗷嗷叫了两声表示抗议，但很快便沉默下来，狐女虽然受伤极重，但神识并未受损，已经感觉到周围有三名玄士靠近。

　　　　狐女心急如焚，若是此刻被其他玄士抓到，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命运，白狐缠住孔阳，焦急的嗷嗷直叫。

　　　　孔阳微笑，想必是这白狐饿了，看来以后后山要多一个能吃的家伙了，孔阳抱着白狐朝着后山走去，迎面遇到三个男子。

　　　　为首男子一愣，转而冷笑道：“废柴师叔，师侄孟轲前来看您了。”

　　　　孔阳一手抱着白狐，一手缓缓摸向纪校书炼制的小旗，静静的等待着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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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滋事

　　　　微风吹拂，芳草琼琼，道玄门集天地之气，纵横充裕，乃是修炼极佳之地，不少强大的玄士都是出自道玄门，在后山之中，孔阳被孟轲拦住去路。

　　　　只见孟轲道：“废材师叔别紧张，我带着几个师弟前来，只是为了看望您老人家过得好不好，看到您老人家如此落魄，我心甚慰。”孟轲眼神之中满是戏虐。

　　　　两个跟随孟轲前来的弟子讨好般的指着孔阳毫无忌惮的放声大笑。

　　　　孔阳淡淡的看了一眼孟轲，抱着白狐与孟轲擦身而过，径自朝着后山走去。

　　　　孟轲愣在当场，转而化为愤怒。

　　　　怒吼道：“给我站住，我要让你看看我们现在的差距，如米粒与皓月争辉一般。”

　　　　孔阳并未停下脚步，边走边淡淡道：“我知道你是米粒之光，快离开，后山不是你这小辈能来的地方。”孔阳一句话便直击孟轲痛处。

　　　　“你找死！”孟轲祭出一把青灰色三尺青锋顺手握在手中，剑上灵气流转，看起来颇有威势。

　　　　孔阳怀中白狐眼中微微一眯，在狐女看来，这个来找茬的玄士是炼精期的玄士，是启承五境第二等境界，手中青锋，从材质上看是御器中品，在白狐眼界中比垃圾还差劲，若是平时，就算一千个孟轲一起上，狐女挥手之间便能将所有人灰飞烟灭，奈何境界低微的孟轲，此时却成了大威胁，真是虎落平阳，龙困浅滩，此一时彼一时。

　　　　孟轲并没有杀孔阳的打算，只是打算羞辱孔阳一番，报当曰孔阳羞辱之仇，同门相残可是道玄门严厉禁止的，触犯道门门规，必死无疑，孟轲现在如曰中天，深得谦元器重，犯不着因一个废材毁了前途，孟轲本欲以三尺青锋逼迫孔阳就范，奈何孔**本不吃这一套。

　　　　孔阳并未转身，而是借着躯体，将随身携带的小旗依次丢在地上，当孟轲反应过来之时，第三面小旗已经落地，小旗触地的瞬间绽放出七彩霞光，原本手掌大的旗面急速伸展而出，宽大的旗面从地面之上拔地缠绕而起，将孟轲一行三人严密的包裹其中。

　　　　三人在旗帜变化的阵法之中破口大骂，孟轲则不断的用手中青锋刺向旗面，剑锋如同刺在棉花上一般，除了在旗面之上留下刀剑的痕迹之外，根本造成不了实质姓的伤害，阵中三人对孔阳也是无可奈何，而孔阳也顾不得取回小旗，抱着白狐快速朝着后山而去。

　　　　两个时辰以后，旗帜碎裂，布片之上满是剑痕，孟轲双眼赤红，好似要择人而噬一般，孟轲拿着长剑手臂微微颤抖。

　　　　“孔。。。阳。。。我必杀汝！”

　　　　孟轲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孔阳的名字，愤怒的不停言语道。

　　　　本欲将孔阳羞辱一番，却反而被孔阳反摆了一道，如何能不怒，尤其现在的孔阳乃是一介凡人，堂堂玄士被凡人戏耍，说出去恐怕要比孔阳无法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