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是蓬蒿-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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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老板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转身给身边的两个伙计道：“还不快去帮老板娘？”两个年轻的伙计这才提起木棒追了上去。

　　　　就在大家的目光被这个小乞丐吸引的时候，厨房的窗外已经潜伏进来了另一个乞丐。同样是十来岁的小孩，张开自己的破衣服，把锅里的包子一个一个的装进去，一边装一边还不时的向四处张望。胖老板无意间一回头，正好看见偷包子的乞丐，立刻大喊道：“诶呀呀！上当了，这个小鬼在偷包子！”

　　　　幼小的乞丐见自己被发现了，一点也不慌张，朝着胖老板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一溜烟跑了。

　　　　就在老板娘对两个小乞丐紧追不舍的时候，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不好了，敌人攻城了！”

　　　　话音未落，一波箭雨从天而降。老板娘刚好一把抓住偷包子的乞丐，道：“你个贼娃子，看老年不打死你！”就在小乞丐认为自己难逃一顿暴揍的时候，老板娘的表情突然凝固起来，虽然一脸愤怒，但是两只眼睛逐渐失去光彩。紧接着抓住乞丐的手也失去了力气，应声栽倒在地。小乞丐看时，一只利箭正中老板娘后脑，白色的脑浆从洞口流出。

　　　　小乞丐抬头一看，大街上到处是东躲西藏的百姓，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一只利箭射在小乞丐的脚下，把他从呆滞中惊醒。抢包子的乞丐急忙拉住他，道：“小日，快跑！敌人打进来了！”

　　　　摇摇欲坠的破草屋内，两个乞丐蜷缩在一起，听着外面哭爹喊娘的声音。骚乱一直持续到深夜，虽然守军抵挡住了敌人的攻势，但是己方也损失惨重。无数的百姓死在了敌人的箭下。

　　　　次日清晨，两个小乞丐战战兢兢的走出草屋，只见大街上到处都是死尸，一股恶臭袭来。两人急忙又躲进了草屋。下午，饥饿难耐的小日偷偷跑出了草屋，在大街上的尸体中寻找食物。

　　　　夜晚，小日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发起高烧，面红耳赤，大口喘着粗气，四肢无力。小日看着在自己身边手足无措的同伴，用微弱的声音道：“小月，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小月已经急的焦头烂额，汗如雨下，道：“你胡说什么呢？你一会儿肯定就好了！”

　　　　小日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嘴角抖动，却无法发出声音，意识也渐渐模糊。在小日的人生记忆当中，当时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小日，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找大夫，马上就回来，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后来，守军坚守到了援军的到来。小日却没有等回小月，他被军队发现了，士兵们把他带进了军营，军医治好了他的病，但是他却再也没有见过小月。再后来，部队把他们这类没有父母的孩子集中起来训练，让他们成为了军队的一部分。小日因为表现出众被一路提拔。直到有一天，都城禁卫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从此以后黎向日的大名便开始在江湖中流传。

　　　　“黎大哥，这是最近一段时间的通缉犯名单，你看一下！”

　　　　再后来已经成为禁卫门庭的黎向日坐在大厅之内，下属把一沓通缉令放在他的面前。黎向日随手拿起来翻阅。几秒钟之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其中一张通缉令。

　　　　“来人，把我的装备拿来，我要去一趟紫阳！”

　　　　十五年后的紫阳和之前没有太大的变化，包子铺依旧在集市中格外显眼，只是当年的胖老板脸上布满了皱纹，身边再也没有那个大声训斥的老板娘。

　　　　“老板，来两个包子，要刚出炉的！”黎向日走上前去，向老板打招呼。全是褶皱的笑容在老板脸上显得格外沧桑，“爷，只要两个吗？”老板问道。

　　　　“对，只要两个，足够了！”

　　　　“得嘞，您稍等！”

　　　　手里拿着包子的黎向日独自走向曾经的茅草屋，却发现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间学堂。阵阵读书声从学堂中传了出来。黎向日正打算上前仔细查看，只见一位老妇人迎了出来，道：“这位军爷，里面都是些可怜的孩子，求您不要打搅他们。”

　　　　黎向日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问道：“老妇人，这里什么时候修建的这座学堂呀！”老妇人见黎向日并没有恶意，便放下心来，道：“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一位无名大侠花钱修建了这座学堂，并且雇了几位教书先生来交孩子们读书。”

　　　　“那您可知道这位大侠现在身在何处？”

　　　　老妇人摇了摇头，道：“这个老身却是不知，这些年来，我也只见过他一次，后来他就不定期把供养孩子们的费用偷偷放在房间内，也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黎向日点了点头，又道：“刚才您看见我的时候为何那般恐惧？这又是为什么？”老妇人道：“军爷您有所不知，自从官府知道这个私立的学堂之后隔三差五便来收取保护费，威胁我们不说，还恐吓孩子们！”

　　　　黎向日一惊，道：“还有这种事？”老妇人叹了一口气，道：“他们说供养这个学堂的是一个大坏蛋，还要求孩子们不要相信学堂的传说。”黎向日听完心头火起，从腰上拿出一个令牌给老妇人，道：“以后不管有什么人来找麻烦，你就把这个给他们看！”

　　　　老妇人接过令牌，只见两条首尾相连的青铜细龙缠成一个圈，中间一个大大的“禁”字。

　　　　寒暄几句之后，黎向日直奔当地官府。

　　　　“呦！原来是禁卫军的大人来了，下官有失远迎，还请赎罪！”贼眉鼠眼的县令点头哈腰向黎向日施礼。黎向日也不理他，径直走向官府大堂，坐在椅子上，问道：“城中私立学堂是怎么回事？”

　　　　县令一愣，然后急忙道：“是这样的大人，三年前有一位逃犯出资修建了学堂，下官认为既然是逃犯修建的，那就应该归官府所有。再者为了以防他们私藏逃犯，下官偶尔便会去查探一番！”

　　　　黎向日听完，给出一个笑容，道：“原来是这样！”县令见黎向日笑了，便陪着笑脸道：“大人为何对这个学堂感兴趣？”黎向日站起来向门外走去，突然伸出右手一挥，只见官府大门外的两根柱子被齐齐砍断，黎向日冷着脸道：“从今以后，你要是再敢对学堂无礼，下场就和这两根柱子一样！”

　　　　县令被吓得面如土色，连忙跪倒在地，道：“大人教训的是，小的再也不敢了！”说完连磕了数十头。黎向日扭头道：“不止你不能动，你还要给我看好了，其他人也不能打学堂的主意！”

　　　　看着黎向日准备离去的身影，县令刚长舒了一口气，却见黎向日又回过头来，道：“还有一件事我要问你，刚才你说的那个逃犯，他是个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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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一章　兵匪相见

　　　　这个来自都城禁卫的长官从一进门便开始问自己一些奇怪的问题，县令此时心中已经起了疑虑，但是毕竟对方是都城禁卫，这可是一个可以无视除国主之外任何官员的组织，他区区一个县令自然不敢造次。

　　　　面对黎向日的询问，县令道：“大人您有所不知，根据下官的调查，资助学堂的幕后，是一个大盗！紫阳有不少富商都惨遭洗劫。下官也是为民除害，迫于无奈才向学堂下手的！”黎向日好奇道：“哦？你的意思是说，只是富商家里被盗吗？”

　　　　“这个。。。。。。确实如此！”县令慌慌张张道，“那些富商联名上报官府，我也是被他们压得喘不过气来！”

　　　　黎向日又问：“你可知道这个大盗姓甚名谁？”县令摇了摇头道：“这个下官却是不知，就连学堂中的那些人，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县令想了一会儿，又道：“不过，下官根据见过他的人描述，画出了他的样貌。”黎向日急忙道：“快拿出来让我看看！”

　　　　县令急忙在一旁翻箱倒柜好一阵子，最后从一摞潦草的文件中抽出一张褶皱的画纸。黎向日刚刚接过纸张，就认出了画像上的人。和自己在禁卫府看到的画像一模一样，完全是同一个人。

　　　　黎向日思考了一会儿，对县令道：“现在，我需要你去办一件事，必须做到天衣无缝！”县令急忙点头道：“大人只管吩咐，下官定当竭尽全力。”

　　　　夜晚，紫阳城一片宁静，但是一架马车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片寂静。紧接着从一所富豪的院子里传来狗叫声。尖嘴猴腮的富豪贾金银，满脸笑容的把马车上的人迎进了屋子。

　　　　贾金银道：“这趟买卖辛苦马刀兄弟了，这点小费不成敬意，兄弟你拿去买碗酒喝！”说着，贾金银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闪闪发光的金子交到对方手里。

　　　　那个被唤作马刀的男子摘掉草帽，脸上露出的伤疤在月光下显得触目惊心。马刀道：“贾老板可真是阔气呀！这趟跑路的买卖竟然给了这么多小费，看来以后还要多和贾老板合作呀！”贾金银笑道：“哈哈哈，马刀兄弟这说的是那里话，有财大家一起发，何况没有兄弟你的跑腿，凭我老贾这副老骨头，怎么能把这么多的货运回来。”

　　　　这时候，已经有三五个下人在贾金银的吩咐下，把马车上的箱子搬了下来。突然，一个伙计不小心摔了一跤，箱子里的东西摔在地上洒了一地。贾金银见状，急忙上前怒骂道：“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把东西收拾起来！”

　　　　贾金银一把捡起地上的箱子，从里面的一堆草药中摸出一个小盒子拿在手里。马刀上前道：“贾老板可真是聪明绝顶呀！谁能想道把毒品藏在药材当中呢？”贾金银把小木盒拿到鼻子前闻了一下，道：“俗话说，是药三分毒。这药材里面本来就有毒嘛！”

　　　　见下人们正在忙里忙外，马刀和贾金银聊天道：“贾老板做了这么多年买卖，想必赚了不少钱吧！”贾金银听到这话，急忙搂住马刀，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道：“兄弟莫要声张！老夫我这可是杀头的买卖，千万不要让那些吃皇粮的人听到，否则老夫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马刀笑道：“贾老板莫要谦虚了，谁还不知道，你和紫阳的县令穿同一条裤子的事。”贾金银漏出狡猾的笑脸道：“你以为那县令好糊弄呀，要不是我每年给他不少好处，我这药铺早就关门了。”马刀也笑道：“贾老板不如让在下参观一下贵府的金库，也让兄弟我开开眼呀！”

　　　　贾金银见四下也没有其他人，便招呼马刀来到房间内，道：“马刀兄弟，贾某我做事一向讲究情谊，既然马兄弟也为在下跑了不少路，那贾某就带你看看！”马刀磨拳搓掌道：“嘿嘿，小弟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贾金银的书房内摆满了各种名贵药材，马刀见状道：“贾老板不会想用这些药材糊弄我马刀吧！这能值几个钱？”贾金银道：“兄弟莫要着急，贾某这就带你看看我的金库！”说完，把书桌上的毛笔拿在手里，然后又走到墙边，拨开挂在那里的一根千年人参，只见墙上有一个小洞。

　　　　贾金银把毛笔插进洞里，只听“咔嚓”一声。墙壁裂开一个门缝。贾金银掰开墙面，里面竟然是一间密室。贾金银朝马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马刀急忙走进密室，眼前的景象瞬间让马刀傻眼。

　　　　耀眼的金子整整齐齐的摆满了屋子，堆起来的金山有一面墙那么高。贾金银关掉密室的墙，见马刀仍然呆滞在那里，便道：“马刀兄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这点小钱怕事入不了兄弟的法眼吧！”马刀摇着头道：“都说你贾老板富的流油，没想到简直流金呀！”

　　　　“兄弟见笑了！这些还都得仰仗你呢！”贾金银一脸客气道。

　　　　就在两个人互相吹捧的时候，一双眼睛早已经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次日，县令跑来对黎向日道：“大人，按您的吩咐，已经把鱼饵撒出去了！现在改怎么办？”

　　　　黎向日从桌前站起来，道：“好，不错，现在让你的人不要轻举妄动，全部待在官府里，以免打草惊蛇，今晚看我一个人捉拿案犯。”县令迟疑了片刻道：“大人，您一个人。。。。。。恐怕不妥吧！”黎向日用凶狠的眼神看着县令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县令急忙遮掩自己不安道：“下官这也是为了大人的安慰着想呀！”

　　　　黎向日冷哼一声道：“哼！这就用不着你管了，你只要确保没有人来打扰我就好！”县令之后表面上答应，心里却已经把黎向日骂了十八遍。

　　　　“嘴上说的好听，谁不知道那贾金银是我的结拜兄弟，你让我兄弟做诱饵，这不是间接砸我的饭碗吗？”

　　　　黎向日才不管县令心里在想什么。自顾自地坐在桌前思考晚上的对策。

　　　　夜黑风高，一轮圆月挂在树枝上。一个黑影倒挂在屋檐下，轻轻的推开贾金银的书房门。正在熟睡的贾金银突然惊醒，睡在他旁边的一位美艳女子被他吵醒，揉着眼睛道：“老爷，怎么了？”

　　　　贾金银看着身旁犹如出水芙蓉的美人，笑道：“没什么，有老鼠闯进来了。”那女子惊慌的抱住贾金银道：“在哪里？在哪里？老爷你快打死它！”贾金银翻身把女子压在身下，道：“就在被窝里，我这就把他抓起来！”女子娇羞的嗔怒道：“老爷，你竟然戏弄奴家！不理你了。”

　　　　贾金银坏笑道：“那你试试看呀！我这就把老鼠放回洞里去！”

　　　　不一会儿，贾金银的床铺发出“吱呀吱呀”和女人的娇羞声。

　　　　另一边，夜月魂已经摸进了贾金银的密室，把屋内的金子装成几十袋，然后向墙外扔去。

　　　　俗话说，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就在夜月魂把所有的钱财转移完毕之后，夜月魂一拍双手，自言自语道：“这奸贼，竟然赚取了这么多不义之财，费了老子好多力气。”话音未落，夜月魂只觉得背后一阵寒意，急忙扭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自言自语道：“是我眼花了吗？”

　　　　“没有眼花！”一声冰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夜月魂急忙再次扭头看去，只见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屋檐上，此时竟然站着一个人。夜月魂道：“你是什么人？想黑吃黑？”

　　　　黎向日笑道：“小时候，偷别人的包子，长大后就偷别人的钱财吗？”夜月魂大惊，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往事？”黎向日道：“闲话少说，这些钱财还是先转移了为好，不然被发现就完了！”

　　　　夜月魂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是要帮我还是抓我？”黎向日笑道：“先帮再抓！这些不易之财不能留个这些人渣，还不如就让你拿去了好！”

　　　　城中门楼，黎向日站在上面，看着夜月魂。后者则转移完钱财，靠着柱子坐在地上，道：“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我拿这些钱并不是为了我个人用。”黎向日道：“所以我才让你抓紧转移。”

　　　　“在抓我之前，能否先听我讲一个故事？”

　　　　黎向日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道：“说吧！这可能也是你最后一次和别人正常交谈了。”

　　　　“十五年前，有一个生病的傻小子，他以为他快要死了。然后我出去给他找大夫，临走的时候我让他一定要等我回来。结果当时正值战乱，加上我们是一无所有的乞丐，因此没有一家医馆愿意帮我，最后我走投无路，只好去偷药铺的药材，谁知道却被店家发现。我被吊起来打了三天，最后昏死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我是在死人堆里。当我再回去找那个傻小子的时候，他却已经不见了。当时的我们都没有遵守诺言，所以这些年来，即使我踏遍千山万水，也会隔三差五的回来。因为我害怕那个傻小子回来找我！”

　　　　听完夜月魂的话，黎向日早已经泪流满面，却依旧用低沉的声音道：“那他现在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夜月魂微微一笑，道：“我想过万千种可能，唯一没想到的就是，再见面时我们是一兵一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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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二章　　对策

　　　　黎向日听完夜月魂的话内心思绪万千，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数十年未见的兄弟。夜月魂率先开口道：“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现在才回来？”

　　　　黎向日迟疑了片刻，道：“这些年我想了很多种结果，起初我以为你抛弃了我，后来我又以为你死于战乱，总之，我想了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不敢回来，我不愿意回想起那些往事！”

　　　　“那为什么你现在回来了，让我们彼此都认为对方已经死了不是很好吗？”夜月魂道。

　　　　“不，不可能，当我看到你的通缉令时，我一眼便认出了你。既然已经知道你没有死，那我就一定要回来问个清楚！”黎向日从门楼上跳下来，走到夜月魂面前。

　　　　“可是，现在我们都换了身份，你是名震江湖的都城禁卫，而我则是臭名远扬的江洋大盗，我们不得不兵戎相见！”夜月魂从地上站起来，继续道：“来吧！动手抓我吧！”

　　　　黎向日缓慢的摇了摇头，道：“你走吧！只要我还知道你活着就好。况且，你的所作所为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下次再见面，可能我就不得不出手了。”说完便转过身去。

　　　　夜月魂看着黎向日的背影道：“我们迟早还会再见面的，如果非要到了你死我活的时候，请给我一个痛快的！”

　　　　黎向日扭头正打算再看最后一眼自己曾经相依为命的兄弟，谁知在回头的瞬间，夜月魂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地上只留下一张字条。黎向日捡起地上的字条，把上面的内容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看着周围一片寂静，黎向日苦笑一声道：“我在军队了进行了魔鬼般的训练，身手也没能达到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境界，看来你在这些年里吃的苦头要比我多的多。”

　　　　回到禁卫府的黎向日刚一进门，就被四五个同僚制服在地。黎向日疑惑道：“你们干什么？是我，黎向日呀！”

　　　　钟离延把剑架在黎向日的脖子上，道：“有人举报你，说你和通缉犯有勾结，还私自放跑了通缉名单上的人。”黎向日这才恍然大悟，恶狠狠的骂道：“这个可恶的紫阳县令！”

　　　　童潜安慰他道：“你先别着急，等我们调查清楚了再放你，规矩你是懂的，不要让兄弟们为难！”黎向日笑了笑道：“无妨！”然后伸出双手，示意同伴们把自己铐起来。钟离延道：“你放心，我今晚就赶往紫阳城，如果那个县令有问题，我一定替你解决了他！”

　　　　黎向日丝毫不辩解道：“他说的没错，我的确放走了通缉犯！”众人听完，大惊。童潜急忙道：“到底怎么回事？难怪你不让弟兄们跟去。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

　　　　黎向日看着眼前这些同僚，想了想和他们的过往。都城禁卫大多都是从各大军团挑选出来的精英，而这些精英都有同一个特点，那就是孤儿。被选拔出来的精英们又经过了重重考验和训练，才形成了这支都城禁卫的班底。看着眼前这些和自己出生入死的伙伴，黎向日打算把和夜月魂的往事独自承担。

　　　　一个月后，经过高层的调查和协商，最后对黎向日做出一下判决：

　　　　黎向日虽然擅自放走通缉犯，但是念在其案件特殊的情况下，将本来应该押入大牢的判决改为消去队长之职，降为禁卫一级成员。

　　　　判决虽然对黎向日的仕途起到了很大的影响，但是凭借自身超强的实力，黎向日很快便官复原职，而且成为了“禁卫四强”之中的“禁卫门庭”。一时间名声大振，各大逃犯无不闻风丧胆。

　　　　但是命运往往是不公的，夜月魂也凭借着自己神出鬼没的盗术，屡次犯案，各地官府拿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被江湖人称“黑蝙蝠”。即使都城禁卫专门成立了“猫头鹰分队”，也未能把夜月魂捉拿归案。

　　　　后来白夜的出现又成功的转移了都城禁卫的办案重心。直到夜月魂与叶岚在都城的比武，才使得黎向日和夜月魂再次相见。短短的几招之后，黎向日便被打晕过去，夜月魂逃之夭夭。

　　　　而这次，经过钟离延的跟踪调查，无意间竟发现夜月魂和白夜有关联，虽然尚不清楚二者究竟是何关系，但是黎向日这才还是没有忍住，独自一人抓捕夜月魂，这才有了雨夜重伤的结果。这次交手两人都拼尽力全力，夜月魂以微弱的优势取胜，自己也趁着黎向日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之际，挪动着自己重伤的身体躲了起来，直到都城禁卫把黎向日带走，夜月魂才晕倒在胡同的角落。

　　　　躺在床上的黎向日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钟离延和一众都城禁卫的高层站在黎向日床前。黎向日汇报道：“白夜的确在广招人手，夜月魂被他们拉拢了，看来最近一段时间江湖上又是一段腥风血雨。”

　　　　钟离延道：“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有嫌疑的人都监控起来？”童潜道：“不可能，我们的人手也不够。”

　　　　一位留着长胡子，眯着眼的禁卫高层道：“我们现在要担心的不是谁被白夜拉拢，而是要搞清楚他们下一步的行动！”钟离延双手抱胸，道：“结合之前白夜的种种迹象，我推测他们是打算向都城发难！”

　　　　童潜疑惑道：“何以见得？”钟离延解释道：“我们来看，白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