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深不吟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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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天虞宗又是不去的吧。”隔壁桌的人听见了扭头插话。众人听了都笑起来。

　　　　开始说话那中年人笑呵呵的继续开口：“那是自然，咱天虞宗向来不与那些人争来夺去。他明华宗只怕也不敢邀咱天虞宗。”

　　　　云辞听他们一口一个咱天虞宗还以为是同门，细细打量也没看出来。

　　　　旁边人接过话头：“明华宗向来面上一套背后一套，其他宗门怎么就看不透呢。”

　　　　“谁也不是傻子，还能为什么？利益相同罢了。”另一张桌子上一个年轻人冷笑。

　　　　明华宗与天虞宗的爱恨情仇云辞还是知道的，宗里的手札上也专门记载了，也不知道谁写的，跟话本子一样。

　　　　一百多年前，明华还是和天虞相亲相爱的好哥俩。结果明华宗弟子作死，弄残了天虞宗一位女弟子。据说那位女弟子满身是血地回到天虞城，当时的宗门大师兄闻讯而来，一见师妹如此问清何人所为以后挑了剑就上了明华宗。

　　　　明华宗不肯交出凶手，那位大师兄就当着明华宗宗主的面斩了其他九位帮凶。明华门人岂会任他嚣张，当即出手教训，结果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那明华宗大长老就不顾身份地位要斩杀那位大师兄，恰好天虞宗长老带着弟子们及时赶到。

　　　　后来双方交涉，指出你伤我弟子，我们也伤你们弟子。你包庇凶手我也包庇凶手，就此两清。要战？也行，当时天虞宗的大佬就放出全身实力，明华宗只好同意两清。

　　　　自此明华宗就视天虞宗为敌，心里恨的要死，偏偏面上还要装作一笔勾销，不计前嫌的样子。

　　　　瞧瞧，连天虞城的普通人都知道的事，就明华宗那厚脸皮还要伪善。真真是恶心他娘给恶心开门……

　　　　天虞宗向来只顾自己门下弟子的修行境界与品性，其他宗门的事情向来懒得管也管不着。明华如何？其他宗门如何？一起勾勾搭搭又如何？天虞宗一向不放在眼里。要打奉陪，不打别惹我，端是高贵冷艳。

　　　　“任他明华宗如何折腾，在咱大明他明华永远也比不了咱天虞。”又一位茶客出言。

　　　　云辞赞同的点点头，天虞宗在大明的地位还真是其他宗门撼动不了的。天虞宗祖师爷修行之前受过大明始祖爷大恩，因修行之人不沾国朝大事，就在大明祖师爷打下天下以后许诺天虞宗护佑大明千年。

　　　　大明那位始祖也是个人才，打完天下第一件事就是把儿孙往天虞宗送，宗主虽没收为弟子，好歹是留在了天虞宗。送的多了就愁，这牵扯国运对宗门没啥好处，虽说受了大恩也没必要拉着天虞宗跟着一起折在大明这个坑里。

　　　　就提出：送弟子可以，本来就是面向天下苍生招收弟子，多你朱家一个皇室也不多。但你朱家弟子入了天虞宗，就得先在皇室死一趟，斩了与皇室的因果再说。

　　　　哪成想朱家第二任皇帝也同意了！！！真是粘上天虞宗不丢了。当然大明也给了天虞宗极高的地位。国师？没兴趣，自个玩去吧。封王？没兴趣，想累死我天虞宗好继承我天虞宗心法？

　　　　高官厚禄，疆土钱财对修行之人都无吸引力，就只好高高的供着。欺负天虞宗？问过我大明了吗？修士又如何？千军万马之下，你跑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除非庙也不要了，庙不要就滚吧，离大明远点。

　　　　大明那起子皇室也有眼光，起初仗着自己于天虞宗的恩情，后来又有千年之诺，大力扩展疆土，花了几百年时间愣是把东边这块疆土化为一国。

　　　　一千年以后天虞宗与大明皇室虽说没啥来往，但代代都有朱家弟子身处天虞宗高位。

　　　　如此天虞宗历经三千年，大明也荣盛了三千年。至于内里斗的如何就不是他们这些修行之人关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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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食

　　　　喝了一会茶听了一会闲话，云辞突然发现自己所在的宗门好像有点高冷。现在也就接触的也就那几个人，小半年下来太忙了，有时间应该去好好看看宗门，看看其他同门。

　　　　说行动就行动，啥时候叫有时间？现在不就闲着么，回宗门转去，在外面也没啥意思。到处都是怪怪的眼神。

　　　　能不怪吗？谁家小孩自己揣一兜银子出来满街跑，亏得是在天虞城，民风表面淳朴。搁别的地方早被欺负了。

　　　　第二次走传送就聪明了，还没踏进去就运转灵力护着全身。回了山上就感觉回家了，放松了好多。本就是要好好看看天虞宗，所以从山门起就慢慢悠悠的这停停那看看。

　　　　天虞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整个个山脉。云辞此刻身在半山腰，放眼望去，感觉远处的山峦藏在云朵的后面，近处的云朵就像挂在半山腰上一样。正值夏末，山上仍然郁郁葱葱，偶有灵鸟划过天际，割开云朵。站在山里就感觉心神宁静。山高人远，云辞甚至有一点害怕。

　　　　小跑着往外门所在山峰奔去，其他山也不敢乱去。其一是天色已近正午乱跑找不到地方吃饭怎么办，其二是一个人去有点害怕，万一山里有妖精怎么办！

　　　　把刚刚定的好好看看宗门的目标改成好好看看外门！

　　　　唔，肚子饿了！先去膳房用饭吧！

　　　　谁知道膳房里根本没有给他们准备饭菜！一个个都下山皮去了，谁还留山里吃饭。山下酒楼饭菜不香？

　　　　云辞看着膳房王师傅的表情都快哭了，对哦，怎么忘记在外面尝尝书里写的那些看起来就很有食欲的东西。那个王师傅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王师傅已经捅火给她做饭了，当然是不能了！

　　　　云辞就围着锅灶看膳房的师傅们做饭，之前也帮宋妈妈搭过手，所以基本的流程还是知道的。

　　　　但是！为什么和印象中的不一样！还有菜切的好快！好均匀！粗细长短几乎一模一样。

　　　　“小丫头，有现成的面条，给你做碗面条吧，来的快。”嘴上虽然说着手里麻溜不停。都做了还能怎么说，当然是同意了。

　　　　“王师傅，你切的葱和姜为什么这么好看。”云辞想着看着也是看不懂，当然要请教了。

　　　　“这哪儿算的上好看，切了一辈子了，切着切着就切出来了。”

　　　　云辞点点头，跃跃欲试：“王师傅能不能让我试试？”

　　　　王师傅笑吟吟地拒绝：“小丫头能够得着案板？”

　　　　好吧，被嫌弃了。

　　　　云辞搬来一个凳子踩着站在案板边：“这不就够着了。王师傅让我试试吧……”云辞使出撒娇卖萌秘诀。王师傅果然没抵抗的住，玩吧玩吧。

　　　　云辞开心的接过刀，好沉！好不容易拿稳，拿一根葱想刚刚王师傅如何切，刷刷刷！天真！刀起刀落，这么沉，怎么王师傅拿着看起来那么轻松。切了几下，切的真叫一三长两短。哎，看着容易做着难。

　　　　抬起头一脸求知欲地看着王师傅，王师傅和其他师傅都看乐了，旁边的一位师傅笑着开口：“我们厨子也是得修炼的，要不然怎么做出来好吃的饭菜。”

　　　　云辞更加好奇：“什么术法？我也想修炼！”

　　　　众位师傅被她的天真逗乐了，王师傅笑呵呵地说：“听她逗你，咱这一行练的就是一双手，手法是其次，熟练才最重要。”接过云辞手里的刀放慢速度让云辞看的更清楚，“刚开始切都是你那样的。得先切慢再切快，没事多切切，切几年自然就又快又好看了。”

　　　　云辞点头表示明白，切菜也有这么多学问，长见识了。

　　　　尝试了切菜遭受打击以后云辞就乖乖的看着不去瞎凑热闹了，看着师傅们哗啦哗啦炒菜，手臂上下飞扬下面条。锅里传出咕咕嘟嘟的声音，还有其他师傅们切菜揉面，剁馅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就变成厨房的声音。

　　　　云辞心思涌动，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她想遵从内心的想法，她想学厨艺。可是又不知道是否被宗门允许，所以一直到吃完面都吞吞吐吐，最后走的时候还是没敢说出来。

　　　　出了膳房，云辞继续在外门转悠，准备好好打量外门。整个外门处在天虞山的一个山峰上，山名也极其简单，墨峰。

　　　　墨峰最高处有一座宫殿，是外门综合事务处理处，说白了就是外门负责人们办事的地方和住处。据云辞所知冯长老就住在里面。宫殿下方是膳房，丹房，书房，针线房还有工事房。膳房在右，针线房在膳房下面，丹房在左，书局又在丹房下首，工事房在山后。

　　　　云辞绕了一圈没遇见什么人，都是房门紧闭。该下山的都下山了，不下山的也都忙里偷闲去了。想去书房看书，书房也关着门。云辞只好回住处修行。

　　　　休假的第二日云辞选择下山，最起码得尝尝外面的饭菜！早饭没吃就奔下去，到了城里，远远就闻见路边摊上浓香的食物，肚子里馋虫与肠子齐鸣，一个是馋一个是饿。云辞向来不会在吃上面亏待自己，小手挥舞着点了几样吃的，卖早点的大娘好心提醒她会吃不完。

　　　　云辞纠结的脸都皱在一起，留哪样不要那样呢？看了看桌子边的食客们的饭菜，留下了桌上出现次数多的三四样早点。

　　　　大娘麻利的盛好端给云辞：“小姑娘慢慢吃，别噎着。”

　　　　云辞谢过好心的大娘舞着勺子喝汤吃包子。唔，果然好吃，汤鲜美包子白嫩，热乎乎的包子配上一口鲜汤，真是一种享受。怪不得点的人多。

　　　　老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快吃完的时候遇到个熟人，姜庾。还有他的家人，一对普通中年夫妻，也是来这里吃早饭。云辞与他们见礼问好。

　　　　“你爹娘呢？可是吃过先走了？”姜母礼节性的问。姜庾急忙拉了拉她的衣角。

　　　　云辞这几天都被问习惯了，笑呵呵的回答：“姜伯母，我是孤儿，没有爹娘。”

　　　　姜庾连忙转移话题：“云辞昨日是在宗里吗？在街上都没遇见过你。”

　　　　姜庾这话准确的描述了这几日天虞城的热闹情形，不管哪一届弟子这几日几乎都下山陪着家人过，所以大街上转悠的十个里面九个都认识。云辞昨日只转了一会就走，所以没遇到也是正常。

　　　　哎，对于云辞这种孤儿而言，放假真不是件好事，闲的无聊的紧，无处可去度假。

　　　　姜家爹娘知道云辞是天虞宗弟子以后更加心疼也更加热情：“好孩子，别难过。以后会越来越好。”

　　　　云辞无奈，几乎人人遇见都这样安慰，心好累。本来就习惯了哪有多难过，最难过的日子都过去了。这两天遇见一个认识的弟子，父母都要说类似的话，说的云辞只好一脸悲戚的望着对方。然后在对方的安慰下眉开眼笑。

　　　　演的太累了，决定一会钻书局不出来了。姜庾在一旁看的心里直笑，真是难为她了。

　　　　一家三口坐下来以后云辞还是很开心的！姜庾那厮几乎把所有的早点都点了。果然听见姜母对自己说：“云辞尝尝这个。”碗旁边的小碟子里就多了个丸子，云辞发自内心的流露出喜悦的表情。

　　　　姜母有俩儿子，姜庾是老二，没有女儿。心里难免遗憾，见了可爱的云辞心早就软了，又见云辞如此乖巧体贴，心下更是欢喜。行为上就表现了出来。

　　　　“云辞尝尝这个，姜庾可爱吃了，每次下山都要吃这个。”

　　　　云辞笑嘻嘻的听姜母一边说自家儿子一边给她夹菜。

　　　　姜家伯母真好！才不是早点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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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读

　　　　吃完饭姜庾又从旁边的炒货铺子买了瓜子和板栗递给云辞：“拿着无事的时候消磨时间。”

　　　　云辞没见过这些零嘴，并没有接，伸手拿了一个瓜子和板栗：“我先尝尝。”

　　　　合着不合口味还不要？姜庾心里好笑，怎么学了大半年还是这样。

　　　　云辞自己也没意识到她在姜庾面前很放松，所以自然就流露出孩子心性。

　　　　瓜子和板栗都是炒过的，瓜子香香的，板栗软糯糯的，云辞一尝就喜欢，开心的接过来：“谢谢姜庾哥哥。”

　　　　“现在要去哪里？”姜庾还是很尊重云辞，并没有直腾腾的邀请云辞同行而是先问了云辞要去哪儿。

　　　　姜母姜父得知云辞要去书局皆点头露出一副天虞宗弟子果然好学的表情，我家小鱼肯定也是这样。心想昨天孩子陪着他们二老逛了一天街唯独没去书局，应是考虑他们两个不识字的老家伙的感受。今日便陪着孩子也去书局看看，别显得咱两个老货对孩子毫无帮助。陪读总是能做到的。

　　　　姜母提出也要去书局，看到儿子吃惊的眼神，心想儿子果然是惊喜的。真是太明智了！哪里知道她儿子是惊吓！天天在宗里读书，出来了还要读！

　　　　话都说出来了，还是在云辞这小丫头面前，总不能说并不想去吧。好吧好吧看看书也行。一行四人向书局出发。

　　　　天虞书局是天虞城唯一的书局，每日接待的基本是普通人，极少有天虞宗弟子踏入。为什么？因为大明每出一本新书，不管是什么类的新书第一份肯定是送往天虞宗。你有的人家天虞宗都有，你没的，人家天虞宗还有。所以人家天虞宗弟子们鲜少进店。

　　　　就连他们店里着人排的排名之类的新鲜东西，其实天虞宗也有。只不过天虞宗觉得无趣都堆在藏书楼里，所以云辞没见过表现的很新奇。

　　　　书局昨日挨骂的跑堂松墨今日长了记性，大早就守在门口时刻准备迎接昨日那小姑娘。远远就看见云辞，后面还跟着一群人，心想这就是那姑娘家人吧。

　　　　等进入书局区域才确定是来书局的，殷勤的往前招呼：“几位请。”一路请到雅座，引着众人坐下。又不知道从哪变出几本厚厚的册子摆到四人面前。姜家父母摆摆手表示不识字不看。姜庾已经翻开了，云辞低头一看上面写着“书目”两个大字。翻开一看，乖乖嘞，全是书名，按类别排列，经史子集，后面是杂书，话本子……

　　　　这一两银子值了，省的还一个个看。云辞心里想着手上不停。

　　　　经史子集天天背，看点杂书吧，还没见过杂书长啥样呢。挑了两本杂书，一本《大明杂记》，一本《大明美食集》。松墨殷勤接过书单，极快的送来他们要的书，又上了茶，点心。

　　　　云辞看的津津有味，甚至越看越饿。姜庾也专心看自己的书，看之前给了二老一包瓜子和松子。老父母就咔嚓咔嚓的吃着瓜子剥着松子看俩孩子学习。

　　　　哎呀，我儿真是什么都好，瞅瞅那看书的样儿，多好看多吸引人！

　　　　姜庾感觉自家老娘在注视他，回瞪了她一眼就不再理会。专心看书！来都来了，不看会书都对不起走这一趟。

　　　　书局掌柜听说那小姑娘领着家人来了，饭也不吃了，噔噔噔一路小跑进了书局。难为一大把年纪了还跑这么快。听了松墨汇报具体情况以后拎壶茶坐在隔壁的雅坐里耐心等待。

　　　　等了大概两个时辰，终于听见隔壁传来收拾的动静。掸了掸衣袍，脚步一转进了云辞所在的隔间。进去一看两眼放光，这不是姜庾姜公子！这小姑娘可真是吉星！原来是姜家姑娘，可真是有其兄就有其妹。

　　　　“姜公子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

　　　　姜庾在天虞宗近十年的外门杰出弟子排行榜上居十五。虽说天虞宗外门弟子们每年只出来宗门三天，但总有人认出来，一来二去天虞城里就有这些弟子的画像，天虞书局自然也收藏了。这不一眼就认出来姜庾。

　　　　这普通外门弟子可不比排行榜上的弟子，只要入了排行，进入内门可是十拿九稳之事。本以为能结交一位外门弟子，谁知道还能遇到姜庾这样的未来内门弟子。

　　　　哎呀呀，真是天助我天虞书局。也不枉取了天虞这个名字，天虞祖师爷果然照顾自己了。

　　　　云辞见是昨天那老头，心生不喜，总感觉这老头别有所图。事实证明云辞的感觉是对的。

　　　　掌柜的提出对他们的花费分文不取。

　　　　“那怎么好意思，掌柜的即是开门做生意，若人人都如此那这些跑堂的岂不是喝西北风了。”姜庾还是很理智的。

　　　　掌柜的笑呵呵的继续说：“小老儿久仰姜公子大名，姜公子能来我这小店本就是荣幸，怎敢收银子。”话音一转，“实不相瞒，小老儿还有一愿，若是公子与这位小姑娘能留下墨宝以供小老儿平日瞻仰就更好了。”

　　　　姜庾心知这是冲着他们两个天虞宗弟子而来，正要拒绝。姜母开口：“这有何难，小鱼，给这位老先生留幅字。”

　　　　姜庾那个心塞，亲娘耶，添什么乱。想了想也没什么大碍只好答应。掌柜的急忙招呼松墨奉上准备好的笔墨纸砚，姜庾想了想写下了“淡泊名利”四个字。云辞看了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掌柜的看了老脸一红，若无其事的邀云辞写，云辞在姜庾的那幅字上续了一句“宁静致远”然后两人又留下了各自的名字。

　　　　谁也没有提出两人的举止不当，姜家父母是不懂，就知道欣赏儿子的字，字写的真好看，云辞小丫头的字就不行了，不过她还小也很不错了。掌柜的以为两人是兄妹，待看见名字也只以为是姜云辞，所以也没吭声。姜庾是还没有男女大防意识，再说云辞才那么小。云辞更是不懂，想着反正正好写一起，以后有什么了也有姜庾顶着。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写下来两人的第一幅作品。

　　　　掌柜的才不管两人怎么想他，只要能拿到墨宝，老脸厚点没啥关系。这幅字往墙上一挂，咱这书局以后就不怕其他商户嘲笑了。你店里天虞宗弟子光顾的多，你有人家字吗？我书局有！想想都激动，走路也抬头挺胸，一点都不像个糟老头子。

　　　　咱书局以后算是扬眉吐气了！

　　　　送走了两位小祖宗，就吩咐身后的松墨拿去好好裱起来挂到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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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剑

　　　　出来时正值饭点，一行人直接奔向酒楼。有姜庾这个向导领着去的地方自然是好吃的酒楼。

　　　　姜家人请客，自然是姜庾负责点菜。姜庾点了几个招牌菜，将菜单递给云辞。云辞接过，点不点都无所谓，主要是想见识见识菜单长什么样子以及如何点菜。

　　　　看着菜单，脑海就浮现出刚刚美食那本书里描绘的话语。菜单上的大部分都在书里读过，也有一小部分听都没听说过。对比菜单上每道菜后边的价格在心里算了算，自己吃按一顿一个菜能吃两个月，得花几百两银子。哎，又穷又想吃。

　　　　艰难拽回思路，心里默默计算了人数与刚刚姜庾点的菜，笑嘻嘻的对姜家三人说：“我没在这里吃过，一切都听你们安排。”姜庾见此便将选好的菜念给候在一旁的小二。小二答应着去了。

　　　　店里上菜极快，本来以为人多会上菜慢，没想到才喝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有菜陆陆续续的端上来。一时觥筹交错，当然，俩小孩没喝酒。

　　　　饭桌上姜庾与云辞讲了天虞城一些值得一去的地方，顺便提出下午可以同逛。姜父姜母指出人老了就逛不动了，下午自个儿去吧，好好照看着小妹妹。

　　　　于是吃完饭四个人两人一组分开。姜庾本想送爹娘回去，姜母嫌弃的拒绝儿子：“我们这么大人了还能有什么事，你们逛去吧，别管我们俩老家伙。”

　　　　只剩下姜庾两人的时候，云辞终于忍不住问姜庾：“姜庾哥哥，咱们宗里的弟子能学厨艺吗？”

　　　　“为什么不可以？”姜庾反问，不等她回答继续说，“只要不是邪魔歪功，你想学什么就可以学什么，宗门不会管这些。”

　　　　云辞听了很开心：“那咱们宗里有厨艺课吗？”

　　　　“应该是没有的吧，我还真没听说过哪一个人是厨艺课的教习。”姜庾哈哈笑起来。

　　　　好吧，要是没人教就去找王师傅学，也不知道王师傅束脩多少。身上的钱够不够交学费。云辞忧愁起来。

　　　　钱太不够用了，想赚钱！一时纠结是先用钱学厨艺还是先花钱去尝酒楼的菜肴。

　　　　姜庾要带云辞去的地方是一条杂货街，街上卖东西大多都是摆在路两边，卖的都是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极其迎合天虞宗弟子，都是些小孩子喜爱的东西。各个小摊除了小吃摊，其他的大都大同小异。簪子，珠花绒花之类的女儿家的一些小玩意儿。虽然值不了几个钱，但是胜在式样新鲜比较受小孩子们欢迎。还有一些小玩具，比如九连环，拼图……

　　　　云辞看了一路虽然感觉新鲜的紧但是并不愿意花钱买东西。看看就得了还买回去占地方吗？用又用不上，闲的没事钱多烧的慌？现在一文钱都不想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用钱！这些小孩子家家的玩意虽然也想要，但是也得当做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两人边走边瞎聊，走到一个摊子前，云辞突然就走不动了，直勾勾的看着摊子。姜庾发现云辞的异样，顺着视线看过去，并无异常。摊子一边是些珠子手链簪花等饰品，另一边是些木剑木刀还有些小马车，小马小铁剑，缩小版的刀枪剑戟等十几种武器。

　　　　云辞不动声色的拿起其中的一把木剑：“多少钱？”

　　　　“三十文。”摊主是个笑呵呵的中年男人，见有客人问价，殷切回答。

　　　　云辞二话不说付钱，摊主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