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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恩仇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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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们依旧呆立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他们皱了皱眉头,从口中喷吐出一股血水,接着便一个一个地裁仰在了地上。
曹钦程看着围在自己身旁的一圈死尸,原本就苍白无血的脸上,变得好似坟中枯骨一般。
他的脸色扭曲到了一边,一对犀利的鹰眼,聚拢在了一起,手中的绣春刀在不停地颤抖着。
马万里手坠金锤,与他相持丈步之外,用充满蔑视的语调,对曹钦程说道:“来而无往非礼也,你的锦衣卫杀了我的弟兄,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一轮冷月穿过薄云,向岸上撒下一片惨白的光,血目狰狞的二人,眼神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杀机。两旁的残卒纷纷趋避,给他们留下了一个广阔的厮杀空间。
曹钦程勒了勒腰束,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劲力集中在了右臂之上,他旋即如飞,转动的身体像一条梭鱼一般,以一招“逢山开路”的招式,舞刀向前探去。
马万里并不畏惧,他身体微微下蹲,运气周身,双腿暗暗发力,马步扎得坚实牢固。他这招“韧松立磐”,就是以静制敌,以不变应万变的功夫。倘若他害怕曹钦程的快刀,慌张之际向后逃走,必为曹钦程所乘。所以马万里这个久经江湖的一帮之主,岂会不明如此浅显的道理?
曹钦程急劲惊风挥刀杀来,马万里敦实马步,提到金锤静静等待。他见绣春刀离自己已在咫尺之间时,一锤迎了上去。只见激溅的火花四起,震耳欲聋的嗡鸣之声,又开始了搅扰众人的心绪。
马万里依然站在原地,曹钦程却是连连向后,他腾起几个后空翻,用手捂着自己的双耳,脸上显现出一副痛苦难当的样子。
马万里哈哈大笑,指着曹钦程说道:“你这个天杀的鸟人,职明一世,糊涂一时,那把切菜用的破刀,能与我这个力敌千钧的金锤相抗衡?你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给烧坏了?”
曹钦程听凭着马万里的数落,他使劲摇晃了一下脑袋,似在整理已被震乱的思绪。接着他从腰间摘下了酒葫芦,拔开了塞子,一口气将里面的酒,全部喝干。
马万里拎着金锤,向身后的帮众们说道:“弟兄们,你们看看他喝得这叫断头酒,一会儿马爷就让他上西天。”
喽啰们一阵哄笑,马万里扭过头来,继续与曹钦程对峙着。
在酒的作用下,曹钦程耳畔的胀痛之感,稍稍得到了缓解。他心中暗为自己的狂妄而悔恨,
刚才那一记锤震,若是内力不够深厚,早已经被他给震死。
曹钦程吃一堑,长一智,知道兵刃相搏,自己并不能讨得半分便宜。马万里所仰仗的,就是他手中的那个金锤,所以若要制服他,首先就要想方设法,打掉他手中的金锤。
曹钦程环视一眼四周,在这小片宽阔地的前方,有两根立列齐插在地上的梁木,这是快马帮挂旗之处,他决定以诱敌深入的计策,引马万里来到此处。
马万里见曹钦程的绣春刀被震飞,得意的让其投降。曹钦程身体一弯,双掌上下交错,摆出一式“灵蟒盘身”。他冲着马万里吐了口唾沫,对他说道:“呸,你这个聚湖劫掠的马贼,我堂堂锦衣卫副指挥使,岂能投效于你?看我赤手空拳,劈了你这个贼首。”
马万里将曹钦程手无兵刃,却依然口出狂笑,不禁心中大怒,他晃了晃金锤,对曹钦程说道:“你这个贼鸟,没有绣春刀,就如同老虎被拔了牙,你还得意什么?看锤。”
这一锤如流星撞地,“轰”得一声,半截墙垣被砸塌。曹钦程闪躲纵跳,集中全身心力,应付着这凶猛的锤击。
马万里使出一记“金樽献酒”,他整个人直立飞出,待到曹钦程的面前,金锤猛然向上一兜,
向着曹钦程的脑袋撞去。
曹钦程顺势向后一仰,步履踉跄,几近摔倒。他不敢在此空旷地方再作逗留,略调整心气,腾跳数步,朝着立杆方向跑去。
马万里提锤追去,二人在两根立柱之旁,又展开了一场生死之战。
存义和玉凤夜宿投店,见着那个撞了自己的冒失鬼,拐进一个巷道,一闪身又消失了。他们二人跟随而行,出了巷子,只见前面人群中簇拥攒动,一人正在外面向进出的人,不停地打着招呼。
存义仰头向这店栈外去,上面居中书着“迎宾驿”三个烫金大字,玉凤扯了扯他的胳膊,对他说道:“存义哥,我们当真要在这家店投宿吗?”
存义告诉她,现在夜已深沉,若是另寻他处,恐怕早已客满。玉凤十分讨厌刚才那个嚣张的人,怕自己会再与起了争执。
存义好言相劝,让玉凤远离这个人,今晚只是暂过一夜,明早还要起程赶路呢。
玉凤点了点头,二人走进了客栈之内。那个背包之人,从怀中取出一锭大银,将它重重地砸在柜台之上,掌柜被吓了一跳,忙问他要干什么?
这人一听,撇着大鱼嘴,一对斑雀眼睛滴溜乱转,他对掌柜说道:“到你这能干什么?不是为了投宿,难道为了看景?”
掌柜连连点头,陪着笑脸,他接过银子之后,询问这人要什么房?
这人一听大怒,告诉掌柜,立刻将天字号房腾出来。掌柜告诉他,天字号房还有一间。这人将掌柜推了回去,背着布包向楼梯走去。
玉凤看到他仗势欺人的样子,抽出鞭子就要去教训他。存义朝她使了一个眼色,玉凤将慢慢地鞭子收好。
掌柜见到存义和玉凤站在门外,忙让伙计将他们二人请了进来。掌柜告诉他们,现在只剩下了一个房间,存义告诉掌柜,还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掌柜对他说道:“你们年轻夫妇,怎地还如此怕羞,为什么不挤在一个房间?”此言一出,玉面粉桃俏脸满是红晕。
存义扭头对玉凤说道:“凤儿,只有一个房间了,怎么办?”玉凤低着头,娇声切语地说道:“一间就一间吧,暂时将就一晚。”
伙计引着二人来到楼下的地字房,告诉他们,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招呼他一声就可以了。
存义点了点头,打赏了他点碎银,伙计接了碎银,辞谢而去。
存义关了房门,挑亮了灯火。他对玉凤说道:“凤儿,只要一张床,不哪咱们将就一下吧。”
他说完之后,径奔着床铺而去。
玉凤杏腮透红,拦在存义的面前说道:“虽然咱们好,可是也不能坏了礼数,你要在这床上睡,我就出去。”
存义告诉玉凤,他是在逗着她玩。说完之后,存义将方桌旁边的四把方凳拉了出来,他将方凳隔开排列,将行囊放在上面,便屈身躺了下去。玉凤看在眼里,心中无限欢欣。她正要躺下休息,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存义开门一看,只看伙计提着茶壶走了进来。
他笑嘻嘻地存义说道:“小的担心客官夜晚口渴,特来送上一壶香茶。”伙计将茶壶放在桌上,看到旁边的凳子摆成一排,上面还有包袱。他惊讶地对存义说道:“客官,您这是?”
存义冲他撇着嘴说道:“只因得罪了夫人,被罚在这凳子上过夜。”伙计看了玉凤一眼,摇着头走到门外,将存义的房门关上。只听他在外面嘀咕了一句:“这个夫人这么骄横,这客爷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玉凤红晕双颊,她攥起绣拳来打存义,存义笑着说道:“你一个独自享用一张床,我要睡到这个板凳之上,你还不让我在嘴上占些便宜?”
二人正在嬉闹,只听楼上传来了一阵咒骂之声,二人细听之下,发觉又是那个背布包之人的声音。正是出门须有三分礼,得饶人处且饶人。存义心下思量,这个人迟早要闯出大祸来。
………………………………
第六十三回:逃离险境
惊泣神鬼的斗杀,仍然在无尽的暗夜中进行着。马万里的金锤翻飞乱舞,将曹钦程挤到绝境之处,他在两根立杆前停住了脚步,将身体紧紧地靠在立柱之上。
马万里一排冷牙闪出一丝寒光,他像一头嗜血的野兽,抡锤朝着曹钦程的天灵盖打去。曹钦程劲力虚耗,他打算破釜沉舟,和命运赌一把。
马万里见曹钦程呆站在立杆之上,冷笑一声道:“贼鸟,你被吓傻了吧。看马爷给你来个气贯长虹”,他大喝一声,一锤兜头直砸曹钦程的脑袋。
曹钦程竭尽全部的心神注入双眼,他要看这快似流星一般的锤子袭来。电光石火之间,曹钦程“腾”地一下,窜纵到半空,马万里的金锤势大力沉,狠狠地砸在了两根立梁之间。他向外拔了拔锤柄,可是金锤却如同生了根一样,死死地卡在了立杆里。
马万里大骂一阵,向后倒退了几步,用充满无奈,而又带着些许愤恨的眼神,看着脱手的金锤。
曹钦程轻灵地落在地上,看到拔却虎牙的老虎,发出无可奈何的嘶吼,他的心中充满了一股力量。凄星冷月的惨淡寒光,在二人的中间形成了一个光弧,曹钦程的脸上凝现出说哪Γ月硗蚶锼档溃骸奥碓簦愕慕鸫敢驯晃页ィ衷谀憔褪且恢幻挥屑庋赖睦匣ⅲ纯次艺飧鑫渌桑绻词帐澳恪!
马万里转了转狠厉的雀眼,他冲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对曹钦程说道:“放你妈的屁,别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了,你敢把自己比作武松?你这个阴阳怪气的鸟人。”
曹钦程也不生气,他咧嘴一笑,双手向前一勾,身体微躬,左腿向前一探,摆出了“灵狐出洞”的招式,他对马万里说道:“光动嘴皮子,杀不死人的,咱们在拳脚上见真章吧。”
马万里瞪了他一眼,扎稳马步,双掌微曲,从腰间推出。使出了“猛虎钻心拳”。他对曹钦程说道:“贼鸟,老虎才是森林的王者,让马爷的猛虎拳送你上路。”
说完之后,马万里的挥动尖厉的虎爪拳,双拳上下翻飞,如同翩跹起舞的白蝶,然而这美妙的拳势,却是断魂索命的恶招。
曹钦程灵狐出洞,步履轻灵飘忽,身体若隐若现,却似妖狐鬼魅一般。马万里却全然不理会曹钦程的手段,他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急冲向前,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杀死曹钦程。
二人身法一隐一现,拳招一虚一实,阴阳交错,只见拳影交错在一起,犹如乱花飞溅,迷了观者的双眼。
曹钦程使出一招“灵狐隐踪”,他的双拳向马万里的耳朵打来,马万里屈身一避,就势用猛虎拳向曹钦程的小腹打去。
曹钦程侧身一滚,消失在了暗夜之中。马万里双臂微曲,凌厉的目光扫向四周,一股疾风袭来,马万里仰头向上面望了望。四下了并不无曹钦程的踪影,马万里又是一阵大骂。
曹钦程像一条壁虎一样,双掌紧紧地吸附在岸边与水下之间的石台上,马万里转过身去,继续用警惕的眼神,看着静寂而黑沉的四周。
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曹钦程当然不会错过,他使出“龙翔跃渊”,鬼魅般的身影,在暗夜之中飞了出来。双掌平推而出,浮光掠影一般来到了马万里的身后,双掌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腰眼之上。
马万里一个趔趄,双脚向前奔了几步之后,身体撞到了立杆之上。内外两个劲力的冲击,马万里感到自己的身体向散了架子一样,他的双臂满是血瘀,破皮之处,渗出一股股鲜红的血液。他试图举拳还击,但是彻骨般的疼痛,让他失去了还击的能力。
曹钦程飞身落到了距他丈步开外的地方,口中吐纳了运气,只听他的右臂发出“咯咯”的响声,马万里知道他将全身的劲力凝聚于臂上,下一招,他就要送自己上路了。”
不过马万里不比赵卓龙,他虽然为人阴狠,却也是一块硬骨头。事到如今,既然知道自己难逃一死,马万里索性放开喉咙,开始大骂曹钦程。什么难听他骂什么,骂得酣畅淋漓。
曹钦程连连冷笑,对马万里说道:“马贼,你就痛痛快快地骂吧,马上你就上西天了。”说完之后,曹钦程疾行几步,朝着马万里奔来。
此时却在曹钦程的面前,闪现了三股淡黄的光焰,光焰过后,三股白色的浓烟聚拢,曹钦程感到一股令人窒息的臭气,不断地涌气自己的鼻孔。他有些头晕目眩,胸中的气息似海潮一样的翻涌着。
曹钦程担心这烟气有毒,屏住呼吸,又不敢向前一步,生怕中了别人的暗算。及待烟消云散之时,马万里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费尽心力,自己也差点死在快马帮,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曹钦程愤怒地向立柱挥出几记拳头,立柱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锦衣卫们集结了残兵败将,聚在他的身前,询问他该怎么办?
曹钦程阴郁的脸上,透出一股杀意。他对锦衣卫们说道:“杀光快马帮所有的人,把这个寨子给我付之一炬。”
锦衣卫们领命而去,他们虽然身负重伤,可是消灭水寨的喽啰,却如砍瓜切菜一般。一阵惨不忍睹的杀戮之后,湖帮的喽啰被清剿干净。
锦衣卫们将曹钦程扶上船筏,用火箭齐向水寨放火,熊熊的烈火将黑夜照耀如同白昼。曹钦程带着愤恨和懊恼,回去向魏忠贤复命去了。
目睹这一切,潜伏在后山杂草丛中的马万里和于三两人,双眼喷射着红红的火焰。马万里用手连根抓起一把草,从紧闭的牙齿中,挤出几个字来,他说道:“此仇不报,我马万里枉为人。”
于三将他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土说道:“舅舅,这笔账,咱们早晚要和他们算清楚。眼下咱们要找一个安身立命的去处。”
马万里点了点头,他各诉于三,现在锦衣卫们可能会四下搜捕咱们,所以要乔装改扮一番。将身上的兵刃暂时丢弃。于三表示赞同,他们寻夜摸进村庄。在那里买了几件精缯布衣,马万里又将自己的胡髯刮得一干二净。如此急急如丧家之犬的狼狈样子,又激起了他心中的恼恨。于三劝了劝他,二人在林中掏出两张干饼,就着清水强咽了下去,然后趁夜急行,准备到湖北去找陈天霸。
在驿馆之内,那个背包撞人的家伙,不顾众人的休息,在上面摔碟砸碗。伙计上楼问他为什么发脾气,这个人一把揪住伙计,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伙计被打得莫名其妙,他捂着半边发烫的脸,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这个人。背布包的人骂道:“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小子,大爷我到你这店来,是你们店的福气。我差你的赏钱吗?为什么这茶壶之中,一滴水也没有?”
听到了争吵之声,掌柜赶忙上楼赔不是。这个人见掌柜来了,又开始大骂于他。一旁围观的众客,都纷纷劝解这个人,让他不要再和伙计计较。
这个人一听,又将火气移到了众人的身上,他冲着他们大骂狂吼,众人见他不讲道理,紧紧关闭了房门,再也不来蹚这浑水。
存义见此人欺辱伙计,又打扰了众人的休息,他准备上楼和此人理论。正待他要上楼之际,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他头上戴着一顶破旧的方巾,青布衣衫之上满是油污,双肩的衣服破了一个大洞,露出黑黢的皮肤。
他的右手拄着一根杨木棍,棍上系着布满泥污的布包。此人站在原地,向两旁看了看,没见有人招待。他用浑厚的嗓音叫道:“伙计,伙计。”
掌柜见来了客人,忙命伙计下去迎接。那个背包的人,正待上前拦阻,伙计早已经一溜烟的跑到楼下去了。
伙计看了看此人,以为他是个要饭的,对他说道:“现在已经夜深,厨房已经没有冷饭施舍了。”
这个人冲着伙计微微一笑,对他说道:“你误会了,我是来投宿的。”
伙计一听此人是来投宿,依然摇着头对他说道:“不瞒客官,现在小店已经客满,请您另寻去处吧。”
此人对伙计说道:“伙计,我已经赶了两天的路,实在是身体疲乏力,现在天都这么晚了,你让我到哪里安身?”
伙计面带难色,一再向此人解释,店里真的是客满了。此人却对伙计说道:“我也不在乎什么睡觉的地方,你能不能让我在柴房歇息一晚?”
伙计听了他的话,惊愕地直咋舌,他告诉此人,柴房杂草丛生,还有臭虫和跳蚤,怎么能让人睡?
这个人却笑着告诉伙计,这个不打紧,让他问问掌柜的意见。伙计上了楼,询问了掌柜。
掌柜对他说道:“你下去告诉这个人,要住柴房可以,给三枚铜钱。”
伙计下了楼梯,将掌柜的话,告诉了这个人。此人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他向怀中摸去。
可是他翻了半天,只找到了两枚铜钱。他面带窘意地问小二,掌柜可不可以通融?
这个掌柜贪得无厌,他让伙计告诉这个人,少一人铜子都不行。存义在一旁听到了掌柜的话,从怀中掏出三个铜钱,将他交给了掌柜。他告诉掌柜,不要为难这个人。
掌柜将铜钱放在手中掂了掂,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他让伙计忙将此人带到柴房休息。
此人向存义抱拳施礼,告诉他说:“兄台,我叫李全发,谢谢你刚才的帮助。”
存义向他还了一礼,告诉他不必记挂于心。
二人寒暄几句后,存义正待回房休息,那个背布包的人,看了看李全发的背影,冲着下面吐了一口唾沫:“呸,什么李全发,发个屁,看那个寒酸邋遢样。”
李全发也不作声,跟着伙计往柴房走。存义回望了这个背布包的人,心中暗想:“早晚会有人给他一顿胖揍。”
他瞥了这个人一眼,关闭了房门休息去了。
………………………………
第六十四回:校场解困
背包那人倚着扶梯,大骂了一阵之后,李全发并没有理睬,而是径自出了后门到柴房去了。
存义回到屋中,细想这李全发,虽然邋遢不堪,举止却是彬彬有礼,他认为此人也绝非寻常之人。
第二天天欲方明之时,存义在房中又是听了一阵咒骂之声,他打开屋门向外张望,发现背包人端坐在楼下,正用难听的话,大骂着对面角落里的李全发。
掌柜怕影响生意,让李全发赶紧离开,李全发央求他,给他两个馒头。可是掌柜极其吝啬,他不但不给,反而和背包那人一起,奚落李全发。
存义急切地下了楼,又从怀中掏出几个铜钱,让他给李全发拿些热馒头出来,掌柜看到了钱,狗癫一样奔到后厨,装了十几个热馒头递给存义。存义将馒头递给李全发,问他需要备些水酒吗?
李全发向存义抱拳施礼,他说道:“多些兄台雪中送炭,我因为要参加校场的演武,所以不能饮酒。”
存义点了点头,让掌柜给李全发备了一个水袋,李全发再三称谢,告诉存义此恩容当后报。
存义嘱咐他路上小心,二人正在交谈之际,这个背包人又从存义的身后,用布后将他撞了一下。
他还是一句道歉的话不说,走到李全发的面前后,他掩着鼻孔,冲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接着一脸不屑地说道:“一个肮臭的叫化子,也想参加校场演武,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说完之后,将店门重重一摔,趁着鱼肚白的天色,离开了客栈。李全发此时也向存义辞行,朝着演武场的方向而去。
二人走后,存义向掌柜探询,此次地方进行演武,可是将有战事发生?掌柜告诉存义,朝廷已于各州县贴发榜文,征集武功出众之人,随军到福建沿海去抗击倭寇。
玉凤见存义下了楼,担心他会与别人动武,连忙下楼查看。存义见玉凤下了楼,告诉她,自己想去演武场看看。
玉凤十分不解,询问他到演武场去干什么?存义答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倭寇又来袭扰我邦,朝廷正在征调能人志士守疆护土,我看看那里能不能帮得上什么忙?”
听了存义的话,玉凤娇俏柔媚的脸上,带着怏怏的不快,存义忙问她是怎么了?
玉凤告诉他,他若去朝廷当了将军,自己就再也不理他了。存义听了呵呵一笑,他告诉玉凤,自己并无此念,况且这演武也是要事先投名,向地方官呈递身份资料的。
玉凤点了点头,遂问存义到演武场能帮着做些什么?存义回答她,因为李全发和那个背包人,同时去了演武场,他担心此人会对李全发不利,而且他还口口声声地叫嚣,谁也别想打演武场的主意。
玉凤对存义说道:“存义哥,你别担心,就那个狗肚子装不了二两香油的草包,他到演武场只会讨得一顿好打,难道将军的位置,还能轮到他坐不成?”
存义轻摇着头,对玉凤说道:“凤儿,我正担心朝廷有徇私舞弊之人,所以要到演武场去看看究竟。”
玉凤告诉存义,到那里去看看也好,一来可以暗中帮助李全发,二来可以领略一下本朝官军的气象。
二人商议妥当,向掌柜打包了些干粮和清水,然后付清了房费之后,沿路追寻李全发去了。
待到了演武场周围,存义看到校场之上,旌旗密布,四周甲兵林立,一派威严的气势。
四周的木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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