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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恩仇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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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幽的瓦砾场只有冷冷的秋风时时袭来,一轮银月匆匆躲进铅云中,不忍亲见即将展开的残酷搏杀。刘侨手握绣春刀,眼睛紧紧地盯着四周的杀手们。
“杀。”田尔耕紧握拳头,嘴里发出一声嘶吼。
锦衣卫杀手们手握绣春刀,犹如恶虎扑食般,向刘侨冲了过来。
刘侨施展轻功,跳出圈子,又立时回身,横刀在原地站定。
两个杀手飞身持刀,向刘侨刺来,刘侨摘下斗笠,向一个杀手抛去,杀手避让不及,咽喉被斗笠割断。令一杀手的刀眼看就到刘侨的胸前,刘侨身体向下一倾,避开杀手的刀,然后一个鹞子翻身,用坚如钢钳的手猛掏杀手的后心,这人登时肝胆俱裂开,死在地上。
倾刻间死了两名杀手,田尔耕气得双目喷火,他用近乎嘶吼的声音又发出了杀死刘侨的命令。
一个杀手飞身一脚,朝着刘侨的心窝踢来,刘侨向后一退,双手抓住杀手的双腿,用力向地上砸,杀手被震得口吐鲜血。
红了眼的田尔耕,指挥剩下的杀手们一拥而上,刘侨全然不俱,他的身形轻灵如魅,在杀手之间闪躲腾挪,不多时田尔耕手下的锦衣卫,已全部毙命。
“断魂刀果然名不虚传。”田尔耕拍着手说道。
刘侨的眼睛喷射着怒火,绣春刀直指田尔耕,凄冷的宝刀,在霜月的映照下,透射出一股寒光。
此时的刘侨与田尔耕,各自拉开架势,眼睛都死死地盯着对手,高手间的生死只在电光石火之间,谁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田尔耕戴好铁手套,飞起一脚将木椅向刘侨踢去,刘侨手中绣春刀用力一劈,木椅立时化作两半。田尔耕一个地滚翻,闪电般窜到刘侨面前,使出鹰爪手猛攻刘侨下盘。
刘侨腾空而开,绕到田尔耕身后,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田尔耕的右肩上,田尔耕大叫一声,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刘侨挥起绣春刀向田尔耕后心扎来,田尔耕突然回转身来,双手紧紧钳住刘侨的刀,刘侨想将刀抽回,却被田尔耕用铁手将刀断作三截。刘侨的优势在于刀,刀即是他的魂,此番刀已被毁,刘侨立现败绩。
田尔耕变掌为拳,一双铁拳狠狠地捶在刘侨的胸上,刘侨只感口腔内一股热流,鲜血喷涌而出。
田尔耕一个箭步抢上前来,一只铁手钳住刘侨的脖子,狠命地说道:“从此江湖上再无断魂刀了。”
刘侨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正在危机关头,有人在墙外大喝一声:“田尔耕,你好大的胆子,敢擅杀魏公公要惩治的叛徒。”
“什么人?”田尔耕正在惊疑之际,从墙外抛进来一块金牌。
田尔耕接住金牌一看,顿时大惊,这是魏忠贤的贴身令牌,见金牌如见千岁。
正当他迟疑之际,外面又冲他喊道:“田尔耕,你点住刘侨的穴道后,马上退后,我们要把此贼交给魏公公。”
“是是,小的马上照办。”田尔耕慌张地说道。
田尔耕点住刘侨,退开几丈开外,此时从墙头翻进来两个黑衣人,一高一矮,疾疾地向刘侨这边过来。
田尔耕回想那金牌越想越觉得不对,那金牌似乎从哪里见过?“哦对了,那金牌原在贾公子之手,何以到了锦衣卫之手?况且贾公子已死,莫非?”
想到这里,田尔耕突然大叫一声,向这两个黑衣人扑来。
小个子说道:“叔叔,让他吃您一棍。”
高个子执起棍子,向田尔耕掷来,田尔耕一闪身,小个子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钢珠,对田尔耕说道:“让你尝尝霹雳弹的厉害。”
田尔耕不知道这是东西,正在犹豫之际,只见“轰”的一声,他的眼前立时被浓烟所笼罩,但烟消雾散,刘侨连同两个黑衣人已不见了踪影。
救了刘侨脱险后,一高一矮两个黑衣人,摘下斗笠,此时刘侨才知道救自己的人是湖广都指挥使韩爌,和那位密林里临危不惧的少侠杨存义。
存义见到刘侨吐血不止,忙将七瓣花的药丸给他服下,韩爌又解开了刘侨的穴道。
这刘侨蒙二人相救,也不相谢,捂着胸口就往前走。
存义在后面说道:“你这个人好生无礼,我们救了你,连声谢都没有。”
刘侨冷冷地说道:“我又没让你们救,是你们自己要救我。”
韩爌对存义说道:“刘侨心高孤傲,从不受人恩惠,今番你救了他的命,他嘴上虽不称谢,但日后必知图报。”
存义点了点头,他对韩爌说道:“韩叔父,小侄大仇未报,不能在此逗留,况且那田尔耕武艺高强,找不到刘侨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您既然与刘侨相识,要力劝他赶紧离开此地。”
韩爌说道:“贤侄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刘侨。”
存义从瓶中倒了七颗七瓣花的丸药,对他说道:“将它给刘侨服下,七天之后,内伤自会痊愈。”
韩爌代刘侨感谢存义赠药之恩,存义向韩爌拜别,来到城中一客栈休息了一晚,踏上了寻访名师之路。
………………………………
第十一回:怀恨在心
田尔耕出师不利,使魏忠贤大为恼火,刘侨掌握着自己的诸多秘密,若不加以铲除,必成心腹大患。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吩咐田尔耕密令锦衣卫化成市井民众,在酒楼、客栈、药铺,秘密查访,刘侨受了伤,一定会找郎中诊治,魏忠贤想守株待兔。
韩爌见刘侨伤势严重,想留下照顾他,却被刘侨一口回绝,存义所留的疗伤灵药,他也拒不接受。韩爌知道刘侨一向独来独往,遂与他辞别,自己一人飘泊去了。
刘侨也知道田尔耕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他昼伏夜出,尽择险僻之路行走,胸口的抓伤经过颠簸,使他痛苦不堪。
刘侨寻着山路前行,借着依稀的星光,他发现山边长着几株川断,他知道此草有止血镇痛之效。他俯身去摘川断,胸口的伤势受到挤压,创口又开始流出鲜血,刘侨在痛苦难当的情形下,失足落下山崖。也亏他一身绝顶轻功,危急时刻攀岩附树,才不致坠崖粉身碎骨,及到崖下时,刘侨劲力全失,昏了过去。
存义出了福州,转向南平。这南平位于福建、浙江、江西,三省交汇之处,古时即为通衢要道,得交通之优势,是以往来商贸频繁,小县钱粮富庶。此地民风淳朴,商市井井有条,
存义心想,县令必是一位好民如子的好官。他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想对此地多加深一些了解。
简单的酒食填饱肚子,存义出门在街市闲逛,此时百姓们也是饭时刚过,三五成群的外出散步。一片祥和的景象令存义心里非常高兴,他徐步游赏,街市的左边座落一坊,存义抬头一看,上面写着“高升赌坊”,存义曾听义父讲起,赌是败家颓业之道,切不可沾染此恶习。
存义正欲离开,赌坊里传出一阵厮打声,紧接着一人以平沙落雁的姿势,被扔了出来。随后又从里面出来三个人,为首的一人面黄肌瘦,身后的两个人则身强力壮。这个瘦削人指着地上的趴着的那人说道:“不知死活的家伙,敢上四爷的地盘吃白食,我打断你的狗腿。”他这一声吆喝,身后的两人冲上前来,拉起地上的人,又是一顿乱打。这个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哪里经得起殴打,不一会儿他就口吐鲜血,没有了知觉。 在一旁看热闹的人,眼见要出人命,对瘦子说道:“吴四,你下手没轻没重的,小心惹上官司。” 瘦子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打死这个小子,也是我有理。”
存义见地上的人昏死过去,赶紧上前从怀中的黑瓶里倒出一粒药丸,又向人群讨了碗清水,将丸药并清水送入这人的嘴里。接着存义又在他的胸口处揉了揉,不多时这个人悠悠醒转。围观的人们看到存义小小年纪身手不凡,都纷纷表示赞叹。吴四在一旁气的吹胡子瞪眼,他撇着嘴对存义说道:“哪家的小毛崽子,敢管四爷的闲事。”存义对吴四抱拳施礼道:“我与您是一家,也姓吴。”吴四一听是本家,露出一口豁齿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存义答道:“吴也。”
吴四本来有些吐字不清,他一念“吴也”两字,传入众人的耳朵,都听成了“吾爷”,大家在一旁暗笑不已。吴四发觉众人脸上的异样,方知自己上当,他气得上前一把揪住存义,就要扇他的耳光。
这时他身后一老者厉声喝道:“欺负年幼之人,也不觉得羞耻吗?”
吴四回头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县令邹维涟。这邹县令为官两袖清风,施政一方,且因为抵御倭寇而名扬四海。
吴四见县令到来,满脸陪笑道:“县令大人,今日怎么得空到市集上闲逛?”
邹县令面带怒色地对吴四说道:“吴四,你以为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吗?今天你在市集逞凶打人,本县按律就可以把你送到衙门问罪。”
吴四说道:“您不看僧面看佛面,总得给我叔叔点面子啊。”
邹县令知那吴淳夫甘于魏忠贤的爪牙,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今天其侄吴四又倚仗他的势力为祸一方,自己受朝廷重托,掌管一县之任,不能匡正法纪,将来何以服众?
想到这,邹县令命捕快将里面聚赌之人全部缉拿,赌坊就地查封,缴获的银钱全部用来加固海防。
百姓们见这黑了心的赌坊被封掉,无不拍手称快。吴四见邹县令如此不念同僚之谊,心中十分恼恨,这笔帐迟早要和姓邹的算清。
吴四带着众打手悻悻而去,邹县令对存义的仁侠厚道十分喜爱,将他请入自己府中设宴款待。席间邹县令问及存义籍贯,年齿,读过什么书,存义对答有条有理,邹县令连连点头称赞。谈话间得知存义父母双亡,邹大人伤感不已,口中一直念叨存义可怜。二人谈得投缘,不觉已经夜深,邹县令命下人为存义安排了房间歇息。
吴四窝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在家里喝着闷酒。外面一阵忽然响起一阵叩门声,吴四破口大骂起来。外面一人厉声喝问,吴四吓得赶忙开了门。
门开处一位身着黑衣,手持公文的差官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两名侍卫。吴四乐得赶紧搬来椅子给差官坐。此人正是吴四的叔叔,他此行的目的,是协助田尔耕缉拿刘侨及那两个夜行人。当他问及吴四可曾见到什么可疑的人没有?吴四想起了那个在市集上救人的孩子。
吴淳夫问那个孩子有什么可疑,吴四回答他小小年纪,居然懂得歧黄之术。吴淳夫哪里有时间听吴四讲屁话,公公命令抓拿的逃犯不见踪影,自己的侄儿又在外面惹事生非,他将吴四臭骂一顿,带着手下去县衙了。
邹县令封了自己侄儿的赌坊,分明是不给自己面子,他正好借查捕刘侨等人这件事,报复邹县令。南平百姓安居乐业,邹县令此时正在家中悠闲地读书,吴淳夫在县衙吃了闭门羹,他非常恼怒,命手下带着魏忠贤的手令,要邹县令火速赶到衙门商议大事。
这邹县令最痛恨的就是魏忠贤,他对来人说道:“本县堂堂七品,乃皇上钦命,除了圣上旨意,其它一概不奉。”
这差人以不听魏公公的话威胁邹县令,结果被邹县令派人乱棍打出。吴淳夫见请不来邹县令,得不到当地衙门的配合,马上飞鸽传书给田尔耕。田尔耕的答复是:“杀无赦。”
让自己去杀一个堂堂知县,吴淳夫心中害了怕,这要是失败了,皇上定将他满门抄斩。可他又不敢违背田尔耕的命令,正在左右为难。
这时吴四从外面进来,他对吴淳夫说道:“叔叔,要杀姓邹的不难,这南平以往常有倭寇犯边,我们派杀手扮作倭人除掉邹维涟,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吴淳夫听了哈哈大笑道:“真是绝妙好计。”
叔侄两个恶贼,暗设害人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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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将计就计
第十二回:将计就计
存义感谢邹县令盛意,答应在他的府中小住几日,第二日他用过早膳,邹县令唤来小仆阿贵,命他带着存义到外面四处走走,领略下本地的秀丽山水,风土人情。
二人出了府门,阿贵告诉存义南平最美的地方,当属武夷山,这里嘉木繁荫,清流淙淙,生长着许多的奇花异草。
听了阿贵的讲诉,存义心动不已,他在前面疾走,不停地催促阿贵快些走。
经过一段时间的跋涉,他们终于来到了武夷山脚,存义仰面而视,遥见山顶上云雾氤氲,瑞气飞升,口中不停地赞叹。
阿贵对存义笑道:“想登上山顶,并非易事,须要花上一番气力。 存义知道阿贵这是在试探自己的耐力,他从小亦在山坡上放羊,如今正是施展自己优势的好机会,他岂可就此错过。
接着存义对阿贵说道:“咱们试试脚力吧,看谁先到山顶。”
阿贵答道:“看你如此瘦弱,又不及我熟知此山,难道真要和我比试吗?”
存义点了点头,阿贵说道:“到时候输了,你可别抵赖啊。”
存义说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二人说完后,飞快地向山顶攀爬,存义虽然瘦弱,但在脚力上却丝毫不逊色,顺着蜿蜒的山道一路狂奔。长于此地的阿贵竟然在自认为优势的登山上,没有占到任何便宜,他在心态上就输了,步履明显地放慢了。及到存义登上山顶,好半天才看到阿贵的身影。
存义在山顶放声高喊,竟然面不改色,阿贵对此心悦诚服。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存义问他为什么发笑?
阿贵答道:“咱们俩人拼了命地往上爬,却没有定下赌注是什么,你说可笑不可笑。”
此话一出,存义也乐了。 二人在山顶赏游,存义见岩石缝隙中,生长着一种树,树干粗如碗口,枝叶青葱似玉。
他对阿贵说道:“这可是岩茶树?”
阿贵点头说道:“公子学识渊博,此树确为岩茶树。”
“溪边奇茗冠天下,武夷仙人从古栽。”
存义念起范仲淹的诗,用手轻轻抚摸茶树,生于岩缝这样恶劣的环境,还能展现旺盛的生机,茶树给了存义很多的启发。
阿贵见存义站在树旁发呆,以为他哪里不舒服了,便走到他面前询问。存义这时才缓过神来,二人又到别处游览一番。渐渐地已是夕阳西下,两人正欲循着山路下去,却隐隐见到半山腰处,一队人马正往山上赶。
二人赶紧躲在山石后面,这队人马到达山顶时,天已经黑沉下来,其中的一人嘴里叽哩哇啦的说着存义不懂的话。
存义问阿贵这些是什么人? 阿贵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倭寇。”
怎么阿贵听到倭寇如此害怕?存义正在心中思量着,
阿贵在惊恐之余,不觉“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杀手们立刻警觉起来,头目命一人向山石这边赶来,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存义紧张的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怎么办呢? 此时存义发现崖边一棵高树上有乌鸦的巢穴,他捡起一颗石子,向上面扔去。乌鸦叫了一声,振翅飞走了。杀手抬头看了看远飞的乌鸦,转身向回走。
“哼,原来是乌鸦,弄得草木皆兵的。”这个杀手心里暗暗说道。
杀手们沿山路下去,存义赶紧询问阿贵可曾带了绳索? 阿贵当然知道绳索在山中的作用,他从怀中掏出粗麻绳,存义将绳的一端缠绕在崖边那棵树的树干上,打成死结。然后他对阿贵说道:“时间紧迫,咱们要迅速攀到崖下,将这里的情况告知邹大人。”
存义将自己的双手缠上数圈细藤,以防身体下坠时,划破手掌。存义先下,阿贵紧随其后到了崖下,存义在阿贵耳边交待了几句,阿贵向海防哨点跑去。
紧接着存义一路飞奔,回到了邹府。邹大人见存义神情紧张,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存义将山中遇到杀手的事情告诉了邹大人。
邹维涟听了存义的叙述,神情泰然自若,他知道这几年为官秉公持正,得罪了不少人,奸臣们都想置他于死地。
存义告诉邹大人,这些杀手是倭寇。
邹大人沉吟了一会儿,对存义说道:“我前不久刚刚痛击过他们,这些倭贼吓得俱已破胆,料想他们必不敢再轻举妄动,况且海岸一线我已布下巡防哨卡,水下布有暗铃,触动即可发出警报,哨兵闻听敌讯,就会发出响箭通知我。”
存义对邹维涟说道:“听了大人的讲述,解答了我心中的疑团,倭寇既然来加害大人,应该先解决掉海防兵士,换上他们的衣服,或者就近隐藏,潜入山中不合道理,山路夜间险恶难行,稍有不慎就有失足掉落的危险。何况大队行进,需要火把,这些亮火在夜间的山上,太引人注目了吧。”
邹大人拍了拍存义的肩膀说道:“贤侄分析的非常有理,看来有人在冒充倭寇,想加害邹某。”
存义对邹维涟说道:“邹大人,既然咱们已经洞悉贼人阴谋,就给他来个将计就计。”
邹大人询问存义该当如何布置?存义在邹大人耳边密语一番,大人连连点头。
夜色越来越凝重,府中诸人俱已安寝,只有邹大人依然在书房中挑灯夜读。借着这锅底般黑漆的夜幕,十几名杀手翻墙潜入府内,他们手握钢刀,向书房靠近。
杀手们刚刚经过门廊,埋伏多时的家丁将绳索一拉,几个杀手的脚被绳索绊住,一个个倒吊在廊上。
其余的几个杀手正想转身逃跑,存义带着捕快们将渔网撒在他们身上,然后用力收紧。网中的杀手们挥刀做困兽之斗,存义下令家丁们持棍将这些杀手打晕。
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潜进来的刺客,无一人落网。存义建议邹县令趁热打铁,安排夜审,揪出幕后主使。
这些杀手虽然束手就擒,但是他们知道这邹维涟真实意图,是要查出元凶首恶,只要不向他吐露一个字,就能保住小命。况且邹县令乃是清官,必不会严刑逼供。
贼人刁滑无比,暗暗订下攻守同盟,邹县令审问数人一无所获。眼见邹大人撬不开歹人的嘴,存义对邹县令说道:“邹大人,这些刺客是在您的府中抓获,我又是人证,按照大明律法,谋害朝廷命官罪及满门。请邹大人奏明圣上,将这些贼人处以极刑以正国法。”
邹维涟听了点了点头,这些杀手听说要祸及满门,纷纷招了供,邹大人当堂命他们签供画押,锁入大牢中。
获取了罪证后,邹维涟写上奏本,以快骑星夜驰送京师。
偷袭海防哨卡的杀手,也被存义设计拿下,贼人们见事情败露,推船入海企图逃跑。但那只船早已被鑿穿,行至海中迅速下沉,弃船逃命的杀手有的葬身大海,有的被巡防水兵擒获。
内阁将邹维涟的奏本呈给熹宗后,熹宗知道田尔耕、吴淳夫要谋害朝廷命官勃然大怒,下旨革去二人职务,命锦衣卫火速将二人缉拿,如遇抵抗就地处决。
魏忠贤闻知消息后,劝熹宗暂息雷霆之怒,他告诉熹宗一切都是吴淳夫的侄子私设赌坊,被邹县令查封而起,吴四怀恨在心,指使孙二毛等人冒充倭寇,意欲借刀杀人谋害邹县令。
熹宗听了魏忠贤的讲述,对他说道:“爱卿可将此事调查清楚了?”
魏忠贤说道:“臣早有耳闻,吴四打着其叔叔的旗号为害地方百姓,所以特派田尔耕秘密调查此事。现已查证清楚,一切都是吴四的主意,与别人毫不相干。”
熹宗下旨将吴四凌迟处死,田尔耕侦缉有功进行嘉赏,吴淳夫对于其侄罪行并不知情留任原职,邹县令受此惊扰赐金五百两以示抚慰。
魏忠贤力保两个鹰犬,免受了处罚。吴四的死,让吴淳夫并未感到痛心,他认为这个侄子死有余辜,留他在世上早晚坏了自己的大事。
邹县令见到朝廷杀了一个无关痛痒的无赖,却留下大奸大恶的贼臣,他心灰意冷,萌生了辞官归隐的念头。
………………………………
第十三回:险象环生
刘侨静静地坐在山坡上,火红的夕阳已为水西林村披上五彩的霞衣。田间劳作一天的农民,驱着水牛返回家中,望着水田里青葱的禾苗,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虽然是霜寒露重的深秋,但是福建却是风和日丽,草木繁盛,一只蚱蜢跳到刘侨的指间,停栖一会儿,又跳走了。这里的一切都是欣欣向荣,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他喜欢这的一切,因此他的心中有了牵挂。
“侨哥,吃饭了。”一声银铃般清脆的嗓音,传入刘侨的耳中,他转过脸来,一脸幸福地看着从坡下缓缓走来的姑娘。她穿着一衣素蓝纱裙,头上挽着双螺髻,髻上插着翠玉簪。一对蛾眉微蹙,似水的明眸婉转含情。
刘侨见她来了,痴痴地望着她,只知道一味地傻笑。姑娘见他目不转睛地瞧着自己,羞得双颊绯红,粉嫩的脸映衬着霞光,更显得妩媚动人。
姑娘用手摆弄着衣襟,低声对刘侨说道:“侨哥,吃饭了。”
刘侨对她说道:“兰儿,我知道这附近的山崖上有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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