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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恩仇记-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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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的窘态。
过了一会儿,海楼船上一人掀帘出舱,询问发生什么事情?渔船上的人,向他弓身施了一礼,告诉他刚才一个冒失的酒鬼闯到江边,已经被他驱逐而走。楼船上的将军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严加戒备。接着他又转身回到了舱中。
韩爌探听消息回来,英武向他询问情况。韩爌稍稍平复心境,对袁英武说道:“侄儿,你的判断丝毫不差,那船上之人獐头鼠目,犹如凶神恶煞一般,绝对不是朴实渔民。”袁英武继而答道:“韩伯父,能调动楼船之人,其在水师官职一定不低。现在只要查清此人身份,一切难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二人返身离去,英武让韩爌留下照顾慧觉,而他自己施展孤烟逐云的神行轻功,夜探水师大寨。月如银盘、星似玉,耳畔风声响不停。英武一路疾疾如飞,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行至四百余里。沿江木栅横立、连营依势首尾呼应,宛如蜷卧长龙。江上旗幡招展,甲船次序井然,两边时有小蓬船掌着点星渔火,在侧翼进行巡护。英武慨然长叹,长蛇连营深得水军八阵法之精妙。击其首则尾应,击其尾则首应。
英武手上带上虎爪翻钩,俯树攀缘向营中窥视。这时瞭望台上军士火把摇动,不时地向树上张望着。英武俯身屈作一团,将自己隐藏在密叶深处。他知道如此做法,并不能让巡哨释疑,于是他发出几声猿啼,军士将目光移向了别处。营房分布在英武的心中一目了然,他悄然从树上跃下,又飞身潜入营中。
避开了巡营哨探,英武径奔中军虎帐而来。凛严齐正的案上,摆放着一方虎头将印,旁边则是点将花名册。英武点燃火折,依照官职索引,查找外出的将军。火光闪烁之处,英武发现水军指挥佥事吕四的告假备注栏大有玄机。签名处的前后笔迹明显不同,英武当下存了疑问,遂对吕四这个人,格外留心起来。
接着英武打开虎头印,在白纸上拓印,随即将它放回原处。这时脚步声趋近,有军士在外面喊了一声:“帅帐有亮光,谁在里面?”一言未落,巡哨军卒推门而入。此时英武早已吹熄火折,施展壁虎双手紧紧贴在屋顶。待军士推门查探之际,英武浮萍掠影,倏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英武施展轻功奔波八百里不知疲劳,韩爌借以昔日梁山好汉神行太保戴宗夸赞他。英武将水师花名册的情况告知二人,韩爌毕竟历经常宦海,他认为这个吕四此时定然是借故外出,否则断然不会出现两种笔迹。
慧觉将寺中身着吞兽铠甲的恶人形象,向英武讲述了一番。英武铭记于心,他认为不妨以提督语气写信一封,到船上去探查。此言一出,令韩爌心惊肉跳。他语言颤抖的说道:“英武,你这孩子真是出生牛犊不怕虎,这船上尽是些穷凶极恶的歹人,你真的打算孤身犯险?”
孰料英武听了一声轻笑,从怀中取出虎头印纸。韩爌立刻明白了,英武这是要效法姜维诈书破营啊。慧觉不明其意,只是惊怔双眼,看着英武伏案握笔,一阵龙飞凤舞的飞快书写。
不多时书信写好,袁英武取出刻刀一番雕琢,在书信上压上虎头方印。
万事俱备,袁英武瞟了一眼慧觉,对他说道:“兄弟,你能不能给起来,此次事情成功与否,全仰仗你挺身而出。”慧觉强忍椎心彻骨痛站起身来,用一双坚毅的眼睛看着慧觉。接着他将救人计划向二人讲述了一遍。
英武先行出发,径奔江上而来。巡江守卫圆睁怪目,厉声喝令袁英武站住。袁英武艺高人胆大,他不慌不忙地走到船前,中气充盈喊了一嗓子。余音回荡,军士见有提督书信,自然不敢怠慢,他让英武在岸上稍等片刻,掉转船头回禀吕四去了。
吕四闻听邹维涟书信骤至,当即吓得面色如土。过了好半天,他依然用慌张的语气询问手下兵丁,来者有几个人?兵丁告诉吕四,来者只有一个人。吕四一听,阴郁的脸上立刻变得晴空万里,他心里暗暗盘算,若是邹维涟识破了他的谎言,必然派大军兴师问罪。如今外面只有一个人,想必邹维涟有紧急的军情找我商量,为掩人耳目才这样做的。吕四整了整衣冠,
他自己作贼心虚,只身来会袁英武。
袁英武虽然年少,处理事情却是沉稳老练。他先呈上提督书信,吕四看到虎头方印,当下释了心疑。接着他将袁英武带到无人处,准备向他询问营中情况。这可真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袁英武灵蛇转身,一手捂住吕四的口鼻,一手抓住他的右臂使劲向后一扳,一招霸王卸甲,将吕四痛晕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兜头一盆冷水又将吕四泼醒,看到身边这个怒气冲冲的少年,吕四吓得魂不附体。他磕头如捣蒜,请求英武饶了他的命。英武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捏住吕四的嘴巴,犹如填鸭一般推入他的口中。吕四惊瞪双目,口中不时地吞咽着唾沫星子。
英武冷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这恶贼搅扰少林宝刹,真是罪该万死。我也给你一颗化骨烂肠丹,让你三日之后化为一滩臭水。”吕四咧着蛤蟆大嘴,神情极尽悲苦。袁英武告诉他,想活命也不是没钱可能。只要让他们救了少林众僧,活捉叛徒法相,就将解药赐给他。
命系他人一念之间,吕四哪敢说个不字,他按照袁英武的吩咐,不动声色的回到了海楼船上。法相过来询问岸上发生了什么事,吕四将书信递给他,告诉他说邹维涟询问一些海防上的事情。法相怪眼一翻,缩头缩脑地退出去了。
这时岸边传来一声呼救,法相立时恶眼放电,他心中暗暗思忖: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慧觉你这小子,今天我看你往哪里逃?”说罢黑云卷残月,一招恶鹰翔跃朝着慧觉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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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回:酒楼问讯
钢刀利爪伸长颈,虚拟难堪泪眼看。马上的一个虬髯大汉,使了一招夜叉探海,锐利的铁爪向银发老者抓去。这个老者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千疮百孔,经这大汉一抓,瞬间支离破碎。只见两道清晰的血痕立时显现在他黢黑的肩膀上。虬髯大汉嘿嘿冷笑声,挥动赶马鞭准备打向老者。老者掉头就跑,差点与存义撞了个满怀。
老者抬头一看,立时吓得肝胆俱裂。存义亦是一声惊呼:“赵卓龙,原来是你。”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前有虬髯汉,后有杨存义,赵卓龙进退维谷,三魂七魄欲悠悠离窍。
玉凤杏眉微蹙,伸手一把揪住赵卓龙的长须,对他说道:“赵卓龙,你这个恶贼,上次在巨鲸帮差点将存义哥害死,现在你落魄成这个样子,真是天理昭章报应不爽。”
赵卓龙毕竟是江湖老油条,两害相权取其轻,存义又是个老实厚道之人,所以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存义的面前,磕头犹如捣蒜。存义看了一眼赵卓龙,满面尘灰、眼窝塌陷,满脸的颓靡沮丧的神态,与昔日趾高气扬的嚣张,完全是判若两人。
存义动了恻隐之心,冲着玉凤摆了摆手。玉凤瞪了赵卓龙一眼,对他说道:“存义哥心地宽仁,你赶快滚吧。”说罢,将赵卓龙推到了一边。哪知赵卓龙非但不走,反而像扭股糖一样的往身上粘,他拉下苦瓜脸,请求存义救他一命。
玉凤拽着存义的衣角对他说道:“存义哥,这是姓赵的与人家的个人恩怨,咱们不要蹚这浑水。”存义点了点头,扭身和玉凤准备离开,赵卓龙在后面喊了一声,他对存义说道:“杨少侠,你救老朽一命,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玉凤冷笑一声道:“赵卓龙,你又耍什么花花肠子?”说罢,挽着存义的胳膊说道:“存义哥,咱们走,没有必要在与这个江湖败类多费唇舌。”
二人决意要走,赵卓龙挪动双膝,豁出一张老脸,抱住存义的大腿。他语气惶急地告诉存义,你的结义兄弟有危险。存义听了惊怔万分,连向赵卓龙询问事情始末,赵卓龙怪眼上翻,吧嗒一下嘴角,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后面的三人亦是咄咄逼人,存义见赵卓龙缄不言,心中担心义兄的情况,遂拱手抱拳对后面的三人说道:“三位大哥,看在小弟的面上,今天可否高抬贵手放过他,以后各位随意怎么处置他都行。”
那个施展钩丝手的虬髯汉,嘴角抖动一下,斜着一对斗大的牛眼瞟了一眼存义,他拒马答话神情甚是傲慢。玉凤见他们颐指气使,不觉怒火填胸。其中的一人看了一眼玉凤,抹了抹下颔,他对存义说道:“嘿嘿嘿,让我们答应你也行,你得让这位姑娘陪我们哥几个喝两杯。”
存义紧攥双拳,弓身张步,摆出降龙伏虎式。马上的三人冲着他吐了口唾沫,一言不合拳脚相加。存义施龙八卦步势沉力稳、矫捷如飞,使用钩丝手的虬髯汉,把马向后一拉,然后狠狠地抽了一鞭。
匹马啸霜风烟起,倒海翻江走惊雷。哗啦啦一阵风卷,虬髯大汉跨马向存义踩踏而来。存义脚踏离火位,轻身移位避过冲击,反身落叶秋风腿以千钧之劲,扫向马的后蹄。这马嘶鸣一声,翻倒在了一旁。
另外的两个人龙虎出位,齐向存义夹攻而来。存义施展轻功蹿上树梢,身体屈弯倒挂树头,他使了一招猿猴摘果,闪身落到二人的马背后面,伸手一拉,将二人从马上重重地摔了下来。
三个打一个,非但没有讨得便宜,反而摔得鼻青脸肿。钩丝手的大汉恼羞成怒,他从怀中掏出两个铁丸,冲着存义说道:“小子,受死吧。”这时玉凤仙风曼舞,翩跹流波步抢在存义前面,捆龙鞭蛟龙出渊,照着铁丸抽去。
游龙戏双珠,两颗铁丸被打回后,瞬时之间炸裂。只见一股烟柱腾空而起,三人登时立毙在马下。玉凤收起捆龙鞭,冲着三具尸体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此时的赵卓龙汗流浃背,惊心动魄的打斗吓得他肝胆俱裂。玉凤走到他的身边踢了他一脚,赵卓龙身体颤抖,似有摇摇欲坠之感。看到他的窘相,玉凤笑靥生花,她格格地轻笑道:“曾经大名鼎鼎的巨鲸帮帮主,如今怎么成了一个胆小怕事的鼠辈?”赵卓龙咧着一口阔厚的大鱼嘴,连连眯着眼睛笑道:“好汉不提当年勇,见笑,见笑。”
玉凤嗔怒道:“赵卓龙,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们没时间在这里与你穷蘑菇。”赵卓龙抬头望了一眼玉凤,径直走向存义,向他讲述起了他在临江府的所见所闻。
原来赵卓龙自从失了势,一路东游西逛,前些日子听闻锦衣卫指使挥曹钦程在临江府置备粮草战船,赵卓龙料知他要进湖围剿巨鲸帮。赵卓龙和于三有夺寨之恨,他自告奋勇地来到曹钦程的面前,要求与他一起进湖剿寇。哪知曹钦程嘴上一歪,苍白脸上现出一丝狞笑,他扬脚将赵卓龙踹到在地,对他说道:“瞧你像个丧家犬一般的颓废样,本指挥府上的大米是多么金贵,怎么能养你这条废狗?”一语方毕,曹钦程指使手下,连打带骂的将赵卓龙哄出了指挥使府。
赵卓龙倚在墙角暗自神伤,此时他方知富贵如云烟,名利似粪土。一朝为丐人皆谤,他苦笑了一下,带着对曹钦程的恨意离开了。后来他才得知,曹钦程向魏忠贤这个老贼上书献计,怂恿兵部刘尚书的儿子刘杰攻打水寨。赵卓龙只等报仇血恨的那一刻到来,不成想这刘杰却是纸上谈兵的赵括,入湖之后不但是全军覆没,自己也葬身鱼腹。
赵卓龙娓娓道来,存义在一旁神情紧张地倾听着。他连连询问后来之事,赵卓龙此时又是默不作声,让存义心中变得越发的焦虑起来。玉凤见赵卓龙卖起了关子,她不禁勃然大怒起来。她揪住赵卓龙的耳朵说道:“赵卓龙,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们帮你灭了强敌,你如此的不痛快,想干什么?”
一见玉凤动了真气,赵卓龙还是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他告诉二人,腹中饥饿难忍,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下去了。玉凤杏眼带怒,对赵卓龙说道:“本姑娘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赵卓龙不紧不慢,对玉凤说道:“老夫纵横江湖半生,也从未见过未成大礼,就与人家东奔西跑的。”
此话含沙射影,让玉凤更加的生气,她对赵卓龙说道:“姓赵的,你这话究竟在说谁?”赵卓龙嘿嘿冷笑数声;冲着玉凤说道:“谁接茬我就说谁。”
这赵卓龙的确是脸皮够厚,他算准了存义一定会止息干戈,是以在言语上越发的放肆起来。三人来到一个叫朋来居的小酒楼,赵卓龙蹲桌踩凳,冲着小二哇哇乱叫。小二连跑带颠地招待他们,他笑脸相迎询问存义:“这位小爷,请问您来点什么?”还没等存义开口,赵卓龙喧宾夺主,呲牙咧嘴地冲着小二说道:“还问个屁,切三盘牛肉、一盘百合鸭掌、一盘芙蓉水晶卷、再来一坛子陈年花雕。”
小二见赵卓龙身上臭气熏天,说话时满口的唾沫星子乱飞,他退避三舍,用手指着他的后背对存义说道:“客爷,您这等身份,怎么能与这个粗野莽汉为伍?”
一听小二在背后讲坏话,赵卓龙挤眉皱眼,要从凳子上下来。谁知长凳兜了一圈,将他掀翻在了地上。赵卓龙的脑袋重重着地,磕了一个大疱。在座高朋雅客无不笑得前仰后合,小二也是大笑不止。赵卓龙抄起桌上的筷筒,想小二掷去,小二一溜烟下楼去了。
少时菜肴齐备,赵卓龙连吞带抓,蛤蟆大嘴塞满了肉片。玉凤轻蔑地瞟了他一眼,扭过头去闷闷不语。存义也是无心下口,二人眼睁睁地看着赵卓龙把一桌子的菜,风卷残云一般地吃到了肚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卓龙祭了五脏庙,神情又恢复了得意。存义又向他询问刘杰死后,巨鲸帮的情况,赵卓龙得寸进尺,又向存义索取银两。
存义无奈,正在怀中取银,玉凤来到赵卓龙的身边冷笑道:“赵卓龙,你不是要银子吗,你看本姑娘的翠玉金凤钗给你如何?”赵卓龙扭过头去,玉凤正向他怒目相视。不待他开口,玉凤持剑推他就要往当铺走。
赵卓龙可知道这个玉凤也不像存义这样的老实厚道,倘若被她赶到巷子里,来个酣畅淋漓的痛打,这把老骨头非让她拆了不可。 是以他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冲着存义摆了摆手,玉凤这时才止住愤怒。
三人避开街市众人,赵卓龙将刘尚书与曹钦程联合夺寨的情况,告诉了存义。存义急得连连跺脚,现在他想去救于三,亦是鞭长莫及。一路往返颇费时日,那时到了太湖,恐怕水寨早已被朝廷攻破。他神情惆怅,赵卓龙嘴角抹出冷笑,忽而消失在了茫茫市集中。
………………………………
第一百四十回:调虎离山
法相一见慧觉立时起了杀意,他从船上蹿蹦下来沿着江边寻声觅迹。此时林中人影浮掠,慧觉冲着法相喊了一声:“少林叛徒,今天我和你拼了。”法相回头凝望,慧觉双目崩裂,怒气冲冲地瞪视着自己。法相怪叫一声,使出一招虎跃山林,朝着慧觉扑了过来。
法相恶龙伸爪手,慧觉竟然是不闪不避,实令法相心中窃喜不已。没待他的擒拿手触及慧觉,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他的脚下沙土尘扬,一个陷坑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法相双手虎**叠丹田,意静神和,一股内劲源源自气海冲出,他大喝一声,使了一招千斤坠,赫然停立在陷坑边上。
一转眼慧觉已经不见了踪影,法相恶眼撩动,不时地向四周张望。这时慧觉又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法相气恼不已,口中骂个不停。
慧觉也不理会,彼进我退,法相来时,慧觉又潜身藏尾逃之夭夭了。
一个穷追不舍,一个落荒而逃,这法相乃是达摩堂首座,武功已经登峰造极。慧觉纵然是天资聪慧,亦不可能与法相抗衡,他莫非吃了熊心豹子胆,跑到法相的身边捋虎须?还是他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飞蛾扑火,要与法相作困兽之斗?都不是,原来一切都是袁英武授计慧觉,让他以诱敌深入的计策,引法相离开海楼船,他好趁机去船上救人。
法相欲杀慧觉斩草除根,遮掩自己欺师灭祖的丑行,袁英武正是利用了他心理上的这个弱点,将他带到了密林深处。现在暮色如墨、星光惨淡,法相不顾一切地闯到林中来,周遭草深林茂,自感到似要陷入迷境之中。他不停地用掌拍击阻挡他的蒿草,随着倒伏的蒿草,前面出现了一条崎岖蜿蜒的卵石小路。
黑黢黢一眼望不到边际,法相站在石子路旁禁不住大声呼喝道:“慧觉,你给我滚出来,缩头缩尾的算什么东西。”空寂的林中,他的幽怨声回荡耳畔,一只猫头鹰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法相抬头瞪向枝梢,随即将碗口粗壮的杨树劈作两截,猫头鹰吓得振翅逃走。
这时又有人在他的背后呵呵一笑,法相铜铃巨眼瞪得滚圆,他恶狠狠地说道:“谁在那里?”这时韩爌从林间闪出,倚棒拄在小路旁。
借着这微弱的星光,法相看到来者破衣褴衫,枯木般的脸上满是千沟万壑的皱纹,他撇了撇嘴,用蔑视的眼神扫了一眼韩爌。接着法相神情傲慢地问道:“你这个叫花子是什么人?”韩爌冷笑道:“老朽乃是丐帮帮主高清义,你这个秃驴还不快束手就擒?”
“高清义?”法相的心头不由得一怔,他对丐帮的事情略有耳闻,听说前任杨帮主与外敌勾结,害死了不少的帮中兄弟,所以丐帮上下对其恨之入骨。只是这个高清义是何许人也?自从他接管丐帮,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加之法相足不出寺一心参研武学,是以对这个丐帮的新帮主,更是知之甚少。
他双掌合十,对韩爌说道:“高帮主,不知贫僧与你有何仇怨,你要拦阻贫僧的去路。”韩爌拿起竹杖,向法相顺手一指道:“我与你素无仇怨,就是看你们这些个秃驴不顺眼,你能咋的?”
此言一出,法相心中无名业火蹿起,他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随即对韩爌说道:“原来高帮主截住贫僧的去路,是来故意找茬的,也好,贫僧素闻丐帮的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名震江湖,今日就请高帮主不吝赐教吧。”说罢,马步弓身,以罗汉伏虎拳迎击韩爌。
韩爌咧嘴说道:“秃驴,本帮的降龙十八掌精妙高深,我只用两巴掌就能打得你满地找牙。”法相张开斗大海口,獠牙呲动着,他冲着地上吐了口唾沫,继而对韩爌说道:“既然高帮主武功如此精湛,那贫僧倒要好好领教。”降魔式拉开了阵式,就要向韩爌扑来。
这时韩爌连连摆手,对法相说道:“且慢,我刚才吃了驴肉,现在消化不良,你稍微等我片刻。”法相只见韩爌消失在了密林之中,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也不见其人出来。他勃然大怒,连连大骂高清义。韩爌藏在树后抿嘴微笑,他亦不知这高清义是谁,只是英武如此吩咐,徒然让此人担了骂名。
林中啸风忽起,铅云渐渐聚拢,法相前不见慧觉,后不知退路,在林中气得团团直转。无法发泄心中的怒火,自然这佳木繁荫遭到他的毒手。他像疯子一样在林中奔跑,时而大喝,时而呼喊,后来累得犹如一滩烂泥。
韩爌又走了出来,冲着法相骂道:“秃驴,你如何不守约,本帮主要找你较量武功,你居然脚底下抹油,逃得无影无踪。”法相积郁的怒气终于似火山一样的喷发出来,他双臂一展驱虎吞狼一般,大力金刚掌直向韩爌的面门打去。韩爌“妈呀”一声喊叫,弃了竹杖掉头就跑。
法相呸了一声,冲着韩爌的背影紧紧追赶,他不时地冷笑道:“丐帮帮主原来是个泥捏的,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哈哈。”他的神情很是得意,一旁悄然藏于暗处的慧觉按动霹雳弓,机弦触发,万道羽箭如丝丝细雨径向法相射去。法相大惊,虬龙翻身、苏秦背剑、鲤鱼打挺,一连番的腾跳闪躲,可是蚊须一般的箭还是穿进了他的胳膊和双膝。他惨叫一声,向草丛里滚去。
韩爌现身出来,对慧觉说道:“侄儿对这个恶僧不要手下留情,放箭射死他。”法相气恼不已,他抚着流血不止的伤口,对韩爌说道:“呸,堂堂丐帮帮主,居然使用暗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传扬出去,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韩爌冷笑道:“法相,你这个欺师灭祖的恶僧,将来等智善禅师得救,一定要好好惩治你这个少林叛徒。”一听他嘴中说起智善,法相的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想来慧觉的突然出现,还有眼前这个自诩丐帮帮主之人,他方知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
现在法相心惊肉跳,觉得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韩爌侍立在不远处,不停地用言语挑衅,以期慧觉找到法相的位置,再用霹雳弓将他射死。
哪知慧觉心怀善念,眼见法相受伤,竟然下不了手。韩爌急得连连跺脚,他不时地冲着林中大喊。法相趁机向韩爌虚晃一掌,然后纵身一跃外钻进了密林深处。
韩爌步履蹒跚地来到慧觉的身边,对他说道:“哎呀,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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