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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恩仇记-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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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万里。马万里闻听之后,当即昏死了过去。陈天霸请来杏林国手,几番施治才将他救醒。
马万里痛断肝肠,悲戚之声响彻在幽旷的寨内。陈天霸担心他哀伤过度对身体有损,在一旁苦劝不已。过了许久之后,马万里雨住风收,他的脸上开始燃烧起熊熊的愤怒之火。
陈天霸从虎皮椅上拍案而起,他鱼睛暴烈、咬碎钢牙,冲着喽啰们说道:“你们即刻把于三爷的灵位布置好了,我要和二寨主祭奠你们于三爷。”
宰杀三牲、摆上香案,陈天霸和马万里伏案拜泣,二人接过喽啰递过来的断肠烈酒,将它一饮而尽。随即陈天霸将酒碗狠狠地上,一时间碎玉溅花,复仇的火焰在陈天霸的心头腾起。
曹钦程刁滑无比,一石二鸟除了于三,又趁机暗中以密信告知魏忠贤,刘天和在太湖剿寇之时犹豫不决、贻误军机,原来其与贼首于三旧识。现有人证刘熊的供词呈上。
魏忠贤正愁找不到刘天和的把柄,有了这封信之后,老贼马不停蹄的即刻入宫面圣,将刘天和勾结贼寇的事情,添枝加叶的向熹宗讲诉了一遍。熹宗闻听老贼谗言立时龙颜震怒,他急命人以八百里快骑将刘天和召回京师。自从曹钦程以监军的身份入营,刘天和的心中就隐隐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安。这个恶贼手持尚方斩马剑,在营中专横跋扈,众军士是敢怒不敢言。临时之时,老贼魏忠贤曾向其授以密计,令曹钦程催促刘天和大军行至,就进攻太湖水寨。然而刘天和用兵多年,当然知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没想到这件事,竟成了授人以柄的口实。于三深夜拜访刘天和,更令曹钦程以此事大作文章。
刘天和心中清楚明白,自己已经一步步地陷入了魏忠贤精心布置的圈套之中。他万万没有想到,魏忠贤这个恶贼与秦朝赵高、唐朝的仇士良,一般的卑鄙歹毒。当年芝麻绿豆大的小事,竟然令刘尚书痛失爱子,现在回到京师恐怕也是风云骤起,自己的前途一片渺茫。
家将刘鹏看到刘尚书心事重重,解下自己的披风送到刘尚书的面前,刘尚书愁眉苦脸,口中不时地嗟怨哀叹。刘鹏劝慰一番,亦未能扫去尚书脸上的愁云。少时,刘尚书神情凝重地对刘鹏说道:“此番入京我可能有牢狱之灾,你现在赶快离开,不要为我卷进是非之中。”
患能才能见真情,刘鹏听了尚书的话双膝跪地,俯拜啜泣道:“老爷,刘鹏自小得蒙您的收留,教习武艺视如己出,如今老爷逢遭大难,刘鹏岂能去做不仁不义的小人?我愿与老爷同生共死,哪个恶贼敢动老爷一根寒毛,除非是我刘鹏死了。”一语言罢,刘鹏紧握如斗双拳,俊朗的眼睛里透射出坚毅的光芒。
刘尚书老泪纵横,他拍了拍刘鹏的肩膀说道:“鹏儿,现在杰儿已经被老贼害死,倘若你再有失,还有谁能为刘家伸冤昭雪。我一生忠义,自是问心无愧,魏忠贤纵然害我,也不能抹黑老夫一世英名。”
刘鹏痛哭流涕,他声嘶力竭地说道:“老爷,刘鹏从未见您像今天这样满腹愁苦,千军万马的阵前,您的眼睛都不眨一下。为何一提起魏忠贤,您竟然连连说出不详的话语。”
刘尚书与魏忠贤同朝为官多年,他的笑里藏刀,一肚子害人毒水,刘尚书是身有感触。当年御花园君臣闲聊,刘尚书给熹宗带来家乡的竹筒米粽,熹宗品尝之后连连赞叹。老贼魏忠贤趁机献谗,以米粽借题发挥,他竟然夸大其词,信誓旦旦地对熹宗说道:“臣启万岁,刘大人的米粽固然是甜滑可口,但是这竹筒更是难得一见的奇竹。”
此言一出熹宗顿时龙心大悦,他是最喜欢听故事的。尤其是听魏忠贤给他讲,老贼理了理嘶哑的破锣嗓子,开始向熹宗讲述这竹筒的神奇。刘尚书惊怔双眼,打心眼里根本不知道魏忠贤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君臣三人闲庭信步,一边欣赏着花团锦簇的烂漫景致,一边听着魏忠贤口中所说的奇竹。魏忠贤故作玄虚,这故事本无什么精彩引人的情节。老贼拉了拉长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圣上,刘尚书家乡的竹子居然可以状如参天大树,您说神奇不神奇?”
熹宗听了点点头,他对魏忠贤说道:“朕游历各地,奇珍异物见识了不少,却从未见到过粗壮如树的竹子。刘爱卿,什么时候闲暇一下,引着朕到你的家乡欣赏一番。”说罢,熹宗眯起笑眼看了看刘尚书。
这风平浪静之中实是暗藏凶险,稍微在言语上处理不慎,就会令圣上不悦。而据实相告,无疑向熹宗暗示,魏忠贤前语有欺君罔上的之嫌。然而刘尚书刚正不阿,偏偏不会拐弯抹角。他以实言陈告熹宗,熹宗转过头去对魏忠贤说道:“爱卿,想必你是糊涂了。误把别人的话,当成了刘爱卿之言。”魏忠贤草木皆兵,听到熹宗说他糊涂,他的身上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他用绿豆小雀眼睛看了看熹宗,熹宗面带微笑,并无责怪他的意味。老贼暗暗长舒一口气,为自己在言语上的唐突而恼恨。
一句玩笑话种下了祸根,熹宗不以为意、尚书也是浑然淡忘,唯有魏忠贤鼠肚鸡肠,认为刘尚书是故意和自己过不去。是以他在心中酝酿害人计,时时准备扳倒刘天和。
果然不出尚书所料,随行车驾一入京师。锦衣卫手持敕令,拦阻了刘尚书。周应秋这个恶贼歪头斜脑,金鱼眼睛恶狠狠地瞪视着在场的每一个军卒。四周鸦雀无声,唯有道旁的白杨树发出“簌簌”的悲戚之声。刘尚书下轿之后,亦步亦趋来到周应秋的身帝,他微微抱拳施礼,对他说道:“不知周将军截住老夫的车驾,究竟意欲何为?”
周应秋如珠的鱼眼滴溜乱转,随即从怀中拿出敕令,对刘尚书说道:“刘天和接旨。”刘尚书五体投地,恭恭敬敬地说道:“臣,刘天和接旨。”
接着周应秋满口唾沫星子乱飞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刘天和勾结贼寇迟缓军心,革去兵部尚书之职,交由大理寺严加勘问。”
刘天和接了旨,周应秋二话不说,即命锦衣卫将刘尚书锁拿。
众军士剑戟齐亮,在刘尚书的身上形成了一道人墙。周应秋蛤蟆眼睛暴烈如珠,张牙舞爪地冲着地上吐了口唾沫。他怒气冲冲地嚷嚷道:“好哇,把这一干反贼给我杀了。”说罢他后退几步,锦衣卫们拔出绣春刀,与家将们对峙起来。
刘尚书转过身来,一脸正气地说道:“都给我住手,难道尔等要陷老夫于不忠不义的境地吗?”众将低头不语,面面俱是流泪不止。刘尚书迈着坚实的步子,横眉立目地看了看周应秋。这个恶贼看到刘尚书冰冷峻严的眼神,屈身缩头连连避让。他自知做贼心虚,怎么能见到这坦坦荡荡的炯炯目光。
刘尚书撇了一眼藏头缩尾的周应秋,对他轻哼一声,随即桎梏重枷上了囚车。大理寺正堂之上,许显纯惊堂木拍的哐哐三响,三班衙役齐呼“威武。”刘尚书缓步进来,对着许显纯立而不跪。
许显纯贼眼上翻,口中吞咽着唾沫。又是一个如杨涟一样铁骨铮铮的人,自从害死了忠义杨公,许显纯几乎是彻夜不得安稳。入夜时分的风啸雷吼,都能让他肝胆俱裂。他认为是杨涟的魂魄索命,让他今生今世不得安生。许多年过去,许显纯白发苍髯,已经颓废了许多。
“刘天和,你见到本官为何不跪?”许显纯拍了一下惊堂木,试图用这彻耳的响声,来掩饰自己心中的胆怯。刘尚书冷笑数声,冲着许显纯“呸”了一口。他大义凛然地说道:“老夫一生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上报社稷,下安黎民,自认问心无愧。我并不无败迹劣行,为何要向你这趋炎附势的卑鄙小人下跪?”
刘尚书深邃的眼睛里,一扫岁月的沧桑,亦发的凛凛威严,令人不敢正视。许显纯擦了擦额角的汗滴,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更像一个接受审问的罪人。刘天和一身正气,令许显纯的审讯不得不告一段落。他要等待着曹钦程的答复,作为随行监军,他的话语最有份量。才能置刘天和于死地,刘尚书在军中威望颇高,倘若处理不慎,引起了兵士的哗变,那时恐怕自己就要脑袋搬家了。
曹钦程自己也是焦头烂额,玉凤捆龙鞭将他打的狼狈逃窜,现在他哪有心思插手许显纯的烂摊子。许显纯左等右等,不见曹钦程的回复;他心中的烦扰之情又凝现在了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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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回:各使心机
曹钦程弃甲曵兵狼狈逃回指挥使府,他们二人的颓废沮丧并没有引起田吉的注意。此时田吉正襟危坐,紧紧闭着眼睛,他那惨白槁骸的脸依然透出一股死一般的沉寂。曹钦程没了骨头似的,栽倒在椅子上,
他歪头斜眼地看了一眼田吉,田吉默不作声。他像一尊石雕,冰冷不可近视,身上散发出的傲慢之气令曹钦程大发恼火。只听“哗啦”一声碎花溅玉,桌案上的青瓷茶碗被曹钦程摔了个粉碎。
张剑枫眼睛瞪得滚圆,用惊恐疑惑的眼神看着曹钦程。此时曹钦程的脸已经因为愤怒变成了青紫色,紧张的空气中清晰可闻心脏剧烈的跳动声。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已经凝滞,三人在无声无息中缄言闭口。过了许久之后,又是曹钦程首先开口,他对田吉说道:“田将军,你像个死人一般在这里静坐这么久,难道是暗暗讥讽我大败而归吗?”
田吉机械地抖动了一下嘴角,用鼻音略带一丝蔑视的口吻回答道:“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被人家打得哭爹喊娘,此时最好是沉默不语,免得丢人现眼。”田吉挑衅般的话语,令曹钦程更加的狂怒,他双睛暴裂、呲张獠牙,像发疯的狮子一般朝着田吉扑了过来。此时田吉睁开双眼,凹陷的眼窝犹如深邃的黑洞,一对锐利的恶狼眼睛迸射出慑人心魄的幽光。他缓缓地站着起来,浑如矗立的铁塔,田吉用鼻息轻轻哼了一声,冷冷地对曹钦程说道:“曹大人,省些力气还是想想如何对付杨存义吧,你知道千岁最嫉恨手下私斗,我没有时间与你在这逞口舌之争。”说罢,田吉轻呷了一口茶,摔门走了出去。
田吉走后,曹钦程歇斯底里地大骂了一通,张剑枫却在一旁冷笑起来。曹钦程回身瞪视张剑枫,又冲着他狂吼起来。哪知张剑枫并不为怪,他将自己为何发笑的原因,详详实实的向曹钦程讲了一番。听了张剑枫的讲述之后,曹钦程的脸上亦显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正所谓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曹钦程不知为谋,徒然一个勇武莽夫,原来张剑枫因为千里追魂掌穿肠之痛,不得不对田吉虚以委蛇,他堂堂七尺男儿,岂能久存居人下?现在曹钦程和田吉之间生了嫌隙,正好可以利用一番。是以他对曹钦程耳边窃窃私语一番,实是让他权作忍耐,对田吉示软服输。
面对田吉的不可一世,曹钦程也有心想挫一挫他的锐气,是以张剑枫的骄兵之计一出口,这个恶贼马上随声附和。当晚曹钦程带了上好的武夷岩茶来到了田吉住所,他一扫先时的郁愤之情,嬉皮笑脸地对田吉说道:“田将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一般见识。我是因为姓杨的那小子,所以心中火气大了一些。我知道田将军爱喝茶,这点小小意思还望笑纳。”曹钦程将茶叶放在了田吉的桌子上,向后退了两步,摆出一副乖巧的样子。
田吉嘴角抹出一丝冷笑,他拿起茶叶放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又将它扔在了桌子上。面对他的嚣张,曹钦程按照张剑枫事前嘱咐,一尔再再尔三的保持着克制。果然傲慢的田吉最后答应要亲自会一会杨存义,他继续用瓮声瓮气的鼻音对曹钦程说道:“这姓杨的小子,难道有三头六臂不成?待本使出马,把他劈为两半。”
曹钦程迎身上前,冲着田吉咧着蛤蟆大嘴,他那样状如百叶般的满皱苍脸,此时因为笑容而扭曲到了一边。接着他对田吉说道:“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田大人出马必然令姓杨的那小子望风而降。”
田吉挥了挥手,示意曹钦程向存义下“战书”。曹钦程狗癫一般奔着出去,临行之时连连向田吉点头致谢。此时的田吉一如往常,脸上又恢复了冰封般的僵冷神态。
待出了田吉的府宅,曹钦程一边回身,一边破口大骂道:“呸!狗仗人势的东西,早晚让你碰个大钉子。”曹钦程骂田吉的时候,何曾想到他自己不是魏忠贤手下的一条恶狗。
张剑枫脚步踌躇,在府里等候曹钦程,见到他满面春风的回来,料知自己的计谋得了逞。曹钦程嘿嘿冷笑道:“张少侠,上兵伐谋,下一步该如何进行,还望少侠运筹谋划。”
张剑枫点了点头,随即从怀中取出来一副地图。他将图纸平铺展开,指着其中的一所在对曹钦程说道:“曹大人,您看看这个地方绝对适合埋伏偷袭。”
曹钦程伸长脖子向地图上瞟了一眼,吧嗒着干瘪破裂的大鱼嘴,对张剑枫说道:“张少侠,此处是龙背山。”张剑枫答道:“不错,正是龙背山。此山高耸险绝、蜿蜒起伏,且山中多有林深草密之处,咱们正可以坐山观虎斗。姓杨的若是赢了,正好可以借此嘲讽田吉一番,田吉若是得胜,正好趁机拿下杨存义,到时曹大人在千岁面前也有一份大功。”一句话说得曹钦程心花怒放,他连连拍手叫好。计议商妥之后,张剑枫起身离开,到醉仙客栈去找杨存义。
玉凤与存义隔桌对视,存义的脸上现出愁苦之状,此番曹钦程虽然被玉凤大杀锐气,但他身边的张剑枫武艺高强,且为人阴狠歹毒,想取回义兄的骸骨绝不是一件简单轻松的事情。
玉凤纤纤玉指轻轻握住存义的手,口中柔情暖语百般安慰。这时张剑枫像个没头苍蝇一般闯了进来,他咧着大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嘿嘿嘿,我来得真是不巧,耽误了二位的浓情蜜意。”
他的笑声不怀好意,玉凤百合娇俏,春花带媚,她盈盈站起身来,怒视着张剑枫。张剑枫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对存义说道:“师弟,镇抚使田大人得知你的武功十分了得,他有意要与你切磋切磋。不知道你是否有这闲情逸致。”
玉凤杏眼带怒,对张剑枫说道:“张剑枫,你耍什么花花肠子?于三哥的骸骨呢?谁有时间与什么姓田的切磋武功?”
张剑枫耸了耸肩,继续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上官姑娘稍安勿躁,这件事情关乎到你们点苍派的声誉,倘若你不肯应战,你的师父赵青云就会被人耻笑为胆小如鼠之辈。你们是因为惧怕田大人,所以不敢应战。”
玉凤听了拍案而起,对张剑枫说道:“张剑枫,你满口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有什么不敢应战的?把时间和地点交代了,你赶快给我滚出去。”张剑枫嘿嘿一笑,告诉玉凤和存义,明晚三更时分到龙背山取回于三的骸骨。临行之行,张剑枫扭头回望存义,对他说道:“如果你畏惧田大人,现在大可以一走了之。”
他的一副张狂跋扈的样子,令玉凤看了十分恼恨。只见玉凤顺手抄起茶杯,照着张剑枫的头上打去。张剑枫乌龙摆头,避开了飞来的茶杯。随即这个恶贼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张剑枫走后,玉凤对存义说道:“存义哥,张剑枫狡诈无比,我担心他会借此机会对咱们暗下毒手,那龙背山地势险要,倘若张剑枫藏身偷袭,咱们可是不得不防的。”存义点了点头,他告诉玉凤明天起早到龙背山去探看一番。
奔波往返之后,田吉收到存义接受挑战的答复,他冷冷地说道:“龙背山山明水秀的,杨存义这个小子,倒是为自己选了一处葬身的好地方。哈哈哈哈。”田吉以武自恃,认为此番龙背山之行,定然可以将杨存义毙于掌下。
一夜无话,存义和玉凤二人趁着天现鱼肚白,来到龙背山查探。存义看到此山不禁连连赞叹,峰峦叠嶂、苍松如翠,山如盘龙俯卧,龙头在西,龙尾在东。时时氤氲之气缭绕飞升,更给人一种空濛缥缈之感。
存义和玉凤循着山路前行,只择林中险僻之处熟记心中,一番检视之后,二人下山在酒楼里打尖。只待暮色沉漆,星如碎玉的黑夜来临。
待二人缓缓上山后,田吉已经带人恭候多时。一时间灯笼火把将林中照得亮如白昼,存义和玉凤看到一座小山似的人物矗立在眼前,不禁心下吃了一惊。存义对玉凤说道:“凤儿,来者就是田吉,咱们须当小心应对。”
火光映衬之下,田吉银灿如雪的脸上拧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他将存义打量了一番之后,嘴角微微蹙动,像冻僵的人一般,从口中一字一字的蹦出一句话。“你就是在江湖上兴风作浪的杨存义?”
存义亦仔细审视田吉,此人的脸上波澜不惊,平静之中正如凛凛寒冬般,充满了肃杀之气。不显山,不露水,似这样冰冷镇静之人,令人无从捉磨。
田吉脚踏乙木位,拳开如流星。眼睛陡然射出寒光之后,使出一招石破天惊,未见飞流不自持,惊落星河沉滟滟。一记斗大的铁拳划过,
霹雳雷霆般的向存义的面门打去。玉凤见之花容失色,眼见存义毫无准备,这势大力沉的拳头,教人如何闪躲得过?
………………………………
第一百三十回:暮夜擒贼
庄际昌以冯唐倚马之才夺得殿试头名,在他的心中并没有因为金榜题名而沾沾自喜。反而是愁云汇拢忧心忡忡,密信事关江山社稷,必将它公之于众,以惩处叛徒吕四。
吕四为官多年,在朝之中恐怕是耳目甚多,自己虽然是新科状元承蒙皇恩眷顾,但是也难以与这个老成毒辣的吕四相抗衡。际昌思来想去心中一亮,他写了一首藏头诗夤夜在各城口张贴,一时间众人皆知,闹得沸沸扬扬。
“吕安兄不道,四门生早潮。谋猷叶圣朝,反宇临呀庨。”第二天城门官大开四门之际,将这诗文逞递给巡城将军王保。王保反复吟诵,觉得此诗并无特别之处,怕是哪个落魄书生一时酒醉所写吧。他将诗文揉成一团,正准备丢弃之际,又有兵卒告诉他,其他三门贴满了此诗。
王保这时才知道此事非同寻常,他重新再读此信,才发现了其中实是大有玄机。这诗文首字连读竟然是“吕四谋反”王保的身上不禁冷汗直流,他命兵卒将诗文尽数揭下,并哄撵围观百姓。他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做不了主,遂将此事报告给田尔耕。田尔耕一听吕四其名,惊出了一身冷汗。是以他连夜入宫,找魏忠贤商议此事。
魏忠贤千沟万壑的脸上风云聚变,他用嘶哑的破锣嗓子询问田尔耕:“既然有人满墙的张贴,其目的就是想让吕四得到惩罚,倘若咱们贸然采取非常手段,更会令人胡猜乱道,不如顺水推舟成全了此人。”田尔耕点了点头,遂下令锦衣卫缉拿吕四。他正准备出门着手此事,魏忠贤怪眼乱翻,又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他将田尔耕召回,俯耳对他密语一番,田尔耕领命而去。
崔呈秀此番授计往福建,密信未到手,少林众僧又被袁英武设计救走。法相现在也是不知所踪,可以说他的福建之行毫无收获。田尔耕心中暗暗思量,现在崔呈秀正好与吕四在一起,正所谓近水楼台,不妨将铲除吕四的计划交给他。还没有等他写信,魏忠贤派人赶在他的前面将他的想法扼杀了。
吕四现在将亲兵驻扎在密林深处,上次他以探亲为由借故离开营中,已经引起了提督邹潍涟的警觉,是以邹大人以军法打了吕四二十大板。如今吕四再次以身拭法,倘若不能取到密信,恐怕自己在劫难逃。二个恶贼意乱神迷,不时地哀声叹气。崔呈秀大骂法相愚蠢,将好端端的一盘棋走坏,现在没有了内应,再想取得密信难如登天。
这时锦衣卫来找崔呈秀,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崔呈秀起身向吕四告辞。待崔呈秀离开之后,吕四的心中犯了嘀咕,见崔呈秀刻意避开自己,他遂感到事情颇为不妙。
过了许久,崔呈秀神情凝重地回来了,他对吕四说道:“吕将军,事情东窗事发了,这里有田大人亲笔书信,你快看看吧。”
吕四张目瞠舌,用颤抖的手接过崔呈秀手中的书信。他看了以后魂飞天外,继而用痴怔的语气说道:“崔。。。。。。崔。。。。。。崔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崔呈秀愁云惨淡,对着吕四说道:“吕将军,我心中也是一片茫然,千里迢迢地奔赴这里,竟然是一事无成。我要回京向魏公公复命,你的事情自己解决吧。”
三十六计走为上,吕四也不废话,起身向崔呈秀告辞。这吕四现在成了惊弓之鸟,带了亲兵一路惶急地下了山。崔呈秀冷冷一笑,对着身边的锦衣卫说道:“你持我的书信到提督府去见邹大人,命他派船封锁江岸,不准放一船经过,我要来个瓮中捉鳖擒杀吕四。”锦衣卫领命而去,待崔呈秀的书信呈到,邹潍涟才坐实了吕四的罪行。
邹潍涟唤来水军参将,命他沿江驻守,不准放一船通过。接着邹潍涟对锦衣卫说道:“烦劳将军回去告知崔将军,请他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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