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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恩仇记-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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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差役个个瞠目结舌,李文彦勃然大怒,冲着他们吼叫道:“一个个像卖不了的秸秆似的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按我的吩咐去做。”他一蹦三尺高,口中怪叫连连。
这时师爷邵德用谨小慎微的语调告诉李文彦,在疯牛冲入法场的时候,李奎就已经神秘的消失了。李文彦吧嗒吧嗒嘴,口中不断地吞咽着唾沫。这些他做庄摆乌龙——输得一败涂地。其他府县建祠塑像俱是一帆风顺,哪似他这里磕磕绊绊,横生许多枝节出来。李文彦不甘心,他命令恶差捕快严加戒备,在茶楼、酒肆、风花雪月之所,
一通翻搜缉捕,闹得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除了抓了一些歪瓜劣枣的人细细审问,也没有查出个子丑寅卯。
马万里和李奎来到郊外密林,大难不死的李奎,对马万里俯拜叩谢,马万里一把将他搀扶起来,对他说道:“不错,不错,为民请命,是条好汉。”
李奎亦打量了马万里一番,见他方面虬髯、膀大腰圆,说起话来声若洪钟巨鼓,料想此人也绝不是泛泛之辈。李奎弓身施了一礼,对马万里说道:“不知前辈高姓大名,今日救命之恩,待小的徐图后报。”
马万里哈哈大笑,拍了拍李奎的肩膀说道:“什么前辈后辈的,文绉绉的不痛快,老夫就是马万里。”
此言一出,李奎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马万里的大名如雷贯耳,没想到机缘巧合,今天在这里碰到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引来捕快们的追赶,马万里将失魂落魄的李奎唤醒,让他客居他乡,暂且避避风头。
送走了李奎之后,马万里来到城中孟尝居沽酒畅饮,只喝得仙步翩跹舞,身在轻云端,方始回到寨中歇马安寝。陈天霸见他踉踉跄跄地回来,气不打一处来,他反剪双手,神情气恼地说道:“义弟,你真是胡闹之极,怎么敢只身下山,倘若碰个到眼疾手快的,擒了你扭送官府,教为兄我如何是好?”
马万里一头歪倒在虎皮椅上,四仰八叉的大笑道:“大哥,你可真是杞人忧天,我这不好端端的回来了吗?就府衙那些个草包饭袋,看我不打他们个屁滚尿流。哈哈哈。”
陈天霸见马万里手舞足蹈、得意忘形,知道他已经喝得意兴阑珊了。他扭头对喽啰们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二寨主扶下去休息?”
马万里嘴里喷吐着刺鼻的酒气,嘻嘻哈哈地说道:“大哥,我告诉你,今天兄弟我可是抖擞威风了,李文彦那个狗官,居然要杀一个樵夫,我灵机一动将府衙送菜老头的牛浇上了火油,嘿嘿嘿,咱他娘的也给那鸟官来了个田单大摆火牛阵。”
陈天霸忧心忡忡,此番马万里下山阻挠了李文彦,他想这个恶贼必然不肯善罢甘休,换作以往,山寨的布防巡守自有于三操心。可是于三命丧曹钦程之手,马万里借酒浇愁,不堪大任,只有自己事必躬亲了。
陈天霸命巡山喽啰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檑木强弩,并派出精干之人下山巡视,以确保山寨固守无虞。
有人欢喜,有人忧,李文彦造祠献媚不成,崔呈秀一对豺目狼眼却发现了好时机。他正在为那个不争气的哥哥劳心费神,现在正好可以为他谋个差事。
魏忠贤收到李文彦的求救信之后,他阴阳怪气地崔呈秀说道:“李文彦这个废物,事情没有办成,还有脸向本千岁讨救兵,我看不如罢了他的官,另选一个能力出众者。”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崔呈秀见魏忠贤面带愠怒,急忙走上前来对他说道:“千岁,万万不可。”
魏忠贤瞪着金鱼眼睛,呲牙咧嘴地询问崔呈秀,为什么不能罢了李文彦。崔呈秀红口白牙,一通天花乱坠的说辞,无非是告诉魏忠贤,罢了李文彦事小,但是会令忠于千岁的人心寒。
阉宦闻听此言,乐得心花怒放。他点了点头,罢黜之事得以平息。然而信中所得到,有刁民滋扰生事,也是亟待解决,魏忠贤询问崔呈秀,此事该如何善后?
崔呈秀顺水推舟,趁机向魏忠贤推荐自己的哥哥崔凝秀,魏忠贤瞟了他一眼,煞白的脸上愁云惨淡万里凝。这无声的表情,分明是透出一丝的不信任,崔呈秀知道他的哥哥实是酒囊饭袋,难道千岁会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己。
少时,魏忠贤瓮声瓮气地问了一句:“你告诉我本千岁,欲保举你的哥哥担任何职?”
崔呈秀紧张兮兮的脸上,现出谄媚的笑容。他对魏忠贤说道:“千岁,属下听闻近来湖北沿江盗匪滋扰,不如派我的哥哥为总兵吧。一来可以协助潘大人做好地方防务,二来可以戒备海防,防止倭寇偷入。”
魏忠贤千沟万壑的脸上,因为狞笑而挤到了一边,他指着崔呈秀说道:“你倒是伶牙俐齿,讨的乖巧。也罢,就给你哥哥一个机会。不过我也把丑话说在前面,他若不堪重用,给本千岁脸上抹黑,到时候可怪不得我。”
崔呈秀唯唯诺诺,连连点头。魏忠贤把手一挥,示意他退下。数天之后,一袭人马浩浩荡荡地朝着湖北进发了。旌旗密布、甲兵林立,
大军为首一将,鹰钩鼻、蛤蟆嘴、方面阔耳、秃脑壳,体态臃肿,跨下西风瘦马,有气地挪动着四蹄。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崔呈秀的哥哥崔凝秀,现在已经得到兵部公文,
擢升为浙江总兵了。临时之行,崔呈秀千叮万嘱,要崔凝秀打个漂亮仗,给他长长脸。崔凝秀哈欠连天的答应着,他最不喜欢崔呈秀在他耳边絮叨聒噪。是以他拍着胸脯,眉关紧锁地冲着崔呈秀嚷嚷道:“兄弟,你就瞧好吧。”说罢,大摇大摆的上了马。
此人不学无术,扁担倒了认不出是个一字,他依仗崔呈秀之势得了高位,在浙江又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
到了郧县地界之后,早有人报知李文彦,总兵崔大人风尘仆仆的来了。李文彦喜出望外,像迎接钦差大臣一样,出城列队候迎。
二人见面一阵寒暄客套,崔凝秀对看了一眼李文彦,对他说道:“李县令有劳了,待本将军扫除匪患,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李文彦点头哈腰,对崔凝秀恭维备至。他将府衙上房腾挪出来,给崔凝秀落脚安歇。崔凝秀劳累一天,一头栽倒在榻上,接着开始鼾声阵阵。
师爷邵德蹑手蹑脚地走到李文彦的身边说道:“大人,我看此人言过其实,这次来到此地,恐怕也帮不了大人什么忙。”李文彦叹气连连,冲着邵德摆了摆手,二人到偏僻处叙谈,李文彦对他说道:“且莫声张,毕竟他可是指挥使崔大人的哥哥,又得蒙魏千岁提携,咱们只要百般服从就是。至于如何剿除匪患,那是他的事情。”
此言一出,邵德听的是云山雾罩,他告诉李文彦,劫法场的贼人不知所踪,倒哪里去寻找?
李文彦告诉他,只要咱们按部就班的继续建生祠,还怕那个贼人不抛头露面吗?
邵德闻听释了心疑,李文彦又在他的耳边密语一番。第二日师爷邵德买来时令海味、山肴野蔌,在府衙与李文彦大摆筵席款待崔凝秀。
崔凝秀春风满面,神情甚是得意。众人推杯换盏,喝得是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文彦放下酒杯,脸下一丝愁苦之情。
崔凝秀用迷离醉眼望了他一眼,嘿嘿嘿地笑道:“李县令真是不痛快,用什么心烦的事情,不妨直言。看本将军为你做主。”
他此言一出,一群溜须拍马之徒,也趁机逢迎。师爷告诉邵德这时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先干为敬。然后告诉崔凝秀,这里出了一伙刁民恶匪,居然阻挠李大人为魏千岁建生祠,这可是圣上的旨意,如果不能办好这件事,李大人性命堪虞啊!
崔凝秀听了哈哈大笑,他拿出一把钝刀,迎风挥舞一番。告诉李文彦,区区流匪草寇,不值一提,到他明天擂鼓聚将,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李文彦和邵德相视一笑,有了这个愣头青打头阵,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
第一百七十三回:力斩双贼
剑锋匣青麟,江中水气寒。酒肆掌柜谈“虎”色变,由此可知葛家二贼在此地积祸甚深,紫嫣仗剑江湖,誓要为武林除害。她让老伯到后面柴房躲避,自己依旧坐在座位上沽酒小酌。
蹄声笃笃、杀气骤至,紫嫣粉媚春妍的俏脸却是波澜不惊。这时一人在外面嚷嚷道:“宋老头这个老不死的,听见咱们来了,怎么还不出来相迎?”说话之人的声音粗犷蛮野,夹杂着愤怒的气息。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的一名恶贼谄媚的答道:“二庄主,宋老头是一定是在屋里烹牛宰羊呢,哈哈哈。”说罢,众贼俱是哈哈大笑。
这时又有一人,瓮声瓮气地说道:“都少在这耍贫嘴,天气这么冷,都他妈进屋喝酒去。”接着此人翻身下马,迈着带着铿锵金属声的步子,推门进来了。
为首的一人、隼鹰恶眼豺狼目,扁塌塌的蒜头鼻子贴在满是横肉的脸上,一张血盆大口说起话来唾沫星子乱飞。他旁站立之人,尖鼠贼眼、秃脑壳,身材佝偻猥琐。环视茅店,看到紫嫣坐在角落里吃酒,
清瘦贼人呲牙咧嘴的笑道:“大哥,我说近来眼皮怎么老是跳呢,原来是人逢喜气,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竟然有如此美娇娘,咱们让她陪咱们乐呵乐呵。”
紫嫣闻言大怒、拔剑怒视,指着二贼骂道:“你们两个就是臭名昭著的葛家二狗吧,姑娘我手中三尺青锋,专杀恶狗野犬,今天我要将除了你们恶贼,为宋大伯一家报仇血恨。”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随即笑得前仰后合,尖嘴猴腮的葛白虎对葛黑虎说道:“大哥,没想到还是个烈马,嘿嘿嘿。”
葛黑虎摸一下左脸颊的伤疤对葛白虎说道:“一个丫头片子也学咱们舞刀弄剑的,兄弟,你教教她女人应该干的事。”
紫嫣杏眉一扬、一脚将桌案掀翻,她对二贼说道:“这里地方狭窄,去外面的林子去,本姑娘宰了你们两只恶狗,就在那里葬了你们。”
二贼恶眼乱转、冲着地上吐了口唾沫,随即一拥而出,到风雪林与紫嫣决一死战。
双方各执一边,拉开架式,葛白虎手执鹞子剪月双钩、脚踏虚蛇离位、身如伏狼卧虎,一对斗大如珠的贼眼,放出两道凶光。
紫嫣手擎婵娟剑、身藏八卦、步踏九宫,弹铗出鞘,剑身在如皎银月的映照之下,闪烁着冷幽的寒光。她指着葛白虎说道:“恶狗快上来领死。”
葛白虎气郁凝胸、口中哇哇哇的怪叫连连,接着他使了一招恶虎扑食,朝着紫嫣冲了过去。
一旁的喽啰哈哈大笑道:“二庄主这是急不可耐了,哈哈哈。”恶贼们满口污言秽语,嘻嘻哈哈的在一旁看着热闹。葛黑虎横臂伫立、气定神闲、时不时地揪扯着络腮胡子。
葛白虎掌上起惊风、步下走蛟龙、钩、抓、翻、挑,锁喉掏心,一招快似一招、如江潮浪涌连绵不绝。众贼在一旁瞠目结舌地说道:“二庄主的虎拳日臻化境,这小妮子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嘿嘿嘿。”
面对出手狠辣刚猛的拳势,紫嫣步下生莲、虚合有度,时而移形换位、时而腾挪翻转,此乃以柔克刚之道,在天山老怪的洞府,老前辈时常与紫嫣拆招比试,传授临敌制胜的法门。今日对敌,正可用来检验平日所学。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众贼见葛白虎行云流水一般的招式,却未能伤及紫嫣分毫,还道是葛白虎怜香惜玉,不肯痛下杀手。哪知葛白虎现在是黄柏木做磬锤子——外面风光心里苦。
喽啰们一浪高过一浪的呐喊助威,让葛白虎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与紫嫣耗斗下去,他的招势凌厉有余,而后劲不足,二人缠斗了十数招之后,葛白虎二字马老树盘根,双掌聚神敛气,使出全力打出一掌猛虎推山。
这招也是孤注一掷无奈之举,紫嫣向一股掌气向自己打来,她双脚一踮、使了一招凤凰还巢,身姿俏盈盈地落到葛白虎的背后。接着她屈臂弯肘,右腕内旋、掌心向外,左脚向前一探,使了一招探海斩蛟,婵娟剑光化银龙,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葛白虎的后心中了一剑,随即这个恶贼伏倒在地,一命呜呼了。
弹指一挥间,紫嫣剑毙葛白虎,众贼登时神情大变、茫然失措。
葛黑虎伤心欲绝、痛断肝肠,他手提鬼头刀,咬牙切齿、亦步亦趋地来到紫嫣的面前。他恶狠狠地说道:“臭丫头,你敢杀我兄弟,我绝不了你。”一说言罢,脚踩四象步,手中刀缠头裹脑,向紫嫣脖颈削了过来。
紫嫣倒退两步,百合纤腰向后一弯,使了一招月映潭桥。避过葛黑虎的刀锋,葛黑虎抢步上前,里合腿穿云碎石,直搠紫嫣前心。
紫嫣灵蛇走位、魅影如身,葛黑虎攻的紧,她避的更是妙。
刀来掌往、彼进我退,一番酣斗朔雪漫舞、惊泣鬼神,葛黑虎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他急于为兄弟报仇,是以对紫嫣痛下杀手。一番缠斗之后,葛黑虎左脚前探、身似乌龙搅海,手中鬼头刀平同洲削而出,使了一招武松藏刀,横臂紫嫣面门。
紫嫣意聚神凝,使了一招狮子甩头,侧身一躲,避开葛黑虎这一劈。接着她气如行云、纤腰如轴,左脚前探、双腿成弓,丹田之气沉于涌泉,一招翻云覆雨,犹如满月张弓、开闸洪流,狠狠地朝着葛黑虎的后心拍去。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嚷,葛黑虎七窍流血,紧随其弟脚步,进了幽冥洞府。树倒猢狲散,众贼见紫嫣连毙二位庄主,俱各四散奔逃。
紫嫣一声呼喝,众贼扭过回身,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色厉内荏的恶贼们,令紫嫣心中恼恨不已,她指着贼人们说道:“把你们手中的兵刃都给我放下,你们为虎作伥,在这里打家劫舍,我本欲将你们悉数杀死,唯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就给你们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今后谁要是再敢重操旧业戕害百姓,莫怪本姑娘剑下无情。”
众贼五体投地、唯唯诺诺地点头答应着,缴了兵刃之后,俱作鸟兽散了。除了二贼之后,紫嫣返回酒肆对宋老伯说道:“老伯,葛家二贼已经尽数伏诛,你的大仇我为你报了。”
宋老伯老泪横流、“扑通”一声,跪倒在紫嫣的面前。紫嫣忙上前搀扶,对他说道:“宋老伯,锄强扶弱乃是我侠义中人的本分,快快起来,折煞晚辈了。”
然而宋老伯执意不肯,他拂袖啜泣,对紫嫣说道:“姑娘,我是为我的老伴和儿子感谢你,没有你的仗义援手,恐怕我这把老骨头,今天也是难逃就劫了。”
看到宋老伯孤苦无依,紫嫣惆怅不已,一行清泪扑簌而落。她告诉宋老伯,葛家人多势众,二贼虽除,难免日后没有人寻仇报复,三十六计走为上,还是赶紧离开此地。
宋老伯摇头叹息地说道:“多谢姑娘的一番好意,老朽已经是黄沙掩身的人了,活也活够了,倘若葛家真要来寻仇,我就是躲到天涯海角,也会被他们发现,不如泰然处之,何况妻儿的坟茔在这,我也不能走。”
紫嫣见宋老伯心意已决,也不要再说什么,只是劝他以后要多加小心。“天明登前途,独与老翁别。”紫嫣神情凄楚地望了望风烛残年的宋老伯,又是一番温言安慰。宋老伯涕泪交流,将切好的牛肉和热酒递到紫嫣的手上,嘱咐她一路小心。
踏着皑皑白雪,紫嫣继续前行,宋老伯挥手作别,直到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不见。
千面老怪自被杨帮主扭断胳膊之后,除了日思夜想要报仇之外,医治伤臂就是迫在眉睫的大事,他知道无极门的无极神丹对断骨之伤有着神奇的治愈之效,是以踏雪寻踪直奔天山无极门而来。
他一路疾行到了天山脚下,意疲神乏、腹中饥饿,路转尽头,忽见旧时茅店,千面老怪喜不自胜,一拳将店门打开,钻了进去。
宋老伯从厨房走了出来,将千面老怪上下打量一番,见他白发三千丈,千沟万壑的枯皮老脸毫无色,一对三角眼透着凶狠,他不禁吓得心惊肉跳。
千面老怪扯过一把长凳,拍案砸桌子冲着宋老伯吼叫道:“还傻愣着干什么,赶快给我置备酒菜去。”
宋老伯点了点头,用颤颤巍巍的语气告诉千面老怪,小店只有牛肉和时令小菜。千面老怪瞪了他一眼,让他赶紧去端。宋老伯返身走回厨房,不一会儿将酒菜端了上来。
千面老怪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酒,然后一口吐在地上,他指着宋老伯说道:“老不死的东西,天寒地冻的,你给我喝冷酒,是不是想我让我四肢发寒?”说罢,一把揪住宋老伯的衣襟。
宋老伯抹了抹额角的汗珠,千面老怪将他推到地上,摔了个跟头。他在这里恃武逞凶,外面銮铃响起,又是一队人马赶到,千面老怪双拳紧攥,金鱼眼睛死死地注意着四周的一切。
………………………………
第一百七十四回:鸿门夜宴
虚堂淅淅掩霜清,情与感激皆涕零。李文彦大摆宴席款待崔凝秀,师爷邵德一旁相陪。山肴野蔌、杂然前陈,三人推杯换盏,喝得是五迷三道、不亦乐乎。李文彦和邵德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一阵胡吹臭捧,将崔凝秀夸赞的云里雾里、忘乎所以。
崔凝秀醉眼迷离,冲着李文彦哈哈大笑,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告诉李文彦,有他坐镇中军,宵小之徒绝对不敢造次,让他尽管放心大胆的筹备造祠塑像的事宜。
大树底下好乘凉,有了崔凝秀打保票,李文彦胆子越来越大,亦发的恣意妄为起来。凡是捐铺不利、拖延迟缓者,悉数被他定谳问罪打入大牢。而崔凝秀这个匹夫恃武斗狠,被李文彦灌了一肚子黄汤,说了几句臭不可当的马屁之辞,竟然心甘情愿听其驱使。二贼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将郧县搅扰的天翻地覆。
清除了“绊脚石”之后,湖石青砖尽皆装船,魏忠贤的生祠开始破土动工。李文彥和崔凝秀两个趋炎附势的恶贼,不顾石匠死活,一味催促赶工,不堪劳苦而死者岂止百数。是以百姓皆怒、人人愤恨。
造祠消息传到伏牛山,喽啰们奔走相告、议论纷纷,马万里闻听此事,气炸肺腑,嚷嚷着就要下山,给李文彦点顔色看看。陈天霸恐他惹出祸端,被官府缉拿,执意不肯放他山。
樵夫李奎虽然得蒙马万里出手相救,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但是马万里劫扰法场,兹事体大,李文彦张贴画影图形,通令各处缉拿李奎。
邻村卜老四与李奎打小相识,李奎走投无路暂到卜老四家中躲避,谁知卜老四包藏祸心,将李奎灌醉之后,夤夜到县衙告发。李文彦带着一干捕快,将李奎打入死囚牢。第二天判了个斩立决。
交友不慎令人唏嘘不已,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卜老四卖友求荣的缺德事很快传得沸沸扬扬。街头巷议,无所不闻,说书人如获至宝,将它编排成书,在茶肆酒楼大肆宣扬。
卜老四现在摇身一变,成了李文彦的爪牙、狗腿子,此人肚中坏水直流,在各处安排眼线,监事百姓的一举一动,魏忠贤有大东厂,他卜老四自己也有小东厂。有了为虎作伥的卜老四,李文彦不必事必躬亲,劳心费神了,只要恶狗一上,人人自危。
马万里在山上憋得烦闷之极,不时地让喽啰下山打探消息,给他带回新鲜事以便消愁解闷。这天马万里又独自喝着闷酒,一名喽啰急急忙忙地跑到他面前,马万里见他神色慌张,问他出了什么事情?
喽啰用颤抖的语气回答马万里,前天他救的樵夫李奎,已经被县令李文彦给斩首了。闻听噩耗,马万里悲痛不已,二人虽然是萍水相逢,却是一见如故,李奎憨厚耿直,马万里打心眼里喜欢他,他自己也是个粗犷豪爽之人,是以有着惺惺相惜之感。
马万里怒眼圆睁、咬碎钢牙,他询问喽啰李奎是怎么死的?喽啰告诉他,最近衙门来了一个恶差名叫卜老四,据说他是李奎的发小,就是此人向李文彦告发,所以李奎才被判了死罪。
“岂有此理。这等无情无义的恶贼,留在世上有什么用?”马万里雷霆暴怒,一掌将白玉瓷杯拍得乱花飞溅,随后他披衣起身,大步流星的向外面走去。
外面夜半三更,喽啰见他还要出去,以大寨主有令为由,阻止马万里。马万里横臂一推,将喽啰摔了个趔趄,随后飞身一纵,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入城之后已经是家家闭户、庄生晓梦,偌大个县城,到哪里去找卜老四这个恶贼的身影。夜里寻他千百度,马万里正在束手无策之际,
一个值更人敲着梆子走了过来,马万里闪身而过,将值更人推到巷子深处,值更人吓得双膝瘫软,马万里告诉他,自己并无恶意,他入城是来找一个叫卜老四的恶贼。
值更人点了点头,随手向前一指道:“好汉,那家灯火阑珊的大宅子,就是卜老四姘头的家,小的亲眼见他进去的。”
马万里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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