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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夫仗剑大河东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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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昂“哦”了一声,态度似乎恭敬了一些,却仍是不卑不亢,只是拱拱手,道:“如此在下记住了。”
那中年人点头,道:“此事非是我等虚言恫吓你!我观你这书生相貌俊俏,人又温文儒雅,却正好是那女子喜欢勾拢之人,万一遇见,千万不要见色起意。你须知道,你的一时好色,可能坏了你一家性命啊!”
周昂闻言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是”,正要再稍微打听一下,却忽然听到有人问:“怎么了?可是这书生有所发现?”
周昂闻言回头,却见一男子正一边开口询问一边走过来——他足蹬薄底快靴,身穿青色阔袍,戴了软脚幞头,看去三十上下年纪,倒是一副官员模样。
周昂转过身来,微微施礼。
寻常百姓人家,见官就低,自是常理。
那人点点头回礼,却听刚才问周昂话的那中年吏员回答道:“回禀县祝,并无发现,只是职下等见这读书人生得风流俊俏,又是偌般年纪,故此叮嘱一二。”
那县祝点了点头,看看周昂,果然见他二十上下年纪,身长八尺有余,而形貌昳丽,更有一副读书人温养出来的书生气,便也叮嘱道:“书生须知道,非礼勿听,非礼勿视,持而行之,百邪不犯。”
这次周昂躬身行了一礼,认真道谢。
那县祝又亲自叮嘱,若有同学、交游之人住在附近,凡三十岁以下者,尤其是形貌出众之辈,为防周知不到,都请周昂代为知会一声。
周昂闻言答应了,却是忍不住问:“敢问县祝,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那县祝却摆摆手,一副严肃模样,道:“此非汝一书生所宜听闻。你只记住本官的话就是,去吧!速速回家!”
周昂不便再问,于是转身回家。
只是一边走,他一边忍不住想:“这也太快了吧?而且这跟师叔说的也不大对呀!”等眼看就要回到家的时候,他才忽然想明白了。这不是自己卖狐狸引来的麻烦,这应该是终于有高人察觉到那只狐妖的存在了!
因为他们找的是一个陌生的美艳女子!
而自己听了师叔的话,不免先入为主,却是想岔了。
只不过,原来县祝这个官,就是负责管这一块儿的么?
师叔没提过呀!
他甚至从来也没提过官府有在这一块儿的力量呀!
…………
眼看太阳已经偏西,沿着各个街道分散出去各家各户通知的人手都逐渐回来,高靖逐一听取了各个小队的汇报,点点头,却是又将本坊坊正叫来,叮嘱了一番,这才宣布回衙。
此时自有下属牵了几匹马来,高靖为首,共六人上了马先走。其余兵士、吏员、衙役都随后步行离了万岁坊。
回去的路上,高靖一边控着马速缓缓而行,一边看向身旁并骑而行的中年人,道:“咱们这样撒开网的到处告知,那妖物定是已经知道咱们盯上它了,接下来,就看它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了。子义,你确定此妖必在万岁坊么?”
他身旁骑马那人,姓卫,名慈,字子义,此时闻言摸了摸颌下短须,道:“目前来看,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可以确定,此妖最近半个月在万岁坊活动频繁,不然不会有那么浓重的妖气残留。”
高靖闻言缓缓颌首,想了想,笑道:“追了它快一个月了,连人家的影子都还没追上!唉!不说了,待会儿弄些好饭菜,犒劳下兄弟们,接下来几天,咱们就盯死了这万岁坊便是!”
说话间,他轻夹马腹,提起速度来,带头跑起来。
寻常人自是不敢城内纵马,但他们这一行人有公事在身,自也不怕什么。
不多时回到承德坊,才刚进了自己的县祝衙门下了马,立时便有书吏来报,“禀告县祝,崇光坊一家皮货行忽然来报官,杜主事亲自见了那人,随后便命职下候在门口,说是只要县祝回来,务必第一时间请您过去!”
高靖把缰绳甩给马夫,走过去,“皮货行?何事?”
那书吏闻言道:“杜主事亲自询问,职下并不知晓内情。只知道那皮货行的人进门的时候,说是来送一只狐狸,还求咱们救命?”
高靖忽然停下脚步,与走在身后的卫慈卫子义等人交换个眼神,随后便加快了脚步,快步去了内庭。
…………
“呶,两根,八品了!而且我看了有一阵子,从头到脚,没找到一丁点伤口,而且……老爷注意听……听到了没有?心腔是空的!我估计剖开就能看到,心肺应该是已经没有了。”
“这是什么法术?能不破皮囊取其心肺将其击杀?”
“职下不知。这么多年了,别说见,听都没听过这种法术!想必……高人出手,其道法,非你我所能揣测。当然,说不定也有可能是内讧,可能有些妖怪,擅长此妖术?”
高靖闻言不语,只是深吸一口气,随后看向身旁的卫慈。
卫慈缓缓点头,“应该就是它!”
顿了顿,他又道:“只是此前并不知道,原来是一只狐妖。”
此时,身后有人笑了一声,道:“这可倒好,咱们追了一个月,连人家一根毛都没摸着,现在直接连尸首都给送过来了!也不知道这出手的人是谁!”
高靖再次深吸一口气,道:“把那皮货商人提到二堂去,我要亲自审问。”
身后有人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这边高靖从腰间摸出一柄小刀来,上前按住,轻易地划开了那狐狸的胸膛,打开一看,果然,肺子还在,心却已经没了。
饶是已经提前猜到了这个情况,所有人见状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那位杜主事杜仪忍不住又叹息一声,道:“厉害呀!”
高靖收回刀子,从身上扯出一条玉白色丝巾来,擦了刀,收回去,问:“他反复只说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俊俏年轻人拿去卖的?”
杜仪闻言点头,道:“没错,据说是个温文儒雅的人,应该是个读书人!”
一听这话,高靖忽然一愣。
忽然之间,脑海中就蹦出一个年轻儒雅而又风流俊俏的书生形象。
实在是刚刚见过,印象有些深刻。
更何况对方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正正符合雌性妖怪狩猎的喜好。
想了想,他转身,道:“我去审一审再说。”
………………………………
第三十二章 神秘世界
承德坊,县祝衙门,二堂。
本县县祝高靖面无表情地看着堂下皮草商人鲁大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草民虽收过少说千张皮毛,却又哪里知道,书生竟也会骗人呢!可怜小人家有七十老母、三岁小儿,每日里收入微薄,仅够养家,足月所得,都尽在这一张皮子里了。如今这皮子还哪里敢要?赔了也就罢了,只可怜草民一家老小的性命啊,万望县祝老爷搭救一二!”
听到这里,高靖根本懒得戳破他,却笑了笑,问:“怎么就挂碍到你们一家老小的性命上去了?一只死狐狸,与你们性命何干?”
鲁大员闻言当即道:“那狐仙老爷都是同气连枝的,而且生性最狠,据说曾有人意外射杀过一只狐仙老爷,结果到后来,不但……”
实在是懒得听他把老掉牙的传说再讲一遍,高靖直接问:“哪个郡?哪个县?何时出的这桩案子?苦主是谁?你尽把消息禀来,本官即刻发文,向彼处调阅卷宗。本官倒要瞧瞧,难道这世上真有狐仙?”
“呃……呃……草民都是……都是听说的,并不知道这是……”
“不知道也敢乱说?还在官前乱说?”
“呃……草民该死!草民该死!”
“一帮乡野村夫的无稽之谈而已,竟敢拿到本官的堂上来胡说八道!一只死狐狸,焉敢说是什么狐仙?你这叫妖言惑众!来呀……”
“在!”
“县祝老爷饶命!县祝老爷饶命……草民……草民……”鲁大员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忽然想到说辞,赶紧道:“草民只是听说这狐仙害人,故而心中恐惧,忽然想起县祝老爷是能通鬼神的,连龙王老爷都要听您的,您要他下雨,他便不敢不下雨,因此这便求到衙上来……”
高靖咧嘴笑了笑,咳嗽一声,缓缓地转了脸色,略带些温和地道:“你一无知小民,被人流言惶惑,倒也不足为奇,这样吧……那只狐狸,暂且留在本衙,你呢,回去之后不要对外乱说,但以后再遇到类似之事,只记得还是要及时来禀告本官!”
“是,是!小人记下了,那小人一家的……”
“咳……”
高靖忽然重重咳嗽一声,顿时把鲁大员的话都给梗住了。
这时,他才认真地道:“你这件案子,本官接下了!定会把那卖了狐狸与你的书生找到!”说话间,他往旁边瞥了一眼,见那杜仪点了点头,便一拍惊堂木,道:“退堂!”
…………
二堂之外,负责扮演另外一个角色的杜仪把话简单一说,鲁大员顿时再次吓得脸色煞白——
“也就是说,那果然是位狐仙老爷的尸首?”
杜仪点了点头。
鲁大员下意识地抬起袖子擦擦汗,又问:“那刚才县祝老爷说的……”
“高县祝已经应下你了呀,这件案子,他接了!”
“哦……哦哦哦!草民明白了!草民明白了!”
“明白就好!只是,你也要晓得县祝老爷的一片苦心,此事不宜扩散。你知道了,便知道了,万万不可对外胡说!若是消息扩散出去,惹恼了县祝老爷,这后果,你可知道?”
“我知道!知道!定不乱说!那……那狐仙的家人若是万一跑来找草民寻仇,草民……”
杜仪闻言一笑,道:“且轮不到你呢!在你前头,不是还有一书生?我们只要提前找到那书生,待那狐妖的族人来复仇的时候,直接一网打尽,你,和你的一家老小,不就安全了?”
“此言甚是!此言甚是!”
“那我且问你,若是再见到那把狐狸卖给你的书生,你可还能认得?”
“认得!认得!绝对认得!”
“好!明日一早,你便随我去认人!”
…………
次日晌午时分,高靖再次来到了万岁坊。
在坊门口下了马,把缰绳交给守在门口的坊卒牵了去,他自己则在坊正的热情邀请下,再次到大门口的官所内坐下。
四月中下旬的翎州府,已经有些热,尤其晌午时候,更是已经渐渐有了些夏日感觉,纵马过后,再来一碗热茶一泼,更显热了些。
更主要的是心里郁燥难安。
今日一早,杜仪杜主事已经带着那皮草商人鲁大员,到坊门口辨认过,确认了他口中那卖掉狐狸的书生,正是自己昨天下午见过的那个书生。
但这只是确认了源头,真正的根子是什么,还有待慢慢地挖出来。
出手的是那书生?还是另有其人?
线料们回报,说那书生周昂一大早就出了翎州南门,行约三四里,忽然上山,随后就失了踪迹——据说他过去每日都是这般路线。
一大早就去,要到中午时分才会回城来。
空手去,空手回。
他去山上做什么?为何会忽然失踪?
作为一地之祝,自己辖区内出现了妖怪邪祟,自然要查清楚,除掉它,这是职责所在,但出现了其他的修道之人,尤其对方还是个高手,那么哪怕对方只是过路的,偶一为之,自己也有责任查清楚。
身为县祝,身为大唐国体制内极为特殊的一派官员,他当然知道许多不为常人所知的事情——
世人都知道,民间有许多鬼狐精怪的传说,但传说只是传说,故事只是故事,大家都说的有鼻子有眼,言之凿凿,而且民间也几乎无人不信,但其实,除了切身搅进去的极少一部分人之外,没人真个见过妖怪什么样子。
但他见过。
而且见过记不清多少次了。
世人都说水里海里有龙王,民间的那些个愚夫愚妇还往往热衷于议论什么皇帝老子厉害还是龙王厉害,议论他俩到底谁管谁,但其实呢,也没人真个见过龙王——所以说,信当然也是信,但其实传说还是传说。
但他知道,这世上是真的有龙的!
那都是隐匿在这个平凡世界水面之下的神秘存在!
他们,也包括自己,包括大唐国境内所有的太祝、郡祝、县祝,还包括其他汉国、中山国、齐国、吴国等当世其他六国相关的在朝在野势力在内,当然,也包括那传说中无比强大的四大妖庭,共同组成了这个独特的神秘世界。
这个世界,有自己独特的运转规则。
而寻常人等,对此大多一无所知。
当然,什么山神,什么城隍,什么土地爷,那就纯粹是老百姓自己杜撰出来的神仙了,官府不过因势利导而已,其实心里清楚得很,妖怪是有的,龙王是有的,修道的门派是有的,像自己这般只属于朝廷的特殊势力,也是有的,但神仙,就真的是没有的,玉皇大帝也是没有的!
只不过修道之人到了高处,是真的可以法力滔天,虽移山填海亦不足以形容,也就的确是跟愚夫愚妇们臆想中的神仙,颇为近似罢了。
但他们仍然不是神仙!
绝大部分修道者,别管道法再怎么高深,也不过百岁寿元,该死还是得死!
顶多了只是比寻常人等多活个几十年而已,又哪里是什么真神仙。
至于这世上的那部分极少数的特殊存在,却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他们倒真的是无比的接近传说中的神仙。
…………
事情回到眼前,一县之祝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从朝廷的角度来说,是朝廷命官,从神秘世界,或者叫“江湖”的角度来说,则是一地之主。
无论从哪个角度,他都是必须要与那个叫周昂的书生打交道的。
他现在只盼着,对方的来头不要太大。
万一自己接不下来,就只能上报,到时候说不得就又要看郡里的脸色了。
…………
话说天也就刚刚过了午时,推测中的所有意外都没有发生,那书生周昂一如他们的查探结果那般,仍是准时地进了城,直奔万岁坊来了。
刚在城门口发现他的踪迹,县祝衙门安排的人就当即飞奔回来禀告,于是随着县祝高靖一声令下,所有人都隐蔽起来,安静以待。
虽然周昂好像每天都是走同一个坊门,但他们也不敢怠慢,在另外三个门,也分别布下了人手。
然后,周昂就到了。
神态自如地进了坊门,又神态自如地往家里去了。
这简直是预想中最好的情况了。
于是,在周昂回到家里也就是一刻钟不到的时间之后,周昂手里拎着个布袋,里面装着那狐狸的尸首,亲自过去敲了敲院门。
“敢问可是周兄府上?”
………………………………
第三十三章 周昂固穷
这家人很穷。
这是显然的——万岁坊里住的,基本上不可能是什么有钱人。
穷家破院,院墙不高,堪堪遮住人眼,大门修得也矮,茅草葺顶,已近失修,院门破烂,没锁,只是随手掩上。
一切的一切,都很符合他们事先对周昂身世的调查。
但越是这样,越是让高靖心里有些燥郁难安。
穷人家的孩子读书并不稀罕,但穷人家的孩子,没有明确的师门牵引,如果忽然就修起了道法,甚至有了法力,则往往意味着怪异,意味着事端。
更何况,自己手中的尸首,那不破皮囊而取人心肺的法术,实在是让人心惊。
不管是这个年轻人的本事,还是另有站在他身后的人,都毫无疑问地意味着,他应该不会是任由自己拿捏的人。
院子里很快有了脚步声,有个平和的声音道:“正是,请稍等。”
高靖深吸一口气,脸上缓缓露出笑容,平静地等待。
“还好,我是官。”他心想。
门打开,身长八尺而形貌昳丽的年轻男子看见高靖,明显是愣了一下,那神情,望去不似作伪,但高靖却并不敢相信,县祝衙门今日在万岁坊的那么多举动,包括杜仪带人窥伺指认的事情,对方会一无所知。
那基本上毫无可能。
一个能轻易击杀八品狐妖的修道者,不可能对自己身边的环境变化,粗心到那个程度的——只要他想知道,当然能知道。
而不管那个出手的人是不是面前这书生,他大概率上应该是也已经知道了。
除非他真的是像大家此前猜测的那样,也有可能纯粹只是走狗屎运捡了一只死狐狸,而对那狐狸其实是狐仙等事,皆一无所知。
但在高靖看来,那同样近乎毫无可能。
这时,那年轻人道:“在下便是周昂,县祝可是来找我?”
高靖面带笑容,拎着袋子勉强一拱手,道:“本官姓高,名靖,字安平。周兄称呼我表字即可。”
以官对民来说,这是极为客气的措辞和态度了。
而对于读书之人来说,互通表字,既是有礼貌,也是一种示好和亲近的意思——互称表字,肯定比你叫我“周生”,我叫你“县祝”,要亲近多了。
周昂闻言瞥了他手里的袋子一眼,似乎也笑了笑,但又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但他随后还是彻底把门打开,侧身让开了门口,笑着说:“在下字子修。安平兄,请进吧。只是茅檐草舍的,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打扰了!”
高靖高安平点点头,顺势走进院子。
这院子……怎么说呢,一如想象,也一如印象中穷人家该有的模样。
种点菜自家吃,养几只鸡卖鸡蛋,晾了一整个院子的衣服。
没有什么像样子的可以招待客人的地方,但周昂却似乎是丝毫也没有因为自己家里很穷,而有什么羞惭自卑的感觉,他平静地请客人在一家人吃饭时坐的矮凳子上坐下,甚至连口茶水都没有奉上,只是道:“寒舍家贫,买不起茶,请安平兄少坐片刻,我去烧些开水来奉客。”说话间就站起身来。
但高靖却当即道:“不必麻烦了!”
见周昂看过来,他面带笑容,道:“子修兄请坐,只是有些事情要照例询问一下,实在也是公事在身,不得不为,子修兄只需要回答本官几个问题即可,不必客套。……请坐!”
周昂想了想,坦然地回身坐下。
随后,他忍不住又往高靖手里那个布袋子看了一眼,笑着问:“安平兄说的就是这个吧?里面装的那只狐狸?”
“呃……”
高靖闻言一惊。
倒也不算完全出乎意料,只是高靖此前没有料到,周昂竟真的会如此坦然。
但很快,他笑笑,拎起袋子,自嘲般地笑道:“有些发臭了。”
周昂也笑笑,道:“安平兄想问什么,问吧。”
对方如此坦率而坦然的态度,反而叫高靖略停顿了片刻,才缓缓道:“既然子修兄隔着袋子都认出了这只狐狸,想必对我的来意,也是尽知了的。这么说,这只妖狐……”
“是我杀的!”周昂平静地道。
高靖瞬间抬头,盯着周昂的眼睛。
四目相对,周昂的眼神一片清明,透露出说不出的坦然。
只听他道:“这只妖狐相中了我,实在无奈,只好顺手击杀!这应该……不犯法吧?”
这当然不犯法。
高靖笑了笑,犹豫片刻,道:“子修兄可能不知道,你如果拿着东西去到我们县祝衙门,是可以拿到更高的奖赏的!”
“哦?是吗?”周昂露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高靖于是解释道:“妖怪袭扰百姓,多有祸事,轻则去一青壮,重则累及全家,本官这个县祝,就是负责扑杀境内妖邪之事的。每年考评,视所获之多寡轻重,上头都有些奖励发下来,像这样一只八品的妖狐,一经扑杀,县里一般都是可以拿出百贯上下,用作奖赏与酬谢。”
“哦……”周昂点头,“我知道了。”
高靖闻言又犹豫了一下,道:“周兄以后有什么事情,尽可以去承德府县祝衙门寻我便是。”
周昂又点头,却又笑起来,道:“怕是没那么多妖怪主动来找我吧?妖怪不来找我,我也没那个心思出去找妖怪杀!”
顿了顿,他道:“最近有点忙。”
“哦?”高靖问:“不知道周兄在忙什么?”
周昂笑笑,指了指这院子,笑道:“身为人子,却叫母亲和妹妹一直住得如此不堪,实在也是惭愧。最近就在想办法赚钱。”
高靖闻言下意识地在房间内外又打量一下,笑着道:“子修兄的居所,的确也是太过简朴了些。”
于是周昂笑着说:“看看吧,再攒攒钱,我目下上午出门修习,下午回来抄写经文。是《金刚经》。靖安坊陈氏,安平兄知道吧?他们家新添了一位小公子,陈氏老夫人当初许过愿的,现在要还愿,要发人力,抄一万份《金刚经》散人,以广布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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