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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夫仗剑大河东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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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下来他说的东西,别说周昂,却是连赵忠都不曾与闻了。
他说:“春风会喜欢以杀死幼童的方式,来献祭他们信奉的神灵,但是,如果我曾经看过的资料上没有记错的话,他们的仪式要求,是相当严苛的,并不是单纯的杀掉一个孩子就可以了。”
“而且,像这样在其它地方,通过操控孩子的神魂,或者是通过什么其它诡秘的方法来将其杀死,也不是普通的修行者就可以办到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下了结论:“所以,这件事……还有疑点。”
这个时候,是赵忠先反应过来,他道:“您怀疑不是春风会?”
高靖沉吟许久,才缓缓地道:“未必就不是。但春风会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能量了。除非他们已经又有新的强势人物出现。”
赵忠闻言点点头,不说话了,只是蹙眉苦思起来。
这个时候,反倒是周昂忽然道:“那如果换个思路……”
顿了顿,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道:“如果对方是多人协作,其中有一位法术实力不俗的幻术师呢?”
两个人,四道目光同时第一时间看向周昂。
这一刻,宛若头脑里忽然起了风暴一般。
高靖沉思片刻,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虽然春风会好像并不擅长这个方面,但他们已经蛰伏了有十几年到二十年了,已经很少听到他们大规模作案的消息,说不定他们……”
说到这里,他的话忽然一停。
然后,他忽然往左看一眼,再往右看一眼,忽然提起缰绳,道:“走,速速回衙门!”
话说完,他当即重夹马腹,纵马狂奔。
而等到一行三人快马赶回县祝衙门,高靖甩蹬下马,直接把缰绳甩给门口的士卒,便快步往里走。
此刻天已经全黑,但二堂已经点起了灯烛。
高靖迅速把负责值夜的何镌,和因为惦记案情还没走的杜仪都叫来,再加上周昂和赵忠,吩咐道:“立刻把归德坊这段时间死掉的孩子的名单和父母名字,都誊抄出来,另外,马上命人去归德坊,悄悄地把他们的坊正叫来,再叫几个熟悉归德坊住家情况的士卒,再备上一副归德坊的格局图!”
众人闻言先是大惑不解,旋即各自沉思起来。
杜仪问:“县祝,这是要……”
高靖看看身边的这些人,缓缓地道:“把所有死者的住宅位置,都一一标注出来,再把那伙人当下所住的住宅,也标注出来。”
顿了顿,他喃喃地道:“我觉得,情况可能有些超出咱们的预计了……”
***
没有本章说,也没有评论,我快被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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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围猎
时间已是深夜。
县祝衙门的二堂内,蜡烛高烧,一室通明。
一个又一个近一年时间内死去的孩子的家,被标注出了位置。
然后,杜仪和周昂分别执笔,用漂亮的蝇头小楷,标注上了死亡时间。
这项工作,单纯是写和标注,都极容易,但难的是归德坊的坊正和坊卒们逐一辨认的过程。
不敢惊扰那边,甚至不敢实地去打望,而从县衙里调取相关的户籍房产登记档案,工作量又实在太大,因此,只能借助于他们对整个归德坊的了解,争取迅速地进行定位——但即便是他们,几百户人家,也不可能都知道、都记住。
所以只能一点一点的推敲,先拣知道的往上填,其他的就只好慢慢的回忆,慢慢的定位。
不过好在,地头蛇不是白干的,几个人加一起,竟然初步定位了二十户出头。而其他的,虽然他们不好确定,但大概也能勾勒出大致的方位。
在做这件事之前,这只是某种猜测。
但是,当一户又一户人家,被标注到归德坊的地图上,一个复杂而又规律的图形,渐渐凸现出来。
而当这个规律凸显出来,反倒又给定位提供了思路。
目前县祝衙门这边掌握的资料,有三十一个孩子暴毙而亡,而当这三十一个孩子的位置被逐一标注出来,就会发现,地图上明显地呈现出一个不规则的圆形。只是这圆形上,缺了好几个口子。
当最后一户人家被标注上去,就在这个大致的圆形上,缺了的那些户人家的住址,也随后被记录了下来——如果高靖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这五户人家,可能家里的孩子已经死了,但是却并没有去县衙户房报备,还有可能则是……
他们快要死了。
这一点,就需要明天去县衙那边查更多资料,进行进一步的确认了。
该做的活儿都已经做完,杜仪示意仆役带着坊正和几名坊卒出去到旁边的耳房里等着,但暂时不许离开。
而等到他们一走,房间内的几个人,都无一例外地盯着高靖那张大大书案上被标注了很多名字和时间的地图,沉吟不语。
许久之后,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何镌,居然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他说:“很像是传说中的天罡阵。”
高靖缓缓点头。
周昂不知道什么叫天罡阵,不敢说话。
但就算他什么都不懂,在现代社会看惯了什么阴阳太极鱼,什么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也大约能猜到他们所说的意思。
这很可能是一个具有特殊作用的阵法。
只是,需要用那么多幼童的性命来布阵,这个阵法也真是够邪恶的。
这个时候,又是向来少言寡语的何镌,居然破天荒地又一次主动开口,道:“我在长安的时候,经历过一次类似的事情,具体情况,我的等级不够,了解的不太清楚,据说也是有人在居民区摆了一个这样的阵,最终,司隶校尉加我们京祝衙门,搭进去三十多条人命,才最终把这个阵给破了。”
高靖闻言深吸一口气,终于缓缓开口道:“这个阵,就我所知,很少会有人用,就算是那些邪恶的隐秘宗门,也很少用,因为实在是有伤天和。但是,如果是春风会的话,这件事我倒是有几分把握可以确定是怎么回事了。”
大家闻言,都抬头看着他,目不转睛。
而他则缓缓地道:“这是在强行凝筑血魂,来帮助修行者在缺少丹药支撑的情况下,强行晋升。”
顿了顿,他说:“这是当初春风会臭名昭著的重要原因之一!”
“他们的教义里,似乎有相关的说明。他们认为修行者走到一定程度,可以依靠血食来献祭,在一个漫长的周期里,有可能是十几天,有可能是十几个月,不断地按照天罡阵的法门去献祭,从而获得更多天地灵气的注入,来改变自身的层次,最终获得修炼等级上的提升。”
“现在,咱们无法确认这个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无从确认阵法是否已经最终完成,只是大概估测的话,这应该是一个时长在十二个月到十八个月之间的大阵。那么,按照我看过的资料,对方要晋升的,恐怕至少是第六阶!甚至有一定的可能,如果他们排布更久,有可能是第五阶!”
众人闻言,都悚然而惊。
现在的县祝衙门里,除了一个周昂,被大家公认为高深莫测之外,实力最高的肯定就是高靖了,但他也不过就是第七阶的修行者。
据说他手里有一件法器,一旦有了法器的加持,他大约能发挥出第六阶的水准——但是,具体还得看他手里的是什么法器。而且通常情况下,依靠法器这种外力的加持来提升的战斗力,从本质上跟真正的第六阶,应该还是有差距的。
而对方是要晋升第六阶还好说,那就说明只要没有完成晋升,就还只是第七阶,但对方如果是要晋升第五阶的话,那就……
更何况,现在并不知道对方是否已经完成了阵法,实现了晋升。
而县祝衙门这边除了高靖之外,实力最强的应该就是杜仪和何镌了,他们两个都是第八阶。
至于大家肯定都会有所期待的周昂……
别人不知道,周昂自己心里又怎么可能没数?自己非但只有第九阶,甚至很可能处在第九阶最垫底的水平上。
只不过相比起他们其他人,自己可能是因为从入手修炼开始,所采用的方法就完全不一样的缘故吧,所以虽然是第九阶,但貌似自己手上现在鸡零狗碎的东西,还是很有一点的,至少比衙门里的其他几个九阶要强。因此不吹不黑的说,自己的实力大概并不比绝大部分第九阶的修行者差。
但也仅止于此了。
上次对上那个玉兰宗的幻术师,自己几乎完全凭借着出其不意的方式,从头到尾死死地咬住,这才最终成功地将一个第八阶的修行者击杀。
而且对方是个幻术师,很可能反倒在过招硬碰硬上并不太擅长。
如果是一位正常的普通的第八阶,自己都未必能赢。
所以这个时候,问题就又回来了:就凭县祝衙门这边的这些人、这一点实力,想要去硬吃那边,根本就吞不下去,反倒可能被崩了牙。
但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存在,知道了这邪恶阵法的存在,且已经大致猜到对方很可能即将完成甚至已经完成这个邪恶的阵法,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沉默片刻,高靖忽然站起身来,自嘲般地笑了笑,道:“他们其实就是想让我去低个头而已……大家都是同僚,那边还是上司,这个头,没什么不能低的!”
说到这里,他转头道:“大金继续值夜,子羽,辛苦你一趟,带上这些资料,陪我去一趟郡祝衙门吧!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另外,安排人召集所有人手,等我回来,务必全部到齐!”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各自应诺。
…………
夜已深沉。
如果从半空中向下俯视,会发现整座翎州城,已经几乎看不到什么灯光。
尤其是在翎州城的北部十几个坊,作为传统的居民区和行政区,这里更是很早就已经彻底安静且黑暗了下来。
而且,小雨虽然已经停了,但天却并没有放晴,阴云遮月之下,甚至有些伸手不见五指的意思。
天交子时的时候,忽然有一队人马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归德坊的西门,因为坊正就在打头,完全不需要其他任何人亮什么身份,一行人很轻松地就要求里面的坊卒打开了坊门——从头到尾,大家的说话和动作,声音都很轻,几乎没可能惊扰到任何人。
而随着坊门打开,人马进入,那坊正很快就又陪着队伍中的另外三拨人一起走了,他们选择了从归德坊外面的大路上绕行的方式,去往另外的三座坊门,并尽快控制那里。
而这边,进驻到归德坊的这拨人,也没有立刻行动,而是都压低着声音,小心地窃窃私语着。
没有太多的抱怨,这一次虽然还是县祝衙门发现了踪迹,并且进行了脑洞相当大的初步调查、初步推理,但仅靠县祝衙门的力量,显然是根本就吃不下里的。郡里要求担纲主打,而此前一直主导此事的县祝衙门,则被要求负责外围的保护、封锁和清理,也算是情理之中。
是你一而再的主动请求人家入场的嘛,那最大的果子,当然要由人家摘走。
当然,考虑到一座小小的院子里,很可能有四到六名高手,甚至有可能包括一位实力不低的幻术师,和一位至少也是第六阶的修行者,要摘这个果子,也是很有可能会付出很大的代价的。
约莫一杯茶的功夫之后,又一队人马悄悄地赶了过来。
居然连郡祝都亲自出马了。
跟在一众郡祝衙门的高手身后,高靖这位县祝,显得相当没有存在感。
指挥权全部移交给郡祝,高靖安安生生地走到自己人的这边来。
他看看周昂。
两人眼神碰撞,彼此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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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后巷
周昂知道高靖的意思。
在整个县祝衙门进行最后总动员,然后离开衙门出发之前,高靖曾对所有参与此事的武职人员下了命令:今天晚上的行动,不许带任何的小心思!我们不争功,但我们要全心全意拼尽全力的协助郡祝衙门那边,拿下这帮人!
他没有说为什么,因为所有看过了那种被标注出来的归德坊地图的人,都能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心甘情愿地主动跑去郡祝衙门二次求援,自然也能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
是的,郡祝衙门那边一向高傲,一向喜欢把翎州县祝衙门这边按在地上摩擦,这一点,双方实在是积怨已深,让县祝衙门的这帮人,心里都有着极大的不满。
这在上下级关系来说,处理也算够糟糕的。
而这一次,郡祝衙门甚至在杜仪跑去借调人员的时候,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态度之高傲,以及那种无视案情的态度,更是叫县祝衙门这边的众人心里窝火。
但是,这一切,在这件案子面前,在需要尽快出手,捉拿或击杀这批很可能是春风会余孽这件事面前,都不值一提了。
你要摩擦我们,嫌我们前几天跟你们抢案子,最后让你们出了血了,没关系,杜仪的牌子不够硬,我主动送过去让你们摩擦!
你们要求必须全盘接手才肯出手,县祝衙门这边只能从旁佐助,做一做外围的工作,没关系,只要你们肯出手,只要你们能把这帮人拿下来,我们心甘情愿屁的功劳都没有,心甘情愿跑着给你们打下手!
只要能把这帮人拿下来,你们说怎样,就是怎样!
因为这一点功劳,与那些孩子的性命相比,已经完全不值一提。
只不过,可能是考虑到这一次对方真的是很强,高靖似乎还是多少有些不放心,擦身而过的功夫,他小声地对周昂道:“子修兄,待会儿务必全力以赴!”
周昂点头,“放心。”
…………
人员很快安排好,大家纷纷蹑足出发。
一直以来都没怎么看翎州县祝衙门一班人的沈明,这才终于扭头看向高靖,淡淡地吩咐道:“你带着你的人,负责在后街包抄,你们不必进去,只在对方往你们那边逃的时候,负责拦住对方三个呼吸的时间!”
“三个呼吸即可!”
按说作为一郡之祝,作为翎州地面上真正的大BOSS,他随口吩咐事情,是肯定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的,更何况,这是一次联合行动,他作为此间最大的官员,既然已经亲自负责此事,那在场所有人,也就只是奉命而为罢了。
但是……这一刻周昂却怎么听都觉得有点不对味道。
或许是因为他的年纪实在是有些太轻?
按说呢,郡祝负责执掌官方在一郡之地的修行者力量,就算不用论资排辈,也肯定不会让太过年轻的人担任的,因为首先你太年轻了,实力就可能不够。但是这位叫沈明字公山的郡祝,看上去却有些年轻的过分了。
只看面相,他大约也就是二十三四岁?
也或许,是过去听衙门里同事们谈论起他的时候,说得往往都是一些关于他的负面的东西,所以自己心里有了一定的先入为主?
总之,他这话听到周昂耳朵里,让他心里下意识地有些反感。
他能感知到对方语气中那高高在上的感觉,以及对于翎州县祝衙门一帮人全然的蔑视——就是那种有你们没啥用,没你们也完全没关系的那种蔑视。
讲真,在这一刻,周昂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那帮同事们都对郡祝衙门特别有怨言了。这不是来自于自己亲身经历或听人讲过的那些两级衙门之间的摩擦,这纯粹是因为沈明沈公山这个人本身。
再想想高靖平常待人的亲和,这个对比就越发的明显了一些。
一郡之祝如此高傲,如此蔑视底下的翎州县祝衙门,你能指望郡祝衙门那边会对翎州县祝衙门有什么好脸色?
但是这一刻,高靖依然认认真真地躬身应是。
吩咐完之后,沈明很快就带着郡祝衙门的最后一拨人,转身离开了。
而高靖随后就招手示意大家出发。
似乎是留意到周昂刚才往沈明沈郡祝身上瞥了好几眼,神色也多少有些怪异,在大家前后脚离开坊正办公的这座小院子的时候,杜仪刻意落后了几步,小声地对周昂道:“你可莫要小瞧了他。他毕竟是玄都观出来的,名门弟子,不但自身是第六阶的修行者,据说还有一件很厉害的法器随身,等闲第五阶的人,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单说实力,他来做郡祝,一点问题都没有。”
周昂缓缓点头,也小声道:“我明白的。”
名门弟子嘛,天赋、资质、传承、配置,都不是普通修行者能比的。
说句不客气话,一个名门弟子,和一个野路子出身的修行者,或者官方培养出来的修行者相比,就算是两个人本来实力相近,真要是打起来,名门弟子那边的胜算,也稳稳在八成以上——名门之所以成为名门,自然有它的底气。
但是无所谓了,虽然周昂对这个沈明沈公山的观感不怎么样,但其实两个人的位置相隔太远,平常是几乎没有机会面对面打什么交道的。
至于他平常有多么高傲,多么盛气凌人,直接的承受人也是高靖高安平呢,跟自己其实也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只要他的本事足够硬,待会儿能稳稳的把这件事办下来,何妨让他继续高傲下去?
心里这么想着,众人随高靖一道,很快就走进了街巷。
在那小院里,还可以低语几句,可一旦进了巷子,大家都立刻收息敛声,只是悄悄地前行。
很快,众人在高靖的带领下,来到了后街,到达了预定的埋伏地点。
又过了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就忽然听见前面有了动静。
一时间大家的全副心神,都迅速被那动静给吸引走了。只是大家身处在后巷,是负责堵住敌人的一条逃走路线的,这时候再怎么关注,也只能是凭借着那边传来的一些动静,在心里瞎分析。
只不过这个时候,对说话什么的,倒是没有多少禁忌了。
行动已经展开,几个方向全都安排下了负责围堵的人,至于敌人要往那边跑,已经不是这边能决定的了,一点小动静,自然就对这场战斗不会有什么影响了。
于是先是方骏和赵忠在那里窃窃私语了几句。
随后刘瑞就忍不住道:“咱们衙门这次出动了足足七个人,除了大金跟子义留下看家,能来的都来了,为什么就只给咱们安排这一处地方?七个人挤在一条巷子里,能有什么用?我看郡祝衙门一共也就来了七八个人,他们七八个人,不但要负责进去,还要负责另外三面的围堵,这个安排……不大合理吧?”
这时候,赵忠“嘿嘿”一笑,道:“说不定咱们这位郡祝大人心里有数得很呢!他压根儿就没考虑过有人能跑出来!”
这话一出,大家想想觉得也对,顿时就没人吱声了。
对于这种安排,换了谁怕是都会不大高兴。
这其实并不是单纯打压之类的问题,这就是摆明了根本看不上翎州县祝衙门这边的几个人手——讲道理就是,郡祝衙门那边的人员配置,是的确要高了许多的,人手也略富裕一些,但他们真的没有说强大到可以完全藐视县祝衙门的程度。
关键时刻的话,就算何镌没来,这边还有高靖这位第七阶,和杜仪这位第八阶两个高手呢,再加上五个各擅其能的第九阶,这是很不小的力量了。
过了一会儿,杜仪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而赵忠忽然又来了一句,“谁让人家是名门出身呢!瞧不上咱们这种机缘巧合才由朝廷简单的培训一下就放出来抓贼的家伙,也是正常!”
他的话音刚落,高靖忽然道:“好了!都打起精神来,不要聊天了!如果真的有人从这边逃走,不惜一切代价,都得给我把人留下来!”
众人闻言,纷纷低声应了一声诺,然后都不说话了。
而这个时候,周昂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心思参与他们的讨论,自从走出那座小院开始,他就进入了自己的观想状态,认真地去观察周边的灵气波动有无异常。
尽管参与的越深入,危险就越大,而自己现在要对付的人,又的确是实力很强大的,一不留神就可能会伤会死,但这个时候,被自己的战友近乎野蛮地完全隔绝在事情之外,其实也不大舒服。
他又不愿意动辄就发什么牢骚,就只好用“观察”这件事,来让自己保持注意力的集中,并控制自己内心的情绪——但是离得真是太远了,那边至少有两位第六阶级别的修行者之间的战斗,几乎必然会引起灵气在一定程度上的波动,但却根本不可能影响到一座院子之外的这边。
但就在这个时候,那边的动静、呼喊,也就响起了一两分钟的功夫,院子那边忽然爆发出了一道强光。
此时此刻,周围几座院子里的居民,其实已经纷纷被惊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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