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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夫仗剑大河东去-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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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昂的身体刚刚再次跃起,正在迅速拉近与王果的距离,忽然就见到一个汉子迎面向自己扑过来,仓促之间难辨敌友,他下意识地就想要落地躲让,但说时迟那时快,眼看两人要在半空相遇之前的那一刹那,对方忽然呲牙咧嘴,露出一副可能是他最凶悍的模样,十指张开,势欲噬人。

    周昂愣了一下,随后一股滔天怒火腾的一下自胸中升起!

    心中默念一声“凝固”,控制着凝固术的范围,只是把那人凝固在半空中,他自己却身在半空猛地往那人屁股上踹了一脚,借此一下子改变了方向。

    就这一下,他和本就在这个方向侧向追踪的刘瑞,瞬间形成了合围。

    而且他和王果之间的距离,也已经拉近到了足够让“凝固”术施展出来的程度——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人居然笔直地冲向了刘瑞。

    刘瑞明显有一个愣神的动作。

    下一刻,他忽然就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脸上露出痛苦挣扎的表情。

    “凝固!”

    王果的身形一下子被困在了原地。

    而这个时候,距离他只有两步之遥的刘瑞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虽然身体僵在原地,却还是硬撑着在试图挣脱。

    周昂的身体落地之后,大力撞开两个乱跑的人,一剑刺了过去。

    但就在这个时候,那凝固术还是被王果给破掉了。

    他毕竟是第八阶的修行者,像凝固术这种纯粹物理级别的小法术,根本不可能把他长期困在那里。

    于是,间不容发之际,他闪身躲开了周昂本来势在必得的一剑。

    “凝固!”

    周昂心里刚刚默念了这个词,却忽然觉得灵魂一颤。

    这种感觉他在不足一分钟之前刚刚经历了一次,很是熟悉。

    “糟糕,他又在摄取我的魂魄了!”

    有了刚才的经验,再加上此时用来摄取自己魂魄的力量似乎比刚才弱了不少,虽然还是不免有些灵魂痛楚,但周昂却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并阻挡了对方对自己魂魄的侵袭——然而,他却一下子被困在了原地。

    而这个时候,刘瑞忽然就松了口气,随后,他顾不上那种令人灵魂颤栗的痛楚在留在记忆里,笔直地一剑冲着王果刺了过去。

    与此同时,另有高靖、杜仪等三人已经冲到了距离这边不过几步的距离,只是被乱跑的人群阻滞,一时间还不能加入战斗而已。

    王果闪身躲过一剑,眼看又是一团火焰凭空而来,他避无可避之下,只好狼狈地摔倒,这才勉强躲过去,却还是不免肩膀上被火焰擦了一下,那布料、纱布一碰到火焰,顷刻间便腾起了小火苗。

    眼见另外三人已经近在眼前,心念电转之间,他没慌着去扑灭肩膀上的火苗,反倒直接大声喊道:“投降!我投降了!我投降……”

    对周昂的摄魂之手,顷刻间收了回去。

    于是很快,一共有三把剑分别架在了那王果的脖子上、指在了胸口。

    而直到这个时候,王果笑嘻嘻地、又忍不住呲牙咧嘴,才抬手拍打着自己肩膀处燃起来的火苗,与此同时,他还不住地说着:“我真的投降,别杀我!你们到底是为什么抓我啊!我犯了什么罪?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众人都有些迟疑。

    周昂晃了晃脑袋,彻底摆脱了那种魂魄被攻击之后的恍惚,却是不由得四下里看看那慌乱的人群,又回头看一眼刚才被自己“凝固”住的那汉子,

    那里的人群已经跑空了,周昂便将他慢慢地放下来——但他仍是那副痴痴傻傻的样子,这时候口水已经流了出来。

    周昂怎么把他放下来的,他就原姿势不动地趴到了地上。

    看见他的样子,周昂愤然扭头,问:“他的魂魄呢?”

    此时众人都已经围拢了过来,王果显然再没有丝毫逃走的可能了,但他却仍是笑嘻嘻的,一边继续扑灭肩膀的火苗,一边笑道:“什么魂魄?”

    顿了顿,他又道:“我就是个算命先生啊,你们就算是官人,也不能随便抓人,随便杀人的吧?你们不能仗着身为官人,就随便抓我这么一个遵纪守法的百姓啊!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周昂眉头大皱、咬紧了牙。

    “喂,别这么看着我呀,刚才就是你先要杀我,我才跑的!”

    周昂闻言下意识地瞥了那郡祝衙门派来的两个人一眼,忽然道:“安平兄……”

    他直接称呼了高靖的表字。

    高靖扭头看过来。

    周昂回身一指那边趴在地上的那汉子,道:“此人刚才被他摄取了魂魄,虽然死不了……草!……”周昂忽然转身,过去一把提起王果的衣襟,轻易地就把他揪起来,喝问道:“我再问一遍,他的魂魄呢?”

    王果举着双手,一脸无辜的模样,道:“什么魂魄?我真的不懂你的意思啊!”

    周昂怒目瞪着他。

    那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片刻后,王果无奈地道:“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是修行者,我不是普通老百姓,但我什么都没做呀!就因为我是修行者,你们就要捕杀我吗?”

    周昂的神情为之一滞。

    那王果又道:“反正我是没犯什么罪,我连杀条鱼都不忍心!你们要是真觉得我有罪,好啊,证明一下啊!”

    此时,周昂气极怒极,正想开口说话,但这时候,那位郡祝衙门方面负责带队的人也回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那个无辜路人,忽然开口道:“高县祝,让你的人放开他!如果你们坚持认为此人就是昨天那三件案子的幕后操纵者,我们这边可以向上申请,请擅长这方面的人过来审问。”

    顿了顿,他道:“只要是他做下的,就绝对跑不了他!”

    那王果当即便道:“对呀!至少也得审问我一下吧?我什么案子都做过,你们不能这样凭空污我清白!”

    “子修,放开他!”高靖道。

    周昂深吸一口气,松开手,转身往回走了一步,抬头与高靖对视了一眼。

    两人目光一碰,瞬间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周昂道:“两位上差,这是王果的拖延之计!此人危险至极,他刚才一路逃跑的过程中,不但伤了那个汉子,还曾试图摄取我与刘瑞的魂魄!他的这番举动,已经可以证明他有能力操控那霍大郎行凶了……”

    郡祝衙门那负责带队的人摇了摇头,道:“我们可以审问。如果你们不放心,也可以把他羁押在你们那边,但必须保证不能杀死他!”

    顿了顿,他认真地道:“只有这样,此案完结才不会有什么疑点。”

    周昂当然听出了对方话里的安抚之意,也明白对方这个时候倒是没有故意刁难的意思,按照他说的做法,的确就是最稳妥的办法,事后不会被任何人诟病。

    但不知为何,这王果果断投降的姿态,却让周昂直觉地感觉到:这家伙绝不会是一个甘愿自投罗网的人,他这样做,肯定是还有后招!

    要么就是他有把握在官方正式讯问将他定罪处死之前跑掉,要么就是他觉得有人肯定会去救他,而且一定能把他救出去!

    总之,这是缓兵之计!

    关键是此前这短短的战斗过程中,此人虽然正面战斗的实力没看出多少,但他那个半生不熟的摄魂术,实在是太过诡异而难防了。

    于是,背对着那王果,周昂脸上露出片刻的纠结——此人无论是此前作案,还是刚才谈笑间摄取无辜路人的魂魄,简直比杀了那人还狠,实在是真正地诠释了什么叫“视人命如草芥”!

    不能立刻杀了他,周昂很是有些不甘心。

    但是现在,他已经投降,而郡祝衙门那边也很明显是同意了,他想要动手,就等于公然对抗郡祝衙门了。

    于是,就算是心里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放弃。

    但就在这个时候,高靖却笑着,伸手拍了拍周昂的肩膀,笑着走过去,却在走到那王果身前的时候忽然拔剑出鞘,一剑刺中了王果的胸膛。

    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王果刚才还笑着,高靖的这一下忽然动作,令他完全没有防备,竟是连躲闪的动作都没有来得及做出,低下头时,已经只能看到自己胸口的剑柄。

    然后,他听到高靖说:“如此穷凶极恶之徒,哪里还需要审问什么?烦请两位回禀此事时据实说明即可,就说此人眼见罪行暴露,一力拘捕,其傀儡术重伤了我们这边两位修行者,更兼其摄取无辜路人的魂魄加以操控,意图阻滞我们的追捕,最终导致无辜路人彻底痴傻,随后,其人被我亲手格杀了!如何?”

    王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却只发出了“嗬……嗬……”的动静,胸腔处心肺破裂导致漫溢出来的鲜血,顺着嘴巴流了下来。

    又低头看一眼自己胸口的剑柄,他感觉到那巨大的痛苦,和飞速流失的生命力,抬头看向吃惊地说着什么的那个郡祝衙门的人,奋力地张开嘴巴,说:“冤枉啊!冤枉……”随后便轰然倒地,不动了。

    只可惜,他最后的话,没人听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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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首尾

    “高县祝,你这是在藐视我们吗?我等虽然职位卑小,却毕竟乃是奉司社之命前来协助贵衙的!你这样做,藐视我等没什么,我等也不敢计较,但你把司社、把郡祝可放在何处?……”

    “哈哈哈哈!”

    本来事情已经定下,高靖却忽然暴起杀人,随后更是肆无忌惮地轻易就给这件事定了性,那名郡祝衙门派来协助的带队之人当即大怒,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高靖的一阵大笑声给打断了。

    随后,他竟过去一把抓住那人的手,亲密地握着他的手,笑道:“玉良兄,莫气,莫气!我可没有丝毫要藐视你们二位的意思!实在是眼见此人视人命如草芥,又狡诈至此,一时胸中气不过,这才动手了。刚才的得罪之处,都是我的过错,高靖在此,给两位赔礼了!”

    说完了,高靖竟是当着许多人,认认真真地兜头一个大揖。

    他这么做,那两人反倒不好受礼,尤其是那被高靖称呼为“玉良兄”的人,更是赶紧抢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道:“不敢!不敢!”

    高靖没能拜下去,被硬拉住之后,索性也不坚持,见那人脸上犹有不满之色,便一招手,道:“伯驹、子羽,你二人去把那人扶过来。”

    方骏和杜仪闻言当即过去,把那趴在地上浑浑噩噩的汉子扶起来,搀扶了过来,高靖面露戚然,指着那汉子,道:“玉良兄,你看,眼见此人惨状,你叫我怎么能忍?玉良兄向来心系民生唯艰,你想必知道,此人不知是几人之父,他如此形状,却教他的一家人以后怎生过活?子女谁人教养?若他还有兄弟,就还好,至少父母处有人分担,若是他没有兄弟……”

    那人忽然抬手,“好了……好了!我明白高县祝的意思,只是……”

    高靖见其人脸上不满之色已经消失不见,唯剩几分为难,当下顿时道:“此事前后经过,无一处不可告人,良玉兄回去尽管照直汇报,便是上官责怪下来,也尽是我高靖的失职,却与两位上差,与我的这些同僚们无关,如何?”

    那人叹了口气,回头与自己的同事对视一眼,道:“高县祝稍待!”然后扯过那人,走向一边,窃窃私语起来。

    片刻之后,他回来,道:“事已如此,我等奉命前来无法遮掩什么,只能据实上报,不过,我们会把此人的凶恶之处都尽数汇报上去的。此人形状……再加上此前三案连环的独特情况,想必上官们肯定明白高县祝的一时激愤。”

    高靖闻言大喜,再次过去拉起那人的手,道:“多谢良玉兄了!”

    …………

    周昂就在旁边,从头到尾亲眼目睹了高靖处理此事的过程。

    大为叹服。

    其实他的职场生涯虽然不长,但是对于妥善处理同各个级别、风格、性格的同事之间的关系,也算是比较擅长的了。只是今天这种事,对他来说有点超纲。

    他是在职场厮混了几年不假,但是职场斗争艺术,跟官府权力部门的斗争艺术,显然还不是一回事——尤其是像高靖刚才做的这样,先是谈笑间杀人,然后顺手给对方扣上一个不得不被杀的大帽子,再紧接着回头,又在谈笑间拉住不同意见者,最终把这件事圆满地处理下来。在这个过程里,举凡察人、观事、摆事实、讲道理、论感情,他几乎每一样都是信手拈来般轻松。

    周昂暂时还没有那么深厚的功力。

    所以只能是叹服。

    到最后,那两名郡祝衙门派来的官方修行者,带着满腔对昨日数名死者,和今天这名已经痴傻的汉子的同情,走了。

    众人脸上顿时露出一副轻松的模样。

    然而,嫌犯虽已被击杀,但他留下的恶果,却要由县祝衙门这边收拾起来。

    随着两队差人的入场,加上本坊的坊卒也已经出动,报国寺门前的骚乱,倒是及时被控制住了,且万幸的是,没有出现什么踩踏事故,但还是有多起趁乱盗窃的案件出现,甚至还有穷凶极恶之徒,偷东西时被发现,厮打中竟撕下妇人半边衫袖,幸好他随后就被两个见义勇为的汉子给制住了。

    随后,翎州县衙典史许忠也带着本城的治安兵丁进了场。

    遇到涉及到神秘力量,或修行者或妖狐精怪的案件,县祝衙门会把案子接过去,但反过来,这些寻常的案件,县衙那边也要接过去。

    到最后,高靖走到那个痴傻的汉子面前,蹲下。

    那人被杜仪和方骏扶着到一个凳子上坐下,他就只是坐下,随后便一动都不动的——高靖蹲下,看他片刻,叹了口气,转身教过卫慈来,道:“子义,你亲自负责此事,待查明了这人的身份,视其家庭的情况……唉,给他家里人送五十两银子吧!你记得再多盯三个月,防止有人打错了主意,想动这笔银子!”

    卫慈闻言点头,拱手道:“诺!请县祝放心!”

    …………

    捕杀、包括最后的交涉在内,用了还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但处理后续的事情,却足足花了大半个时辰。

    等到县衙那边彻底接手,县祝衙门这边才终于卸下担子来。

    别管过程怎么曲折,期间也有令人愤怒或不悦的事情出现,但最终,这件案子大家还是顺利地办下来了。

    这样子的三起连环案,明显的案情闭环,侦破难度极大,要不然郡祝衙门那边也不会特意限定时间破案,还派员督促之。

    但从案发到结案,加一起这边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

    此刻事情了解,虽然可能还会有一点要跟郡祝衙门那边打公文官司的小尾巴,但众人还是纷纷觉得轻松,

    等到众人各自处理好手中首尾,重又聚到一起,高靖看看自己的这帮下属,几乎每个人眼中都有或多或少的红血丝,就笑着道:“虽然大家都辛苦一夜,子修和叔玉还差点儿受伤,但现在的结果么,咱们总算没有白忙活,不是么?现在,我做主,各位各自散去调查吧!”

    众人闻言尽皆失笑。

    所谓“各自散去调查”,就是说你们可以去睡觉了。

    周昂有些欲言又止,但又觉得现在正是大家都松了口气的时候,自己似乎不敢搅扰了这个气氛,到最后便干脆没说。

    他正打算一会儿等大家散了再单独找高靖说,高靖却偏偏正好叫住了他,“子修,子羽,你们两位留一下。”

    于是赵忠和方骏先走了,另外三人留下说事情。

    高靖首先道:“子修,辛苦你了,也多谢你了!如果没有你,这件案子是不可能那么快找到幕后真凶的。说不得还要让这王果再逍遥多久呢!”

    周昂闻言笑了笑,对于称赞自己的话不置可否,却是道:“虽然县祝有玲珑手腕,我看刚才那两位,也颇有偏向咱们这边说话的意思,但毕竟对方不曾真的开口承认,又已经投降,咱们不审而杀了,只怕郡祝衙门那边……”

    没等他把话最后说完,高靖已经笑着摆起了手。

    “子修放心!批评嘛,大约是会有的,说不定找个场合,上官还有亲自申斥我一通!但有两个咱们的人亲自作证,证明对方的确曾经试图摄魂,又有一个被他所伤的例子在,此案已经是铁案如山了。就算是太祝亲至,也挑不出什么错来!三个例子,一个是实例可见,另外两个都是咱们官方修行者,难道还比不上一个罪犯的胡乱喊冤不肯认罪可信?上官并不糊涂的!”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道:“所以此案说破天去,也不过就是我身为主官,却‘泄愤杀人’,将来落个‘处理草率’、‘性格轻率’的考评罢了,而且上官们知道我泄的还不是自己的愤,而是愤恨于此人的草菅人命!除此之外,我还能有什么过错呢?”

    听他这么说,周昂不由得扭头看向杜仪。

    杜子羽笑了笑,想想,道:“虽然未必会那么理想,但也差不多。申斥大概是免不了的,不过我估计,此事怕是连卷宗都进不了。”

    高靖闻言爽朗大笑,道:“子羽说的没错。”

    顿了顿,他对周昂道:“所以,你刚才想杀人,我却是要拦住你的。这个人,你来杀,问题很大,但我来杀,就问题不大。”

    周昂又想想,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道:“但愿如此吧!”

    高靖笑道:“你就放心吧!明天我亲自带队,去给子修你搬家去!至于今天,剩下的事情,可就都是子羽的首尾了!我要回去大睡一觉!”

    杜仪闻言苦笑,看向周昂,道:“现在你知道县祝为什么说他杀人没事了吗?”

    心念电转之间,周昂很快就领会了这个玩笑的所指,当即笑着道:“因为是你子羽兄要负责带人整理卷宗,也是你要负责亲自送去郡上,所以……会被当面训斥的那个人,大概是你?”

    杜仪摇头叹息,苦笑。

    高靖哈哈大笑。

    ()


………………………………

第十七章 自省

    周昂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还不到中午。

    家里不出意料地又有几个街坊的妇人坐着,同周蔡氏闲聊些家常。

    周家又要再次发达了这件事,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周昂才十八岁,就沿着他爹当年的道路,又进了衙门,这下子陈家这辈的兄弟俩,就都是衙门里的官人了,这本就是发达之兆,更何况周昂进衙门做官人满打满算才几天呀,周家这就要搬家了,从这贫穷的万岁坊搬出去,据说那边是一套两进的“大宅子”!

    趋炎附势是人的天性,一条街巷里住了十几年的老邻居发达了,就算是没有好处可蹭,人家临走之前过来坐坐,聊聊过往、争取多留下点好印象,也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人之常情了——人家是官人呀,保不齐哪天就得求上门去了!

    周家前后两三代、甚至是三四代人都曾住在这条巷子里,虽然后来只要一发达就会从这里搬出去,但落魄了就会搬回来,所以说是邻居们相处了几十年也不夸张——从周昂的爷爷那一代搬离此宅,到周昂的老爹周定身死之后,周蔡氏又带着一对儿女搬回来,中间也不过只间隔了十年而已。

    周家,尤其是周蔡氏掌家、住回万岁坊的这十年出头,行事一向内敛,邻里们之间,平常的一点小摩擦肯定有,但大的矛盾,从来都没有过。

    周蔡氏本人跟街坊们的关系,也一直都处理的算是很好。

    这个时候,周家要搬家了,别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大家自发地愿意过来陪周蔡氏聊聊,算是送个别,在周昂这里而言,是没有丝毫瞧不起的意思的。

    当然,街坊们都要忙于生计,都是忙得很,能过来坐上一会儿的,往往都是硬挤出时间的。

    一见周昂推门回来,多少有些心神不宁、敷衍着几位街坊的周蔡氏当即一下子站起身来,露出松了口气的模样——儿子昨晚被紧急叫走,虽说临走前他曾特意解释了几句,但看不见他回来,做母亲的就是会担心。

    几个街坊看见周昂回来,都多少有些拘谨,也没人随口称呼“周家大郎”了,有叫“周家官人”的,有称呼“昂少爷”的,有称呼“周家少爷”的,最夸张的,还有已经改口称呼“大官人”的,都是纷纷的问好。

    周昂面带笑容,一一地点头问候了,踱进自己的书房兼卧室去。

    小丫头周子和果然正猫在里头练字呢。

    兄妹俩对视一眼,都笑笑。

    周子和放下笔,调皮地嘴唇开阖却不出声,用口语说:“坐了好半天了,烦死了!”

    周昂笑笑,过去拿起她的字,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称赞几句,又指出几个写得不大好的地方,随后便让她继续写。

    结果周子和坐下还没写几个字,外间的客人们就纷纷告辞离开了。

    等到送她们出了门,周蔡氏回来,见周昂已经打开卧室门出来,就问:“衙门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没出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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