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匹夫仗剑大河东去-第7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也不叫!”

    “那我叫人了啊!既然咱俩那么不熟……”

    “师兄!”

    “哎……再叫一声!”

    “师兄!”

    “你今天怎么那么乖?”周昂略带诧异地看她。

    她却只是嘿嘿地傻笑了两声,倒真是醉中添妍,虽然可爱还是可爱,却莫名多了一抹女人味儿似的。

    “哎,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你不会真的叫吕三山吧?”

    她摇头,一脸娇憨,“不能告诉你!”顿了顿,又说:“娘说,女孩子的名字,不能随便告诉别人。我回头要告诉大兄二兄,说你老是问我名字,他们会打你的!”

    周昂做不屑状,“怎么可能!你大兄二兄都是我师兄,我们近乎着呢!”

    女孩子扭头,定定地看了他片刻,忽然说:“那你把手给我。”

    周昂愣了一下,依言把手递过去。

    女孩儿抿起嘴,抓过他的手来,手指细嫩,在他的掌心写字,微微的有点发痒——原来是个“岷”字!周昂心里默念一声,“吕岷”,却又觉猜不透老师给她起这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话又说回来,这个年代盛行只取一个字做名字,家里但凡不是大字不识,一般都遵循此理,但是在女孩子的名字上,就要求得略宽泛些。

    当然,像自家小妹的那个名字“子和”,其实那不算正式名字,只好叫做“闺名”,只是据母亲说,她因为生得晚,幼时父母疼爱,只以闺名称呼,结果还没等长大些,父亲就一病去了,后来家里搬回万岁坊,忙于生计,以至于她到现在都没有正式的名字,还叫周子和。

    像老师给他的女儿取一个“岷”字,像吕涛的“涛”字,其实这才是读书人家的女孩子该有的正式的大名。

    写完了,她仰起头来,醉眼惺忪里竟带了些认真,问:“这个字,你念出来?”

    周昂老实地道:“岷!是个好字!”

    于是吕岷松开他的手,笑嘻嘻的,“那你可要记住了,以后不许再问我!”

    周昂挑眉,“当然!我肯定记得牢牢的!刻成碑栽到心里头,绝不会忘的!”

    女孩闻言嘻嘻地笑了几声,却又忽然道:“呸!”

    说完了,她轻盈顿足,转身,“那我不理你了,我要找小黑去!”说完了居然转身就跑,虽然微带踉跄,看样子一时半刻倒还不至于摔倒。

    周昂负手在后,看着她欢脱轻盈中又带着一抹醉醺醺的奔跑的样子,不由得就笑着摇了摇头,嘴里轻念一遍“吕岷”,咂摸着这个字的意思,下意识地转身要往藏书院去,一扭头,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老师吕端,居然就在不远处站着呢!

    他身后还站着那位须发花白的张伯。

    吕端脸上微带笑意,冲周昂缓缓点了下头。

    那张伯更是笑得眼睛都快没了,一副老狐狸吃到了鸡的样子。

    这个……

    那一瞬间,周昂忽然觉得好尴尬。

    “见过老师!”他赶忙施礼,三两步走过去,强行解释道:“刚才翻墙过来,发现师妹喝多了,就陪她说了几句话!但其实我……”

    吕端摆手,“这丫头,偷了我的酒喝,居然不去睡觉,唉……子修,你莫笑为师,为师晚年又得此一女,平日里不免也是宠纵了些!”

    周昂打个哈哈,赶紧道:“晚年?老师如今春秋正盛,就现在也不算晚年呀!”

    吕端闻言哈哈大笑。

    偏那张伯也在旁边凑趣,笑眯眯地道:“徒少爷说得对呀!相爷,您看看,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吧?”

    吕端又笑,拂袖,“你个老朽,且去!”

    张伯闻言笑呵呵地答应一声要走,吕端又叫住他,“去叫了她母亲来,带她回房里略睡片刻,不要在花园里瞎晃悠了!再有,告诉那黑猫,再敢寻我酒喝,我就寻只白猫配它!”

    凭空里,不远处的花圃底下,忽然传来“喵”的一声。

    张伯嘿嘿一笑,道:“相爷,它已经听见啦!”

    ***

    今天我生日,晚上羊肉炖豆腐!另外今天冬至哈,大家别忘了吃点热性的,还有,看完了别忘投票!

    (本章完)


………………………………

第八十四章  交底

    中午吃饭的时候,周昂就见到了让吕岷喝到酒醉娇憨的葡萄酒。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葡萄酒。

    按说葡萄没什么稀罕的,据说早在大汉一统天下那时候,就已经传过来了,早已不是什么稀罕的物种,但葡萄酒的酿造却一直都局限在很小的规模,也因此,就算是在大唐的国都长安,这普通酒也不易买到,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权贵阶层专属的饮品——过去的周昂,是的确没喝到过。

    还别说,浅尝一口,周昂觉得酒精度好像倒是不低的样子。

    吕端笑眯眯地解释,道:“这是为师的一位挚友,听说我新近收了一弟子,由衷的为我高兴,特意送来做贺的,呵呵,多年来我们一直书信往还。”

    说到这个的时候,周昂直觉地感觉,自己这位曾权倾一时的老师,却有些说不出的纯粹感觉,欢脱如童稚。

    不过周昂倒是有些诧异,又想起刚才吕岷提到的大兄二兄,他不由得地就道:“我还以为是大兄或二兄遣人送回。”

    他这话,约莫只有半分算是顺嘴,剩下九成五倒是有些小小的好奇。

    自从开始出入吕家镇这吕府开始,他心里其实一直都很是好奇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么多次来,自己居然没有一次碰到过吕端老爷子的两位公子。

    即便是在自己正式拜师之后,自己这位老师似乎也没有丝毫要把他那两个儿子介绍给自己的意思——这显然是不大正常的。

    但是偏偏,不管从哪个角度去打听,消息都清晰无误地显示:吕家自当年吕端老爷子罢相,便一脚跌入谷底,他当初的弟子、从人,也都被纷纷的或罢免、或远斥,不少人改换门庭,而吕家自身,更是直接被限制了出仕的可能,甚至被阖家监视,困居祖籍。

    所以,逻辑上来说,自己那两位师兄只可能陪自己老爹一起窝在老宅,除了读书生孩子,别的他们还能干嘛去?

    吕端闻言,笑笑,温和地看着周昂,道:“子修,你早该问这个问题了!”

    周昂愣了一下,旋即便明白,自己居然反倒是弄巧成拙了,当下赶紧就要站起身来请罪,“弟子糊涂,居然……”

    很显然,吕端老爷子不但一下子就听出了自己话里的好奇与刺探之意,甚至在隐隐责怪自己,此前一直都跟他老人家不够亲近。

    师徒一体嘛!所以你既然拜师了,入了我的门庭,咱们就是一家人,你怎么可以一直以来明明对两位师兄的去向很好奇,却又一直忍着不问呢?

    这可不是为人弟子的道理!

    吕端摆手,打断了周昂的话,笑道:“坐下,坐下!”待周昂坐下,他笑道:“为师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我亦明白你为何不问。”

    说到这里,他叹口气,手抚长须,笑道:“不过,子修啊,你还是不免小瞧了为师了!哈哈……”说到此处,他端起杯子,浅啜一口葡萄酒,笑道:“为师虽困居多年,却并不为此自伤自怜,只偶尔有些寂寞而已,又何至于连自己的处境都讳言提及?更何况你如今乃我唯一弟子,我于你处,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周昂低头,“是弟子浅薄。”

    吕端笑笑,摇头,道:“你不是浅薄,你是体恤为师的心境而已,为师都是明白的,因此我并不怪你。”

    周昂闻言笑笑,道:“老师的豁达真是……叫弟子汗颜。”

    吕端又笑,摆手,“我哪里是豁达?”

    说到此处,他缓缓收起笑容,道:“若没有困居一地潜行修行这三十年,我哪来如今这般品阶?外人眼中,只道这三十年,我被徐相百般打压,却不知道,这其实只是我二人当年的约定而已。”

    “他以猛,施政,我以和,修行。如此而已。”

    周昂闻言大讶。

    这可真是全盘推翻了自己此前打听到的情况。

    按照老师吐露的秘辛,也就是说,当年他的罢相,徐相彻底把持朝中大权,竟是两人协商一致的结果,是一个约定!而不是什么政治斗争失败!

    卧……槽!

    周昂惊得有片刻的失神,不过当着自己的老师,他还是很快就收敛心神,于是心念电转之间,他问:“那……我那两位师兄……”

    吕端当即道:“你大兄名岚,字近山,现任九原郡司户参军,虽是小吏,不为朝中衮衮诸公所识,其主持的九原郡屯田之事,却是事干北抗鲜卑,非同小可。这些年来,他也算小有功劳,颇慰我心。”

    “你二兄名峦,字子麓,现任左翊武军副将。左翊武军是我大唐专门负责对抗汉国的,说是大唐立国的柱石也不为过。只不过多年来,左翊武军始终都是徐相直辖,朝中应该是也没什么人知道你二兄就在这支军中。”

    顿了顿,他道:“近年来,徐相曾多次有意简拔他二人,都被我压下了。不到时候,还不到时候啊!”

    周昂已经彻底听蒙了。

    尽管问之前,周昂心里已经隐隐有所猜测,既然老师并不是真的政治斗争失败被打压,那么想必两位师兄的处境,应该也是不至于像外界传言的那么惨的,但他仍是没想到,原来自己老师的这两个儿子,居然一直都在做官!

    虽然可能如老师所言那般,他两人暂时都是位卑官小,不为朝中关注,但仔细咂摸咂摸他们的位置,却不难看清,无论是自己的老师,还是传言中一直打压他近三十年的政敌徐良徐相,其实一直都是在潜心地栽培二人!

    九原郡,是大唐最靠北的一个郡,是直面鲜卑人的所在,在那里,单靠百姓自己屯垦,肯定是架不住鲜卑人年复一年的攻城略地的,因此当地实行的是军屯的政策,由朝廷移民填边,建立军民一体化的组织,来对抗来去自如的鲜卑人。

    司户参军这个官儿,虽说不算大,但如老师所言,却是直接负责军屯的官员之一,要想在这种位置上做出点成绩来,那真的是得能上马治军、下马治民!

    大兄吕岚能在这样一个貌似不起眼的位置上,做出让吕相都认为“小有功劳”、“颇慰我心”的事迹来,可见才华已经彰显,只是被暂时刻意地压住而已。

    但假以时日的话,前途却不可限量!

    再说二兄吕峦……这个也够狠,直接被吕相送到对抗汉朝的前线去摔打了!而且粗略估算年龄,考虑到在极力压制之下,他都已经做到了副将,显然他磨练的时间也已经不算短,想必也已经锻炼出真材实料来了!

    军队那种地方,是一定信奉实力为尊的!如果二兄吕峦已经的确磨练出来了,那么将来要提拔,可能就是一道诏令的事儿!

    最关键的是,膝下二子一民一军,丢到朝廷最险要、最磨练人的地方去打磨了那么长时间了,朝野上下对此,甚至并没有什么察觉!

    瞧瞧,这才是大手笔!

    心念电转之间想明白这些,周昂近乎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只能说:老师就是老师啊!

    这个时候心念电转之间想到这些,周昂下意识地就想开口拍马屁,倒不是阿谀,是真心的佩服,但偏偏这个时候,吕端却已经又开口道:“为师膝下只此二子,至于这个小女儿么,你也看见了,这些年来赖她陪伴,多了多少意趣,因此不免宠纵,她又是个女孩子,为师也着实的是不舍得把她怎样,就由她去吧!说不得将来为她择一良人,有她两位兄长看顾,倒也不至于叫她受了委屈。”

    老爷子笑吟吟的说起这些,周昂忽然下意识地有点心虚,憋了一肚子的彩虹屁,到底是没能说出口来。

    喝了一口葡萄美酒,他才笑嘻嘻地道:“老师好大的手笔!”

    吕端呵呵一笑,认真地道:“你我既为师徒,内外便成一体,今日把这些说给你听,一来是为师要给你交个底,免得你觉得为师困居于此,自顾不暇,有了事情便也不愿意惊动于我,在外白白的受了委屈。”

    说到此处,他笑道:“我的弟子,可不许旁人欺负!”

    他此言说罢,师徒都笑,周昂赶紧道:“这下子弟子明白了,此后当横行街肆,不负老师厚望!”

    吕端闻言哈哈大笑。

    笑罢,他又道:“至于这二来么,为师也是想告诉你,你若是想要在仕途上有些作为,也尽可放心前行,为师已是残年,此生已不做复起之念,但你若有心,为师扶你上去,到那大唐的政事堂里去坐一坐,却还是有一定机会的!”

    虽然早就知道老师对自己相当欣赏,现在又已经是正式的师徒,但听老师为自己考虑到这一步,别管周昂心里有没有以后走仕途之路的打算,此刻都实在也是油嘴滑舌不起来了——他不由得起身离席,一脸端方肃穆的模样,认认真真地冲着吕端大礼一拜。

    “弟子感铭五内!谢过老师!”

    ***

    求推荐票进前150名!


………………………………

第八十五章  猫

    对于周昂来说,他觉得自己与吕端老爷子之间的交往,可以以拜师为标志,清楚地分成前后两段——

    拜师之前,他来吕宅求取学问,与吕端老爷子之间那就是纯粹的意气之交。彼此有共同的爱好、兴趣,乃至于情趣、旨向,于是成了忘年交。

    在那段时间里,双方是完全以精神交流为主的。

    拜师之后,就从精神交流,直接升阶到了现实生活中的羁绊。

    师徒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说是那么说,其实对这种关系——从师生的角度来说,从两人的实力、名誉、地位等等去考量,也可以算是某种程度上弟子周昂,对老师吕端的依附,类似如此的依附关系,在当下这个时代,比比皆是——周昂却多少有点不太适应。

    也或者说,是无所适从。

    在现代社会生活了二三十年的人,早就习惯了自我奋斗的人生观价值观,那大公司里,哪有什么真正的和睦啊,我欣赏你、提携你,你知恩图报之类的,太少了!反正周昂是到死都没见过。大公司里有的要么就是舔狗加勾心斗角,要么就是舔狗加勾心斗角加实力,就算你自己能力再硬,不经历一番尔虞我诈,你也上不去——因为你上去了,往往意味着你的上司被挤掉了。

    所以此前的周昂心里多多少少有些矛盾和纠结。

    一方面他继承了脑海里很多过去那个周昂留下的记忆,他也的确知道这个年代相比起现代社会,的确可以称一句“民风淳朴不相欺”,根子就在于社会活力不足、竞争小。另外,他对于自己的老师吕端,无论是学问上,还是为人上,都是实打实的无比放心,发自内心的崇敬。

    但另一方面……他却仍是刻意的、小心谨慎的与自己的老师保持着那么一点点的距离感。

    他总觉得,有这么一点距离感在,或能让彼此的师生关系更加纯粹一些。

    在他想来,天下之大,除了亲爹亲妈,哪有人会真的无私对你呢?

    但偏偏,中午的一席谈话,老师吕端借着这个机会的“交底”,却让周昂一下子就意识到——对于这个年代的人而言,尤其是对于吕端老爷子这种品格和格局的人而言,他们是真的无比看重师徒关系的!

    说一句视若子侄,是真的一点都不过分!

    要说不为之触动,又怎么可能?

    但对于周昂这种要脸的人来说,哪怕再怎么感动,深深一礼,就已经是极致了,他更愿意采用的方式是牢记在心。

    当然,经此一事,连他自己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忽然就彻底的放松下来了。

    对于他来说,好像待在老师的家里越发的轻松自如,侍奉老师身侧,哪怕只是请教和讨论学问,也更加的松弛,不必老是端着了。

    …………

    中午薄饮几杯葡萄酒,吃些饭食,老师吕端便回房去小憩,周昂则被引到一座跨院里,也算是午休了一会儿。

    下午时候,吕端醒来,两人便一如故往一般,在藏书院里一对一授课。

    当然,事实上自从拜师之后,吕端毫无疑问更放得开了,彼此之间的讨论,或者说授学,虽然往往还是从《汉书》开始,但吕端的讲授范围,却早已不再局限于这一本书,事实上,也已经不拘古今了。

    以他的学问、见识、阅历,一旦讲起课来,那真的是旁征博引,很多原本周昂不曾留意的细微之处,都被吕端引申开来,提到很多事例时,他甚至直接拿本朝的许多例子来比较,事涉诸多当朝隐秘,乃至于皇室秘辛、政争内幕,也是直言不讳,顿时就叫周昂耳目一新,颇有醍醐灌顶之感。

    换个思路去考量,周昂觉得自从拜师之后,老师给自己的授课,已经算是只以《汉书》为引子,事实上却以治乱兴衰为经、以天下分合为纬,直接把两三千年的历史,都给讲出来了。

    这样无比硬核的课,周昂当然超级爱听。

    事实上,听课的人来劲,往往讲课的人就会越发来劲。

    于是师徒俩自午休后开始授课,中间茶水换了好几遍,吕端始终滔滔不绝,一直讲到了红日西沉,小丫头吕岷蹦蹦跳跳地跑来喊两人吃晚饭,才算告一段落。

    晚上这顿饭显得与众不同,不再是只周昂陪着吕端吃饭,这一次,连吕端的正室夫人,也即周昂的师娘鱼氏,也出来陪他们师徒二人一道赏月闲话。

    师娘鱼氏虽为人随和,却自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度在,然对周昂,却如吕端一般,也是颇显亲近。只是她知道自己坐在这里,到底是影响他们师徒俩喝酒的,因此坐不片刻,便托言后宅有事离开了,留下他们师徒纵怀畅饮。

    当天晚上,周昂当然便在吕家住了下来。

    事实上,就算是葡萄酒喝多了,也是会醉的,他今天喝得就有点多,虽在老师面前不至于出丑,酒罢之后被张伯引到客房去,却也只是强撑着,勉强洗了把脸,便再也撑不住了,倒头就睡了。

    这一觉,自然是睡得相当香甜。

    然而半夜也不知是何时,本来正在酒醉酣睡的周昂,却近乎于直觉地意识到周围有些不对,于是激灵一下便醒了过来。

    窗外月色极佳,透过窗纸,照得榻前一片明亮。

    怀里的镜子热到有些微烫!

    周昂醒来,直觉地便冲榻前地面看过去。

    就在榻前明亮处,黑团团一个东西,一对七彩流光的眸子,正紧紧地盯着自己——周昂激灵灵吓出了一身冷汗,当即顾不得酒醉力乏,匆忙汇聚体内灵气,飞快地进入了观想状态,并开启了“夜能视物”的加持。

    原来是吕岷的那只黑猫!

    大惊之后,周昂心中又复大讶。

    吕家他来了那么多次,这黑猫也见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每一次都是带着镜子的,但这却是镜子第一次因为它而示警。

    尽管此刻身处自己老师的家宅之内,无论老师自己,还是那位张伯,显然都是修行者之中的高手,按说自己几乎不可能遭遇任何危险,但此刻的周昂却还是尽力地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神戒备着,与那黑猫隐隐对峙——万一这家伙瞒过了老师和张伯呢?万一它平常无害,却偏偏就是看自己不顺眼呢?

    不过……感受到怀内镜子的热度,周昂还是忍不住想:它真是一只猫妖吗?既然它久在家宅,按说老师不可能不知道它的底细,又怎么会容忍它这样一只猫妖在家里如此自由自在地待着?还让它陪着自己的女儿呢?

    彼此对峙片刻,周昂主动开口,问:“小黑,你来作甚?”

    “喵……”

    周昂蹙眉,但是还没等他再次开口说话,却忽然就发现,自己怀中镜子的那股热度,倏然间就消退了。

    偏偏此时,那大黑猫竟起身走过来,轻巧地一跃上榻。

    考虑到镜子的热度消退,周昂虽然有些担心,但很是克制地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就眼睁睁看着它跃上自己的床榻来。

    然后,那大黑猫竟再次跃上被子,正好沿着被子下周昂的胯骨,似慢实快地几步就走到了床榻里侧。

    周昂下意识地手臂撑床,半直起身子。

    但这个时候,那大黑猫却又“喵呜”地叫了一声,竟主动伸出舌头,在周昂的手上舔了舔,然后,更叫周昂吃惊的是,它居然随后就卧在那里,蜷起了身子,脑袋还在周昂的胳膊上蹭了几下。

    周昂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它。

    这……什么意思?

    犹豫片刻,周昂伸手过去,落到它的脑袋上,尝试着往下一撸,大黑猫舒服地“喵呜”一声,又往这边蹭了蹭。

    周昂大觉有趣,虽则心中仍有警醒,想了想,却还是回身躺下了,只是小心地尽量不压到它——它竟也识趣,见周昂躺下,自己主动地往旁边挪了挪。但是等周昂躺好了,它居然又再次凑过来,在周昂的胳膊上蹭了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