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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莲劫-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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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想,曲千觞不由竖起了耳朵听。
书逸一挥衣袖,袖风拂过她的脸庞,拂起她额前细碎的长发,剩下的旖旎都淹没在那低沉婉转的浅息之下。
画心将头埋进书逸温热的颈窝里,与他又是一阵交颈相缠,发丝纠葛,耳鬓厮磨。他的动作温柔又怜惜,她痛苦又欢愉地沉沦在三月春光般的温暖里。
这一折腾,又是一天半夜,山路行尽,画心方才在书逸怀中浅浅睡去。
马车外的曲千觞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尽管已经给黛纯儿画了很多年的春宫图,这种场面已经见怪不怪,可……可他着实没见过这么贪食不厌的……
可怜的王妃求饶了又求饶,他听了都于心不忍,可某王爷就是不肯放过……
禽兽啊,他家公子简直太禽兽!
马车又行了半夜,方行到了苍梧山。
朝阳初升,天方蒙蒙亮,山脚下的野草叶上凝了细小的朝露,不知是谁先得了的消息,苍梧山下站满了人,皆来恭迎逸王和王妃。
此番画心救漓水之难,书逸解青城之围。画心又摇身一变,尊为药尊和光同尘之师,书逸临仙居生擒毒尊百里,这一战,赢的兵不血刃,早就在整个城传的沸沸扬扬。
马车停在山门前,众人齐齐跪拜,等着一瞻天人风姿,却迟迟不见逸王和王妃从马车中出来。
“呆子,怎么办,怎么会来了这么多人?”画心蜷在书逸怀里,衣衫褴褛,吻痕遍体。眼角眉梢还有余昧未尽的风情。
书逸难得看到她这般乖巧无助的模样,竟令他心生了怜意,不禁又俯身吻了下来,吮吸着她唇齿间**蚀骨的余香,她软绵无力地在他胸口推了两下,便放弃了挣扎,认他予取予夺。
众人跪了半炷香,突然听到车帘内传出嘤咛的娇喘声,不由面面相觑。
………………………………
第400章 掌掴
龙吟凤喘持续了足足半炷香的功夫。诸人大气不敢喘,皆屏息而待。
不一会,帏帘微动,一根细长骨节分明的玉指缓缓挑开车帘,露出书逸一双摄魂噬魄的眼,那眼里是众人素未见过的笑意。
书逸慵懒的掀开轿帘,只着了素白的长衫,怀里抱着裹了水蓝色长袍的画心,衣襟微敞处,美人骨上浅浅的吻痕似有若无,被撕碎的裙角,风一吹,便四处飘扬。
诸人不敢抬目直视,只低头窃窃笑了起来,画心羞红了脸,却见书逸唇角微挑,如沐春风般笑着,仿佛这是一件多么春风得意值得大张旗鼓炫耀的事。
直到书逸抱着画心入了山门,身后的人群才沸腾起来。
“你们看到没,冷公子在笑,他居然也会笑,而且笑起来这么好看。”
“天,那真的是冷公子吗?他居然也近女色?他居然也会抱着女人?”
“冷公子抱的那个女人就是怡红公子吗?满面娇羞简直和以前的英姿飒爽判若两人,难怪冷公子如此盛宠她,可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绝色!”
“可不就是,听说啊,她还是青城药尊和光同尘的师父呢,和光同尘什么人?放眼九州,也只有冷公子与他比肩,如此算下来,人家嫁给冷公子,还算是下嫁。”
“……”
画心与书逸耳力都是极好,那些闲言碎语听得句句清晰,画心偷偷拿眼看书逸,发现他竟一点也不恼,依旧唇齿带笑。
她娇嗔,“喂,呆子,听到没有,本王妃可是下嫁,以前那些不长眼的天天说本王妃高攀你……”
他笑意盎然,“是他们不长眼,明明是本王高攀了你。”
城居南,秋阳甚暖,你侬我侬的甜蜜里,画心陡然感觉一道阴风扫过后颈,侧首顺着刀风看过去,恰恰对上桃心儿一双被嫉妒怨恨填满的眼眸。
吆,怎么把她给忘了!
画心双眼一眯,轻声呵道,“停一下。”
书逸应声停下,画心挣扎着要下地,书逸犹豫了一瞬,缓缓将她放下,画心唇角勾着笑,脚步轻移,施施然走到桃心儿身侧,扬手便是一巴掌劈头盖脸扇了过去。
“啪~~”一声,原本喧嚣的人群又静寂了下来,纷纷向画心看来,有几个胆大的忍不住交头接耳,“你们看,这画心王妃啊,还是当初的那个怡红公子,嚣张跋扈的那股劲,可是一点都没变,这气场,哪里是王妃,分明是女王。”
“就是就是,怪不得桃心儿在背后说她是个残暴恶毒的老妖婆,看来受过她不少欺负……”
残暴恶毒的老妖婆?!?
画心耳力极好,一字一句听得清晰,却只当没听到般,漫不经心地拢了拢宽大不甚合身的衣袍,眉头斜挑,抬眼看向桃心儿,笑意慵懒。
抬手又是一巴掌。
桃心儿捧着原本打算替书逸接风洗尘的白露茶,猛然又被扇了一巴掌,气的指尖一用力,竟生生将茶盏捏碎了。
“敢怒了?不错,有些长进。”画心以为,以桃心儿这架势,是要好好跟她干一架了,至少也得得理不饶她。
………………………………
第401章 八字相克
可桃心儿没有,她只是捂住脸,转眼看向书逸,叫道,“公子?”
书逸眼睛眨都没眨一下,画心抬手再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极狠,桃心儿一个趔趄,额头直直磕在身后的山石上。
众人见画心这干净利落却又莫名其妙的三巴掌,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一下子坐实了她残暴恶毒老妖婆的恶名。
桃心儿脸上火辣辣的疼,额上鲜血汩汩流着,昏沉沉中,听到书逸清冽的声音如刀子一样冷,“王妃这三巴掌,第一巴掌是打你为奴不恭,以下犯上;第二巴掌是打你为奴不忠,卖主求荣;第三巴掌是打你为奴不恪,居心叵测。你服还是不服?”
画心见书逸煞费苦心地替她在众人面前解释,不由翻了个白眼,“她服不服,本王妃就是打了,又有什么关系?谁让本王妃是个残暴恶毒的老妖婆呢?”
书逸无奈,只得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温声打趣道,“哪里老了,明明是风华正茂,人比花娇。”
大庭广众之下,原本盛气凌人的画心,突然就红了脸:逸大王爷……您能不能注意注意场合?这样一言不合就开撩特别有损您霸气威武的形象您知道吗?这样一言不合就脸红也特别有损本王妃残暴恶毒的威名您知道吗?
书逸……显然是不知道的。
他旁若无人地搂过画心,在她唇上轻轻一啄,打横抱起她,抬腿就走,嘴里还念念有词,“**一刻值千金,你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作甚。”
画心,“……”
围观众人,“……”
这大概是个假的冷公子……说好的高冷禁欲呢?莫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变的?
他俩惊世骇俗的婚事原本就是人们茶闲饭后最大的谈资,自此后,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更是越传越不像话:“怡红公子那个妖孽啊,不仅自己突然男的变成女的,这回还把冷公子变成了色公子,日日贪欢,夜夜风流。”当然,这都是后话。
桃心儿刚扶着山石站稳,便见书逸要走,立即上前一步,拦在书逸身前,屈膝跪下。
不同于之前的含情脉脉,她不再向他表忠心诉钟情,只是冷涩着声音求他:“公子,奴婢不敢奢求任何东西了,奴婢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是,您能不能收回成命,别让我嫁给云奕?”
书逸耐着性子挑挑眉,问,“云奕有什么不好吗?”他自问已经对桃心儿仁至义尽了,云奕算是他替她安排的最好的归宿,以她的所作所为,便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云长老自然是好,只是……奴婢去找人算过,奴婢与云长老八字相克……”
“八字相克?”画心蓦然抬起头来,装模作样地抬指一算,拇指停在中指上,一本正经道,“你是找的哪个江湖骗子算的?拉过来,本王妃替你将他砍了做主。云奕是庚戌金命,你是乙卯水命,你们分明五行相配,生肖相合,乃天造地设,哪里相克了?”
………………………………
第402章 祸从口出
“庚戌金命……乙卯水命……”书逸沉吟着,面露痛惜,“果真是天作之合,本王此时若是收回成命,岂不成了逆天之行,而且……本王掐指一算,半月内你必有血光之灾,唯嫁娶冲喜方能化险为夷。”
为了笼络人心,他这一番话里带着三分认真六分诚恳,在外人眼里做足了一个旧主的仁慈,却仍旧还有一分只有画心能听出来的幸灾乐祸。
于是画心很不厚道地替他“哈哈哈”笑了出来。可不是嘛,她活着回来了,桃心儿能没有血光之灾么?
桃心儿的耳边嗡鸣一片,画心的笑声大如擂鼓般穿透了她的耳膜,她撑着地面跪得笔直,抬头望见书逸看似温和实则冷漠的脸,突然觉得可悲又可笑,她哽着声音道,“好,我嫁。”
书逸见桃心儿识趣,顿时龙心大悦,立即爽朗的笑出了声,连叫了三声“好”,又道,“你也算是无心居的人,就先搬回来住吧,半月之后正好是个黄道吉日,本王会亲自为你主婚,让你风光大嫁。”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本来都等着看桃心儿笑话,却发现原来书逸待她并不薄,虽未收她做侧室,却替她挑了个好人儿云奕长老,还要亲自主婚,风光大嫁,这是何等的恩宠。
桃心儿听得一句能回无心居住,便已经喜的忘了什么嫁不嫁的事,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她翻云覆雨了。
而且她感觉到,书逸如此安排,背后定有深意,以她对书逸的了解,先前还对她横眉竖目一脚直踹心窝,如今不会平白对她和颜悦色的,他对她……必有所求!
“咳~”画心干咳了一声,酸道,“王爷如今果然不同凡响了。”
听她含讽带刺,语气不善,书逸眉头跳了跳,“夫人何出此言?”
“贵人多忘事啊。”画心飞了一个白眼。
书逸立即会意,她是在提醒他约法三章。勾唇一笑,打横抱起她就继续往山上走,低声笑道,“今时不同往日,夫人得重拟三章了,难不成还要为夫睡地板吗?”
“……”画心咂咂嘴,想反驳,却底气不足,只得嗔道,“那也不能让别的女人住进来。”
“夫人难道还怕被谁比下去么?纵这世间有千娇百媚,为夫眼里也只见得夫人天香国色……”
桃心儿的耳力不比寻常人,书逸与画心的耳语,旁人听不清,她却字字听得清晰,心中既气愤,又悲哀丛生,于是发狠似的想画心,你且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天香国色,变成残花败柳!
恰在此时,画心不大却足以令所有人都听见的声音传来,“笑话,本座怕什么,这世上没有人能将你从本座身边抢走,谁看你一眼,本座便挖了她的眼珠子,谁碰你一下,本座就砍了她的四肢,谁想你一下,本座便挖了她的心肝儿……”
本是娇嗔情话,画心随口一说,众人也随耳一听。书逸却皱眉道,“夫人慎言,所谓祸从口出,这无心之话若被有心之人拿了去大做文章……”
………………………………
第403章 温池暧昧
“那又如何?”画心不以为然,“谁敢背后妄议本座,本座便将她炖了下酒吃!”
书逸,“……”这女人果然比他还不怕事大。
回到无心居,无视久候多时的轩辕末和卿九影,书逸直接将画心抱进了温池。
因一身狼藉,画心并未抗议,只是越想书逸对桃心儿的态度越是狐疑,忍不住问,“你和桃心儿……”
“我和她什么都没有。”书逸随即截断画心,从背后将她拥在怀里,一起陷入温暖的池水,将头搁在她肩上,在她耳畔轻声道,“那时候,我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我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来自哪里,桃心儿似乎认识我很久,从她第一次见到我,便很了解我,知我喜恶,她在无心居时,倒是样样妥帖,而且……她还有几分像我时常梦见的你……”
“呸~”听到这,画心忍不住唾了一声,“她哪里像我了。”
书逸用下颔轻轻抵着她的颈窝,心猿意马地闷哼道,“她第一次见我,说她叫心儿,我在齿间念了两遍,觉得甚是熟悉。”
“呸呸呸~”画心忍不住连唾三声,“我才是你的心儿,画心。”
说着,她微微侧首,书逸顺势吻下来,那滚烫直烫得她心头一颤,鬼使神差,她听见自己用缠缠绵绵地声音说,“以前我的命是你的,如今我的人也是你的了。”
“你的心呢?”书逸将她转过来,抵在温池边上。
他动作太大,她被他溅起的水花迷了眼,又被他声音喑哑得蛊惑了神智,匍匐在他的胸口,轻声说,“自然……也是你的。”
书逸满意地在他唇上一啄,得寸进尺道,“那你以后,不许再情不自禁地叫出别的男人的名字。”
“……”画心嘴角牵出一抹极不自然的笑,“我哪里叫了别的男人的名字?”她忖了又忖,她真没叫过和光同尘啊……除了和光同尘,她还会叫谁?
书逸黑着脸冷哼,“那是谁叫了一天一夜的君逸。”
“……”瞧他这醋喝的理直气壮,画心不由哭笑不得,她想说君逸就是你这呆子啊,不叫你还叫别人不成?
这话她在心里反复研磨,对上他与君逸温润如玉丝毫不同的霸道且侵略性眼神时,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画心欲言又止的模样立即打翻了书逸的醋坛子,他猛然伸臂强硬地将她纳入怀中,细细密密的吻变成了撕咬,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让她一个激灵抱紧了他,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胛骨,他不由吃痛闷哼一声。
她笑道,“君逸与我月神山下许过终生,苍梧山巅拜过天地,无心居里挑起过我的红盖头,鸳鸯榻前与我喝过交杯酒,你说,我不叫他,叫谁?”
正意乱情迷的书逸,陡然脸色一变,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说的桩桩件件,他都能听懂,可除了苍梧山巅拜天地的是他,其他哪个是他?
月神山下许终身也便罢了,他猜到那是真的君逸,也即和光同尘前世。
可另两样呢?
………………………………
第404章 惹火
挑起她的红盖头……与她喝了交杯酒的又是谁?
他几时做过这样的事?
那夜他分明被桃心儿算计了,压根就没去过婚房……
画心瞧着书逸面色不悦,以为他想起新婚夜的窘迫,面子上挂不住。她亦想起新婚夜他和桃心儿睡在一起的情形,即便清白,到底二人是一张榻上睡过了,所以忍不住指尖在他胸前游移,半是勾引,半是火上浇油揶揄道,“你这呆子,分明是色胆包天,怎么洞房花烛夜却偏偏吓得落荒而逃,本座……就那么可怕么?”
落荒而逃?
他怎会落荒而逃!
书逸苦涩一笑,缓缓放开画心,一双炽热的眸子倏忽冰冷下来。
画心看着脸色霎变的书逸,又想起新婚夜他的异常,忽然也察觉到哪里不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不是你?”
书逸抿唇不语,不过他谛视过来的眼神,让她迅速确定了心里的那个答案。
“不是你也好,你我之间终于算是扯平了。”她似笑非笑地望进书逸晦涩莫名的眼里,颇幸灾乐祸道,“那日,你爬错了床,我认错了人,那夜,你陪别人洞房花烛,我与别人饮合卺酒……唔~”
她还没说完,便被书逸狠狠地吻住,温池里的水波被他剧烈的动作带得晃了又晃。他一声不吭地狠狠索要她,似赌气般,宣泄了又宣泄。
画心莫名其妙推开他,他犹自憋着怒气狠狠瞪了她一眼,她懒得理他,心里想起一个人来,同样憋了一股怒气,于是缓缓起身,从温池里踏出,将身上的水渍仔仔细细慢条斯理地擦干,不急不慢地穿衣挽发。
一切收拾妥当后,她才回头看着书逸说,“我去寻个人算账。”
书逸依旧不说话,也没拦她,只是将身子整个没入温池中,枕着池沿,一动不动,似是睡着了一般。
其实,他心里大概也猜到那人是谁,他知道,画心和君陌之间,必然也不同寻凡,如今君逸已经面目全非,能以假乱真冒充他的人,除了那个与他生的一模一样的大哥君陌,还会有谁呢?
对于这一切,他太好奇,却也知道,那三个与他过去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知情人,君陌,画心,和光同尘,谁都不会告诉他真相。
就连那个看似毫无心计的羽兮,他也曾试探过,这些事,一旦提及,她似十分很害怕,总是讳莫如深。由此可见。这背后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真相,而他却身陷其中不明所以
如今唯有桃心儿,才是他唯一的突破口。
那女人的爱,他虽弃如敝履,却也可以利用利用。这才是他对桃心儿突然和颜悦色的真正目的。
画心抬脚要走,忽然身后传来男人低沉冷硬却又蛮含柔情的声音,“本王欠你的洞房花烛夜已经还你了,你欠本王的合卺酒……本王等你回来一醉方休。”
顿足,回眸,发现书逸正笑看着她,他那般傲似骄阳的男人,眸中竟藏着千丝万缕怕她不回来的恐慌。
她先是觉得好笑,他还在这,她怎么会不回来呢?
随即心口一热,明白他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其实深藏了千言万语难以言说的挽留,于是也冲他勾唇浅浅一笑,笑意温柔,应了一句,“好。”
咬得极重,一字犹似千钧。
………………………………
第405章 兴师问罪
九重天,忘尘殿。
素衣白袍的男子侧身倚在祥云纹的软靠上,身姿极其风流撩人,精致的脸上抵着一把精巧的刀。
君隐慵懒着眸,垂眼看了看,这刀可不是普通的刀,这是以往神界犯人犯了重罪,黥面专用的刀。
这刀刻下的痕迹,世间任何灵丹妙药都磨不平除不去。后来被他败家的弟弟,君逸,改造之后送给了画情谷的神女画心,以作防身之用。
再后来,便上演了此刻神女拿着刀抵着他的脸来恐吓威胁他的一幕。
画心将刀锋在他脸上蹭了蹭,阴笑着问,“好玩吗?”
“还不错。”君隐似没骨头般瘫软着,佯装又中了她的软骨香,以掩饰自己的内伤,“下次你能不能换个新鲜的药方,次次都是这个,十几万年下来,我都快免疫了。”
画心,“……”想转移话题?本座才不上当!
她将刀锋又往前送了送,“约好的一月之期,你怎么没来?”
似还没想好答案,君隐犹豫半晌,才道,“没我你不还活的好好的么,我何必还多此一举。”
语气淡淡,一副理所当然。
“……”画心眉头抽了抽,“有个破观尘镜了不起了,能知未来过去就有恃无恐了?就算你不给本座解毒,不知道给本座传个信么?害本座无数次以为真要死了。”
君隐苦笑。
以她那逆天的命格,哪里那么容易死啊。
忘尘镜里早就探知不到她的未来了,这一个多月以来,他耗费诸多心神去追查噬神之毒的来历,谁知,一无所获。
而忘尘镜给了他一个最新的预测关于画心。这样一个可怖的预知,让他龟缩在这九天之上,不敢再去见她。
却没想到,她自己倒是跑上来兴师问罪了。
他转了话题道,“你今日费尽心思爬上九重天来……不是为这个吧?”
自然不是为了这个!
原来他知道她要来,也知道她如今神力尽失,一路来的不容易,居然敢不来接驾!
难道是怕了?
这么一想,画心猛地欺身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襟,咬牙切齿地问,“本座大婚那夜,是不是你……”
“是我。”不待画心问完,君隐已经大方地承认了。
画心挑了挑眉,“你这玩笑……是不是开的太大了?”
“并非玩笑,是蓄意而为。”君隐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画心拿着刀在他好看的脸上磨了又磨,蹭了又蹭,以前便是这般,从不敢在君逸面前造次的她,总是以欺负这个和君逸生得一模一样的君隐为乐。
“生的倒是和他一模一样,不料却是个腹黑心肠,你和他到底是不同的。”画心慢条斯理地说着,柔软的语调却比森寒的刀锋更让君隐觉得扎心,“你以后若是再敢冒充他,我便把你这张与他一般无二的脸毁了。”
君隐默然而笑,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凌虐。
画心瞧他这软硬不吃闷声不吭的模样,愈发气恼,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脸,似嗔似怨幽声道,“你说,当年替我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
第406章 反将一军
言者无心,闻者有意。
画心本只是想与君隐开个玩笑,却不想正好说中了他的痛处
是呀,当年死的为什么不是他!
偏偏留他一人独守这万里河山,独受这万民朝拜,站在世间最高处,享这世间最孤独。
如果他们之间注定要死一个,那应该留下君逸与画心双宿双飞,而不是留下他和她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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