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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莲劫-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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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行不轨之事也就罢了,竟然还是与一个男子……
虽然那“男子”此时香肩微露脸色绯红娇艳万分,眉目盈盈间风情万种,娇羞之态,媚入骨髓……
“咳……”
“咳咳……”
“……”
众人似乎同时得了肺痨一般,一阵掩饰尴尬的干咳声不绝于耳,除了桃心儿,其他人都先是闻身而望,触到书逸警告的眼神时,又瞬即识相地撇过脸去。
书大公子倒是不以为意,从容地将魔爪撤出画心的领口,又细心地替画心拢了拢凌乱的衣衫。一脸清愫,仿佛方才放浪掠艳的行为与他无关……
画心本是羞恼,要与书逸誓不罢休,却在抬眼看到桃心儿的刹那,又立即改了主意,顺势往书逸怀里靠了靠,娇笑着,嗔道,“本公子就是觉着心口有些痒,想让你替本公子挠挠,你怎么挠的那么用力。”
带刺的美人难得主动投怀送抱,书逸微讶,看见画心瞧着桃心儿一脸挑衅的表情时,立即会意,很是配合地回应道,“那下次,我记得轻点。”
下次……
想到刚刚他……抚过的感觉,画心脸又烧得通红,却硬着头皮双手勾上书逸的脖子,妖孽道,“你说,你是不是只喜欢本公子这样惊才绝艳的男人?”
从他人的角度,只瞧得风光旖旎温情脉脉媚态横生,只有垂首正视着画心的书逸,能看到她眸露凶光一脸穷凶恶极的警告之色。
本着约法三章第一条,他有帮她掩饰女子身份的义务,仿佛此时他敢说一个不,她就敢立即腔他一纸休书。
他,啥时候成了一个妻奴?
一向冷静自持的书大公子,面对画心很妖孽的问话,内心如一阵狂风袭卷而过,凌乱不堪。
“嗯?”画心伸手在书逸背后毫不留情地狠狠一掐。
“嗯。”书逸一声闷哼。
画心这才满意地拍拍书逸的脸,拢拢衣襟,从美人榻上爬起身来,换上睥睨的眼神,目光一抡,落在桃心儿身上。虽形态懒散,却浑身透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雍容。
书逸无奈,捏捏眉心,压压惊,醒醒神。实在不能理解,为何这妖孽的女人偏偏不爱女装爱男装。
“说实话,我现在觉得你们个个都有嫌疑,你,还有你――”画心指了指桃心儿,又指了指月行云,继续道,“还有那什么凰羽、南浔暖。都有可能,都有情杀的动机!”
月行云听到最后一句前,本是赞同画心的合理质疑,他们或多或少都有嫌疑,可这最后一句情杀却为何将他也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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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梦托血书
“月某怎会……”
月行云老脸一红,说不出“情杀”二字,他虽一大把年纪,却还尚不知情为何物,本就是无情之人,谈何情杀。
画心虽怀疑的合情合理,这些人皆有嫌疑,书逸却怕她胡搅蛮缠将水搅得更浑,捋了捋被她揉皱的长袍,缓声道,“还是先看看血书吧,我倒是对托梦好奇的很。”
书逸话音一落,众人目光都落在了桃心儿身上。桃心儿莲步微移,走到书逸面前,从袖口里掏出一块银线绣竹纹的不规则娟白绸布,上面血染着十六个字。
“此竹纹花样的锻布正是去年中秋之时白姑赐给笙歌的,而布上的笔迹也是笙歌无疑,还请公子过目。”
书逸只淡淡瞥了一眼,画心已然欺身而上,挡在书逸身前,伸手接过娟白竹纹血书。
“那石室已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这血布难不成还是防火的神物?”画心皱眉打量着那血书,若上面是她的神血,浴火不燃倒是真的,可那笙歌的血,怎么可能!
“石室右侧三尺之上有一凸起之石,四周皆是石壁,并无可燃之物,因而避过了火苗,此血布正是在那凸石上发现的。”桃心儿见画心立在书逸身前,默默退后了几步,垂首望地,不看画心。“笙歌被杀时,应该没机会写什么血书吧,你别告诉我,这也是她死后托梦时写的。”画心冷嘲。
白染见桃心儿怯懦,又见果真搜到了血书,看来笙歌托梦是真,于是大步走过来,对着画心解释道,“梦里我见到笙歌一身伤痕累累,定是被动了重刑,或许还可能被人以命相胁,严刑逼供下笙歌知命不久矣,事先藏下血书也并不为奇。”
“哦?不但算到自己会死,还能算到自己会怎么死,知道要被焚尸,所以才将这么重要的血书藏在并不隐蔽却防火的凸石之上。还真是神机妙算,可怎么就没算到她毒杀我会是死路一条呢?”
面对画心咄咄逼人的质问,白染倒是胸有成竹,并不见慌张。
“她给公子下毒实出无奈,已尽数写在血书上了,公子一看便知。”
画心捏着血书一角洁净之处,轻轻一抖,平整的铺在地上。
“贱婢有罪,唯死相抵,望上宽恕,勿责吾主。”画心一字一字念着,念完朝着白染烟眉一挑,不怀好意地笑道,“这分明是认罪词呀,也真是个忠心的婢子,愿一力承担罪过,为主赎罪。”
“怎……怎么可能!”
白染看着地上平缓铺呈着的血书,惊叫出声,连连后退,面色惨白。
“什么怎么可能,这不是你的人找出来的吗?”画心故意看向了桃心儿。
“不对,不对……”白染也顺着画心的目光转脸看向桃心儿,厉声质问,“你是不是拿错了?笙歌昨夜分明说她写的是‘月欲焚书,以亲胁吾,伺机下毒,嫁祸吾主’,怎么会变成……认罪词。”
“梦里笙歌分明说,月行云欲杀冷公子书逸,以她亲人相胁迫,让她伺机下毒,再嫁祸给我。若是没有血书,便也罢了,只当是梦,偏偏……”
偏偏梦里所言一切皆是真,唯独这血书的内容出了错
白染怎能不惊,若说有人想陷害她,梦是她自己做的,血书也是她自己要找的,怎么看都是她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自然是桃心儿的手笔,她昨夜见黑袍并不欲助她对付白染,是以留了一手,将笙歌的血书带了回去,再施计利用白氏月氏两门旧怨引得白染上钩,却又在这重要的时候,倒打白染一耙……
“这……”桃心儿故意面露难色,佯装不解道,“我按照姑姑所说,果然在那石室里寻到一块凸石,又在凸石上寻到了血书,以为姑姑梦中所见非虚,因此并未细看便拿了过来,如何变成这样,我也是
不知……”
桃心儿虽名义上是白染的徒弟,却甚少住在白露苑,而是长期在无心居,武功心法也皆是书逸所受。因书逸明言不收徒,桃心儿才拜了白染,因此二人只有师徒之名,并无师徒之实,桃心儿也只随众人唤白染一声姑姑。
书逸站在画心身后,目光依次从白染桃心儿月行云身上扫过,这三人还真有意思,原以为桃心儿是白染的人,现在看来……
桃心儿却帮着月行云反将了白染一军,倒将他先前的推断又推翻了。
方才桃心儿还振振有词说这血书上的笔迹就是笙歌的,这会又说她没仔细看过,如此矛盾的言辞,显而易见,这血书必定是桃心儿动的手脚,甚至所谓的笙歌托梦……恐怕也不过是桃心儿使的迷魂之术。
各路人马,关系错综复杂,水越搅越浑,局势越来越扑朔迷离了……书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从各路推理里找不出一丝破绽来。
眉头是越皱越深。
“眼见为实,是你说笙歌托梦,非要找什么血书,如今真找出来了,你又不认,难不成这真真切切的白布血书,还抵不过你的一梦虚妄口说无凭?”
白染被画心问的哑口无言,见画心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以为画心当即之下就要兴师问罪。
即便画心问罪,白染亦无话可说,毕竟那日她确实是想趁机取画心性命的。而画心只是哂笑一声,目光由凌厉转为怜悯,又缓缓移开。
“你们看这笔迹,是否觉得眼熟?”一直静默不语的书逸,盯着那血书瞧了半晌,终于抓住了心间那一闪而过的疑惑。
月行云与白染闻声同时看过来,却又看不出端倪。
“这可真是笙歌的笔迹?”书逸问白染。
“是……笙歌的笔迹。”白染仔细看了看,迟疑了一下又说,“应该说是笙歌近些年来的笔迹,公子不提我倒是忘了,原先笙歌的字倒是没有这么大气的,这几年却长进了不少。”
“你们不觉得这行文笔锋颇有几分凰羽的风骨么?”
经书逸一提醒,月行云等人再细看,霍然发现承转起合处笔意开阔,还真不像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婢女能写出来的字。
“笙歌可有过异样?”书逸问白染。
白染沉吟,“若说异样,倒是她这些年的蜕变。笙歌出自凰府,气度虽较一般侍女要好一些,倒也不是十分出挑,不想六年前凰府没落后,她倒是变得愈发有风华了,心思也玲珑剔透不少,斐家的旁支还有人问我讨过她呢,我顾念她是凰羽相赠,故而未舍得放人。”
“好巧不巧,又是六年前……”书逸自语。
这个笙歌,绝不简单。书逸虽还猜不透她的身份,对于她的不同寻常却已洞然。
“此案疑点重重,如此互相猜忌怀疑,或许正中了幕后之人的奸计,月阁主还是速速派人去青城问一问南暮离,一切待使者从青城回来再做定论。”
书逸虽跟着线索推断出是凰羽与白染、桃心儿伙同犯案,可如今桃心儿临阵倒戈月行云,倒让他猜不透到底是桃心儿心机太重,瞧着形势不利故意卖个人情给月行云,还是月行云城府太深,竟连桃心儿都已被他收买了。
谨慎考量,月行云也不可不防!
书逸不欲再胡乱猜忌,决定从南暮离着手,顺藤摸瓜。而画心的脑回路没有书逸那么多弯弯绕绕,她就认定了桃心儿肯定是主谋之一。
“桃……心儿。”画心顿了顿,才完整地说出桃夭如今的名字,眨了眨眼睛,冷笑道,“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会一个秘术,叫――摸尸问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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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新坟空棺
夏日正午的太阳微热,室内虽放了冰镇,也甚是闷人。骤然失了神力,画心倒是真真切切体验了一番人间的火深水热。
自上月府回来后,画心便蔫蔫地,一点食欲也没有,书逸耐心哄着,威逼利诱之下,画心才勉强用完午膳,搬了张美人榻,躺在紫藤萝的花架下,嗅着淡淡花香,吹着习习扇风,扑倒在书逸身上纳凉,昏昏欲睡。
“呆子,你怎么这么凉……”
“扇子要扇着,风不许停……”
“嗯,就是这样,真舒服……”
画心嫌书逸的袍子太碍事,影响她纳凉了,毫不客气地伸手一扒,扒开他胸前一片旖旎,眯着眼重新扑上去,死死抱着,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蹭两下,呼呼睡了过去。
书逸感觉到她贴过来的身子一片柔软,不由气血翻涌,纵是念着寒冰诀,也依旧压不住内心的燥热,不由咬牙苦笑,这女人倒是凉快了,他却热的七窍都要生烟了……
画心这一睡,便睡到了暮色四合。苍梧山的晚风很凉,吹的人甚是舒爽,画心一睁眼,便看到了被自己压在身下衣衫不整的书逸,霍然跳起身……
书逸从她的眼里,第一眼看到的竟是……嫌弃,还有后悔……
“你……你竟然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勾引我。”画心摆明了过河就拆桥。
下作的手段?他耗费功力运着寒冰诀替她消暑,竟被她形容成下作……
书逸嘴角抽了又抽,真是后悔自己竟忍了半日的焚心之痛,却没有忍心真的对她下作。
“下作的手段?我看夫人方才分明是享受得很,如果我再下作点,夫人是不是会更享受?”
书逸不整衣袍,伸手抓过画心,猛然扯进怀里,翻身压在身下,笑得狂肆。
“该用晚膳了。”画心笑着讪讪道,打不过就得迅速认怂。
“不急。”书逸俯身轻轻吻在她脖间,闷哼道。
“急!”画心惊叫,书逸抬头看她,她一脸认真道,“饿了。”
书逸无奈地从画心身上爬起来,拢了拢半开的衣袍,温声问道,“想吃什么?”
“随便简单点就好,一会吃完了还要去挖尸。”画心不耐地向书逸摆摆手。
书逸叹着气转身去洗手作羹汤。
谁让他,甘为妻奴。
画心说是随便,书逸做起来可又是费了一番心思,他知那女人挑剔,既要味美,还要色泽。半个时辰后,书逸殷勤地端着一碗鲜虾嫩笋白凤汤过来时,画心正抱着半个冰镇西瓜啃得毫无形象。
“你太慢了,我已经吃饱了。”画心从瓜里抬起头来,抹了抹腮边的西瓜子。
“哪来的?”
“师娘送来的。”画心将啃的惨不忍睹地西瓜随手一丢,冲着一脸乌黑的书逸解释道。
“中过了一次毒,还不长心?”书逸将汤碗往桌上一搁,声音冷沉。
“我么……从小灵丹妙药吃得太多了,百毒不侵,噬神都毒不死我,怕什么。”画心翻翻白眼不以为意。
“噬神之毒,真的无恙?”
“嗯。”
画心嘴里嘟哝着,却心虚的垂下了眼睫,心里狠狠咒着君隐那老狐狸,不知跑哪去逍遥快活了,怎么还不来救她。
书逸
缓缓走到画心身侧,抬手轻轻擦着她嘴边的红渍,低责道,“怎么也不知用个勺子。”
“懒。”画心懒得很是坦诚。
“我看你去偷尸倒是勤快的很。”书逸促狭。
“你说的对,偷尸要紧,你快去查查,埋在哪里了。”画心拍了拍书逸的肩,双目殷勤地看着他。
“我一早便吩咐了人盯着,现在天色还早,既然是偷,自然得趁着夜色。”
画心抬头看了看并未完全黑下来的天色,第一次如此期待暗夜的来临。
“喝完汤天自然就黑了。”
书逸瞧着画心一脸的急不可耐,伸手端过尚还温热的汤,坐在画心身侧。汤羹香浓,画心虽吃饱了,却依旧闻着垂涎欲滴。
一碗汤生生又喝了一个时辰,不时斗斗嘴,时间倒也过的挺快。夜色浓稠时,书逸抱着画心轻轻一跃,出了无心居。
轩辕末先前来汇报过,上月府出来的灵柩送去了后山的埋阴坡,那里葬着无双阁里许多身份不高不低的人。并不立墓碑,也甚少有人再去祭奠,是个极荒凉之所。
夜空如海,星月当空。
今夜的月色浅淡,埋阴坡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坟头,书逸揽着画心在乱坟中不急不缓地徐徐穿梭,好似在并肩赏花携手邀月,意态闲然,绕过了大半个山头,最后停在一座新坟前。
修行之人大多长寿,近日来无双阁里并没有人亡故,因此其他坟头都是旧坟,已经草木繁盛,“笙歌”的新坟就很是好认,焚前还放着新鲜的祭品,未烧完的纸钱随着夜风绕着坟头飘飘忽忽,渗人又诡异。
“这坟有人动过。”
书逸绕着新坟走了一圈,看着坟土有几处松散的痕迹,不由皱了皱眉头。
初升的月色将他的影子拉的斜长。
“你是说这坟已经被挖过了?”画心疑道。
“挖坟。”
书逸一挥衣袖,暗中闪出四个黑衣暗卫,不出多时,便挖出了棺木。
暗卫将棺木抬出墓穴,搁在平地之上。书逸缓步踱过去,果然见到棺木有被启开过的痕迹。
“先前何人来过这里?”
“因怕上月府的人察觉,一直不敢跟的太近,不过属下看的清晰,此间只有一个老嬷嬷来过,并未见到其他可疑人物。”其中一个黑衣隐卫回道。
画心冷眼看着书逸的这些精良暗卫,人终究是人,再厉害,能力也是有限,他们看到的只是没有可疑人来过,可若是妖魔鬼怪来走一着,他们并发现不了。
“开棺。”画心清泠泠道。
“来晚了。”书逸将棺木轻轻一拍,送回墓穴,负手转身道,“又或许,这原本就是一出空城计。”
“空棺?”画心蹙眉。
“未必。”书逸一挥手,黑衣暗卫门开始挖土填坟。书逸走到画心身侧道,“不过谁知道那里面放的是什么渣渣。”
“放的是什么渣渣,你让我摸一摸不就知道了。”画心撇嘴。
“你又忘了。”书逸抓起画心垂在身侧的手放在他心口,操着霸道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你只能摸我。”
这荒山野岭鬼风乱坟处,二人迎风而立,朦胧的月色照得四周的氛围突然暧昧不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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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君隐夜至
埋阴坡的月色格外清冷,照得荧荧坟头凄草丛生一片荒凉。
画心看着四野一处处荒坟,不知多少红颜枯骨,最终只落得一抔黄土。
“那女子,死的很是冤屈。我能感觉到,她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画心靠在书逸的肩头,声音出奇的温柔。
她想起万年前她恋恋不舍闭眼的时候,千言万语,未言已休。只是她比较幸运,她还活着,还有机会抱着他,把那些没说完的话再慢慢细说给他听。
“世间这样的死不瞑目比比皆是,你如何管的过来。”书逸缓缓伸手抱住画心,为触及到她心底的柔软,既感到欣喜,又感到彷徨。
欣喜的是,她肯在他面前卸下伪装,撇去高傲睥睨,痴嗔怨念娇羞嘻怒毫无保留地全部展现给他。而且,只展现给他一个人看。
彷徨的是,这样一个坚硬的外表必会招敌无数,这样一颗柔软的心脏又怎禁得住人世沧桑?他倒宁愿她杀伐果断铁石心肠,这样才更适合这个残酷的世界,适合这里纷纷扰扰的尔虞我诈,适合这里时时刻刻的生离死别。
书逸一开始以为,她是来自山林荒野的喋血妖孽,如今才觉得她更像是不染凡尘心怀悲悯的天外神女。“这件事姑且算了,再查下去不知谁又要因此被灭口,无故枉死。”画心叹息,“说不定那黛纯儿都未必能从青城活着回来。”
书逸默然。
书逸自然不知画心的悲悯从何而来,因为他忘记了万年前月神山下遍地横尸枯骨残骸。那是画心永远忘不掉也洗刷不了的罪孽,那些冤魂,虽不是死于她手,却也是因她而死。
而桃夭虽于画心有过,却于天下苍生有功,至少桃夭刺向君逸那一剑,终结了那场不死不休的恶战。
所以天不绝桃夭之命,令桃夭又辗转人世,成了现在的桃心儿,还先她一步遇到了书逸,这都是因果报应吧。
“你不必担心,待我身体恢复了,我自有能耐抓出这背后喋血残忍的真凶。”
书逸依旧默然。
若一切都要靠她自己,那他对她来说,岂不成了没用的废物?
从未有一刻让书逸这么渴望权位势力,渴望拥有能护她一生无虞的强大力量。
入夜,山头的风吹来,阴恻恻地寒意顺着领口袖口钻了进来,画心不由往书逸怀里缩了缩,低声道,“回去吧,我不喜欢这里,太黑了。”
“好。”
书逸低低一应,抱着画心往无心居飞去。
原本书逸心里已经有些眉目了,他隐隐怀疑到笙歌其实在六年前就死了,而后来的笙歌……
画心不愿再做追究,书逸倒是乐见其成,他本不欲画心参与到这些是是非非里来,这件事他自会暗中去调查,料想南暮离也不敢欺他!
转眼间便到了无心居,画心说不喜黑,书逸便着人将无心居里处处都放了夜明珠,照得亮如白昼。画心不愿回屋里睡,书逸便陪她在卧在院里的花架下,依着画心的意思,分睡两榻,都累了一天,倒也安眠。
夜半时分,画心心口绞痛难忍,冒着涔涔冷汗疼醒,张口便是一嘴黑血吐在盛放的紫藤萝上。生怕惊醒了书逸,画心动都不敢妄动,只捂着胸口,大口地喘息。
汗湿罗衫,香肩微颤。
画心咬着牙不敢呻吟出声,因今日刺指取血时强用了神力,那毒似乎浸入心口的剑伤了,剜心之痛,痛不欲生。
要死了吗?
画心攥紧胸前的衣襟,嘴角勾出一抹自嘲,想死
的时候死不了,不想死的时候,却又束手无策。也不知她这个三界六道之外的怪物死了,会变成什么,或许连来生都没有。
心口越来越痛,意识越来越模糊,画心将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用刺破血肉的痛苦勉励维系着脑中最后一丝清明。
“咳——”
一声长咳,画心双眼一黑,身子往前一倾,跌入一个沉香袅袅的怀里,乌黑的血染上月白的袍,似丹青妙笔,如水墨写意,丝毫不减他的风雅。
“老狐狸,你终于来了。”画心扑在君隐身上,突然就安了心。
来了就好,至少她不用死了。
她现在还不想死。
书逸听到动静,方欲起身,君隐衣袖一挥,点了昏穴,书逸又沉沉睡了过去。
“咳咳……”
画心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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