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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莲劫-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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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凭你蠢。”书逸丝毫不留情面。

    倾君墨,“……”这理由……

    “你跟那和尚认识,你也认识心儿,你留在本王身边究竟有什么目的?”书逸冷冷逼视着倾君墨。

    他不是无缘无故怀疑他的。

    早在青城,他就知道这小子是和光同尘的人了,可他来了城以后,不去投奔和光同尘却一直留在他这里,显然是居心叵测!

    “我……我能有什么目的。”倾君墨心虚得舌头打结,“我……我只是……看上了轩辕末,我想娶……娶他。”

    书逸正饮着酒,差点没忍住一口喷出来,心想还好轩辕末不在,否则这小子估计脑袋已经搬家了。

    他突然觉得这小子也没那么讨厌,起了玩笑的心思,“嗯,你将心儿给本王夺回来,本王就将轩辕末给你。”

    “当真?”倾君墨立即两眼放光。

    书逸被他眼中的殷切惊到,心想:难道是真的?这小子真看上了轩辕末?

    他细细摩挲着杯口上的花纹,有些为难。

    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最怕是玩笑突然当了真。

    “本王……还要问问轩辕的意思……”

    “有什么好问的!”倾君墨急急打断书逸,他以为书逸吞吞吐吐犹犹豫豫是舍不得了,立即想歪了去,“你不会跟她私下里有什么吧?我告诉你,她是我的人,你要是敢碰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书逸,“……”不失尴尬地干咳两声。

    倾君墨以为书逸是威慑他,他立即抓住书逸的软肋威胁回去,“没错,我是打不过你,不过如你所猜,我跟画心关系匪浅,你动了我,将会彻底失去她。”

    不知为何,书逸一点也不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似乎赤冥给他的记忆里,隐隐有个人能与眼前人对应上,只是记忆太多太纷乱,他一时还理不清。

    上下打量了倾君墨两眼,书逸突然扫兴地将棋子一拂,“你先退下吧。”

    对于书逸的喜怒无常,倾君墨倒是不惧,他抬脚欲走,想到和光同尘因画心受得伤,又忍不住朝着书逸提点了一句,“画心与和光同尘有生死之劫,若两相纠缠,注定一死一伤,你若能将她抢回来,也算是救她一命。”


………………………………

第844章 书逸,你别太过分!

    倾君墨走后,书逸的心口便煎熬起来。

    因为此前自己的行为伤害过她,所以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找她。

    可这样的自我克制只坚持到了日暮,看到隔壁院子里玉人成双,他立即后悔得死去活来,发狂般往自己喉间灌着烈酒。

    画心待和光同尘睡后,摸出他偷偷藏在枕头下的血帕,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静静发呆。

    她该怎么办呢?

    他的身体显然比她料想的情况还要严重,虽然他忍着不说,依旧与她亲热,与她共枕,可他显然时时刻刻都受着煎熬。

    而她唯一能依赖的人,赤冥,竟然也不见了,无论她怎么找他,都找不到。

    难道赤冥也发生什么事了吗?

    画心正烦躁着,忽然感觉到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偷偷瞧着他,他顺着目光瞧过去,恰好对上书逸一双醉眸。

    他嘴角上扬着,面色坨红,眸中竟有盈盈的泪光,眼底藏不住沉沉的悲凉。

    画心想起等在观星台下又被她决绝抛弃时他的隐忍,又见他这番颓废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

    唉……

    她忍不住在心里低叹,真是麻烦一个接一个……

    这都……拜君隐所赐!

    她真是对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恨得咬牙切齿!

    许是喝多了,不多一会,书逸竟扶着桌子吐了起来,搜肠刮肚地呕着。

    画心看不下去,见没人照顾他,咬咬牙,端着早晨为和光同尘煮的醒酒汤给他送了过去。

    书逸抬眼望见她,眸中的痛苦立即减了半,欣喜地接过醒酒汤,喝了一口,却又立即吐了出来,“谁煮的,怎么这么难喝。”

    “……”画心气得嘴角抽了抽,一脚踹开他手里的汤碗,“书逸,你别太过分!”

    书逸单手撑着地,茫茫大雪里抬起头,醉容憔悴,语带激愤:“本王过分?究竟是谁过分?十八万年了,纵然是座冰山,捂在心口这么多年,也该融化了。可本王苦苦爱了你十八万年,却不敌他这一个月吗?不论本王用心用计,都是徒劳。他就真的那么好吗?好到让你一见他,便要抛下本王?”

    画心听得心中一阵绞痛。

    他将自己当成君逸,却不知他只是君逸的一部分,她要如何向他解释呢?

    告诉他其实他与和光同尘是同一个人?

    别说他们不信,就连她自己也不信。

    更何况,就算过去他们是同一个人,现在也是两个人了,他们不可能共享一个她,而她也不可能同时选择他们两个人,这样对彼此都是伤害。

    而她最后之所以会选择和光同尘,并不是因为和光同尘真的比他好太多,不过是遵从了自己的心意。

    否则,即便和光同尘再好,也是抵不过她与君逸千千万万年的情意的。

    而书逸与和光同尘都是君逸,她为何又会更偏向于和光同尘呢?

    画心在心里一遍一遍问自己,最后才望着书逸,一句一顿,字字戳心,“真心才能换得真心,你不该骗我是你救的我,你更不该骗我与你圆房,正是因为你对我的感情里,使尽了手段,用尽了心机,所以,你不如他。”


………………………………

第845章 她怎么可以!

    “好好好!本王不如他!”书逸摇摇晃晃地撑着地面站起身,指尖凝出冰剑对着四周的梅树一通乱砍,“本王不该太怕失去你,本王不该太想得到你,本王不该费尽心思种这些花花草草只为你躺在他怀里时能多看本王一眼,本王不该……”

    他随着零落的艳丽花瓣,一起跪坐在地上,口中犹自喃喃,“本王不该……爱上你。”

    在他的一声声叩问里,画心心口抽痛得再也承受不住,好似被他一刀一刀砍成看碎末,心火一烧,寸寸成灰。

    而他眸中的亮光逐渐暗淡,似有什么随着她的心寸寸成灰,随风而逝。

    她忽然忆起大婚那日,他们站在苍梧山的峰崖上,对着山岳河泽,对着星辰日月,对着红绸烟花,立下誓言。

    他们发誓要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她又想起,那天回画情谷时,一路看到的鲜血淋漓人间惨相,他灭了那些人的满门,只不过是因为那些愚昧无知的人去无心居骂了她两句。

    这个爱她爱到发疯的男人,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她能拿他怎么办?

    他的爱太浓烈,她要不起。

    这样下去,他再为她滥杀无辜,他们迟早会走到拔剑相向的那一天的,如同万年前。

    想到这,画心猛然抬头,沉沉目光恰好撞上他眼睛里迸射出来的点点恨意。

    她想,既然他很她,就恨得彻底吧!

    如果她和他,注定要相爱相杀,不如从此相恨相忘。

    所以,哪怕演戏,她也要狠下心。

    或者说,她已经决定要将一颗真心给和光同尘了,便只能对着他演戏。

    画心抬掌,砍断的枝条,飘落的花瓣,在她的神力下,重新长了回去。

    花枝横斜里,画心笑得漫不经心,“是,你不该爱,我就是这样的女人,水性杨花,始乱终弃,我,厌倦了你,你,爱错了人。”

    她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书逸的眸中闪过一瞬的悍性,他伸手扯住她,硬是挡道,虽然酒醉得酣畅,手臂依旧蕴含力量。

    “你……你怎么可以……”他张口又是一吐。

    画心以为是酒,却闻到了丝丝血腥味。

    “我怎么不可以!”画心瞥了他一眼,忍住心疼,一边冷笑一边猛然踹开他,“你记清楚,我,不要你了,你死缠烂打的样子真是难看!只会让我更看不上你。”

    书逸被她踹得胃腹翻搅,伏在雪地上,捂住心口,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绝情冷硬的女人,踩着“嘎吱嘎吱”的积雪扬长而去,却束手无策。

    他的心,好似真的被她踩烂了,碎成泥浆般,再也拼不起来了。

    她怎么可以!

    她怎么可以……

    他虚弱得站不起来,只能用长剑支撑着站起来,静静地,望着,也不知道望了多久,直到她再次躺进别的男人的怀里,直到他再也没有力气凝出冰剑,冰剑一化,他直直仰倒在雪地里,任漫天的大雪将他埋葬。

    连同他死去的爱情。

    他真的,彻底失去她了……

    染了雪的梅瓣落在他唇上,醉眼迷离的他衔住那片梅瓣,凉飕飕的,如她的体温,如她的唇……


………………………………

第846章 自暴自弃

    书逸宿醉醒来,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他想起她昨晚对他说的浑话,半眯着眼,一阵冷笑,“画心,你说的话,本王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可这句话说出来,他自己都十分没底气。

    轩辕末顾着书逸难堪,也不敢叫人来伺候他,只能远远看着。

    他能感觉到他家公子的眼神似乎变了许多,变得哀伤而绝望。

    这让他有一种十分不安的预感。

    果然,在画心的刻意疏离里,书逸一日日恨得发狂。他开始整日酗酒,喝得烂醉。

    见画心依旧无动于衷,他又甚至开始流连酒肆花楼,后来渐渐不再归家,也不准任何人跟着他。

    她一日日与和光同尘花前月下抚琴诵经,他却一日日地邋遢下去,眼窝深陷,面色颓丧,下巴上爬了一层有又一层的青茬,再不见往日地清泓隽雅。

    因着他的邋遢,城里许多人都认不出来他,或者说,认出来了也不敢将他与曾经那个高在云端不可一世的冷公子对号入座。

    有时他会忘了带酒钱,喝到酒家打烊,因付不出钱被店里的伙计嫌弃地扔出来,再等着轩辕末实在难安,寻过来,将他捡回去。

    有时他也会带花楼里的姑娘回来,丝毫不掩人耳目,就在望月台明目张胆地上彻夜淫乐。

    这几日,画心一抬头,就能看到醉醺醺的他被花团簇拥着,丝弦绕梁不绝。

    他本生的极俊极美,如今虽明珠蒙尘,却也难掩清华。在他天人之姿的映衬下,那些姑娘委实是长得一般,一般得甚至有些上不了台面。

    似是为了刺激他,他总是在她视线飘过去时,愈发肆无忌惮地在那些女人身上胡作非为。

    “幼稚。”画心将手里的画笔一扔,意兴阑珊,语气里还带了几分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怒意。

    寒风吹乱了她额前的发丝,和光同尘替她将剩下的画稿画完。

    他知道,她虽然不说,心里一定也是难过的,她望过去的眼神日渐频繁,日渐幽深。

    只有在她看向自己时,眸中的伤心才能化为一丝深情。

    “他既是做给你看的,你当真看了,还气了,岂不遂了他的心意?”

    “谁气了!”画心嘟嘟嘴,一转身回了屋里,连着三天都不肯出门,连着耳朵都堵上了。

    她想,她不听不看,不闻不问,那个疯子总该消停了吧?

    可事实并未遂了她的愿。

    这日和光同尘正从背后拥着她,握着她的小手陪她一起抄清心咒,虽然他和她的心一点都不清净。

    突然一个白团子滚进来,扯着嗓子欢喜雀跃,“娘亲娘亲,隔壁那个恶贼终于要死了。”

    “吧嗒”一滴浓墨滴在纸上,毁了一纸的好字。

    “死了?”恁是和光同尘握着她的手,她的手还是止不住地颤抖着,声音亦是。

    “嗯,快被人打死了。”小家伙奶声奶气,心里欢喜得很,手脚并用地爬到画心身前,讨好地哄着她,“以后再不会有人欺负娘亲了。”

    “被人打死了?”这世间有几个人打得过他?

    问出这句话时,虽然觉得荒唐,她还是信了,只觉得一颗心快跳出了嗓子眼,一口气堵着,怎么都提不上来。


………………………………

第847章 月二爷

    小家伙喜滋滋地点头,“嗯,他那么欠揍,肯定很多人想打他,他自己打不过,还不准别人帮,快被打死了。”

    亲爹要死了,他心里乐开了花。

    画心只觉得五味陈杂,失了魂儿般倒在和光同尘怀里。

    和光同尘心疼地扶住她,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别怕,我去救他。”

    画心摇摇头,“你救不了他。”

    一个人想作死,谁也救不了。这一点画心比谁都明白。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书逸的所作所为,她的心猛地揪起来……

    他也是君逸啊……

    画心脑中紧绷着的最后一根弦终于彻底绷断,她从和光同尘怀里挣扎出来,发了疯一样跑出去,满大街地寻找书逸。

    她一直知道,这些日子他流连于各种烟花柳巷。

    踉踉跄跄,她找了一条又一条街,砸了一个又一个花楼,最终却在一高门大户的府宅前找着了他。

    看热闹的人群乌压压地围了一圈又一圈。

    他披头散发地匍匐在尘埃里,身上布满了斑驳的伤,像极了街头巷尾肮脏讨人嫌的野狗,哪里还有半分神君君逸的天人之姿!

    刹那间,画心脑中一片混沌。

    她甚至忘了走过去,只随着拥挤的人群左右踉跄。

    “这人怕是疯的不轻,竟然敢当街调戏月二爷的夫人。”

    “也不知道他什么来路,夜夜买醉,有时穷的叮当响,有时出手又异常阔绰,别不是个偷儿吧?”

    “也不一定,不管他惹多少事,打多少人,砸多少酒家,都有人出来替他擦屁股,估计有些来头。”

    “月二爷什么人,城主的堂弟啊,月门的二当家,管他有什么来头,惹上月二爷,肯定是完了,只能等着收尸。”

    “也未必,我瞧这人啊,怕是和画心那妖女脱不了干系。听说他打遍了全城,但凡有提及妖女画心的,他不分青红枣白上去就打。”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瞧,月二夫人,那小脸蛋,那身段,是不是有三两分像那妖女?”

    “呀!真有些像诶,今天月二夫人穿了一身正红,更添了几分妖女的风韵。”

    “所以他一瞧啊,眼睛都直了,直接从酒肆里跳出来,一路纠缠,疯言疯语,调戏不休,月二夫人哪受过这等侮辱啊,羞得差点当街自尽了……”

    “……”

    在四周纷乱的议论声里,画心抬眼看了看府门前要死要活的小妇人,一袭红衣,眉眼风流妩媚,确实得了她三两分风韵。

    而书逸,哪怕被人踩进尘埃里,却不还手,只拼命扯着那小妇人胡乱喊着,“心儿,别走……”

    他的酒显然还没醒,吐字含含糊糊,可花心还是听清了。

    立在小妇人身边的青衣男子显然气得不轻,一边安抚着怀里的美人,一边抬脚踩住书逸的手,狠狠碾压。

    随后,月二爷抬脚一踢,恰好踢在他额上,一脚下去,他满头的血哗哗直流。

    他翻滚着落地,在月二爷的示意下,立即有一众弟子将他团团围住,在那群人的拳打脚踢之下,他竟然丝毫不还手,任人宰割。


………………………………

第848章 另娶他人

    书逸出乎意料地耐揍,怎么打都打不死。别人看不出,月二爷是行家高手,自然一眼看出了地上这个看似软弱无能的窝囊废,其实是个绝顶的高手。

    他用脚尖挑起书逸的下巴,冷笑一声,“偷腥以前,没打听过她还有个会喘气的夫君吗?”

    书逸浑身是伤,满脸的血愈发难辨真容,他仿佛力竭般,连开口都艰难。身后的拳打脚踢一刻都没有停下。

    他没搭理月二爷,而是固执地去扯他怀里的小妇人,不知是胡话还是认真,他说,“我要娶她。”

    “你说什么?”月二爷脸上顿时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瞧着眼前肮脏如尘土的半疯半魔的男子居然当众说要娶她的夫人。这样的羞辱,他怎咽的下!

    “我要娶她!”书逸咬牙又强调了一遍。

    如一道晴天霹雳般,劈开的不只是月二爷,还有画心。

    他……要娶别人?

    刹那间,画心只觉得浑身的气血翻涌起来,她竟觉得心口酸到无法忍受。

    与她感同身受的是月二爷。

    他平静地脸色仿若被撕开的面具,一瞬间狰狞起来,冲着书逸愤怒两掌下去,掌掌直击命脉,“你当真要娶她?”

    书逸不避不让,被劈得昏昏沉沉,两耳嗡鸣,却置气般脱口而出,“娶!”

    怒不可遏地月二爷再顾不得揣摩眼前人的身份,从腰间拔出佩剑,一剑插在书逸肩上,贯穿他的肩胛骨,咬牙切齿地问,“还娶不娶?”

    “娶!”

    书逸坚决的态度,惊得哭哭啼啼的小妇人都停止了抽泣。

    看起来可真情深啊,拿命去抢一个女人。

    也算是个痴情种。

    画心猛地捂住嘴,双眼一闭,泪珠顺着两腮滚滚直往下落。

    月二爷显然已经被书逸激怒到了极限,他拔出剑,带着飞溅的血花一剑戳向他的心脏。

    画心迅速避开蝗虫般涌动的人潮,身如鬼魅般穿过人群,徒手握住月二爷的月灵剑。

    神力顺着剑锋蜿蜒,赤光一闪,将月二爷生生震退了三步。

    月二爷自顾不暇,怀里的小妇人垂垂欲倒,书逸仿佛突然活过来一般,平地起惊龙,稳稳接住了倒下的女人。

    那俊俏的身手着实惊艳,就连他怀里吓得花容失措的小妇人都被撩得芳心寸乱。

    画心看着他怀里的女人,瞳孔一缩,愈发握紧了手中的剑,试图用利刃刻骨的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赤红滚烫的血滴下来,书逸低垂的眸顺着那飞溅的血花缓缓上移,似为了看得更清晰,他还抬手撩了撩额前的乱发,又擦了擦眼睫上凝着的血珠,霎时露出一张白玉般的脸。

    他眼眸深邃,凤尾微挑。哪怕一身脏污,也遮不住他的眉眼风流。

    当真是好俊的一个少年郎!

    而且,他那一双锐利料峭的深瞳里,一派清明,哪有半分疯病。

    围观的众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大有一种目不识珠的羞愧感。

    再看看为他徒手接剑的红衣女子,更是吃惊得齐齐倒退了三步,差点忍不住拔腿而跑,畏惧至极。


………………………………

第849章 男人的尊严

    “这种女人你有什么好娶的!”画心开口,语气里对那个小妇人不自觉带着数不尽的敌意,“这世上女人多的是,你为什么非要强抢别人的妻子!”

    “你不是喜欢抢别人妻子的男人吗?”书逸拢了拢怀里怔楞着的女人,朝着画心笑得嘲讽,“他能做的事,本王为何不能?”

    一声“本王”,惊得四周鸦雀无声。

    虽然在画心出现时,已经有人隐隐猜测出书逸的身份,可谁也无法相信堂堂逸王,曾经风华无双的冷公子,会落魄成这样。

    何况,若真是逸王,看上一个女人,还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弄到手了,何必在人前弄得这般难堪?

    倒像是……在刻意做戏给谁看。

    “为了跟我置气,就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你怎知本王不喜欢。”书逸笑着在怀里小妇人的额上一啄,肆无忌惮地将她揉进怀里,痴痴地笑,“本王喜欢她喜欢得紧……”

    “啪”

    画心一巴掌呼过去,握住震得发颤的手掌,难以置信自己的冲动。

    为什么会这么愤怒?

    自己不要他,他娶谁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不知道自己的脸色难看到何种程度,却被书逸瞧了个一清二楚。

    他看着如一柄剑杵在他面前动也不动的女人,见她气得浑身发颤,连唇瓣都在哆嗦,忽然笑意更浓了。

    如春波映雪月,美得一塌糊涂。

    直迷得他怀里的小妇人丢了魂儿一般,丝毫不见她夫君杵在她身侧,气得脸色发青。

    “你不是说,你不要了吗?本王想将自己给谁就给谁,你生气什么呢?”说着,他不再看她,俯身吻住怀里的女人。

    “好!你很好!”画心不住冷笑,带足了怒意,“本座才不会生气!”

    因被书逸撞破她所刻意掩饰的心事,她有些失态地将月灵剑狠狠掷在地上。愤怒得不再看他,扭头就走。

    才走了几步,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利刃穿破血肉的声音,接着是女人一声垂死的惊呼。

    画心转头一看,只见月二爷手中的月灵剑已经贯穿了他夫人的胸腔,又没入书逸的腹部。

    当真是好狠心的男人!

    为了自己的颜面,竟然毫不留情的杀了自己的发妻!

    瞳孔骤然一缩,她想,她到底是低估了一个男人的尊严。

    书逸也是想杀她的吧?

    当她躺在和光同尘怀里时,他也是恨不得一剑杀了她的吧?

    可他为什么没动手呢?

    画心缓缓转过身,将眸光从书逸身上转到月二爷身上。

    冷酷的男人面上没有丝毫的愧色,出剑也没有丝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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