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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莲劫-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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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心儿木讷的眼珠子微微一动,惨白无一丝血色的唇瓣微微一动,许久,唇角终于蓄出一丝浅浅淡淡的笑意,挣扎一下,从云奕怀里起身,忍着全身的酸痛,双手交叠,平举至额,伏地一拜,恭谨谢恩,“谢阁主赏赐。”
声音端的是恭良温顺,谁也未曾瞧见,那双近乎贴到地面的一双眸子,凶光暴戾,恶如困兽。
***************
月主八年,八月十六。
乌云压境,天光晦涩。
这日一早,有两件大事在城里传的沸沸扬扬。
一件事是书逸预料之中的,一件事是书逸意料之外的。
意料之中的事便是风露亭的风流韵事。
传闻,冷公子书逸便是那传说中的逸王殿下,中秋夜宴后逸王殿下好意吩咐云奕长老和桃心儿去风露亭醒酒,二人却一时情难自禁,在那风露亭行了不齿之事,被一众人等捉奸在亭。
传闻还说,那云奕长老已爱慕桃心儿多时,如今玷污了她的处子之身,月行云阁主体恤他一片痴心,特已赐婚,不日后云奕长老将会风光迎娶桃心儿过门。
这事本是无双阁的内事,或者说,家丑。
家丑本不可外扬,之所以散布得如此迅速,自然是书逸一手操纵的。
因此轩辕末来汇报时,书逸悠哉悠哉地品着香茶,有一句每一句的听着,一副尽在掌控之中的闲然。
“公子,她要如此对付夫人,公子何不将她杀而快之?”
轩辕末前夜收到云奕与桃心儿的邀约,桃心儿出重金欲雇幽冥殿的人取怡红公子的命,且……还提了更无理的要求。
幽冥殿之所以以暗杀闻名,与幽冥殿神秘的由来相关,天下各处都有他们的暗桩,无双阁也不例外,幽冥殿的人出手神不知鬼不觉,事发后,无论如何也扯不上雇主。
只是云奕和桃心儿不知,如今的幽冥殿是书逸的幽冥殿,轩辕末当及就将他们的图谋不轨汇报给了书逸,却不想书逸竟一直没有任何动作。
“你家夫人是怎么说的?杀之,不如辱之。”书逸冷冷笑道,“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也好让她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轩辕末咋舌,他家英明神武的公子,似乎此次中毒不浅,事事都以夫人为先也就罢了,竟然已经到了张口闭口就是“夫人说……”
真正是妻奴得一点都不觉得脸红。
………………………………
第98章 清白自证
“可她这等居心叵测之人,留着必有后患。”
轩辕末略表质疑,他做事向来干净利落,秉承斩草除根的狠辣。
“此事你不必管,我自有谋算。”书逸不以为意道。
他所谓的谋算,实在是难以对外启齿。谁能想到逸大王爷挖空心思处处谋划,不过就是为了向他的小娇妻自证清白呢?
再说白一点,就是逸大王爷挖空心思地想爬王妃的床。
轩辕末不知,他告诉书逸以后,书逸并没有不作为。发现有人想染指他王妃的逸大王爷怒不可遏,立即暗中找了云奕的茬,恩威并施,威逼利诱。
“要么娶她,要么葬她!云奕长老不妨仔细掂量掂量。”
这是那日书逸对云奕说的原话。
要么办喜事,要么办丧事,他没有给云奕任何折中的余地。
云奕一直对桃心儿爱慕有加,书逸又以桃心儿性命相胁,云奕只得乖乖就范,配合书逸在中秋夜宴上唱了一出双簧,骗着桃心儿饮下了合欢酒。
风露亭一过,加上书逸肆意渲染,整个城的人都会知道桃心儿将清白的身子给了云奕,如此,桃心儿随侍在无心居的这些年,他与她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谣言自然就不攻而破了。
而画心也能相信,大婚之夜虽然他莫名其妙爬在了桃心儿床上,可他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刀能解决的事,逸大王爷谋划这么多,顶顶重要的就是要向他的小娇妻证明他绝对还是全新的,还没有被谁用过。
而此时,他那明明无辜到什么都没做却被桃心儿用意念千刀万剐了无数次的小娇妻,正蔫蔫地趴在床边,十分丧心病狂地摧残着他素来珍爱的白玉墨兰。
“失宠了……”
“没失宠……”
“失宠了……”
“……”
画心将那一盆养的极好的墨兰花一叶一叶摘的光秃秃,最后一叶摘完时,画心生无可恋地轻轻吐了一句,“失宠了”
“果然是失宠了”
“哗”
一声巨响,白玉盆被画心摔得烂碎,画心抱着香枕在榻上左右翻滚了两圈,心头戚戚然,眉头蹙蹙,结成一股又一股的愁。
怪不得昨夜,难得她想主动献身,竟然献身失败……
任她百般引诱,那呆子竟然都不为所动,导致她一次次扑倒,却被他一次次冷拒……
***************
书房里,一片静寂。
轩辕末静静立着,等着书逸做新的指示,却发现他家公子斜靠着香枕,微微闭着眼,唇角勾笑,一脸的春色,遮都遮不住。
书逸念及昨夜他的小娇妻一次次扑倒他时的温香软玉满怀,立即被勾了魂一般,他昨夜一忍再忍,忍了一夜。如今计划圆满完成,清白得证,今夜终于不用再忍了,这风露亭的消息应该很快就要传到她耳朵里去了吧……
他还真是好奇那女人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公子?”轩辕末忍不住叫了一声。
“嗯?”书逸微微睁眸,满眸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还有一件事,这外头……对您的传言可不太好。”轩辕末斟酌着用词。
“何事?”
“昨晚被您连夜遣送回城的青城郡主,被人暗杀了,就死在漓水之滨,人还未出城。”
“什么!”书逸陡然一惊,眸光骤冷,大呵,“谁被暗杀了?”
“青城郡主南浔暖。”
轩辕末刚说完,只觉得四周的空气冷冽得令他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寒噤,他一抬头,便看见书逸的脸色冷沉得可怕。
静默半晌后,书逸呵问,“谁做的?”
声音颤颤,目眦欲裂。
“不知。”
“去查!”书逸紧握的手慢慢放开,又握紧,目光沉敛,冷声道。
“是。”轩辕末虽不知书逸因何而怒,低应一声,领命而去。
书逸颓然坐在书房内,所有的旖旎心思散尽,所有清白得证的喜悦被满心透凉的悲伤淹没。
他与南浔暖本是旧识,且渊源颇深。
书逸指尖轻轻抚着腰间的玉穗,微阖着眼眸,记忆绵延了十年那么长。
十年以前,他的记忆是一片空白。
他对这个世界最初的印象是十年前青城青隐山下漫天飞舞的大雪,寒风凛冽,他满身的血污倒在雪地里。
他身上没有伤口,满身的血都不是他的,他好像杀了很多很多人,他身上的的血有千千万万种不同的味道,它们都来自不同的躯体……
***************
青城郡主遇害的事对于整个城来说都是大事,而对于无心居来说,桃心儿昨夜方失了清白之身才算是大事。
原本书逸,桃心儿,云奕就是三个刀尖浪口上的话题人物,这样的事,一传十,十传百,自然很快便被有心人传到无心居来了。
卿九影在西苑门前踟踟蹰蹰,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告诉画心,便见一个粉色的身影“咻”一下蹿进了东苑。
“姐姐”
羽兮扑棱棱咋呼呼从屋外跑进来,顾不得一地的碎玉香土葬墨兰,一屁股坐在画心的香榻旁,端起画心沏了还没喝的香茶,“咕噜噜”喝了几口。
“又怎么了?”画心趴在香榻上,眼皮都懒得抬。
“出大事了。”羽兮喘着粗气。
“整日里大惊小怪。”画心翻了个身,轻责道,“只要不死人,都算不得是大事。”
“就是死人了。”羽兮双目圆瞪。
“谁死了?”画心心头一悸,不详的预感划过心头,双手撑着香榻缓缓坐起身来。
“昨晚那个刁蛮郡主。”
“我没杀她呀!”画心慵懒闭着的眸骤睁,一脸错愕惊讶。
“没说是姐姐杀的。”羽兮呼着满嘴的清甜香味儿,眨巴着大眼睛道,“不过虽不是姐姐杀的,外面传的可不好听。我一早从外面回来,都是说姐夫不好的。”
“与那呆子又有什么关系?”画心皱眉。
“左右不过是说姐夫荒淫无道,娶了个……不男不女的妖孽祸害回来,如今害死了青城的郡主,青城必不肯罢休,怕是要起战乱。”
羽兮说着,瞧见画心脸色越来越差,只觉得面门拂过一阵冷风,画心已经披衣赤足奔了出去。
脚底飕飕的凉,画心心里莫名难安,昨夜那呆子就不太对,今日一早竟又忘了来叫她起床用早膳,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
第99章 青城忆暖
一路跑,一路胡乱猜测着,画心推开书房的门时,书逸正抚着腰间白玉上的玉穗静静出神。
他静默的侧颜透着难言的悲伤,那悲伤里仿佛隐忍了极大的痛苦。那样落寞的神情,画心还是第一次见到,令她站在他身前,一时竟不知如何质问他,亦不知如何安慰他,只赤足默立了良久。
书逸被画心撞破了回忆,抬头便看见她衣衫轻薄云鬓散乱,赤足微喘地立在他身前,那模样说不出的娇媚动人,他本该借机向她解释清楚桃心儿的事,自证清白后欢欢喜喜地补上他们迟来的洞房花烛,可偏偏此时却旁生了枝节。
书逸怔怔看着画心,有千言万语想告诉她,开口却说,“这玉穗是暖暖八岁时亲手做的。”
书逸声音凉凉的,眼神淡淡的,脸上的神色敛了,看不出任何情绪,抚着玉穗的手却止不住地微微颤栗。
画心立即僵在原地,张了张嘴,想说“你和她果真有故事”,却又如鲠在喉般,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问你是谁吗?”书逸招手,示意画心坐到他旁边。
画心并不说话,将桌上了的茶水洒了,又重新沏了一壶,才细声问,“为什么?”
书逸缓缓抬头,脸上浮现出一丝陌生得不该属于他的沉重和孤凉,南浔暖的死,勾起了他尘封已久的记忆,那些他想不起却又忘不掉的破碎片段无法抑制地在他脑海里重新浮现。
“因为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我只知道我杀过很多人,为什么杀,杀的谁,我都忘了。我浑身浴血,我满身杀戮,那样不堪的回忆我都选择了埋葬和忘记,还有什么资格去问你的过去?”
书逸的话一句句戳在画心的心上,画心只觉的她的心被一片片揉碎,又被一寸寸揪紧,窒息而疼痛。她不知道这一万年他经历了什么,但她知道,他受过的所有苦难都是为了她。
人是为她杀的,血是为她染的。
或许失忆,是因为太痛苦,痛苦到他不愿意记得。
那一瞬间,如果她还能言语,她一定会告诉他,她叫画心。
如果没有天规法条的束缚,她还想告诉他,他的过去没有不堪,他是举世无双君临天下却又为爱不顾一切的战神君逸。
他是这天地间最光芒万丈的男人。
他是她,仰望爱慕了十七万年的人。
“暖暖是我仅存的记忆里,在这世间见到的第一个人,那一年她才七岁,可能是天气太冷,厚厚的狐裘裹了里三层外三层,像一只圆滚滚的小团子,她就那样摇摇晃晃地向我走过来,仿佛随时都会跌倒。”
“我躺在冰天雪地里,满天的冰雪也掩盖不了我身上浓烈的血腥味,我想我那时候的样子一定很狰狞,可暖暖她却一点都不怕我,伸出温温热热的小手握住了我冻的麻木的手掌。”
画心此时才知,原来最捷足先登的不是桃心儿,是南浔暖。
画心比谁都明白,身处绝境时,见到的第一个人,第一道光,是多么的美好和重要。就如当年她在九幽第一眼见到君逸,君逸握住她的手时一样。
那时,她便对他一见倾心,此生难忘。
是否,他对给他第一份温暖的南浔暖也是如此?
新沏的热茶烟雾蒙蒙,画心抬着的眼睫缓缓垂落,余光瞥见茶烟后当年令她心动的一抹湖蓝色云袖,她突然什么都不敢问书逸,她想,南浔暖对他一定是很重要很重要吧,不然他不会如此哀伤。
书逸凉凉的声音隔着热热的茶烟隐隐传来,画心却听得有些神情恍惚。
“我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华美的屋子里,一个小小的女孩在床榻前的软毛金丝地毯上席地而坐,小小的胳臂支撑着小小的脑袋,头一点一点地在打瞌睡,看着样子像是守了一整夜。”
“她救了你是么?”画心在紫檀木雕花长桌旁缓缓坐下,轻轻一问。
书逸仿佛沉浸在久远的记忆里不可自拔,依旧自顾自地说着,“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暖暖叫我逸哥哥,因为我腰间挂着的玉饰上,刻着一个逸字,声音奶声奶气的。”
原来,“逸哥哥”是这么来的。
或是那一段回忆甚是美好,书逸的唇边漾起了一抹轻笑,他虽笑着,画心的心却揪紧了,咬了咬泛白的唇,问,“你那时可是伤的很重?”
书逸听出画心声线颤栗,字字藏着小心翼翼,心头微微一软,还有浅浅愧疚,手轻轻一动,却始终没有向她伸过来。
“我的身体并没有外伤,却比常人孱弱些,数月都不能下床,虽说四肢健全,却全然都是摆设,浑身上下,除了眼耳鼻舌,其他都动弹不得,暖暖从青城的药派抓来了许多名医,都探查不出来病因。”
画心眼眶一热,任她如何强撑着,滚烫的泪已溃不成军般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她无法想象,这般骄傲如天神般的男子,当初是如何忍受那活死人般羞辱又枯寂的生活的。
那是逆天所受的天谴,凡人自然查不病因。
“你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画心哽咽,语不成声。
画心这突如其来的一场泪雨,到底让书逸微微慌了神,他的手终于离开腰间的玉穗,轻轻地拭着画心满脸纵横的泪。
“受委屈的不是我,是暖暖。束手无策之下,暖暖将青城的至宝镇魂珠编在了玉穗里,挂在我腰间的玉饰上,又偷偷藏在我的胸口,我才吊着一息又活了一载。”
画心的目光扫过书逸腰间的定魂珠,原来这玉穗还有这样的来历,看着看着,画心的眸光突然微微一亮,心头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
画心双眸紧紧盯着那玉穗,双手用力攥紧着,心中一片疼痛,脑中一片混沌,神色复杂又悲悯。
她是他那么在意的人,她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若是救了,她如刺在心,一想起便膈应难受。
若是不救,她良心难安,一念及便愧疚丛生。
罢了,画心最终叹息一声,下了决定。不是她良善心软,也算南浔暖她好心有好报,既有这镇魂珠在,是她命不该绝。
………………………………
第100章 狼子野心
所谓的心软,慈悲。
很多时候不过是一念动时的一厢情愿。
已经无关乎是是非非对对错错,也无关乎对方是不是会心存感恩,只关乎她想还是不想。
画心没有想过,这一救会有什么后果,此时,她只想书逸的眉头不要皱那么深,声音也不要那么悲凉。
天边一声惊雷骤响,天色又阴沉了几分,却也阴沉不过书逸的脸色,乌云浓密,晦暗难明。
“后来连镇魂珠也几乎救不了我了,我能感觉到三魂七魄都在肉身漂浮不定。那时暖暖还是日日来跟我讲外面的新鲜趣事,喂我吃最好的药,我精神不济,身体越来越差,醒的时候越来越少,睡的时候越来越多。”
“轰隆隆”又是一声惊雷乍起,森森白光闪过,屋内瞬息一亮,又暗了下去。
“我睡了以后,她便靠在我的榻前认真地翻看医术药典。那一年她几乎把青城所有的典藏都看完了,后来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大概是取了谁人的血,为我强行续命。”
那是和光同尘的血,画心记得昨天日暮时,南浔暖说过。
那样一个鲜动活泼的生命,晃动的双足,飞溅的水花,转瞬间就香消玉殒了。
原来,南浔暖竟为书逸做过这么多。
比她为他做的,要多的多。
她似乎除了连累他,就是……欺负他。
画心刚止住的泪,又忍不住汩汩地往外流,眼眶红了一圈又一圈。
“然,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在我以为我就要死了的时候,青城来了一个与我长得一般无二的公子,却不似我病榻缠绵形削骨立,那人生得仙姿神韵,他自称君陌,说是我的哥哥,君陌还告诉我,我叫书逸。”
君陌君陌,再相见时,君已陌路。
一个名字,画心便能体味出当时君隐见到君逸时,繁杂沉重悲喜交加的心情。
那确实是君隐万年后再次见到君逸时,见到曾经不可一世的战神,却成了缠绵病榻的活死人,心中涩到发苦,当下脱口而出的一个名字。
只是君隐所思,并不是君已陌路,而是从此君成陌路。此中缘由,更深沉的,画心体味不到的情愫,藏着君隐心间不敢向外人道的梓密。
书逸这个名字,君隐编的也算是用心了。以偿君逸旧日夙愿。
“君陌大哥执意要带我走,暖暖哭着闹着,她说青城里有着最好的神医,只有留在青城我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君陌告诉她,我不是病,而是灵力丧尽,只有修仙圣地城的灵气才能救我。”
“君陌亲自为我调养了一些时日后,将身体无碍的我送去了城,城的苍梧山崖确实巍峨壮阔,连绵望不到尽头的绿意里灵力盛长,我的身体确实一日日好起来,修为也是一日千里突飞猛进,后来……”
后来,月神榜一战,书逸横空出世,一举夺魁,声名大噪,传到青城去,南浔暖便软磨硬泡,撒泼打滚绝食上吊的手段都使了一遍,终于求得她哥哥南暮离,设法送她去城无双阁。
南暮离幼时机缘巧合,遇到云游在外的凰羽,双方都看对了眼,一个仰望她绝代风华的风姿,一个惜才他根骨奇绝的资质,遂结成了师徒。南暮离曾随凰羽在无双阁学艺多年,十七年前老城主逝世后,南暮离才回青城继任城主之位。
那一年,南暮离轻装简行,亲自送了南浔暖来城,将南浔暖托付给凰羽照料,凰羽因特别赏识信任地灭,遂在六年前出事后,又将南浔暖托与了地灭。
“后来如何?”瞧着书逸静默,画心颤抖着声音,假装平静地问道。
“后来……”书逸唇口翕动,终究又沉默了下去。幽深的眸里藏着那些难以言说的苦楚,以及失算的愤怒,后来……
后来他终究是没有保护好她!
他知道昨夜注定是一个多事之秋。他本以为,他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了,却还是算错了人心难测。
如果说,桃心儿风露亭一事是书逸有心算计,南浔暖的死却绝非书逸所料。
虽然这个少女日渐成长,不同于初时的景仰,又对他萌生了一些不该有的旖旎心思。书逸一直明了,南浔暖要的是他不能给的,所以他才刻意疏远了她。
然,他不能受她的情,但不代表,他不在意她的命。
书逸微阖的双眸倏忽冰冷,睫毛掩映下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了画心微微张合着的嘴,随后,他听见她颤栗的声音,“你既喜欢她,昨夜何故又要送她走。”
“送她走”三字深深刺痛且激怒了书逸,以致于他忽略了前五个字“你既喜欢她”,没有一语解释,只一字一句冰冷道,“我送暖暖离开,不过是为了护她周全,前些时日我早已经得到消息,九天的人已经潜入了城,战事恐一触即发,彼时,暖暖留在无双阁,便成了最大的人质,所以”
书逸顿了一顿,面色极其痛苦,似乎悔极恨极,那一念之差做下的错误决定。
“所以昨晚你对她无故发难,我便借势寻机将她送回了青城。”
无故发难?
画心斟词酌句,只觉得心口发酸。
她以为昨夜他与她一唱一和,夫妻同心,一致对外,当真是对她处处恩宠,却原来是在为南浔暖细细考量。
画心动了动唇,齿间斟酌好的字句,到底是吞没了下去。
室内沉寂了许久,书逸眼里的光明明灭灭,藏着数不清的杀机。
有时候,人活着并不觉得欠着什么,人死了,发现那份恩情再也偿还不了,心里突然像打上了千千万万个结一般难受。
书逸后悔,他只防范着城的人,却没想到最后却是青城的人对他们的郡主动了手。他本以为,利益纠纷的战争里,青城会是能挡在南浔暖身前的一面护盾,却不想青城却是背后刺向南浔暖的一把利剑。
青城的狼子野心,已然昭昭可见,他们不惜牺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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