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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莲劫-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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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逸王看着厉害,难道只是虚张声势?

    念及画心的处子之身,倾君墨又胡思乱想道:难道当年配方出了更严重的错,这逸王有龙阳之好?而且还喜欢被压?

    经书逸药池一折腾,和光同尘的状况相当糟糕,倾君墨心头一急,不由略有迁怒书逸,立即出言不善道,“承蒙逸王手下留情,药尊大人还有一息尚存。”

    书逸的神情有些阴沉,他确实手下留情了,否则,和光同尘哪里还有活命。

    倾君墨一抬头便看书逸一步一步逼来,那表情冷沉得让倾君墨几乎以为他想杀人灭口,最终,书逸却只是在和光同尘身前停下,冷沉沉地问,“本王能做些什么?”

    倾君墨又是意外了一番,见书逸虽说的勉勉强强不太诚恳,可他现在确实缺人手,便毫不客气地使唤起了逸大王爷。

    抓药,煎药……

    倾君墨没想到书逸一世养尊处优,这些粗活竟也做的十分顺溜,且任劳任怨。

    见和光同尘一身**经久不退,那凸起之处,即便有衣物相遮,也实在有损他风清月朗的儒雅模样,倾君墨只好施针暂时替和光同尘压了压。

    药煎好了,到了喂药时,书逸与倾君墨二人又开始大眼瞪起小眼。

    和光同尘昏迷着,这正常的喂法,和光同尘是一口也咽不下去,目目相觑的两人,突然同时开口,“你来喂药。”

    随即两人又是一愣。

    书逸一甩袖子就要走人,“本王还有事,你好生照顾药尊大人,他若醒了,记得提醒他去看看王妃的病情。”

    说罢,转身就往门外走。

    轧着嘎吱嘎吱的雪,很快进了内院。

    他愿意一口一口地喂画心吃药,哪怕药是苦的,他也觉得甜。可和光同尘算什么,即便是前世兄弟也不行!

    书逸要离开,倾君墨自然不敢拦。

    反正,也拦不住。

    所以只剩下他一人对着药碗发难。最终,倾君墨闭眼含了一口药,却在俯在和光同尘身上时,又生生停住了。

    为了兄弟,可以两肋插刀,可是实在是难以随便下口。

    倾君墨的意志动摇了又动摇,一番不亚于生死抉择的忖度后,最终似下定决心般,闭上眼就朝着和光同尘扑了上来。

    不知恰好压到了和光同尘哪个穴道,和光同尘从沉梦中惊醒,倏忽睁眼,便看到倾君墨一脸英勇就义慷慨赴死的表情,还嘟着嘴……

    来不及细想,和光同尘抬手一掌劈在倾君墨肩上,倾君墨受力后仰,“咕噜”一声,将汤药咽了下去。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和光同尘勉力坐起身,意识还有些昏沉,眼神还透着些微的迷茫,待看清倾君墨后,才讶然道,“是你?”

    和光同尘已不记得后来在药池里失去理智后的一切,但他认出来倾君墨正是和济堂里索要还灵草的那个蓝衣少年。

    倾君墨十分熟悉君逸,因此也十分熟悉和光同尘的脾性,知和光同尘性情温和,因此,在他面前,倾君墨甚是从容。

    倾君墨不接和光同尘的话,而是自顾自说道,“药尊大人身上的毒和伤皆无大碍,唯独……醉生梦死丸……”

    倾君墨顿一顿,和光同尘却生了疑问,“你知道醉生梦死丸?”

    倾君墨坦诚交代,“醉生梦死丸是百里祭逼我研制出来的。”

    和光同尘眉目微动,突然咳了两声,才道,“你在毒物上的造诣远甚于百里祭,此药性之烈,倒是这许多年来,唯一让贫僧束手无策的。”

    面对倾君墨这罪魁祸首,和光同尘竟无丝毫怨怼,倾君墨唇角不由勾起一丝欣然的笑。

    和光同尘,还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君逸。

    丝毫不曾改变。

    甚至,倾君墨觉得和光同尘这幅皮囊,慈眉善目,温润如玉,倒是与君逸温雅淡然的性子更为相配。

    不愧是无所不知的上神君隐,挑人的眼光还真是无人能出其右,撇开其他恩怨不说,君隐替君逸寻的这安魂之所,到真是十分合倾君墨的心意。

    本还在犹疑,既然和光同尘又对画心动了情,他要不要帮一帮和光同尘,让他们再续前缘。

    这一刻,倾君墨忽然做出了决定,如他当年做的决定一样。

    不管君逸会不会恨他。

    也不管画心会不会幸福。

    当年既然做了,就不能半途后悔!

    如果可以,倾君墨希望君逸永远都不要再想起过去,就这样做一辈子的和光同尘吧,去悬壶济世,去爱苍生万民。

    爱什么都可以。

    只要,不去爱她。

    倾君墨直至如今,还是无法想象,温润如他,当年是怀着怎样复杂悲痛的心情去剑屠天下。

    纵他心慈如佛,却能为她一念入魔。

    那个女人,君逸就不该去碰。

    所以当年,倾君墨才会答应君隐,帮君隐一起布一个局。

    当初这个局,就是为君逸和画心布的,只为让他和她此生无缘。

    因此,自从君逸重归,自从画心苏醒,一切便都是安排好了的。

    他修他的佛,她嫁她的人。

    他偿他的孽,她还她的情。

    自此,天茫地渺,前尘尽忘,各自安好。

    只是后来,倾君墨才知道,他们,步步皆在君隐的局中。

    包括他自己,人皇君倾墨,从一开始,就并非君隐的盟友,而只是君隐算计的一部分。


………………………………

第181章 持戒在心情色空

    记忆翻涌,室内却一片宁静。

    倾君墨发现和光同尘耐性甚好,纵他静默许久,和光同尘依旧面色安宁平和,不催不促。

    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倾君墨才哂笑,“其实,这醉生梦死丸说好解也好解,不过就是睡个女人而已。”

    此言一出,倾君墨便发现和光同尘亮如星辰的眼陡然暗了暗。他的唇微微翕合,却始终未吐出音节来。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如初时燥热,和光同尘知道定是倾君墨设法替他暂时控制住了药性,他暗灭的眼神不由又亮了亮,问,“你是否有其他方法可解?”

    倾君墨回的干脆,“没有。”

    和光同尘,“……”

    药室内又陷入一片沉寂。

    许久,倾君墨忍不住道,“你又未曾真的出家,不过是自行修行罢了,你一不披袈裟,二不尊法号,还守什么佛门的戒律清规。”

    “并非贫僧守戒律,而是戒律自在心中,心中无欲,是以**皆空。”和光同尘一本正经回道。

    倾君墨看着一脸浩然正气的和光同尘,却憋不住笑:你清心寡欲?你难道不记得你方才连男人都忍不住扑了吗?醉生梦死丸的药性上来,你心里哪还有什么戒律……

    笑完,倾君墨试探性地问道,“若是……画心来替你解,你也不愿?”

    提及画心,又是这般羞耻之事,和光同尘的脸上即刻一片绯红,不知如何作答,他只得故意岔开话题道,“你认识她。”

    倾君墨立即翻眼:我认不认识她和你愿不愿意有什么关系……

    随即,倾君墨再次追问道,“你愿还是不愿意?”

    和光同尘迟疑,半晌才答非所问道,“她是逸王妃。”

    “那又如何?”倾君墨挑眉,继续试探,“难道你嫌弃她嫁过人不是完璧之身了?”

    “不是。”这番和光同尘倒是回的十分干脆。

    其实这二人都心知肚明画心虽已嫁作人妻,却尚未圆房,依旧完璧。

    倾君墨兴致上来,继续怂恿道,“究其根本,这男欢女爱讲究的是你情我愿……”

    和光同尘立即打断,“她不愿。”

    他不知,他虽是一直都在拒绝,却至始至终都不曾说一句他不愿。

    “就真的非她不可吗?”铺垫了这许多,问出这句时,倾君墨紧张得心口突突直跳。

    和光同尘心口猛然一滞,伸出骨节纤长的手捻了捻佛珠,才缓声道,“贫僧自己会想办法。”

    也就是摆明……他不能接受除画心以外之人了。

    倾君墨叹息,原来,他竟又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命不可违?

    因为他们注定要有剪不断的纠葛,所以即便费尽万千心思也无法阻挠他们。

    如今和光同尘为救画心中了无解的春药,倾君墨要么看他倔死,要么只能想办法忽悠画心来替他解。

    可……这俩人要是睡完了,再想拆开,怕就难上加难了。

    倾君墨心间一阵冷笑,忽悠画心倒不难,若是他告诉画心,和光同尘才是君逸,画心……一定会不请自来的吧。

    她乃神女,久离俗尘,大抵是不通也不在意人间那些狗屁礼法的。束缚她的,从来都是“君逸”这个枷锁,而非他人之妻亦或王妃之位。

    为了君逸,那个女人有什么不敢做的?又有什么不能做的?

    由此,倾君墨冷不丁反问道,“你怎知她不愿?”

    和光同尘被问得一怔愣,随即正了脸色,以命令式地口吻,道,“此事不许告诉她。”

    倾君墨,“……”

    腹诽:果然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这副做了好事不留名的臭德行,活该你追了她十七万年都没追到!

    和光同尘依旧一脸漠然。没有任何回心转意的意思。

    倾君墨再腹诽:你你你……这样,即便没有君隐从中作梗,再追十七万年你也追不到她,彼时,她的娃娃都生了好多娃娃了。

    倾君墨还在干瞪眼,和光同尘已经无视倾君墨开始自行配药疗伤了。其实他的伤势大部分都已被书逸治好了。断几根肋骨再受些皮外伤,对和光同尘来说并不算什么,如今最棘手的问题有二:

    一是醉生梦死丸;

    二是他破了杀戒必将引起的反噬。

    他只记得当年他落发之时,曾用了禁咒,以此生不得杀凡界之人为代价,此为他的杀戒,如若违背,杀一人则遭红莲业火反噬一日,如堕炼狱。

    只是,他虽记得有此戒,而他却已不记得,当年他为何要动用禁咒了。

    和光同尘如此思量着,最终似下定决心般,自药柜后的暗格内取出了一只通体幽亮的玉盒,盒身散着沁凉的寒气,隔着三丈远,倾君莫已经感觉到了钻心蚀骨的寒意。

    因卿楼本就无几人能入,因此和光同尘开启暗门并不掩人耳目。举手投足坦荡大气,行姿踏步磊落从容。

    倾君墨本兀自散漫着,却在看见和光同尘从玉盒里取出一只蓝光流玉般的冰蚕时,目光骤然一滞。

    “北川三日蚕?”倾君墨惊叫出声。

    和光同尘心中虽讶异,却依旧礼貌温和地笑着,“你认得?”

    “嗯。”倾君墨愣愣点头。

    他曾一统江山位及人皇,他曾一人踏遍这千万里疆土,上过九天,下过九幽,这天地间又有何物是他不识的?

    青城极北有千岭,千岭以北是雪域,过了雪域便是雪墟幻境,雪墟幻境后藏着神秘的北川。

    北川乃是极其凶险之地,常年冰雪,目不能视物,地无处落足,相传那里有一种蚕通体幽蓝,此蚕从生至死只有三日寿命,唯有北川的冰玉可以养之。

    北川三日蚕入体,会有奇效,不惧任何病痛,即是将死之人,也能立即生龙活虎。堪有起死回生之效。不过蚕离冰玉,便寿不久矣,一旦体内蚕亡,累积的伤痛便会立即呼啸而来。

    所以,其实三日蚕并不能正真消灾解难,而是将这三日的病痛抑制累积后一同爆发。

    曾也有人用过三日蚕,苦中偷得三日欢,蚕死病复来,且来势汹涌,一朝暴毙。

    再有,北川凶险,三日蚕难寻,养蚕的冰玉更是罕见,因此,北川三日蚕虽是稀罕,却并非祥物,若非执念深者,也不会刻意去北川寻这玩意儿。

    此番在和光同尘这里见到,倾君墨自然是讶异,且十分讶异。以和光同尘妙手回春的医术,他何须备着这等百害而无一利的“邪物”?

    看出倾君墨的讶然,和光同尘念及当年赠蚕之人的隐秘,不宜暴露,便随口诌了个理由解释道,“和氏一门传承数千年,但凡能入药的,皆有馆藏,而这冰蚕便是其中之一。”


………………………………

第182章 邪物冰川三日蚕

    “所以……你现在把它拿出来,是想……研究……还是……要直接用?”

    倾君墨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三日蚕一直在和光同尘手里,怕是早就被他研究过了,如今这时候拿出来……定是他想不开要自残了。

    不过即便是废话,倾君墨还是要问出来,以发泄发泄他心中郁积的愤懑。

    和光同尘也不知为何,见到倾君墨毫不做作的飒然,犹如见到故人一般,竟有一种似曾相识地熟稔。

    他虽不喜玩弄心机,却也是心思极慧之人,此时早已十分洞然:眼前这少年,或许与画心熟识,却又似有难言之隐,无法表露,所以才拐弯抹角地去和济堂给他报了信;而此时又出现在这里替他疗伤,想来定不皆是巧合。

    大抵是觉得倾君墨并不是个坏人,又大抵是觉得他莫名熟络,和光同尘竟没有任何掩饰地袒露心扉道,“她现在需要我。”

    仿佛,他笃定了倾君墨知道他说的这个“她”是谁。

    而倾君墨也确实瞬间就听明白了。

    倾君墨仔细看了看和光同尘手里的三日蚕,摇头又摇头,叹息又叹息,最终无奈道,“你这三日蚕,蚕身幽蓝,似是方出生不久,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只极品好蚕,可即便再极品,你……你也最多就只有三日时间。”

    “三日,便足够了。”和光同尘查探过画心的身体,因此早在心间盘算过,时间虽有些紧凑,不过若他脚程快些,三日应该也勉强够救她了。

    “那三日后你呢?”倾君墨忍不住心中愤慨,扬声质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三日后你当如何?你难道不知道,但凡用过三日蚕的,都活不过第四日!”

    “那是别人。”和光同尘淡淡一笑,笑得不以为意又自信从容,“不是我和光同尘。”

    见和光同尘竟然见了棺材还不掉泪,倾君墨立即急了,“你和光同尘又怎么了?你和光同尘又不是三头六臂无所不能,你和光同尘又不是金刚不坏之身,你和光同尘也是**凡胎,会疼会痛还会死!”

    倾君墨剧烈的咆哮,让和光同尘微微怔愣,和光同尘发现,倾君墨话虽说的十分不客气,可他眼里的担忧确是实在得很。那语气,仿佛他们之间十分熟稔,甚至,还感情甚笃。

    和光同尘怔愣过后,淡淡道,“贫僧自有分寸,不牢施主挂心。”

    一个很是见外的“施主”称呼,倾君墨便听出来和光同尘微责他的逾越了,不由嘴角抽了抽,眸中的怒意更甚,甚至还带了一丝……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和光同尘缓缓抬起下巴,脸色如玉而唇色浅白,带着一丝病态的美,他轻轻拢了拢衣袖,声音不大,却足以威慑,“不管你是谁,总归是九天的弟子,本尊可以不计较你出言不逊行止莽撞,不过,如今贫僧要以药尊的身份命令你,你今日所知之事,不得透露出去半分半毫,特别是逸王妃,若有违背,必当责以门规。”

    倾君墨冷笑,翻白眼:你以前还拿天规法条来威胁本皇,本皇几时怕过?如今区区九天门规,本皇还真不放在眼里!

    不过,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既没了傍身技能,又不能与他相认,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倾君墨表面上还是应承道,“药尊大人有令,弟子自然不敢多言,不过……”

    “不过什么?”和光同尘微微侧首,三日蚕蓝色的幽光映着他清俊的眉眼,却令他好看的容颜蓦然生了几分诡异。

    看着三日蚕,倾君墨敛尽笑意,一脸正色道,“三日蚕一亡,你将病如山倒,彼时,即便我不说,那也是瞒不住的。”

    “贫僧自有打算。”和光同尘垂了眼睫,淡淡答道。

    他的打算便是,在她苏醒以后,在他病发以前,让逸王立即带她走。

    远远地走,走到一个他看不到她和逸王恩爱情深,而她也看不到他一身狼狈垂死挣扎的地方。

    和光同尘将修长的手指缓缓伸入冰玉盒内,倾君墨见了忽然心跳如擂鼓,大声承诺般阻拦道,“醉生梦死丸我会给你想办法解,这三日蚕绝对用不得。”

    说着,倾君墨已经急步上前伸手打翻了冰玉盒,可依旧晚了一步,冰玉盒落地,而三日蚕已顺着指尖入了和光同尘的身体。

    那一瞬间,仿佛整个天地都安静了下来。倾君墨踉跄了两步,失力般跌坐在冷榻上,只觉得胸口透着撕心裂肺的凉意。

    倾君墨看着和光同尘,心里叫嚣着:

    他疯了!

    他又为她疯了!

    抑制不住的,倾君墨心内一阵冷笑,面上却是麻木地怔愣,仿佛被谁抽去了魂魄。

    三日蚕入体,和光同尘有一瞬的不适,片刻过后,那蚕似适应了他体内的环境,不再在他体内游走,而是寻了一处蛰伏。

    和光同尘顿时觉得全身一阵舒畅,果然百痛尽消。脸色也不再惨白,甚至比平日里气色要更好一些。

    倾君墨仍旧坐着默默出神,和光同尘看了看他,心中虽好奇他的来历,但现在他满心挂怀的都是画心,而倾君墨,只能等他有命从北川回来再慢慢探究了。

    见和光同尘默不作声地出了药室,倾君墨只觉得力竭,若他知道和光同尘此番要去做什么,怕是更要惊得心魂俱裂。

    去禅房换了件干净体面的衣衫,和光同尘才去内院。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

    夜深寂寂,风雪细细。

    和光同尘立在他曾经万分熟悉的内室门前,苍白的手掌习惯性地按在门上,还未推开,却突然驻了足止了步。

    曾经多少次他皆毫无顾忌地直接推门而入,如今却只能客套而又生分地抬指敲了敲门。

    室内烛火煌煌,室外廊灯幽幽。

    室内红烛映双人,室外青灯照孤影。

    卿楼里本就无几人,书逸听到敲门声以为是青音,于是冷冷回道,“王妃有本王守着,你今夜不必来了。”

    和光同尘立在门外,静默了一瞬,才道,“贫僧来看看王妃的病情。”

    听到和光同尘的声音,书逸给画心舒着脉络的指尖一顿,缓缓扯过锦被替画心遮好,才起身去给和光同尘开门。

    本来,他只要说一声“进来”就好。可他偏偏不甚放心。一想起下午的情形,他就忍不住恼怒,他要看看这和尚是不是持着“凶丿器”而来,若真是那般,但凡和光同尘远远看上画心一眼,他都觉得是意淫和亵渎。

    夜空的雪落在和光同尘身上,轻若鹅羽,洁若月光。书逸一开门,入眼便是冰清玉洁琼山色,风清夜朗星月眸,端的是眉目清俊,静雅如画。

    书逸发现,这样的和光同尘,他愈发不想放他进去了。万一画心醒来,仿佛这俊美不凡的和尚只要她看上一眼,就会被他勾走了魂。

    和光同尘透过半掩的门看了看躺在榻上依旧毫无生气的画心,看着她依旧紧皱不舒的眉头,突然心口一阵钝痛,随即低垂下眼睫,掩住所有不该表露的情绪,淡淡提醒道,“王妃现在的状况很不好。”

    又僵持了半瞬,书逸才微微侧身一让。

    如获赦令一般,和光同尘立即抬步急急向画心走去,书逸看着和光同尘一步步走向画心,仿佛和光同尘每近一步,画心就会远他一步,步步都如同踩在他的心上,令他疼痛又窒息。


………………………………

第183章 本尊陪你去北川

    行到榻前,和光同尘俯身给画心请脉。

    书逸在一旁静静看着,心里竟有难掩的紧张。他万分希望她能立即醒来,却又怕她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和光同尘而不是他。

    “贫僧要出去一趟,王爷要竭尽所能护住王妃的心脉,三日后若贫僧还不回来……”和光同尘顿了顿,心中蓦然有些苦涩。

    书逸还在静静等着,等着和光同尘吩咐,若他不回,他该如何。

    却见和光同尘缓缓放开了画心的手腕,将她的手轻轻放入锦被内,又替她轻轻掖好被角,那一系列动作娴熟得仿佛他已经为她做过无数次了。

    书逸的眼角跳了跳,在他的怒气还未酝酿成型前,和光同尘已抬头满目笃定道,“贫僧不会不回来的。”

    和光同尘清楚,若他不回来,怕他叮嘱再多,也无济于事,她醒不过来了。

    所以,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回来!

    和光同尘神色果决地挥袖转身就欲离去,却被书逸拦在了门前。

    “你要去哪里?去做什么?你的伤势如何?若是要去凶险之地取药,本王可以代劳。”

    书逸拦着和光同尘一连串质问,他也不知是真的担忧这个前世“弟弟”的安危,还是不甘心让这和尚一人去替画心出生入死。

    躺在那里的是他的女人,刀山火海也应该是他替她去闯。他才不要她承和光同尘太多无法偿还的恩情,从而对和光同尘一生记挂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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