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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莲劫-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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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王妃对师父说原来是你啊。王妃还说她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师父了,他们前世就结下了缘,今生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前世结缘?今生注定?
书逸手中的杯子,应声坠地,任杯中酒水泼了他半袖湿。
青音的一番话仿佛恰好坐实了他心间的可怕猜想和光同尘才是画心要找的那个“君某”,而他自己只是因为生了一副相似的皮囊,所以才侥幸被她错认错爱错嫁。
她是他阴差阳错骗来地王妃!
这样可怕的认知,让他心中陡然而升一股他与她缘分已尽的恐慌。这样的恐慌又在他的心头逼生出一刹凛冽的杀意
只要杀了和光同尘!
她就会只属于他了。
认错也好,爱错也罢,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现在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隔着三尺远,青音亦感受到了书逸周身散发而出的浓重杀气,不由唇角微微一弯,笑意浅淡,有计谋得逞的心欢,也有愧对恩师的遗憾。
若是以前,她本没把握书逸真有能力杀了和光同尘,可如今和光同尘去了北川,即便能回来,也是九死一生,若书逸此时半路拦截趁机动手,没有十成也有九成九的胜算,可算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她想,书逸那么聪明的人,一定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吧:
既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杀掉她师父,还可以顺势将她师父为画心费尽周折寻来的救命之药占为己有,如此既能轻而易举地解决情敌永绝后患,还能抢了为她出生入死寻药的功劳,赢得美人心。
这般一举两得的好事,他何乐而不为?
半晌后,她正盘算得意时,忽被书逸的一声怒斥惊得魂不附体,“你好大的胆子!”
她惶惶然跪下请罪,“王爷息怒,音儿……音儿只是感动于王妃与师父的情深义重,音儿猜想王爷以一纸婚书束缚着王妃,王妃必然不会幸福,最后心疼的还是王爷您自己,所以音儿才斗胆恳请王爷放手,让有情人终成眷属,断无冒犯王爷之意……”
不待青音说完,书逸已怒不可遏地呵斥道,“放肆!王妃与本王才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谁给你的胆子污蔑王妃的清白!”
青音跪在雪地上,抬头看向书逸,目光带着怜悯,薄唇一吐,轻声问道,“真相事实皆摆在这里,王爷何苦还要自欺欺人?”
青音的话字字如刀刻在他的心上,他身上如受万刃凌迟般痛着,留下的是一道道不见血的透明伤痕,看不着,摸不着,却无法愈合,寸寸疼痛噬骨。
青音知道,眼前这个高傲不可一世的男子,已经被她彻底摧毁了。他表面端然,心内难安已如坐针毡;他嘴上逞强,心里其实已经对她所言深信不疑。
否则……淡定从容如他,不会控制不住地暴怒无常,也不会压抑不住周身的杀气凛冽。
雪花在他身侧飘飘扬扬,他垂首直视着青音,双眸赤红怒瞪,一句一顿地警告道,“这些又与你何干?你给本王好好记得,关于王妃你胆敢出去造谣半句,本王屠你全城!”
声线冷寒如刃,令她不由一个哆嗦。
她发现,这简直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动不动就要屠她全城……
此时她才真正感觉到与虎谋皮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一个不慎,莫说是她师父,就连整个青城都要为他的愤怒陪葬。
青音只当书逸盛怒之下已经决定要杀她师父灭口,以绝后患,如今只是想封她的口,她立即满口应承,“王爷教训得是,音儿一定会守口如瓶。今日音儿只是酒后失言,还望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书逸冷哼一声,“滚!”
青音被书逸的雷霆之怒震慑得胆战心惊,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觉得要见好就收,再得寸进尺恐惹祸上身,于是福身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待青音行远了,书逸怒不可遏地将满桌的珍馐踹得东倒西歪,站在那一树红梅下静静出神。
半晌后,他侧首对着一黑衣暗卫吩咐道,“你,着曲千觞务必活捉黛纯儿回来复命。”
“是。”一黑衣暗卫领命而去。
他又思量半晌,忽而一声长叹,吩咐另一黑衣暗卫道,“你,带人伏击于北川沿途,一旦发现可疑人等格杀勿论,务必确保和光同尘的安全,且小心行事,不得暴露行迹。”
“是。”另一黑衣暗卫领命而去。
抬手折了一枝红梅,他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喉间不断翻涌的腥甜,心口一时疼得令他窒息。
缓缓踱步到廊下,立在画心门前,方欲推门进去,他又不甚放心,转身仰面吹了一声口哨,白虎立即摇着硕大的虎头落在满院的雪花上。
不待白虎走近,他立即言简意赅地吩咐道,“你去一趟北川,务必将和光同尘毫发无损地带回。”
向来对他言听计从的白虎,却朝着他长啸了两声,站着不动。
书逸气急败坏地朝它瞪眼:连你也要造反不成!
白虎无辜地眨眼,低声虎吟,似在与他解释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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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情难自禁两缠绵
书逸又开始纳闷起来:许多精怪都是会化人形会说人话的,他家这只也不知道是被谁打坏了脑袋,简直蠢得突破天际了,论年纪论修为,白虎绝对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古董级神兽萌宠,按它的级别来说,不会化人形已经是奇耻大辱了,而它居然还不会说人话!
他又从来都听不懂白虎啸的是什么,所以这些年以来一直与它无法沟通。否则,也不会许多年下来都没弄清楚他自己到底是谁了,直觉上,他觉得这只白虎一定知道很多事,只是有口不会说……
此时书逸突然有些认命了,若是……指望白虎学说人话没可能了,那么就只能他学虎话了,再或者……他也可以费点心思教它写字……
于是他当即便在心里盘算好了,待青城的风波过去以后,他一定要给白虎找个能教它识文断字的师父……
上前两步,他轻轻拍了拍白虎的头,眼眶微红,蕴藏的不知是愤怒还是悲痛,最终他吐出几个字,“去吧,安然无恙地将他带回来,心儿的性命全在他手上了。”
白虎又啸了两声,才无奈领命而去。
它其实只是想说……北川有青龙……它如今是戴罪受罚之身,也不一定打得过那家伙……可是对人虎啸纯属白搭,它只得长吁短叹热泪盈眶地硬着头皮去了。
一直藏在暗处的倾君墨轻轻捏了捏蹲麻的腿脚,忍不住扯了扯唇角,这个逸王……他倒真是看不懂了……
他身上的怒气与杀气,绝不只是装给青音看看诱敌上钩的,他是当真动了雷霆之怒,却又在盛怒之下,还能控制得当,丝毫不意气用事,并且慧眼如炬,一眼看穿青音背后有人欲对和光同尘不利,不但不趁机徇私报复,还有条不紊地安排了营救计划。
这等心胸气度,令他不得不服。
不过,这样的隐忍腹黑且不动声色的心性……倒还真是像极了九天之上的那个上神……
倾君墨一晃神,发现书逸已经推门进了内室,他暗笑青音离间之计的愚钝不但未达目的,还引起了书逸的警惕。他还笑青音不懂爱不止会生恨,还会生出万千包容。无论书逸以后会做什么,至少在确保画心能完好无损地得救以前,书逸是绝不会动和光同尘分毫的。
“你占了他的神躯,抢了他的爱妻,怎么说你也该还他一命,这是你欠他的。”倾君墨望着那扇掩住了一室灯火的门,轻轻叹息。
既然和光同尘有书逸守护,青音也自有书逸收拾,他便打着呵欠放心地回去睡觉了。
缓缓行到榻前,书逸一时不知如何面对画心。他愤怒,他也心疼。他盼望她醒过来,又怕她醒来以后他便彻底失去了她。
室内灯火幽暗,见她一身的外伤已全部愈合了,瓷白的肌肤几乎无一丝瑕色,他不由又惊又喜,不似前两日一直不敢碰她的小心和克制,他将她狠狠地揉进怀里,他俯身去吻她的唇,疯狂却又温柔似水。
他一边吻她一边喃喃低问,“心儿,我才是你要找的人是不是?”
“你不推开我,是不是就证明你心里爱的那个人是我,对不对?你爱的人是我……”
“心儿,你既然嫁了我,就不能离开我,我既以心为聘,你万不能负我。”
“七情困惑,六欲妄念,皆因你起。你敢负我一生,我必扰你千秋万世!”
“心儿,心儿……我想要你……”
他情难自制地匍匐在她的身上,细细密密地吻着她,留下一路肆无忌惮的吻痕,以疯狂地占有掩饰着他内心巨大的恐慌……
他喘息着咬着她的唇瓣,他有些迫切的撬开她的樱桃小口,品尝着她的丁香小舌,吮吸着她唇齿间的芬芳……
他吻得那么激烈,霸道得犹如在宣示他的主权一般,他就想与她这般缠绵悱恻,他就想与她这般纠缠不休……
一股股如火焰般的热力从他的心底蔓延出来,一路烧遍他的四肢百骸,他伏在她身上,忍不住闷哼了几声,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被他扯得衣衫凌乱,敞出一大片的春色,他意乱情迷得移不开眼,闻着她身上的女儿香,他先是耳根红了,随即满面赤红,通体滚烫,连呼出来的气都滚烫灼人。
她被他压在身下,他情难自禁地抚着她的玲珑曲线,她的圆润与修长,寸寸滑腻的肌肤,于他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令他愈发地血脉膨张,她身体的每一部分,无一不勾引着他身下火热的欲丿望。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拼命叫嚣:要了她,要了她……让她彻底成为他的女人,她是他的王妃,无论他对她做什么都是名正言顺的。
另一个声音又在他心底拼命呐喊:他不能这么做,她会生气的,他答应过她不勉强她,他不能这么对她……
一夕的占有之后……他会彻底失去她!
一番犹如生死搏斗般地挣扎后,他无力地停下了他的疯狂,他颤栗着将脸深埋在她的脖颈间,有湿润的液体滴落在她的浓黑的发间,还有喃喃的低语回响在她的耳畔:
“你是我的……”
“你只能是本王一个人的……”
“这次本王姑且先放过你,免得你说本王乘人之危,本王迟早会吃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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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四魂阵。
倾城岛,卿楼。
朝阳曦露,暮日云烟。
梦中忽见佳人亡,惊醒迷途负心郎。
天色未亮,了无睡意一宿无眠的和光同尘在卿楼里漫无目的地随意走着。仿佛他又回到了当年他反复做的那个梦,暗黑的天色,空楼沉寂,他一人穿廊过庭,徐徐观赏。
来此不过才三五日,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树一花,一砖一瓦,皆已熟悉得让他心犯酸涩,恍如隔世。这里似梦,那里也似梦,仿佛这十几万年都只是他做的一场春秋大梦。
她本来很懒,懒到一年四季都想赖在床上冬眠。
可自他来了以后,她勤快得连自己都已经对自己刮目相看,每日她都能伴着第一缕霞光准时起床去茶厅吃他替她准备好的早餐。
虽然每次起床时,她都有些咬牙切齿,但她保证,为了他,以及他的早餐,她绝对没有一丝的勉为其难。
可今日她一如既往地咬牙切齿自床上一跃而起后,欢快地撒着脚丫子以最快的速度奔向茶厅,却没有如愿地在茶厅的花桌上看到他为她准备好的点心。
她又去书房,去内卧,她一间间屋子找过去,却都没有看到他。
他走了!
他不要她了!
………………………………
第223章 一笔一画描相思
她愣愣地站着,几乎委屈得要哭出来。
虽然才短短几日,她发现她已经如此依恋他了,她每日一睁眼就想看到他,他已经成了她起床的最大动力,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
她还没有问过他的名字!
他还没有穿上她亲手绣的喜服!
他虽然总是说这里只是一个幻境,什么都是假的,连她也是假的,可她却觉得他于她来说是那样真真实实的存在。
静立了半晌,她气呼呼地往后院走去,她想发泄,她心里憋屈的慌,她想躺在后院的花海里好好地大哭一场。
可她风风火火地跑到后院时,一眼便看见和光同尘坐在百花之中,白衣纤尘不染,执笔挥墨点画,听风听霞听落花。
身后流云淡霞,远山长林清雅。
她不管不顾地猛扑到他怀里,揪着他的前襟,热泪滚滚,又欣喜又委屈地嗫嚅道,“我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找遍了,你怎么躲在这里,我还以为你走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怔愣了一瞬,终究缓缓伸手抱起她,被她哭的心头一团乱麻。他垂首温柔看她,心底却忍不住叹息:终有一日,你会回到现实,如一场春梦初醒,你会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似旧,只是,你不会再像今日这般侥幸,还能在后院的花海里寻到我。
我和你不止隔着十几万年的岁月,我们还隔着现实与虚幻,我将困在这虚无缥缈的阵法里,生生世世与你不得再相见。
所有喜乐悲苦,终归尘土。
而你,终将会慢慢习惯这一切。
她哭累了,抱着他的脖子撒娇,“夫君,你今日怎么没给我准备点心?”
他脑海里却还在不停地回旋着他昨夜梦中那一句:你来晚了……
短短四字,令他心痛得无以复加。
明明现在他抱着她,宠着她,却还是觉得他负了她。
半晌,他哑着嗓子吐出一句,“我昨夜梦见她了。”
她一蹙眉,问,“谁?”
她软软的呼吸呼到他的侧脸鼻尖。
不似平日里的宠溺,他垂睫看向她却吐不出一个“你”字。
许久,他掰正她的身子,指着身前案桌上泼墨点砂的半纸丹青,低声道,“她。”
她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不由惊得目瞪口呆。他又提笔,饱蘸浓墨。
一笔一划描相思,一勾一勒绘倾城。
清清缭缭几笔墨痕勾勒成画,点染明眸,栩栩如生。
墨未干,痕浅淡。
只见画中美人慵慵懒懒,倚门而立,墨色晕染成发,赤红点染朱砂。
风拂梅枝,花开清妍,犹不及她玲珑傲骨,红衣蹁跹。
那双眸子是她从未见过的勾魂摄魄,那泓笑影也是她从未见过的风情万种。
那身赤霞烟罗裙是她从未见过的繁丽雍容,那举手投足的风姿也是她从未见识过的气韵高华。
“她……她是谁?”她指着那画上的红衣女子,讶异得舌头已经打了结,一抬头便瞧见他凝睇着那画上女子满眼的情难自禁,不由心中酸溜溜的,有些负气地质问道,“是不是跟你相好的姑娘?”
他的指尖自画中眉眼上轻轻抚过,满眼的黯然神伤,轻轻饮了一盏酒,他才道,“这是十数万年以后的你。”
她撇撇嘴,突然不知说什么好。
半晌,才憋出来一句,“原来我以后会生得这般好看,怪不得你会喜欢。”
听出来她有些闷闷不乐,他却不知如何劝慰,默然斟了一杯酒递给她,她想也不想接过酒盏,仰面一口饮下,直呛得满眼泪花。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她抬袖擦了擦眼泪,忍不住问,“若是你没遇见十数万年以后的我,你现在还会喜欢我还会愿意娶我做媳妇吗?”
她这一问,彻底问住了他。
回想起与“她”的两次初相识,他心知肚明,若是没有见过漓水之滨的她那双悲天悯人的眼眸,他不会知道什么叫做心动;如果没有见过破庙之内她舍己身渡亡魂,他也不会知道什么叫做心疼。
换而言之,如果没有漓水之滨那次令他一见倾心的初相遇,他是无法接受幻境里初遇时她的各种调戏与撒泼。
这里的她,只是他的爱屋及乌,所以纵容,所以宠溺,而真正令他倾慕的还是十数万年后那个潇洒不羁却又心怀悲悯的画心。
他长久的沉默,使她的一张脸黑得不能再黑。她揪着他的衣襟质问他,“不会是不是?你不会喜欢我也不想娶我是不是?”
他任她捶打,无言以对。
她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们男人果然就是见色起意,她不就是长得比我好看身材比我好嘛。”
他,“……”
默默又饮了一盏酒。
她夺了他的酒盏,继续跳脚撒泼,“你现在不喜欢我,那我以后也不喜欢你,我去喜欢那个……喜欢那个战神君逸。你不准我去找他,我偏要去!”
这是她第一次冲他发脾气。
他哭笑不得,难道……后来就是因为这个,她才移情别恋的?
“不闹。”他抓住负气欲逃的她,将她按在怀里,轻轻解释道,“人的一生会经历很多不同的阶段,我很庆幸遇见了最美好的你,而你也该庆幸,是在最美好的时候遇见了我,让我一见倾心。”
她似懂非懂地问,“可你……现在看到不那么美好的我……你会不会就不那么倾心了……”
他耐心地哄着,仿佛五百岁的她还是个五岁大的小娃娃,“你见到且了解了她,你该欣喜你会变成更好的自己,而我见到且了解了你,也欣喜能守护照顾以前的她。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你。我会全部接纳和喜欢。”
“你既然都喜欢,那”她突然破涕而笑,“那你也给现在的我画一张画可好?”
他笑应,“好。”
她欢欢喜喜地坐在花架下的秋千上,微红的面容写满了少女的春事,他提笔欲画,她却满面羞涩,垂首回避。
他还未及落笔,她却风风火火跳下秋千,朝着他大声叫嚷道,“等……等一下!”
………………………………
第224章 幻境欲倾梦将醒
“你等一下再画,我……我先回去换身衣服。”
说罢,她便如一阵风穿堂而过般,转瞬之间消失在了后院,扬起一片落花。
此时晨光熹微,春花烂漫。
他坐在雪白的花树下,先是失笑,转而笑意凝固在唇角,一人落寞自斟自饮,任这这里山清水秀百花芬芳,他偏偏独恋冰天雪地里她亲手为他载下的那一树红梅。
“来了来了。”
半盏茶后,未见人,先闻声。
她冒冒失失地跑来,花径旁的树都被她踢歪了两棵,一阵落花纷纷扬扬。他抬眼一看立即愣住。
她竟将红衣换了青衫,风扬云袖,轻纱飞舞,如烟如雾。一身素色打扮,涟涟熠熠,如清水出芙蓉。
她眉开眼笑地吩咐道,“你给我画这个。”
她既喜欢,他便无相拒的理由,只是忍不住打趣道,“我以为你只喜穿红衣。”
“我是喜欢穿红衣,可……我穿的没……没她好看么。”她意有所指地朝着他先前画的那副踏雪寻梅图抬了抬下巴,虽然眉眼有七八分相似,可气韵实在相差太大,她着实难以相信那会是她以后的模样。
而画上那女子当真是将红衣穿得美到了极致,赤色朱砂,绝代风华,令她见而汗颜,所以她才独辟蹊径,一身青衫浅黛,欲以清雅取胜。
坐在秋千上,她不放心地冲着他叮嘱着,“你认真画,好好画,若是将我画的没她好看,那我就……”
“就如何?”他一边挥毫泼墨,一边抬眼笑问。
她醋意大发口不择言,“那……那我以后就不喜欢你了,还要把你忘了。”
他轻轻叹息,沉默不语。
忽而觉得她青衣缕缕,似曾相识。
许久,他才搁下笔,摇头道,“你不能忘了我。”
“忘不忘要等看了画才知道。”她嬉嬉笑着跳下秋千,纵身扑在书案上,抱着他给她画的画像细细端详。
他见她毛毛躁躁地将画拿倒了,忍不住用笔杆敲了一下她的小爪子,笑斥道,“拿倒了。”
“没……没事。倒着我也能看出来画的是我,你看这眉这眼,明明这才是我嘛!”她满意地将画卷起来收好,又义愤填膺地指着另一幅画说,“你再看看这个,这眼神,这神态,哪一点画的像我,还非要说画的是我。哼,我……我以后只穿青衫不穿红衣了。”
他只当她说的是玩笑话,故意气气他,并未在意,她却是正儿八经地将这事当做了一人生法条记在了心底。
清风徐来,忽而吹得她影影绰绰,面容模糊得叫他看不真切。他伸手一拂,指尖穿过透明的三色堇,虽是一闪即逝,也足以令他心惊肉跳了。
他知道,时间快到了。
很快,这里的一切都要消失了,包括她。
“你怎么了?”她走到他身侧,见他对着虚空呆呆出神,不由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咋呼一声,“好端端的发什么呆,是不是觉得我这么穿太美了?”
他回过神,恰好看到她自诩得意地在他身前转了一圈,姣好如玉的脸,白如雪瓷的肤,一头又浓又密的长发随意披着,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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