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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莲劫-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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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过神,恰好看到她自诩得意地在他身前转了一圈,姣好如玉的脸,白如雪瓷的肤,一头又浓又密的长发随意披着,随着她的转动,与青纱裙摆一起飞扬起来。

    无疑,她确实打小就是个美人胚子。

    她还兀自开心地转着笑着,忽然觉得腰间一紧,随后便一头撞上了他不宽厚却很温热的胸膛,她抬头,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却看到他眼内有一簇炽热的火苗,愈燃愈旺。

    “夫君。”

    她忍不住唤了一声,眼角眉梢透着掩饰不住的羞涩。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他的主动,向来温文尔雅端正持重的他,突如其来地热烈,令她感觉到一股从所未有的窒息。

    不知离别在即的她心内是从所未有的欣喜,这样一个好看到令百花都黯然失色的俊俏男子将会成为她的夫君。

    她伸出双臂抱紧他,这一抱,她感觉到他的身体竟不可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她轻轻问他,“你怎么了?”

    他忽然抱紧她,却始终没有吻下来,这里的一切美好得像一个梦,这里的她将一切的爱与温柔都留给了他一人,令他沉浸其中不可自拔,不知岁月流逝,不知今夕何年。

    可梦始终要醒。

    这一切也终将会结束。

    她懵懵懂懂恍恍惚惚,听到他伏在她耳边用低到不能再低地语气说,“我怕你忘了我。”

    那样无可奈何地口吻,倏忽就让她心疼了,她慌乱地抚着他清瘦的背安慰他,“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再过五日我就嫁给你了,以后我们每日同桌而食,同榻而眠,一分一秒都不相离,我又怎会忘了你。”

    他沉默不语,她抬头看他,她望着他脸上的叹息突然心里发虚。

    她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妥,惊慌失措地问他,“你要离开我了吗?”

    他还是不答,他长久的沉默令她无所适从,她开始淌泪,嘴里嘟哝着,“你真的不要我了么?”

    感觉到她滚烫的泪湿透了他的前襟,他才温声宽慰她,“十七万年后,我们还会重逢。”

    这样的宽慰,其实是承认了他们即将而来的离别,她再愚钝,此时也回过味来了,于是抱着他的脖子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糊了他一身。

    “为什么非要十七万年以后,我们现在就在一起不好吗?你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我会慢慢长成你喜欢的模样。那么漫长的路,你为什么非要我一个人走。”

    他愣了愣,紧抿着唇。

    她继续捶打他,“你为什么不愿陪着我,你敢走,我就敢忘了你……”

    他任她哭闹捶打,却暗中纂紧了拳。

    最后,他终是忍不住抱起嗓子都已经哭哑的她,红着眼望着她,一字一句告诉她,“我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她抽噎着问,“为……为什……什么?”

    至于为什么,他自然不能告诉她实情。

    不能告诉她幻境将散,而他若不能破阵便将永远身陷法阵,所以他只能抬指轻轻替她拭去满脸的泪花,反问她,“你相信我吗?”


………………………………

第225章 只许生,不许死

    她抬起头来,哭红了的眼眶里全是难过与悲伤,她带着哭腔说,“就算你真的骗了我,我也信你,谁叫我那么喜欢你。”

    说罢,又扑在他身上一阵大哭。

    其实,他并不习惯总是哭哭啼啼的她,她就像是水做的人儿一般,那眼眶里有着永远都流不完的泪。这与他印象里热烈似火如焰的画心,流血流汗不流泪的画心,撒泼撒野不撒娇的画心,完全判若两人。

    不过因为爱屋及乌,所以喜她以前嬉笑怒骂,也喜她现在痴嗔娇怨。

    而听着喜欢之人说的情深入骨之话,任谁也无法不动容。可他却偏要按捺下满怀的心事,将他们永久的别离编织成一个能让她活下去的期冀。

    因为喜欢他,所以她无条件地相信他。

    因为喜欢她,所以他没选择地欺骗她。

    他抿了一口清酒,才垂首眉目温和地说,“那我接下来告诉你的,你一定要记得去做,否则……”

    “否则如何?”她担心焦急得一颗心都快跳到了嗓子口。

    他垂着眼睫,躲避着她焦灼的目光,淡淡道,“否则你将再也见不到我。”

    “什么叫再也见不到你!”她立即慌张地惊叫起来,脸上还挂着断了线似的泪珠子,“好,你说,你快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我一定会做到的,你快说呀!”

    他被她哭的心很乱,思绪也很乱。

    心静了又静,思绪理了又理,片刻后,他才缓缓道:

    “神魔大战前,有一个人叫巫不周,而我们所在的这个四魂阵就是由他所设。此人生平不详,记载甚微,隔得越久远,越模糊不可探知,所以你出去后,要多留意留意此人。”

    “我为何要留意他?他是坏人吗?”她疑惑地看着他,问,“他设此阵,让你穿越数十万年来与我相见,不是很好么?”

    方说完,她忽又破涕为笑,恍然大悟般感叹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让我找到他,让他再设个阵法让我们穿越相见是吧?”

    对于她思维天马行空般的跳跃,他望尘莫及,哑口默然。

    见他不说话,她的小爪子不安分地稍稍摸到他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嗔问,“是也不是?”

    腰间吃痛,他才终于开口,“巫不周早已死了……”

    他还未说完,立即被她打断,“死了?那我吃饱了撑地去留意一个死人做什么!”

    “他虽死了,不过或许还后继有人。”他看着她,目光似水平静,波澜不惊,可他嘴里说出的话却让她心惊肉跳,他说,“有人在巫不周死后继续布局谋划,让你我穿越相见并不是他的目的,这里面一定藏着更深沉的阴谋,所以你必须时刻提防此人。”

    她满脸讶异地问,“他有什么阴谋?”

    他也不知这答案,于是不答反问,“你知道我为何会来到这里吗?”

    她皱着眉头想了想,回道,“你说是为了救我。”

    “没错,继巫不周之后,还会出现一个玄关大师,他步步算计谋害我,而你无辜受我连累命悬一线。”他三言两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概括清楚,最后叹息道,“他以你的性命相胁,我别无选择,只能被迫入北川险境,为你取河神的九州真元。”

    “那他已经死了那么多年,好端端地为何要算计谋害你?”她更是惑然,“你是盗了他的墓还是挖了他家的祖坟?”

    不与她说笑,他缓缓表述着他并不确定地猜测,“或许是前世我与巫不周有未了的恩怨,而玄关大师继承了巫不周的遗志,来与我做个了断……”

    却又被她急急打断,“了什么断,管他是什么老怪物,我是不会让他伤害你的,你既是我的夫君,那么,恩我替你报,怨我替你偿,总之我决不会允许他伤你分毫的。”

    他将激动得手舞足蹈的她按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长发安抚道,“不可冲动,更不可以身犯险,我不要你替我偿恩还怨,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那怎么行!”她立即抗议,“一日为妻,众生为妻,这一世,我是为你而生,也愿为你而死,反正,我是一定要与你生死相随的。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魂,谁要害你性命,就必须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不许胡说。”虽然他心里已经被她感动得一塌糊涂,明面上却还要板着脸轻斥,“只许生,不许死!”

    她瞧他一脸严肃,撇了撇嘴,应承道,“知道了。”

    随即她又不甘心地加了一句,“那你也是,只许生,不许死!”

    他不擅骗人,他没把握做到的便不敢轻易应诺她,于是他沉默半晌,却死活吐不出一个“好”字。

    她已渐渐习惯他时常突如其来的默然,并未多想,只是摇头晃脑地问道,“你说……那个巫什么周的都死了那么久了,我要怎么去了解他?”

    “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你只要仔细留意,总会查到蛛丝马迹……”

    说着说着,他突然噤了声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就像这世上没有可以撒一辈子的谎,总有一日她会知道全部的真相。

    那时,一人独活了十数万年却等不到他来兑现承诺的她,又会如何呢?是感念他对她舍命相救,还是痛恨他不让她生死相随?

    “怎么查?”她茫然地眨眼,不知他心间百转千回。

    他垂首沉思半晌,忽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唇角勾起一弯完美的弧度,他抬袖挥毫洋洋洒洒地在纸上写了四个大字,随后搁下笔,伸出一指指着那四个墨渍未干的字说,“你去找他。”

    她拍开他的手,趴在案桌上抱着那白纸黑字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番,最终很不好意思地一手指着“莲”字一手指着“佛”字,抬头问他,“这两个字读什么来着?最近……你教的字太多,我好像忘了……”

    他忍不住又笑出了声。

    她小脸羞得通红,将写着墨字的纸揉成一团,撒泼狡辩道,“哪里是我笨学不好,分明是你教的不好。”


………………………………

第226章 临别叮嘱轻轻诉

    她胡搅蛮缠,他啼笑皆非。

    摸了摸她的头,他笑问,“你倒是说说,我如何教的不好了?”

    “你一教我认字就忍不住要笑,你一笑我就控制不住地心猿意马,只顾着看你,哪还顾得上看字。”她一边笑语一边拿起紫毫蘸了蘸墨,作势就要往他脸上画,“下次把字都写在你脸上,我保证个个都能记得烂熟于心。”

    他笑得满眼宠溺,不躲不避。

    他知道时间不多了,最后的最后,他可以包容她所有的任性。时间一到,这里的一切都会消失得彻彻底底,包括她留在他脸上的墨痕。

    她欲下笔时却忽然不知要写什么,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笑着问他,“我还不知道夫君尊姓大名,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她一改平日粗鲁,故意学着他说话时的文绉绉,他一边挥笔写在纸上,一边轻轻念给她听,“和光同尘。”

    “这么多字。”她一边盯着那四个字看一边嘟哝着,又低低默念了两遍,才转头朝着他勾了勾手,笑着出声,“脸靠过来。”

    他听话地将脸往她身前凑了凑。

    她笑着勾起了唇角,一手抬着他的下巴,一手有模有样地抓笔就在他白玉无瑕的脸上涂鸦起来。

    她才学了几日,学的时候他的大掌握着她的小手,总是将她握得心猿意马,因此她这字练的十分马虎,此时写来一笔一划,纵她拿出百分之一百二的认真和诚意来,还是歪歪扭扭勉强得够呛。

    好不容易画完了,不多不少也是四个字。

    他记忆力极好,将零零碎碎的笔画拼凑起来,不用看也知道她写的是什么,他勾唇笑问,“尘尘吾天?”

    嘎?

    她急的又爆了粗口,“呸呸呸!什么吾天,天那么高那么远,看得到却摸不着,才不要你做我的天。我写的明明是尘尘吾夫。”

    尘尘吾夫?

    他心中一动,抬掌握住她的手在纸上一笔一划地教她,“这才是‘夫’字,‘夫’字要在‘天’字上方出头半寸。”

    她猛然回头看他,二人靠得极近,红唇偏擦,湿湿润润,他心口立即如擂鼓般砰砰直跳,不经意地撩了他,她却还不以为意地在他耳畔呵气如兰,“啧啧啧,这个倒是合理,你是我的夫,对我来说,自然是比天还要大,理应要出到天头上去。”

    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暗想。

    不由浅笑惊鸿。

    他想说些什么,却辗转许久不知要如何表达,便只温柔地抬手揉了揉她不甚安分乱晃着的小脑袋。

    他虽还是一如既往地恪守礼节,她却能感受到他对她日益加深的宠溺,所谓恃宠而骄,这大大地壮了她的胆子,她一边抓着笔在他脸上的那个“天”字上轻轻加了一笔,一边随口问道,“对了,你方才写的那四个是什么字?你要让我去找谁?”

    他笑了笑,“红莲业佛。”

    “那又是谁?”她惑问。

    他笑意转苦,“那是我的前世……”

    她忍不住打断,“前……前世?你前世……是佛祖?”

    他抿了抿唇不说话,算是默认。

    “完了完了,原来你只是下凡历个劫,佛祖迟早要把你收回去的……”她念念叨叨,咬着笔杆陷入沉思,“我要把你藏在哪里好呢,藏在哪里佛祖才会找不到……”

    见她眉头深锁,他轻笑着开口安慰她,“自从漓水荒庙遇见你,我的心便只有你再无佛,早已断了佛缘。若你是我的劫,既渡不了,便不渡了,佛祖嫌我六根不净,是不会收我回去的。”

    她愈发惶惶难安,“那怎么行,渡不了劫,是会死的。”

    他轻轻道,“若为你而死,则身虽死而心不灭;若离你成佛,则身虽在而心已死。身死何惧?哀莫大于心死。”

    他言语温柔,却目光坚定。

    她先是怔愣,忽而朗声大笑,笑得满面潮红,似醉了酒一般。这样的笑意从此烙在了他的记忆里。看着她这样鲜活生动的面容,哪怕他将要面临生死抉择,哪怕他将要身陷无止无尽的虚空,他也觉得无惧无畏。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她将永远活在他心里。

    他一日不死,她便一日不灭。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她忽然开口,又亲手斟了一杯酒,自己先抿了一口,才递给他,“我愿与夫君同葬一墓,同掩一土。皇天后土在上,夫君可愿与我共誓?”

    他接过她手中酒盏一口饮尽,饮罢无奈地将玉杯掷地,心中暗叹:

    佳人虽有意,再会却无期。

    他斟酌了一番,才拍着她的脑门说,“你比我早生了至少十七万年,即便是想与我死后同穴而葬,那你也得能安稳活到我出生之时。”

    她觉得他的担忧很没有道理,于是抱着他的脖子笑道,“我为什么不能活到?如今六界不全,冥界已毁,即便是凡界,都已没了生死轮回,更何况我天资聪慧福寿绵延一小妖,活个几十万年,肯定没问题的。”

    她不知,他们从来都未能挣脱过轮回。

    她抱着他时,有一瞬间指尖透明,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一闪即逝,快到她不自知,他却瞧得清清楚楚。

    他脸色又白了白,他知道是时候了,欺也好,骗也罢,她若无虞,便一切都好。

    他一本正经地胡扯道,“可你命里有劫,若是你不懂趋利避害,即便能活到我出生,也早已忘了今日誓言。”

    她不疑有诈,问他,“什么劫?”

    “你我的生死之劫。”

    她霍然抬首,脸色惨白,难以置信地问,“果真有这么严重?”

    而他就是等她有此一问,立即借机叮嘱道,“若想化解此劫,你便要去找红莲业佛,他是唯一知晓神魔大战前发生了什么事之人,通过他你可以了解巫不周,此后你还要提防玄关大师以及百里祭,不可轻信也不可轻敌,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你要切记,千万不可接触君逸,哪怕是见一面都不行。”

    她怔愣半晌,仿佛只听懂了他最后一句,她抱着他“唔”了一声,缓缓道,“你不喜欢我见他,我不见就是。”


………………………………

第227章 永远挣不脱轮回

    她一脸的漫不经心,他却打不得骂不得凶不得,只能抚膝长叹。

    叹完又耳提面命,“那其他的你都记住没有?”

    她老老实实地承认,“没有。”

    “你……”他气结。

    她抱着他撒娇,“那你再说一遍,说清楚点,说明白点……”

    “……”

    拗不过她,于是他将后来发生的事详细地与她说了一遍,其间略去了君逸为画心舍九龙真身一事,也略去了他为画心服醉生梦死丸及三日蚕之事。

    听着听着她眼泪又蓦地落了下来。

    她抱着他痛哭流涕,“那个君逸他居然敢用剑捅我……还捅我胸口,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那你后来有没有偷偷看过?”

    和光同尘,“……”

    脸上渐渐又浮了一层红霞。

    他不答,她也不以为意,继续鬼哭狼嚎,“还有那个百里祭,我居然被他打得那么惨,粉身碎骨……体无完肤……那得多疼啊,还不如一剑将我捅死……”

    他一边替她擦着泪,一边又想起那日救画心时,她脸上有伤也有血,就是没有泪痕。

    他的手倏忽一顿,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真的可以变的如此判若两人吗?

    他回过神来时,她还在抽抽噎噎。

    他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叹息道,“你若怕疼,就得记得我与你说的那些,桩桩件件尽量避开,方能免祸。”

    “可……可是……”她哽咽着,“我要是桩桩件件都避开了,那我十七万年后就不会重伤不醒,你也就不会来北川了,你不来北川又怎么会见到我?你见不到我就不会告诉我要避免那些灾难,那我又怎么会知道要避免那些灾难,所以我还是会被打的很惨……”

    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的脸色一下子煞白,心跳如擂鼓,四肢都在止不住地打颤。

    春风送来百花香,低垂着眉眼,他的余光不由自主地扫过四周的花海,心中一阵阵发凉。

    她里嗦说了那许多,说得不清不楚,连她自己都迷迷糊糊,可他一下子便听明白了,那简单的逻辑矛盾其实就证明了一个事实已经发生的,是无法改变的。

    无论他今日叮嘱她多少,为她筹谋多少,她都会将他忘了,忘得一干二净。她会与别人欢好,她对他说过的情话还会对别人再说一遍,最终,她会是别人的王妃。

    她还是会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他无力改变!

    因为他出现在这里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她若无恙,他又怎会为她而来?

    他若不来,她又如何知晓避开那些灾害?

    总而言之,其实他什么都改变不了,她不会听他的,他既出现在了这里就说明后来她经历的一切还是会照样经历一遍。

    这是一个永远都挣不脱的轮回。

    除了她低低的抽泣声,四周陷入了冗长的沉寂。他的脸上退尽笑意,他不知是急了还是恼了,只觉得被她哭得心烦意燥。

    他现在满心恐慌他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她身上,包括他的性命。如今时间所剩不多,他才知道压错了。

    一想到若是他不能破阵而出,她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他便万般懊恼自责。他努力地想静下心来重新揣摩这个阵法,却被她哭哭啼啼扰得心神难安。

    他勉力隐忍,终究是她先打破了沉寂,她揪着他的前襟擦了一把鼻涕又擦了一把泪,含含糊糊地质问他,“夫君,你怎么不说话……”

    他冷硬出声,“我想一个人静静。”

    突如其来的冷淡令她微微讶然,她红着眼瞪他,半晌,难以置信地憋出一句,“你在赶我走?”

    他瞥了她一眼,目光有一瞬的迟疑,却没有心软,闷哼了一声,“嗯。”

    她彻底怔住,随后便是疾风厉雨般的爆怒,她先是大哭大闹,见他无动于衷,她又开始摔酒盏酒壶,纸墨笔砚扔了一地,直到她去撕那副踏雪寻梅的美人图时,一直无动于衷的他才微微有了反应。

    他到底是没快过她,他抢过去时,那副美人图已经撕成了两半,豁大的裂口如蜿蜒的疤。他捧着画卷的手颤抖不休,脑中万千思绪如草丛生。

    噬心阵?情孽阵?

    无疑,眼前的这姑娘已经将她的一颗心都捧给他了,不似作假,而阵法未破。那只能说明这是情孽阵!

    情孽阵,须先动她之情,再伤她之心,最终得她伤别之泪现在必须赶她走,在她离开之时,留下的泪,应该可以破阵。

    他迅速理顺了思路,找到了破阵之法,接下来要考虑的便是如何实施。

    良久后,他躲闪着眼神问了一句,“你当真喜欢贫僧?”

    “自然当真。”她停止了抽泣,又去抓他的手往自己胸前按,“我的心就在这里,不信你可以自己看。”

    他仓惶地缩回手,一双眸子瞪得赤红,似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才说出口,“可贫僧……并不喜欢你。”

    风儿吹得他衣衫乱舞,拢出他一影瘦削的身形。她望着他猝不及防的冷漠缓缓笑出了声,她不相信,任她千般傲慢万般骄纵,他都始终甘之如饴,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她?

    她不知自己是不是闯了什么祸,可总归知道他是生气了,她只好低头认错,“我……我不该撕你的画,你不要生气,也不要说气话好不好?”

    “并非气话。”他冷眼瞧着她,眼睛眨也不眨,眼珠子动也不动,仿佛任何一丝多余的表情和眼神都会出卖了他的隐忍和心疼,他刻意低沉了声音道,“对不起,贫僧尽力了,只是不忍再骗你,也不想再骗自己。”

    她惊得一退,踉跄了一步,他无意间扶了她一把,却很快不着痕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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