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不世为仙-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看着二人,离了一层楼,那些同样未曾登山的外来人疯子般涌向柜台,吼着:“掌柜,我也要上五楼,四楼也成!”矮帽男子仿佛又上了困意,迷迷糊糊,又是伸出五个手指:“五楼客满,四楼五万金,小本微利,概不赊账。”
惊得众人无言,矮帽男子困得连连点头,终是头沉,睡了过去。
登时,不少人捶胸顿足大叹不甘,为何自己没那个胆子上前来问上一问。没得法子,只是觉得遗憾便直溜溜回到了原先的座位。
毕竟楼上为观飞瀑,飞瀑都止,上得楼去不过为了心里的那丝好奇,定是饱不得眼福了。但也自然不会失掉什么,直得悻悻而归,稍微可惜自己错了一个大好的观景之地。
随着店小二登楼,苏扈望着白棠,白棠自没有注意苏扈的眼神,甚是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于前,店小二恭敬弯身,道:“二位,五楼到了,您请。”说完,遂扭头下了楼去。
苏扈倒也是生出些好奇,伸手推开了颇有些厚重的门,入门一刻,一股淡雅极熏的香味扑面,沁人心脾,好不快活。
苏扈伸手,先是把白棠请进屋去。房内装饰,说不上什么堂皇华丽,平生一股古朴庄重之感,加之那淡淡香薰味道,倒是舒服得紧。
桌上,竟已是早已备好吃食,几叠精致菜品,两坛未瞧出名目的酒,白棠不等查看四周,入眼便是桌上吃食,径自坐下,吃了起来。
只吃了几口,嫌弃地扭头,苏扈轻笑不知所谓。此时白棠开口:“果然是便宜无好货,我方才还想这五楼吃食有何独特,没成想跟一楼一个成色。”
哑然,苏扈推开那扇颇高的窗,回道:“登五楼,不就是为了观瀑,既是上来,便仔细一观罢。”
白棠嘴上嫌弃,依旧不停手上夹食的动作,含糊开口:“瀑止,满山人影,有什么好看。”
果不其然,入眼望去,除却高处被云雾遮住视线的地方,其下,全是熙熙攘攘的攒动人影。看过去,不免有些吃味,无了飞流而下的通天瀑布,看得自然很是无趣。
吃得噎住,白棠提起一坛酒,顺势要把塞子扒开,道:“五个铜板,这顿饭倒是值了。”
起塞,浓香飘。
甚至盖住了令人心旷神怡的熏香味道。苏扈闻,惊然扭头,“这是什么酒?”
白棠倒了两杯,回道:“天晓得甚酒,喝了便是。”醇香四溢,苏扈踱步走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入口,辛辣扑来,继而浓香满喉,当真是回味无穷。
“好酒。”苏扈来了兴致,坐下,搬过一坛,斟满,再饮。白棠举杯于前,笑吟吟,不得言语。
那尚在酣睡的掌柜,突然轻嗤一气,冷声:“瞎了小爷两坛真黄湖。”翻了个身,再度睡去。
喝得兴起,白棠酒量算不得好,方几盏下肚,已是有些迷离,恍惚着眼神,咀嚼两口菜食,眼里看得什么便是嘴里嘟哝什么。
“踏鹤青归不知处,随风可入半世窟。”读着墙上题字,又是酌了半口,摇头:“不行不行,苏兄,酒量不佳,我喝不得了。”
苏扈笑笑:“喝得太急了,慢慢饮罢。”随着方才白棠读的题字看去,递至嘴边的酒盏停下,瞅着两行潇洒墨迹,恍然失神。
良久,放下酒盏,起身,拧着眉头看着题字许久,终是发出一声不解的“咦”。
行云流水的字迹,挥毫大气看得人极是舒服,但这偌大的纸上,两行题字孤零零,显得有些单薄了。
题字下,一张不大的木桌,砚台中墨尚未干涸,一根墨毫静搁在那。
苏扈推敲几刻,奈何腹中不多墨,啧啧称奇之时,不免多了些遗憾,揉了揉自己发胀的脑袋,开口:“白兄,你看这题字,是不是少了些什么。”
说着回头,白棠的那酒盏已是歪倒在桌上,不多的酒水漫过小块桌面,散着浓香,白棠那厮正趴在桌上,睡得正酣。
哑然失笑,走过去,拭去即将漫到白棠脸上的酒水,嗅酒香,咂咂嘴,直接提起一坛,再度回到题字前。既然那飞瀑看得无趣,自然要找些有趣的事情做。
提着酒坛,这等美酒,实然是不曾喝过,只一口便停,继续盯着那两行文墨。不多久,便又是叹气,我等粗人,装得甚文人雅士,不觉气呼呼,坐回椅上,酒坛置于腿上,狠狠唾骂一字,
“俗!”
再夹两口菜食,灌酒入喉,心想着那些游人墨士,看着青山绿水,心胸一开雅句便开口吟来,更称是陶冶情操,德馨爽朗。大为不解,只知杀人放火,不懂此等赏心悦目之事。
抓抓凌乱头发,提着酒坛又是凑了过来,一旁窗外望去,干涸的瀑崖上依旧人影嘈杂,但迟迟没有人能进入云端之内。
可是除去那胡杂人影,云蒸霞蔚,青意颇盎,阵阵水雾散过,透着其下镜面湖泊,当真算得上美不胜收之奇景了。
看得失了神,突然不自觉咧嘴笑了笑,陡然惊起,不知所谓。再看那两行题字,正上方空出的大片白纸,好不难看。
窗外突然飘进了一丝雾气,苏扈挥挥手将其打散,凭空生了几许诗意,虽说腹中文墨不多,却也是猛然生出了能填那空白的字。
捏着下巴,踌躇许久,终是按耐不住,抓过一旁墨毫,于那二行字上,横上四个粗犷笔字。
山河大好!
笔势虽是粗鄙,气势却是异常豪迈,透过窗外望去,看得群山云雾,一片大好景象。
嘴角勾起,不免生了些飘飘然,又是想到自己方才言语,又道,
“雅俗,雅俗。”
方说出口,还在酣睡的白棠发出一声“噗”,再也是忍受不住,笑出声来。晃悠悠起身,揉了揉自己被压得微麻的脸:“苏兄,何事欣喜至此啊。”
话出,苏扈老脸一红,灰溜溜转身坐下:“无事,突生感叹罢了。”说着又是起身替白棠倒满,有意无意挡住了墨迹未干的题字。
白棠接过酒盏,一饮而尽,又是醉意:“不胜酒力不胜酒力。”丢下酒盏,直直向后仰了过去,压在了椅背上,不见动静。不等苏扈松口气,白棠口齿不清道:“好一个,山河大好啊。”
似是觉得自己方才举措,很是丢人了,回头看着自己格外显眼的题字,不免有些脸红,装得劳什子大雅人士,坏了人家一副墨宝,俗,太俗!这要是人家追究起来,钱是没有,难不成卖身还债?
又是一阵纠结,酒一时也没了滋味。
只是,苏扈不知道,一层楼那打盹的掌柜突然乐了,招呼来小二。小二快步跑了过来,静等着掌柜指示。
掌柜难掩笑意,招手,指了指楼上:“去,再给五楼,送两坛真黄湖上去。”闻言,小二吃了一惊,店小二脑袋自是非常机灵,读的懂掌柜句里意思。送两坛上去与拿两坛上去,其间差了甚远,更全然不是自家抠门掌柜的风范。
看出小二的迟疑,掌柜收敛了笑意,点头给了小二答复,道:“今儿高兴,请了。”
小二点着头,赶步走了。
这时,有人凑了过来,瞧得掌柜笑脸,问道:“掌柜的,四层楼可能上得?”掌柜回:“上得上得。”说着伸出一根手指,不及那人开口,手指又是缩了回去。
“十万金,小本微利,概不赊账。”
………………………………
第一卷 乱世不相逢 第二十五章 青石劫
石阶上的湿滑青苔依旧静静铺着,可当慕尘灏踏上的那一刻,第一阶上,有风起,有云来,有雨临,有漫天神雷凭空炸响。
光是无形的压力,便足以要将慕尘灏的肉体撕碎。雷劫怒号,即将击中慕尘灏的刹那,有一粒黯淡尘光褶褶生辉,乱了周遭将慕尘灏包裹其中,避开了雷光的轨迹。
饶是如此,慕尘灏欲裂的头颅再也控制不住几要爆炸开来的躯体,跪伏到了第一层的石阶之上。
眼中充血赤红,全身毛孔已有鲜红溢出,双手死死撑在石阶上,脑海震耳欲聋的嗡鸣,激荡得慕尘灏几乎魂飞天外。拼命抬起头,望着眼前,平静无声的二百九十九阶,鸿沟一说,亦是不过如此。
忽的,浓云卷动,一颗惊雷砸入了密林之中,悚天动地,继而弥漫起厚重尘烟,有火光现。
一道影子自烟尘中冲出,正是带慕尘灏来此的那头大肥鹿,此时的大肥鹿油亮的皮毛焦黑蜷曲,狼狈不已,本无所畏惧的眸中,望着慕尘灏的背影,掩盖不住的恐慌,又是一道惊雷,大肥鹿再顾不得其他,疯狂朝远处跑去。
石阶上,慕尘灏裸露的背已然皴裂,血渍挥洒开来。无形劲力要做的,是彻底泯灭登临者。
那粒尘光似乎更加黯淡了,头顶惊雷也似乎嗅到了慕尘灏的气息,愈发得狂暴,雨势来临,皆如利刃,扎入慕尘灏血肉模糊的背上,不断涌出的血被不断地雨水冲散。
火光熊熊,雨水不止。
一阶石梯,已是如此。
近昏死的慕尘灏,猩红的眼中全无一物,尽管如此,竟是无意识中,抬起了同样血模的左腿,只是这样一个动作,血液迸了出来,融进了雨水中。
不知多久,慕尘灏再次抬起了右腿,直身,立在一层石阶上。
大肥鹿终于跑出了危险的区域,心有余悸的回头看看火光冲天惊雷阵阵的地方,又瞅一眼焦黑的毛发,甚是心痛。
“孽障,又做了甚得好事!”怒喝声自空传来,大肥鹿听闻,连忙逃跑,不等跑上几步,竟是被凭空拘到了空中。
大肥鹿本是挣扎了一番,却瞧见了踩在虚空之人,蜷成了一团,不再动弹。一白发长须老者,捻须踏空而来,拘着大肥鹿往雷劫中赶去。
入三百青石路,挥袖,天火皆熄。
背着大肥鹿,道:“孽障东西,只图口舌,不较后果吗?”大肥鹿似懂言语,蔫下脑袋,好不失落。
再几步,终临青石路前。惊雷终见人际,闷头砸开,威不可挡。老者挥手,大肥鹿腾空迎去,不及大肥鹿露出恐惧神色,雷霆已是结结实实劈到身上。
惨嘶连连,大肥鹿身上乌黑一片,竟是没有什么大伤。
老者却不顾大肥鹿如何狼狈,大惊得奔向已踏上二层石阶的慕尘灏。
二阶至,风起云涌。
天上浓云更甚,尘光无踪,身体破烂不堪的慕尘灏,被老者一把捞了回来。
只是那瞬,有数道惊雷砸下,眼见得击中大肥鹿之时,无声消散。
瘫死在老者怀中的慕尘灏,已无人样,生机如游丝。于地,老者怀抱着全身血污的慕尘灏,大肥鹿龇牙咧嘴的一瘸一拐地跑来,静静站在老者身旁。
良久,老者叹一气,凭空拖起慕尘灏,悬于身后,转身离去,丝毫没有把周围烧焦的灵果树放在眼里。
大肥鹿只跟着身后走了两步,突然被抛飞出去,直入高空,没了踪迹,换得老者一字,
“滚。”
“还是那般,无药可救。”老者轻骂身后人,只是身后人,昏死不知。
待老者离去不久,终有人惊觉异变,纷纷赶来,看得一片狼藉的树木,痛得捶胸顿足,血口大骂。
收拾好残局,于一人耳边道:“掌教,此事,应是有人登青石路了,看这种程度,应该阶数不高。”
为首之人,中年模样,却是一股难明气息,令人心生畏惧。听闻,眉头微皱:“悄然入我问虚后山,欲登成仙梯却连声招呼都不打,未免太不把我问虚放在眼里,护山呢?”
那人一愣,摇头:“不知。”
掌教冷哼一声:“查!”令下,众人皆是退去,不等退开,掌教伸手拦住了一人,道:“罢了,玉钟,此地的事情你别掺和了,登山之事打紧,你且先去着。”
被称玉钟之人听闻,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原地只剩掌教一人,盯着那三百青苔色石阶失神了许久,突然极是蔑视的笑了声,开口道:“总有无知鼠辈不肯一步一个脚印,妄想一念成仙,这成仙梯若是这么好走,千年来又怎会一人都上不得,降得雷劫怕不是给轰成了飞灰。”
正说着,一人飞驰而来,立于掌教身后,说道:“静心果树毁了十五株,天芝树毁了七株,离着最近的通念树伤了近三十株。”一句句,掌教的眉头愈发得黑,呼吸也不由得微微粗重了些。
这一株株灵树便是问虚之基,虽说此地有着各种近千余棵,也是得心痛许久了,更何况还得留着开山门之用,这样一来,不免有些捉襟见肘了。
“护山呢?”掌教问。那人迟疑了会,回:“不曾见过,看雷劫的迹象,应该是中了几下,不知跑到哪去了。”
掌教终于是气极反笑,不免又哈哈笑了两声:“那个蠢物,若不是皮那般厚实,真是该抓过来吃了一了百了,省得天天盯着果子一无是处。”
身后人听着,只得陪着笑了几声,那护山的修为之深,整个问虚能压制的人,属实是寥寥无几。
过了口瘾,掌教着实舒畅了些,甩甩袖袍,“此地守着,吾去老祖那里一看。”话毕,掌教身形消逝。
问虚,山体连天,不知离地几许,除却主峰以外,另有百座小峰,其中有五座为最,分别为:天启,混然,若冥,矢玄,沐云。可其实还是前四座围绕主峰,组成了最为大体的问虚,沐云峰之所以同样位列其中,不是因其规模,相反规模较其他峰也是小了不少,位置更是处在问虚的边缘。
只是因为,这沐云峰上,只居一人,便是这问虚的开山老祖——沐云真人。
来这沐云峰上,顿感翠意盎然,竹海起伏,莫不畅快,竹林间,便见竹屋,一白发老者正躺在竹椅之上,捻须假寐。掌教不敢开口叨扰,直静静站在一旁。方站好,老者不曾睁眼,开口:“何事?”
掌教拜了拜:“扰了老祖清修,只是成仙梯那边,不知是谁登了几阶,毁了些果树,护山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老祖轻轻晃着竹椅,依然不曾睁眼:“吾早便说过,凡事皆得亲力亲为,若是全指望那头畜生,这掌教之位,让得那畜生坐便好了。”
掌教听得有着面红耳赤,也不敢反驳什么,恭着身子:“让老祖耻笑了,弟子羞愧。”说着,老祖叹了口气,突然止住了摇晃的竹椅,坐起了身子,睁开眼看向掌教:“罢了,这些日子,倒是苦了你了。”
闻言,掌教连忙道:“老祖说笑,王乾自是不敢。”
“无妨,此事吾已安排妥当,踩梯之人你也不必再找了,此事且先停下,首要之事便是登山一事,其余都先放一放。”
王乾掌教点头,一拜,离去。
随后,沐云真人继续躺在竹椅上,闭目养神。竹屋内,唯一一张简陋的床上,是伤痕累累体无完肤的慕尘灏,若不是隐约中的呼吸声,怕是连生死都不知晓。
风起,竹海漱漱声,适意之极。
“登过一次还不死心,难不成要多死几次才肯罢休?”
沐云真人摇晃的竹椅突然滞了一下,接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随着摇摆的频率不停歇。
叹一气:“讨债既来,又如何赶得走?”起身,将竹椅拆开,拆成一堆碎竹条。
挥手,又有数根绿竹拦腰折断,落在身前,沐云真人弯下腰,取出几把农具,熟练地动起手来,真如一农家老翁,埋头干着苦力活,额头浸起微细汗渍。
满目竹林,生机肆意。又是一把崭新的竹椅出现在沐云真人眼前,拭去额头汗珠,重新躺下,再度轻轻摇晃起来。
良久,眼睛方才闭上,惬意中,轻声着,
“天初冷,秋意凉,一尾孤鸟拖残阳。青石苦,心惶惶,一袭灰衫枯发苍。老了,老了啊。”
慕尘灏昏睡着,沐云真人也睡着。风阵阵,竹海也阵阵,枝叶擦过响着,竹屋后的角落,一头肥硕的角鹿正一口一口舔着焦黑的皮毛,眼中满是心痛,抬头望着沐云真人所在的方向,起身,竟是一片不大的菜园,张开大口,将一颗长势喜人的菜吞下了肚。
真人嘴角噙着笑,捻着长须,“老了,觉就是多啊。”边说着,边沉沉睡去。
一切的一切,莫不静好。
………………………………
第一卷 乱世不相逢 第二十六章 下山易
一觉过,沐云真人悠悠起身,径直来到竹屋后,挥掌将依然在大快朵颐的肥鹿丢飞出去,看着疮痍小半的菜园,不觉笑骂出声:“孽畜,一身肥膘不知羞愧还在这大填口欲。”
肥鹿被抛飞十几丈远,继而砸落在地,却见得肥鹿不痛不痒地起身,满不在乎的瞥了沐云真人一眼,竟是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晃晃一身油亮的皮毛,颠着蹄子进了竹屋。
竹屋中,一切皆简。一张桌子,两把竹椅,一张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床上之人,便是昏死不知的慕尘灏。肥鹿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凑至床前,两只大眼直勾勾瞅着呼吸沉稳有力的慕尘灏,竟是流露出股啧啧称奇的意味。
屋外,沐云真人的声音传来:“奇怪个甚,不过是皮厚抗揍了点。”听闻,肥鹿不以为意,因为当时的慕尘灏已是眼看着被惊雷几乎劈成了具焦炭,要不是沐云真人来,莫说呼吸,怕是性命都得交代了。虽说是沐云真人以大神通稳住了慕尘灏伤势勉强留下性命,可是不足半日,能从游气若丝变得如此平坦的呼吸,还是发生在一介俗人身上,说是不惊奇那反倒是惊奇了。
正想着,屋外又是沐云真人两声咳,吓得肥鹿不自然地抖了抖,然后伸出自己湿漉漉的大舌头朝着慕尘灏的脸上舔了过去,只是一下慕尘灏半数的血痂被大舌头舔了个干净,露出里面新生稚嫩的皮肉。
慕尘灏被舔得吃痛,无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脸上湿热,恍惚里清醒过来。睁眼便是那头奇肥的大鹿,依然是不停地伸着舌头舔着自己的脸。
可未等慕尘灏避开这湿漉漉颇为恶心的大舌头,这肥鹿见慕尘灏醒来,竟是自觉停了下来然后露出一副嫌弃表情,扭头留给慕尘灏两瓣屁股的背影出了竹屋。
环视四周,清一色竹制,不大的屋里,只看得见一张桌子两把小凳。起身,幅度稍大了些痛得慕尘灏咧起嘴,喘了半许方才缓过来。身上血痂遍布,纵横狰狞甚是悚人,可慕尘灏知晓,这已是好了大半,真正伤得还是筋骨,难以恢复。
趔趄踏出竹屋,满眼竹海飘摇,有一老者正仰竹椅上假寐,白衣白发长须,仙风道骨风轻云淡。
于前,慕尘灏俯身便拜。老者摇晃竹椅的动作停下,但并未睁眼,仍静静躺着,受风吹,长须舞动。
“谢前辈救命之恩。”慕尘灏起身再拜,开口道。
老者无动于衷,慕尘灏不馁,长拜不起。竹海簌簌,不知多久,终听闻老者开口。
“可愿成仙?”
惊声,慕尘灏猛然起身,一时忘却身上伤痛,后退了几步,极其讶异得望着一动未动的老者。他之所言,慕尘灏不甚熟悉,而之前所问自己之人,差点便要了自己性命。
再闻一声长叹,不明就里,只可听出些许不甘。老者自竹椅上站起,向慕尘灏走来,走至慕尘灏身旁,顿了刹那,道:“名姓可能讲?”
说完,不等慕尘灏回复,径直向着竹屋后面走去。慕尘灏迟疑,转身跟了过去。
那是一处不大的菜园,一片绿油油,其中有头大肥鹿正大快朵颐,待慕尘灏看到大肥鹿的那瞬,大肥鹿有所察觉抬头回望,却见身前老者,惊得跳起。可惜慢了些,被老者一手提起,狠狠丢了出去,直接扔不见了踪迹。
在慕尘灏惊异的目光里,老者拍拍手上土渍,弯腰摆弄菜园中的疮痍:“孽畜,都让你吃没了。”
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开口,眼前一切实是太过匪夷所思。沉吟良久,方出声:“慕鸳,慕尘灏。”
也不知老者听没听慕尘灏开口,一边忙着手中活计一边似自言自语:“这里名沐云峰,除了吾再无其他。”说着,老者直起了身子,转身问道:“慕鸳,你可愿留下?”
望着老者眼神,愈发云里雾里,虽是救下自己一命,可天衍都那里不曾平静,何况燕凌川那厮不知身在何处。只得咬牙:“前辈厚爱,只是晚辈有事未完,停留不得。”
见慕尘灏难为模样,老者笑着:“告与你也无妨,燕昭他活得定是比谁都逍遥。”听后,慕尘灏陡然激动起来,不自觉前踏一步:“前辈认识吾家兄长?”
“兄长?”老者哑然失笑,“那厮依然如此顽劣。算是旧识。”
“旧识?”慕尘灏看得眼前老者年纪,想不出二者何来旧识一说。
见慕尘灏愈发不解,叹一气:“先是旧识,后反目成仇。”
慕尘灏望着眼前身形挺拔老者,看不透其所言中情感,亦不懂老者所话中因果,只直愣愣望着,阵阵失神不知如何开口。
良久,二人皆是无言,唯有轻风扬过,引得青翠竹林骚动不止,更引得二人衣衫抖抖,不曾停歇。
“罢了。”终是叹息,老者开口,又是挥了挥手:“不愿成仙,留之也是无用,下得山去吧,但如何离去与吾无关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