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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世为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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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云真人又是斟满一杯,凑在鼻尖嗅了嗅,说道:“那我将沐云峰送与你如何?”
语出,不见掌柜脸色变化,露出分毫惊喜意味,依旧是厌恶脸色,说道:“穷乡僻壤,留之何用?”
不闻掌柜如何骂着,沐云真人放下酒杯,嘱咐道:“菜食娇贵,给我看着,莫让后山那孽畜偷偷给我吃了。”
掌柜默然,接过酒坛,亦是倒满开饮。
沐云真人哑然失笑,说道:“吾买的酒水,你怎喝得这般痛快?”
慕尘灏端着托盘推门进来,三道菜食,鱼肉皆有。
一一摆在沐云真人面前,不见沐云真人动筷。倒是掌柜,闷头吃着,塞得极满,两腮涨得很高。
摇头,沐云真人轻笑:“鱼腥肉腻,不吃了。”
掌柜低着头不出声,看不到表情,大口大口咀嚼着。
看向慕尘灏,问道:“小子可是领悟了奔雷劲?”
慕尘灏点头,不解。
“莫要觉得奔雷劲无用。”沐云真人望着慕尘灏,笑得如沐春风悠然得意。
“纵是无用,不若他用。”
起身,欲离五层楼去。
至门口,掌柜头依旧不曾抬起,声音沙哑口中食物混杂含糊不清:“这帐,欠下了。”
沐云真人背着身笑笑,头也不回,问道:“说是不还呢?”
不及回话,下了楼去。
正出了飞瀑楼门口,鹤远快步赶过来,挤在沐云真人身前,咧嘴问道:“可曾结账?”
沐云真人摇头:“你家掌柜请了。”
鹤远听闻,当即摇头,自家掌柜脾性,做不出这种事。
眼瞅着沐云真人,鹤远愈发觉得熟悉,开口问道:“是不是哪里见过?”
可不等鹤远作出任何反应,只觉得眼前天昏地转,一片模糊。待回过神来,已是被丢回了一层楼里,倚靠在不知谁的腿上。
抬头望去,瞧得掌柜那张漆黑如墨的脸。
“人呢?”掌柜问。
鹤远茫然无措,起身,摇头:“走了。”
一巴掌打在鹤远脑门上,响声清脆,闻掌柜冷声骂道:“孬货!”
说着,掌柜亦是大步出了门去,留下原地捂着脑门的鹤远,欲哭无泪。
良久,哭声垂泣道:“这都叫什么事啊?”
酒楼依旧。
山上依旧。
沐云峰上,竹海飘摇,竹屋醒目,那把竹椅依然是静静置在小小的庭院里。
只是这次,少了人息。
掌柜穿过竹海,走了进来。过了竹屋,看着那块不大不小的菜园,沉声骂着:“这么个烂摊子,留给我又有何用,一日不见打理,竟是生了虫了。”
说着,市侩抠门儿的飞瀑楼掌柜,嘴上骂骂咧咧,那双眼睛不觉得涨红了些许。
一阵阵得轻风吹过,不少泛黄的竹叶坚持不住,离了枝上,于空中翻转着,飘荡着,落在地面,浑着到泥土中。
那曾经看得眼红嘴馋的菜园,如今真的到了手里,反倒是高兴不起来。
心烦气闷,脚下把一颗长势喜人的菜踩得个稀巴烂,怒从胸中起,喃喃自语:“老东西,难怪燕昭那厮见到山上有人就要踏上一番,说得真是对极了,这山上之人,没一个好东西。”
“山上之人,尽是匪寇!”
掌柜突然伸手揉了揉眼睛,纵是身旁无人,也不曾放下最后的尊严,仿佛那个可恶的老头正躲在不止何处看着自己出丑,依旧是骂着:“这风,迷了小爷的眼。”
胸口酸涩,掌柜不曾挪动脚步:“这笔买卖,小爷亏大了。”
长叹一气,活了大半辈子的酒楼掌柜,眼瞳之中有些许伤感随着几粒微不可闻得晶莹划落。
这座小小的峰顶,今日起,归了山脚飞瀑楼掌柜名下。
绕是如此,掌柜依旧是觉得自己亏了极多,再怎么也补不回那般亏损。
两坛黄湖,送别挚友。
一去不相逢,再见亦无终。
山上之人,尽是匪寇。如今飞瀑楼掌柜,也是成了那令人厌恶的匪寇一员。
帐且记下,如若不还。
那便留个念想。
………………………………
第一卷 乱世不相逢 第四十一章 匪寇下山荡匪寇
第四十一章 匪寇下山荡匪寇
这片天下,疆域之大,或许无人知晓,更无人完整走完过。
可纵是再大,再辽阔无垠,也总有尽头,总有走完的时候。
不怒山,号称地处极南,于天下尽头,撑起天的一角,巍然屹立在这。
但说是南方尽头,只是对外这般宣城,再往南走,依然看得到无尽地界一直蔓延下去,渺无人烟而已,看不得丝毫人息。
既是如此,也无意间说明了这不怒山威严的地位,潜移默化里,便默认了极南的说法。
若说这不怒山上,当真是说得人烟鼎沸,张袂成阴。
与其说是座山,不如说是一规模宏大的王朝国度,住民甚多,以百万计。以那不怒山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而去。
不怒山上,亦有仙人。
可这里的仙人,与传闻不同,涉及俗世,混在寻常百姓之中,衣食住行别无他样。
相同的是,仍需凡人敬畏供养,仍然视自己高人一等,非是俗人。
既涉及俗世,那就说明众人皆有仙缘,均可成仙,事实也是如此,若是根骨资质尚好,那不怒山便自开山门,允你半道为仙。这样一来,不怒山下纵是再过潦倒贫困,只凭机缘,更甚书生寒窗数十载,平步青云,香火繁荣后世百年光阴。
所以每一户人家,总是想尽办法将自家孩儿送上不怒山搏一搏,以期心中那小小奢望幻想,换个富贵法子继续活着。
而现实之中,既已穷困不堪,又何来机缘一说,即便天资惊艳又如何培养得起,如何走得到最后。故一些些大好人才,依然是出自那些大户人家之手,底蕴愈发深厚,愈发根深蒂固。
那些穷苦百姓,便只能奢望着,无可奈何。
沐云峰主人仰头看着顶上匾额,缀着大气金粉三字,回笑楼。
再观楼上,层层起,琉璃瓦耀眼夺目,远远看得恢宏堂皇之感,比之那飞瀑楼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细细数过去,足足七层有余,坐落在此,实然壮观了些。
步了楼去,见奢侈内饰,仰头二层楼上看得朦胧薄纱,胭脂气息弥漫,更有莺莺燕燕欢声笑语传入耳中,知是酒楼,若是不知,还以为是什么风月场所。
大多膏粱子弟极尽奢华,这番铺张,倒也算不得什么。
正观望着,一浓妆艳抹的丰腴女子扭动着腰肢走了过来,极重的香气扑鼻。
虽说沐云峰主人曾经是长须苍发一老者模样,可现在俨然是个青发身材挺拔翩翩少年郎,当是步了楼中来,那妖艳老板娘自然是闻到财气,买弄着风姿凑上前来。
送了几个媚眼,见沐云峰主人俊俏面貌,也生得几分心喜,问道:“少爷吃些什么,珍馐野味皆有,若是想点几个姑娘,也可上楼选上几个。”
沐云峰主人轻笑一声,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攀上老板娘腰肢,俯身凑在老板娘耳边,热气喷薄,开口道:“这里姑娘的姿色,还能比得上掌柜不成?”
见沐云峰主人剑眉星目模样,又是耳畔热意,老板娘身子不觉酥软了些许,继而立马回过神来,假意羞恼,手中绢丝甩在沐云峰主人胸膛,媚声道:“少爷休要笑讽奴家,人老珠黄,何来姿色一说?”
那只手微微发力,自老板娘腰肢处轻轻揉捏几下,说道:“姑娘便不要了,劳烦掌柜找个位子,送几坛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来,再备几个吃食,可好?”
老板娘正是被那只手捏得心神荡漾,暗自娇闷一声,面色含春,眸中波纹起伏,递给沐云峰主人一个眼神,应一声好,自是离去。
背过沐云峰主人之时,老板娘那迷离羞恼令人怜惜模样不见,立马变得沉稳冷静,落落大方。
却不见身后沐云峰主人轻轻摇头,感叹一声,说道:“好厉害的女子。”
于一层楼落座,打量着四周,瞧得楼上粉红绿意,绕是不忍打眼细细观望。
不多时候,有伙计提着酒坛,端着菜食迎了过来,将筷备上,替沐云峰主人倒了个满盏,恭着身子,说道:“爷,你请了,有事叫着。”
沐云峰主人突然自怀中取出锭纹银丢在桌上,继而拿起酒碗,送到嘴边,说道:“赏了。”
伙计喜笑颜开,伸出双手便要去拿,方是送在手里,一口酒水混着唾液喷了过来,闪避不及,被喷得满脸皆是。
见状,伙计动是不敢,楞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拿锭不小的纹银,这一赏,又得是不少日子的快活日子,生怕是惹得眼前人不悦,赔着笑脸,露出两排说不得白亮的牙齿,任由酒水在脸上挂着,滴滴落在地上,湿了大片,问道:“爷?您这是怎了?”
沐云峰主人端着酒碗,眉头蹙着,瞅着模样滑稽的伙计,面色不改,问道:“这酒水,怎是臭的?”
闻言,伙计那谄媚的笑僵在脸上,皮笑肉不笑,进退不得,似是没能明白沐云峰主人的意思,依旧是欠着身子,收回方才悬在半空的手,抓着银子,低声下气地开口道:“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沐云峰主人放下手里的酒碗,神色不变,说道:“我说这酒水,跟你家掌柜一样,臭的。”
伙计僵硬的笑依然是不曾收敛,凝固着,忘了转变,勉强开口道:“爷说笑了。”沐云峰主人已是拿起筷子,回道:“我像是说笑?”
一筷菜食送入嘴中,眉头皱紧,尽数吐在盘中,似是觉得不甘,又是狠狠啐了几口口水,冷声:“酒臭菜腐,我来此花钱逍遥快活,这般糊弄与我?”
似乎是察觉到此处动静,那老板娘款款而来,引了不少目光在身上,皆如饿狼猛虎,使劲盯着,仿佛要将那薄透衣纱看透一般。
而那老板娘似是不曾察觉,依是扭动着细润的腰肢,走了过来,看到伙计有意藏在手中的一锭银子后,眼中那微不可闻的怒意顿时隐藏了下去。招手,僵在原地的伙计如遭特赦,弯着身子快步跑开。
展颜一笑,他物顿失色彩,老板娘明亮的眸子实然好看了些,直直看去便好似会说话一般,愈陷愈深。一层楼附近吃食的人看得有些迷了,嘴角不自觉低声吹了几个悠长哨子。
这番纨绔弟子,老板娘自是见得多了,不若是为了多引些自己的注意,脑子不见得多么好用,这些小心思当真是多得很。
这一层楼的食客,又怎比得上楼上的底蕴身家。
可依旧是露出几多风情,不知迷得多少人神魂颠倒忘乎所以。
樱红唇瓣轻启,正欲开口,沐云峰主人的脸突然是贴了过来,盯着那双汪汪眸子,深深吸了一气,挑逗意味十足,开口道:“掌柜身上胭脂水粉定是极好吧?”
一抹讥讽神色转瞬即逝,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俊俏面容,老板娘面露桃花,口吐兰息:“少爷可真会说笑。”
下一刻,沐云峰主人已是重新坐直了身子,拿着筷子拨弄着盘子里的菜食:“说笑?不曾。掌柜的胭脂气息,与那马厩猪圈一般,臭不可闻。”
话出,老板娘笑意如花的神色变了又变,自是冷了下来,望着沐云峰主人,会说话的眸子亦是透着寒意。附近注意着这里的一甘食客更是变了脸色,心中起伏。一个女子能经营这么大的酒楼,已是说明了其手段,尤其是这般漂亮的女子,无人敢惹,更说明其身后的势力何其深厚可怕。
不等老板娘回话,沐云峰主人坐得沉稳,完全没有在意那些人惊变的脸色,开口道:“吾也不想与你争辩,叫你家主子来,让吾看看。”
语出,掀起澎湃大浪,不少就近的食客听闻这句,惊骇失色,竟是顾不得吃些什么,逃一般离去。
老板娘似乎是被蠢一样的话语逗笑了,笑得花枝轻颤,冷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傻话吗?”
话语间,已有十数个魁梧壮汉迎了过来,将沐云峰主人围在其中。一层楼吃食之人,大多数是些平民,说不得家财万贯,最多是殷实之说,怕生事端,匆匆离去。但也有那些坐得颇远的好事人,朝这边观望着。
十数壮汉目露凶光,杀机弥漫。沐云峰主人依旧是岿然不动不见丝毫慌乱神色。
老板娘颇感诧异,好看的眸子又是打量了沐云峰主人一番,料定是不曾见过这般人物,出声问道:“年轻人血气方刚是为常事,可若再这般,纵是你家何等势力也别怪我这回笑楼不客气了。”
沐云峰主人不以为意,说道:“莫不想这七层回笑楼折在你手上,就乖乖去叫你家主子。”
老板娘终于是失了耐性,哼了一声,扭头出了一众壮汉身际,不再看向这里。
正凝着俏脸走着,头顶突然传来轰鸣的响声,震耳欲聋。面露惊色抬头望去,看得尘土起,顶楼轰然向着一旁歪斜而去。一道笔直的切痕落在五层楼与六层楼之间,那最顶的二层楼失了支撑的力道,斜斜倒塌开来,自那极高的地方坠了下来,尽数砸进了街道上,声鸣轰隆,尘土飞扬,继而有无数惊叫声起。
一层楼门不曾关上,要看的那顶二层楼跌在门前,飞进大片的土灰。老板娘瞪大的眼眸,惊神无措,连那响彻四处的轰鸣都不曾将其惊醒。
只所幸今日生意差了些,顶三层楼上少有人际。
这般动静,引得众人皆出,看到那震撼一幕,五层楼顶有平整切痕,顶二层楼摔到地面,成了一堆残瓦废砖。
二三楼上有人闻声出来,看得一片狼藉,眼中灰尘四起,呛得咳几声,吼道:“老板娘,怎的了?这般动静。”
响声过后,被溅射起的尘土经久不散,也得以听清了那此起彼伏的惊叫与嘶吼,知晓了一个极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回笑楼,被人削掉了二层!
老板娘已是惊骇失色,陡然回头,看着云淡风轻的沐云峰主人,十数壮汉不知何时,早已倒地不起生死不知。
起身,走至老板娘身前,居高临下,瞧得胸前一抹春色,开口道:“吾不喜欢重复两遍。”
老板娘仰头望着沐云峰主人那俊郎的面孔,受着恣意放荡的眼神,双腿有些发颤,迈不动步子。
但这终究是见过场面的女子,被尘土迷了眼睛,眸子眨动着,开口道:“你可知你惹了什么?”
沐云峰主人笑着,极是畅意,目光不曾移开,回道:“自然。”
“你……好大的胆子。”老板娘向后退了两步,瞳中有惊恐闪动。
外面吵闹声愈发热烈,尘土终是落下,一层楼的门口被顶二层楼堵了个严实,只有头顶透着光芒,直射在楼内。
看着二三四层楼围了一圈的惊慌人物,那些个保主护卫尽数露了身影,纷纷自楼上跃下,望着沐云峰主人。
楼上膏粱子弟瞅见有热闹可看,顾不得如何混乱,拍手称好,于楼上观望着,不见丝毫惧意。
不为其他,纵是仙人,也不可能同时敌过如此数量的对手。
更何况,这些对手中,不乏俗世仙人。
离得沐云峰主人最近的老板娘心中凌乱,不可控制地躁动着。看到的依旧是那风轻云淡的笑脸,望着前方,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呼吸一滞,老板娘面色桃红,息若潮红。
一只手再度揽过老板娘腰肢,竟是被搂在怀中。老板娘朱唇轻轻开着,眸含秋水,深深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
多不胜数的人自四下冲了过来,不仅是这回笑楼的护卫,更有那些楼上食客的贴身,只为拿一个回笑楼的情面,特地出手。
手段尽显,冲向怀抱老板娘的沐云峰主人。
看得沐云峰主人摇头,依然是不曾见到丝毫凝重。
相反,那平淡表情竟是一抹莫名笑意浮现。
只一掌,有汹涌劲力遍布,所有势气逼来之人登时身形顿止,露出狰狞神色,朝着相反的方向倒飞出去,摔在桌面上砸了个粉碎,继而不止,嵌入墙内,哀嚎传来,无力吃痛。
楼上笑意皆无,所有人看着自家护卫死死嵌进的墙里,大惊失色,惧意陡然而生,慌不择路,开始寻出口逃命而去。
放下手中老板娘,看着老板娘直勾勾望着自己的炽热眼神,沐云峰主人笑意十足,似是做了件平淡无奇的事情。
脚下发力,即刻间踏出一个坑陷,那坚硬石砖尽数碎裂,散出大片的裂痕向着四周弥漫开来。
身形飞起,自五层楼顶跃了出去。
老板娘被震得向后退了数步,望着头顶,怔怔失神,胸口起伏,波涛荡漾。
沐云峰主人点立在回笑楼楼顶,俯瞰周遭,脚下围着密密麻麻的人影,指指点点吵吵嚷嚷。
背手而立,衣摆飘飘,长发青黑,当真像极了个翩翩逍遥少年郎。
有少年鲜衣怒马,冲冠为红颜。
有山上匪寇鲜衣怒马,下山荡匪寇。
………………………………
第一卷 乱世不相逢 第四十二章 一掌一座城
第四十二章 一掌一座城
回笑楼下依旧是嘈杂的,楼内一层楼已是没了人际,而那些楼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纨绔子弟们,瞧着自家无敌的守卫被一巴掌拍进了墙里,能不能抠出来保住性命都是两说,自是心寸大乱,这般凶猛的家伙,虽是不知生出这些乱子所为何事,但对付自己那不还是眨眨眼的事情而已吗。
不等寻个窗户跳下去逃命,那道身影嗖得一下飞了出去,手段虽说高明,却也不是不曾见过,家里好些个客卿大修也是有的,可见威胁远去,绕是松下一口气,不再慌乱。
沐云峰主人站于回笑楼上,远远望去,看得一座高耸入云绵延不绝的巍峨高山,便是传闻中的那座仙山——不怒山。沐云峰主人就这样静静望着,没有丝毫要动身前去的迹象。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回笑楼的幕后自然是闻声所动,派着大队的人马往此地奔赴而来。
不怒山之所以称之为王朝,不仅是在于那庞大的居民百姓,更是有着所谓王朝都不曾拥有的底蕴。
王朝之上,自然是一座不怒山以及山上仙人。王朝之下,九鼎而立,俗世仙人一众,九之极数是有意为之,用以昌不怒山繁盛,愈发富荣。
九鼎,又称九朝,各为而治,即不怒山里九个最是庞大的家族势力。
又因实力参差,布下四尊五卑的排名。
尊卑有别,世人自然是不敢这样称呼,便称之为,四顶五首,以示敬畏尊重之意。
这回笑楼便是四顶里刘家的一处产业。
见刘家有大队人马赶到,惧是殃及池鱼,那些看热闹的人自然是已远远地躲了出去,心惊胆战。
百余轻甲,将回笑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此番前来的,是为刘家客卿长老杨一凡。看着那曾经的顶二层楼变成了残破废墟堆在回笑楼的正门,堵得严丝合缝,看不得里面丝毫动静。
受着刘家的供奉,这个入俗的仙人自然是要为刘家做些什么,既然有人乐意捣乱,杨一凡也乐意平了这个事端。
冷笑着,没能注意到顶楼平滑得惊人的切痕,也没能注意到顶楼那个噙着笑意的沐云峰主人。
闷呵一声,拳中蕴着恐怖力道,猛然轰击在那堆成丘壑的废墟之上。
尘土飞散,杨一凡目光颇含杀意,透过弥漫沙尘,直直盯着回笑楼里面。
尘埃落定,杨一凡自是率先冲将进去,环视周遭,瞧得瘫死在地上的十数个酒楼护卫。耳中隐约传来的愈发无力的哀嚎,只看得粉碎的桌椅与遍地狼藉,没能找到那些惨叫的源头。
妖艳的老板娘呆站在原地,双眸恍惚明灭不定,不知是惊慌还是恐惧。杨一凡快步凑了过去,见老板娘这番模样,自以为是吓得花容失色不知所错,沉声问道:“大人,何人所为?那人可曾见逃去哪了?”
“大人”二字,老板娘的身份已是显露。贵为客卿长老,亦是要尊称几声,如此,不言而喻。
此刻,那百余轻甲有小半入了楼来。
回声,老板娘轻咬朱唇,柳眉蹙着,说道:“去请家主。”
闻言,众人惊,只有杨一凡心中不屑,自认是吓破了胆子,又问道:“这等小事,又如何麻烦得了家主?吾既是客卿长老,此事便交给我吧。”
老板娘听着,露出一抹森然笑脸,开口道:“客卿大人这话意思,是奴家危言耸听了?”
杨一凡立是恭了恭身子,否道:“自然不敢,只是吾觉得,吾一人足以。”
楼上有许多子弟慌忙下楼来,出了回笑楼,自然是心中闷着怒气,非是得找回这个面子不可。
老板娘面若寒霜,笑吟吟,指了指头顶悬着的天际,说道:“那人就在五层楼顶,客卿大人好本事,便去弄死他,若是成了,奴家亲自去家主面前美言几句,保你平步青云直上数阶。”
听闻这话,杨一凡不觉心中大笑,压住惊喜神情,身子恭得极低,说道:“那就还请大人言出必践,吾这便去了。”
说着,纵身一跃,上了二层楼,又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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