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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世为仙-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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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了夜半时候,终是到了山顶,听着簌簌竹叶飘摇声。
月光皎洁,慕尘灏看得竹椅静置,竹屋里悄无声息。
鹤远躲在最后,战战兢兢,四下打量着,似乎是找些什么。
“别找了,不在。”掌柜似是清楚二人的心思,说道。
同时一声叹。
慕尘灏有些失望的叹息,那个老者,不知去了何处。
鹤远舒心的叹息,那头畜生,不在这里。
有感,二人对视一眼,不知所叹何意。
既是大肥鹿不在这里,鹤远顺手折下一节竹枝,拿在手中挥舞着,开始好奇的观望着。
朝前走了几步,开口问道:“掌柜,来这干什么?”
话出,掌柜突然转身,快至残影连缀,一掌印在了鹤远胸口。鹤远始料不及,登时闷吐出一口血水,身形止不住,倒飞出去,砸进了大片的竹林中。
慕尘灏惊神,但掌柜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根本来不及反应什么,也是一掌打在胸膛,翻涌喘息不过,栽入竹海之中。
吃痛里,耳畔闻掌柜漠然声音,“我若是下了杀手,你们已经死了。”
鹤远嘶吼几声,捂着胸口挣扎着站起身来,未成只半跪在地,此人的确是掌柜无疑,可为何这般行事?
“你的搬山典呢?”未等鹤远站稳,掌柜眨眼间移至身前,丝毫没有留手,再度带飞出去,撞在竹干上,压得竹干变了形状,极限之时猛然弹回去,将鹤远抛出,方是摔在地面。
曾几何时,沐云峰曾经的主人嘱托自己,要将慕鸳小子留在问虚,不得离开。
掌柜听从了,将其想法设法留在了飞瀑楼做了伙计。
可如今,沐云峰成了自己的。
那个曾经的主人,一经离去,十死无生。
什么债,需这般费尽心思,甚至交出性命来还?
于那提着破剑的家伙,当真厌恶到了极点。
留在问虚,又有何用?
不若,亦该让他们走出去。
慕尘灏扶着竹节,起身站立。掌柜方才扭头看向慕尘灏:“奔雷劲虽说算得上山门功法,势大力威,但招式简一,不得变化,只可出其不意,难以久战应敌。”
鹤远嘴角呕出淤血,再无慵懒意味,瘦小的身子站得挺直,坚毅地看着掌柜。
掌至身前,鹤远力逾大地,踏向地面之际,有轻微震荡以身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而去。一声低喝,鹤远身上衣衫鼓得满满当当,以双掌迎了出去。
对拼一掌,鹤远双脚稳踩地面,向后划出半丈远,沿途出现一道浅浅的凹壑。
“听闻你会一门武学名为靠山崩,见你使过,用那奔雷劲颇为相像,但这两门功法着实不够用,待离去之时,我便把这门功法交给你,让你去了了你心中那些疑惑的事情。”掌柜背对慕尘灏,直冲着鹤远,开口说道。
一字一句听在慕尘灏耳中,胸中掀起浪涛,虽是认真看着,可掌柜所说话语,已是再明显不过。
“此功法,名为搬山典。”
鹤远缓缓凑了过来,痛得挤眉弄眼抓耳挠腮,哼哼唧唧个没完。
此时的慕尘灏才知道,这个平日里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鹤远,竟是个撰铭四十重的修士。
掌柜席地而坐,招呼二人一同坐下。看着慕尘灏欲言又止,说道:“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也不愿告诉你,无非一些费心费力的腌臜事,本来想着留你在飞瀑楼,但时至今日,你还是回你的天衍都,将事情问个明白。”
顿了顿,继而说道:“若是不差,燕昭那厮,应是还在那里等你。”
慕尘灏嘴角开合,不知该说些什么。以往如何都不肯放自己离去,今怎这般轻松地要求自己回去了?
说着,掌柜扭头看了还在喊疼呼通的鹤远一眼,说道:“你跟着一起。”
鹤远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掌柜,寻声问几句,照旧问不出个所以然。
交代好事宜,掌柜开口:“明日一早,会酒楼叫上苏扈,了了那些事,你们再回来。”
起身入竹屋,打着哈欠便要去睡觉。
鹤远也是有了倦意,跟着进去,接着便被丢了出来,留下一句,“地儿小,你俩在外面将就。”
事已至此,慕尘灏又如何睡得着。愈发云里雾里,不得其解。
掌柜所谓心思,不得而知。
曾经的掌柜安于现状委曲求全,不懂沐云峰主人的所作所为,更是看不懂那些挤破脑袋的长生之路,心死之人,又何止掌柜一人。
经历过死亡,便格外看重生的珍惜。
酒楼,已是掌柜所以。
可是。
掌柜入了竹屋,躺在冰凉的床上,闭着眼,喃喃道,
“我还奢望呐。”
………………………………
第一卷 乱世不相逢 第四十七章 行侠仗义惹是生非
第四十七章 惹是生非行侠仗义
二人围在那把竹椅旁将就了一夜,第二日下山时,告与苏扈,看着苏扈诧异的表情,有些搞笑。
这算不算仙人入俗世?
苏扈开口问道。得鹤远冷不丁泼了盆凉水:“在酒楼当打杂的仙人?那可真是了不得。”
只觉可笑,一心成仙前来,落了个酒楼伙计之名,如今非但没学到什么,又要回去。说得上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当日,三人同行,便离了飞瀑楼,离了三溪镇,往东走去。
听掌柜所说,天衍都离这里亦有数千里之遥,大概方向就是三溪镇以东,三个不知道路何在的家伙,闷着头踏上了归途。
苏扈指着鹤远问慕尘灏道:“为何带上这厮?”
鹤远得意洋洋,说道:“掌柜特许。”
要说这问虚的地界,周遭方圆着实荒凉了些,难见人烟,找不得丝毫能够落脚歇息的地方。
三个人就这样没头没尾的朝着东边前行着,好在带了充足的粮食,一时间也饿不到。
行了得有两日之久,终是远远的得以瞅见一片非同寻常的枯黄绿意,不时飘向当空的徐徐炊烟,宣示着此地的生机人息。
已是深秋时节,依是入了绿意中,一片极广阔的树林,树木高大威猛,冠上枝叶大多已是凋零,踩在地上清脆声阵阵,一株株此起彼伏却也将不少阳光拦在了外面。
听着丛林中热闹的动静,啃了两天面食的鹤远有些馋肉了。抹了抹嘴角,便要去猎些什么,解解口腹之欲。
于是三人意见出现分歧,苏扈与慕尘灏想要去寻人家,倒也不是外面不能将就,这般大的丛林保不齐有些什么凶险野兽,这两日当真睡够了地为床天为被的露天生活。
鹤远将包袱塞给慕尘灏,兴冲冲地跑了出去,只走几步,兴趣缺缺又踱步走了回来。
见鹤远如此神色,慕尘灏不禁开口问道:“不是要去打猎?”
鹤远闻言摇头,面露为难,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手无寸铁,打不得。”
苏扈一旁吹捧道:“鹤兄何许人也,赤手空拳,足矣。”鹤远点头认同了苏扈的说道,接过自己的包袱背在背上,说道:“保存实力,不急。”
深入林中,得见一处不大的空地,有简陋栅栏胡乱围成一个院子,一间茅屋落座在这。
定睛看去,有个蓬头垢面的人正坐在院中,守着面前的一锅冒着蒸汽的汤食,不断朝下面添着柴火。
胡子很乱,围了个满脸,看不清那人容貌,不知年岁如何。
“大叔。”慕尘灏率先开口问道。
不见回应,静悄悄,柴火送入火焰中,发出声响。
若不是有了这个动作,还真的以为这人已经死在了那里。
苏扈忍之不住,入院中,临在那人身旁,看到了杂乱发际里一双无神得厉害的眼瞳。
人近身前,依旧是无动于衷。
鹤远凑过来,低声嘟囔道:“本以为是个聋子,这么一看居然还是个瞎子。”
正僵持着,慕尘灏走来。
闻那人身子轻颤,朝着慕尘灏看了过来。
快到眨眼之间,站在前面的苏扈与鹤远二人只觉得一阵风过,跟什么擦肩而过,眯了一下眼睛。
锅中的汤水还在咕嘟咕嘟沸着,弥漫出浓重的肉香味,柴也着得旺盛。只是那个不闻外物的家伙,不见了踪影。
凛神,二人转身,看见那人暴起,速度快得惊人,根本不及三人反应时间,已是冲至慕尘灏身前,只手扼住了咽喉,生生提了起来。
方欲有所动作,那人又一把将慕尘灏丢在地上,慕尘灏猝不及防后得以喘息,咳了几口。
实然,能在这荒郊野外立足生存,远没有看上去那般简单。
这一刻,陡然崩起身体,如临大敌,这人,古怪得很。
那人又重新变作了邋遢模样,无视三人严阵以待的姿势,重新坐回了沸腾的锅前。
“哪来?”那人终于是出声,也不看向诸人,盯着锅子开口问道。
苏扈与鹤远哑然,好似认识慕尘灏一般。慕尘灏揉了揉有些红肿的脖颈,回道:“西边。”
闻言,那人冷哼一声,骂道:“放屁!”
此人喜怒无常,摸不透心思。苏扈蹙着眉头,始终不敢松懈,实力不清不明,但方才那一击,已是表明了一些。至少的,非自己三人任何一人所能敌。
“饿了。”那人守着面前肉羹开口,继而说道:“去劈些柴来,这茅屋便让给你们一晚。”
说着,身后有动静传来。回首望去,有一少年,正拖着一头豪猪缓缓地走进院子里来。
苏扈与鹤远就这样回首看着。
少年无视二人,一眼便认出了朝自己最近的慕尘灏。
慕尘灏失神,此少年,刻骨铭心。
天衍都前,曾有少年见少年。
此地,亦是少年见少年。
拖行的动作顿止,高艰眸中色变,怒气弥漫开来。
丢下手中豪猪,瞬息出手,杀机起伏,直冲慕尘灏。
慕尘灏有感,同样出手抵挡。
苏扈与鹤远二人见状,几欲动手之时,身后沧桑声音传入耳中:“你二人,谁动,谁死。”
话出,苏扈鹤远身子突感沉重,如陷泥沼,难以行动。
心惊胆寒,此人,面容邋遢不堪入目,又怎想得到这是一道行极高的大修。
一掌迎来,慕尘灏手中无兵,对上擅掌的高艰,下风明显。
退了数步,高艰望慕尘灏,冷声:“撰铭一重。”
往日不知少年如何,等到自己真正迈入这一步时,方知晓眼前少年是何其可怕。
十四岁的空泉修士!
“虽不知你因何来此,但你今日,必死无疑。”远超当时气息的能为自高艰体内展露,早已凝固扎实的境界,犹如泉涌连绵不绝。
高艰一直在盼着,盼着有一日能够雪耻,为得自身空泉境败于俗世凡人之手,为得自身神通仙法,遭凡间武学挫败而终。
轻敌一些也好,大意一些也罢,借口尽是如此。但不可置否,自己真的败了。
旁观者中,眼神凛起严峻无比,这年纪看上去比之慕尘灏还要小些的少年,虽不知为何见到慕尘灏暴怒出手,可能为展现,竟是这般强横。
苏扈看着模糊,鹤远一清二楚,这境界,分明是撰铭之上的空泉第一境,聚溪境。
若非少年身上稚嫩气息,鹤远差点就错以为这是个童颜癖好的家伙。
这一大一小两个怪胎,自是可怕得很。
“也莫说我欺负你,当日一战,不过最后一招见得高下,今日这次,我也不拿境界压你,那日如何,今日便如何。”高艰看着慕尘灏,忍下杀意,依旧是自恃着山上仙人的身份,境界上了一层,心境亦更上了一层,不屑那些拙劣的手段。
高艰不休,慕尘灏自然松懈不得。
再闻当时虎啸音,丛林中有走兽惊动,奔逃而走。
聚溪境修士,内蕴溪流,气机不绝。掌虎再现于前。
莹白手掌,汇虎形,操虎势,怒走于山林间。
慕尘灏亦竭力举起招式。
为何那时慕尘灏在千钧一发之际,以靠山崩惊险相对时,高艰失声道出一句奔雷劲。
这奔雷劲,着实与靠山崩像得紧,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于此,慕尘灏弃了靠山崩,以奔雷劲应敌,既是想见奔雷劲,便真的让你瞧上一瞧。
虽问虚掌教将这奔雷劲批得一无是处,那般大费周折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还要求所有人皆得观摩,实然不值。但这奔雷劲,也确确实实有些一个极为夺目的长势。
迅猛力威。
与靠山崩,相得益彰。
那个一直浑浑噩噩坐在沸腾肉羹前的彭燧,不知何时,目光灼灼,看向了相搏的二人。
就在二人竭力碰撞在一起的刹那,人消失无踪。
再一瞬,势不可当的二人眼前有身影闪现,避之不及,两道招式尽数打向了站于二人之间的身影。
掌虎入身,奔雷尽势。
而人,毫发无损。
定睛看去,是那不修边幅的家伙。
力止,二人对碰遭停。高艰非是不觉恼怒,更觉欢喜,这么久以来,自家师尊何时这般清醒过?
观慕尘灏,彭燧沉声喃喃道:“竟是奔雷劲吗?果真是一盘大棋。”
出声问道:“小子,可知姓名?”
慕尘灏不明就里,回道:“慕鸳,慕尘灏。”
朗声笑,莫名凄惨意味,继而开口道:“去干什么?”
身后的鹤远小声开口:“行侠仗义。”
遭慕尘灏瞪了一眼,老实回道:“回天衍都。”
彭燧抓了一把油腻的络腮胡,直点头:“小子,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不知你能否答应?”
慕尘灏看着彭燧眼中真诚意味,点头:“前辈可讲。”
指一旁高艰,看一眼,有宠溺弥漫:“带上他。”
闻声,众人错愕。
高艰亦是不解,更担心彭燧此时心境,如何照顾得了自己,急声道:“师尊不可。”
彭燧摇头,看向高艰说道:“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不同,路还长,怎可以困在这偏僻地界。”
高艰不愿,正欲再开口说些什么,被彭燧严厉制止,骂道:“小小年纪,畏首畏尾,像什么样子,就这样定了,不得再与我说什么。”
见眼前四人,最大不过弱冠年纪。
彭燧只知一切并非天意如此,但这般行事,将一切搬弄混杂在一起,想要盘活掌控这盘棋,不知欲以为何,但定不能叫他好过,非是要掺上一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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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乱世不相逢 第四十八章 归途
第四十八章 归途
看着彭燧不似作伪的认真神情,虽不知为何如此,慕尘灏只沉吟了些许片刻,继而缓缓地点了下头。
见慕尘灏答应,彭燧如释重负般长叹了一口气,双目变得清晰不再像以往那般无神,开口叹道:“小子,这次算我欠你的。算上上一次,便是亏欠你两次了。”
最后一句话,众人皆是不解,唯有慕尘灏与高艰二人心知肚明。上一次,说得便是天衍都一役,高艰为取慕尘灏性命而来,也幸得彭燧没有出手,若是出手又如何可以一战。
可慕尘灏不知道,当时的彭燧,被燕凌川一只手,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以后若有要求,只要我能做到,但说无妨。”
慕尘灏蹙着眉头,低下头,酝酿了很久,终于是吐出一口浊气,开口问道:“前辈,我想知道当日,为何一去天衍都,又为何专门去找我。”
闻言,高艰亦是凝起兴趣,看向了彭燧。大费周折下得山去,听闻师尊要去取一个俗世凡人的性命。
引人发笑之时,反而是被这凡人挫败。如今回不得山门,师尊更是不知知晓了什么,落得这般颓废境界。
彭燧凄然一笑,双目遥遥看向林中深处,有大片大片的火红树叶摇曳着,在空中不住翻腾,良久,呢喃说道:“找你,我又如何知道呢?”
实然,直至当日看到老祖亲临之时,彭燧不才顿悟,所谓下山了却一桩心事无非推辞借口。自己这枚棋子,本就是随手下在了天衍都,见挽不了狂澜,弃之任由对方吃掉也无可厚非。
“你身边,有很了不得的人呐。”不知怎样回答,自己亦是身处其中,想到了那日的那个家伙仍是心有余悸。本以为尊岳境的大修,落得俗世可以随意横行,谁成想会被人一只手死死按住,动也不能动。恍惚着,望向慕尘灏的眼神亦变得莫名其妙,颇有意味的说道。
鹤远左瞧右瞧,瞅着一众凝神严肃的表情,不明就里,看得是一塌糊涂。
高艰同样是不解,那一日与慕尘灏死斗,其他事皆没有碰触到。
可有一人不同,他不仅接触到,还见识到了许多骇人听闻的事,比如摧垮以往认知的移山倒海之能为,踏空而行之手段,令得他一时极其渴望所谓仙人的境界。
彭燧所说听在苏扈耳中,登时便想到了一个人,毫不迟疑的说出口来:“天衍都城守,燕凌川。”
话出,彭燧与慕尘灏皆是惊神,扭头望向苏扈。苏扈与慕尘灏投来的目光对视,说道:“可还记得当时我与那燕凌川一同消失在大帐中?”
慕尘灏皱着的眉头愈发深了,凝重地点头。
苏扈继续说道:“我被他眨眼带到了一个悬崖边,要与我做一笔交易,用一条成仙路,换保你十个呼吸,借了三成能为给我,来抵抗那个家伙。”
慕尘灏默然,脑海中翻腾着,难怪当日的苏扈强得骇人。
苏扈口中的那个家伙,彭燧已然想到了是谁,而那口中燕凌川,想必便是那个深不可测慵懒带着玩的意味儿的要与自己看戏的家伙了。
彭燧被人抛下了,也得以全身而退。可他还是不甘,如此下场又怎能心甘。他有二徒,天资惊艳,不试过又怎知他们走不得一条通天大道呢?
鹤远抽动了两下鼻子,锅中的肉糜实在是太香了些,忍受不住默默吞咽着口水。
不再说些什么,彭燧转身做回锅前位置,招了招手,说道:“吃了饭,吾等在此分道扬镳。”
得彭燧允许,鹤远早已是按耐不住,第一个凑了过去。
吃着喷香的饭食,只听闻咀嚼声响,无人说话极是沉闷。鹤远或是畏惧彭燧的实力或是知趣不久的分离,难得地没有开口胡诌些什么。
吃完饭食,高艰像个沮丧受了委屈的孩子,站在彭燧身旁,也不开口,只低着头静静站在那里。
彭燧笑着,伸出手搭在了高艰肩头,说道:“臭小子,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哭丧着个脸,要给为师奔丧吗?”
闻言,高艰抬起脑袋,狠狠摇头。
“不是什么小孩子了,莫要万事都跟着师傅,独立更有好处,日后若是有缘,你我师徒二人定是可以重逢。”深深捏了高艰几下肩膀,嘱托道。
可高艰境界天资再如何之高,也始终是个十四岁的半大小子,相依为命的师尊这番突然的离去,如何舍不得亦流露出来。眼眶中的泪水止也止不住,哗哗得流了下来。
抿着嘴巴,用着最后一丝坚强没有哭出声来,亦不想让师尊看到自己的泪水。
“他日再见,希望你已成顶天立地的汉子。”
言出,周遭树枝摇曳不止,更有大量树叶滑落。
“前辈,后会有期。”慕尘灏躬身一拜,正色开口。
彭燧招手,踏入当空,过了林间,再不见踪影。
高艰低着头,未曾送别师尊。
肩头抖动,高艰抽搐着,低着的脑袋有不住的泪珠滚落。
慕尘灏走上前来,安慰亦不知如何开口,正伸出手,被高艰一手打开,满脸泪痕,怒视慕尘灏一眼,入了茅屋中去。
第一次见慕尘灏,自己与师尊再回不得山门。第二次见慕尘灏,师尊丢下自己,独自离去。
不说以往与其生死相斗,纵使将自己交给慕尘灏,也生不出半点好感。
夜临,一众人为了明日的路程早早歇息了。
林中的蚊虫多得很,夜里清凉,受着不多的风际,有虫鸣起伏,睡得比以往两日好了不知多少。
那堆烧成白灰的锅下,还有些零星火光飘忽。
高艰不眠,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仰头望着为数不多的星辰怔怔失神。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离开师尊的身边。
身后有动静传来,高艰收回神,不想让外人看见自己的低落。殊不知少年的倔强尽数落在慕尘灏眼中。
慕尘灏席地坐在高艰身旁,看着高艰稚嫩的侧脸,开口道:“聊聊?”
高艰抽动几下鼻子,变作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道:“没这个必要。”
慕尘灏双手向后撑在地面上,同样仰头看向了夜空,发出一声爽朗的长叹:“自打我记事起,我就在死人堆里生存着,没有亲戚父母,甚至有人连人都见不到。到处都有杀戮,野狗啃食着快要腐烂的肉食。而我要做的,就是怎样不被野狗吃掉,然后吃掉野狗活下去。”
说着,高艰说到底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听故事,自然是最大的乐趣。低着头,已是默许了慕尘灏再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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