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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世为仙-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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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高艰说到底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听故事,自然是最大的乐趣。低着头,已是默许了慕尘灏再讲下去。
突然慕尘灏笑了一声,望着星空出神:“说来也好笑,在那种地方,我交到了一个朋友。不过可惜,它不能陪我说话聊天,因为它是条狗。”
“后来它死了,被一条巨狼拍断了脊背,一下就死掉了。”慕尘灏就那样平静地说着,头依然仰望着,谁也看不清慕尘灏的表情,猜不透心里在想着什么。
“其实那应该拍在我身上的,死的也应该是我。”慕尘灏撑得似乎有些累了,收回手臂,坐直了身子。低下脑袋看着自己盘曲着的双腿。
高艰突然是扭头瞥了慕尘灏一眼,眼眶通红刚刚哭过。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衣食无忧,有师尊那般疼爱器重,甚至是修道长生一途,有了这般高的境界。”慕尘灏亦看向高艰,说着心中的话语。
未完,慕尘灏继续说道:“后来我遇到了一个人,一个救我性命,肯真心待我,教我读书写字的家伙。虽说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一些很不得其解的事,但我还是想找到他,当面问个明白。”
高艰突然伸出手揉了揉眼睛,依旧是带着哭腔,嘴中说着:“好晚了,我有些困了。”
慕尘灏哑然失笑,真挚道:“我知道你不怎么喜欢我,但是既然已是如此,往事一笔勾销,如何?”
高艰站起身,往茅屋走去。
突然,高艰自背后叫了慕尘灏一声:“喂!”
慕尘灏坐在地上扭过头,看向支支吾吾的高艰:“怎么了?”
“你多大?”高艰问道。
“十五。”慕尘灏回道。
闻言,高艰孩子心性展露,颇有些自得。
也确实如此,高艰当真有着自得的资本,十四岁,龙泉境界。而再看慕尘灏,十五岁,撰铭一重境。
“我十四。”高艰红着眼睛,露出笑脸。
似乎是熟络起来,高艰再度回坐到了慕尘灏身旁,看着这个曾经相斗过的相仿年纪的少年。
敞开心扉,问出了好多不曾问过的话语。
“喂!”高艰开口。
“嗯?”慕尘灏回道。
“喂!”
“。”
一连串的开口,慕尘灏有些招架不住,突然感觉这个场景有些熟悉,手不自觉地伸出来,自高艰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
无关痛痒,高艰下意识捂住脑门,却没有生气,诧异地看向慕尘灏
“喂喂喂的叫,不知道这样很不礼貌吗?”慕尘灏开口。
高艰捂着脑袋,一脸疑问地抬头看向慕尘灏:“那该怎么叫?”
慕尘灏突然站起了身子,甩了甩坐久了有些酸痛的腿,伸手拍了拍衣衫上看不清的灰尘:“当然是叫名字了。”
“名字?名字你好!”高艰笑出声,开了个自以为好笑的玩笑
慕尘灏突然笑了,笑得极为舒心,眸中有湿润打转。
“慕尘灏,尘土的尘,渊渊灏灏的灏。”
说罢,看着一脸愉悦的高艰,笑问:“你呢?”
高艰此刻,彻底与慕尘灏尽释前嫌,认真说道
“高艰,我叫高艰,高处不胜寒的高,艰难险阻的艰。”
这里大家看着眼熟吗,反正我看着眼熟。嘻嘻。
(本章完)
………………………………
第一卷 乱世不相逢 第四十九章 世间有妖(一)
第四十九章 世间有妖
说出自己心中话语,高艰终究是个不大的孩童,不懂得什么不死不休恩怨情仇,既然感受到慕尘灏的善意,听着慕尘灏所说的身世,往事随风,彻底的尽释前嫌。
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于茅屋前坐了半夜,更完全成了这个年纪应有的稚嫩孩童,吹着牛说着笑,那些浓厚的隔阂已是削减大半。
只是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彭燧正站在那里静静观望着,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松了口气再无顾虑。
深秋的天气很是潮湿,夜半的二人以前被空里的湿气打得微潮,慕尘灏伸手攥了一把湿乎乎的衣衫,说道:“结露了,早些歇息吧,明早还要赶路。”
高艰闻言,很是听话的点了点头,作势就要往茅屋里走去,走着走着似是意识到什么,争辩道:“我可不是听你的,我只是真的有些困了。”
夜里看不到高艰有着涨红的脸蛋,慕尘灏哑然失笑,只点头同意着高艰倔强的话,没有再说些什么,便入了茅屋中,随处找了个地方躺下睡去。
这两日的风餐露宿,挤在这一间小茅屋里,倒也是生出一股说不得的满足,只一会就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之时,天雾蒙蒙有些阴暗,太阳尚不曾出来,淡淡湿意弥漫着,说不出的清凉舒适。
一些人早已养成的习惯,皆是早早起了,守在昨日高艰狩来的那头豪猪前面面相觑。
苏扈曾经是为李江水手下的第一征伐将军,阴谋阳谋手段,武力施压,又怎可能亲自去处理果腹吃食。
鹤远虽说在飞瀑楼干得最久,却也只是前楼跑堂,亦不曾做过后厨活计。
高艰更不必说,自小在山门长大,事事有自家师尊亲力亲为,哪怕是回不得山门之后,亦只是打猎行事,饭食交由师尊下手。
见众人为难,慕尘灏笑了笑,挽起衣袖走向前去,说道:“我来吧。”
在鹤远吃惊的表情中,慕尘灏熟络地煮沸开水烫皮放血,剥下带着坚硬毛刺的皮,接着掏出内脏,拆肢分解。
零碎物件丢到锅里,炖上大骨棒,香气四溢。架上熏烤着整只豪猪,皮表已是金黄油亮,令人胃口大开。
看着慕尘灏熟练的动作,往烤猪上刷着油腥,鹤远不自觉地吞咽了口唾液,说道:“你还会这个?”
慕尘灏笑笑,将架上的烤猪倒了个身,开始熏烤另一边,回道:“小时候的事了,现在再弄有些生疏了。”
看着已弥漫出肉香的烤猪,苏扈亦是侧目,说道:“你是在炫耀吗?”
完毕,四人食指大动,对着那可怜的油光金黄的烤猪大快朵颐。
“还不错。”一向不待见三人的高艰啃着烤猪的猪腿,说了一句。
“嗯?”坐在高艰一旁的鹤远没有听清,扭头看向高艰,遭了一个冷脸。
虽是说昨夜长谈后与慕尘灏尽释前嫌,可却是碍于自己的孩童心性,依旧是傲着自己的脾性,不肯率先示好。
架上猪肉很快便吃尽剩下骨架,吃完再啃个棒骨,来几口香喷喷的肉糜,发出满足的长叹。
吃饱喝足,收拾好残局,慕尘灏看向高艰,问道:“出发?”
高艰盯着这个不发达
的场院与茅屋发了会神,手紧紧抓在衣服下摆,微微有些颤动。
沉默着,慕尘灏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高艰后背,无声安慰着。
终于是回过神,目中有坚毅流露,避开慕尘灏的拍打,郑重地对着茅屋,双膝跪入泥土之中,对着那个茅屋狠狠磕了下去,砸入泥土中,混在额头,在这泥地上磕出了声响。
声声实,三叩首。
“弟子不肖,此番离去,劳烦师尊挂念。”最后一扣,长跪不起,声出发颤哭声明显。
三人不言,亦是没有上前,任由高艰真情吐露。再如何蛮横,此刻的高艰,真诚无比,再无傲娇之作。
初阳升起,透过落尽枝叶的树林穿射入院,照在高艰磕在地面的头颅上。
起身,见身后三人。
高艰揉着泪水与土壤混成泥污沾了满脸的面容,挡住仍是噙着泪花的眼睛,强行稳住自己的颤抖声音,说道:“这狗屁泥土真是烦人,迷得我眼睛好疼,都流泪了。”
慕尘灏走过,拿出一块布条擦掉高艰额头上的泥土碎叶,又是抹掉脸上混着的泥污,低声附和道:“是啊。”
一切就绪,四人踏上征途。
不久后,彭燧自林中回到院中,看着那个方才高艰磕拜留下的小坑,锅中尚有余温,骂道:“小兔崽子,这么香不知道给老子留点。”
突然伸手刮了一下眼睛,生气地吼道:“狗日的风,迷了老子的眼。”
周遭,树木寂静无声,繁云不动,叶片脱离树梢枝头时,连舞动都不曾,直直落在地上。
继续向东前行,沿途倒也算不得太过枯燥,再加上有鹤远这个安静不下来的家伙一路生事,高艰一时也放下了同师尊分离的痛苦。
丛林少见,多数是荒无人迹的平原戈滩。
又是几日的露宿街头,纵是有高艰这个打猎小能手在这,也无处施展,毕竟这几日连走兽都不曾见到过。
啃了几天无味干粮,回味着前些日子的肉食,砸吧几下嘴角,亦是有些垂涎。
眼尖的鹤远突然指着前方,叫出声来:“有了有了!”
寻鹤远手指的方向看去,遥遥的尽头之处,果不其然看得一片已露出小片的森林。
众人自是心中动力十足,默默加快了步履,向着那出森林掠去。
临近时,站在丛林边缘发愣,这片森林,葱葱郁郁少有苍凉枯黄的迹象。而且,大得着实有些惊人了,一直蔓延过去,不曾看到尽头。
鹤远一把拉过高艰,指着苏扈慕尘灏二人,兴冲冲地开口:“你俩先找个地方安排下,我跟高艰我俩去打猎,回来支好架子,烤个肉食解解馋。”
看着鹤远兴奋模样,显然是蓄意已久,并且早早就有了想要捕猎的意思,奈何没那个技术,含恨而返,如今有了高艰,自然有怀揣起了这个兴趣。
拗不过,只得从了鹤远的意思。
高艰颇有些厌恶地拍开鹤远的手,径自入了丛林中去。鹤远也不气馁,笑嘻嘻快步跟在了高艰身后。
苏扈与慕尘灏笑笑,便也进了林中,去寻一个能够休息的开阔场地。
既是深秋,那些走兽们自然都在寻着吃食,来储备足够的食物应付不久
来临的冬季。
可这一路上,偌大的森林中,莫说走兽,连同兽鸣都不曾听闻一点。
鹤远扭头看着周遭粗过成人一抱的树木,眉头微微皱着,沉吟开口:“有些不对劲。”
高艰自是感受到了一丝非同寻常,这森林之古怪,着实清冷过头了。
头顶苍翠,隐约有枯黄显现。
有足踩踏大地,碾碎枝叶的声音传入二人耳中。
二人有感,寻声望去。
惊神,鹤远不可思议的盯着源头,说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两个灯笼一般的慑人眸子闪着光亮,鼻息轻轻喘动着,直勾勾盯着高艰与鹤远二人。
一头走兽,大得有些可怖。漆黑的皮毛隐隐有亮光闪过,血口张着,露出两排利刃般极锋利的牙齿,那根铁棍一般的尾巴甩动着,带起风势,似乎在诉说着找到食物的喜悦,这般鲜嫩的肉质,当真许久不曾尝过。
“这……这是头豹子?”鹤远哭丧起脸,倒不是畏惧,只是鹤远对身形庞大的走兽,心中有了不小的阴影,挥之不去。
“能吃。”高艰已是严阵以待,弯下身子盯着眼前走兽的动作,以做应对。
一脸诧异地看着高艰,鹤远说道:“你是在说笑吗?”
有粘稠唾液自走兽口中流下,垂在口中,悬在半空。
忽然间,走兽狩猎而动,张开血盆大口扑向看似瘦弱任由屠宰的二人。
高艰起手,双手失色莹白,迎了上去。
似是觉得在一少年面前丢了面子,鹤远咬紧牙关,亦是冲了上去。
——
踱步入了半许丛林,终于是瞧见一处不小的空地,头顶有树冠遮盖,少有潮湿,用作休息之地算得上极好。
挖出一个小坑,置好架子,一切均已就绪。
苏扈看了看四周,起身说道:“我去找些干枯树枝来。”
慕尘灏点头,将众人包袱搁置妥当,开始清理周处杂乱东西。
方是将枯叶断枝,一些莫名动物皮毛粪便堆到一起腾出一块干净空地。
站起身子,陡然发现方才要去找着枯枝的苏扈瘫倒在不远处的林中,没有一点动静传来,更不知何时栽倒不知如何倒地。
惊神中,慕尘灏正欲追赶过去,身后有动静传来,只一瞬,便觉得后脑异物飞快临近。
扭过头来之时,眼前黑暗一片,有重力涌上心头,再难以施展任何手段,昏了过去。
一人,冷冷看着倒在地面上的慕尘灏,无动于衷。
忽然伸手拽过慕尘灏的脚腕,拖过几丈距离,与苏扈共同丢在一旁。
此时,有一头饿了许久的熊嗅到生机追了过来,看得地上昏迷的新鲜肉体,口中唾液分泌直下。吃掉这些,便是足够抵御寒冬了。
扑来之际,看到了站在一旁悄无声息的那人。
熊的眼中,惊慌畏惧意味明显,身体颤抖不已,跪伏在那人脚下,动也不敢动弹分毫。
那人只低下头冷冷看了熊一眼,口中张合,发出了低沉的一声嘶吼,隐约有模糊不清的话语吐露,
“走。”
语出,熊如遭特赦,头也不回得飞奔逃去。
(本章完)
………………………………
第一卷 乱世不相逢 第五十章 世间有妖(二)
第五十章 世间有妖(二)
树林遭风势躁动不已,林间本应无风吹过,皆是因那体型极魁的猛豹扑杀而来 时所带动的气流。
风息较豹子临至的身形更快些,拍打在脸颊上,微微生疼。
这个场面似乎高艰已是见过许多次,脸上透露一丝凝重,显露能为,朝着那皮糙肉厚的豹身打去。
鹤远既然是来偷师,自然得有样学样,同样朝着豹子的侧身轰了过去。
那头体型远远大于正常同类的豹子在这片林中地位算得上顶端,食物肖少,耐不住饥饿的豹子见到这样两块美味肉食,定得使出十分气力以求一击毙命,用最小的体力换来最好的食物。
只可惜,豹子没有意识到二人远不像看上去那般无害。
血口张得极大,简直可以将高艰的半个身子一口咬掉吞吃下去。动作也是快得骇人,若是寻常碰到些其他走兽甚至猎户,这一击不若得被吓得屁滚尿流瘫倒在地,任由豹子咬下头颅命丧当场。
一双莹白小手,入了血口之中,攀上了最是锋利的两颗獠牙,腰身下踏半步,被豹子扑来的力道推出数丈之远,久久不见停歇。
猛豹有些错愕,这个体型与之自己相比简直微不足道的小家伙,似乎是有些不同寻常。
不及错愕完毕之时,猛豹陡然发现眼前人类攀附在自己口中的手依旧是不曾松开。纵是一击不成,处在这片丛林的顶端霸主,这小子竟是想要挑战自己的威严。
怒气生暴怒不已,鼻息喷打在高艰身上,使得衣衫鼓鼓舞动,低声嘶吼着,要以势喝退眼前少年。
喝止,高艰依旧保持着那般动作,没有丝毫的兢惧流露。
巨口之中的粗糙舌苔扭动着,有大片唾液垂下,淅沥沥汇成线状流了出来。
直至此时,这头横行山林无阻的霸主才真正感到错愕。自己的嘴巴,因那人类少年的攀附,张不得,亦闭不得。
这般情形倒是闻所未闻从未经历过,林间霸主隐隐生出惊恼意味,也顾不得如何威严,甩动硕大的脑袋想要甩开这个家伙,身形朝后高高跃起,一身腾入半空数丈高度,于半空疯狂扭动着头颅,远远看去还真的有些滑稽。
只是这头霸主终究没有人类那些繁琐复杂的心思,觉得眼前人类少年生出威胁欲退,却是忘记了这眼前人类少年可不止一人,尚有同伴站于身旁。
虽是接触时间不久,高艰与鹤远竟也生出几分默契,就在高艰出手抵住这头体型异常庞大的猛豹攻势时,身形同时而动,袭向猛豹异常柔弱的下腹,以求重创,毕竟这头猛豹,体型着实太过于惊人,谁也摸不准究竟是有什么变数。
一拳入腹,视若无物,直直推散浓密毛发,深深陷了进去。
猛豹遭创,吃痛中发出一声嘶吼,身形停滞由空跌落下地面,未是站稳,摔在了土中,砸起凌乱的枯枝败叶于空盘旋继而降落。
与此同时,高艰与鹤远二人早已是齐齐避开,任由这头猛豹落地。
鹤远朝高艰比了个手势,似是觉得这一次狩猎非常成功,配合亦是极为默契,不由得生出些快意。
不等再得意上片刻时间,看着高艰不曾放下的眼中凝重,鹤远有感突是扭头看向了不远处栽倒在地的豹子。
骇人双瞳充血猩红,腹部被鹤远一拳轰击得肿胀高高隆起,哪怕是被厚厚的皮毛遮盖,亦是显眼。
口中垂涎直流落地,粘稠至极不曾断开。
鹤远的模样极为消瘦,平日里更是习惯佝着身子,十七八的年纪看上去比高艰这个十四岁的少年还要瘦小些。
可是表象如此,没有人会否认鹤远这瘦小身躯中蕴着的恐怖气力。虽说是在飞瀑楼的那些时日,掌柜似是喜欢一般,总是将鹤远自酒楼里丢来丢去,可是大家又何曾见到过,鹤远这个嬉皮笑脸的吊儿郎当的家伙,被那些吃白食的食客丢开过。
那竭力一拳,本应完全可以要了此兽的性命。
可结果不仅是不曾击毙那头猛豹,反而是彻底激怒了这头林间食物链顶端少有威胁的霸主。
高艰盯着暴怒的猛豹,少有忌惮流露,开口道:“有些古怪。”
而鹤远则是完全自方才的兴奋中跑了出来,跳脚不已,心中还以为又是遇到了一头何其强横的大肥鹿。
霸主咆哮,呼啸半片山林,以宣泄心中无尽怒气。
远处有人亦是有感,扭头看去,一把捞起昏迷的苏扈与慕尘灏的身体,夹在胳膊下面,寻声而去。
霸主再动,庞大躯体径自扑来,挥动骇人巨掌,朝着高艰当头打下,若是实然砸中,定是会遭摧枯拉朽被一掌砸成滩肉酱。
高艰起手,认定古怪之事,便当不得小事,手上有力凝结,再现虎啸声。鹤远亦是临近身侧,重施重拳挥来。
巨掌泄力,高艰扑了一空,竟是看清了那头猛豹眼中意味分明的狡黠。
这畜生,骗过了二人,竟是有意卖出破绽。
粗长的尾巴犹如铁棍,无声扫来,意指疏忽之下的鹤远。猝不及防,鹤远自是没有意料到这些,避之不及被铁尾砸了当面,成了断线纸鸢,倒飞出去,一头扎入了枯叶中。
高艰惊神,虽是傲娇心性,亦是担心了鹤远一遭,不由得喊出声来。
显然,是高艰多此一举。
鹤远屁股朝天,脑袋自树堆中抽了出来,狠狠吐出口中因栽进枯堆里塞入的杂物,啐了几口唾液,砸吧砸吧嘴角,受惊兔子一般跳起身来,不知何事暴怒不已,金刚擂胸,煞是暴躁。
转过身来,从未见过的严峻神情,掺杂大量杀意,黑着脸一步一步朝着猛豹迈去。
猛豹亦是有感威胁来临,见鹤远冲来,故技重施再展铁尾恐怖力道。
甩至迎面,鹤远面上极恶狰狞若鬼,避也不避,竟是伸手一把抓住了力道惊人的甩动铁尾。
再是一拽,猛豹稳不住身形,整个庞大的身躯被鹤远尽数拽了过去。身形挣扎之中,眸中终现惊恐,映照出鹤远冷峻面容,重拳砸来。
一拳陷入巨口之中,粘稠唾液混着血水喷溅而出,那坚固的锋利獠牙亦是脱离口腔,崩飞入了半空。
方才还是暴躁的猛豹,被鹤远一拳轰至失神,直直摔在地上,不停抽搐着,没了之前的劲道。
反观鹤远,胸膛剧烈起伏着,满脸黑线。
高艰诧异,自然不解为何鹤远会突然如此暴怒,直接动身杀机,伤残了颇为棘手的林间霸主。
高艰不知,纵是问来,鹤远也不会说出口,此事唯有他自己一人知晓便可,若是他人知了,非得是颜面荡然无存不可。
只因方才被铁尾扫中时,一口杂物中,隐约尝出了些许不曾风干的粪便味道。
绕是现在,依旧是胃中翻滚,强忍下了作呕的意思。
招招手,咬牙切齿地说道:“弄死弄死,回去吃了。”
高艰见鹤远这般表情,出奇地没有反驳,听话得走向无力喘息地猛豹身前,作势便要打向其咽喉位置,结果了其残缺性命。
不过刹那间,有风吹起高艰发梢,不及高艰反应之时,也不过是眨眨眼的片刻。
一只手抓住了高艰伸出的手腕,施力一把将高艰丢了出去。
高艰身形止不住,飞出数丈之遥,鹤远反应得及时,将高艰自半空接下,那力度竟是大得出奇,二人更是一同退了几步方才止下。
怒火未消的鹤远看着眼前陌生男子,依然是没有好气,正是想要开口,突然瞧见了那男子腋下夹带着的两个身影,无比熟悉。
脸色惊变,这陌生男子非是善类,冷声说道:“你是何人?”
陌生男子直直看着鹤远,学着鹤远声调,声音苍哑淡漠,不闻丝毫语气,说道:“你……是……何人?”
闻言,鹤远自是觉得眼前人有意消遣自己,冷笑一声,加之方才怒火依旧,不觉骂道:“我是你爹。”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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