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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游传-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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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发现,其实情绪是个很容易传染的东西,自从跟杀生认识之后,他好像也变得容易开心了些。

    看着杀生奔向湖泊,在夕阳下渐渐变成一个狭小的斑点,洛北抱了抱红珊瑚,然后把他放开,让它自由的去过着野马般的生活。

    洛北跟它相处了这么久,自然也知道它宁愿去山野间肆意的奔跑,也不愿被人栓在马厩里。

    杀生跑到了湖边,见洛北还没有跟过来,于是就大声喊他的名字,用力的招手。

    洛北笑了,跟着走了过去。

    ……

    放眼望去,那是一湾蔚蓝的就像蓝天一样的湖水,湖面上还有一层很薄的冰没有化开,而莲花寺就在湖中央的小岛上。

    洛北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会莲花寺周围并没有真的莲花,设置连一点枯败的荷叶都没有,现在他看到湖泊、小岛的形状之后,才恍然大悟。

    从他所站的位置看去,可以看出湖泊内外缘蜿蜒曲折,竟恰好形成了一个大致莲花的形状,而更加令洛北感到惊奇的是,对岸的小岛看起来就是这一朵巨大莲花中间处的莲台。

    站在远处一看,宛如一个巨大的莲花托着莲台浮生于水面,这让洛北想起寺庙里高坐的菩萨塑像,往往身子下都有这样一座浮生莲花。

    蔚蓝的湖水托着浮生莲花,而莲台上是一座晨钟暮鼓的寺院,很难想象,当年建造这座寺院的高僧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竟然造出了这样冥冥中既暗合禅理又满是寓意的地方。

    想必这里的香火定是旺盛非常。

    洛北站在通往小岛的浮桥前,望着眼前的一切,不觉间一阵神往。

    “这里可真美!”洛北不禁感叹道

    小和尚笑起来很阳光,也有些骄傲之意。

    “师父说过,当初游方来到这里的祖师爷在心中有着大困惑无法解脱,直到看见这里后一个人在其中坐禅数日,竟然了却心中业火,明悟大道,又用一生建造了这间寺院,供后人参拜供奉香火,到现在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啦!”

    “你看是不是就像一朵很大的莲花一样,莲花寺的名字也就是这么来的!”

    洛北看着杀生的模样不禁幻想着当初来到这里的那位高僧,又是怎样的宏愿,竟然独自建造了这样奇伟的寺院。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从浮桥上缓缓穿过大湖,浮桥是用巨大的铁索形成了骨架后在上面铺上木板建造起来的,从湖的这边一直延伸到对岸的小岛。

    洛北低下头望向下面的湖水,只见湖水虽清澈,但也深不见底,表面平静的湖面被风一吹,也起了浪涛,一时间水波粼粼,荡漾而去。

    跳下了浮桥,往前走不远处是向上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树林里的石阶,两边渐渐随之高来高去的山上都是各色树种,但多以松柏居多,一年四季长青不凋,葱郁非常。

    古寺在岛上,青峰翠柏间,尽是幽深静谧之意。

    洛北望着眼前那一道道阶梯,赞叹间看到每道阶梯上镌刻的大小古字,尽是禅宗大道。

    杀生回头看向洛北,似乎也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惊叹之意,于是低头向石阶上的字看去,嘴里跟着念了出来。

    “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观……”

    洛北虽然不解其意奥妙,但也能从中隐中也感到一方深深的禅意。

    自唐时,佛教传入中土之后,曾有过大放异彩之时,也有过低谷晦暗的岁月,就算是如今已经有几百年的传承历史,当世之人对禅宗一脉仍旧有赞誉也有诋毁。

    要不是大宋初年屹立而起的四大门派中尚有无量谷一脉秉承佛法禅宗,或许早已经落寞破败也未可知。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观……”洛北自言自语的念道,心中顿时有种戚戚然渺渺然的感觉。

    ……

    ……
………………………………

第一卷 乱世少年 第95章 对弈

    柴扉半开半掩,青松古柏间飞鸟乱鸣。

    站在莲花寺外,看着里面葱郁非常的环境,一时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净感油然而生。

    杀生走在前面,把小脑袋先钻进柴门,滴溜溜的转着眼睛,就在抬头之际,发现也正有一双眼睛同样望着自己。

    愣了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门中的青年僧人立即手舞足蹈,像是患了疯病一样。

    最后竟是直接抱起杀生的小脑袋看个不停,尽管杀生如何挣扎也丝毫不理会。

    “哎呀,观山师兄,你快把我放开,再不放开我脑袋就要被你扭断啦!”杀生大声叫道。

    那青年和尚这才发现,在杀生身后还站着一个少年施主,他才放下杀生,理了理情绪,变得郑重异常。

    不过可以看得出,在看到杀生的一瞬间,他的高兴溢于言表,想来杀生偷跑多日,他们也自甚为惦记。

    “杀生,你这些日子跑到哪里去了,你可知道师父派师兄弟们到处找也没找到,一会儿见了师父你就等着面壁诵经吧!”

    说罢,观山双手合十,对洛北礼貌的点头。

    “师父真的这么生气么?他现在在哪儿?观山师兄等会儿你可得为我说情啊!”杀生眨着眼睛一脸无辜的说道。

    然后他拉着洛北向师兄介绍道:“师兄,这是我新认识的好朋友,他叫洛北,他很好,师兄弟们也一定会喜欢他的……”

    他抬头看着洛北,又对他说道:“这是我十一师兄,法名观山,专门负责院里的经书归整!”

    洛北也学着观山双手合十,轻道:“见过十一师兄!”

    观山摸着小师弟的光头,说道:“杀生是寺院里最小的师弟,平时虽顽皮了些,不过他内心纯真清澈,他喜欢的人也定是极好的了……”

    说完,他拎了拎杀生身上的僧袍,说道:“快些去换件干净的,好同我一起去见师父!”

    洛北暗笑,从他跟杀生认识以来,就见他这身灰突突的袍子从油变得更油,直到最后竟然泛起了光,上面都有些硬了,最开始自己还有些嫌弃,现在早就已经习惯了。

    没想到刚一进寺院的大门,就被他师兄拎起来要求他去换身干净的衣服。

    杀生吐了吐舌头,自然不好再拒绝,只是他一只手下意识的抱住身后的包裹,好像生怕被师兄抢了去一样。

    杀生被观山师兄带着去旁边的禅房换衣服去了,留下洛北散漫的在院中游走。

    洛北在寺院中间的琉璃塔前走了走,正前方是一尊很大的香炉,里面香灰散落。

    除此之外,四周还有些低矮的禅房,在角落里有僧人练武的地方,几棵高可参天的白杨树刚刚焕发点点生机,树叶还没有抽新,但那股破茧重生的绿意已经显而易见。

    院子僧人来往,有人提着柴草,有人拎着水桶,也有人正在清理香炉里的香灰,还有人在打扫院子。

    不过,并没有人上前问洛北四处闲逛是干什么的。

    洛北从白杨下又走回琉璃塔前,温暖的夕阳照着塔上的琉璃瓦,在东北角形成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影子。

    洛北站在琉璃塔前,看着里面一层大殿里端坐正中的佛祖金身塑像,目光慈悲祥和,身前的香炉里烟升袅袅。

    转过正中间的佛像,后面是一层层上行的楼梯,在楼梯间,一个穿着灰衣僧袍的老者正在认真而缓慢的打扫着梯道。

    看着寺中忙碌而不慌乱的一切,看着那苍老的背影,洛北发现自己的心里平静异常。

    “看来这趟还真是来对了啊!”

    ……

    这时候,天色渐晚,杀生才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身上换了一身干净的僧袍,不大不小正合适。

    洛北一看,这下可是清爽了许多,可让他奇怪的是,杀生居然还背着那个鼓鼓的包裹,倒有些寸步不离的意思了。

    杀生摆弄着身上的衣服,好像顽劣的少年被长辈逼着穿上新衣时固有的别扭感。

    他一抬头就看到洛北正在望着自己,然后把手里的衣襟一甩,再也不管,加快了步伐,来到洛北身边。

    “走吧,我们一起去见师父!”杀生拉住洛北的衣袖说道。

    洛北向他身后张望了几眼,不见跟他一起离去的十一师兄观山,于是问道:“难道十一师兄不一起么?”

    杀生咧嘴笑了笑说道:“他是个呆子,很少出藏书阁的”

    洛北摇摇头,看来这个寺院里的和尚还真的都很奇怪。

    于是,两人走进琉璃塔一层的大殿里面,大殿前面的门很高,门板漆成红色,是用很厚重的木料制成的。

    大殿里香气袅袅,挂着许多洛北看不懂的符号壁挂,轻轻仰头,就能近距离的看到最中央处那尊释迦牟尼佛塑身像,两侧分立着菩萨和罗汉,佛祖金身塑像慈悲无比,但在他身边的罗汉却神情各异,甚至有些怒目横眉,有些丑陋如煞。

    这时候有几名僧人好像在殿前布置着什么,都微笑着跟杀生和洛北打招呼。

    杀生告诉洛北,这是在准备晚课,太阳下山之后,他们会在这里坐禅诵经大约一个时辰。

    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向后殿,就是刚刚洛北在殿外看到的那处有人打扫的楼梯,他们要从那里上到第三层,住持也就是杀生的师父此刻正在那里。

    走上第二层的时候,洛北再一次见到那个灰袍老僧,正在弯着腰一丝不苟的清扫楼梯。

    他头上戴着一顶跟僧袍一样的布帽,白须白眉,脸上的皱纹就如同百年老树的树皮一样深邃。

    僧人虽然略显清瘦,但依然可以看出身材高大,想必年轻时也极是魁梧。

    洛北和杀生走到他身侧不远处的时候,僧人仍旧在一直重复着清扫的动作,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杀生告诉洛北道:“这是哑然大师……”然后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摆摆手。

    “他听不到的”

    说完,杀生居然直接跳到哑然的面前,捧住他的手臂一边摇晃一边说道:“哑然大师,我回来啦,你有没有记挂我呀?”

    哑然缓缓抬起头,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缓慢,不知道是年纪实在太大还是清扫的动作保持了太久而显得僵硬了些。

    哑然微微笑着,苍老的手摸了摸杀生的小光头,然后向上面指了指,大概是在告诉他住持此刻正在上面。

    杀生好不容易才放过了哑然,带着洛北走上第三层。

    洛北走过哑然身边时,笑意温和的朝哑然点头。

    哑然也看着洛北,他苍老的脸上面无表情,只是很轻微的低了低头,算作回礼。

    不知道为什么,洛北有一种感觉,这个一直在不停的清扫琉璃塔的老僧竟会有那么一瞬间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王霸之气,这让他有种莫名的紧张感。

    他连自己都说不清楚,从未见过帝王或是那些隐于山野的高绝之人的他,在那一瞬间竟想到了某个曾经睥睨天下的身影。

    这太奇怪,好在和杀生一起很快就到了第三层。

    站在二层的梯口间老僧双手扶着扫把,目光一直望着两个身影已经消失的地方,仿佛也有一丝出神。

    他苍老的脸上如刀刻斧凿般写满了岁月的痕迹,在漫长的扫塔时光中,让他在面对一切人和事的时候都少有情绪上的波动。

    此刻,他目光微转,瞬间就又低下头,经过短暂的停歇之后,再次开始认真的清扫着踏上的每一丝灰尘。

    ……

    三层的禅房主要是住持平时待客所用,此刻禅房的门虚掩着,里面没有一点声音。

    杀生小心的扒开门缝,眼睛贼溜溜的向里面看去。

    只见一僧一道正在禅房当中端坐对弈,谁也不说话,只是你一子我一子的落下去。

    洛北站在杀生身后,什么都看不见,正当杀生想把脑袋缩回来的时候,却听到“铛”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将门框击中。

    杀生顿时吓了一跳,这时候却听里面苍老如一口洪钟般的声音说道:“既然带回了客人,就大大方方的进来观看便是!”

    杀生知道是师父发话,于是对着他吐了吐舌头。

    洛北有些吃惊,他一直跟杀生站的很近,知道两人并没有发出什么明显的声音,而里面的人似乎也并没有瞧见他们,这份细微处察觉的修为功力可见一斑。

    杀生回头看了看洛北,洛北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到一点慌张,倒有些兴高采烈地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年少无畏,就连偷跑了这么久即将面对师父的责备甚至责罚都没有一点畏惧之心。

    但杀生走进来还是很小心,甚至有点蹑手蹑脚的意思。

    当洛北走进禅房时,看到坐在老僧对面的道人时,不禁完全陷入了吃惊当中。

    那道人不是别人,正是江畔救下他并将他带到半月楼的苦竹。

    道人看洛北走进来,眼中并没有出现吃惊的意思,反而朝他微微笑道:“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洛北心中也感叹着,的确是想不到,有种猴子难逃五指山的感觉。

    不过,洛北看见道人时眼里充满了感激,毕竟是道人救下了自己,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自己喉咙里忽然好像又出现了那阵烈酒穿肠的感觉。

    “大师您好!”

    苦竹向洛北招了招手,然后一指与老僧正在对弈的棋局,没有说话,却是让他自己观看。

    在苦竹对面坐着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僧,长长的脸上脸色微红,身上的僧袍很是宽大,此刻,他正蹙眉沉思,大概是棋局当中遇到了难处。

    洛北站在棋局旁低头认真看去,只见黑白子错落纵横,就像是两仪图中的阴阳妙境,静止在棋盘当中,却仿佛冲撞又交融的两道清浊之气。

    原来这一僧一道所下的棋局不但是对弈之道,更是两人十数年修为的比较,只不过是尽数落在这黑白子上。

    就连洛北自己都很奇怪,为什么好好的一副棋局,在自己看来偏偏变成了一阵的犹如幻境。

    无岸大师艰难的落下一子,脸上却没有一点轻松之意,叹息道:“苦竹师兄,这一盘恐怕你我还要再等上三年五载方才能有一个结局了!”

    ……

    ……
………………………………

第一卷 乱世少年 第96章 好一对师徒

    苦竹没有接无岸的话头,而是转过脸去看向洛北,笑道:“你能看懂这棋局吗?”

    洛北定了定神,缓缓地摇头,这棋局中本是两子之间的角逐,但常常被执棋之人付以错中复杂的思想,甚至是经天纬地的修为谋略,这样一来,棋子就已非棋子,而是某种虚无中的势。

    势有大小,小者可做臆断丰盈运势,大者甚至可以把天下苍生做为棋子,下的却是百年甚至千年的煌煌青史。

    苦竹眼里没有出现失望,反倒是洛北的答案跟他所预料的也没什么两样。

    苦竹微微思索,然后将一子落定,对无岸说道:“禅宗不是有句话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我们二人纠结于这盘棋局数十年仍无定数,看来也是机缘未到啊!”

    无岸亦释然而笑,说道:“说不定解此棋局的机缘并不在你我,而在后来之人也未可知!”说完,他居然抬起目光看着自己最小的徒弟和那名俗世中的少年。

    老道脸上浮现微笑,他手指轻弹,手中的黑子瞬间化作两半,可见其内力也相当浑厚,然后他将两半的黑子丢在棋盘上,起身对无岸打了个稽首,说道:“既然如此,老道也就此告辞,愿你我再盘坐对弈之时,天下承平,那时当再与大师对弈辨道,畅所欲言!”

    两人一言一语之间,皆是禅机,洛北却丝毫未听,只是认真的观看棋局当中,只见那棋局黑白交织混乱,错中复杂,不论黑白都是险象环生,难有清晰的走向。

    他虽然不甚懂,但总有感觉这棋局像是跟真灵棋境中那残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那时他跟蟾月都相继落入棋境产生的幻境当中,在急切之下,他落入一子,局势瞬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方才得以脱困。

    可是,现在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解眼下这盘棋局。

    苦竹似乎也发现洛北一直认真的观看棋局,于是说道:“怎样,看出了什么端倪?”

    洛北摇头,他确实不明所以,但他也诚实的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只是这盘棋好像在哪里见过……”

    ……

    月照长天,琉璃塔上的琉璃瓦反射着皎洁的月光。

    苦竹站在柴门前的石阶上,回过头看着身后的洛北,他身后还背着那个用布包裹起来的棋盘,洛北有些不知所以。

    苦竹笑道:“怎么,是不是见我居然背着个棋盘有些疑惑不解?”

    洛北点头。

    “老道虽然喜爱与人对弈,但总要有相合之人方才可手谈一局,更比如说老道也爱酒!”说着他拍了拍腰间的酒葫芦。

    “但也恰逢其人方可,而这棋盘却是老道从不离身之物,因为……他是我师门仅存下来的一个物件,除此之外我也别无长物……”

    苦竹轻轻的在棋盘上拍了两下,继续说道:“它还有个名字,叫做墨玉棋盘……”

    洛北听这名字还有些别致,又想象着棋盘的样子,全身乌黑,可不是就像是一块乌黑墨玉吗?

    他看着老道,诚然道:“道长谢谢你……救了我……”

    苦竹摆了摆手道:“那都是你命不该绝,原本那江水既深且寒,像你这样的少年落入水中应是鲜有生还的可能,所以主要还是你自身的原因才活下来,而老道只不过刚好将你救醒,顺便灌了口烈酒暖了暖身子而已……”

    “只是我一直想不清楚,像你这样大的少年又如何会误落江水之中,那时候你刚刚醒来时亦梦亦语,我倒也没有听懂几句……难道是有人故意害你?”

    洛北迟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没有人故意害我……”

    “那……”

    “道长,我的确不知,就连那晚到底都发生了什么我也完全不记得了……”

    看到洛北真诚毫无隐瞒的目光,苦竹柔和的笑着说道:“这个世上记得是一种缘分,忘却又何尝不是,既然不记得,那便任它去吧!”

    说罢,道人再不回头,一路下山而去。

    一边走口中一边唱道:“览相观于四极兮,周流乎天余乃下……心犹豫而狐疑兮,欲自适而不可……欲远集而无所止兮,聊浮游以逍遥……路不周以左转兮,指西海以为期……”

    歌声苍郁而高亢,就连两侧的树影好像也摇的更厉害了些。

    苦竹与无岸对弈之后,数十年未能解开棋局仍旧未有进展,而他甚至连多留一晚都不愿意,在夜幕下身负墨玉棋盘离开莲花寺。

    洛北站在柴门前,望着苦竹离去的背影,耳边还回响着他所唱的歌声,是那样的撩人心绪却又生涩难懂。

    洛北苦叹一声,发现自己竟然连一句都没有听懂。

    “是不是觉得这个老道很神秘?”一个苍老又洪亮的声音出现在洛北耳边。

    洛北转身,就看到无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旁边,也望着苦竹越走越远的身影微笑着说道。

    “我很感激道长曾经救了我!”洛北说道。

    无岸大师点点头,说道:“我也很感激你一路上把杀生送回来……”

    “大师不必客气,就算没有遇到我,杀生他也一定会找回来的,他……很激灵……”洛北想着他跟杀生自从相识以来的种种,不禁说道。

    无岸大师却摇头苦笑道:“当年我将他捡回寺中时他还在襁褓之中,后来在众位师兄的看护下长大,大家与他年纪相差悬殊,因此都极尽爱护,也养成了顽皮的性子,不过他天性纯真悟性极高,只可惜如今生逢乱世,可他还未曾长大……”

    “师父……”杀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突然在无岸大师和洛北身后大叫一声。

    无岸大师不慌不忙,可洛北却被他吓得不轻。

    杀生眨着眼睛,说道:“师父,洛北你们两个怎么都在这里?”

    无岸大师还没吱声,洛北说道:“我们刚送别了苦竹道长……”

    他自然也看得出杀生并不是关心这个,重要的是他一路上都不曾离手的那个包裹此刻竟被他背到了前面来。

    果然,杀生问也没问苦竹的情况,而是拍着包裹骄傲的笑道:“想不想知道我都给你带回了什么?”

    这句话自然是对无岸大师说的。

    谁知道无岸大师想也不想就是一巴掌,正好打在杀生的光头上。

    “好你个小秃驴,竟也敢来学人家来考问师父?”

    杀生抱着脑袋,一脸委屈,撅起了嘴来,但他知道师父并非真正怪罪他,而是在洛北这个“外人”面前,他刚才的话实在是有些无礼。

    小和尚的委屈之情稍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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