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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游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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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抬起头,一眼看到那幅自他第一次走进这里时便看到过的那卷长幅。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字迹宛如龙飞凤舞,笔力刚猛劲道十足。
他嘴里不住念着:“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每次念的时候起初总觉得一番豪情,心有壮志,可到后面便觉出一股壮志难酬之感,就连师父秦慕川每每看着这幅字画也要不住叹息,据说是一位好友酒兴所写,却因为心绪难平只写了半阙。
洛北并不知道上面的“愚兄鹏举”到底是何许人?想来既然是师父的“愚兄”,必定也是个什么厉害的人物吧!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自然也能感觉出秦穆川是能当得起老者那句“武学集大成者”,但是自己却总是惹师父生气,可见不是别人的问题,而是自己的。
洛北思绪在辗转中没有发现,外面的天色却已黑了下。
这些日子除了在草庐中修学,便是跟随卓小蝉前后山的采集草药和种植些花草之类,两人都是少小心性,所以就渐渐熟悉了许多。
这时卓小婵轻迈着莲步从门外走进来,她看到洛北仍跪在书桌前呆望着那幅字画,于是抿着嘴柔和的笑了笑,然后在书桌上点起一盏灯。
屋子里又重新明亮了起来,洛北看到就站在自己面前的卓小婵时,微微一怔,然后又有些尴尬的笑了。
这些日子不知道已经有过多少这样的场景,在不苟言笑的师父面前他已经找不到一点自信,这个陌生的环境终于又重新回到陌生,要不是还有卓小婵,他或许早就无法在山上住下去了。
人往往在困难面前,最容易想到的的便是逃避,洛北没有逃,因为他也的确不知道自己还能逃去哪里,如果现在自己就这样逃回家里,那么自己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于是只有忍下去,忍到自己开窍了,学成了再回家……
可是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
或许没有人知道……
说实话,现在看来,家中虽有严父,但跟外面相比,还是家里要好上一些,毕竟那里还有慈母。
卓小婵看着洛北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知道他在想着些什么,一脸的愁苦相可是显露无疑。
她眼睛里含着笑,一如初见时在那美丽的夕阳下,她回眸一笑,宛如春风。
“怎么样?腿都麻了吧?他这人也真是的,自己教的不好还要怪你,责罚你!”
洛北听的有些恍惚,她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语气很轻,但明显是在说师父的不是,言下之意自己学的不好竟是师父没有教好的缘故。
洛北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把目光移开,有些不敢去看卓小婵明媚的目光,轻声说道:“小婵姐,这……这怎么能怪师父,师父一身的本领,都是因为我自己太笨了,一样都学不会!”
卓小婵看着他的模样,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走到离他更近些的地方,洛北甚至都能闻到她身上隐隐散发出的淡淡香气。
“要说他一身的本领倒也不假,只是你不知道,他们师兄弟几人,武功自然也都不弱,但要说到教授徒弟的本事,加起来都还不如小师姑一个人厉害呢……腐儒,小师姑就是这样说他们的……”
洛北突然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不知道卓小婵口中的“小师姑”到底是怎样的人物,竟能这样说自己师父,难道师父都不生气的么?
从卓小婵嘴里洛北大概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位“小师姑”一定是世间少有的厉害人物,师父师兄弟几人都抵不过的人,又该是怎样神仙般的人物呢?
卓小婵弯下身子,揉了揉洛北的头,洛北仰起头,当他看到就在自己面前的卓小婵时,她那张柔软弹指可破的脸颊,长长的睫毛上下扇动着,眼睛明亮而清澈,于是他再一次语塞。
洛北还从未听人说过,师父秦穆川师承何门何派,只不过那位老者的话他深信不疑,然后又在卓小婵口中得知,那一定是个放眼世间都属于顶尖一样的地方。
卓小婵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想些什么,而是开始收拾书桌上的笔墨等物,然后又转身从自己提来的篮子里拿出新做的点心放在桌子上,一边说道:“你不知道,当今江湖上的宗门虽多,可说起来大致也不过是承袭几种修炼方法,根据方法的不同又可大致分为禅宗也就是佛门、道宗和儒门,你师父呀……”
她没有提秦穆川的名字,也从未叫他什么,洛北从来没有问过,他们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只是在她说起某人的时候,他知道说的是谁便罢了。
“他师承就是属于儒门,这儒门的武功不似禅宗讲究苦修和禅理,道宗讲究悟性……儒门练功最基础的法门就是这些千古以来传承下来的典籍……”
卓小婵缓缓道来,说起这些江湖之事向来都是如数家珍,在洛北眼中,她一向以来都是那么的博学多才。
听她说出这些,洛北才明白,原来并不是师父不教自己武功,而是需要以这些典籍中所蕴藏的深奥道理为基础,这时候洛北心中反而不再那么轻松,想到自己还曾想过要逃避,甚至在心中想过师父的不是,不由得开始自责起来。
看到洛北认真的模样,卓小婵说着说着不禁笑了起来,却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拿他打趣,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所以要说有些人修为再精深,但轮到教别人的时候,就不得其法,就说这《论语》,亦或是其他什么典籍,只有明白其中的道理才能真真正正的记住,也才能学以致用,不然就算硬记下来也容易上下不接,更容易会错了意,又哪里会对以后的修炼有所帮助呢?”
她一边说着,目光却瞥向窗外,只见窗外的人影这时候才缓缓离去,他知道秦穆川并非只是表面上看的那样严肃和冷酷,她在栖霞山找到他的时候,他的背影就跟这一刻一模一样,孤寂而满是凄凉,几年来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
她看到那苍凉的背影后,虽然嘴里的话还没有停下来,可心里却仿佛一瞬间停滞了一样。
不像洛北,她见过他当年手持那把“风痕”时的样子;
见过他修长手指抚动琴弦的模样,一首曲子未罢却常常让自己开始哽咽;
那时候她还很小,可是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在她眼中,依旧忘不了他那时的模样……
有些事,便是如此巧合,巧合的是她看到了他,从眼里看到心里……
可是,他还是为了某人改变了自己,从万千女子眼中的仰慕对象变成了今天这副早生华发,从头到脚都憔悴不堪的样子。
所以,她对改变了他的那个人本应充满恨意,可是她又实在不知该从何恨起……
因为那个人跟她也关系匪浅。
卓小婵的眼神忽然变得暗淡下来,洛北自然能感觉到,但他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源自一个悲伤的故事,这个故事也只是刚刚开始,还远没有结束。
直到窗外的身影渐渐消失,卓小婵收回目光,翻开一本泛黄的书籍,继续说道:“《论语》本是儒家圣人孔丘与其弟子讲学过程中所记下来的文章,也就是多以问答为主,比如其中这篇所言‘子曰:“赐也!女以予为多学而识之者与?”对曰:“然,非与?曰:非也,予一以贯之。”’”。
“其意思就是孔子对他的弟子子贡说:“你以为我是学习得多了才一一记住的吗?”子贡答道:“难道不是这样吗?”孔子说:“不是的,我是用一个最根本的东西把它们的始终贯彻在一起的。””
“小师姑以前说过,儒家中人多是一群腐儒,整天读着礼仪诗书,满口仁义道德,没有半点实用,也唯有这句‘一以贯之’说的有些道理,更是儒门之中所有武功修为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法门!”
洛北拜秦慕川为师后,秦穆川首先教他的就是这些儒家典籍,而那位即便在后世当中也地位崇高的圣人,在卓小婵还有她的那位小师姑口中竟是变成了一群腐儒,不禁让洛北心中一阵骇然。
……
卓小婵走进去后,秦穆川在草庐外站了许久。
听到里面两个人时而传来的对话,秦穆川严肃的表情变得松软了几分。
如果不是那位老者,他或许从未想过自己会收徒吧。
所以,这个世上缘聚缘散还真是很难说得清。
天色渐晚,月光如水般洒下来。
抬头望去,一轮半弯的月亮遥遥悬在银汉、星河之中,遥远处,群山连绵,寂静无语。
山上的风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沉静。
草庐外的那座无字碑在寂静无声的山色中就像一个不起眼的小土丘。
可是,每当他望见这座不起眼的小土丘时,便好像有一个人出现在面前,不管怎样都挥之不去。
太多的疑问,终究还是只能留在心中,至于答案,大概就像那悬在天空中的月亮,遥远的实在不可期。
秦穆川缓缓的走离草庐,然后脚步在坟墓前停下,他蹲在无字碑前,用他修长而苍白的手指细心的剪落每一棵杂草。
“素心,你大概没有想不到吧,你的女儿已经长这么大了……”
“她的长相,一言一行都像极了你……只可惜……当年我救不了你,她也因此没了母亲……”
往事如风,吹起林间散落的黄叶,然后又轻轻飘落,终归尘土。
尘土高高垒起,便成了一座座孤寂的土丘,不知埋葬了多少英雄好汉,多少知己红颜……
就像是一道门,敞开了是一双眼睛,关上了就是一座坟墓,而与之一起关上的,还有一道心门。
……
………………………………
第一卷 乱世少年 第一章 第八节 与孤独为伴的日子
洛北瞪大了眼睛看着卓小婵,嘴里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很显然,他对卓小婵说的话惊叹的无以复加。
卓小婵本来正说的起劲,可看到洛北的样子,也忍俊不禁,先是一笑然后又板起脸来问道:“哎呀,你看你嘴张的那么大,怎么,难道我哪里说错了不成?”
说着,卓小婵拿起盘子里的点心塞进了洛北嘴里,这下洛北更说不出话来了。
看着洛北滑稽的模样,卓小蝉实在是忍不住,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两人毕竟都还年少,即便遇到不开心的事,也很容易在一阵说笑之后便忘记了。
人的一生大概也只有少年和老年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待遇。
两个人一边说着儒家典籍,一边闲聊着天南地北的事。
不知不觉,刚刚才因为饱受批评而聚起的阴云,在一阵说笑中变得轻松起来,没多久,阴云就散了。
……
山上无岁月,光阴如流水般随着树林间一片片叶子的黄绿变换而不停的流逝着。
秋意渐浓,栖霞山上凉风比初来时又大了许多,那些原本还挣扎着不想离开树枝的黄叶也都渐渐干枯坠落,只有草庐通往那么深邃的树林间的一片满天星还坚强的开着。
听卓小婵说,这满天星是秦慕川当初所种,若从高处看去,这里就是一片花海,像极了夜里的银河。
上午的阳光依旧和煦,只是温度已经低了许多。
卓小婵为洛北送来了已经缝制好的衣服,是用普通的布料和一些兽皮拼接而成,洛北以前的衣服都是母亲为他做的,每次都要丈量尺寸,没想到卓小婵从未量过,也做的正好。
他穿上衣服的时候,突然有些感动。
八岁的少年来到栖霞山已有两三个月过去,这段时间里,他除了学习一些儒家典籍外并没有学到什么真功夫,从卓小婵告诉他儒门修炼之道以后,他也没有再排斥这些学问。
秦穆川还是跟以前一样,每学一门功课,便也只是初步讲解,然后卓小婵又会在其余时间再行给他讲解。
这样下来,洛北并没有像初一样觉得生涩艰难,反而从中懂得了不少道理。
栖霞山处于栖霞山脉,地势极高。
进入深秋以来,白天太阳高悬时温度并不算低。
而到了晚上,山风呼啸,温度下降的也极为厉害,昼夜交替就像是冬夏变换一般。
唯有秦慕川一直以来所穿的还是那么多,也还是那件青衫。
站在枫叶林下,孤独而高绝,他不时仍会在无字碑前抚琴,琴声渺渺,一如萧瑟的秋风。
就这样,三人平静中带着几分寂寥的生活在一片大山之中。
与山风、清露为伴。
清晨听林间的鸟儿鸣叫。
夜里在望月石上望着天边如水的月光。
在树林中、落叶间捡拾菌菇,在山上追逐野兔,生活便这样一天天过去,没有人声喧哗,没有明争暗斗。
气温渐低,石径两旁的满天星终究还是在做完了最后的坚持之后渐渐凋零。
宛如银河里一颗颗星辰在最耀眼之后,便化作了流星,坠落世间。
当淡淡的芳香之气散尽后,便在季节中挥手告别,这也是世间最无情的规则,并不会随着谁的意志而轻易改变。
鲜花落尽,零落成泥,最终还是回到了那片土壤之中。
看着卓小蝉蹲在路旁,在凋谢的花间怔怔出神,洛北无言安慰,只能默默的站在远处的林间,盼着这个秋天早些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慕川悄然出现在他身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的是那个单薄的身影。
两人静立许久,洛北看的出神,一时间竟没注意师父已经在身边站了那么久。
秦慕川额前的华发在风中飞舞,而他的身姿就像磐石一样岿然不动。
“你觉得秋风过后花就不会再有凋零?爱花之人也就可以不再伤心?”
秦慕川的声音里没有什么情绪,只是语速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用的是问句,但又没有给洛北思考和反驳的机会。
洛北一怔,没想到自己一个字都没说过,但心里的想法还是被师父看穿。
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但是这些日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卓小婵常常一个人呆立出神。
他只知道她一定并不开心,所以在心里,他的确盼着伤心的人可以不再伤心。
“你可知道,秋风过后还有一个漫长的冬季……而世上从没有不凋谢的鲜花,花瓣落时零落成泥,只要根茎还在,到了明年就又会重新绽放……”
“这是这个世间从未变过的规律……月盈而缺,水满则溢,天地每时每刻都在更替,可从大的角度去看,世间万物更替又似周而复始……”
秦穆川说完,目光扫在洛北身上,忽然发现自己也有些奇怪,今天怎么突然说出这些话来。
平日里自己也不过是教他些基础东西,就是觉得他悟性不高,要是太过着急可能会适得其反,似这些更深奥的修为法门也是自己修行多年才悟出来的。
洛北现在不过才年满八岁,这些道理他又岂能听得懂。
他在心底苦笑,其实就连他自己可能也不知道这些话到底是在说给洛北听,还是在自言自语。
花随着季节的更替而开谢,其中暗含的道理却包罗万象开合有度、深奥难懂。
大概只有在武学一道到了某种程度才能体会更深,才会有所增益。
洛北自然还不能完全理解,但他心里却对师父更加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想到一向对自己并不感冒的师父今天突然说了这些高深的道理给自己听。
在洛北看来,他真的就像卓小蝉说的那样,表面上冷淡,心里还是想着自己。
于是即便不懂,他也在心中默默记住,就像那些古书典籍。
也许,有一天他会明白的更多,就会不像现在这么愚笨……
……
天气渐渐冷了下来,这些日子卓小婵不知怎么,不再像之前那样欢快愉悦,而是很少出门,知道她心里有心事,所以洛北也并没有去烦她,只好一个人躲在那一间很小的草屋中,望着外面的夕阳发呆。
天空上,一阵苍凉的鸣叫声传来,一只鹰盘桓低鸣。
过不多久,也飞走了。
一股凉意随着山上的风吹进屋子里,洛北在出神间突然打了个冷战。
望向外面时,只见一片夕阳透过窗子照进来,黄昏里的阳光在倾泻而下的瞬间仍旧明媚无比。
大概是呆坐的时间久了,洛北发现自己的一条腿竟然不知不觉都麻木了。
于是他赶紧起身,活动活动腿脚,打开屋门,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黄昏的阳光仍然很好,虽然外面的空气已经比平时冷了许多,但漫天的红云却让山间景色变成了一幅更为美丽的画卷。
洛北在心里不禁想到,反正闲来无事,不如去位于西侧的后山看落日。
那里大概还残存着整座栖霞山上仅有的还在开着的满天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里的花生命力竟是如此的坚强。
这时候他麻木的腿已经好了许多,于是沿着石径一直走过那片树林。
又绕过一处乱石奇立的区域,便来到了栖霞山的后山。
后山位于整座山峰的西侧,所以在午后,这里的阳光一直都很好。
大概这里的花尚未全部凋谢也与此有关。
走过乱石区,那里布满各种大小粗细的原始青藤。
这些藤蔓并没有像树枝一样在秋风中枯萎,而是在深秋时节结出很厚很硬的外皮。
像巨大的蛇一样在沉寂中熬过秋天和冬天,然后在万物复苏的春天退掉最外面的一层皮,便又重新展露生机。
有时候洛北很怀疑,这些小腿粗细的藤蔓会不会就是大蛇的身躯,蜿蜒的穿梭在乱石中间。
那些乱石奇立,像是一个个穿着黑甲的武士,有静卧着的,也有躯干笔直而立的。
很难想象这片区域到底有多大,更没有人敢于走进去,因为那里太过暗淡,几乎所有的阳光都被山石挡住,在那些夹缝间不知道还有多少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洛北每次走过这里,心里都有些发毛,要不是最初时候卓小婵拉着他,他一定是不敢穿过这里的。
好在没过多久,就已经走出这片乱石区域,然后前面是一片开阔的草丛。
这时候草丛中的杂草多已枯黄,在杂草中散布着许多细小的花朵还在开着。
花瓣很小,红白两色,在山间的风中不时颤抖,好在身边的枯草细密,挡去了山风大部分寒意,那些薄而小的花瓣迎着阳光,好像都在极力的汲取阳光中最后一番暖意。
洛北在一块镶嵌在土里的石头上坐下来,望着碧蓝如海的天上最后一缕夕阳。
任阳光洒在脸上,一股暖意游遍全身。
后山这片地方阳光很好,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草地尽头处耸立而起的那座山峰上竟没有一丝草木,全部是乳白色的风化岩石,看上去就像是粗壮裸露的肌肉。
抬头望去,只有在山峰的顶端有一片茂密的树林,那里的风更大,所以树林就像是在山间摇摆的多根手指,摇晃个不停。
望着山峰,沐浴夕阳,洛北躺在石头上,想着父母,想着师父和小婵姐,想着远方,不知不觉竟渐入梦乡。
来到山上,除了不苟言笑的师父,就属小婵姐对自己最好,所以更多的时候,洛北都像是一条尾巴一样的跟在卓小婵身后。
他喜欢看她高兴时如阳光般温暖的笑容,喜欢她认真时上下扇动的睫毛。
她也偶尔会因为自己太过愚笨而打趣自己,但他从不介意,因为他知道,打趣之后,她还是会耐心的教自己学习的方法。
可是这些日子她闷在房中,而自己也开始了形单影只的日子,没有伙伴,没有朋友,他甚至有点想念曾经那些回到家中就能扑倒在母亲怀里的日子,哪怕在母亲身后常常是父亲冷峻的眼神。
孤独,从不会因为年纪大小而有所倾斜和取舍。
只不过年少的时候,我们的世界跟记忆都还很小也很短浅,孤独也会随时被快乐和温暖取代。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年纪的增长,我们将独自面对更多的黑暗和困境。
所以,孤独便在不停的滋长,就像夕阳下,身后被拖的越来越长的影子。
……
………………………………
第一卷 乱世少年 第一章 故事伊始 第九节 意外的拯救
洛北醒来的时候,云天上的夕阳已经坠落山下。
在远处的地平线上留下一道五彩斑斓的光晕,虽然夜色就要降临,但此刻,在洛北眼里,天边的璀璨的晚霞也是格外美好。
就好像枯萎的草丛间还在挣扎着不想放弃命运的小花。
“红珊瑚,白海棠,连草都黄了,你们为什么还没有凋谢呢?”洛北手轻轻拂过草间的细小花瓣,自言自语的问了句。
其实这里没有红珊瑚,也没有白海棠,这只是卓小婵给红色和白色满天星起的名字。
洛北记得父亲说过“花自飘零水自流”,但是他也知道,这里的花并不只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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