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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炉点雪-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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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潇一听,知他有意讥讽,可却也是事实,当下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是听闻七麓诀可以横扫天下,这才斗了胆,我等俱是山间村域长大,别说名师,就连自习的功夫都是比武切磋,各人摸索而来,于剑术剑招实为不通之极,为难公子再演示一遍吧。”
颜慕白点点头,又将无忧剑法推演了一遍,大方说道:“若然众位需要,我可在寨中多停留一日,多演示几遍。”
范潇一听,此法甚合心意,当下抱拳道:“多谢师父!”
颜慕白面上一赧,道:“刚刚不是说了,拜师一事切莫再提。”
谁知范潇神情严肃道:“范某虽然活了四十多年,一世萧索,但世间大义尚能感念,颜公子既然传了我等功夫,那就是我的师父,师父在上,请受我一拜。” 颜慕白心下一惊,忙屈身去扶,谁知范潇却很硬气,不加理会,一连足足叩足了三个头,这才起身道:“师父放心,以后青蜂寨上下俱受师父差遣,绝无二话。”
颜慕白叹口气道:“范兄真是客气。”
心中赧然别扭,但拜师大礼已成,始觉这范兄二字颇为不合时宜,可一时又拿捏不准该如何称呼,只能道:“我以后唤你范潇,只是青蜂寨之事,仍是你做主,只要留给厅外苦难百姓一方偏安之所,我今日也就没有白来。”
范潇听他之语,淡然洒脱,虽寥寥数语,却自有一番定力,心道:“我这小师父人虽小,然风雷不动的气势,实在是合我的脾胃,反正他也不会在此多留,这青蜂寨自还是我说了算。”想到此处,他心下反倒愉悦不少。
拜师是为真,尊师重教之情自是如一,只是人的心性皆如此,古来权势二字就没多少人可以看清释然,上至皇帝下至乞丐之头目,皆是如此,他这份百曲转折之心境却也无太大不同。
又过了片刻,颜慕白提起长剑,一招一招,接连将五式无忧剑法又使了一遍,天地同流,虚空胜有,红炉雪散,月落西坠,剑气随风,因了七麓诀修习之缘故,他的剑术早较之之前高明了甚多,是以不自觉连这练了十几年的无忧剑都耍的飞快,待使完后,其身立定,左手压制真气回归丹田,这才缓缓将火破插入剑鞘,颇有些茕然之大侠,飘然而独立之态。
众人忍不住,齐声赞了声“大妙!”
………………………………
青蜂寨三
颜慕白耍完后,对着厅间几十人说道,众位试着练练看看,若然有不懂的,可以再来找我!”
范潇道:“都散了各寻空地练习,今夜谁都不准睡,必得将招式全部修习熟了才行。”
众人齐声呐喊,都道了声是,这才从厅内一窝蜂地出来。范潇在颜慕白指导下,五式剑招倒是记了个混熟,只是毕竟时间有限,只得个形似,范潇倒是颇为体恤谅解,挥手招来一个探头探脑的机灵鬼,对其吩咐道:“带两位到客房休息。”
说是客房,其实只是陋室木屋,低矮垂落,窗机处皆以薄木镂空连接,虽然简陋,但屋中桌椅茶具,盆巾床被,倒是应有尽有。
“这范潇也算是用心了”,颜慕白摇摇头,两腮含笑,刚欲道谢,就听那小兄弟道:“两位早点休息!”说罢,一脚退出,咣当将门从外关了,颜慕白颇为好笑,不知这是何意,转头去瞧秋影安只见她红芳半吐,话至嘴边,又低头收了回去,颜慕白心中咯噔一下,倏地回身,伸手就去叩门,试了几次都未打开,当下生气地说道:“外面的人快把门打开。”
那机灵鬼哧哧笑了两声道:“大哥哥,大姐姐,你们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罢,脚步声飞快地响起,一会功夫就没了声音。
颜慕白心下大囧,这范潇真是无耻,他转身对上秋影安,只见她凝立不动,含羞满面,上前几步,也不看她,朝着她肩头轻轻一点,顿时,秋影安急转身子弹开了几尺的距离。
颜慕白背对她道:“秋姑娘,别介意,这寨中兄弟想必没有恶意,就是粗野之人开玩笑惯了,没个分寸,等明日天亮这房门便会开了。”当下将两把长椅并排,跳上去道:“姑娘到床上休息吧,我在这囫囵一觉就好。”
秋影安目光低垂,似一朵柔软无比的云,静等了片刻,才向着床板处移去。
又过了许久,二人羞涩别扭之情稍退,本就一日一夜未睡,待的月入中天,睡意渐浓,便都合上了眼。
“锵锵~咣咣,锵锵~咣咣。”一阵锣鼓之音如流星一般划过夜冥,颜慕白陡然惊醒,从长椅上一翻而下,抓起火破剑就去开门。
门窗紧密,他心中着急,头一昂,刺啦抽剑而出,一剑劈了上去,心道:“此刻危及,却也顾不得礼貌周全。”
刚探脚而出,秋影安追上道:“颜大哥,怎么了。”
颜慕白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个姑娘,当下正色道:“秋姑娘,跟着我。”
秋影安听他千钧之际,仍然泰然自若,侠烈矜豪,不自觉便如对自己情郎一般仰慕之情潺潺,当下柔柔地回了声:“是,颜大哥!”
二人刚从小院走出,就瞧见沿着房舍外延,奔出数十百姓,人人皆手持木戟长棍,蜂拥而过,颜慕白拉住一人道:“这位老伯,请问发生了何事?”
那踉跄老伯,沉了半口气,才回道:“少侠,官府派了官兵前来镇压,还带了好多江湖好手,范寨主让我们先到深山躲避,待赶走了他们,再接我们出来。”说罢,扬手对着前方一扭头定住不动的婆子喊道:“我就来,你带着孙儿先走。”
颜慕白松手,让他过去,然后转头对着秋影安说道:“不若,你也跟他们先去躲躲。”
秋影安道:“那颜大哥你呢?”
“我既然应了这范潇,自不会让他独自去应对,你先行躲好,待安全了,我去接你出来。”
秋影安心头一暖,低头沉吟道:“我还是想跟颜大哥你在一块,放心我可以自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颜慕白看她柔声细语,突然心中升起了无限悲凉,心道:“也不知今日能不能活着回去,若是再见幻儿一面就好了,也不知她此刻在做些什么,是否还在满城找寻离师妹,我一夜未归,可有记挂我。”想到此处,心中顿时一凛,“我可不能就死在这,就算要死,也得死在她身边才是。”当下收敛心神,对秋影安点点头,说道:“那走罢。”
他的辗转柔情,秋影安都瞧在眼中,还道是为了自己安危有些犹疑,心下更欢,跟在他背后亦步亦趋地向厅前走来。
天边黑幕倾覆,只压的人透不过气来。只见范潇已经褪去了毡帽,脖颈处垂着一方黑色帕巾,从双耳贯下,一手执剑,一手握着袖口,一脸的神色紧张。
颜慕白走过去道:“范潇。”
范潇回头,略微歉疚地说道:“师父,我未料到这官兵来的这样快,让傅渊带你们先行躲躲吧。”
颜慕白虽与之相处的时间很短,但与其脾性甚为相投,又道他是为了平头百姓才欲与官府相抗,不由地心中无限愁肠,登时想起自己死去的双亲,为人子者,直到今日都未能为二老报仇雪恨,心下歉疚仄仄,今日援手便仿若如同全了自己当年救助双亲之假象,更加不欲离开。
他吁了口气,打定主意道:“范潇,你既然拜了我为师,那我必得与你,与众位兄弟共进退,焉有先逃之理。”
范潇抓他前来,本欲学些剑法抵御外辱,江湖之中以侠义之辈自居者甚众,但他们青蜂寨杀人放火,掳人抢劫,无恶不作,是以偌大的江湖之中竟无一人愿意探究背后之原因,皆道他们是流寇草贼之辈,人人避之唯恐不及,更况乎面临险境,施以援手。
他当下心中无限感激之情,犹豫半晌,招手对着众人道:“我们跪谢我师父大恩。”
众人一跪,齐声道:“多谢颜少侠。”
颜慕白见此情景,颇为难为情,刚欲推辞解释,只听秋影安厉声说道:“我大哥今日援手,就是你们的恩人了,以后若是再生了害我二人之意,那就是忘恩负义,欺师灭祖,武林中人人人得而诛之。”
众人亢奋毅然,道:“今后,我等皆以颜公子之命是从,不敢有违。”
颜慕白扭头看了秋影安一眼,只见她昂首挺胸,有些自得,心中反感,只是大难当前,却也不愿多为之计较,当下转头对着范潇道:“来者人数多少?”
范潇道:“几百人,据我们兄弟前方探查所得,还有三位武林中的高手随行。”
说完招手对着一下属道:“取两块方巾来。”
那人闻声,转身向厅内大步奔去,过了片刻,手中多了两条黑色的巾帕,拿给二人。范潇道:“师父,姑娘戴上吧,免教官府之人认出。”
二人一一接过,系好,再抬头观之,只见人人面上皆有此巾,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倒是颇为唬人。
马蹄声响,渐渐近了。
颜慕白寻思片刻道:“这毒水袖箭短攻尚可,不能持久,再说寨中空旷,待会相斗之时,敌人必定四处逃窜,咱们若是伤了自己人就不好了,这里可有长箭?”
“有,只是不多,师父你想做什么?”
“有多少算多少,淬了毒拿过来,并称一排,挡在前方,吓唬吓唬官兵也好。”范潇一听,确实有理,当下着人去取。
待取来后,颜慕白终于明白,为何寨中人人皆擅袖箭。只见根根长箭,皆是手工所作,长短不一,铁质箭头,锈迹斑驳。
范潇笑笑道:“我等打家劫舍多,林中逐物射猎少,是以袖箭用的甚为顺手,这长箭嘛!”他有些不好意思,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后脑勺。
颜慕白道:“无妨,反正天色还未明,想必也看不出什么,让人排成一排即可,然后你让人将门窗卸下,用刀砍成方状,交给前排之人,将箭头露出即可。” 范潇照他意思办好后,官兵刚好及达。百余来人,在狭窄的山谷另一端整整齐齐站定方位,与青蜂寨遥遥相望,手中皆握有火把,人人高举,齐声呐喊,响势震天,火光之下这边人人却瞧得明白,却有武林装扮之三人在前。
颜慕白黑巾覆面,只露出两只不逊于夜空星幕的眼睛,高声说道:“立于前方的武林同道,此寨中兄弟落草为寇皆是为了饥荒百姓,望几位明察,留我等一个出路,待过了今日,我等必去其旧业,齐做良民!”他声音于空旷峡谷中来回激荡回传,仿若与此鬼斧神鬼的山谷浑然天成,登时一股先声夺人的气势震慑而出,在场众人不自觉感到威声震耳,心下有些惴惴。
官兵那头一人长笑一声道:“尔等真是笑话,何时搅扰百姓,诛杀官吏也算是为民请命了。”说罢,一个火把划过暗夜,掷了过来。
眼看那火把略微偏斜,即将砸向秋影安头顶,颜慕白伸出一只手,一截,反掷一出,那火把稳稳当当在空中划了道弧翻了回去,官兵之中,有几人哎呀几声,似乎是被砸中。
那人唤了一声,刚欲进攻,颜慕白道:“众位可瞧个清楚,我们这里人人手中皆有毒箭,现在天色黑沉,我们若是不管不顾,就这么放了出去,待会若是哪位被箭头蹭掉了点皮,顷刻之间怕是肠穿肚烂,死无好死。”此话一出,黑暗之中黑压压动了动,那边操着光芒锃亮的火把仔细一瞧,果然前排人人手持镂空木盾,箭头密密麻麻露了出来。
颜慕白继续道:“不知前方众位,哪位可做的了主。”
………………………………
青蜂寨四
隔着朦胧的昏黄之色,一位身材肥胖,头戴冠帽之人接话道:“是我,尔等还不放下武器,切莫再负隅抵抗,待会动起手来,这等犄角之地怕是顷刻间就会灰飞烟灭,还是速速投降,乖乖跟我回官府为好。”
颜慕白转过脸问道:“此人是谁。”
范潇道:“此人是这的州府,名为马名。”
颜慕白沉思片刻道:“咱们若是能擒住此人,此次危机尽可消矣,待会我想法挑起事端,你找几个会武,但是不谙剑招之人,等下我想法截获此人。”
范潇心下凛凛,道:“冲出包围,尚且不可,如何还能擒住敌首。”
但看颜慕白目光淡然,表情自如,仿若内有乾坤妙计,当下也不敢多言,扭头吩咐了下去,静待时机。
颜慕白高声喊道:“马大人,我们这里弓箭充足,人人手中皆持毒水,这毒想必您之前多少也听过,一味强攻,只怕落得个两败俱伤。”
马名来此处之前,就被告知,此间草寇惯用奇毒,本就推诿再三,不愿前来,如今听闻,一惊之下,气势怯了怯,心道:“这人说的有理,若然强攻,几天几夜是能取胜,可毒箭乱窜,却不可保我无万中之一,这几个江湖中人,人人皆是受了悬赏而来,身手如何,还待验证,将自身性命交予他们之手,可是痴傻之人才会为之。”
想到此处,他道:“不知你有何高见呀?”
颜慕白嘴角轻挑道:“在下听闻大人手上有三位高手,我们青蜂寨不才,但一二擅武之人总可与之一拼,不若我来出个赌约,免去这场厮杀如何?”
马名蹙起横眉,来回踱步几次道:“好啊,说来听听。”
颜慕白道:“我们双方各派出三人,六人一场,公平比试,若是我们败了,自愿弃剑,投降于你,若是你们败了,就撤军于谷外,从此之后,我们再不犯案,你们也绝不派兵来剿如何?”
马名合计,“此人的办法确实可以最少伤亡,只是若然败了,他们真会固守承诺,永不犯案?”心中动摇,却又不敢贸然应约,当下来回踱步,走了好久。
颜慕白接着道:“马大人放心,我们江湖中人,最重承诺,说是再不犯案,便一定会做到,武林之中上至盟主下至小卒,就算是比我们更甚的江洋大盗都会信守自己的诺言,马大人虽然不涉江湖,想必这个还是知道的吧。”
马名心想:“此人倒是说的不错,他们江湖中人,可以杀人,可以掳掠,但就算恶贯满盈之辈若然不尊己诺,也定是让人瞧不起的,言而无信必不得在江湖立足。”
他心中一定,道:“好,这个赌我应了。”
拱手对着前方骑马三人道:“仰仗三位了。”
三位身子一侧,跃马而下,向着青蜂寨走了几步,范潇挥手唤出三人道:“能打就打,不能就撤,别勉强。”三人齐声道了声是。
六人比拼开始,双方均是一涌而上,只见对头三人长剑闪烁,招招跌宕,反观青蜂寨三位英豪,虽是奋力进攻,却是胡砍乱刺,毫无招式可言,犹如狼争虎斗,疏密凌乱,蹿高伏低,犹如拼命一般,反扰的对头三人惊叫连连,很是狼狈。
颜慕白心想:“如今暂时博得一方天地,若然这时不动手,便没了机会。”当下从一人手中取过镂空方盾,纵身飞起,以壁崖着力向着马名飞去,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对手三人更是一惊,只是当下三人手上各有羁绊,一时放手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颜慕白飞了过去。
马名一声惊叫,下令道:“放箭!”
只是他当下正全心观战,是以反应慢了几许,颜慕白挥剑斩去几枚,镂空的方形窗扇来回挥动,又替他戈挡几枚,待他一剑斩了马名两侧的官兵后,双方交战之人,放箭之人接连住了手。
颜慕白执火破制住马名,藏身其后,慢慢向着青蜂寨挪移过来,登时寨中几十人惊喜呐喊,又是口哨,又是赞叹,待二人退到安全之地后,他冷冷说道:“让他们丢掉兵器,退出峡谷。”
马名被俘之下早就心胆俱寒,当下颤抖地说道:“丢。。。丢掉兵器,退。。。退出峡谷。”
官兵中大多战战兢兢,相互观望,也不动弹,马名喊道:“还不照做。”
说完气喘吁吁,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随众一听,咣当咣当,接连扔掉兵器,向着峡谷另一端拥挤而出,青蜂寨众人皆是拍手称快,大声呐喊,刀剑撞击,奏章如乐。
“师父,让我杀了这个狗官。”范潇提剑就朝着双手被缚住的马名头顶而来,颜慕白拦住道:“切莫冲动,此人可是大有用处。”
范潇不解道:“他有何用?”
颜慕白俯首靠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眉头一缓,眯起眼睛点点头,俯身将马名嘴巴掰开,丢了一颗药丸进去,恶狠狠地说道:“狗官,听着,这枚药丸是以毒蟾炼制而成,一个月后才能发作,在这一个月内,我们会离开青蜂寨另寻生计,你想法说服朝廷,若是这一个月内再有人攻进来,你就等着血脉逆转,竭气而亡吧,待的下个月这个时候我会着人送解药给你。”
那马名万分惧怕,连连点头。
颜慕白伸手扶住他肩头,说道:“马大人,这个赌约依然有效,只是在下实在信不过朝廷中人,这才小小将这赌变了变,你放心,我们说好绝不再犯案,就一定做到,你走吧!”
马名战战兢兢道:“你们真的放我走?”显然很是怀疑,范潇大喝一声:“还不滚!”马名立刻恐惧地向前跑去,突然脚下山石羁绊,咕咚摔了一跤,连眉头都未皱一下,连滚带爬地起身,接着向外跑去,身后登时欢声雷动,大笑连连。
待马名走后,范潇问道:“师父,他们真的不会攻来了?”
颜慕白肯定地回道:“我确信,这武林高手可不是为了保护他的兵卒的,这般惜命,定然不敢乱来。”
他寻了个座位坐下来,继续说道:“今日很是惊险,众位想必也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吧。”
顿时厅间静了下来,他继续道:“青蜂寨还是散了吧。”
此话一出,厅间众人俱是交头接耳,细细碎碎的讨论之声连连响起,范潇道:“师父,我们若是散了青蜂寨,众位兄弟倒是可以寻个生计,只是这上百名饥荒百姓怎么办?”
颜慕白道:“不若大家出谷,开间镖局如何?”
“镖局?”
“对,一来众位有了新的去处,二来于这百姓不是更有益处。”
众人拍手称道:“是啊,我们怎么没想到呢,这也算是正当营生,可以多增见识,提升修为,而且还能救济百姓,只是咱们之前劫镖,如今做镖师,也不知有没有人托镖给咱们!”
傅渊道:“你是不是傻,咱们以往打家劫舍都是蒙着黑巾,谁知道咱们之前是草寇。”
那人恍然大悟,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正是,正是!”
颜慕白笑笑,道:“天色快亮了,我跟秋姑娘也要离去了。”众人刚刚还在齐声大笑,听到此话,刹那间静了下来。
颜慕白道:“待改日,我去镖局看各位,这镖局不若就叫做青蜂镖局吧?”
他心中同样不舍,若然可以,倒是想长居此处,每天逍遥自在,喝酒划拳,不去想父母大仇,不去寻什么织梦师,自己一辈子浑浑噩噩的活着,只是始终无法说服自己,所以只好离去。
范潇道:“那就让我们为了青蜂镖局,为了师父, 大醉一场,来人上酒。”
过了不久,厅间鱼贯而入,都是之前避祸的百姓,炙羊肉,炉烧酒,瞬间将草厅添置地满满当当。
巳时正刻,颜慕白从醉酒中沉迷,似醒未醒,鼻翼微动,似有丝丝袅袅的药草香味趁虚而入,顿时身体绵软如云,无法动弹,他的思绪仿佛是被片片的浮云载着,悠远而又清晰。
突然耳畔响起刺啦刺啦的声音,似是刀剑相斗的撞击之音,可又不甚相同,他猛然睁了下双目,仿若被铅水灌住一般,沉重异常。
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就这样睡着吧,什么都不要去想,什么都不要去听,不也挺好吗?”他意志有些微微动摇,可心底却又不想任人摆布,不由地双眉挺立,使劲去驱赶着什么,想要让自己快速清醒过来。
突然的一瞬,他的眼前出现一座险峻崖壁,就那么直直地深陷在他的面前,正当他上前想要透过层层缭绕薄雾看个清楚时,蓦地背后出现了一股劲道,使劲推着他向前,前方断崖残壁,再往前一步就是粉身碎骨,他不想,于是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量去抠住身侧的山石,更想抻出火破,寻个生机。
只是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身后的力量如此之大,他的十根手指都有些微微屈了形,他有些急了,心道:“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一齐。”蓦地回身去拉拽,想要看清楚背后之人究竟是谁,谁知十指初开,刚一转身,脚下绵软踩空,瞬间跌入了万丈空谷之中,转身之际,只看到一双手,经络突起,干黄枯涩,是老年人之手,他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只是看到那人颇为疲累,低头弯腰,长剑拄地,不住喘气,多半已受了颇重的暗伤。
他顺着那双手一瞧,蓦地惊了半晌,“那。。。那。。那是火破剑,我的火破剑。”他心中一凛,不由得毛骨悚然,心道自己一定必死无疑,再无力复仇,于是闭眼静待死亡的来临。
突然耳边一声响指,他猛的双眼一睁,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开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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