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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正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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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得尽快解决掉这厮。”目光锁死封修，黄莽沉声道。
房山同样将封修锁定，眉头紧扣，微微摇头，道：“谈何容易啊！”
咬了咬牙，黄莽贴到房山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后者面露惊色，却郑重点了点头。
“上！”
调动全部魂力，黄莽重整旗鼓再次冲出，飞奔间，灰色重拳早已蓄力完毕，一声暴喝后，呼啸而出。房山紧跟而上，长刀刮着地面，留下长长痕迹。
“哼，不自量力！”
封修单手飞甩，又是一道血色掌印，驰骋中将空气压榨出闷沉的啪啪声。
巨响随之爆发，黄莽不出意料地再次倒飞而去，然而，就在他让出身位的那一刻，房山一声暴喝，长刀将地面擦除激烈火星，由下而上，对准封修，迅猛提扫。
割脸的罡风扯带起无数泥沙，封修眯起眼睛，冷笑间飘逸侧身，躲开刀锋的同时，一掌拍向随着惯性前冲的房山，后者胸口顿沉，一口血雾喷出，下一秒，卷缩着身体狠狠摔退。
黄莽刚刚吃力的爬起，又跟着房山一起重重摔在地上，接连受到重创，他们都是无力再战，除了不屈的眼神，只有不断从嘴角流出的血沫，雪上加霜的是，当另一道沉重的砸地声响起后，二人侧目看去，不远处的陈聪浑身是血，躺在凹坑里一动不动，唯有轻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
黄莽很想大声呼喊，唤醒昏死过去的陈聪，但他发现，自己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更让他心裂的是，耳边的打斗声渐渐平息，他那近百号兄弟全部倒在血泊之中，有的还在游丝残喘，有的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机，更有甚者，手脚断裂，连一具完整的尸首都没能留下。
眼中的血丝渐渐扩散，双眸赤红一片，他黄莽也是人，这深海血仇让那颗肉长的心如何承受的起？
然而，滔天的愤怒又有什么用呢？在这实力为尊的世界，只要你的拳头够硬，你便能征服一切，弱者的愤怒？呵呵，轻直接藐视吧。
封修迈着胜利者的步伐走了过来，当与房山的恨怒眼神触碰后，冷冷一笑，“你还是这么没用。”
房山啐了口血沫，毫无畏惧，当初在李家的教武场上，他与罗盛联手对付过封修，时隔一年，后者已经成长到他无法撼动的地步，这就是魂者的优势，也是普通人的悲哀。
怒意顿生，封修一脚踢出，房山卷缩着身体在地面上擦出十几米长的血迹，直到将一处墙壁撞出触目惊心的残坑，废墟之下的他，没了任何动静。
愤怒已然让黄莽的面孔彻底扭曲，见封修看向自己，死死咬住牙关站了起来，他无法接受对手的俯视，死也要死的挺拔。
“兄弟，哥哥无能，这就下去陪你。”
封修不屑冷笑，那魂力萦绕的手慢慢扣向黄莽的喉咙，但，秦云走了过来。
“让我来！”
犹豫片刻后，封修收回手掌，淡漠一笑退到旁边，同时将一柄匕首递给秦云。
匕首在黄莽的面庞上轻轻划过，接着撩开胸口，轻轻刺破皮肤，秦云红唇轻动，讥讽之色溢于言表。
“之前不是很威风么？怎么，现在成了孬种？”
“你差点就成功了，可惜啊，就差那么一点点。”
“现在，我要借你的心，来祭奠我弟弟，怎样？答不答应呢？哈哈。。。。。。”
黄莽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想要反抗，却被两名一星魂士牢牢锁住手臂，情急之下，只能将一口血沫啐在秦云脸上。
“混蛋，去死吧！”秦云怒骂，接着便要将匕首深深刺下。
“夫人小心！”然而，就在这时，封修惊声大呼，将秦云护在身后的同时，对着那从天而降的一道人影凶猛出拳。
啪！
拳拳相撞，势大力沉，封修顿时倒摔而去，还有他身后的秦云。
稳住颓势，封修如临大敌，另外十名魂士也是进入了全神戒备，死死盯住那道长发遮面、身裹蟒皮、手拎短刀的野人。
“你是何人？胆敢阻碍血掌门行事！”二星魂士气息早已催发开来，封修力喝，眼中的冷屑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万般严肃。
将一众魂者直接无视掉，野人转身来到黄莽身边，将其搀扶到墙边坐下，接着又从废墟中捞出房山，从凹坑里抬起陈聪。
“没事吧？”
黄莽惨白的面庞陡然一怔，因为这声音似曾相识，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片刻后摇了摇头，强挤出一道笑容，“多谢，我，我没事。”
“报上名来，小爷手下不收无名之鬼！”封修接着怒喝。
拍了拍黄莽肩膀，野人缓缓起身，面向封修。
“找死！”接二连三遭到无视羞辱，封修的怒火终于无法被压制，一声怒骂后，催动魂力，重拳出击。
啪！
被魂力紧紧包裹的拳头着着实实轰在胸膛之上，下一秒，所有人目瞪口呆，骨头断裂的喀嚓声响起，封修捂着拳头，面色极为痛苦，而野人从头到尾立在原地，虽然没有丝毫魂力波动，却如巍峨大山般岿然不动。
终于，野人动了，迈着随性的轻步向前走去。封修忍着剧痛不断退步，当他用那明显带着惊悚的声音下达命令后，十道淡红色的血色掌印瞬间凝聚，接着全部呼啸而出。
嘣、嘣、嘣。。。。。。
十道血色掌印相继命中目标，炸响接连爆发，然而，除了让野人微微颤动外，根本阻止不了他那继续向前的脚步。
攻击无效，十名一星魂士颇有默契散开，将野人包围在内，当一道道暴喝响起后，同时出手。
感受着四面八方扑来的魂力气息，杂乱的长发让人看不到野人的表情，只见他缓缓抬起手臂，那柄黑色的短刀顿时散发出黑、红交织的魔光，随着他身体旋转，在半空中划出一圈光芒。
鲜血飚射，没有一声惨叫，当那十名一星魂士重重摔落在地时，身体从腰部一分二位，被浓血包裹的内脏散流一地。
黄莽靠在墙角，受到重创的他，面色依旧惨白，但这并不影响眸子里的惊愕，他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如果房山和陈聪现在醒来，只怕表情会更加精彩。
浓浓的危机感终于完全占据了秦云的眼神，她很想逃，双腿却不听使唤，原本以为掌控了局势，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怪物。
一招，仅仅一招，十个活生生的人便成了刀下亡魂，那可都是货真价实的魂士啊。然而，对野人来说，他们仿佛不是魂者，而是卑微的蝼蚁，收下他们的性命，没有一丝成就感，接着没有任何停顿，继续朝着封修走去。
恐惧已经让封修忘记了骨折的剧痛，瞪大的眼睛里，惊悚之色越来越重，直到那将面庞遮蔽的杂乱长发来到他的眼前。
“你，你到底是何人？”
。。。。。。
“你没资格问！”
。。。。。。
………………………………
第49章 震山拳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封修忽然一怔，当那遮面的长发慢慢被撩开时，惊愕，难以置信，彻底占据了双眸。
“是你！”
因为长时间缺少阳光的照射，加上水的浸泡，那张终于露出来的面孔看起来十分阴冷、煞白，但双眸之中熟悉的神色和嘴角挂起的相识弧度，除了吴锋还能是谁？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耸了耸肩膀，吴锋冷冷一笑。
“吴，吴锋，当初我放你一马，你不能恩将仇报啊！”吴锋越是表现的淡然，封修就越加恐惧。一年之前，他将眼前人一掌拍向死亡的悬崖，一年之后，那个人起死回生站在了他的面前，而且是以胜者的姿态。
听到‘吴锋’二字，黄莽和秦云都为之一怔，而在这短暂的惊怔之后，二人的表情天壤之别。
“哈哈，我就知道我的兄弟没那么容易死！”
“怎，怎么可能，董立明明告诉我亲手杀了小混蛋！”
吴锋回眸，向黄莽点头微笑，当收回目光后，微笑又变成冷笑，佩服的看着封修：“放我一马？你还能再无耻一点么？”
“我，我可以给你补偿！”被吴锋讥讽，封修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厚颜无耻，当初，是他的血掌差点要了前者的命；当初，是他将前者无情的践踏于脚下，但强烈的求生欲，还是让他继续求饶。
有些人，刀架脖子仍面不改色，这是坚。有些人，风吹草动便跪地求饶，这是懦。吴锋冷笑摇头，接着，单手如鹰爪般扣住封修的喉咙。
死亡的阴霾已经悬在头顶，恐惧让封修瞳孔紧紧收缩，身体剧烈颤抖，下身早已一片湿迹，他很想继续求饶，但发不出任何声音，当耳边响起自己脖子断裂的咔嚓声后，软软的倒了下去。
“放心，用不了多久，你便能和你那师父泉下相聚。”看着彻底失去生机的封修，吴锋的眼神里没有大仇得报的激动，静如止水、邃如深渊，坚决如铁。
“吴锋，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放过我！”见吴锋向自己走来，秦云双腿一软瘫在地上，连滚带爬地抱住前者的腿。
“你让我恶心！”一脚将秦云甩飞，吴锋捡起一把断剑，这样才不会被腥臭的血脏了手。
秦云面色煞白，当惊慌无措的余光瞥到地上的襁褓时，像抓救命稻草般滚爬过去，“我有孩子，你，你不能杀我！”
“正因孩子，所以你必须死，难道要他以后成为你这样的蛇蝎之人？”将秦云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吴锋抱过襁褓中的婴儿，在前者恐惧到极点的眼神下，毫不犹豫的刺下断剑。
看了看胸膛被刺穿的秦云，又回眸扫过渐渐冰冷的封修和那十名血掌门弟子，吴锋微微抬头，此时阳光从云层中射下一缕光线。
“董立，等我！”
不明所以的人听到这句话，还以为是老友间的约定，但，如果看到吴锋的双眸，你会发现，在那平静之下，杀气如急涌暗流，又如云后惊雷。深邃，可怕！
“孩子是无辜的，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将婴儿交给丫鬟，吴锋淡淡说道，接着转身走向黄莽，眼中的冰冷已是不见，柔和中湿气泛泛，“大哥，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黄莽大笑，引起咳喘，带出一口血沫。
“咱们回家！”
当吴锋带着一众伤兵离开和安镇时，云层彻底变成了乌黑之色，豆大的雨点急速落下，激起了尘土，也冲刷着血迹，这场大雨下了三天三夜。
。。。。。。
一个月后，黑市。
大厅内人头颤动，却是黑市全部人马了。去时两百人，归来几十躯，‘义薄云天’这四个字，黄莽和他的兄弟们当得起。
经过一个月的休整，众人终于喝上了庆功酒。黄莽的笑声是那么的豪放，一碗接着一碗，从未停下。房山面颊绯红，却让他的笑容看上去更加憨厚。冷如寒冰的陈聪也难得放肆一回，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衣摆束紧，仰头狂饮，烈酒从嘴边哗哗散落。总之，大厅内一片欢腾。
替身边的老者斟满酒，吴锋端起酒碗恭敬的敬了过去，“隆叔，小子敬你！”
“哈哈，好！”经过调养，张隆已无大碍，那久经沙场的身躯上，只不过又多了几道伤痕罢了，一饮而尽后，浑浊的老眼里涌现出久违的激昂之色。
“对不起，让您受苦了。”吴锋咧嘴一笑，如果没有张隆拼死杀出重围，就没有黑市围攻和安镇，没有黑市围攻和安镇，就没有后来的痛报血仇。
“傻小子，喝多了？”张隆嬉笑回道，心中却万分欣慰，身旁这个四年前被他从荒野中捡回一条命的少年，终于成长到了他此生无法到达的高度。
与张隆情同父子，吴锋嘿嘿一笑，不再多说，接着将酒再次斟满，这时黄莽的高喊声响起。
“安静，大家安静一下。”
喧闹渐渐平息，所有目光聚焦一处，黄莽举酒而立，众人纷纷起身。
“和安镇一战，我黄莽的兄弟没一个孬种，这第一碗酒，敬没能回来的兄弟，干！”
“干！”
“第二碗酒，欢迎张隆大叔和房山兄弟加入黑市。干！”
“干！”
狂饮两碗，黄莽用袖子擦过嘴角，接着斟满第三碗，看向吴锋。
“第三碗，敬我的好兄弟，没有他，我们岂能还在这里逍遥快活？”
吴锋抿了抿嘴巴，双手举碗：“虽然吴锋没加入黑市，但你们永远都是我的好兄弟，谢谢！”
“哈哈，好！兄弟们，干了！”黄莽大笑，一饮而尽，他明白，吴锋没有加入是因为担心再次连累了黑市，必定董立不是封修。
“干！”
震耳欲聋的大喝声第三次响起，仿佛要将房顶掀翻。三碗过罢，众人的兴致达到了鼎盛，但黄莽没有坐回原位，而是‘别有用心’的盯着吴锋。
“兄弟，比划比划？”
被黄莽这么突然一问，吴锋微微愣神，不过又紧接着爽快大笑。
“好！”
喧闹的气氛从大厅很快便转移到了中央空地，当两道身影对峙而立时，喧闹又陡然消失，安静、期待。
一星魂士气息顿时爆发开来，酒兴让黄莽的战意加速点燃，此时，他的对面紧跟着也爆发出一股魂力波动，隐约间比他的还要强上几分。
场地上空一片哗然，这怪不得众人，当初击杀封修和十名血掌门弟子，吴锋并没有动用魂力，但这也正是众人惊愕的原因，以蛮力击杀魂者，听起来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你觉醒了魂力？”黄莽的眉梢忍不住抖动，问道。
“恩！”吴锋微微一笑回道，魂力气息在他的周身急速翻腾，似云似雾，似烟似水。
“那日为何不催动魂力？”感受到吴锋的气息节节攀升，离二星境界只差毫厘，黄莽狠狠咽了口口水。
“用不着啊！”吴锋接着笑道。
“那你现在又为何动用魂力？”黄莽不解问道，但吴锋的回答让他的额头顿时拉下几条黑线。
“因为你是我大哥！”吴锋耸了耸肩膀，当嘴角上的微笑泯灭时，如搭在强弓上的急箭飞射而出，“大哥小心，我来了！”
“臭小子！”黄莽谩骂一声，心头却是幸福的滋味，下一秒，将毕身魂力催到极限正面迎上。
两拳对轰，一只被水银色的气息紧紧包裹，一只则是灰色翻腾，当震耳的巨响爆发后，一道魂力气浪急速扩散，众人纷纷退步，面色凝肃，就连张隆、房山、陈聪三人也是微微感到窒息之感，但他们的眼睛从未离开过场地中央半寸，而在这目不转睛下，黄莽脚擦地面，被生生震退十几米，反观吴锋，坚如礁石，不动如山。
嘴角上扬，吴锋的拳头再次攥紧，双膝微微弯曲，如锁定猎物的猎豹，下一秒便要发动攻势，但这时，对面的魂力波动戛然而止，只见黄莽满脸憋屈的走了过来。
魂力消散，收起攻势，吴锋问道：“大哥，不打了？”
“打，打个屁！”黄莽爆了句粗口，不过在他悻悻离开了前又认真的说了一句，“晚上到我房间来。”
点了点头，看着黄莽那随风飘摆的右袖，吴锋的嘴角噙出淡淡的笑容，而此时，场地的上空爆发出了雷鸣般的喝彩。
财不外露，富不可炫耀，这是古老的道理。惊讶之后，张隆笑了，他没有埋怨吴锋对自己隐藏实力，相反甚是满意，懂得隐藏才能走的更远。
陈聪和房山走了上去，一左一右架住吴锋的两支胳膊，他们可没有黄莽的那般好奇心。
“好小子，够强，走，继续喝酒去！”
。。。。。。
夜幕降临，黑市再一次回到了黑夜的怀抱。
迈上三层石头台阶，吴锋扣响了木门，而在门的另一头，黄莽的脚步声紧跟着响起，看来是一直在等待他的到来。
房内，两道身影隔案而坐，微微晃动的烛光照映着两张面庞，一张凶神恶煞，眉宇间却仿佛刻着‘义’字，一张剑眉横指，清秀之余蕴藏无尽冷锋。
“大哥，您叫我过来有何事？”
黄莽没有回答，从怀里掏出一支四角快要被磨圆了的竹片，那淡淡缭绕的丝雾下，三个光芒字样显得有些神秘。
“震山拳！”
………………………………
第50章 黑市迁移
“震山拳！”沉声读出字样，吴锋接着看向对面，“大哥，这就是你用的那套拳法？”
“不错！”黄莽点了点头，回道：“我看你的魂力气息还是原始形态的水银之色，想来还没有修炼魂技吧。”
封魔诛神功太过魔劣，轻易不能施展，而正儿八经的魂技吴锋确实没有，他点了点头，“大哥，你是要把这拳法传授给我？”
黄莽微微一笑，“恩，就看你愿不愿了！”
魂技分天地玄黄四大等级，而每个等级又分上中下三品，一般低级功法都是用最简单的书页记载，稍上品质的则会用魂力记载于一些物品之内，吴锋静静的看着桌案上的发光竹片，这震山拳应该品质不低，但黄莽为何如此发问呢。
“大哥，修炼震山拳是不是有一些无法避免的弊端？”吴锋问道。
黄莽摇了摇头，回道：“有些魂技的确能给主体带来反噬，但这震山拳不会。”
吴锋有些茫然，这时黄莽继续说道：“之所以问你愿不愿意，是因为它的出处。”
“出处？它出于何处？”吴锋反问。
“血掌门！”
吴锋顿时一惊，当初他第一次前往黑市，与陈聪无心提起血掌门时，后者的言行举止颇为蹊跷，像是故意避开话题，如今看来，不止陈聪，就连黄莽也与血掌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也怪吴锋自己，一个月前的最后决战，他去晚了，否则从黄莽与封修的谈话就能得知这一点。
看着吴锋急切渴望真相的样子，黄莽淡淡一笑，决定将往事从头说起。
“当初的我其实是血掌门的一名弟子，而董立，则是与我一起进门的师兄弟。因为一起进门的原因，我们的关系亲如兄弟。当年的他，为人正直，侠肝义胆，而且资质优越，很快便成为了弟子中的佼佼者，而我则渐渐被人遗忘，经常受到欺负，每次都是他帮我解围，替我报仇。”
黄莽在说话时，眉宇间无意中流露着幸福，看来对往事甚是怀念。吴锋暗暗点头，如果不是亲耳听见，哪里会想到阴暗的董立还曾有如此光明的一面，但黄莽紧跟着话锋陡转，一双铁眉随之蹙起，恨意浮现。
“但，自从血掌门将他确定为重点培养的弟子后，一切都变了。他开始修炼血掌印，整个人充满了戾气。后来有一次我被三个老弟子摁在地上欺负，当我看见他走来时，心里顿时有了底气，然而他却视而不见，像路人一样从我眼前走了过去，那眼角的冷漠一瞥，如同一把冰锥深深刺入我的心。从那一刻，我知道，他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董立了，也不再是保护我、帮助我的好兄弟。”
倒了一碗水递了过去，吴锋听得有些揪心，像黄莽这样的人，最难以接受的就是兄弟的背叛，但董立也说不上是背叛。当初的亲如兄弟是因为他们还处在同一个世界，一起进入血掌门，一起努力修练，一起抵抗老弟子的欺压。后来的漠如路人则因为他们的世界已经不再有交集，一个是门派重点培养的对象，高高在上，一个是资质平庸，渐渐沦为最底层的角色。但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黄莽未免太过矫情些了。
黄莽抿了一口，喉咙顿感清凉，面庞上的恨意稍稍平复。
“从那以后，我便发疯了修炼，但资质成了最大的阻碍，师门迟迟不让我修炼魂技，终于有一天，我下定决心，深夜中悄悄摸进藏书阁，准备偷出血掌印的技法，然而，不但没有找到还被发现了，惊慌中的我随手拿起一块竹片飞逃出城。”
“他们没有追杀你？”对黄莽的鲁莽行为，吴锋十分理解，那种对强大实力的渴望，他深有体会。
“有，他们一直追到黑龙山脉前，带头之人便是我那曾经的好兄弟，董立！呵呵，他以为将我击杀了，没曾想我还有一口气在，最后被一家猎户救了下来。”
吴锋眉梢抖动，终于明白黄莽恨意何来，“这之后，大哥便到了丛林自立门户？”
“不！血海深仇岂能不报？伤好之后，我潜回落凤城，但几经生死都没有成功，后来认识了陈聪，他劝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才远离落凤城来到丛林。”
“陈聪说的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吴锋点头说道。
听到吴锋的话，黄莽噙出一道自嘲。
“十年不晚？呵呵，这血仇只怕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去报了吧。”
时间能冲散一切，却冲不散那血海深仇。如果不是今晚的谈话，谁能知道黄莽这个吼声如雷的汉子心里还隐忍着这般痛楚？吴锋暗暗握拳，沉声道：“大哥，这仇我会帮你讨回来的。”
一招击杀十名一星魂士，以蛮力残暴地扣断二星魂士的喉咙，这句话从吴锋的嘴里说出来，黄莽深信不疑，也许吴锋暂时不是董立的对手，但时间会证明一切。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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