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正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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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袭虽然不成却将人群的杀气再次推向极点，刀光剑影再次扑向吴锋。

　　　　“娘的，今天到底要看看是你们的骨头硬还是小爷的拳头硬！”

　　　　双拳攥的咔咔响，看着四面八方扑过来的匪人，吴锋也是杀红了眼，一声爆喝后直冲人群。

　　　　瞄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匪人，吴锋左臂横举，右臂如强弓拉满，几条凸起的青筋从肩膀延伸到拳面。

　　　　重拳随着力喝猛的挥出，那名上一秒还被血性冲昏头脑的匪人立刻清醒过来，非但清醒过来，后背还顿时渗出一层冷汗，只可惜前冲的惯性让他无法停下，只得在惶恐中迎接厄运的到来。

　　　　眼神冰冷，吴锋没有丝毫留手的意思，这群匪人之所以到现在还纠缠不清归根到底是他敲山震虎敲的太轻，既然敲轻了那便杀一儆百吧。

　　　　然而，吴锋的计划并未履现！

　　　　“啪！”

　　　　沉重的闷响顿时爆发，震耳的杀喊随之消失，那个双腿早已发软的匪人紧闭着眼睛哆哆嗦嗦，片刻后发现身上并未传来剧痛，这才胆战心惊的睁开眼睛，挡在他身前的背影让他顿时激动无比。

　　　　“五当家！”

　　　　剑眉轻蹙，被反力震退的吴锋终于涌出严肃之色，刚才的对拳虽然在电闪火光之间，但这位五当家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吴锋的感觉没错。黑市一共有五位当家人，但实力却非排名所能体现，眼前这位五当家名叫陈聪，不说玉树临风那也是风度翩翩，更为重要的，一身实力只在大当家之下。

　　　　“一群废物！”

　　　　陈聪面无表情，语气也是冷淡至极，只是当他那凌厉的目光环视四周时，所有匪人纷纷低头躲避，那名绝地逢生的匪人更是夹着尾巴退到了人群里。

　　　　目光又扫过满屋的狼藉，陈聪终于看向吴锋。

　　　　“好身手！”

　　　　终于把当家人敲了出来，吴锋收起攻势抱拳施礼，必定此行的目的是采购装备和药品，并非寻衅滋事。

　　　　“小子别无用意，只不过刚才与各位兄弟发生了点误会。”

　　　　此时伙计跑了过来，附在陈聪耳边悄声了几句，虽然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是从陈聪那看向众人更为冷厉的眼神里能得知大概。

　　　　捉鹰却被鹰啄了眼，一无所获还丢脸！

　　　　示意伙计退下，陈聪收回目光再次锁定前方，语气直截了当。

　　　　“装备、药品要多少有多少。”

　　　　“多谢五当家，小子愿意付三倍价钱，权当给各位兄弟养伤之用。”

　　　　“分文不取！”

　　　　不要钱？黑市什么时候成了慈善堂？正当吴锋不解之时，陈聪那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

　　　　“打赢我！”

　　　　自己砸了人家场子，人家又怎能就此罢手？微微低头，嘴角扬起一抹自嘲，吴锋笑自己过于天真，只是当头再次抬起时，令人生畏的寒气在双眸中重新迸发。

　　　　“既然如此，那便得罪了！”
………………………………

第7章　　输了？

　　　　双方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象征性的施礼后立刻彼此冲去。

　　　　衣摆狂抖，陈聪提拳飞奔，目光死死锁定吴锋的面门。

　　　　陈聪力量不俗，速度也是足够快，心底那份对激战的渴望顿时被激发，吴锋一声力喝，脚底再次加力，右臂如强弓拉满，同样对着陈聪的面门一拳轰去。

　　　　吴锋的忽然加力让陈聪那始终秋水无波的双眸终于轻轻抖动，就在刚烈的拳风几乎压到面门之际，脚底扭转，身体顺势旋转。

　　　　第一次交手亏在没有准备，这一次吴锋自信上风一定属于自己，然而就在重拳即将杀到时却发现陈聪将自己当成了一棵柱子，擦绕而过。

　　　　一拳轮空，强大的惯性让吴锋顿时失去重心踉跄前冲，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一股强劲风压直逼后背，仓促回眸只见刚刚擦绕而过的陈聪举起铁肘凶猛砸来。

　　　　“避敌锋芒，出其不意，好技巧！”

　　　　铁肘逼近，时间不允许吴锋过多感叹，但他也不是浪得虚名，随即不再强行控制惯性，借助惯性顺势贴地翻滚，当彻底甩开陈聪后迅速起身对着一面墙壁飞奔而去。

　　　　“五当家威武，让这小子尝尝咱们黑市的厉害。”

　　　　“小兔崽子，刚才不是很能打吗？现在跑什么？还往墙上撞，吓傻了？”

　　　　“娘的，待会老子要好好收拾这小混蛋，哎呦，我的脸。。。。。。”

　　　　。。。。。。

　　　　一招过罢，吴锋场面上略输一筹，那些被他揍的鼻青脸肿的匪人们终于可以宣泄一下心中的憋屈与愤怒，震耳的呐喊顿时爆发。

　　　　陈聪可没有被冲昏头脑，相反一击未果的他失望难以掩饰，但仅仅是转瞬之间，如果吴锋不堪一击，这场较量未免太乏味了些，嘴角随即斥出冷哼穷追而去。

　　　　身后有强敌，耳中有嘲讽，吴锋依旧头也不回的向着墙壁跑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才是他的计划。

　　　　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吴锋挂起一抹诡异的冷笑，随即脚踏地面腾飞而起，接着踩着墙壁凌空后翻，当从陈聪的头顶跃过后，一记飞腿猛的踹出。

　　　　换做在场的其他人，吴锋使出这招回马枪后输赢立判，但陈聪不是其他人，是黑市五当家，是实力仅次于大当家的狠人，就在吴锋的飞腿杀到之际，原地翻转，双手撑地，一记扫腿顶风而上。

　　　　“啪！”

　　　　势大力沉的闷响顿时传开。落地后的吴锋踏着地面蹭蹭退步。陈聪单臂下垂，单膝跪地，同样滑退一段距离。

　　　　又是平分秋色，却是将匪人们嚣张的气焰迎头扑灭，紧张的安静再次笼罩住了这间酒馆。

　　　　“不错，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陈聪缓缓起身，那仿佛与生俱来的冷漠气息终于消失的无影无踪，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足够让他全力以赴。

　　　　双拳慢慢舒展，接着又紧紧攥起，骨骼的摩擦声在鸦雀无声的酒馆里格外响亮，吴锋双眸里没有一丝退缩，只有铁一般的坚韧和火一般的战意。

　　　　“痛快，再来？”

　　　　嘴角挂起淡笑，棋逢对手，陈聪又何尝尽兴。

　　　　“来！”

　　　　声音未落，人影启动，闷沉的碰撞和大喝此起彼伏，吴锋和陈聪将力量与速度演绎到了极致，看的众人目瞪口呆，一时间尽忘记了愤怒与偏见。

　　　　一记対掌，两人纷纷震退。

　　　　陈聪单手后探，只听得‘苍当’一声，腰带应声而出，仔细看去哪里是什么腰带，实则是一把细巧的软剑，下一秒对着吴锋急刺而去。

　　　　后悔没有将碎石剑带在身边，吴锋将剑眉压到最低，下一秒爆射而出，途径一个尚未被殃及的桌子，抓住一角直接抡飞。

　　　　软剑与桌子率先碰撞，结局没有任何意外，后者顿时化为漫天残块四处飞溅，仿佛被搅割一般。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众人没有盲目的叫好，尚且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穿过层层木屑，陈聪收回手臂，这绝对不是罢手的意思，因为下一秒，那蛇一般的软剑再次刺出，力量更大，速度更快，气势更凶。

　　　　根本没指望一张破桌子能给阻挡陈聪的攻击，当冷锋的剑气再次锁定自己时，吴锋暴喝如雷，脚底再次加力，右臂拉满，毕身力量集于铁拳之上。

　　　　利剑开道，透着冰川般的寒气，罡风狂猛，仿佛火山即将爆发。

　　　　看着即将碰撞的两人，众人的嘴巴虽然张的很大，却没有一点声音，因为震撼将他们的喉咙全部锁住。

　　　　“一招定胜负吧！”

　　　　“如你所愿！”

　　　　。。。。。。

　　　　眼神里除了刺骨的冰冷看不到任何感情，陈聪手臂用力甩动，软剑一边发出灵蛇吐信般的震动声一边锁定吴锋的喉咙。

　　　　浓浓的战意同样占据了吴锋的双眸，面对冰锋的剑气没有任何畏惧，下一秒那拉满的右臂随着暴喝猛的挥出。

　　　　陈聪的实力，没有人质疑，也不敢质疑。对于吴锋，孤身闯入、力挑众人、激战当家人，他在众人心中的分量节节攀升。这场强强对决终于迎来了最后时刻，每一个人都是双拳紧握、目不转睛。

　　　　然而，血溅七步的结局并未出现，几秒后，当众人从期待与震惊中省过神时，只见两道身影彼此对立。

　　　　拳头已经触碰到了陈聪的小腹，但锋利的剑尖距离吴锋的喉咙只差几寸。一个是拳，一个是剑，杀伤力不可相提并论，微弱的距离差距已不能作为胜负的评判。

　　　　“你输了！”

　　　　一番激战后，陈聪早已没有开始的风度翩翩，或者说还有些狼狈，但他的眼神里明显涌现着酣畅淋漓的痛快。

　　　　打一开始陈聪就没真想要吴锋的命，碍于五当家的身份不得不帮手下找回面子，只是后者的表现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但他真的赢了吗？！

　　　　陈聪敬自己，自己又何尝不佩服陈聪，吴锋收回攻势抱拳施礼，只是在不经意间将拳头里握着的一截锋利的残木扔向一旁。

　　　　“多谢五当家手下留情，小子认输了！”

　　　　众人未发现不代表陈聪也没发现。

　　　　“你！”

　　　　吴锋微微一笑，不再多说。。。。。。

　　　　终于赢了，众人顿时感到胸口舒畅，然而不待他们欢呼雀跃，一道力喝炸响。

　　　　吴锋顺着声音看去，不知何时，匪人们已经自觉将大门让出道，一个四十多岁的络腮男子面色铁沉的走了进来。
………………………………

第8章　　梦境画卷

　　　　来人正是黑市大当家，一星魂士黄莽，据说他最早混迹于落凤城，不知何时何因来到这里自立山头。

　　　　“恭迎大当家！”

　　　　所有匪人立刻施礼相迎，无论是受伤的，还是处在愣神的，就连之前倒地不起的也都站了起来，恭敬至极！

　　　　虽未谋面却早有耳闻。看着一脸凝肃的黄莽向自己走来，吴锋的眼角不由得轻抖，好不容易与陈聪不打不相识，如今前者露面，事情只怕无法善终，而且对方是不折不扣的魂者，即便只是一星魂士也不是他所能抵抗的，说的难听些，一个指头都能碾死自己。

　　　　“小子见过大当家！”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吴锋硬着头皮弓腰施礼，迟迟不敢起身。

　　　　生性残暴、嗜血如命，这是黄莽在江湖上的定义，即便他的黑市同门也不反对这个定义。黄莽没有接话，依旧沉着步子阴着脸向吴锋走去。

　　　　“大哥！”

　　　　生怕黄莽对吴锋不利，陈聪眉头轻蹙，提步横跨试图挡住黄莽的脚步，却被后者直接推开。

　　　　弯腰施礼，吴锋的心跳越来越快，泰山压顶不弯腰那是屁话，短短几步路的时间尽让他如此煎熬难耐，直到一双脚停在了眼下。

　　　　所有人屏住呼吸，包括陈聪，因为在这里，在黑市，生杀大权只由一人主宰，他便是黄莽。

　　　　“哈哈。。。。。。。好，好！”

　　　　黄莽忽然大笑起来，将吴锋搀扶起后重重的拍了两下肩膀。

　　　　乌云散尽，陈聪先是一愣接着微微吐气，吴锋心中的石头也是掉了下来，恐怕唯有那些被吴锋揍惨了的人才心生可惜。

　　　　“大当家。。。。。。”吴锋抱拳施礼，人家伸出橄榄枝，自己还不紧跟着往上爬？只是话刚出嘴边就被堵了回去。

　　　　“不用多言，我都看到了，这场较量你与我们老五算是平手吧，之前的事也一并既往不咎。”黄莽大手一挥爽快说道。

　　　　“大当家宽宏大量，气度非凡，小子惭愧。”吴锋再次施礼，犹豫片刻后接着说道：“小子此次前来主要是采购猎取灵鹿心血的装备和药品。”

　　　　“哦？”黄莽又多看了吴锋两眼。

　　　　猜不透黄莽的眼神，吴锋急忙说道：“小子此行只有这一个目的，不敢诳语。”

　　　　黄莽微微摇头，并不是怀疑吴锋此行的动机，接着说道：“灵鹿虽然不是魂兽，也没有多少攻击力，但速度极快，很难活捉，一旦远程射杀，心头血便会瞬间消散，根本来不及提取，小兄弟，你这次的任务有点难度啊。”

　　　　不可置否，吴锋点了点头，回道：“大当家所言极是，但家主已经下令，小子定当全力而为。”

　　　　“恩，跟老五对接货物的事情吧，等狩猎结束希望小兄弟能够多来坐坐，黑市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黄莽笑道。

　　　　“多谢，小子日后定来叨扰！”吴锋回礼说道。

　　　　黄莽点了点头，接着在全场目光的恭送下离开了。

　　　　吴锋与陈聪都长长吐了一口气，目光对接，彼此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接着双双走出酒馆，留下一片狼藉和一群鼻青脸肿的匪人。

　　　　“喂，你刚才不是说要收拾这小子么？”一个身材偏瘦的匪人阴阳怪气的看向身边的胖同伴说道。

　　　　微微愣神，胖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用手指了指肿成猪头的脸一阵叽里咕噜，仿佛在说：他娘的，肿成这样你能说话？

　　　　。。。。。。

　　　　字画装壁、清肃古香，这种房间布置让人很难与土匪窝联系起来，不过却非常符合陈聪的气质。

　　　　吴锋立在一副山水画下面，目不转睛，直到陈聪端过茶来。

　　　　“请！”陈聪将茶递给吴锋，接着也看向墙上的画卷，“房间里的画都是我游历山涧云霞时随性勾笔，让小兄弟见笑了。”

　　　　“五当家尽有如此大雅！”吴锋钦佩不已，此时一股清香伴着夜风的芬芳直扑鼻尖，“好茶！”

　　　　陈聪侧目看了看吴锋，接着整理衣衫恭敬抱拳，“在下陈聪，还未请教小兄弟？”

　　　　将茶杯放在身边的桌子上，吴锋恭敬回道：“吴锋！”

　　　　之前是不打不相识，如今是正式投名结交，二人的眼波里有着一种相同的神色，相识恨晚。

　　　　“陈大哥，你为何会。。。。。。？”对陈聪的好感让吴锋少了很多避讳，直接问出心中疑惑。

　　　　“你是想问为何我会在这黑市之中吧。”陈聪微微一笑，回道。

　　　　吴锋点头，必定陈聪与黑市太格格不入了。

　　　　陈聪自己也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慢慢回道：“当年我在落凤城混迹，只因得罪了一些人被逼走投无路，是大当家救了我，并带着我来到这里。”

　　　　“原来如此。小弟惭愧，到现在只是匆匆去过几趟落凤城，并未在那历练过。”吴锋明白的点了点头，像陈聪这类人大多视金钱如粪，唯一能打动他的只有一个“义”字。

　　　　“落凤城虽然庞大，但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像你我这样的一介凡人还是不要去的好。”陈聪沉声说道，脑海里似乎回想起了一些当年的事情。

　　　　“陈大哥可听说过落凤城的血掌门？”出于好奇，吴锋接着问道。

　　　　“血掌门！？”陈聪虽然保持着平常之色，但吴锋还是感觉到了话音里的微微卡顿，“落凤城里大小门派没有百个也有几十，你说的血掌门我不太熟悉。对了你此次需要多少货？”

　　　　见陈聪有意扯开话题，吴锋也没有继续追问，必定对于血掌门他也没有什么需要去刻意打探之处，当看见桌上有纸笔后，直接写了份清单递到陈聪手里。

　　　　陈聪接过清单一看，有些吃惊的说道：“这么多？”

　　　　按理说一次狩猎所需装备和药品的量并不大，但这份清单足足比常规需求多了三四倍。吴锋临时改变主意的原因很简单，有备无患。

　　　　“有困难？”看着有些犯难的陈聪，吴锋问道。

　　　　微微摇头，陈聪又仔细将清单看了一遍，随即说道：“大部分都没有问题，唯独十个储魂瓶有些棘手，这东西价格昂贵，平日里又很少用到，一时间很难凑齐数目。”

　　　　灵鹿的心头血之所以珍贵，一是难以获取，必须在灵鹿活着的时候提取，哪怕只是受伤了对心头血的功效也有影响；二是不易存储，必须由特制的容器来装盛。储魂瓶就是其中之一，属于相对廉价的一种。

　　　　点了点头，吴锋不可置否，“既然如此，那便有多少算多少吧。”

　　　　“好，我这就去准备，今晚你就在我房间委屈一下吧。”陈聪点头，径直走出房间。

　　　　房间内每一处陈设仿佛都有特定的意义，每一副画卷似乎都是一片天地。吴锋没有推辞，住在这里岂能委屈？

　　　　陈聪的脚步渐行渐远，吴锋开始自我陶醉起来，然而当他来到一处墙角后，整个人仿佛被雷电击中，顿时一紧。

　　　　“这幅画。。。。。。。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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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祸从天降

　　　　如柱子般一动不动，吴锋眼睛看的是墙上的那副画卷，海里浮现的是那个令人捉摸不透的梦境，当两种画面渐渐重叠在一起后，惊愕彻底占据了他的面庞。

　　　　惊的是，在陈聪这里误打误撞找到了梦境的真实所在；愕的是，吴锋离找死的结局又近了一步。

　　　　暂且不管是福是祸，待吴锋回过神，第一反应就是将墙上的画卷一点不漏的记在脑海里，因为画卷上不仅有梦境，还有那条死亡之河周边的场景。

　　　　吴锋从上往下仔细查看，一草一木都不肯遗漏，半米长的画卷足足看了半个时辰，当目光最后落在右下角的几竖小字时，双唇轻张。

　　　　“此去东南有龙渊，”

　　　　“吞云吐雾似升天，”

　　　　“天堑阻隔不得进，”

　　　　“唯叹此生终缘浅。”

　　　　吴锋仔细揣摩着字里行间的蕴意，陈聪应该是在闲暇游历时无意来到那里，所谓的龙应该就是蜿蜒曲折的河流，因为水汽缭绕加之处于深渊之底，足迹根本无法到达。

　　　　“东南。。。。。。”吴锋剑眉轻蹙，自言自语，“黑市在丛林的西北角，那东南不正是丛林深处的方向么！”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吴锋的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但眨眼间又变为一种苦涩。

　　　　且不说梦境的危险性，即便是天堂，想要到达那里又谈何容易？

　　　　三年来，丛林外围甚至次围的小径暗路吴锋早已摸透，之所以没有发现梦境的真实所在只有一种原因，那就是后者处在更深的地方。

　　　　“丛林深处凶兽横行，无人敢涉足，陈大哥是怎么发现那里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连串的疑惑在吴锋的脑海里浮现，顿时焦头烂额。

　　　　“他娘的，我想这么多干嘛，难不成我还真想去找死？！”

　　　　全神贯注将近一个时辰的吴锋终于动了，嘴角斥出一道不屑的冷哼转身走向里屋，双臂抱头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只是这一夜，他的剑眉始终没有舒展。

　　　　。。。。。。

　　　　太阳刚刚从东方射出第一缕光线，吴锋便一跃跳下床。明天就是出发狩猎的日子，今天必须把装备和药品带回去。

　　　　草草洗漱完吴锋便要走出房间，然而，双手刚刚握住房门把手，一阵急促的脚步伴随着充满敌意的怒喝传入耳中。

　　　　夜长梦多这句老话看来是有它的道理的，吴锋心头一沉，试图猜测祸从何来，但时间根本不允许。

　　　　房门被狠狠踢开，十几个匪人鱼贯而入，各个面带凶色，为首之人正是昨夜那位自讨没趣的刀疤男子，除了凶狠他的眼神里还有一股大仇得报的得意，只不过脸上的淤青还是那么的明显。

　　　　“来人，将这小王八羔子绑了。”

　　　　大刀一挥，刀疤男子大喝命令，几个匪人立马攥着手腕粗细的麻绳走向依旧一脸茫然的吴锋。

　　　　“放心，小爷不会逃，真要逃就凭你们也挡不住。让开！”

　　　　稍微整理了下衣衫，吴锋一步卖过门槛，与刀疤男子擦肩而过时，一道冷漠的余光射出，后者顿时打了个激灵。

　　　　。。。。。。

　　　　黑市广场人满为患，将中央场地围得水泄不通。

　　　　中央场地，乌云遮面的黄莽坐在太师椅上，左右除了陈聪外还有三人，想来是黑市其他当家人了，他们的面色同样异常难看。

　　　　“人带到！”

　　　　随着高喝响起，人群自觉让出一条路，当吴锋走过来时，无不怒目相对。

　　　　这阵仗、这气氛与昨晚泾渭分明，但吴锋丝毫不在乎，顶着几百双眼睛的怒视，一步一步从容走到场地中央，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他没什么可心虚的。

　　　　“小子见过大当家！”

　　　　吴锋弓腰施礼，试图在与陈聪短暂的目光接触中得到蛛丝马迹，却未能如愿。

　　　　黄莽一反昨夜态度迟迟没有答应，过了一会才冷漠开口。

　　　　“吴锋，你何时出发来的黑市？”

　　　　“昨日酉时，太阳尚未落山。”吴锋不假思索回道。

　　　　“那你又是何时到达的黑市？”

　　　　“深夜丑时，子时刚过。”直视黄莽，吴锋继续回道。

　　　　黄莽起身走了两步，语气越发冰冷。

　　　　“从和安镇到黑市，最快也要半天脚程，而且必须穿过一处乱坟岗，你说是也不是？”

　　　　从被踹门到现在被众目怒视，吴锋始终不知所谓，直到黄莽说出这句话，心里才有了些端倪。

　　　　“没错！”吴锋直截了当回道。

　　　　“呵呵，看来我没有冤枉你。”黄莽斥出冷哼，一道杀气眸中闪现，要不是吴锋昨晚留给他的印象不错，只怕这简短的质问都省去了。

　　　　随着黄莽抬手，五具尸体被抬了出来，其中一具尸体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