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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正道-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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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找二哥好好谈谈了。”
吴锋自言一句，望了望窗外的月亮后直接推开了房门，当他来到王洪房间时，后者还爬在一堆残羹剩酒的桌子上。
“二哥，醒醒。”
王洪一下子惊醒过来，模糊的视野渐渐出现吴锋的模样，紧张的神经才松下去。
“怎么了？”
揉了揉眼睛，王洪想找一杯清水喝，左顾右盼却发现房间里只有打开的酒坛子和没有打开的酒坛子，就连床头上的玉壶里也散发着酒味。
如此嗜酒如命，王龙不止一次责训过王洪，他却屡教不改，还一口冠冕堂皇的理由——青裳配玉女，烈酒壮好汉！
“跟我说说江湖呗？”吴锋拉过凳子坐到王洪面前，眼巴巴的看着，就像一个求知若渴的学生看着传道受业的先生。
王洪微微一愣，接着边骂边向床头摸去，“你不睡觉别折腾我啊，去去去，有事明天说。”
“明天我就要走了！”
刚刚摸到床头就差脱裤子了，王洪顿时一僵，足足十几息的时间后才转过身来。
“你要走？”
“恩。”吴锋点了点头，接着笑道：“所以让你给我说说这江湖。”
王洪走回桌前坐下，浓浓的酒意一下子散尽，借着烛光深深地看着吴锋，良久之后才点了点头。
“这片大陆有四大域，我们所在的地方属于南域之境。”
“虽然只是其中一域，却也是地幅辽阔，大到让人无法想象的程度。”
听着王洪慢慢介绍，吴锋跟着不停点头，对于自己所生活的这片大陆，居然感觉到如此的陌生。
“那落凤城在南域中实力如何？”吴锋问道。
王洪摇了摇头，“充其量中等偏下！”
王洪的回答在意料之中，但吴锋还是微微吸了口凉气，片刻后接着问道：“二哥，有没有一个地方叫白虎镇或者什么虎城的？”
浓眉抖动了一下，王洪看向吴锋，“有，白虎城，你要去那里？”
从王洪的表情，吴锋意识到这里面有些隐情，“二哥，怎么了？”
眉头叩的更紧了些，王洪似乎回忆起了往事，良久后回道：“白虎城与我们落凤城本是天南海北没有任何瓜葛，但因为上次的百城大战，白虎城这三个字成了我们的禁忌。”
“百城大战？”吴锋的好奇心顿时升起来了。
“恩，站在南域之巅的并非那些超级大城，而是三宗，烈阳宗、清月宗和寒风宗。百城大战三年一次，是所有像你我这样年轻一辈鲤鱼跳龙门的不二机会，如果在百城大战中脱颖而出，就能成功加入这三宗之一。”
信息量有些大，吴锋蹙眉凝思了一会，“二哥，是不是还有一个叫岳山宗的？”
王洪仔细想了片刻，却摇了摇头。
吴锋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又收起思绪，问道：“上次百城大战，你们是不是铩羽而归了？”
“是的，对方正是白虎城，他们太强了，我们连招架之力都没有，真的是一败涂地啊。”王洪沉重的说道，仿佛站在一座无法攀登的大山脚下，那种沉重的压力感根本无法消除。
“连少城主也不是对手？”
王洪摇了摇头。
吴锋惊讶不已，他预料到了外面世界的广阔，却没想到差距会如此之大，柏三笑可是一星魂将之境，面对白虎城年轻一辈时尽一样没有任何胜算。
一个陷入了深深的惊讶中，一个被往事压的呼吸沉重，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良久之后王洪才再次开口，双眼带着希望，看向吴锋。
“落凤城虽强，却只偏居一隅，你出去闯闯也好，下一次百城大战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
与王洪目光触碰，吴锋知道前者话中的意思，随即点了点头。
“哎，要不是老爹闭关，一堆琐事缠身，我就跟你一起走了。”
吴锋微微一笑，拍了拍王洪肩膀，接着起身向房门走去。
“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一早！”
。。。。。。
回到自己的房间，吴锋双手抱头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推开窗户仰望浩瀚的夜空。
星空中，有与日争辉的皎月，有璀璨耀眼的明星，也有若隐若现的暗星，吴锋看着看着，心也就平静了下来。
“现在的我充其量也就是那些时有时无的暗星吧。”
“不过，我终究会成为那轮皎月！”
嘴角扬起一抹自信，吴锋翻侧过身体，双眸缓缓闭上。
………………………………
第96章 黑店
次日的太阳从东方升起，落凤城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此时此刻，几个年轻人立在城门之前，他们的脸上却多少涌现着离愁之色。
柏三笑走前一步，脸上虽然还是那习惯性的淡笑，却多了几分真心和不舍。
“你真的要走吗？我爹闭关前吩咐过，等你调息一段日子便让你加入城主府，所有魂技你都可以修炼，资源也会向你全部开放。”
身无长物，吴锋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劲装，后背上斜挎着包袱，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和必备盘缠就只剩下黑刃了，明白柏三笑的挽留之意，他双手抱拳微微施礼。
“替我谢谢城主，我还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一年之后我必归来，到时候如果大家不嫌弃，百城大战算我一个。”
柏三笑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嘿，小子，你可要说话算话啊，到时候别放我们鸽子。”拳头轻锤吴锋胸口，周海走上前嘿嘿笑着，说罢便是一个熊抱。
周海虽然看起来眉清目秀，却也跟王洪一样，有一颗豪侠的心。吴锋拍了拍周海的后背。
“放心吧。”
周海松开怀抱，看着吴锋，抿了抿嘴巴，王洪却一个跨步将他挤了过去。
“你个大男人怎么跟个娘们似的，还哭上了！”看着眼眶泛起红晕的周海，王洪没好气的轻喝，接着面相吴锋，鼻子一酸，也是一个熊抱抱了过去，“三弟，你好好保重，累了、倦了就回来，二哥等你。”
连续挨了两次熊抱，吴锋一阵无语，但又不好驳了周海和王洪的心情，只能一身鸡皮疙瘩的忍着。
“喂，你够了吧，还说人家周海呢！”
冰冷的语气中带着点点俏皮，冷蓝儿将王洪拉了开来，见到后者一把鼻涕一把泪时，差点大笑出来。
“真够丢人的。”杨雷站在原地，眼角瞥了下王洪，鄙视说道。
大手抹了一把脸，王洪立刻来了劲，“小耍剑的，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经过上次的灾难，这两人虽然还是见面就吵，但已经没有了水火不容的敌对，吵架成了他们特有的交流方式。
眼角白了一下，杨雷从王洪身边走了过去，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吴锋，“事实证明，你更配拥有白化蛟逆鳞。”
说罢，杨雷转身便走，刚刚走了一步又半侧过头来，“这一路上，当心些。”
看着杨雷的背影，吴锋会心一笑，接着抬头看天，太阳已经完全升了起来。
“诸位留步吧，又不是生离死别，咱们一年后见。”
吴锋双手拱起，腰深深弯下，施礼过罢，那看过众人的目光也有些不舍，但最后变成了坚定之色，下一秒转身上马，软鞭甩出炸响，御马狂奔。
众人没有立刻离开，直到一人一马完全消失在地平线上，此时，冷蓝儿脸上的笑容也彻底凝固了，柏三笑走到她的身边，声音小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他当我妹夫，我同意。”
冷蓝儿微微一愣，接着侧过脸抬头看去，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话后独自向城内走去。
“你同意个屁！”
。。。。。。
按照王洪提供的路线，吴锋除了必要的休息，一路上策马未停。
两个月后，一个高挑的少年走在沙漠之中，满头的黑发杂乱如草，身上的衣服不知多久没有换洗过，结出了一块块汗水留下的碱迹。
正午的阳光有些毒辣，少年抬起头，用手挡在额前眯眼看了看。
喉咙干燥的抖动一下，少年收回目光解下腰间的水壶。
嘭！塞子被拔掉，少年闭着眼仰起头，将水壶倒举在张大的嘴上，可惜，没有一滴水滴落。
舔了下起皮的嘴唇，但除了磨牙的风沙外没有一点湿气。少年已经走了将近两个月，起初还有一匹马代步，最后马也跑死了，上一次喝上水还是三、四天之前。
头开始痛起来，这是严重缺水的症状，少年将水壶无力的丢掉，朝着一簇突兀的灌木丛走去，接着将整个身体紧挨着灌木丛躺下，斑驳的荫影终于让他好受了一点点。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少年只能心中愤骂，因为已经说不出话来，疲惫的眸子看过四下，除了沙子还是沙子。
“按照二哥所说，我应该快到白虎城了啊！”
嗓子已经干燥到丢颗火星便能着起来，少年吃力的坐起，试图看得更远些，但，最后只能将目光落在了身边的灌木丛上。
咔嚓的清脆声响起，少年掰断一截枝条，本想嚼一嚼枝条里面微乎其微的水分，却发现比干柴还要干。
干涸的喉咙发出沙哑的呐喊，萎靡不振的少年忽然来了精神，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双手变成铲子，开始对着灌木丛的根部刨去。
他疯了，被渴疯了！
少年疯狂的刨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如此耗费力气居然没有渗出一丝汗气，本就干涸的喉咙仿佛要裂开了，就像河床干裂。
灌木丛根部的沙子刚被刨走，周围的沙子就会填流过来，几分钟后，少年终于停止了疯狂，喊出一道绝望的沙哑声后倒了下去。
就在少年昏厥过去不久，一阵驼铃声从远处传来。
十几支只骆驼组成的一支小队慢慢悠悠的行走在沙漠之中，当靠近那处突兀的灌木丛后，领路的骆驼忽然停了下来。
四个男子跳下，为首之人应该比看起来更年轻，但因为常年在风沙中行走，有些沧桑粗糙，在确定躺在灌木丛下的是一个人后，带头小跑过去。
将食指放在少年鼻下，为首男子面色大喜。
“带上。”
“是。”
说罢，为首男子自顾跳上骆驼继续赶路，剩下的三个人将少年抬上了一匹骆驼后跟了上去。
驼铃声再次响了起来，除了这四人，其他的骆驼上都放着像少年一样的‘尸体’。
。。。。。。
沙漠边缘，一栋二层土坯小楼静静坐落在夕阳之下，门前的桅杆上，一面破旧的旗帜在风沙中飘摆着，当驼铃声在这里停止后，十几个衣着素旧却气息不凡的人急忙冲了出来。
“快，掌柜他们回来了！”
“快，快！”
这十几个人很快便围了上来，全部簇拥在领路骆驼的周围，那上面坐着的中年男子想来就是他们口中的掌柜了。
掌柜点了点头，长途跋涉甚是疲累，一跃跳下后，把缰绳交给了其中一个伙计，接着拍打了几下身上的沙尘，向屋内走去。
“一共十三个，已经死的埋了，还有一口气的赶紧抬到后房喂水。”
“好的，掌柜。”
那名伙计笑着连连点头，然后带着众人将十几个‘尸体’一一从骆驼背上搬了下来，当发现‘尸体’还有一口气在时，所有人的嘴角都会向上扬起，只是，他们的眼神有些诡异。
死在路上的有六个，还剩一口气的有七个，死的被堆在了一起，活的则像病床一样整齐排放着。
“快，将这七个抬进去。”那个管事伙计扭着腰，使劲舒展着身体，看来也是累的够呛，接着急忙吩咐。
“小三哥，这六个怎么办？”
听到旁边的人问话，管事伙计立刻破骂起来。
“你耳朵塞驴毛了？没听见掌柜说埋了？”
被呵斥的人连连赔笑，接着又向前走了一小步。
“小三哥，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最近不知怎么的，来往的客人忽然多了起来，咱们的货源紧缺啊！”
小三哥蹙起眉头，片刻后急匆匆地挥了挥手。
“快，都抬进去！”
“好嘞！”
。。。。。。
噗！一盆水泼来，吴锋一下子苏醒过来。
头已经不疼了，喉咙也没有了干裂的感觉，吴锋急忙打量着眼前。
长长的肉案上竖插着几把油乎乎的刀子，而在肉案的后面墙壁上挂着一堆铁器，有爪、有钩，有锤、有斧，像极了屠夫的屠宰之地，但昏暗的房间里又没有血腥之气，倒是弥漫着一股葱花、烤肉混合的浓郁香味。
嘭咚一声，水盆摔落在地，吴锋这才发现自己的左前方站着一个身材精瘦的男子，见吴锋醒来，男子的嘴角上也是扬起了一道笑意，只是这笑十分诡异，根本不像救人后的欢喜。
不管如何，自己看来是得救了，吴锋微微一笑，拱手施礼，然而，欲要感谢搭救之恩的他，发现双臂根本动态不得，垂目看去，自己正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一颗木桩上。
吴锋终于意识到精瘦男子嘴角那道诡笑的蕴意了，自己哪里是得救了，根本就是被当牲口抓了起来。
稍稍挣扎一下，试试绳子的松紧度，吴锋悬着的心这才落下，因为这绳子虽然绑定结结实实，但要挣脱并不难。
“看来是进了黑店了啊。”
吴锋暗定，感受到精瘦男子只有五星魂士的气息时更加踏实起来，接着看向左右，原来跟自己一起绑着的还有六个人，只是都未苏醒过来。
“醒了？”
“恩！”
“恩，醒了就好，你选哪一把刀？”精瘦男子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肉案旁边，手指在那一排油乎乎的刀子上挨个拂过，最后停在最后面的一把，猛地拔出，“这把好，我刚磨的，保证你死的干干脆脆，没有一点痛苦。”
见精瘦男子拎着刀走了过来，吴锋的嘴角扬起不着痕迹的冷笑，被绑在身后的双手慢慢攥紧，体内的魂力随着魂丹渐渐活跃开始暗暗涌动，只要前者再向前一步，吴锋保证，让他死的干干脆脆，没有一点痛苦。
………………………………
第97章 练刀
就在精瘦男子即将迈出死亡一步时，房门忽然被踢开了；来人正是掌事的伙计，小三哥。
精瘦男子立马舍弃吴锋，笑脸迎了上去。
“小三哥，咋了？”
锅未动、瓢未响，小三哥看了看干干净净的肉案，一下子不高兴起来。
“赶紧的，马上就上客了！”
精瘦男子点忙点头，指了指吴锋。
“嘿嘿，马上好，刚把这家伙弄醒。”
小三哥甩手就是一巴掌。
“这么瘦够谁吃？宰那个胖的。”
握着脸，精瘦男子依旧噙着笑，连忙应诺。
“麻溜点，记得先弄醒再宰，否则血不活，肉不嫩。”
“嘿嘿，放心吧小三哥。”
小三哥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夺门而出，而那精瘦男子抄起刀径直走到吴锋右手边的第三根木桩前，那里正绑着一个身材肥硕之人。
把气都撒在了那胖子身上，精瘦男子抡起巴掌一顿扇，那胖子喊着杀猪般的叫声醒了过来，吴锋心头暗暗乐了，幸好自己是被水泼醒的。
胖子刚刚醒来就看见精瘦男子阴鸷的眼神，不待开口说话，明晃晃的刀子噗通一声刺破了他胸膛。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精瘦男子动作娴熟，又稳又准又快，那胖子应该都来不及感受痛苦便死了。
将胖子拽到肉案上，精瘦男子十指交叉，撑了撑手掌，脖子咔嚓咔嚓地扭了几下，将红刀子插下，抡起最大的一把杀猪刀，开始疯狂劈砍起来，他的衣服上，手上，脸上，全部溅满了血，表情却看起来十分享受，嘴里还哼着欢快的小曲儿。
刀影急掠，血沫飞甩，几分钟后，精瘦男子将杀猪刀狠狠插在肉案上，双臂抱胸，像是欣赏艺术一样看着那已经被剥皮削骨的尸体，片刻后，他将胸腔骨架放在一个大托盘上，在骨架里面塞进一堆肉，然后从肉案下面扯出一层羊皮蒙上，最后又找出一只快要风干了的羊头摆在了骨架的顶部，一盘烤羊就如此出现了。
精瘦男子走到墙角边，推开一扇木夹门，热浪顿时喷出，原来里面是个大烤箱，火红的木炭尽没有一点熏烟。
将那盘烤羊放进烤箱后，精瘦男子扭了扭腰，坐到一旁，看到吴锋惊讶的表情后，嘿嘿一笑。
“我烤的肉绝对香，不信待会给你先来一块，保证你吃了一块还想吃第二块。”
吴锋无所谓的的撇撇嘴，倒是不急着挣开捆绑了，他想看看这伙人到底什么路数。
不一会，烤羊就熟了，别说，那味道还真让人口水泛滥，如果不是看到这烤羊的制作过程，饥肠辘辘的吴锋真的很想来上一块，一大块。
闻到香味的不止吴锋一个，很快，门又被推开了，走进来几个伙计，和精瘦男子交谈一番后从烤箱里取出烤羊并抬了出去。
“嘿嘿，你小子运气不错，掌柜交代了，今天只烤一只羊。”
吴锋嘴角扬起。
“多谢！”
。。。。。。
日子转眼过了三四天，这期间虽然被五花大绑的捆着，但有酒有肉，相当不错，吴锋当然明白并非这群人良心发现，而是担心他这只羊饿瘦了，必定本来就不胖。
第五天，听见熟悉的小曲儿从门外传来，吴锋收起气息，停止了修炼，片刻后，房门被推开，昏暗的房间里射进来几道刺眼的光柱。
精瘦男子将吴锋无视掉，自顾走到肉案前，拿起抹布一把刀一把刀仔细地擦了过去，一顿饭的功夫后，才拎着刀走到吴锋面前。
“只剩下你喽！哎，陪我聊了好几天，我都不忍心烤你了。”
这片沙漠是通往白虎城的必经之路，而这群人则在沙漠边缘聚伙打劫，开起了黑店，所谓的驰名烤羊，不过是他们从沙漠捡回来的人罢了。这伙人一共二三十，掌柜的姓段，道上都叫他段屠夫，是个三星魂师，其他伙计基本都在魂士之境。
吴锋微微一笑，这几天他跟精瘦男子‘无话不谈’。
“我这么瘦，没啥肉的，与其吃了还不如让我加入你们呢，要不你跟掌柜的说说？”
精瘦男子双手抱胸，眉头轻蹙，像是在认真考虑，片刻后夺门而出，直到半刻钟后才回来。
回来后，精瘦男子二话不说举刀砍来，吴锋的眸子里顿时闪出一道杀气，然而，那刀没有砍在他的身上，只是将绳子砍断了。
杀气很快被隐藏下去，吴锋活动着手腕，接着看向精瘦男子微微一笑。
“掌柜答应了？”
精瘦男子将刀甩给了吴锋，自顾走向肉案，大摇大摆，像足了老师父。
“答应了，从今天起，你跟我学做烤羊。”
看着精瘦的背影，吴锋扬了扬眉梢，本来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人家真的待自己不薄，天意如此，那就悉听尊便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吴锋跟着精瘦男子烤了一只又一只羊，起初没什么兴趣的他最后居然认真起来，因为那看起来有些残忍的扒皮削骨需要很强的腕力和精准度。
又是一头烤羊被摆好，吴锋的嘴角扬起了弧度，看着森白的胸腔骨架和里面的一堆肉块，脸上也是出现了欣赏艺术的开心表情。
“不错，骨肉分离，片滴不沾。”
精瘦男子拍了拍浑身血迹的吴锋，目光中明显有着赞许之色。
这段日子，吴锋都是拿已经死了的人联手，活人依旧由精瘦男子主刀，所以没有什么顾虑。听到精瘦男子的赞许，他侧过身微微一笑。
“是不是可以出师了？”
精瘦男子用手指拂过骨架，圆润、华顺，没有一点刀砍留下的粗糙，但他又摇了摇头。
“出师？你想得美，精准度够了，但速度不行。”
说罢，精瘦男子将肉案收拾干净，重新放上了一头‘羊’，抄起刀一阵刀影闪烁，血沫飞甩间，白骨森森，肉块旋落，当红刀子再次插在肉案上时，时间只过了一杯茶的功夫。
“没有我同意前，你不能私自碰活羊，你先练着，今天客人会比较少，我出去转转。”
房门啪嗒一声关上，精瘦男子哼着小曲儿渐渐走远，吴锋收回目光，将两盘烤羊全部放在了肉案上，仔细观察着差距。
手指拂过骨架，吴锋的眉头轻轻蹙了起来，精瘦男子不仅速度更快，而且骨头表面更加光滑，那触感仿佛是抚摸着羊脂玉一般。
片刻后，吴锋将两只烤羊放进了烤箱，又将一只死羊抬上肉案后抄起刀练了起来。
又过了半个多月，吴锋的刀法和速度已经能和精瘦男子媲美了，这群歹人也渐渐接纳了他这个新人。
一天的忙碌后，吴锋像往常一样盘坐起来准备修炼，这时精瘦男子走了进来。
“今儿是掌柜的大寿，走，出去喝一杯。”
吴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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