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山庄-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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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大年早有防备，绳镖在手臂上轻轻一带，只听叮的一声轻响，一把奇特的飞刀便掉落在地上，却是一把劁猪刀。

　　　　鬼手华佗的铁哗啦儿却并非虚招，直取了钟大年的咽喉而来。但见那使枪的大汉，一抬手大枪向上一扬，分好不差的便将鬼手华佗的铁哗啦儿拨了出去。段天狼顺势欺身而上，宝剑出鞘，直取鬼手华佗的侧脖子。

　　　　鬼手华佗身子向后一纵躲过了段天狼的剑，似乎正好借了使枪大汉的势。

　　　　那使枪的大汉枪尖一挑，横向掠出跟着鬼手华佗的身子便扫了出去。段天狼暗道一声好枪法，宝剑一抖，纵身也跟了上去。钟大年这时绳镖回到手中，向前一探，明晃晃的镖菱朝着鬼手华佗的面门追去。

　　　　鬼手华佗不愧鬼这一字，他在半空中将手上的铁哗啦儿一拍，不但拍落了钟大年的镖菱，身子又借了一势，躲过了长枪。此时便只有段天狼依旧追随而去，宝剑剑尖不离鬼手华佗的身畔。

　　　　那使枪大汉还欲出击，却被钟大年喊住：“这位朋友请住手。”

　　　　使枪大汉便停了下来，钟大年道：“我们不要出手了，只在旁边封锁便好。否则三人招式不合，反而被那歹人借了势。”

　　　　“正是如此。我看那位朋友身手不弱，想来这鬼手华佗也不过如此。”

　　　　“请教阁下尊姓。多些方才出手相救。”

　　　　“哈哈，不谢不谢。在下龙新河，乃是保定府震天镖局的总镖头，那厮敢在我保定府城内动手伤人，真是不把龙某放在眼里。”

　　　　“原来是龙大侠，幸会幸会，在下丐帮子弟钟大年，这厢有礼了。”

　　　　“原来是丐帮的兄弟，失敬失敬。昔年我祖父和丐帮帮主颇有些交情。在下对丐帮弟子一直敬仰的很。”

　　　　“龙大侠说笑了，不过乞丐耳。”

　　　　“哈，我们也不要客气了，待会儿料理了这厮便到我的府上小饮两杯，可好。”

　　　　“好的很，还要问过段大哥才是。”

　　　　“哦。那位兄弟你们认识？”

　　　　“认识，那位是幻剑山庄的当代庄主段天狼。”

　　　　“哦，幻剑山庄的庄主，难怪了！我说那身法和剑法怎地这么熟悉呢。幻剑山庄自从幻夕煞前辈归隐便没落与江湖，却没想到还有传人在世，真是可喜可贺。”

　　　　“嗯。段大哥一直都在，只是不曾踏足江湖。龙大侠，你难道也认识那鬼手华佗。”

　　　　“那家伙虽然鬼，但我走南闯北倒也听说过他的恶名。钟兄弟，你就不要叫我大侠了，听来颇为生分，我们一见如故，你不如也喊我大哥可好。”

　　　　“那小弟可就高攀了，大哥在上，小弟有礼了。”

　　　　“哈。兄弟客气了。不如我们问过段兄弟，从此八拜结交，岂不是人生快意。”

　　　　“自然是好的。段大哥豪爽的很，想必不会拒绝。正好用此贼的血祭奠苍天。”

　　　　“不错。我们初次相识携手除恶，真是缘分不浅。”

　　　　这时，段天狼和鬼手华佗已经打了三十多个回合。龙新河与钟大年的话音十分响亮，他听的清清楚楚，当下豪气云干，大声道：“钟兄弟，龙大哥，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待我料理了这厮咱们就八拜结交。”

　　　　鬼手华佗本来并不爱生气，但此时他却被气的浑身哆嗦。手上的铁哗啦儿都走了形，一个没注意被段天狼的宝剑削在手腕上；哗啦一阵声响，他的铁哗啦儿掉落在地上。但见寒光一闪，鬼手华佗双目圆睁，噗！咽喉顷刻间血流如注，他捂住脖子，腾腾的后退了五步，噗通栽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便身归了那事去了。

　　　　“哈哈，好身手，好剑法。不愧是幻剑山庄的庄主！”

　　　　“兄长想必就是震天镖局的总镖头龙新河大哥。我出来时金大哥还交代，若是到了保定府可拜会于你。”

　　　　“段兄弟说的是金不二兄弟吧。”

　　　　“正是！”

　　　　“那倒是不稀奇了。兄弟能和金不二兄弟结识自是在情理之中。如今我们三人相聚于此，却也是上天的缘分，我们就在这大街上摆上香案，结为兄弟可好。”

　　　　“当然好。”

　　　　“自然是好的。”钟大年也附和道。

　　　　龙新河便朝着身后招了招手，两名镖师跑了过来，龙新河将大枪交给其中一人，“栋梁，你回去搬个香案出来，点上三支高香。”

　　　　镖师答应一声回去了府上。龙新河又对另一人道：“元生，你去衙门将宋捕头请来，待我们结拜完了将这厮运去衙门验明正身。”

　　　　“是！”

　　　　不大功夫，震天镖局里便出来五位仆人，四位抬着香案，一人捧着香炉，叫栋梁的镖师捏着三支高香在指挥他们。到了十字大街在鬼手华佗的尸体旁边摆上香案，栋梁点上高香。

　　　　龙新河三人并排而立，段天狼身在中央，他先说道：“龙大哥，既然我们三人结拜，那彼此的父母便也是我们的亲人，我们便先拜祭大年兄弟的家人，望他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大仇得报，恶人得诛。”

　　　　龙新河不用问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朝天而拜，拜祭了钟大年的家人，磕了四个头。随后三人又朝天拜了三拜，最后上香一拜，正好是八拜。

　　　　“哈哈，人生当此，痛快啊。”

　　　　龙新河吩咐手下仆人将香案撤了。对一位穿着官府的捕快道：“宋捕头，这人多有命案在身，当街行凶被我三人杀了。我们可需要随你回去录个口供。”

　　　　送捕头陪笑道：“那用什么。我将这厮带回去验明正身，随后烧了就得了。”

　　　　“哈哈。那就有劳宋捕头了。带你办完了公事来我家吃酒。莫要让我着人去请你。”

　　　　“怎敢怎敢。龙镖头，我先去了，晚上我下了差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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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年菜花结良缘，苍岩圣母下凡间

　　　　宋捕头吩咐手下将尸体收敛带回了衙门。

　　　　龙新河领着钟大年和段天狼回了府上，走出了老远小菜花儿才反应过来，大声喊道：“诶，等等我啊。”

　　　　栋梁带了两个仆从将大街上的血迹清理干净，这自然无需龙新河的吩咐。

　　　　段天涯三人在震天镖局的院子里喝茶闲聊，小菜花儿被龙夫人带进屋里换了一身衣服。

　　　　段天涯突然提议道：“大年兄弟，如今你大仇得报，小菜花儿与你也算患难与共。不如你俩在这里拜了天地，结为夫妇，我和大哥正好替你作证。”

　　　　钟大年也没矫情，便同意了这个建议。小菜花儿高兴的痛哭流涕。十数年的流浪生活终于有了归宿。

　　　　男人或许有志在四海的气节，但女人大多数都是向往家庭的归宿。

　　　　龙新河哈哈一笑，附议道：“段兄弟这个提议好的很。当年幻夕煞前辈被称为天涯浪子，不知牵线搭桥成全了多少美眷。段兄弟不亏是幻前辈的高徒。”

　　　　“哥哥谬赞了，我这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大年兄弟和小菜花儿妹子早已情定了此生。”

　　　　龙新河便对钟大年道：“大年兄弟，你打算怎么办。若不嫌麻烦哥哥给你好好的操办操办。如若不然，你俩在这里磕头拜了天地那就是夫妻了。”

　　　　“我是无所谓，咱们江湖人不讲那些繁琐礼节。但我也不想委屈了小菜花儿。她说如何便如何吧。”

　　　　小菜花儿美滋滋的说道：“大年，我都听你的。”

　　　　最后一致决定简办，一来不愿给龙新河添麻烦，二来江湖人也不爱讲究那些虚礼。何况出门在外，一些不必要的各种礼节能省则省去了。

　　　　龙新河的夫人把她成亲时穿的衣服拿出来送给了小菜花儿，龙新河的那一身也送给了钟大年。

　　　　钟大年哪里肯收，“嫂子，这怎么使得。这新婚礼服乃是你们的念想。”

　　　　“大年兄弟客气甚。衣服不过身外之物，哪有你俩人的好事念想更深。你们成亲省了礼节，若是只穿着叫花子的衣服那可不好。”

　　　　钟大年无奈只好接受了这个礼物，但还是先沐浴了一番才郑重的换了新衣。

　　　　龙新河的母亲健在，便请了出来当了高堂，毕竟段天涯和龙新河都是兄长，既然长辈还在自然要高堂尊上。

　　　　龙老夫人出身自峨眉，嫁人后不曾踏足过江湖，是以江湖上知道她的人并不多。段天狼看的出来，龙老夫人的功夫有很些底子。她看起来六十岁左右的年纪，但肯定不止了。

　　　　与龙新河夫人一起的还有另外一名女子，乃是龙新河师兄的夫人，只不过龙师兄前去走镖并不在家中。

　　　　这一番折腾下来，天色便擦了黑儿。钟大年换下礼服，跟龙新河借了一身寻常的衣服，龙新河倒是也没取笑他，他当初结婚时正也是如此呢。

　　　　小菜花儿陪着龙老夫人及其他女眷都去了内庭，说是不打扰哥几个吃酒。

　　　　掌灯的时候，宋捕头如约来到了龙府。换了一身寻常的衣物，没有带着家伙，手上却拎了一盒子礼品，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龙新河迎出来打趣道：“江义兄弟，你来就来，还拿东西作甚。”

　　　　“哈哈，龙大哥，这是给老夫人买的一些糕点，算得了什么。”

　　　　龙新河接了糕点匣子，他吩咐栋梁道：“上席吧。”

　　　　栋梁下去安排自不必说，龙新河招呼宋江义先来喝茶。

　　　　不大功夫酒席摆上，菜香满院，四个人围桌而坐。宋江义听到了钟大年的好事，虽然彼此不熟还是郑重的祝贺了一番，钟大年敬酒回礼，这顿酒吃到月上柳稍。四个人都喝的有点醉态。

　　　　第二日，钟大年便拜别了龙新河带着小菜花儿回去了江南。说是回家祭祖，眼瞅着就到了清明时节。

　　　　鬼手华佗一死，段天狼心里的那块石头也落了下来，告别了龙新河也离开了保定府。

　　　　他一路南下，走走停停，这一日他来到真定府的苍岩山，正好赶上庙会，人山人海十分热闹，又见到山上一座座的庙宇颇为奇特便登山游览。

　　　　苍岩山上有福庆寺，传说是观音菩萨的道场。但庙会祭奠的却是苍岩圣母。

　　　　据说这位圣母曾经是隋朝的公主，阪依佛门后便在兴善寺修行。那时的福庆寺还叫做兴善寺，这样的寺院各地皆有，传说只要是叫做兴善寺的都曾是观音菩萨的道场。

　　　　至于这一座兴善寺如何改名成福庆寺，段天狼却是不曾知晓。因为庙会上人们传颂的都是苍岩圣母的故事。

　　　　这位公主对医术颇有造诣，替人治病除痛，乐善好施，深得当地人的尊重。她恩泽四方，留下许多动人的故事，涅槃后便被当地人尊为苍岩圣母。此时的庙会便为祭奠圣母而发展起来的。每逢庙会时香客不断，颇为热闹。

　　　　当地人为了表达对圣母的尊爱，对生活的热爱，自发的组织了许多的娱乐活动，都是当地有名的民间项目，如拉花、皇杠、耍狮舞龙等等。

　　　　段天狼浏览其间，心情非常舒畅。他决定登山入庙也去拜祭一番苍岩圣母。

　　　　山上庙宇颇多，桥殿相接，桥上建楼，云飞楼动，颇为壮观。福庆寺有许多殿堂，主殿自然也摆着佛像。圣母的像则是单独供奉在公主词内。

　　　　段天狼并不崇信佛教，也甚少拜佛。因此他径直的便上了公主祠。这一路上行去人迹颇为拥堵，倒是那些恢弘的主殿看起来颇为冷清，但实际上也有一些香客，只是与此处一比便显得冷清不少。

　　　　段天狼在后面跟着人群慢慢的往上走，冷不丁的听到吵吵闹闹的声音。突然，一个人影飞了出来，眼看着就要跌落在地，段天狼飞身而起，横向跃出，踩着山壁将人接了下来。

　　　　这人余惊未消，连谢都忘了谢。段天狼却早已腾身跃出，落身在了公主词的庙前。

　　　　庙前的小广场上一伙人正在打架斗殴。其中一伙人竟然是一群和尚，另一伙明显是当地的乡民。

　　　　和尚那一伙有一个领头人，怀里抱着一杆龙虎方便铲，一边是月牙铲，一边是斧头铲，通长八尺八，鸡蛋粗的硬杂木做的杆子，看起来分量不轻。

　　　　这个和尚长的五大三粗，蓬长的络腮胡子。顶上光头却明光锃亮。他没有动手，只是怒目瞧着。冷不丁的一个当地居民被一个和尚打退到了他的身边，他便伸出手来抓住这人的衣带，伸手一举，向外一抛便扔了出去。

　　　　广场上都是大石铺成的地板，摔在地上定然会伤筋动骨。

　　　　段天狼心说好一个恶僧。当下拔地而起，追上那居民将其救了下来。那恶僧见了便瞪着眼睛瞧了过来。

　　　　这会儿，乡民们瞧见形势便纷纷住手围拢到了段天狼的身畔。当中一人跪下道：“大侠，求大侠仗义出手。”

　　　　段天狼将他扶起，询问缘由。

　　　　原来这群和尚是附近龙虎寺的僧人，他们近年来发展壮大，嫌庙小了便打起了公主祠的主意，想要霸占这座庙宇当成他们的寺院，这不他们前来说是公主祠的雕像亵渎佛祖，正要拆除。

　　　　圣母乃是当地人备受推崇的神明，怎么可能任由这群和尚胡为，便起了纠纷。只是普通的居民如何是恶僧的对手。

　　　　段天狼当下便生了火气，心说出家人不好好修行，倒行逆施，还敢打着佛祖的名号行恶事。

　　　　龙虎和尚见了段天狼的手段也未敢贸然出手，只在话口上找个场子，“这位施主，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上天有好生之德，万一伤了你的性命就不好了。”

　　　　段天狼哭笑不可，这龙虎和尚出手间就把人往死里扔，也没见他多么慈悲。当下便道：“这位大师行事倒是颇为狠辣，似乎并不符合出家人与人为善的理念。”

　　　　“殊不知我佛门的怒目金刚，斩妖除魔从不留余地。”

　　　　“难道在大师的眼里，市井百姓竟都是妖魔。”

　　　　“自然不是。但这些人却被妖魔附体，我佛法不精难以超度，只能剪除。”

　　　　“大师如何认为这些乡民是被妖魔附体的？”

　　　　“这些人在佛门圣地供奉女子雕像。若不是妖魔附体如何办得出这等无礼之事。”

　　　　“大师又如何认为这里是佛们圣地？”

　　　　“这福庆寺已有数百年的历史，世人皆知这里乃是观音娘娘的道场。”

　　　　“难道观音娘娘不是女子么！”

　　　　“佛门没有男女之分。何况这女子如何能比拟观音娘娘。”

　　　　“既然大师也说了佛门没有男女之分。这位公主普济世人，被乡民爱戴岂不正是观音娘娘下凡。”

　　　　“既然是观音娘娘下凡，却为何又叫公主祠！”

　　　　“大师即为出家人，言行何以这般嗔愤。难道说这天下的和尚除了少林寺的都是妖魔了。”

　　　　龙虎和尚无以为答，一横大铲愤声道：“贫僧说不过你，那就只有动手。你若功夫也胜过我，那我当跟随在你的左右，聆听教诲。”

　　　　说罢他纵身一跃，大铲劈头盖脑的就砸了下来。段天狼不退反进，避开大铲的锋锐之处，宝剑的剑柄末梢点在大铲的杆子上，顿时便觉一股大力袭来，整个胳膊竟隐隐发麻。

　　　　段天狼心道：好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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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段天狼开封驻脚，少林寺大事临门

　　　　龙虎和尚双臂也微微颤抖，脸上更是骇然。他脚下腾腾后退，斧头铲神龙摆尾封住前路。段天狼身形抖擞，就好像跟着他的大铲一般希忽间便又近了他的身。

　　　　嘭的一声闷响，大和尚的胸口被段天狼的剑鞘尖端戳了一下，但这一下便觉得似是戳在了一棵大树上一般。大和尚突然止住身形，大喝一声，方便铲在腰间闪转，双手互相交错，竟绕着他的腰身旋转起来，脚下步子递进，朝着段天狼便攻击而来。

　　　　段天狼不敢硬接，只能身形游走进行闪避。他发现龙虎僧的这一招与东方启的镰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只要躲过这一轮狂暴的攻击，对方将失去反手的力量，自己则可以趁机近招。

　　　　龙虎僧的大铲转了能有十来转，脚下进攻了五六步，猛然间他又大喝一声，大铲在背部一个旋转，竟倒抽过来，一个泰山压顶便朝着段天狼砸了下来。这一招虽猛却是强弩之末，自然打不着段天狼。

　　　　段天狼只轻轻一侧身便躲了过去，呲啷，宝剑只出鞘了半截，那半截剑刃已经对着龙虎僧的脖颈，稍微一用力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龙虎僧的脑门子溢出豆大的汗珠，一颗滚落下来，一颗挂在上面，在阳光下闪着栩栩的光辉。他把大铲一扔，朗声道：“好，你赢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主子。我这一生都将追随与你，聆听你的教诲。”

　　　　段天狼心说这人虽然狠辣了点，倒也不是没有理性，看他说话文绉绉的似乎也并不是一个大老粗。段天狼刚想说不用他追随，但又想到自己一走万一他再为祸乡岭那岂不是徒劳。索性便先带着他，等到了少林寺将他放到那里就行了。

　　　　段天狼倒也不是刻意的前往少林，但既然有了这个契机那么前去走一遭也是无妨的。

　　　　“既然你如此说那就跟随我吧，将你的这些弟子遣散了吧。”

　　　　龙虎僧横眉一竖，对着周围的僧侣道：“没听见我的主人说话吗，还不快散去。”

　　　　众和尚一哄而散。周围的乡民纷纷对段天狼鞠躬致谢。他心说我这菩萨也拜不成了。当下招呼龙虎僧道：“那你就随我走吧。”

　　　　龙虎僧犹豫了一下，问了一句：“主人，我的法杖。”

　　　　段天狼翻了个白眼，无奈道：“拿着吧。”

　　　　龙虎僧竟有些喜悦，抓起他的禅杖跟着段天狼就下了山来。

　　　　到了路上，段天狼问龙虎僧道：“你叫什么啊？”

　　　　“回主人，我叫黄大虎。”

　　　　段天狼带着黄大虎继续南行，不过三天他就犯了愁。大虎食量有点大，而且他还不戒荤，就这么几天下来他身上带的碎银子就花光了。

　　　　路上遇到一个大宅子，段天狼敲了门跟人家换了点碎银子。这会儿他身上的银子都是成锭的，二十两一锭，吃饭的话哪里找的开。

　　　　他一共就两腚纹银，后悔当初没多拿点。本来安玉瑶给了他五锭，他却只拿了两锭。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俩人都是壮劳力，还怕饿着么。

　　　　又过了五天，俩人进入了河南地界。到了开封府找了个澡堂子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又找了个饭店打算痛痛快快的吃上一顿。

　　　　大黄蹲在吉庆楼的门口，时不时的扭头朝店里望望。

　　　　段天狼要了三碗米饭，一盘鱼香肉丝、一盘酱肘子、一盘炖牛肉、一盘爆腰花。他把一碗饭倒在铜舀里，拨了点鱼香肉丝，夹了几块牛肉，撕了一大块肘子肉。到了门口把饭食喂给大黄，摸了摸它的脑袋对它说道：“大黄，不是我不让你进，人家店里不让进，你就委屈一下吧啊。”

　　　　大黄嗷咛一声，似乎真的是在表达委屈。段天狼苦笑了一下便进屋吃饭去了。大虎倒是挺懂事，竟然没有先动筷子。段天狼见他快要流哈喇子便说了一声：“行了，吃吧吃吧。”

　　　　大虎便端起饭碗狼吞虎咽起来，上菜的小二见一个和尚吃肉吃的那么香，奇怪的多看了两眼，竟差点被大虎的禅杖绊个跟头。

　　　　大黄刚要吃饭，发现前面站了一个人，一个小乞丐，正眼巴巴的看着它。大黄也看了一会儿小乞丐，竟用爪子把铜盆扒拉出来。

　　　　小乞丐倒是也挺知足，只拨了一半儿的饭菜，将铜盆又给大黄推了回去。随后小乞丐便坐在大黄的身边吃了起来。

　　　　段天狼看着一桌子的空盘子空碗跟刷过的一样干净，心里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发虚。不知这样会不会被人取笑。

　　　　他正打算结账时，一名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侠士走了过来，他抱拳道：“二位朋友，你们也是去少林助拳的么！”

　　　　段天狼不明所以，便问了一句：“助什么拳？我们的确是打算去少林的，但是助拳的事却并不知晓。还请朋友明示。”

　　　　段天狼将这人让到坐上，他拎着一口金背大砍刀，镶金挂翠很是华丽。看他身上穿着的也是华贵的丝绸面料，头上戴着的发冠竟是名贵的木料。

　　　　这人坐下后又抱了一拳：“在下山东神刀寨的沙益锋，先请教二位兄台的尊姓大名。”

　　　　段天狼抱拳道：“没什么大名，在下段天狼！”

　　　　黄大虎也抱拳道：“黄大虎！”

　　　　“原来是段兄、黄兄！不知二位师门何处。”

　　　　“哦！在下幻剑山庄的庄主。”

　　　　“阁下居然是幻剑山庄的庄主，真是失敬失敬。”

　　　　“哪里哪里，不过小名耳。”

　　　　“我没有师门，段大爷就是我的主人。”

　　　　黄大虎只是随口一说，段天狼却感到了深深的惭愧。他不止一次的告诉过大虎不要喊他主人，但每一次都是徒劳无用。

　　　　沙益锋也是一愣。在他看来段黄二人完全不像主仆，只道是玩笑之语，笑笑道：“二位没有听说么？有西域的佛门宗派对少林派下了战书，说是要少林这千年古刹易主，由他们来掌管。”

　　　　段天狼听了很不理解，“少林寺建立至今已有近千年的历史，历朝历代都有修缮扩建，那西域佛教这般行事不是明目张胆的侵略吗！”

　　　　“谁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