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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妖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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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玛!让姐姐好好看看你,呦呦,了不得,你成熟了许多!你——这是皮壳化作上仙的锦衣?你竟真成了仙身,神尊说的真是一点没错啊!”

    织玛拉着妹妹看了又看,拂了又拂,那锦衣通体蓝色仙气缭绕,触感又轻又滑又柔,万不是这普通的青衫长服和为皮壳初衣所能并论。她赞许着羡慕地看着妹妹,心中大石终于落下一半。

    “姐姐此后,再不必为妹妹挂心,我已真正成年,不再毛躁,姐姐,我已体会姐姐之真情,助姐姐早日达成所愿!”扎玛说到此处,不觉红了脸。

    “哦~是子辰吧。”织玛怎会不晓得妹妹心理历程。

    “那个木头,丑不拉几地,还非常不解风情。谁,谁会喜欢他!”扎玛转过头,明明是一脸言不由衷的样子。

    “难不成还是左禾么!”姐姐打趣道。

    “不,不睬我的虫都不是好虫!”扎玛说到此处,便想到昔日左禾的冷漠,气的坐到了椅子上。

    “哈哈,你这比方着实好笑。”织玛打趣着说,竟然将左禾比作虫。

    “你莫要取笑!”扎玛的脸更红了。

    “本就是嘛,早让你多读些诗词的,你偏就不听,看吧,一句话都形容的甚低俗!”

    “都怪姐姐不深督导!”

    “呦,这可真怪不得我!若不是我揪着你耳朵看卷轴,这会子恐怕大字都识不得几个吧!那时候不知是谁,恨的牙关疼还要断亲来着!眼下倒埋怨起来,真真没羞!”

    “姐姐才没羞!”

    她姐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不欢快的形容。

    不知不觉已到深夜,扎玛别了姐姐回了自个儿寝阁。织玛洗漱完毕躺在榻上辗转难眠。今日大喜,不免头脑兴奋睡不着,又想起闵容身影,突然想起了什么,便施了念术唤出一桃妖。

    那桃妖正是灵鱼,经过了三百多年她还未去除妖骨成就半仙,初时的稚嫩,眼下妖身已经成了年,快赶上织玛了。看来资质不高修为也浅。

    “织玛仙上,我正要有要事禀告于你!”桃妖灵鱼揖手一拜,见扎玛面色凝重点了头,他才又说:“闵容,闵容仙上的仙体找到了!就在魅盈丘深谷的水松洞中,不过,我细瞧了瞧,那仙体已现腐败之象,您要尽快啊!”

    “什么?你我我自各处寻了五百年,他,竟然就在我与他初识的地方。我怎么没想到!哼,恐怕要怪紫苡师尊,定是她阻挠我故意而为!罢了,我尽快抓捕那元灵,救起闵容!”织玛骤起,又惊又怜又喜又忧。她心下一横,那花容般的脸上浮现一抹狠戾。

    “您确定要抓捕元灵吗?违了神上的初衷,神上可是要不高兴的呢!”灵鱼撇了撇嘴,若不是织玛答应给她这没寻着出处的野妖筑基除妖骨,她才不要替这心机女办事呢!

    “神上的性格一贯乖僻的很,万般惩罚她都不会要了我的命,你知不知道魅盈丘为什么会被称作邪魅之都?”织玛寻着了闵容踪迹,她悬着的心就放下了许多,破天荒地多说了些。

    灵鱼露出一脸蒙圈的样子,神仙福泽传播的仙气历来神秘,哪能是一般小妖窥探的出的:“不知,还望仙上指教。”

    “告诉你也无妨,那是她有坠魔之征啊!如果她杀了我,手上再增加些戾气——剩下的不用我说,你也会明白了吧?此事重大,千万不要走了嘴!”她朝灵鱼摆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哦!自然明白,自然明白!”灵鱼吓得打了个激灵,赶忙施了个告别礼匆匆遁了。

    织玛再次卧倒在睡榻上,还是反反复复地难免,这次,是激动,是狂喜:过了明日她就能如愿以偿地和闵容倾吐衷肠了!

    她打定主意理好思绪,合了眼皮缓缓入睡。

    翌日一早,左禾还是早早起来到了花谷,他寻思着若绻萦多收收那花朵灵气,就能让她快些修成实体,到时候……他又傻傻笑了一笑,看着她徜徉花海,他心中无比的甘甜。

    他打坐,她收灵,近百年来几乎日日如此,今日晴阳高照,没有一丝云朵,那花也还如往日一般,落了的结果,初开的粉粉;那蝶也还如往日一般,成熟的育后,破茧的灿烂;那莺也还如往日一般,老迈的归尘,新飞的啾啾。

    绻萦,感叹,生命交替,亘古难长,唯有珍惜当下,爱恋眼前。她打定了主意,肯定了绝心:今日定要脱出身世之密,褪尽她俩最后隔阂。

    “左禾,无论我做错过什么,你可都会原谅?”她惴惴不安地坐到他身侧,犹犹疑疑地看着他依旧带着微笑的脸。

    “你这弱不禁风的丫头,能做错什么?哈哈,嗯,我原谅你!”他见她的眼神颇凝重,不像是开玩笑,不知怎的,就是看不得她委委屈屈的面容,他心下一揪,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

    “左禾请千万认真听我说,我,不是妖胎,我,我是元……”绻萦刚要开口,便感觉一道凛冽的目光扫视过来,她不自主地打了个激灵,求生本能使然,第一时间想要藏于左禾袖中。

    然而为时已晚,她这“身子”随着一声“收!”牢牢地被吸往某处,力道极大她只能挣扎,双手直直地伸向他那稍迟疑之后即刻伸出的手,眼见来不及,入那黑暗之前只急急脱出几个字:“左禾,相信我!万万相信我,我是真的……”

    终是将她纳入,周遭黑暗,撞之不得,呼声不出,她后悔,她悲恸:“晚了,晚了!”由生以来,直感此刻最为懊恼,她瑟缩一团,好不悲戚。

    “呵!果然啊!果然有异妖,左禾师弟,大师兄请你正殿一叙!”诞由边看着手中一个不起眼的线团,边嘴上说着,话音还未落,左禾不知何时已掐住了他的脖子,速度之快令他瞠目:“你,干什么!”

    随后诞由回神,竟躲也不躲,反而冷笑道:“你这蠢货,私藏奸佞,众师兄们可都知道了,还不快去请罪,我也是按吩咐行事,捉着我有何用?有本事跟大师兄说去呀!”

    “拿来,把绻绻还我!”左禾焦急,想也不想地又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施了术法冲诞由手中之物抢去,哪知那术法才出到半路,却被一缕更快的蓝雾打断。

    “哼!手还挺快!可惜我等早有防备。”扎玛突现,吹了吹手,轻蔑地说。“诞由,还我吧。”

    她从诞由手中拿回了三色“线团”,哈哈奸笑道:“我这仙器终于派上用场了,左禾!我已成就云伏第一上仙,还不快快过来揖拜行阶品之礼?”

    扎玛她收了那线团于自己乾坤墟中,背了手,等着接受左禾之礼。

    左禾哪会受她威慑,一个袖风呼啸而至,直逼扎玛腰间。哪知掌落扑空,她已化作蓝雾顷刻隐去。

    又闻得尖笑阵阵,分外刺耳:“哈哈,莫要错过争夺这元~妖胎的机会,我自云伏正殿等着你!”她险些说露了嘴,若要让其他人知道元灵现世,定会徒增棘手对头,那可了不得。

    左禾急不可耐,根本无心细想扎玛说的话,施了腾术以极快的速度追赶她。过了约摸半个时辰,眼见那蓝雾果真入了正殿,他一刻不停地也落了下去。

    “大师叔,我方才说的是那妖胎的诡计,左禾师叔偶有疯癫之语也是受了她的蛊毒,莫要全信他,一会儿只叫我言,您也只需观判即可。”

    说话的是织玛,此刻她正福着,她见正善点了头,后觉又至脚步声响,知是主角儿来了,她就起了身,正了容,走到一排尾端,排好,握手而立,俨然淑女形容。

    殿门大开,一眼望穿,只见众位师兄并那三女全都在场,他们个个横眉嗔目,直感压抑,左禾才感知事态严峻。

    他非常疑惑:“一个小小妖胎,知道我装疯藏了养了又怎样,竟然这么劳师动众的,怎么像是罪大恶极了?!”又想了想绻绻未说完的话语,左禾越来越觉得胸口闷闷,隐隐疼痛:‘绻绻,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没来得及说给我?’

    他故作镇静走入殿中,挺直腰身,朝着横眉立目的正善轻轻揖手:“大师兄,方才进来那二人抢了我之前救的妖胎‘绻绻’,还忘大师兄主持个公道!‘绻绻’是我身藏,只因她胆小从不敢出来面见世人,是而失了入境登册之礼,还望大师兄莫要……”重责二字还未出口,便觉气势压顶,雷音骤至。

    “左禾!你好大的胆子!你不要故意顾左右而言其他!织玛,你来说!”正善面色极为难看,他摔手示意织玛出言。
………………………………

第二十七章 众目之下 惨遭诬陷

    那织玛不紧不慢,自排列之尾款款走出,于左禾身侧停下,对着正善福了福,又转过身对着左禾福了福:“左禾仙君,不好意思,得罪了!”面上形容十分不平,还作得委委屈屈地,倏而抽泣,令人观之极易恻隐。

    左禾不屑,未出一言,心下却颇慌乱:‘早时我就以为她不简单,奈何她三百多年谦卑有礼,早已树个贤德形象,又未有任何异动,我就对她放松了警惕,以为她是蝈蝈又能如何,现下,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他直觉她狡黠,有些悔不当初,真应该早早细细查她一查。

    “敢问左禾仙君所救之胎是何胎?何时所识?何时所救?”织玛又福,眼中奸诈隐晦,甚难发觉。

    “丹妖之胎,四百年前,丹炉,怎么,我救妖胎自始至终乃常事,云伏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怎么?今儿还劳你过问!”左禾斜目,瞪了瞪她。

    “既是丹之妖胎,若无邪念,为何怕众人见?为何躲藏得那般隐秘?左禾仙君您恐怕一开始就被她诓骗了的!”织玛假装叹气,为左禾感到同情。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身散异毒,她自己唯恐祸及无辜,才不出来,那般柔柔弱弱,凄凄楚楚,若说她骗我,我绝不相信!”他坚定地反驳,垂着的手指渐渐地握成了拳头。

    “哎,师叔你被她迷惑的好可怜啊,我也觉得她初时说谎是迫不得的也同情了她,可是后来她冥顽不灵地,我就不这么觉得了。十三师叔,你还记得你在融丹阁拨倒烛台被罚禁足那日吗?”织玛索性转了身形,作了个很后悔的表情,直对着左禾。

    “这件事人尽皆知,你不要要卖关子!”左禾心急,眼睛盯着蓝衣,盘算着怎样将那线团夺过来。

    “未免你不信,倒不如三头对质吧,扎玛,过来,放她出来!”织玛看出端倪,朝扎玛递了个眼色。

    扎玛依言,将那线团作个抢眼的手势,缓缓地走到左禾跟前,另一手指轻拈作施法状,看着左禾果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线团,在他入神之时,趁他不备手指翻转。

    只见那原本朝向线团的蓝雾顷刻打了折转了弯,眨眼功夫,左禾便束发飘散,并着一块白生生的头皮露出,分外瞩目。

    左禾大惊,下意识地将那要落地的锦辫收于袖中,心中疑惑:‘绻绻不是说,除了她谁也取不下的么?她,是怕我拒收才故意说的吧。’只片刻,他就去了那丝疑虑,仍旧对她坚定不移。

    线团中的绻萦冲了几冲,冲不出去,不知是何法器,忐忐忑忑地,也不知外面会发生什么,那扎玛会说什么,左禾会轻信吗?不会的,不会的,那么多年的浓情蜜意,会抹去一切的。可,万一,不是呢,万一他怀疑呢?万一他质问呢?一点点,只一点点就能令她崩溃的!他不耻扎玛的那神情又在她脑海浮现,愈加清晰,仿佛他就是在蔑视着她自己。她颤抖着,矛盾着,紧张着,越来越没底气越来越觉着惶恐。

    随后,她感到那筋断落,全身立即阵痛不已!她知道他失了她那锦辫,她的秘密已遭暴露,泪——汩汩流落,最后的侥幸心也华为乌有。

    突然而至的强光刺了她的眼,她被“揪”出线团,丢到正殿左禾身侧织玛跟前。

    她依旧作着瑟缩之姿,颜面朝地,缓缓抬头,难难侧颈终是看清了身旁那有些炫目的白衣女子——织玛,师父说的那句:‘但凡自来的,大都不善的。’立即回响耳边,嗡嗡头痛。

    大殿所有弟子始见绻萦,无一不露出惊艳诧异之色:如此绚烂半透明的妖胎,还是头次见。

    左禾看着那昔日如阳光般灿烂热烈的女子,此刻作了这般颓废的形容,内心骤然揪起:“绻绻,有什么委屈,有什么难言之隐,就都说出来,我,大师兄,和在场的所有人定会秉公处理,相信我!”

    他的心疼,他的提醒,他的迫切,终于点醒了打击了绻萦:‘什么委屈,什么难言,什么秉公,那些都是不明能说的,不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要知道,这么着说出来一定会连累你,连累师父,连累整个云伏的!’

    许久,她未说一个字,她怎么说,她从哪里说?

    大殿显得异常静谧压抑。织玛知道绻萦聪慧,未知状况定不言语,无奈之下,她冲正善不着边际地使了个眼色,这才声响打破沉寂。

    “你就是绻萦?你不说,我来说喽,你只需回答是否。”正善见她并不搭话,看来她够倔的。

    “绻萦!我知道你根本,自打你初聚以来,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元灵!我为得到你我这局已经作了九百年,你若识趣你就一一应了还能在左禾及这众仙中留个妖胎的始终,若不识趣,我便当即吐出你和你师父的身份,恐怕以你的孝心你不会吧!不过,你我本无冤仇,奈何你能救我情郎复醒,各种结局你终究不能避免同化,你本逆天,我这做法为等同顺应的天道,不会徒业障,你多活了这许多年,你也值了!哈哈哈!”织玛眯眼恶狠狠地,死死盯着绻萦。她——也会用心语。

    当她说出“元灵”二字,绻萦便已知晓今日必将大难临头,她已崩溃,哀嚎不已,织玛说的不错,就是灰飞也不能道出他的背景,那个如父亲般真挚待她教导她的恩师!

    她有些遗憾,临死之前还不知道师父的名字……

    许久,哀嚎完毕,她腾然站起,擦干泪痕,止住抽泣,腰脊挺直,目测无畏:“既然苍穹地泽皆不怜我,我又何必自怜自怨自艾!横竖不过一死,归尘亦无惧!”

    绻萦铮铮,再无心念顾及左禾,再不偷看他究竟是什么表情,她终于说了坚守多年的话语:

    “众位仙君受我一拜,此中原委应我亲自道出:我得丹炉真火淬炼一千三百余年,方才初聚,为求苟活,于众位仙君参加玄樾神尊授法之日,我设计捣损琉璃烛台嫁祸左禾~仙君,将其留下助我复出,此后,为令仙君一心为我,我,抽出自身筋脉系于仙君发间,令仙君修得乾坤墟作藏身之所,此后遇险险些丧命,又是仙君置我于花谷三百五十载,至此。”完话,低头闭目。

    “还有一事,我想当众言明,我之所以知晓绻萦渊源,也是于偶然之中:九百年前,我与扎玛还是妖胎,我们本生在魅盈丘,那里仙气稀薄,不得不外出游历,贪图云伏仙泽每每晚归,一日夜深之时远远瞧见融丹阁处有异彩,觉得稀奇古怪,就偷偷查探了究竟,原来是丹炉生了妖胎,我们怕那妖胎是煞邪,是而以后路经之时每每关注。再则,我与扎玛亦倾慕云伏已久,故设偷丹之局留下。此事我一早私下里对大师伯言明,也受了责罚!”

    说到此处,织玛柔柔楚楚地对着正善福了福,见他首肯点头以后,才接着说起:

    “到了三百五十年前,左禾师叔不知何故晕倒花谷,见着绻萦不幸遇难,我与妹妹恰巧经过,上苍有好生之德,虽然她曾为栖身说了些小谎,但终未为恶,就先施法令师叔清醒,后易声对他说出了先前游历所得解救妖之法,我们想着,经此一难,她日后定会感恩,迷途知返,可谁知,她一蛊再蛊,以致左禾师叔神志不清,那脱落的锦辫就是绻萦迷惑师叔的罪证!哎,我与妹妹亦有错!”她索性跪地不起,叩头赔罪。

    这般正直,这般善良,这般温柔,一时间织玛形象顿时宏伟起来,弟子们无不敬重佩服。

    绻萦早已心死:‘罢了,我之将死,任她作得好局演的好戏!’她声已嘶,跪地难起,对着各仙一拜,二拜:一拜,是苍穹之旨;二拜,是地泽之意。

    “左禾,仙君,请受我一拜,过去种种皆是为苟活!”绻萦朝左禾重重叩了叩头,她最怕的就是看见他那鄙弃的,嫌恶的双眼,但终究还是吧!她眼中雾气蒙蒙看不清他表情,隐约瞧着: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她,久久,不言,久久,不移。

    “绻绻,你告诉我,这些都是你不得已的,胡说的,我会信的!只是,你为什么现在才说?你,是否一直都,一直都未重视过我?一直都只是在利用我?都是吗!绻绻,只要你说不,我会信的!我会原谅你的!”左禾心慌了又慌,他不会心语,他认为君子坦荡,除了那句被自尊压制的‘我爱你’,再没什么是不能拿出来说的,他曾是那么不屑学这法术。

    但现在他后悔了,他只能这么众目睽睽地问她,他受不了的不是她说谎,他受不了的,是她从未爱过他:‘如果不是,绻绻你为什么不拿心语和我说话!’他焦灼地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他的手心、额头浸满了汗水!

    “左禾仙君,绻萦姑娘,你俩误解以后有的是时间化解,我也相信此番真相大白,姑娘定会痛改前非,实不相瞒,我情郎现下病重性命有危,众所周知姑娘乃丹妖,定会回天之术,我厚着脸皮讨些之前与您的救命之恩,哦,也不要多大的损耗,只需一点点真元即可,不知,绻萦姑娘可允否?!”
………………………………

第二十八章 初登天宫 初见师父

    织玛表面上作了个恭求状,看不见的脸终于露出本来面目:此番十拿九稳,她不应也得应!

    “如此,绻萦!你若知错能改,这次也可将功赎罪,日后,若得左禾原谅可留于我们云伏继续修行。”正善见着绻萦只顾伏着地,暗恼好生慢性,他也只好出言提醒,毕竟人命关天呀。

    不光是正善,其他弟子一听说“淑女”情郎现下有难,也不自觉揪了心,着了急,按理说有这等下台阶的好事,那犯了大错的妖胎该千恩万谢,可她无动于衷。们都定定地瞧着绻萦,深觉她不近人情。

    绻萦终究还是缓缓地直起了身,却依旧朝左禾跪着,把最后的诀别化作翻涌的难以割舍的泪水:“左禾,你说。我是去得,还是去不得?”

    其实,她是知道结果的,织玛做的戏太真,真到逼着自己都甘愿信了。但,她还是想听他唤她一声“绻绻”,她就是倔强到只愿意听他的吩咐,只有他有资格让她去死——心甘情愿,无有遗憾!

    “绻绻,既是救人,如真不伤根本,那就……我们的事,待你回来再……”他瞧着她止不住的泪,再难说下去,莫名地,心跟着痛了起来,莫名地,想要恨起织玛。

    绻萦会心地笑了笑,起码,他并未说恨她,起码,他并未露出鄙弃,她甘愿,她认了!

    织玛眼看时机刚好,对着左禾又是巧言令色一番,他虽怒目瞪了瞪她,却也终究拿出了锦辫,刚要接过,忽觉殿外仙气有异,不禁缩回了手,定睛寻察。

    “走吧,织玛仙子。”

    绻萦瞧着那锦辫心如刀绞,是了,缺了那一筋是渡不得他人的,她不觉拂了拂被“袖子”遮挡的手腕,颤抖着把琼珠摘下依依不舍地放在左禾身旁,也顾不得其他人新增的或惊讶、或怀疑、或唾弃的表情。现在她的心伤透了,凉透了,她知道那珠子对她来说再也无用了,她也不再施那对她来说已毫无意义的敛味之术,就这么着合了目,等着被带走。

    “对不住了,先委屈下,扎玛,快!收吧!”闻着了那醉味的织玛稍显急切,怕他人察觉有异,也顾不得那雄厚陌生的仙气,横了横心,抄起发辫收起,先捉了她再说,朝着扎玛点了点头。

    绻萦这边已闭目自弃,忽然,身子一轻,还没来得及睁眼,就感觉已落入某人某处,她疑惑,睁眼——乾坤墟?!方才隐约感知一丝熟悉仙气,心下一惊:“师父!”

    扎玛正要施捉灵术:“收……哎?”

    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那“线团”竟不知何时不见了手心,方要四顾,只觉一缕轻雾拂过,随之眼前一黑,瘫软倒地。

    与此同时,那织玛倒机灵,隐约窥见一中年男子身影,疑虑之余瞬闪到了一边,定了定神,瞧了真切,霎时,瞳孔骤缩,目瞪口呆,叩拜倒地,暗道:不好!

    来人先怒视完了织玛,须臾,翩翩走至正殿后方,直立,转身,面无颜色,低头俯视。

    片刻,正善慌慌退下,跪地叩拜,那众弟子也同时缓过神儿来,也紧跟着跪了:“拜见师尊!”

    “我才回来,咱们云伏就唱了这档子好戏,好生热闹啊!”来人云启袍袖一甩,落了座。

    “师尊!师尊回来了!禀告师尊,我等抓获一贯会说谎的丹妖妖胎,喏,就是她,哎?她,呢?”正善朝着绻萦原来的地方指了个空。

    “织玛,你如此贤良淑德,连本尊都颇动容呢!那本尊就亲自陪你走一趟,人命关天的呢!其余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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