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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妖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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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得灰溜溜地后退隐到人群当中,大大地恼火着不过瘾。
格朗吃了闭门羹不打紧,总有妄想着露脸的来扳局,但很明显都不再似方才那般踊跃。
第二位试问的是天池泽的掌泽神火督:“萦姑娘既已承认了自己先天修为浅薄,那本尊就不围绕着先天的来提问。答不答得出都不要紧,我泽境亦会尽职尽责帮授姑娘。”
‘这位又把天后择了去,他提问的答案定是无法明确认定对错的,哼,这意思分明是想给我个下马威!’萦给自个儿提了个醒儿,双手交叠略施福礼,放轻声线回应道:“请神尊试问。”
“姑娘可习了占卜术?若没习,就当本尊无问,试问过了便是。若习了,请你先占卜一下本尊首徒太石的大致命格如何?”
谁人不知,这位萦女妖的靠山天后娘娘是占卜界的翘楚,并以传授纠正占卜术为毕生乐事,偏差一点儿都极其较真儿。久而久之,衍福宫内大到龙子龙孙,小到仙侍婢子都无一例外地精通了占卜。
火督听闻她才来,已猜想她大半是学了,这么短的时日,即便有绝世之聪也只能是学个皮毛,测算说结果出来必定漏洞百出,天后还不当场恼火?倘若她想到这一层,且有自知之明,说未习过,即便是真凑巧未习过,即便有天后的证实,但在场的谁会又相信不是偏袒包庇呢?
更何况,以天后的睿智,断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作疑似包庇之举。
占与不占都难收场,先不肖说在场的掌神们各个拍案叫绝,就连萦对这种心如止水,形若死灰般已死过一次的人儿来说,都在心里骂火督骂了千百遍。
‘我该多谢你,让我生出一种,定要胜了你这番言论的冲动,让我明白我的余生还有除了为师姑祖而活的其他意义。’这种压力压的萦有些胸闷,她一把扯下了遮挡口鼻的面纱,手捂胸口喘息起来。
‘坏了,我此次动脑思考艰难混乱,且力不支体,近日都有姊姝护着,竟忘了穿筋带来的伤痛,许是那一筋已受损严重,我已渐痴傻?’心越来越慌,腿越来越抖,腰越来越弯,手越来越垂,已由不得她再度揣思,任凭不再听她支配的身子重重朝地上堆去。
膝盖将将及地之时,她手触无意间触碰到腿肚内侧一点硬硬的凸起,她腾然想起这是师姑祖早先为她藏匿的一颗救命药。
此药名为幻筋丹,共有四颗,藏匿于她四肢关节窝里,分次服用,共可替补她缺失之筋近百载。
萦使尽全身之力拨出丹药于手心,借颜面触地之机塞入口中无声咽下。
好在药丹入口即化,入胃即散向四肢百骸,萦瞬间便觉神清气爽,遮掩道:“哎呦!真丢脸,地面好滑,我,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她拍拍尘土起身,还故意抹了把毛茸茸的脸,丝毫不在意自己他人眼中是何狼狈模样,唯有对上天后这投来的略疑惑略期待的眼,她万分内疚地道:“姨祖母,孙女儿不孝,害您丢脸了!”
“嗨,言重了,快接着回复各掌神的试问吧!”
“是。”
虽说自个儿会这占卜术,但这术法并不是如他们理解的是天后所授,毕竟没有使用过,精准不精准的她也拿捏不准,和不会实没什么两样。
萦装模作样,在太石头顶先秀了一回有关占卜的花招硬势,动作做的十分优雅耐看。
她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这一众子神仙都翘首以盼着她出糗,反正也是栽了,她收手之后,开启了毛茸茸的朱唇。
“下世凡人常焚香祷拜,求神问卜,无一不是想预知自己的未来之数,得知有祸患的又无一不是妄想逆天改命,有心善的为他测算为他改了,他却愈加贪婪求这求那,整日整日焚香祷告不再思善举,扰了乱天道。是而,我亦效仿天帝为凡间定的规矩,虽已测算些许结果,但世事无常,又怎可保百密而无一疏?我只道天机无可泄露啊,神尊说是也不是?”
这一句天机无可泄露,不光回避了自己占卜不精,还指责了试问者的不是,亦奉承了天帝主持天道的英明,直叫在场的人都无话可说。
“我,我,我!哼!”火督结巴了半天也未再说出一言,亦同格朗一般蔫了藏了。
不愧是诩羽的直系亲传,经此一局,天后对萦刮目相看。沉默半刻之后,欣喜此次择境太过顺利,各神再无花招。
天后方想出言询问萦心向的仙境,却未知哪个不甘心的不识趣的又试问起来。
“蝇姑娘,呵呵,可否告知本尊你的彩尾是怎么一回事儿?”
此次发问的是南宫越泽,显然他已窥探过了她的真身。
此问无关择境试问,却比试问更叫人下不来台面,他在质疑她的血统。
“噗呲,噗呲……”台下一阵偷笑。
“我,就是个野杂种,多谢掌神不嫌,肯与我搭话,再多谢姨祖母不弃,肯认我做孙女。”
“哈哈,哈哈……”台下又一阵大笑。
她对暗骂不再还口倒不是理屈词穷,她以德报怨也不是故弄玄虚,她忍气吞声只为了对自已心向的那处仙境,寻找一个最合理的契机。
“蝇姑娘实乃这苍穹透明直爽之人,本尊打心眼里喜欢!蝇姑娘不如做本尊的徒弟,本尊定将毕生所学都传于蝇姑娘!如何?”
‘南宫越泽,你真是没安好心,传你个鬼啊!落你手里还不死翘翘?’
“萦姑娘不如来本尊这处,再不济的弟子,本尊也能让他安然渡劫。”
“萦姑娘还是来我这处吧。”
……
‘怎么他南宫一起头,大半掌神都跟着争抢起我来了?这又是做的什么局?’
才恢复好神智,萦不愿再费神思量下去。为逃避那些未知的嘈杂与嘲笑,她揉了揉发胀的眼周穴位,抬起头仰望仰望上空。
恰一亮闪闪的光线飞面而来,她手疾眼快夹得一针状物于两指之间。
“啊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先多谢萦姑娘机敏接住了。我们我最近做晶针做的多了,身带的也多了,一个不经意的拂袖竟甩出了一支,还险些扎了天后娘娘,微臣真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神仙群里,冒出了唯一的一位女掌神,言语虽急切,身行动作却不急,只见她不紧不慢地,仪态大方地朝天后微福了福。
“呵呵,不妨事,谁人不知你的晶针乃是救治良物,说一针复拾一命也不算夸大其词啊。你心系天下苍生,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呢!”
哦,是这样,也难怪天后不气,萦打量这支晶亮亮冰透似绣花针样的东西,竟是医病的,顿感小巧可人。
“无端令您受惊,怎么说也是我的不是,这回算是我欠了萦姑娘一个人情。”
只怕,女掌神是全场掌神中唯一一个,自骨子里对她有些许赞赏之情的神仙吧。
事已至此,择境之事几近无果,台下仍旧乱哄哄的看似争抢地难以消停,天后拍案起身,沉颜道:“都打住了吧,不就是收个本宫本家的徒弟吗?何故次次要闹个天翻地覆般热闹?实话告诉你们也无妨,这个萦姑娘,这次我要赐她三粒净魂丹,可保渡劫事半功倍。”
“肃静,肃静!尔等莫要惊诧,她受此等殊荣,乃是承了诩羽老神的一世功劳,历劫归来还要继承老神衣钵。看你们一个个唯恐落入本家的德行,这次还有何可推诿的?”
“哼,萦儿,过来,是时候叫你认识认识各位掌神了。”
先过试问而后行初见礼,乃是防止天亲灵物依着仙境高低,而忽略自身条件,盲目求取强入的。这也正是天后勒令仙侍婢子不得当着她的面,谈论一切有关掌神和各仙境的原因。
显然,天后已有了决断。
“是,劳烦姨祖母了。”
“这位是咱们苍穹第一仙境月环嵩的玄樾掌嵩神,擅长御扇术。”
“玄樾神尊有礼!”萦施福礼。
“萦姑娘无需多礼!”玄樾客套虚扶。
“这位是云伏嵩的南宫越泽掌嵩神,擅长御剑术;”
“南宫越泽仙尊有礼。”萦福礼。
“蝇姑娘好。”南宫越泽微点头。
“这位是晨曦嵩的……”
萦对十三位掌神逐一作了福礼,也终算是认全了。
从前她曾是幻想过若有一天见到了玄樾,可该怎么好,今儿见了,乍看亦和其他的上神没什么两样,只是觉着他的一双眼睛实在深邃,恍惚有些眼熟,却一时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有莫名的不安袭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是我的克星,许是潜意识里就怕了?不,师姑祖这么煞费苦心地把我仿的如此真,在场的也都已窥了我的真身,没发现有异相的,还有天后作保,他也断不会!我绝不能先自乱阵脚!’
………………………………
第四十七章 栖树恋花 搭棚织纱
“本宫乏了,用不着再卖关子,此次由本宫亲自替她做决定好了。想必你们大部已探过,萦儿原形乃白鹭。因其先天近水,故其土陆不足,需着重修补。四海及泽境的掌神先请回吧,三嵩及三丘的掌神留下待命……”
落叶无意随流水,奈何流水偏卷游。
三日后一早,萦收拾好行装,拜别了天后,跃下天宫,乔装飞往修行之所。
未免有失,她紧握天赐的琉璃腰牌于掌心,驭翅生风,尽情盘旋于空,体验头遭翱翔之惬。
苍穹上头,暖阳初升,有朵朵轻轻的烟云笼罩,朝霞布远,有片片浅浅的橘红印染。
恰经飘散醉人香气的那处,她情不自禁地止翅悬浮,难再前行。
“我说萦姐姐啊,下界比不得天上那般洁净纯粹,可有的是藏污纳垢之人,像你这般心猿意马,还不早早地就被看透掳了去?纵有了这块琉璃腰牌又如何?真正艰难的才开始呢。”隐在她羽翼下的姊姝警醒道。
“不,姊姝,我在道别,从今以后令我踌躇的理由都不再是他。我现在想的,我只怕,早年的好机缘太过,会折煞将来的……”
“闭上你忧郁的乌鸦嘴,咱们将来福禄运道多的是!他们争抢你,还不是为了你那三颗珍稀药丹?要知道此丹一颗便可顶过一劫呢!”
任姊姝又絮叨又叮嘱了好些,萦亦不打算回她,只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中那块琉璃腰牌上。
她手指尖触碰之处,是那上头凹凸的文字,她下意识地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摩挲了好几遭。
“该来的总会来,我信了这句古话。任我施了浑身解数,却最终逃不过天定的命数——云伏,久违,我又回来了。”
萦不再多作停留,消磨了约和从前一样的时间,飘然降落在了云伏境入口。
脚方触地,入口周遭的月桂灵树便开始移动起来,眨眼功夫儿即列齐了两纵行,直通正殿门口。
几乎同时,通道正中,有三位女子自远及近捷速走来,为首的乃是一仙气盈人的粉衣少女。
‘是玉卓,已正仙阶品,小鼻小眼巴掌脸无甚大变化。’见粉衣女子已近身,萦施了微福之礼,略笑道:“这位小姑娘有礼了,未知您是?”
“小姑娘?对比你我外貌,我成熟你许多,你确定你年岁是大于我的吗?如若不然,就是你已认定我之仙根福泽皆大不如你。你,你真是好生狂妄啊!”
“喂,我说你,问你不回话也就罢了,还一再向内张望,好没教养。哦你在等掌嵩师叔吧?哼!他才没空迎接,似你这等满脸的毛都未褪尽的小妖呢。我就奇怪了,你怎么会成为他第一个……喂喂,我是玉卓,此境的总掌妖。”
未免叫众灵物察觉出有失公允,南宫越泽已遵着天后懿旨对她的身份做了掩饰,她亦须摒弃天亲这重关系与其他灵物修行地一般无二。
‘看来,那个南宫越泽已跟他们说明我是他的境外徒弟,哼,真便宜了丫的!’
萦咬牙切齿地暗暗咒骂了南宫越泽几句,本已做好一切的心里准备来迎接他的当面刁难与羞辱,可现在他连面都不照,莫不是是高估了自己而低估了他?
想想也是,他南宫越泽何须亲自动手,她倒险些忘了,眼前这位女子早已是掌事名声直传九霄的厉害人物。
这个玉卓才是她真正的下马威。
‘好吧,我倒要看看你都会对我使用些什么手段。’玉卓的气势已由从前的温婉恭谦,蜕变成了高傲独断,这会子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毫不掩饰地流露出疑惑和轻蔑,倒没有半分狠厉之色,看来自己还算有福。
“玉卓掌妖好。”
萦连连自忖,据从前的玉卓分析,她大概不会变成什么毒妇,恭顺着些,大半不会遭受深刻的刁难。
玉卓这厢毫无回礼之意,柳眉轻挑,责怪道:“哼,未知天高地厚的鸟妖,难道你就不能谦虚点,唤我一声师父吗?”
“唤你作师父?我师父不是南宫越泽么……”
“大胆!掌嵩师叔的名讳也是你叫的?师叔是打哪寻来的你这个不懂礼数,还毫无自知之明的妖孽?我几时说过师叔要收你为徒来着?师叔叫我来迎你收你已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了,你还妄想着要拜入他的名下不成?!”
她忽地暴跳如雷,萦颇感意外,眉头皱皱身子僵僵地不知所措。
“咋的?瞧你这满脸的不情愿,若不是掌嵩师叔特命,我才不屑亲自来呢。你看好了,这儿可是位列各大仙境前茅的云伏嵩,由我答应收你为徒,已是你几世修来的莫大的荣幸,我还没推说不乐意,你就先甩脸给我看!”
“哼!我偏还就不收你了,任你在这里自生自灭得了,化作灰烬也跟我毫无关联!”玉卓说的面红耳赤,气呼呼地叉着腰,转头就要走。
身着弟子常服随侍在侧的两位女子,始终无语,貌似看不见听不到眼前的一切,玉卓要走,她们才挪动了动碎步,只同着主子的步子认真更改着轻重缓急。
萦这厢早已脾胃翻涌,好似吃了黄连,苦闷地倾吐不出,不得已,她加紧一步,用身子遮挡住了玉卓的去路。
“我,我全理解错了,哎,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好歹玉卓也在自己之上,辈分不辈分的实不重要,反正已经回不去,事已至此还争什么争?适时认了,也许她还少刁难些个,自己亦会好过一点。
“嗯,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如她们一般听话,为师定的会秉承我云伏历代的优良传统,该教的自会教你,该渡的自会渡你。嗯……掌嵩师叔可为你拟了名讳?”
她问这话时神情分外认真,她的小眼圆圆睁着,倒也不显得那么小了。
萦思考了片刻,故作沮丧地答道:“回师父的话,未曾。”
后面这二字一出口,有一股舒心的长气吁出,再看玉卓,分明换了一副小女人情窦初开的羞涩脸孔。
萦立时明白了大概七八分:她心系的怕是南宫越泽吧?浮想南宫那副尊容……她冷不防打了个激灵,还真是各花入个眼哪!
“那你可已有了正名?”
“回师父的话,我本单名‘萦’,是初得真身时祖母所赐,只是还未来得及请掌嵩刻入我的琉璃腰牌上。”萦顺势将腰牌递于玉卓观看。
为免后顾之忧,玉卓当即刻了个“萦”字于腰牌之上。
南宫越泽传了她唯掌嵩才能使用的琉璃篆刻术?如此看来两人关系匪浅。
可也是,云伏这么多貌美如花的女子也看上他的没有之二了吧,真琢磨不出他哪里优越,也值得玉卓这么个能人吃味?!真真便宜了那个丑货!
萦不自觉,暗思量着与已无关的事儿,就连玉卓递回来的琉璃腰牌都险些忘了接。
“萦儿,此地不是谈话之所,来吧,我先领你进去四处看看,并熟悉熟悉我云伏嵩独特的建筑。 ”
玉卓的心情顿时变得好极了,她高仰着珠翠摇曳的头,直挺着金丝镶嵌的身,颇自信、颇神气、颇细致地为萦介绍了各处。
“何时何处授法,何时何处练功,何时何处用餐,何时何处就寝……若你没记准,亦可随着你师兄师姐们来做,适应几日也就得了。”
完毕,玉卓抬头看看日头,掐算着是练功时辰,她对左侧那个随侍女子道:“沫沫,带她练功去吧。”
“是。”
待玉卓走远,沫沫带萦来到了掌嵩寝阁门口后,示意她原地等候。
一会儿功夫沫沫便复出了来,手中还多了件,和她自己身上穿的一模一样的弟子常服,轻声道:“萦师妹,换上它到方才师父为你指定的地方修炼去吧。”
萦接过沫沫递来的衣服,彬彬有礼地道:“有劳沫沫师姐,想不到我初来云伏结实的第一位师姐,竟是我平生所见过最美丽的女子,直叫我自惭形秽啊,还望师姐你日后多多照拂既不懂礼数、又天资愚钝的我。”
女为悦己者容,沫沫脸颊渐渐烧灼起了一抹红晕,止不住多说了几句:“师妹哪里话,这些话只和我说说便得了,这儿多的是俊男美女,若叫他们听了去还不活剥了我?要知道,咱们这儿最忌讳评头论足嚼舌根,你若想要长久安好,必定得管好自己的嘴。”
“是,多谢师姐提点。”原来,木头桩子也禁不起谄媚,萦这次总算吃了颗安心丸。
萦拎着包裹来到一座寝阁院中。
细心察视过后,挑拣了一隅能遮风避雨的角落。
好在院子够大,她挑选的角落够隐蔽,正好在一株柳树后头:它个头不小,高高的胜过屋檐;它枝条密集,长长的垂落至地,它叶片繁茂,翠翠的难透强光。
鸟栖树,蝶恋花,从此,这株千年垂柳便是她天然的落脚之地。
搭棕棚,织翠纱,从此,这座新建树屋便是她后制的修炼之阁。
此屋消耗了她整日时光,总算赶在天黑之前完了工。
萦端坐于屋内木质地板之上,用全身之力晃了几晃,满意地自言自语:“很好,我的双手不笨,还算不丢祖母的脸吧?”
“哎呀,我的天,他千方百计地把你算计来,我还以为得给你多大的报复呢,却原来只是让你自生自灭呀!”
………………………………
第四十八章 戳洞补衣 桃胶点面
萦盘坐之处既是床板又是地板,寝阁高度亦只过她头顶半拳之余,或者根本算不得是阁,在外看来就像是平移过来封了顶子、坠了床帐的睡榻。
精致倒还算是挺精致。
平摊于板面的包裹皮上,除仅置有的几件随身素衣之中,掖藏着的介质金簪露出的一角还稍显贵重外,其他实别无长物,萦将簪子抽出,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脚边一新制木枕的夹层之中。
合好木枕的那侧盖板,细观之下察不出任何的缝隙,萦为之搭上亲绣的流苏枕布,一看便知是高雅女子的应用之物,她又满意地将其放置到了原处。
她接着拿起替换下来的弟子常服,执剪刃于内里掏了一道大大的洞口,将那块掏下来的布料藏于袖中后,一边拨弄针线盒子时一边才小声道:“你不必正话反说,咱们来此可不是享清福的。”
姊姝吐吐舌头翻滚出来,同萦一样坐挤在了这个狭小的,可勘一人休憩的树屋之内。她睇着萦手中的活计撇撇嘴,嗔怨道:“我总算是明白了老祖宗逼你做女红的苦心。哎!这里实在艰苦,还未能遮大风大雨,不如我们现在就逃了,找那位神尊去?”
“有掌嵩神护着,各大仙境皆四季如春,风雨不至,何来的苦?况且,但凡妖身妖胎的哪个不是栖身神仙才能居住的阁院中?再者,这处也不是独我一人,能分到师父的院落已属照拂,若单单分了我寝阁那才是有蹊跷。倒是你想也不想的轻易就翻出来,仔细被其他眼尖耳朵长的妖儿发现了。”
萦抬手拍后肩,姊姝即顺意回归到她翎羽之下藏好,嘟囔道:“就你熟悉这处规则,但愿你能真的忘却前尘,永远都如现在这般乐天知命我就放心喽。”
“你还是忧心你自己这种不尴不尬的身份吧,一日没腰牌,一直你都得藏着。”
“有你呢我死不了。哎!也真便宜了玉卓,严格意义上来说她高了我整整两个辈分,如此算来我竟比你真正师父的耷拉徒孙还不如!”
“早说了,咱们各算各的,啰嗦!”
秉烛穿线,添缝织衣,女子作绣的模样,直教人忘却周边所有事物,眼里只容得下她那种毫不做作的认真姿态。
位于玉卓寝阁斜上方的一处阁顶之上,一双明亮的桃花目凝视着这个方向,仿若看穿了细枝密叶内的一切,久久不逝。
授法台是专门为仙阶以下弟子设立的习法场所,位于嵩山顶端凸出的一块岩石之上,足够宽敞平坦。每日辰时必有为师的各自结组,教授徒弟们仙灵之术。
近年仅有玉卓一组。
玉卓:
单手执书卷,
轻拈锦袖袍,
合眼诵术词,
俨然为师表。
她身体力行,穿梭于徒弟们之间,朗朗道:“灵术亦虚亦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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