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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妖劫-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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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手投足之间,玄樾已恭谨地揖拜完了天后,又瞟了一眼萦后,亦恭谨地垂手站着。
“未知天后急召臣来所为何事啊?”
“紫苡散魂仙逝,其五弟子心蕊接其衣钵,本宫想着新任的掌神不免经验浅淡,是而本宫想将萦儿遣往你的名下,你看可妥当?”
天后虽是笑颜悦色,但话里话外透着的只是不容置疑与半分违逆,玄樾正眼瞧了瞧萦,眼睛里分明透着神秘,平静道:“是了,万幸萦姑娘于前两处仙境修行的时日都不多,再易境后因仙泽变换所折损的修为不算大亏,但仍需萦姑娘无论如何都要在本嵩坚持到底,日后若再易境修行的话极易走火入魔,恐深耽搁了天劫呀!”
听罢,天后深深点了点头,又浅浅摇了摇头,为萦辩解道:“嗯,这一点亦是本宫所想,所以本宫考虑再三唯有你月环嵩最严谨,先头若不是云伏前任掌嵩云启是萦儿的 亲伯伯,云伏继任掌嵩原形又个是鸟属的,实大宜萦儿修行,我定会优先选你处。想必你也知道萦儿从云伏逃出来的原因,着实是那处仙境的大不是,万万不能怨她啊。”
想到萦姑娘出逃的原因,玄樾忍不住“噗嗤”一笑,后觉失态,忙朝天后施礼,严肃道:“臣遵旨,定不负天后重望!”
天后要求萦即刻动身与玄樾掌嵩神同去,临行之时再三叮嘱萦莫要再顾及他人之所看所想,定要好好地同玄樾神修行,并嘱托她还像以前那般时常来信。
“是!谢姨祖母抬爱。”
萦与天后做了最后的道别,跟随玄樾下了天宫,不到半个时辰就已到达月环嵩大殿院内。
萦先独自腾到各处认真环视了一圈后,复降于原处,朝玄樾虔诚地拜了拜,叹为观止般揶揄奉承道:“玄樾神尊,这儿真不愧是这苍穹第一大仙境,不夸张的说,其巍峨壮观之建筑,仙泽鼎盛之景致,实乃胜过云伏与魅盈丘数倍之多啊!”
“萦姑娘不必哄我,若真心欣赏我处,为何自打进我月环嵩的门直至现在,也未能听姑娘你唤我一声‘师父’呢?”
………………………………
第五十三章 煎熬十八 岌岌可危
玄樾背了手站直,很坚定地等着料想的结果。
虎落平阳都会被犬欺,更何况这也算不得被欺,此处相较于前两个仙境的确是被动了些,于她来说做她师父也的确多了些,恐怕是所有在修灵物中最多师父的一个了吧,萦偷偷地闷吭了一声,悻悻道:“师父在上,徒儿萦给师父见礼了。”
“我月环嵩可不比旁处好的坏的香的臭的都可着劲儿地往里划拉,众所周知,我处最严苛旁,我处亦最出人才。是而他人就算挤破头也想来本尊这拜本尊为师,倒没想着你非但不欢心,反而还这么迟疑,别以为你又面纱遮着本尊就看不到你不情愿的表情,难不成你也认为本尊渡不到你的天劫,不能成为你名副其实的师父么?”
玄樾黑着的脸,堪比那茅坑里脏兮兮的石头,又臭又硬的,就算他说的都是事实,就算他是战无不胜的第一战神也是事实,就算他渡成的劫几率最高还是事实,但那又也么样呢,于她来说克星就是克星呢。
未免暴露本心,萦赶紧惶惶地颤抖起来,唯唯诺诺道:“师父哪的话,我原是被震惊坏的,您也知道我最近连连遭遇不幸,今儿大幸太不适应所以才……方才我还在想只要我能就在这儿,只要您不嫌弃,就是让我做个您徒孙的弟子我也甘愿的!承蒙您老人家抬爱乐意收我做关门弟子,小萦我乃是一万个乐意啊!”
“哦?是么?”
本就多疑的玄樾此刻也是将信将疑,冷冷道:“既是如此,日后只得跟从本尊听从本尊的话,其他人等一律莫要招惹轻易搭话。”
看来他还是对她在云伏之事产生了误解,认为她是个轻浮的女子,她最吃不消的就是这方面的冤枉,萦凛然道:“师父放心,萦儿从不是轻浮之人,从前不是,往后更不会是!”
“哼,但愿,那就用行动做给我看吧。”完话,玄樾径自出了院子,也没交代她衣食住行,便留萦一人在这处踌躇了许久仍不见来人。
末了,她一气之下跑到大殿中,寻了把看似尊贵的椅子坐下,一手支头打起盹儿来。
终于,将午之时,一婷婷女仙腾得院中,左顾右盼地寻找了好一会儿,方才发现殿中沉睡的萦姑娘。
“敢问您是萦姑娘吧?”得了肯定答复,女仙先是对萦见了礼后一把将她拉起,惴惴不安道:“我的好师叔,你怎么敢坐在知赢师伯祖的位子上?”
“师叔?这位姐姐你是谁?知赢?怎么好生耳熟呢?!可就是想不起来……”萦貌似傻傻的,但她已把所见所识的所有男子都在脑内罗列了一遭,也没想起来这个知赢是何模样。
“哎呀,你快先出来吧啊,咱们月环嵩的正殿可不是咱们这等身份的,随随便便地就能进来的。”
萦满头雾水地看着女仙小心翼翼地合上了月环殿的大门,又被这女仙硬硬生生地拉到了一处寝阁,待她掩好阁门寻了桌边坐下,方才听她说道:“小辈我是掌嵩师祖座下第十一弟子的徒弟绾君,也就是您十一师兄的徒弟,您的徒侄儿。”
“得得,我现在听着辈分就头大,其实不管辈分如何,姐姐的仙阶是大于我许多的,我理应向您行礼才是啊。”说着,萦就要向绾君行叩拜大礼。
绾君赶紧将她下拜的身子扶住,嗔怨道:“诶,万万不了如此,若叫掌嵩师祖知道了还不剥了我的皮?是你想太多了,咱们同在这处一天你也是我的师叔啊,谁叫我没有福分做玄樾掌嵩的徒儿呢!”
她这般不拘小节且直性正合了萦的意,此处的仙家竟不是她初时想的那般瞧不起人,但此人仅是其中之一,并不能猜得大概,她还需小心才是。
忽的想起方才绾君提到的那个男子,萦直言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坐的位子不一般是怎么回事?”
此问一出,绾君即僵了僵脸,懊悔道:“我一时情急说走了嘴,我本不该在背后妄议他人的,可我总是改不了这个毛病,哪怕是师父总罚我可我还是忍不住要说。”
“你说吧,我的嘴很严的,你不说若我再犯了同样的错的话,你师父照样要治你于我叮嘱不严之罪啊。”
绾君一拍脑门,激动的惊喜道:“对啊,还是你聪明,这样我就可以堂而皇之地都说与你听了呢!”
“你坐的那个位子是为师伯祖特意安置的,师伯祖那位神极其怪诞,你若一不小心碰到他丁点儿,他定会纠缠你到不死不休,毫不夸张地说,可以到叫你自己都觉得生无可恋的地步。”
虽觉着是太夸大其词了许多,但绾君言语之间认真忌惮的神态不像作假,萦终还是半信半疑了她。
半刻,绾君还在高谈阔论着那位师祖伯,看起来像是没个三天三夜是说不完的,萦的头有些晕晕的,好似众多的蚊蝇在眼前晃悠个没完,又过半刻她终于忍无可忍,高声打断道:“绾君!你看我来了这么久也未知自己将要住在哪个院落,我未知何时何处都该做些个什么,你看……”
讲故事讲的十分忘我的绾君一惊,恍然大悟道:“我怎么说着说着就……哎!我这大嘴巴的兼话痨的毛病又犯了!我忘了与你说了师叔,最打紧的就是这间寝阁就是你日后住的地方,还有咱们月环嵩殿种类阁分布与实时作息,也都同其他仙境一样,今儿我先帮您清理这处,明儿一早我便带您去掌嵩师祖的住处就得了。”
“什么?此间大阁是我住的?我不是住某位仙家的院子里吗?”
“劳烦你要帮我收拾?不是我自己做吗?”
“还有,我的修行是在师父的房内,而不是授法台的吗?”
“……”
一连几问,萦总算搞清楚了这里的状况,万分感慨道:第一仙嵩不愧是第一仙嵩,待遇方面对弟子们的衣食住行都是一等一没得挑,教养方面秉承的是少而精,能渡劫的能达到十之有八九,真乃严进宽出啊!哎,可算看透了自己原先在云伏的那活法那修行,可都不是个啥简直是遭罪哦!
绾君是个热心又尽心的主儿,干起活来麻利,谈起话来爽快,不多一时,整间寝阁已被她收拾好了大半。
萦万万没想到她这么个大咧咧的主儿,也能把寝阁装点地犹如小女儿大家闺秀般精细雅致,由衷赞道:“此处初觉压抑,现觉甚好,因有绾君仙子我同觉欢快了许多。”
“看人笑乃是平生之乐,看人哭乃是平生之悲,与我结交定要带给你哈哈!”
绾君天生的笑面哈哈作笑时分外可爱,仿若眯着眼的小猫咪,看着她就可以忘却诸多烦恼,萦叹道:“你是打娘胎就带着笑颜的开心果啊!”又觉云伏那一档子仙与其相比查了太多豁达,都不是善类的仙哪。
约摸午时,未待萦找借口支走绾君,她自己就先说了有事要办,麻利儿告辞了。
“虽是巧合,但我觉甚得心,识得如此一开朗之人,真乃是我的幸事啊!”萦破天荒地感慨,并不是真的感慨,她妄想着转移注意力,都是为了迎来那越来越可怕的穿筋之痛。
“噗!”
一股强烈的痛楚准时来袭,今儿的刻意忘却并没顶多大事儿,反而更难受了,近日连连吐血次次几近晕厥,好在无人发觉她被胭脂和桃胶覆盖下的苍白苍黄的脸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学了晶针术还是不行,你说,你是不是恨我入骨?是的,若不是怎么会……不,我不能屈服,我这条命除非天劫我都不能作践了它!”
此后:
日日穿筋恨不悔,次次寻他难再得。
昼中,她有揶揄的“你你”为恨,寻不至其何方抵了君恩;
夜半,他有呢喃的“绻绻”作陪,难得见其入梦偿了相思。
日复日,萦在玄樾身体力行一对一严苛教授的“修行”下,艰难地熬到了第十八载,最后一粒幻筋丹她于九年前便已服下。
她戚戚地计算着屈指可数的日子,再有五日,这处的授法台将举办千年一次的灵术切磋试修大会,届时各大仙境的掌嵩都会携得意弟子前来参加。
“我实在是尽力了,我恐怕,熬不到那个时候……”萦坐在月环嵩最高处一块光滑的石头上,掰着手指自言自语道,声音是几不可闻地颤抖。
俯瞰这个神圣的仙境入口处,已有稀疏的人头攒动而来,坐落于东边的寝阁早已由弟子们清扫干净空置出来,方便它境远客落脚休息保存体力。
近半月来,这儿的弟子们全暂停了修行,都在忙活着大洁业与比试场所的布置,唯有她是师父特命:除吃饭外,都必须在嵩顶认真修行。
理由也是她从前在云伏嵩的理由:悟性太差,耽搁一天都不成,恐误了天劫。
“哎,我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盛大的试修会,恐怕也是最后一次遇到这么盛大的试修会吧。”萦落寞地说着,自怨自艾地摇了摇头。
休息了片刻之后,她将双手合十,闭眼默念口诀,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地调动全身灵气,修炼起最上成的内功仙法。
将午之时,感知阳光灼热,她才缓缓睁眼,放松全身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温和的嵩尖仙气:“嗯?谁在身后?”先是因为闻得一缕熟悉的仙味儿,萦并未打算立即回头观看。
“萦姑娘,你这个负心的心机女!怪不得十一师兄遍寻你而不得,原来你是在这儿!你把他害得好苦你知不知道!”
………………………………
第五十四章 穿筋之末 命数难躲
南宫越泽本就走形的脸孔现在生起气来更加地难看了,萦并不打算用正眼瞧一瞧他,只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番:还是那个丑样子。轻蔑的哼了一声就算了事。
这愈发得引了南宫越泽不快,他于怒火中烧之间,俯了身气急败坏地单手握住她的一只脚裸倒提而起,直冲冲奔到悬崖边上,大喝道:“你知不知道因为寻不到你,这些年本尊受了上头多少责难?!像你这种贱人,胆敢再用这种态度与本尊说话,本尊就让你尝尝摔断骨头的滋味!”
他的动作太过粗鲁突然,瞬息之间面纱已翻垂反遮了萦的双眼,她于惊吓之间,另一条无处安放的腿反射性地蹬了几蹬,本不欲看他的美眸骤然睁地溜圆,却隐约瞧见那人将将触及崖边的黑靴子。片刻后,感知他周身并无杀气,料想他也不敢真伤了她自己,她便闭了眼,将双腿尽量并直,身子也不再挣扎半分,任由满头倒吊着的如瀑长发追随仙风随意地飘扬。
月环嵩到处长满了青草,即便是嵩顶上也是嫰绿油油的,若光脚踩踏上去柔柔麻麻,十分的舒爽,是而多有不拘小节的弟子于私下修行时不穿鞋袜。
她此刻便未穿,她皙白嫩滑的脚丫足弓处分外的凹陷,愈发显得小巧,他手中乃是与她肤与肤的接触,由起始的初温迅速地灼热起来,他纳闷自己反常,竟丝毫不厌恶与这个历来混不讲理的女子的碰触,还相反地下意识地不愿意轻易就放开她。
南宫越泽就这么着呆呆地倒提着她许久,一言未发。
萦不是蝙蝠类的灵物,被他这么倒吊着久了深觉胃肠里翻江倒海,胸脑处闷闷沉沉,她有些焦躁,于难忍难耐之下,上气不接下气道:“南宫,南宫掌嵩若想解气,不如及早松了手,萦我,我还有许多功课要,要修呢!”
南宫越泽纹丝未动仿若未闻,他的目光顺着她那双美足缓缓下沉,那双美足的主人有着的半张密密的麻子脸,愈加凸显她那两片樱红小巧的唇瓣,正带着波澜不惊的语调一开一合着。
他不禁在脑海中细致地描绘着她除却面纱和麻坑后的面容,又一点点地与他日思夜想的那个女子对比:是不同?还是重叠?他投入之深以致完全听不见她的小嘴儿都在说些什么内容。
沉思中的他的手不自觉地紧了又紧,直到那个被自己倒提着的人儿经受不住疼痛尖叫了声:“南宫越泽,我要死了!”才回归了神智,并慌忙将她颠倒过来。
因倒吊了太久,她于天旋地转之间,有片刻地眩晕,原本想到自己脚下定是重心不稳的摔倒之果,却也因腰间的牵扯稳稳地站住了。
面纱复元,萦抬头理发期间正与南宫越泽四目相对。他漆黑的眸子带着探究的神秘,在她看来却完全是一种看怪物的眼神,她愤然推开他仍旧抚在自己腰间的手,不悦道:“人人都说南宫掌嵩是何等的清高,从不屑与任何女仙有肤体接触,今儿怎么对我这么轻浮,莫非南宫掌嵩也是与您亲爱的元哲师兄一般,同喜好丑的不成?”
本想借着旧事揭揭云伏的疮疤,激他动手好加大事态引来帮手,可萦并未等到南宫越泽的暴跳如雷,他竟又是许久的如木偶般的直愣愣地瞧着她自己,始终都未有答音。
观着日头,穿筋时辰愈加近了,她急欲寻一方隐秘之处,不想再节外生枝,便打算撇下他不理,速速腾去。
他生生压下欲牵住她手的冲动,紧紧攥着拳头,深深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颤抖着声音紧张地问道:“敢问姑娘你,单名萦,是自拟的还是……”
真是莫名奇妙,关他何干呢?她稍顿了顿脚,头也未回地继续边腾边答:“南宫掌嵩还是劳心劳心自个儿,好端端地放着正门不走,非要弄破的我们的屏障,看看编个什么理由好与我掌嵩师父交代吧!”
“还有呢,众所周知,云伏距离此处不过半日行程,若非别有用心,您何必这么早地就来此处?”
几句问话下来,她已不见了踪影。‘为何?还不是寻找阴雨之所时见着了你,想要为元哲师兄讨个公道吗?等等……我怎会又不自觉地对这个身形像她,但行为却龌龊不堪的女子生了不可饶恕的心思!还是找雨要紧哪!’
“绻绻,对不起,许是思念你太过,情意生了寄托偏差,我真该死!她伤了师兄的心,下次若再叫我见着她,我非好好教她一番不可!”南宫越泽低低咒骂了自己个儿几句,争执之间险些忘了这要事。他就地腾起顺着屏障破口扶摇直上,穿越之后施术修复完好了那处损缺。他举手投足之间极其随意自然,不曾贻误半分犹如行云流水般的腾飞身法。
“丫头,近日你的面色怎么苍白如雪?发生了何事?”
穿筋之痛刚过,萦闭着目正有气无力地打坐调养。她动作减缓而不停,单凭着来人的气味与音调口气她已知道他是了谁。
他的特点已再熟悉不过,这些年他整日整日地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理由却是他几乎成了他口头禅的那句,‘你坐了我的椅子,乃是极直接的肌肤之亲,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他除了死缠烂打还是还是死缠烂打,却骂不还口打不还手。逗人开心的功夫儿乃是月环之首,转移话题的功夫儿是堪称苍穹第一。
他常常变幻容颜,以为无人能敌,并深以此为傲,其实除却他自己外,大伙儿几乎都能瞬间瞧得出是他,因为他的术法是出了名的烂透了。
但在她看来他并不是如表面上见到的这般,油腔滑调肤浅至极,相反的,在她潜意识里就深深认为他是个神秘莫测之人。
她私下调查过他:他幻术虽烂,却到现今为止还没听说没有人见过的本来面目。她甚至旁敲侧听过那位名义上的师父玄樾,师父也说早忘记了这个师兄原本长相如何。
他虽是神,大致上却最喜锦衣外套,自打她头次见他并当面戳穿了他到现在为止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唯一不同的便是他再糊弄不得任何新来的弟子长久。
那句,‘哼!你总问我为什么缠着你不放,我就总这么说,还不是拜你所赐!不但教会了他们辨识布料,还把谨记此处有位锦衣外套的怪人招惹不得,变成了他们口口相传的密训,叫本尊寻个开心都难得!所以本尊就只好让你都代劳喽!’一并成了他的口头禅。
此刻,他伸过来探看的手,乃是因为出于关爱表现出来的实实的担忧,萦不忍心再给他臭话儿听,她不着痕迹地拦截下他将要搭在她脉门的指尖,勉强挤出些许笑意,回应他道:“知赢,不妨事,最近用功用过了,有些灵力透支。”
她亲密地叫他名字,乃是他多年真心付出感化的结果,知赢并排着与她坐下,极轻柔地揽过她的头搭在他的肩上,她默默受了毫不挣扎反对,亦仍是他多年真心付出感化的结果,虽然她只当他是长辈,但二人能亲密至此他已很欣慰,他满足地笑了一笑。
萦疲惫地垂了眼皮,扎心的剧痛刚过,头还有些晕晕的,未免他察觉过后又是一惊一乍地呱噪个没完,她将脸埋地更深了一些,却闻到了几许师父的仙气之味,她不觉得惊奇反而极平淡地道:“曾有人私底下传你是师父的同胞亲哥哥,我还当他们是道听途说是假的,可现在我还真些否定我这个想法,要不然你们仙气气味为何这般相似呢?”
萦姑娘深恶他人作肆意窥探别人隐私之举,她的如今之说定是包含了什么不可言明的用意,知赢默不作声,认真地听她继续说下去:“平心而论,这些年你待我不错,每每我于午时落难之时你都能及时出现替我疗伤。若没有你,我也许早就魂飞魄散了。明人不说暗话,你接近我不单纯,正如你从不问我伤痛是何故,就等着有一天我能亲自吐露于你呢吧?呵,精明如你,深沉如你,我有什么理由不对你坦白?可在这之前,你能否可以对我诚挚一些,请先叫我窥一窥你的真实相貌呢?”
才刚不多一会儿,身子便已觉得有些发麻,她忍不住伸直放松了腿脚,想仰头去探看探看她倚靠的人儿,会流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挣扎了半天,却没有了半分多余的气力。‘哎,只有听天由命吧。’她想,头颅已完全不受控制,沉重地搭倚在他肩窝处。
她鼻息微弱,呼吸之间几乎感觉不到一丝的气流涌动,若不是她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刮扫他的皮肤之处是酥酥地绵痒,他会以为她已不富了生机。
强烈的怒气渐渐充斥于胸,知赢腾地抓起萦的手腕想要出其不意地探看她一番,却又被她不知打哪来的大力道突然拍落,他不禁嗔怨道:“这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狐疑我什么?若我一早心存歹意,怎么不早早告发了你得个封赏什么的,何苦冒着魂飞魄散之风险,还甘愿救治于你呢?”
………………………………
第五十五章 难舍姊姝 承赢之约
未免她突然地使用逃脱手段遁走,知赢紧抓她手腕的手改为稳稳地扮住她的双肩,他那双包含怒意和急切的眼似要将她洞穿,一刻不移地直视着她的眸子,察觉她不知何时已形容涣散地如同死灰一般,他的心被她揪得麻木。
“我并不觉得你可怜,我只认为你软弱地可恨。”他再一次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口不对心道:“既然你不叫我探看你的病根,也休想再骗取我的同情心渡给你一丁点儿修为,从此以后你自己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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