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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妖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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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而她呢,无亲无故,无倾无诉,除了自身中丹的那三根筋络,哪里还有实体证明她是活生生的呢!她自卑感骤生,索性闭了看识敛了听识,蜷缩起来,不再关注。
“笑甚!笑甚!起开!起开!”子辰翻身而至,抄起那可怜兮兮的“扎玛”腾空遁去,其余众人笑犹未尽,正善一喝,方才无声。
“除却莫容,左禾,今日你们都甚为失态!无论如何,扎玛也已是我们云伏境入境弟子了,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同门的吗?!”
“大师兄,你方才没看到吗?!那螽斯历劫失败了呀!取而代之的是她——”云哲站出,伸出中指直指藔菬。
“对啊对啊,十二师弟说的属实!”
“那藔菬虽生得漂亮但那行事作风如魔如魅——”
“不错!纵使资质再高,这种人实不能入得仙境,即便正果恐亦为恶……”大半弟子斜视这方才成得半仙的藔菬,啧啧摇头否定。
“咳!咳!”正善清了清嗓子,“此地非议事之所,再则,时辰已晚——有劳莫容、左禾二位师弟,先将藔菬封印于正殿,明日再行细审!”他转身回走,恰经过那白衣女子身前,眼角余光不自主地瞥了又瞥,直至盲点。
莫容左禾谨遵正善吩咐,已带着藔菬先行离去,余下弟子们又不免窃窃私语了好一阵才各自散了。
唯剩织玛形容纠结不知何往,她想向子辰要回妹妹,细察究竟,又断他定不会应允,心急如焚。不知不觉已在原处徘徊许久。
“织玛,怎的还不归阁?莫非还在担心扎玛?”莫容由远及近,现于织玛身侧。
“莫……仙君,正是,我想知道妹妹到底如何……”织玛望着他沉稳柔和的双眼,怔了怔,那神态像极了闵容,那名字中同样的“容”字刺痛心窝,着实说不出声。
“莫怕,子辰平日里虽是风流之态,但他骨子里却是自洁专一的,我从未见过他对一个女子如此用心过,况且以扎玛妹子现在这……”莫容对她轻轻一笑,着实不掺嘲讽之意。
织玛会意,无言作答,眉头微蹙,低头深思。
良久,二人并肩仍无话,莫容窥她已不似方才那般急切,出于宽慰,伸出手臂轻拍了拍她肩,又对着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织玛对着那有几分神似的背影泪眼朦胧,喃喃自语:“闵容……若你已转世,万请入梦,万请入梦……”
不知何时,绻萦又回了坤墟之内,她于静谧处身藏了那么久,许是嫌今日这般吵闹烦了歇了?左禾心中又不免些许疑问感叹,明日殿审过后定要和她探讨一番……
仙境众人今夜不免各个各有所思,许久,静谧如常,终究睡去。
不觉已到殿审之时,众仙皆早至,齐立殿中。
“诶,师兄,听说她是臭虫!”
“她劫已渡,臭气尽消,臭虫就臭虫呗,你妖斩之前还不定是啥呢……”
“是了,是了,湛德,你是什么劳什子生的?观你平日不爱嚼舌根的,原来是个闷骚……”元哲斜了斜这小师哥。湛德年岁原比他小,但又比左禾大,只因早他两年入境,行数就排在了他前头,论资质论修行又将胜他一筹,是以最为碍眼。
“去去去……修行不问出处!”
“那你还对人家评头论足!”
“我……那那那……”
“那什么那,你个小结巴……”
“哈哈哈哈……”云伏殿内又来一场嘻哈闹剧。
“咳咳~肃静!众位师弟!成何体统?!”
话音方落,殿中立即安静,偷窥之余竟齐齐定目:
只见门口一盛年男子背手而立:
肩膀宽宽扎细腰,
白衫浅浅垂玉绦,
眉目含情頾须净,
肤白透红男中翘。
见正善步履肃整,腰板儿挺直,颇有几分掌嵩之势,众人哗然,面面相觑,今儿大师兄与平日大不相同,殿审而已,穿成这样为哪般?
“咳咳……”
………………………………
第十六章 玉玉道破 左禾之心
正善坐定,轻咳示警,他自然能察出众位师弟诧异的眼神,未免尴尬,故作不知,依旧板容正姿,轻挥手掌。“带织玛,扎玛,藔菬……”
须臾,二“半仙”,并一手捧蝈蝈的子辰依次立定殿中。
“藔菬姑娘……昨日……休息可好?”正善眸光闪闪,形容激动,几欲站起。
“大师兄!你这是何意?!放着这将断气的扎玛不理,反倒问候起了心怀叵测的贼人!”子辰胸口起伏,哐哐几步意欲上前。
“谁是贼人?!”藔菬一旋拦住子辰。
‘嘶……啊……好妩媚的跃法’正善无心言语,眼珠竟直勾勾地不离白衣。
“自然是你!偷劫之贼!你偷了扎玛的劫!”子辰闪躲,藔菬过快,险些碰撞,擦身之际,不觉作呕。
“哇……嗷……什么味道,臭死了……”子辰牙冠紧咬,无法辩驳。
“你!哼!修仙法则历来是优胜劣汰,能者生存!她争不过我,自然……”藔菬看他作呕,只稍显尴尬,这许多年了,让人作呕繁了,竟也习惯了,本想着借妖劫除去……
“呸!臭虫精!即便你修得正果又如何,就凭你这卑鄙手段,如何服众?!就你这身臭气,想在云伏跻身,你也配?!还望正善仙君公断!”织玛气急,如此不讲道义之徒,白白浪费唇舌。
“别……别……你瞧瞧,和气生仙,和气生仙嘛~她毕竟是在我云伏渡的劫,于情于理就是我云伏的仙子,若强行赶她出境,以后她该如何自处?!哪个仙境还敢收留?!”正善下台,细瞧了瞧那扎玛,暗道‘确实也太惨了点儿’。
“哎!扎玛啊扎玛,枉你那蕙质兰心,枉你那天人之姿,天妒红颜哪!如今,冤不能申,屈不能报,魔霸将现,邪恶当头,该如何是好……”子辰双膝跪地,望天长叹,拟作嗷嚎。
“子辰!快起来,何必说的这么严重?!此事还需议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正善逼不得已弯腰将他扶起,负手而立,踱步熟思,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左禾观至这处不发一言,今晨相邀绻绻被拒,不明所以,现下自己观审……甚觉烦琐无趣,还不若陪一院妖胎闲聊……
他打定主意,趁大师兄刚好望过来,只朝他弯腰摆了个手势,就自顾踱出殿来。
正善竟也未睬他,反而冷冷一笑任他去了,目光复又落于那白衣女子之上……
左禾果然归来,方才坐于寝阁院落之中石凳之上,那些妖胎立即蜂蛹而至,一时嘘寒问暖,不亦乐乎。
“想来我已多日未同你们招呼,今儿大师兄殿审三妖,你们竟没去瞧瞧热闹?!罢了,我观观你们修炼的如何了?!”他看着自己多年“成果”倍觉舒畅。
“仙君,仙君,我们修炼之事不打紧,只是为何不引荐引荐新来的妖胎妹妹?”鹿妖珠珠抢先说道。
“对啊对啊,新来的妹妹该很是不同呢,那日院子里光芒一片我等可都是觉得甚为稀奇呢!”树妖烨烨随声附和。
“是了……是了……”妖胎们都觉稀奇,竟欢呼雀跃起来。
“呦呦……看你们这形容……初时还不是害怕的脆弱的跟什么似的……我多次教导你们,你们还是记不得,好奇之心最易伤了自身……”他又得意忘形说教起来。
“仙君怎的独独对她这般不同,入得了寝阁,近得了君身……”珠珠不平,低头轻轻抚鼻作了个着实委屈的形容。
“莫非仙君对她一见钟情了么?!”玉玉本是牡丹花所化的妖胎从前生在凡间皇家的御花园中,皇帝皇子佳丽无数,所以对男女之事司空见惯,个中细情,甚为透彻。再说,她近日第一个修成了妖精真身,以往很受左禾器重,自从他收了这新妖胎,他再也未主动同她说过话……
玉玉成精那日,她怀着激动的心情等了左禾一天,终于在深夜等到了,她兴冲冲地故意在他跟前转了几个圈圈,要在以往,他定会说几句鼓励之语,没想到那日他只淡淡地瞟了一眼就要进寝阁,她不甘心,仍叫住了他,言明希望他给自己拟个正式的名讳,他竟半睬未睬地说了句:“日后再说……”。这一句“日后”她竟等到至今未果……
“胡说!她只是丹妖之胎,我怎的就动了凡念!不与你等引荐是怕她身怀异毒误害你等!都散了吧,莫要再提及此事,若有告密者,就不是我院子里的了!莫怪我无情!”左禾脸红脖子粗一顿怒吼,心里却十分忐忑:若非如此怎的这般紧张,难道……不不不,她是妖胎,未成实形的妖胎,过于怜悯而已……对,过于怜悯而已,其他妖胎也是这般!
他又对自己强灌输了些理念。
妖胎们虽心有不甘,奈何恩公之命不得不从,都打了个激灵,不欢而散。
那玉玉仗着资质高,十分倔强仍旧站在原地未动分毫。‘动情了就是动情了,若非如此脸红个甚?发怒个甚?!明明是被说中了心事尴尬了罢了,看样子没准只是个单相思呢!’她又瞧了他许久,摇摇头,叹叹气,见左禾又瞪了过来,作了个着实委屈无奈的形容,才散了。
现下唯剩了左禾,静坐许久才平复了心绪,想要唤她出来解疑,眼下怕是不能,为了“避嫌”也要好好等上一等。此间无事,只好练功修行。
他午膳也未食,修行完毕去了各个花谷巡视一番,归来之时已是擦黑。
方要推门而入,只听身后话音响起:“左禾,这一整天可惬意忘我啊?!我自这处你竟不察?你可知正殿炸了锅,独你最有幸哉?”左禾听完,轻蔑之笑挂满嘴角,不用看,也知除了元哲,别无他人。
他也不搭话,回身寻了石桌石凳,坐在元哲对面,单手托腮,眼神直勾勾看着他,作懵懂状。
“瞧你这无赖样!说!你今日都去了哪?!为何逃避殿审?我就奇了怪了,你怎么就算准大师兄不会寻你,怪你,责罚你?!”元哲顿了一顿手中空杯,他已忘记这是喝干的第几泡茶水了。
“花谷……与我何干?我不在他不正好完全处置那三妖吗?乐不得的呢,还记着寻我?且,我只图个干净呢!”左禾面不改色,顺手斟了杯茶水一饮而尽,于花谷近一天未食未喝也没觉得怎么,这当口置身此间真是又渴又饿呀。
“花谷?我云伏花谷繁多,灵气都不错……哦~我晓得了,你又借机偷摸练功去了吧?”他直起身,坐到左禾身侧,拍了拍他乾坤墟处,眉毛轻挑,假装神秘。“猜猜看,今儿殿审啥个结局?”
“定是三妖皆驻。”左禾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好精明!真不愧我服你一场!”元哲直立,拜他一拜,随即坐下,替他斟了杯茶水。“来,喝茶!”
左禾毫不客气,执杯饮尽,顿觉甚为舒爽。
“你猜,怎么个安置法?起先……”元哲八卦之心骤起,打算长篇阔论。
“啊~哈,我捡紧要的累了一天,深感困倦,你挑重点说说吧,不然也就回去歇歇吧,我可不想听你那堆芝麻谷子的……”他又打了几个哈欠。
“大伙儿齐齐谴责了大师兄……”
“说重点!”
“哎,师兄弟们都受了责难……”
“现下他一人独大,何苦来……继续说重点……”
“螽斯二妖偷丹之罪豁免日后再不必修业……”
“嗯,臭虫代劳了吧……”
………………………………
第十七章 绻绻乐观 左禾拒徒
“不错不错,四百年之久啊,呵呵,那三妖入境,咱们师兄弟可算摆脱杂务喽,如此想来,也挺好的么。”元哲言毕站起,算算时辰,也该就寝了,又低头看了看左禾,他依旧是事不关己淡漠依旧。嘴角突然勾了勾,眸光突然闪了闪:“三日后,「授业台」三妖受命拜师你……”
“不去……”左禾站起,向寝阁走去。
“哈哈,我就知道你如此说,但此次你还非去不可……”他并不言尽,拂袖而出,暗暗思忖:有些话,还是等大师兄说于你比较稳妥。
左禾并未理会,心想:去与不去都无甚区别,自从师尊走后大师兄何时将他放在眼里?还不是巴不得他散漫无礼,好彰显他自个儿兢兢业业仁德宽厚?!
云哲走后,左禾便到食阁寻了些干粮回来,吃饱喝足宽衣洗漱,一直睡到次日天明,也不急于起身,半卧半眠松松散散地耗了些时候,待得穿衣束发已是巳时。
方才素整,就听得院中一阵嘈杂,便顺手弹了弹锦辫,一下,二下,三……强了敛味术归于袖中才道:“绻绻,老禾的买卖来了……错过就可惜了哦!”
“哦?甚买卖?!愿观!”绻萦好不容易平复了自轻自贱的情绪,又闻左禾如此说,这档口也提了兴致,细细瞧了起来。
随着推门入院,只见左禾头脸一耷,伸臂打哈,真真一副慵懒之态,颓废之容,睡眼微睁,瞟得大致一众,心道:‘呵,装上样子了!蛮像那么回事的么!”,又见他故作不理,摇摇晃晃寻得石凳,松松散散落得石座。
“左禾,你……哎!织玛,你自己说吧……”正善衫袖一甩,背对左禾而立,显然对他那“尊容”颇为不耻。
“左禾仙君,两日后我与扎玛、藔菬的拜师礼不知您是否已知晓?”织玛微了微福,低眉顺眼的,看着还算实诚。
“嗯~昨晚元哲来过,是晓得些个,只是我深感疲倦,睡的早了些,方才起身……但依旧乏累,不知何故……”他又伸了个懒腰,干脆趴在了石桌之上,脸孔朝下,其他人自然看不出窃笑形容。
“那……多有叨扰了仙君,那我就捡直了说,舍妹扎玛愿拜仙君为师,昨儿仙君不在未有定夺,现下请求,还望仙君成全这……螽斯之请……”织玛心里早已气极,奈何忠妹之托,只能强忍,暗骂妹妹不长眼,偏偏选了这冤家……
“喔……哇……呕……呕……师尊!师尊!你听到了吧!徒儿我也能有今天!哈哈!大师兄,师兄!美人!看我乖不乖啊?!”织玛那话音方落,闻得左禾抢的话,绻萦惊了一惊,伴着这话术,只见他迅速施了个术法,亦作呕诈起,胡言乱语起来……天衣无缝,她这才放心,呵呵偷笑:‘不去做戏角儿真真屈才了!’
“这……这……快快,按住他!”正善听这驴唇不对马嘴之语,也着了个惊,登时回身,待得众人“拿下”了左禾,立即伸手探了探他的脉门,眉头深锁,失叫:“不好。他中了障术!”
“中了障术?!可有性命之忧?!”莫容上前,也探上一探,眉头也深深锁了起来。
“元哲,昨日他去了何处?!为何他昨日不来正殿你们却无一人告知!若是他就此不醒……该当如何啊,我真真愧对师尊……”正善表面悲戚大吼,内心却全是窃笑的:‘左禾呀左禾,你就此疯了也好,免得日后抢我掌嵩之位……’
“大师兄,他只去了花谷,莫非左禾所至花谷幽深生有弥障?!我等皆不会除障之术,不如去求救它境仙尊,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寻……”元哲自然知晓左禾戏法,料定大师兄将说虚伪之言,遂作锦上添花之举。
“且慢!它境掌神亦尊贵繁忙无比,岂会为一小仙屈尊降贵?!再则,障术本就无解,等同天劫,清醒之期全凭个人运道资质,数日,数月,数年……皆未可知……如此你去何用?!”果不其然,正善讲的颇为有理,似是不容置疑。
“如此……我等只能将他圈禁,任其疯癫,静观其变?真真别无它法吗?”莫容自是十分信得,当真可怜着这小师弟。
“如若圈禁也太残忍了些……”元哲道心中暗骂着:‘要是真圈了也活该!叫你胡闹!收个徒弟多光荣,你却不屑!’却也不想让他失了自由,着实为他捏了把汗,遂冲其它要好师兄们努了努嘴。
“是啥,是啊……”几位一同出声。
“是啊,是啊,如此也有损大师兄仁德之风……”不知哪个机灵鬼说中了要处。
“罢了,是怪不忍,先任他胡闹去,咱们迁就些,不可收拾之时再施术制止遣送回来也不迟……”正善实是吃软不吃硬,一听褒奖之语,飘飘乎忘我起来,况且又在藔菬眼底……
“吁……”绻萦也替左禾松了口气,这片刻功夫真是一波三折啊!
是以,众弟子施术“迷”了左禾,将他放置床榻之上,出阁,掩门,复聚于院中。
“如此……舍妹……”织玛算是顺了口气,此番最好不过。
“那就还是原定的子辰师弟吧……本就是子辰帮你俩渡的劫,为师自然最合适不过……”正善言毕,负手而走,头也懒得回。
“谢大师兄成全,谢大师兄成全!”子辰欢呼雀跃,好不高兴的形容,话音还未落地,身已遁出几米开外:‘给她做个更好的窝去’。兴奋地不知所以。
余下一众面面相觑:“何苦来,一只长角丑蝈蝈!”不多时,尽数散了,各修其功去了。
织玛垫后,走的不紧不慢,面容狠戾,若有所思:‘藔菬,算你走运,若不是神尊告知我扎玛有惊无险因祸得福,此刻,你已死无葬身之所!子辰既对她有实意,如此这般也遂了我心,我们以后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如若不然……’
藔菬似是有所感知,浑身打了个激灵,向后望去,正对上织玛那双愤恨的眼,心虚不已迅速回头:‘此番实为魔尊逼迫不得已而为之……日后还是少招惹她为妙……’
“左禾,他们都午膳去了,你还不起呢?!你真当自己不食烟火了啊?!你方才可演的一出好戏呀!任你再出彩,可独独瞒不过我的法眼,哼哼……”元哲方才并未走远,而是故意绕了一圈兜转返回,又警惕有人跟踪,顺手在门口作了个结界遮挡。
“如此心意又心细,诚然谢了,可有吃食?我是当真饿了呢……”左禾在他面前自不必伪装,也早知晓他方才在为自己打掩护,心中又小小感激了下:‘识得元哲三生幸事……’
“且,你我何须客套,反而生分,不过……你怎知晓扎玛要拜你为师的?我昨晚并未说啊,而且还是故意卖的关子,你……莫不是学了禁术会读取他人之心吧……”
………………………………
第十八章 岁月匆匆 相伴五十
元哲见他已坐起,八卦之心自然泛滥起来。
“且,甚读心术,我只算对了时辰而已……”他自床榻起身,坐到桌边。
“那……你是故意贪睡,伺机而动喽?怪不得织玛说到拜师之事,你才装疯卖傻……”他自拍脑门,恍然大悟。
“不过……收个徒弟有甚不好?还能助长威风,扎玛现下那形容是丑了点,目前也只有她姐姐能识得她言语,既如此安静,只当多个宠物呗……若日后真恢复了半仙之身以她那姿容,你也不亏呢……”元哲所说倒是实话,当真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
“你怎知晓她日后定能恢复半仙?谁说与你的?!这渡劫之果历来是上神之资才能观得透彻,咱们云伏眼下……”左禾面容突然严肃,其他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独独这……
“自然是她姐姐喽,那化作的螽斯不能声言,蝈蝈的状况自然蝈蝈知晓,呵呵,不过……你这‘装疯’要装到何时啊?”元哲倒没觉有何不妥,凑近了些,看着他的瞳仁说道。
“伺机……心情。”左禾自却越来越觉得那织玛绝不是泛泛之辈,背后定有指点之人,只顾坐着发愣。
“呵呵,倒便宜了二师兄啊!那丑东西也真……”
他见元哲尽显嘲笑,心中深不以为然:“世间真情莫过于不厌糟糠之丑,不弃落魄之鸡啊……”费解事由毫无头绪,起身理容,轻抚发辫。
“你小小年岁怎会对男女之事这般感慨,你莫不是动了真情?啊?哈哈……”元哲自己不能体会,倒真真只是打趣而已。
左禾也不睬他,颜面一红,尴尬一笑,施了术法,解了结界,出得院中。
“哎!你去哪!”元哲嗤鼻之余不免羡慕,自言自语道:“从此,你便做了云伏第一闲人哪!”
他敛容调息并不作答,青袖一挥,自顾腾飞:“绻绻,此行带你游览这世间风采,此后……自由,你想去哪我就去哪……”尽去了烦心之事,他乐的自在之余,也该带着绻绻游览游览各大仙境了,什么动情不动情的,眼下快乐,顺遂本心就好!
“好啊!好啊!终于有机会出来喽!哈哈……哈哈……”绻萦呢,观了好戏,乐了始终,开朗之余,也想通了许多,管它危机不危机,管它纠杂不纠杂,当下快乐,能藏一日是一日,随了自己原有的少女心,自自在在欣赏起来。
九州仙境分为三嵩,三泽,三丘。
三嵩为:月环嵩,云伏嵩,辰曦嵩。
三泽为:天池泽,岳蔓泽,府涯泽。
三丘为:魅盈丘,倾凡丘,梦魇丘。
这九州仙境不似凡间那般分四季分明规整交替,所现盛衰景旷源自各境掌神自身福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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