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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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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到你们了。”

    青龙脱脱如今皆是重伤,踉跄起身。

    也不知道这贾精忠练的什么武功,如此伤势居然能无动于衷,当真骇人听闻。

    可就在他正要出手的刹那。

    “噌!”

    又是一道兵器入肉的声音,贾精忠脸色一僵,低头看着一截自胸口冒出的刀尖,刀刃向上,不等他反应,背后那把刀已是自下朝上划去。

    “笑啊,你继续笑啊!”

    一道癫狂的声音从他背后传出,而那刀正在不停向上,自腹部到胸,最后直直从锁骨斩出。
………………………………

第十章 试炼结束

    孟秋水虚弱无比的看着脚下尸体,只见那贾精忠的上身已是从中一分为二,显然死的不能再死了。

    “哇!”

    不过孟秋水亦是重伤不愈,似狂笑牵动了伤势,顿时一口殷红吐出,整个人软倒在地。

    “杀,杀了青龙朱雀为公公报仇。”

    可就在三人刚松口气没多久,远处各个出口忽然涌出许多东厂之人,面白无须,明显也是宦官一流,步伐矫健无比。

    孟秋水死狗一样瘫倒在地上,眼神楞楞的望着天空,谁爱动谁动,反正他实在是不想动了。

    远处青龙与脱脱也是摇摇欲坠,虽然不曾倒下,但显然比孟秋水好不了多少。

    “天鹰帮驾到!”

    “白虎在此!”

    似天无绝人之路,正在孟秋水安静等死的时候,两声高喝先后响起,接着是短兵相接的声音,惨叫声,火药的爆炸声。

    耳边回荡着这些声音,孟秋水整个人像是疯魔一样癫笑着,沙哑,干涩的笑着。

    “呵呵~哈哈~”

    他又活下来了。

    “朱雀,朱雀,你没事吧?”

    意识迷糊之际,孟秋水就见天光一暗,一道声音从清晰变得模糊。

    ……

    ……

    ……

    半月后。

    “那个姑娘走了,什么也没说。”

    除了腹部被刃鞭破开的血洞还需要些时间愈合外,孟秋水浑身的伤势已好了大半。

    当然,外伤易好,内伤难愈,真正的想要完好还需要一段时间调养。

    下意识的抽动了下嘴角,他平淡的语气多多少少带着一丝无奈。“我说了很多遍了,我和那个女人没关系,只是中途偶遇。”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讶异的,脱脱居然没有拿走玉玺。

    身旁青龙和白虎并肩而立,目光看着远处大漠的风景很是出神向往。

    孟秋水轻叹了一声,外面一群陌生的面孔男男女女正热火朝天的喝着酒,目光扫过一个正给众人倒酒的清秀女子,他缓声道。“玉玺既然送回去了,就陪那女人做个镖师吧,锦衣卫不适合你们。”

    青龙沉默良久点了点头,但马上他又转头看向孟秋水。“我们?那你呢?”

    孟秋水笑了笑。“我?我想去一个有花香,有美酒,只有我一个人的地方。”

    说完,他转身回到了屋里,却再也没出来,直到青龙进去才发现,里面已空无一人。

    ……

    “试炼结束!”

    眼中所见,仍是自己的那个小筑,庭院幽静雅致,冷冷清清。

    地上茶杯的碎片四散一地,水渍未干,而外面的天空已生出了暮色,看样子还不到一天的时间,细雨仍旧淅淅沥沥的下着。

    就连他身上的衣物也是之前所穿的青色儒衫,就好像那个试炼只是一场梦,不过,他很清楚自己的变化,身体,力量,以及杀人术。

    这不是梦。

    翻身站起,青衫解下,果然,除了那些试炼中留下的大大小小伤疤正在消失外,如今已变得匀称,胸口上,是一个巨大的瞳眼图腾,流露着水银般的颜色,交织着金辉,覆盖着整片胸膛。

    “奖励:增加本世界三年寿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是他无数次厮杀的补偿。

    “寿命吗?”

    有些出乎意料但又在意料之中,孟秋水说不激动那是假的,对他来说死亡也许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慢慢等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去。

    瞬间,一股妙不可言的暖流一下子涌进自己的身体,游走于四肢百骸,体内那股无来由的虚弱顿时减轻几分,如释重负。

    “特殊奖励:去汉水边上柳老头的铁匠铺看看吧,也许你会发现不一样的地方。”

    孟秋水一愣。

    “柳老头?”

    他脑海中下意识的浮现出一个蓬头垢面浑身破衣烂衫的邋遢老头,前两天他还看见那老头因调戏观赏水景的大户女眷被打的死猪一样躺在地上,满脸是血,门牙都掉了一颗。

    难不成他还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要不,去看看?”

    看了看天色,孟秋水也觉得腹中空空,稍一收拾,便自屋里拿了把伞走了出去。

    他的院子不大,却也不小,占地约有三十亩,与寻常人家的建筑不同,其内引汉水为池近乎占据了大半个孟府,被一条悬空长廊贯穿,小筑便在湖心。至于剩下的小半,多是花园和书房,平时清冷的可怕。

    孟府离那汉水江畔并不远,普通人的脚程差不多半盏茶就到了。

    不过,他若要去汉水自是容易,只需顺着孟府之外的浅河渡舟顺游即可,出府只是等了片刻,就见一艘老久篷船自上游而来,看样子像是刚给那家大户送完江鲤,如今暑末初秋,一些富贵人家最好这一口。

    “呦,原来是孟公子,赶快进来,可别让这雨水淋了身子,这初秋的雨最是寒了。”船老头见孟秋水在河边招手,赶忙撑杆放缓了速度好让他上来,语气熟络无比。

    “不碍事的,可还有送完剩下的鱼,若有的话都一并煮了吧,再把你那老酒温个半壶。”孟秋水收伞钻进了篷船,就见里面摆着一张桌子,擦的很是干净,还有个身穿棉麻素衣的女娃儿,虽是简单,但胜在素洁,扎着个马尾,手腕系着串银铃。

    见孟秋水进来,她倒也不腼腆羞怯,而是睁着大眼睛好奇的问道。“孟秀才,你身子骨那么弱,能喝酒吗?”

    女娃儿差不多十三四岁的年纪,却已出落的亭亭玉立,笑时面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左眼角下还有个红色泪痣,眉目干净,就好像一只无忧无虑的百灵鸟。

    “阿瑶,不许无礼。”船老头见自家孙女这般,无奈多于气恼。“还不快去把那鱼篓里剩下的几尾鱼洗干净了,好煮上一煮。”

    听到爷爷发话,那叫阿瑶的女娃这才吐了吐舌头转身提着鱼篓走到船尾洗起了鱼。

    “呵呵,没事,小酌几口,暖暖身子。”孟秋水浑不在意,他看向那船老头平常道。“你也进来吧,到江畔还要会时辰呢!”

    “哈哈,既然孟公子发话了,老头子我就却之不恭了。”船老头解下身上的蓑衣和斗笠钻了进来,他缩了缩身子,语气很是唏嘘。“还得多亏公子给我们爷孙俩想的这门营生,要不然那日子都不知道怎么熬了。”

    他从桌底下摸出了个碳盆,上面放着个铁架,稍稍拨去表面的白灰,就见里面还有些许余火这才露出一副松了口的模样,然后小心翼翼的放上一壶酒,顺便放进去几块碳。

    孟秋水话语温和道:“再苦的日子总是会熬过去的,昼夜有分,晴空急雨,不可能一成不变。”

    短短两三句话的功夫,阿瑶便将剩下的一些鱼虾泥鳅处理了个干净,还用接的雨水反复洗了几次。

    她熟练的将鱼肉倒进一个陶罐,便端放到了铁架上,很是小心的撒上点研磨成粉的粗盐,再放一把葱花。

    不多时,鲜味就出来了。

    孟秋水看着桌上只放着一副碗筷,再看看阿瑶那丫头嘴馋的模样听着船老头肚子的叫声不由失笑,看来是自己把人家的饭给吃了。

    “一起动筷吧!”

    孟秋水朝两人招了招手。

    ……

    暮色将尽,虽是微雨,但汉水江畔还是亮着无数红灯火烛,欢声笑语不断,琴萧笛声更是划破了雨幕。

    “到了,明天记得给我府上送几尾鱼。”

    撑伞立在江畔,烟雨迷蒙,看着那远去的篷船孟秋水慢慢收回了视线,当年似乎就是在这看见这对爷孙的,两个儿子先后战死沙场,尸体都没送回来,按照赵国律法,军阵战死之人最少都有五十两的抚恤,但送到这爷孙手中的,不过百文。

    “南都”是繁花似锦,但贫富也极为悬殊,再加上如今乱世,想着想着,他便想到了挚友陈离,心头顿生烦躁。

    “唉!”

    叹了一声,孟秋水打着雨伞顺着江畔朝远处走去,消失在雨中。
………………………………

第十一章 买剑

    天地风雨飘摇。

    老远孟秋水就看见一间孤零零的铁匠铺坐落在夜里,亮着泛黄的火光,在雨中忽明忽暗。

    说是铁匠铺,但乍一看倒更像是个漏风飘雨的破落户,一个勉勉强强的栖身之所,就好像山野间的古刹破庙。

    等他走进,才发现那火光是烧铁的炉子散出的,现在已快要熄了。

    里面没人,看着隔开后庭的那道破烂布帘孟秋水并没有拨开的想法,而是随意的打量着铁匠铺里铸好的一些个兵器。

    只是往日不曾察觉,也不曾来此,可今日一观他是越看越心惊,这里面竟然前前后后摆放着五十多柄剑,长剑,短剑,重剑,软剑,双刃剑,单刃剑,而且还有一些剑身如长蛇蜿蜒的蛇形剑,有的通体墨色,有的通体散着碧幽幽的冷光。

    “咳咳,想不到今天刚开张就有客人上门,看来,明个老头子我的酒有着落了。”

    正看的入神,他背后猝然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听的孟秋水是悚然而惊,豁然转身。

    原来那角落里有着一张躺椅,上面正躺着个悠哉悠哉的老头,白发稀疏,身形佝偻,像是在小憩。

    可之前进来的时候孟秋水明明没感觉到有人啊,亦无气息。难道,自己碰到了所谓的高人?

    也就在这片刻停顿的功夫,远处汉水江畔泊过来了一艘简单无比的篷船,只见从上面走下来一个锦衣公子哥,玉冠束发,仪表堂堂。

    替他撑伞的是一位身穿紫色广袖长裙的女子,紫纱遮面,唯一双星辰般的绝美眼目示人,灵气沛然,如夜空中的两颗星辰,这一看若是寻常男子绝对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二人不偏不倚,竟也是朝那铁匠铺走去。

    以孟秋水两世为人的眼力绝对可以肯定这一对璧人非富即贵,而且还是那种位高权重泼天富贵的人。

    眼神平常的看了眼他心中却有诧异,不过这并不关他的事。

    伸指拨过那摆列的所有剑器,孟秋水轻声道。“都卖吗?价值几何?”

    心中已经确定了这柳老头不是普通人,他便审时度势的再也没有别的想法,要知道一些过度的好奇心往往会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看着满屋子的剑器孟秋水却是记起自己两手空空。

    而那进来的两人表现极为奇怪,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是安静的立在一旁,像是在等什么。

    柳老头睡眼惺忪的嘟囔道。“一柄剑一百两,随便挑。”

    “一百两?”

    孟秋水一愣,贵么?并不贵,寻常铁剑不过十数两银子,再往上好点的差不多也能卖到百两的价格。

    他目光移到一个布满灰尘放在角落里的巨大灰色重剑,怕是快比一人高了,这也一百两?

    不过那柳老头既然说了随便挑,孟秋水便真的开始挑了。

    可马上他就发现自己的想法大错特错,看外表是一回事,入手又是另一回事。

    第一柄剑,模样普通,与寻常铁匠铺的并无不同,可它有剑鞘掩身,孟秋水这一拔,只见在剑身出鞘的瞬间本已昏暗的铁匠铺赫然闪过一道令人毛发生寒的冷芒,一闪而逝。

    好剑,即便是孟秋水这般不太懂剑的人都能看出来,这绝对是一柄稀世之宝,听说当世流传已久,有名剑十柄,乃天下诸国剑客梦寐以求之物,万金难求。

    剑身只出鞘一半,孟秋水则是摇头归鞘放于原处,此剑虽好,却与他走的路子不符。

    第二柄是两柄双手短剑,孟秋水自行略过,不过他的眼神在离开那两柄短剑后有了一丝微妙变化,其上竟有未干血迹。

    第三柄是把单刃剑,剑身透着赤红,想来铸剑材质绝对非同一般,但他还是绕过了。

    接着是第四柄,第五柄,第六柄……可惜,目中所及没有一柄是能让他心动的。然而,他扫视的目光终于停住了,停在了第二十九柄剑上,那剑与第一柄一般,亦是带鞘,通体狭长,剑柄乌青,形式古雅朴质。

    孟秋水一握之下只觉一股沁凉冷意自剑柄传递而来,如坠寒潭。

    也就在他握剑的一刻,那铁匠铺的柳老头翻了个身子,一直静立的一男一女,两人本来低垂的眸子此时也微微抬了抬,却不知是因那人,还是因那剑。

    “铮!”

    剑身出鞘,一道清悦剑吟蓦然生起,如珠落玉盘,如山泉滴落幽潭,化去了雨声,掩了风声,久久不绝。

    霎时,剑身已全然出鞘,并无剑鄂,狭长近乎四尺,宽约有两指,与剑柄通体如一,竟是一块浑铁铸造,最神异的,是那剑身青莹若霜雪,寒气逼人,上面更刻有两个古老篆字,蝇头大小。

    “青女。”

    “挑好了?”

    柳老头挠了挠自己鸡窝般的头发,从那竹椅上爬了起来。“一百两,概不赊账。”

    “好。”

    孟秋水长剑归鞘,他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放在摆架上,然后剑提手中走到门口撑开伞径直没入了烟雨迷蒙之中。

    而等他走后。

    那个锦衣公子也开口了。“价值几何?”

    原来,他也是来买剑的。

    柳老头懒散的回道。“一柄剑,三千金,只准你挑三息。”

    也就在柳老头说完的刹那,那摆放着的诸多剑器竟是全部凌空而起,交错纵横于空中,如游鱼一般,悬而不坠,速度快的全然化作了流光急雨,难以分辨。

    与孟秋水同样的问题,却是不同的回答,其中差距更是天壤之别。

    那男子俊朗的面孔仍是平常,似乎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剑起的瞬息,锦衣公子一直垂落在身侧比女子还要好看的纤长右手倏然探出,再落下,手中已握着一柄剑,正是孟秋水之前挑的第一柄。

    “柳前辈要走?”

    锦衣公子已没有再去看手中的剑,而是看向那个瘦的猴一样的邋遢老人。

    无数剑器开始纷纷坠落,落地的瞬间便散作了一地铁屑,长剑短剑如此,软剑重剑也是如此。

    “呵,少他娘的和我套近乎。”柳老头熟视无睹,这本就是出自他的手段,他看了看那锦衣公子哥手里握着的剑,也不过多点破什么只是语带嗤笑道。“不走?难不成留下来和这赵国陪葬?”

    言外之意竟是说这偌大赵国快亡了。

    锦衣公子仍是那副沉默寡言的表情,不过就在柳老头说出最后一句话时,他的眼神开始生出了可怖的变化,如同出鞘的剑,有了骇人的锋芒。

    “我的赵国,绝不会亡。”

    他说完,便与同行的女子转身离去。

    “噗!”

    最后一缕火苗也终于灭了。

    “呵,你的赵国,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铁匠铺里依稀传出一声其意不明的感叹,随后响起了呼噜声。
………………………………

第十二章 缥缈楼

    “南都”,位于赵国之南,是赵国可数的繁华之地。世人皆传,若赵国繁华有十分,那便是都城占了五分,南都占了三分,独余两分均分赵国天下。

    而在“南都”之地,有一楼,天下闻名。

    其楼高有八层,雕梁画栋,玉璧金阙,飞檐斗拱,碧瓦金銮,足有二十余丈高,呈八面,临水而立。若登此楼绝顶,便可将整片“南都”尽收眼底,西可观汉水潮起潮涌,如万军冲阵之声威,东可望大江入海之妙景,旭日东升之奇况。

    名为“缥缈楼。”

    传言此楼建成时本高有九层,却因九之数冲犯了一些忌讳故被削去一层。想上这楼可不容易,前四层有钱便可,可自第四层开始,其上非达官显贵不可上,越往上,对身份的要求越高,而且,那第八层更是久闭多年。只因“南都”多雨,寻常时候窗外所见皆是缥缈之景,故而落了个“缥缈”之名。

    “殿下,查到了,此人是南都人士,有功名在身,家中父母早亡,前些年做了些营生才有了殷实的家业,听说平日还多教授困苦穷人一些个谋生手段。”

    “缥缈楼”第八层,只见一男一女,两人相对而坐,手中各执黑白双子,正在手谈。

    如果孟秋水在这里,他定会认出这二人正是昨夜在柳老头铁匠铺偶遇的两人。

    男子面容俊朗,目若星辰,此刻衣衫轻解,披发在肩,没有了昨夜那般冷酷意味,反而多了一丝狂放之气。听到女子的话他仍旧不动声色,似专心于棋局之上。

    “听说此人自幼身患咳血恶疾,体质羸弱,生性孤僻,平生似只有一位好友,从不与其他士子来往。”

    女子习以为常,自顾的说着,声音清冷悦耳。

    终于,这名被称呼“殿下”的男子开口了,平淡说道:“观他昨日,虽动行间气息若有若无,兼之悠长,但并没有令我有太大的惊讶,这年头一个大夫都能有几个调节身子的呼吸法,更何况他连后天还未入,不足为奇。”

    “不过,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看来他读的书和楼下那些只会吟诗作对的庸才不同。”

    女子面遮紫纱,玉葱般的手指落下一颗黑子,轻轻道:“殿下肯定想不到他那唯一的好友是谁。”

    男子眼神微动。“如今天下大乱,这个赵国已不是当年的赵国了,想要拨乱反正,必要破而后立。呵,居然想着议和,我赵国自太祖皇帝起,何曾做过软骨头,看来,我那位父王真的老了。”

    语气普通,然内容却着实不普通,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大逆不道,直到这里他才问道:“哦?他的好友是谁?”

    女子始终安静的坐着,安静的听着,直到男子开口,她这才说道:“陈离。”

    倏然。

    男子捏住白子的手一顿,棋子坠于棋盘,发出脆响,半晌,他忽的轻笑连连。

    “有趣,先是从那人手中得了古剑“青霜”,如今竟是又与“破军”为友,有趣啊!”

    女子继续落子。“殿下以为此人不凡?”

    男子摇头,他也有些拿捏不稳,深邃目光透过窗外看着雨过天晴的蓝天,沉吟许久才开口。“老师布局推算多年,耗费近甲子寿命也只是算出了“破军”的下落,然另外两个迟迟不显,我又如何猜的透啊!”

    “不过……”他话锋一转,眼中满是笑意。“龙不与蛇同居,虎不与犬为伍,此人既能与破军同行,绝非泛泛之辈,莫非亦属奇命之列?”

    女子先是从棋盘上捡去十数颗白子才问道:“那,是否要暗中保护他?或是招揽他?”

    男子丝毫不在意自己大龙被屠,他缓缓捏起一子亦不在意棋盘上自己只剩零星陷入绝境的白子。“不用,若真是奇命自有天佑,如今只需适当示好即可,过犹不及。不过军中那边你还得多留意,“破军”如今命格初显,多给他接触战阵纵横的机会,把“青铘”安排进去,暗中保护,记住,唯有生死险境才可出手。”

    “嘭!”

    手中白子再落,这一次,竟是落在了棋局中心,天元。

    “这盘纵横天下的棋,还得慢慢下。”

    男子话音刚落,骇人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白子落下的瞬间,棋局之上,无论黑子白子尽皆溃散,被窗外清风一吹,皆如扬沙烟尘一般,独余天元一颗。

    公子哥的话语复归平淡。“天下群雄?不足道也。”

    他起身走向楼梯。

    “这楼太吵了,拆了吧。”

    ……

    孟秋水自然不知道因为一些偶然,自己已经入了一些不寻常人的眼中。

    庭院之内,所栽植的花草多已有了几分枯去的迹象,唯有数颗桂花开的正盛,满园飘香,池中还有一些个露于水面的莲蓬。

    “错不了,古剑青霜。”

    孟秋水看着那剑身上的“青女”二字,嘴里念的却是青霜。“天下十大名剑,此剑排第三,剑身青莹若霜雪,通体乃千年寒冰铁所铸,见血凝冰,杀人无形。”

    感受着剑柄传来的沁凉,孟秋水忍着自捅一剑去验证的冲动。

    “这是那特殊奖励?还是别的?”

    看着看着他便陷入了沉思,估计那特殊奖励便是自己杀了贾精忠才有的,一想到那老太监他顿时心有余悸,根本和自己知道的剧情不一样,看来以后不能掉以轻心啊。

    一个太监都这么厉害,那上面的两个,庆亲王和皇帝谁知道会不会更加可怕的惊人。

    “呼。”

    轻风吹过,携起袭人花香,更是吹落了无数桂子。

    手中长剑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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