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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剑-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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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娘晦气!”
厌恶的看了眼面前正赶路的两人,他喉咙里“嗬”的一声吐出口发黄略带血丝的浓痰,更是被那股味道熏得心烦意乱,手里的酒碗“砰”的摔在桌上,口中沉声喝道:“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要滚滚远点,扫了大爷喝酒的雅兴,小心你们吃饭的家伙。”
说完,桌上酒碗已被他右手一搂,飞离了桌面径直朝那个背着棺材的怪人而去,没砸中人,却是砸中了棺材。
一直充耳不闻只顾赶路的文士终于停下了脚步,老人也跟着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
茶铺子里除了个刀疤大汉外还有个紫脸的青衣汉子,两人皆是青衣,齐刷刷的就瞪了过来,阴沉非常。
“唉,你快点,主子还能着呢,去晚了,不好!”老人轻叹一声,淡淡的说着。
几个呼息后,茶铺子里,就只剩下老板龟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几欲昏厥。地上,两个无头尸体正静静地躺在血泊中。
……
黄昏,黄石镇外的破庙里。
“你就是萧家的后人?”孟秋水看着面前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中年文士。
“我叫萧四。”文士立在棺材旁,他瞧了孟秋水好半天才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紧绷的面部生硬发僵,看来不是不想笑,而是实在笑不出来,腰间,还栓着两颗滴血的的头颅,死不瞑目。
他说完自己的名字,继而马上复又接道,嘴里发出夜枭般的笑声。“我只杀四种人,满口仁义道德的人,勾人的狐媚子,不顺眼的人,还有七大剑派的人。”
这竟也是一个先天顶峰高手。
可他却话锋突转,兴致勃勃的问道:“老鬼那一双搓铁成泥的手是你捅了个窟窿?呵呵,我想试试!”
闻言,孟秋水没去看旁边垂目静立的破袄老人,他慢慢的将视线从那副棺材上转向萧四,轻声道:“你?”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你”字一落,萧四手中已若隐若现多出寸许灰芒,在五指间来回窜动,他目光盯的是孟秋水双手按在地上的长剑。
可倏然,一股杀机乍起,让他如坠寒潭。
萧四心中一惊,只因这股杀机非是从那剑上传出,他手腕一顿,飞刀便欲脱手。
可怎料那杀机来的更快,源头竟是那人的眼睛,就见孟秋水双目赫然一凝,一股摄人心魄的杀气与煞气顿时夺目而出,像是两颗大放光明的星辰,萧四原本直立的身躯陡然一颤,继而面色瞬间苍白萎靡了起来,手中飞刀已是脱手,却不是飞出,而是无力落下,噔噔噔连退数步。
只是一眼,先天顶峰的萧四便瞬间败退而下,心神竟是被夺。
“你杀人了?”
说完,他的视线又看向萧四腰间栓着的两颗头颅,像是浑然忘记了前一刻对方还想出手的事情,眼神晦涩难言。
“见过主上。”
萧四擦拭了一下嘴角,他非但没有惧怕,没有痛苦,而是笑道:“路上遇到了两个不长眼的,就顺便送了他们一程,似乎,是什么“青衣楼”的。”
听到此话,孟秋水便不再过问,眼皮微阖。
“哑三见过主上。”
见萧四改了口,老人这才抬起了头,哑三,便是他的名字,而他的父亲,就是昔年送给孟秋水龙首面具的那个哑巴乞儿,最后被收为麾下,掌管“血衣楼”。
只是孟秋水临走之际吩咐其归隐江湖,而剩下的,多是为了“青龙会”的大权,内争不止,自然被正道杀的杀,死的死,到如今,也就只余这几个急流勇退的人。
正应了“生死由天,祸福自理”的话。
这般结局孟秋水并无太大意外,当年“青龙会”最后已囊括了近天下九成九的黑道势力,可是,所有人惧的只是他的力量,没有半点忠心,若无他的约束,人心欲望又怎能克制,谁不想要那惊人的财富,还有武功秘籍,以及泼天的权力。
选择,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此次的试炼只有八个字。
“一统江湖,天下无敌。”
哑三问道:“主上,我们现在要如何行事?”
未等孟秋水说话,萧四已蘖蘖笑道:“这还用说,既然这世上已经有了“血衣楼”,那便不该有什么“青衣楼”。”
孟秋水斜瞥了眼外面有些变化的天色,沉默了良久,口中方才淡淡道:“那就从“青衣楼”开始吧,你们先负责收拢各路黑道势力,静待时机,准备席卷江湖,至于青衣楼,我亲自动手。”
………………………………
第一百二十九章 霍休
目光所及,就见山脚下落着一座精致府邸,朱红桥栏九曲八达,通向四方,绕水阁而建,庭院错落有致,厅阁雕龙画凤好不华美,其外纱窗高支,红烛微暗,朦胧如纱,端是一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这个地方可不普通,正是大名鼎鼎的“珠光宝气阁”。
可惜孟秋水不是下山,而是往山上去。
后山之上,有一简陋小楼,建于半山腰上,半掩于一片枣树林中,很是孤零。
“原来你是偷枣子的。”
这是霍休看见孟秋水时说的第一句话。
他从小楼里走了出来,虽然矮小但却绝不不会给人一种枯瘦的感觉,没有哑三那般看着浑身都没几两肉的错觉,很硬朗,也很和气。他穿着装扮很简单,但却很干净,如同一个乡绅,又像是个生意人,面相和和气气,普普通通。
而他的对面,一个眉目干净的青年正捏着几颗枣子往嘴里放着。
大半夜的,这绝对是一副很古怪的画面,霍休绝不信一个人大晚上不睡觉会跑到这荒山野岭来只是单纯的为了摘枣子。
“你是霍休?”
眼中的青年嘴里吐出一个枣核,一双像是会泛光的眸子已瞧向了他。
霍休只感觉很奇怪,但他还是点头了。“我就是霍休。”
青年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微微点头,可对方的下一句话却委实有些语出惊人。“你是青衣楼楼主?”
眼前这个矮小普通的老头竟是江湖上从未露过真容的青衣楼楼主?
到底不愧是一方巨擘,自己的身份被当面戳穿竟是没有任何情绪表情变化,当真是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深沉之辈。
但见他本来在袖中半藏的双手此时已全然显了出来,好似手臂变长了一截,他那双再寻常不过的眼睛如今开始微微眯起,就好像从一个人畜无害的兔子,变作一只阴鸷的苍鹰。
他又点头了,语气平淡无波。
“我是青衣楼楼主。”
孟秋水吐出最后一颗枣核,回头看了眼下面已微不可见的灯火,这才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其实,我也是一位楼主。”
霍休双眼中如今已多了抹浓郁精光,楼主?他自然不会认为青年是他青衣楼的人,除他之外剩下的一百零七楼楼主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绝不会是个记性差的人。
“哦?阁下可否明言?”他眼中精光似在汇聚,语气却愈发平淡,像是没有一丝情感,对于这个神秘的不速之客,因为无论他接下来说什么,都已免不了自己的杀心。
“呵呵。”孟秋水笑了一声却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他右手已从身后挪到了身前,霍休这才注意到,对方的手里原来提着柄能在月光下泛出青光的宝剑,剑尖带起“噌噌”的磨擦声。“你想杀我?”
霍休双手已全部露了出来,双手十指开始缓缓卷缩,然后伸展,周而复始,闻听此语他再一次点头。“我想杀你。”
“那,来吧!”
孟秋水淡然吐出三个字。
而霍休眼中的精光也已悉数汇聚在一起。
“那”字一出他已如狮子搏兔横扑而起,跨过了七八丈,“吧”字一落,双手已在孟秋水面前。
乍见孟秋水双手同时抬起,掌心齐齐迎上。
“砰!”
霎时。
宛如秋风扫落叶,枣树林中顿起澎湃狂风,林木簌簌震动,直震的山野悚然。
一击过后霍休身形瞬间后撤,如白鹤亮翅,单足点地飘然向后滑去。而孟秋水竟是被这一掌逼得在地上以脚犁出两条浅痕,臻至大成的童子功果然不同凡响。
“嘭嘭!”
却见那霍休后撤之余,双脚先后一跺地面整个人立时再次飞扑而袭。
见他又想故技重施,孟秋水完全没有要拔剑的意思,长剑立于身侧,他喉中忽然发出“唔”的一声怪响,张口一吸,周遭落叶尽是飘起,而后一吹腹中气。
瞬间,漫天浮叶悉数竟像是染上了剑器锋芒,又如同无数暗器般,朝霍休铺天盖地激射去。
眼神一紧,霍休何曾见过如此古怪到不可思议的攻击手段,他双掌连连击出,掌劲横空。
“咄!”
“咄!”
“咄!”
……
刹那,草木横飞,漫天碎屑。
霍休踉跄倒退是披头散发,衣裳已是挂满了落叶,破破烂烂,好不狼狈。
他还未稳住身形,却见那一直立着的青年身形一晃竟是在月光地下带出一道道虚影,横空挪移而来,快如鬼魅。
心头一凛,他双臂一扬,体内内力一震,双手一压。
“轰!”
可怕劲力顿时自体内冲出。
衣服上的那些落叶当即被灌注了惊人力道,“嗤嗤”倒飞而回,破空穿石,枣树林当即再受摧折,被拦腰斩断无数。
可他瞳孔却在骤然收缩。
漫天如飞刀般的落叶中,一道身影如蜻蜓点水一样,连连借力而行,挥袖如泼墨,每每挥出必是一道凌冽罡风,落叶瞬间被拨向一旁如箭雨般齐刷刷的钉在脚下的地面上。
霍休双手五指虚爪,脚步落叶已像是两条灰龙般飞掠入手,他双臂如抱柱,几番虚抓两掌中已多了一团翻滚不停的劲力,聚叶而成,凝练如石,好不惊人。
“呼!”
如狂风肆起,两掌已是横推而出。
落叶如石球,带着万钧之力,已是打向孟秋水的胸膛,所过之处,地面已被骇人劲力划出一道沟壑。
可忽的。
霍休就觉眼前一亮,亮的他心神都是一颤,一道剑光,破空袭来,竟然是被那人挥臂斩出,脸色大变之余见一切都被一斩为二,他出掌之招还没来得及收回,整个人便狼狈躲向一旁,只听。
“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忽的惊起,霍休望着自己光秃秃的右腕脸上冷汗流淌不停,身子因疼痛而战栗,十指连心,但若是一只手呢。
强忍剧痛他左手一按地面整个人翻身而起,起身的一瞬却是猛然僵在了原地,连动都不敢动。
因为他的面前已多了道身影,他的眉心,正抵着一根纤长手指。
………………………………
第一百三十章 金鹏王朝,上官飞燕
枣树林中,不知何时多出来好大一片空旷地来,青枣零零散散的掉在地上,说来也奇,往日连马车都赶不进去的密林,今天居然莫名多了条道来,笔直宽阔。
而山道的尽头,是一座小楼。
晨光微熹,还真有辆满溢着芬芳香味的精致马车缓缓从山道的另一头行了过来,竟是满缀鲜花。
矮小的老头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蓝布衣裳,淡淡说道:“怎么样?我说过,她若是看见这条路,肯定便会进来。”
老头发髻披散,神色虚弱萎靡,正狼狈的靠坐在墙角,像是一条死狗,他右手只剩下光秃秃的手腕,伤口仍滴血不止,正是“天下第一富人”——“霍休。”
而他说话的对象,则是一个盘坐在小楼楼顶,对着着朝阳吐纳的青年。
直到那马车行到了近前,青年口中方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只待气若游龙飘散而去,才徐徐睁眼,望着从马车里走下来的那个女人。
霎时,林中已充满了一股香味,非以花香可以媲美,就连晨光像是都被染上了奇香,一转眼,天地间竟仿佛已充斥着这种奇妙香气。
没有过多的修饰,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天地间的一切,竟似已全然失去了颜色。
而那张苍白的脸上,一双黑瞳正望着楼顶的青年,而地上的霍休,她却是视之如草木,没看一眼。
足足瞧了好一会,女人弯腰施礼,浅笑嫣然,嗓音令人如闻仙乐,俯身之下,曼妙风情,胸前沟壑,尽显无余。
“上官飞燕,见过公子!”
青年却只是看着天边苍穹尽头的那抹金阳,声音清冷的问道:“你不问问我是谁?”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上官飞燕竭力高仰着细白脖颈,脸上弥漫起一股像是快要窒息的潮红,发亮的眼中带着无法掩饰的仰慕,她望向那个青年,笑容从未散去,轻柔道:“天下间,无论谁斩了霍休一只手,还将他像条死狗般丢在墙角,这个人,绝对很了不起。”
楼下的霍休也笑了,尽管笑的很是难看,他“呵呵”笑道:“所以我这一辈子宁愿只爱钱,也绝不会在女人身上浪费时间。”
“你错了。”上官飞燕忽的看向霍休,很是认真,继而又望向青年,她眸子似能滴出水来,嫣然的说道:“男人,总是离不开女人的,特别是了不起的男人,和我这样的女人。”
说罢,这个女人竟是疯了般当着霍休和孟秋水的面伸手解下了腰间的丝带,褪去了身上的丝质黑袍,露出了雪白细腻的双肩,还有下面的亵衣亵裤。
然后,她就僵住了,浑身战栗几欲瘫倒。
“你若真不想穿衣服,我就把你扒光了丢到妓院里去。”
孟秋水的目光已经收回,他淡淡道。
霍休哈哈大笑了起来,像是一辈子都没如此开心过,没人拦他,只等他笑够了,才喃喃道:“看来,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男人都需要女人的,特别是你这种女人。”
上官飞燕虽脸色有些苍白,但那嫣然的笑却一点未减,不仅未减反而越多,她缓缓弯腰拾起丝袍,因为她知道,她已不用死了。
上官,乃是“金鹏王朝”的皇姓。五十年前,古老富庶的金鹏王朝在邻国的垂涎中沦陷,金鹏王遂将举国财富一分为四,分别交给内务府总管严立本、大将军严独鹤、皇亲上官木、上官瑾保管,随金鹏王子远避中土,伺机复国。
只可惜如今甲子已过,曾经的严立本成了阎铁珊,一手建立了名满天下的“珠光宝气阁”,严独鹤成了独孤一鹤,为当代峨眉派掌门,一手“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天下少有人敌,而最后的上官木,便是如今的青衣楼楼主“霍休”。
至于那上官瑾,正是上官飞燕的祖父,已是离世。
孟秋水眼皮忽一抬,望向枣林外正往这边急行而来的三道身影。
那三人来势极快,待见上官飞燕上身丝袍半露,雪白双肩暴露在空气中,苍白的脸色看着娇弱可怜,当即目眦尽裂,怒火中烧,三双恶狠狠的目光是齐刷刷的投向居高临下的孟秋水。
孟秋水没有解释,他又何必解释。
瞧着这三个被女人玩弄在鼓掌的可怜男人,他面容平静道:“你们若想死,我可以送你们一程。”
其中一人不知是怒还是在笑,他声音仿若长刀划过沙子般干涩,冷冷道:“好,我十余年前就已想死,你若能送我一程,我求之不得,但若是我没死,你就得死。”
此人号称“玉面剑客”柳余恨,连同剩余两人皆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倒也算是声名赫赫。
他脸上右眼只剩个黑洞洞的窟窿,额角留下了两道交错的刀痕,双腕之上长的不是手,而是一只寒光闪闪的弯钩,和一颗比人头还大的铁球,虽号称“玉面”,却只有半张脸。
如今怒笑交加那张脸顿时扭曲起来,不停的抽动,像是恶鬼一样。
就在他话落之际,他已凌空翻身而起,左手腕上的大铁球顺势横挥而出,空气中是乍起“呜呜”呼啸之声,划过一道黑影,欲要砸烂孟秋水的胸膛。
“嘭!”
一道沉闷如雷之声蓦然惊起,就好像一头撞在一张蒙着被子的大鼓上。
他砸中了,他确实砸中了,毕竟他的对手不闪不避,想砸不中都难。
然后,他就死了。
众人只见铁球临身的一刹,竟是不进反退,像是撞到了巍峨巨山,轰然倒飞而回,狠狠地砸在了柳余恨自己的胸膛上,一股血沫夹杂着一些黑红的碎块顿时喷吐而出。
人已倒飞出去,滚落在地,是当场毙命,铁球四分五裂。
剩余两人脸色大变的同时亦是齐齐出手。
剑光,掌影,一柄断肠剑,一只摧心掌。
剑光如急雨,掌影诡如风。
没有人拦他们,哪怕是他们为之拼死保护的女人,而霍休则是木然的垂着眼目,像是个迷糊了的老头。
他们攻杀而至,只见面前青年随手拂袖一挥,对方挥的是那柳余恨吐出的血雾,像是怕弄脏自己的衣裳,随意,简单。
可在二人眼中,只觉一股莫名寒气瞬间蔓延到了整个脊梁骨,眼前血雾竟是像化作了一股猩红的怪风,绕着二人转了一圈。
然后,他们也步了柳余恨的后尘,浑身溢血不停,转眼已成血人。
孟秋水轻飘飘的自楼顶走下,望着那个眼中略有忐忑的女人,他淡漠道:“对于金鹏王朝的那点东西,我不感兴趣,不过既然你们已经给陆小凤演了一出戏,那就好好演完。”
上官飞燕闻言笑的更加明艳动人,像是完全没看见脚边三具因她而死的男人,她柔声道:“飞燕明白。”
等她乘着马车,拉着三具尸体离去,孟秋水才望向墙角看着有些迷糊的霍休,静静地瞧了会,他轻声道:
“你若杀了她,我就饶你一死,包括你的钱。”
霍休缓缓抬起了那双浑浊的眼睛,他脸上笑容有些古怪。
“何时?”
孟秋水瞥了眼天边已完全冒出的太阳。
“随你。”
说完,在霍休沉默的注视中踏步远去。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女屠户
黄昏。
简陋僻静的小摊前,不知何时挂起了一盏昏黄黯淡的灯,火苗如豆粒般大,在风中摇摇晃晃,像是随时会灭。
小摊摆在一条窄巷里,很奇怪,只因但凡会做生意的都不会挑这个地方,但它确实在这里。
可若是出了窄巷就会发现外面的老街上零零散散怕是有着不下四五座青楼妓院,老街两侧的石阶上还四仰八叉的躺着一些个被人顺手摸光了值钱物件的醉汉,有的更是被乞丐扒的连块遮羞布都没有,光着屁股,丑态尽露。
不远处,一个满脸胡子的矮胖汉子被人推搡着从一间“怡春楼”里赶了出来,听着好似是花光了腰间的银两,他踉跄的扑倒在地上,摔了个狗趴,顿时引得周围一片哄笑。
揉了揉磕的生疼的膝盖汉子狼狈起身,一双三角眼望向前一刻还在他身下承欢如今却满目鄙夷的女人,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之类的话,可被那五大三粗的打手一瞪,他赶忙缩了缩脑袋,表情僵硬的讪笑着然后赶忙狼狈逃也似的跑开,待离的远了些,这才回头“呸”的吐了口痰,然后一脸的败兴。
等出了那温柔乡,离了那女人的肚皮,他才记起来今天只顾着行鱼水之欢,连饭都忘了吃,如今被这冷风一吹,顿感饥寒交迫。
“咕!”
正垂头丧气的往回走着,却是嗅到了一股异样的香味,让他不禁连连吞咽口水。“煮的劳什子?他娘的怎得这么香?”
他四顾打量,直到看见那阴暗的窄巷中一抹昏黄灯火后,这才停了下来,口水都快流出嘴了,嗅着那味他那还记不记得自己有没有钱,鬼使神差的就走了过去。
小摊老板看身形是个妇人,粗布麻裙只是低头的忙活着,双手上尽是厚厚的老茧,粗糙的像是地上那沟壑斑斑的青石板,满是沧桑洗磨的痕迹。
三角眼大汉只看到妇人那双手,眼中已露嫌弃厌恶,小摊不大,只支了两张木桌,摆了几条长凳,他自顾的寻了个凳子坐下,嘴里不耐的问道:“你这卖的是什么?”
妇人一直低着头,像是忙活的不可开交,她回道:“大爷,卖的是羊肉汤!”
“来一碗!”
越近,那味越是诱人,都快把他的魂都勾走了,他暗自吞咽着唾沫,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腰带,然后喊了声,心里更在同时盘算着一些个念头。
“乓!”
一碗热气腾腾的浑浊浓汤放在了他的面前,突如其来的声音把那汉子都吓了一跳,可望着面前那扑鼻的香味,他却是连头都未抬,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
“实在太香了~”
大汉嚼着里面酥香嫩滑的肉,端碗喝着里面的汤,一脸的满足,一碗转眼见底,他嚷嚷道:“再来一碗!”
“乓!”
又是一碗。
浑浊泛白的汤汁上飘着油花和葱花,里面,切着零零碎碎的肉,大汉吃喝不停,呼哈连连。
可吃着吃着,快见碗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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