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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剑-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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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吃着吃着,快见碗底的时候。

    “呕!”

    汉子的脸上生出怒色,端着碗便走到摊前,里面,一颗发白的眼珠子正滴溜溜的滚了滚。“这是什么?”

    “大爷,卖的是羊肉汤,这自然是羊眼啊。”

    妇人仍未抬头,声音有些微弱。

    “呸,大爷不爱吃羊眼,真他娘膻~嘭~”他将手里的腕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怒气勃发。

    可忽然。

    他的身子像是如遭雷殛般呆立在那,油光满面的脸一下就失了血色,白的像是抹了一层墙灰,因为前一刻他忽然瞥了眼旁边半掩半遮的汤锅里,里面,他好像看到了半张发白的人脸。

    “大爷,你可是吃好了?”

    阴恻恻的声音蓦然在耳边响起,汉子一个激灵,待看清妇人抬起的脸后,他的身子已是抖若筛糠,一瞬间,头皮一炸,裆部散出一股难闻的尿骚味,双眼瞪的滚圆,几欲脱眶而出。

    小摊后面,站着的妇人正睁着一只独眼,手里原是提着柄头颅大小的剔骨尖刀,上面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满脸横肉,眼眶周围到半个额头都被一片青紫色的胎记覆盖着,另一只竟是只有眼白,哪有半点黑色,这哪是个女人,分明是个啖人罗刹。

    如今她似在笑着,带着诡秘的狞笑。

    而那妇人脚下,一具开膛破肚,被肢解的四分五裂的苍白尸体早已被烫了毛发,冲洗干净。一条条干瘦剔好的肋骨,简直就和皮包骨一样,找不出来几两肉。

    汉子简直都快要被吓得昏死过去,嘴里直冒酸水,连开口惊呼的力气都散了个干干净净,全身都软了下来。

    妇人也把汤锅全部解开了,里面一颗煮的发白稀烂的头颅正放在里面,一颗眼珠子连着血肉半吊了出来,另一边则是黑洞洞的窟窿,这竟然是颗人头,她搅动着汤勺。

    “呕!”

    这回,汉子是真吐了。

    可一只粗糙如石的手早已扼住了他的脖颈,妇人那张可怖的面孔慢慢贴近,眼中现着颗黄豆大小的火苗,连同那片可怖胎记,像是在发光,她狞笑道:“大爷,既然吃好了,就该付账了!”

    三角眼汉子早已被如此骇人场面吓得魂不附体,连话都说不出口,是眼泪鼻涕齐流。

    他奋力挣脱了妇人的手,朝着出口连滚带爬的冲去,口中“啊啊”的喊着,可是竟一字也无法出口,原来,汤里竟然有哑药。

    “呵呵!”

    妇人冷笑连连,手腕一转,剔骨尖刀已是在手中提溜打了个旋,而后便已离了掌心的控制,直直飞了出去。

    只听。

    “噗嗤!”

    尖刀已从大汉后背而入,自胸膛破衣冒出一半。

    大汉踉跄着回头,身子摇晃了几下,便已“扑通”倒地,气绝身亡。

    没过多久,尸体已是不见了,就连血迹也不见了,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有的,只有一个在幽巷里的小摊,挂着昏黄的烛火,响着剁骨切肉的声音。

    ……

    夜,渐深了。

    幽巷里,一个面容平静的披发青年许是嗅到了香味,慢悠悠的自老街转了进来,渡步缓行。

    走到小摊前,他自顾的寻了张凳子坐下,温言道:

    “你这卖的是什么?”

    妇人头也不抬的说道:

    “公子,卖的是羊肉汤。”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公孙大娘

    小巷僻静,灯火所亮之地不过三两丈的范围,明灭不定,昏黄黯淡,如此,反倒将周围的夜衬的更黑了,黑的仿佛看不见一丝光明,如同与世隔绝。

    青年一直安静的坐着,事实上从他之前开始坐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面前已经用了很多年的木桌如今也在灯火下泛着光,油光。

    桌上,一碗热腾腾的的浓汤正飘着无与伦比的味道,呈一种浑浊的白色。

    木筷横放在碗上。

    见青年未曾动筷,那小摊后面正在忙碌的妇人开口了,她的声音听起来与那些所有起早贪黑忙着活计的女人差不多,寻常中带着几分殷勤。

    “公子怎的不动筷呀?”

    青年看了看汤里面隐约可见的肉块,他声音与面容,或者说与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一致无二的平和轻声道:“这是……心?”

    妇人嘴里“呵呵”笑道:“公子可是瞧错了,不光心,还有肝,羊肝,很爽口酥嫩的,每月初七,有很多人都会来这吃上一碗新鲜的心肝。”

    青年还是没有动筷的意思,他若有所思的侧头望了眼旁边小摊旁挂着的油渍黄布,就见上面写着“黄羊白肉,现杀现煮”。

    只听他喃喃道:“原来今个不是十五?”

    “呵呵,公子的话好生奇怪,难不成不是十五便不吃饭了?”妇人语有好奇,她忙活不停地双手不可察的一顿。

    青年内衬素白色长袍,外穿淡蓝大氅,正襟危坐,腰背笔直。

    闻言,他话语有些轻缓的说道:“非是不吃饭,只是相较之下,我还是情愿吃糖炒栗子,而且,我不太喜欢这些心肝。”

    天下间,特别是这个江湖,怪人妙人万千,奇事诡事自然也少不到哪去。

    每月十五,糖炒栗子。

    这便是江湖中的一个凶名赫赫的人物。

    月圆夜,说不得那一条条长街古巷里,会出现一个卖着糖炒栗子的老妪,她像是幽灵般飘忽在黑夜的角落里,佝偻着近乎快要垂到地面的背,弯着腰,低着头,提着个篮子。

    “糖炒栗子,又香又甜的糖炒栗子……”

    沙哑,苍老,无力的吆喝声响起时,总会有人或因兴致,或因香味哪怕是同情而丢掉性命。

    因为,熊姥姥的糖炒栗子,是吃不得的,一颗,就能毒死三十个汉子。

    而现在,女屠户的羊肉汤也是不能喝的。

    这些,都是一个人的身份,一个人不同的身份,公孙大娘。可无论她是谁,她变成谁,她的脚上,总会穿着一双红鞋子。

    若论剑法,此人也许只微弱于“飞仙岛”和“万梅山庄”的那两位。

    妇人抬起了她那张宛如罗刹恶鬼丑陋的脸,一黑一白的双眼中先是露出一丝惊奇继而闪动着似可剜心般的冷光。

    古怪发黑的嘴里,又露出了狞笑。

    “糖炒栗子有什么好吃的,素的总是比不过荤的,油水也足。”

    她手中那柄刀身尖圆大的有些夸张的剔骨刀正滴着血迹,在灯火下晃着幽芒。

    江湖人若是杀人大多都会先寻个由头,可公孙大娘杀人却没有理由,想杀便杀。

    青年像是浑然不觉,然他的腿上,不知何时已多了柄横放的长剑,初见时除了模样好看并无其他特别之处,可就在青年的右手按住的一刹,霎时,周遭的黑暗退散,连同那灯火也是瞬间晦暗起来,本是“嗤嗤”随风摇曳的火苗此时竟然像凝固了一般,不再晃动,不再变化。

    那柄剑,居然会发光,青色的光。

    本是凉如秋水的夜如今再添几分寒意。

    妇人望着那人那剑,足足好一会,她忽的笑了,与狞笑不同,她笑声变的如银铃,但却更加婉转动听,“咯咯”笑道:“原来,你是想吃我的糖炒栗子,可惜,不到月圆夜,你是吃不到我那独一份的。”

    她从小摊前走了出来,脚上赫然穿着一双鲜红如血的鞋子。

    青年扣指轻弹着剑鞘,他一双眼睛偏转向妇人,话语仍是来时那般平淡,寻常。“你若现在收摊和我走,便可以不用死。”

    妇人却是从中听出了几分认真的意味,像是说着某件理所当然的话,如同她要是不走,就一定会死。

    猝然。

    “噗!”

    油尽灯枯,火苗熄灭。

    然黑夜不仅未暗反倒更亮,大放光明,像是一轮青色大日自天穹落到了这条窄巷,落到了人间。

    只在昙花一现间,青光急剧收敛,最后凝为一道青芒,可陡然,那青芒便像是活了过来,如条青蛇般洞穿了朝自己飞来的剔骨刀,直窜向退入阴影中咯咯娇笑的妇人。

    “铮~”

    “铮~”

    却乍听两道清脆交击之声突起。

    青芒前已见两柄无人手持的短剑自那小摊的木车底下飞起,如双龙出水,虽无人手持,但却灵动非常,只因驱使双剑的,竟是两条鲜红缎带。

    乍见两道剑光一闪,一者翻转如虹磕在了直指而来的长剑上,一者竟是回转一刺,正是“苍松迎客”之招。

    两柄短剑,剑身一尺七寸,竟是凭着缎带,犹如臂使。不,不止如此,就见红缎带动下,那短剑远比用手持灵活,招式变化之快,变化之急,简直无法想象。

    当真好快的身手,好快的出剑。

    一剑刺出连点带削,剑影尽是不离孟秋水周身要害处,森寒剑气激射似可直冲斗牛,璀璨剑气宛如惊虹掣电。

    “昔有佳人公孙氏,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传言果真非虚也。

    却见青霜虽是先飞而出,持剑人却是同时而至,剑身相击的一刹,剑柄上已多了一只白皙纤长的右手,也许并不宽大,但却坚定异常,只不过另一只手,却是公孙大娘所见毕生最为可怕的一只手。

    若论形势,此刻孟秋水无疑身处被动,他只有一柄剑,而眼前的女人有两柄剑,一剑挡他青霜,一剑直削咽喉。

    然公孙大娘眼中深处却闪过一丝惊变,像是活见了鬼,只因她眼前一幕实在匪夷所思,前所未见,她刺出的那一剑,前方竟莫名多了个剑鞘,剑已出鞘,无血焉能撤回,可谁能料到,前方竟然多一剑鞘。

    公孙大娘目光锋芒似剑,孟秋水眼神平淡如鞘。

    剑出归鞘。

    而握住剑鞘的这只手,便是她见过最为可怕的手。

    本是奇诡繁复,圆融如水无孔不入的剑招这一刻,在这短剑入鞘的一刻,刹然出现了破绽。

    一柄短剑霎时脱手。
………………………………

第一百三十三章 杀

    青芒横空,红鞋子一闪而过。

    公孙大娘一剑抵青霜之威,另一剑却已入鞘。

    她身前摆摊用的木车此时已被冷冽剑气所绞,木屑,肉块,滚烫的汤,尽是在两人剑光碰撞中碎开,然,竟不是飞散如雨,而是齐刷刷的垂落,宛如两人身前都有一堵墙,一道剑光所织所化的墙,所有一切,尽被挡下。

    眼见自己一柄短剑已然脱手,她右臂一转,缎带立时绕上腕间,一抽一缠,红缎飞出再绕短剑剑柄,欲要夺回。

    却听一直抿唇不语的青年吐出两个字。

    “还你!”

    剑鞘一抖,鞘中短剑立时倒抽而回,可刚一出鞘,短剑剑身便已“嘭”的一声寸寸碎开,化作漫天寒星,朝公孙大娘打去。

    “好个不知怜香惜玉的臭男人。”

    公孙大娘嘴中话语听似调笑,可她那一张脸却已如寒霜,但更多的是惧色,此人之前曾言会杀她,现在看来果真言出必践,虽无感杀意,虽无觉杀气,却都在剑中。

    鲜红缎带,翻卷如狂龙,将那漫天碎片悉数裹下,她人在另一剑闪电刺出的刹那已是蒙生暂退之意。

    可眼前对手像是早已猜到了她的意图,步步紧逼,毫无空隙。

    她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剑法,一招一式毫无任何奇异之处,尽是中规中矩,普通寻常,可偏偏在此人手中竟是找不到一丝破绽,一招竟是能化出千百般变化,她身上已被逼出了冷汗,这么多年,她早已自觉自己的剑法就算不敌那两个声名最盛的人,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可她万万想不到世上还有这么个人,手中剑已至大繁若简,大巧若拙的地步。然,最可怕的是此人竟好似未施尽全力,仍有余留。

    “呲~”

    剑身一撞,公孙大娘已被逼得贴在窄巷的墙上。

    额前一缕青丝自眼前飘下。

    但见那道青芒再袭而来,她贴着墙的身子竟是飘了起来,转眼已立在墙头,青芒被短剑挡下,可她眼中不仅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意,反倒脸色在一道不可形容的剑光下看着已是死灰惨白的。

    青芒落空,可那人忽一张嘴,一道无形剑气便已破空而至,直刺眉心。

    要杀人,自然是杀招。

    眉心一点冰冷瞬间如触电般游走全身,通体发寒,死劫当前公孙大娘余力尽施,本是已稳的身子再次拔高数寸。

    “噗!”

    夜空中,一抹凄艳血花当即绽开。

    逃~

    她心中再也没有任何侥幸,肩头粗布麻衣已被那道剑气洞穿,露出了雪白颈肩,还有往外溢着血水的伤口,离咽喉不过两寸,脸上的人皮面具也在连番交手中被翻卷下一半。

    眼见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就闻“叱”的一声公孙大娘所穿的粗布麻衣悉数碎开。

    夜色里,顿时出现了一片灿烂朝霞,那是一个女人,一个风姿卓越,身穿七彩霓裳的女人,青丝如瀑散开,高贵艳丽,不似人间所有,像是那些壁画上所绘的飞天仙女般,飘飘若仙。

    精致的五官已取代了之前罗刹般的恶相,凤眸含煞,却又决绝。

    这便是公孙大娘真正的面貌。

    夜空中,所有的光,哪怕是剑光竟似都被她吸引了过去。

    骤见她飞身而下,身上的七彩霓裳已随风飘动起来,就好像有千万条彩带飞舞。

    她竟在跳舞,舞剑,可惜剑舞不光可以用来看,还能用来杀人。她手上已无短剑,虽弃剑不用,但仍有剑光惊现,那是她的两条缎带,剑光虽轻灵曼妙身法时隐时现,七彩霓裳已是散发着夺目之光,整个人就像是变成了一片灿烂辉煌的朝霞,又如黑夜中的彩虹,暗藏致命杀机,竟是晃得孟秋水无法直视,剑光夺目,持剑之人更加夺目。

    没了短剑的红缎如今已可怕异常,如一柄软剑,足可分金断玉。

    原来,这才是她真正的实力,或者准确的来说,是一种剑法与剑技的结合,另辟蹊径所创的可怕武功。

    看来,她不惜以真面目示人,怕是已有鱼死网破的决定。

    人影如一抹飘动的七色云彩,所过之处,窄巷两侧已是条条剑痕沟壑,地面亦是如此,剑气纵横交错。

    可她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孟秋水的武功。

    红缎已朝他过去,一者直袭头颅,一者直奔心脏,哪怕只中一招,孟秋水也是身死当场的局面。

    可就在公孙大娘红缎即将落身之际,遂见孟秋水本被晃得的无法直视的双眼蓦然亮起,那是,两道璀璨光芒。

    难不成眼睛竟然也能催发剑气?

    公孙大娘是瞬间动容失色,脸色大变,可她本来去势汹汹的一击如今怎能撤回,眼中狠色一现,杀招再添三分威力,双袖舞动,飞身而起。

    怎料四目相对的一刹,公孙大娘的双眼竟倏然一痛,清醒的头脑竟多一分恍惚,下意识竟生出闪躲之意,可就在移开眼睛的一瞬,她心中已同时暗道一声“不好”。这一次,居然强忍功力反噬,是做出了一个临阵撤招的决定,风声呼起,窄巷两边的灰墙已在飞速倒退,绝妙轻功不在陆小凤之下,简直就像是真的化作一道长虹。

    不过顷刻,

    待她双眼恢复如常,这才稳住后退之势,居然已飞离出了二十余丈,可等她满脸凝重的看向之前孟秋水站立的位置后,这一看,她是心神大骇,手足冰凉,眼前偌大窄巷,一眼望到尽头,幽幽暗暗,那还有青年的半点影子。

    而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身后。

    她心思急转便欲要转身,然而细白的脖颈上,已悄无声息的多了一只手。

    霎时,公孙大娘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便已被离地提起,眩晕的窒息瞬间袭来,脖颈上,五指如铁箍,眨眼已勒出五道青紫瘀痕,如同像是脱了水的鱼儿,红唇微张,却是出气多进气少,明亮如辰的眼珠开始上翻,不停剧烈挣扎的身子也渐渐软了下来。

    ……

    许久过后,窄巷里,什么都没有了,小摊没了,妇人没了,连青年也没了,只剩一地余留的灰烬残渣,湮灭在冷风里。
………………………………

第一百三十四章 说书人

    时值月中,艳阳高悬,正是驱散了几分愈发浓重的沁凉秋意。

    长街上,昨夜大雨冲刷后的青石板如今被那璨阳一洒,远远瞧着已如青玉般多了几分翠意,街旁老巷偶有一抹老树垂荫,内有依稀秋蝉零零散散的响着,没得前些日子那般噪,倒是多了几分凄凉。

    令人好奇的却是那往来行人在走到一间名为“云来客栈”前的时候,竟都是忍不住驻足一会,听着里面的喧笑。

    再看客栈里头,宾客满座,尽是围着那立于一方木桌前的青年,听着对方娓娓道来的温和言语。

    遂见青年扣指一点木桌,一道声响竟是清透入耳,如击玉磐,散向四方,茶客尽是凝神。

    “说完了那魑魅魍魉的鬼怪神谈,我们不妨再说说百载前的快意恩仇,说一说那刀光剑影的生死江湖……”

    那些本以为还是什么书生与狐妖奇谈的茶客,听闻此言,没了红袖添香,没了温香软玉,一个个眼中顿觉扫兴。

    他们之所以这几日连连踏足此地,消磨半日的光景,为的还不是听听这说书人口中那些个风流雅趣的奇事妙事。

    如今是急得抓耳挠腮,只以为面前这个前两日突然冒出来的说书人嫌看赏的茶水钱太少,顿时一个个摸着腰带掏出点细碎银子来。

    “兀那书生,我们正听在兴头,你这突然改口,实在好不识趣,还是别说什么江湖事,好好说说那书生与狐仙是如何行得房中妙事,如此,你得了赏钱,我们听的痛快,岂不妙哉!”

    “大伙说是不是啊?”

    “就是,若要嫌赏钱太少,我们凑凑也就够了,可千万莫要改口,我还想学点房中手段回家练练呢。”

    “哈哈……”

    ……

    众人说着说着已是哄笑一堂。

    青年闻言只是轻轻一笑,口中说道:“好听与否,在座诸位何不先品而后鉴,我口中所言,众生百相,皆在其中,还有枭雄,更有世间绝响。”

    本是寥寥碎语,竟诡异盖过了所有嘈杂之音,如和煦春风抚平了一切。

    “绝响?可比得过白云城主?”

    见青年口气大的有些惊人,堂下已起质疑之声。

    只听青年语出惊人的说:“犹有过之。”

    临了,他沉吟不语似在思索,过了片刻复又开口,语气不重却透着一股认真肯定的意味,像是亲眼见过。“若是彼此出手试探,恐怕勉强能斗个旗鼓相当,但若是全力而为死斗,倒下的,只会是叶孤城。”

    有人不岔道:“小兄弟,你这话就有些狂妄了,当今江湖谁不知道叶城主一招“天外飞仙”已是穷尽剑法之极,哪怕当世能与之匹敌者都是凤毛麟角。”

    青年不可置否的点头。“确实,你说的不错。可若是他出不了剑呢?”

    “莫不成那人的剑比叶城主的剑更快?”有人出声问道。

    青年抿了口茶水才徐徐道:“非是剑,而是刀,一柄飞刀。”

    瞧了眼堂下众人,青年叹道:“世人只见眼前人,却不知一山更比一山高,这世上最强之说从来都是妄言,也许用不了多久,他也会成为别人脚下的一具枯骨。”

    说到最后青年的声音已是愈发的低,似在呢喃。

    众人自然仍是不信为多,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那叶孤城是谁啊,那可是当时声名最盛的剑客,哪怕“万梅山庄”中的那位比之都有所不及,自悟剑中飞仙之道,为剑仙一流,所创“天外飞仙”更是傲世天下,压的同辈剑客抬不起头,名震四海,无人能敌。

    可如今却在青年口中被如此贬低,谁能相信。

    正在这时。

    “哐啷!”

    就见一锭金子忽从门外抛飞了进来,划过一条弧线,翻滚了几下后竟是四平八稳的落在了青年的木桌上。

    好家伙,那金子怕不下百两的分量,看的众人为之噤声,一阵眼馋。

    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古朴非常,看着不过于奢靡,也瞧不出小气,恰到好处,马蹄还未停下,缓缓踩踏着,只是那车窗里,正有一个端坐的身影,像是个青年。

    “这似乎是珠光宝气阁的霍总管。”

    有人认了出来。

    而那锭金子竟然是从车厢里飞出,然后飞过了众人头顶,稳稳的落在了说书人的面前,仅这一份力道的控制便已让人失色心惊。

    “你,接着说!”

    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

    孟秋水看都没看桌上的金子,他眼皮一抬,轻声道:“岁月沧桑,大势更迭,如今的江湖虽也算天骄辈出,可若是比之百载前却仍显稍逊不如,仅论剑客,便有不下一掌之数能与“叶孤城”、“西门吹雪”争雄,再论势力,天下数分,仅是雄踞一方的“金钱帮”便非“青衣楼”可比……”

    马车已经停在了路边,车里的人安静非常,像是一直在倾听,楼里的人却是渐渐没了之前的扫兴,越听越入迷,最后是一个个叫好不停,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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