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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剑-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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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些看不见的又该如何?
无人知道,就在某个玄妙之处,有两个超出凡俗想象的高手正彼此争锋相斗,以不为人知的手段较量着。
……
青霜颤鸣不休,似清泉洗剑而生出的流响,清脆难言,直起而上。
所指之地正是漫天如天刀般降下的可怕冰刃,笼罩整片天空,几如苍天震怒。
“圣心诀?”
孟秋水望着头顶那般可怕威势,心中是暗叹一声,果然,千年修行还是不能小觑,哪怕是个傻子估计活了千年也能成精了,更何况徐福不傻,不仅不傻而且心机深厚。
但他同样觉得可惜,可惜徐福空有一身旷世功力,却没有一颗与之相匹配的心,道心。千年的积攒,不过是时间造就的罢了,论及机缘造化,他一人独占凤血可谓是得天独厚,仅此一种便已注定一可想象。
但,却是走了与那长生不死神的老路,老神在在,甚至比之更甚,那已不是要超越苍生大地,或许他的眼中,人已不是人,而是一种供他戏耍的蝼蚁。
这便是他与一个求道者的差距,哪怕是那长生不死的神至少也曾朝着前路求索过,达至天下无敌,可眼前这帝释天,从来没有,或许这就是一个凡人突然得到长生不死的弊端,无数人梦寐以求苦苦追寻的境界,对他而言,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他不需要努力,不需要厮杀,不需要争取,时间一到,一切皆是水到渠成,可以轻而易举地达到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境界。
不过。
孟秋水轻呼出一口气,眼神变得有些晦涩,更有些可怕,像是两汪千万年无波的寒潭,幽深难见地,好似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在天空,乍见青霜飞驰直上,穿入云霄,剑身青光莹莹大放光明,每次剑身颤吟必是无穷剑气洒落喷薄而出,像是化作一顶巨大的青色华盖,高悬在孟秋水的头顶,万法难侵。
而那剑尖更直指天空那张恐怖的寒冰面孔,引得风雷动地火,激荡无穷,天地似要倾覆。
再看孟秋水,一身剑意亦是自体内冲天而起,引得气机逆流,一时间是天昏地暗。
他并未有所迟疑,抬右手并作剑指任青霜于头顶高悬,是朝四方而行七步,剑指指遍四方。
就见。
孟秋水剑指似有神华外散一指东方,嘴里淡漠吐露:
“春!”
一指落下,他脚未停手更未停,手臂一展再指西方。
“夏!”
七步未至就见他指出的剑指回身一转头也不回的平淡道:
“秋!”
直到这最后一指。
前三指落尽俱无任何惊天变化,无非是造就了三股惊人气机,但与帝释天那以身化作苍天的手段相比实在是感觉有些上不得台面。可唯独这最后一指,一指还没落下,只在半空,天地四方之三蓦的发生恐怖惊变,三股本是无序的气机因这最后一指的起手之势竟生出一丝连贯之意,仿佛化作一个整体,如萤火化作星辰。
一时间,彼此交融,是如鱼得水,似化作了一个整体。
“冬!”
无视着周遭的变化,孟秋水再落一指。
可这一指落下,却无任何可怕气机出现。
失败了?
非也。
只见那第四股气机竟是在前三者的彼此交融中被孕育了出来,更像是延伸而出。
由生入死,有生便有死,这本就是一个轮回,一个整体,正如这世间的四季,枯荣轮转,生死演替。只不过,四季所代表的非是四季,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岁月”。
岁月如剑,可斩生机。
天地四方,只在这最后一指落下,先见世间三方无数气机汇聚,继而是化作三柄浮沉于天地间的惊世神剑,剑光流转如星辰璀璨,剑气直冲霄汉,隐隐连贯,赫见彼此交融之下,那最后的北方,一柄剑被前三者孕育而出。
四剑分立四方,气机连贯竟是自成方圆,像是横贯于天地间最耀眼的四颗星辰,化作一方牢笼,将天空那张巨大面孔囚困其中。
赫然是一方剑阵。
孟秋水接过功成身退飞回的青霜,望着天空那个已散去变化,恢复人身的帝释天,瞧着对方惊骇震撼的表情,他面无表情的道:
“阵名“诛仙”,乃我步入天人之后再进一步的生死之道,你既自比为天,今日我就炼四时为剑,布下这座剑阵,就让我看看,岁月之下,所谓的天荒地老是否只是妄言?而你这个天,又是否能敌得过这柄岁月长剑。”
青霜入手,孟秋水一身气机极尽升华到了极点,发丝衣衫上,甚至他整个人都弥漫上了一层惊人的气机,远观之下就如浑身上下都在发着光,那是滔天无匹的浩瀚剑光,吞吐不停,恐怖异常。
“转!”
一字甫落,四剑再起惊天变化,剑阵已成,如今似得号令,乍见四剑剑身齐齐一颤,四股古怪气机登时弥散而出,化作一缕缕剑气朝帝释天落去。
有的灼烫如火,有的冷寒如冰,有的更是充满了浓浓的寂灭气息,犹如死河过境。
然而,最惊人的,却是四剑所围成的方圆天地内,长生不死千百年,对于自己一身的生机气息,帝释天可谓是再熟悉不过的,那也是他最为在意的,然而,此时此刻,在这剑阵之中,他却骇然发现自己的一身生机竟在慢慢的被磨灭。
又是那种感觉,就好似在老去。
……
惊心动魄之局已至如火如荼的地步,可惜却无人得见,如此战场又岂是寻常人能轻易涉足的。
然而,万事终有例外。
就在那间不起眼的小小客栈外,在那条幽静的街道,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月光的映照下那被无数年风雨岁月洗磨的青石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个人,又是那个散发的中年人。
他若有所思的抬头看了看那被推开的窗户,蹙眉久视,好半晌,才低低的叹了口气,拿起了身旁的胡琴。
………………………………
第二百六十六章 梦醒
集镇不小,甚至在过去的一段岁月中这里还繁华过,依稀可见远方一座座早已人去楼空的老屋,空空荡荡,落满灰尘,放眼看去竟不在少数,半掩在枯叶树藤之中,有的更是早已坍塌破败。
而如今,也就只剩下这几百户的人了。
之所以如此,全是因为不远处十数里外的一个山庄,拜剑山庄。
江湖路,山高水深,在这个泥沼里,有的人不会武功也可以做到名震天下,而武功,有时候也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强弱。
拜剑山庄,顾名思义,名里带剑,必是与剑有着千丝万缕的纠缠,其所倚仗的便是傲家的铸剑技艺,中原之内只怕是冠绝武林,所铸长剑万斤难求,而中原之外也就剩下个铁心岛能与之比拟。
天下高手无数,剑客更是数不胜数,而一个剑客则必须要一柄剑,一柄好剑,可想而知,这能铸造出好剑的“拜剑山庄”在江湖中是何等的地位。
昔年无数武人不惜长途跋涉千百里,自四方而来,莫不是为求得一柄好剑而绞尽脑汁,肝脑涂地,故此才落得个“拜剑”之名。
可惜,那般盛况早已散去多年,如今的拜剑山庄更是门可罗雀,逐渐淡出了江湖。
……
月明星稀。
小镇已变的静谧,推开的窗户外皎若似白霜的月光落了进来,将角落里木床上的那个身影映了出来,化作一个模糊的轮廓,像是那里摆放着一尊坐像。
而地上,一柄剑正倒插在地上,静止不动,可不可知为何,就在某一时刻,那本来安静非常的利器忽猛的无由轻颤起来,急促而又清越,像是雨滴打在铁片上“叮叮”生响,清脆入耳。
亦在同时。
床上,那一直如老僧入定的人,只在这剑鸣响起的刹不动如山的身躯是陡然一震。
继而。
“滴答!”
“滴答!”
……
一滴滴分不清是黑是红的东西正从他的喉咙里冲出,而后自嘴角流淌而下,滴落在地。
紧接着,昏暗的角落里,一双像是会发光的眼睛豁然睁开,灿然若星。
显然,那场不为人知的交锋争斗如今亦是结束的悄无声息。
孟秋水无视胸襟上留下的殷红点点,他的耳中,“极神劫”三字犹在回荡,只见随着他的睁眼,眼角竟是倏然流下两行触目惊心的血水,犹如两条攀爬在脸上的蚯蚓,扭曲爬下,可怖惊心。不光如此,他的眼耳口鼻,如今是不约而同的齐齐渗出血水。
可他的眼中不仅不见任何痛苦之色,反而流露出一抹浓浓的凝重,简直是前所未见。
然后,似是血流干了,再流出的,竟是一抹抹诡异的火红,他的七窍内居然着火了。确实是火,一簇簇红艳的火苗自他的眼中亮起,滚烫的热气更是口鼻耳朵中窜出,似他的体内有着一团难以想象的熊火,烧灼着他的肉身和魂魄。
“好……好……这便是凤凰之力么?”
昏暗的屋里,低弱的声音像是在赞叹着重伤自己的罪魁祸首。身上,一道紫光及时脱离了出来,盘踞在远处定定的打量着已经站起来的孟秋水。
只见他嘴中滴落的血液如今还未落地,还在半空中便“嗤”的燃作一簇火苗,将地面烧灼出一个焦黑的痕迹,像是一点墨渍。
孟秋水扶剑而立,五脏俱焚的痛楚令他的眉头不由蹙起,七窍内的血液也渐渐消失,像是被烧干。脚下,是一个个被他双脚踩踏出的脚印,甫一接触木板便已燃起火焰,化作一个焦黑的印痕。
他一步一印的走到窗口,先是看了看外面的寒月,而后将视线落向某个阴暗的角落,手中长剑一提,双脚已是如离弦之箭般飞离而出,似如冲天而起的白鹤,一举一动无任何烟火气。
还未至极高处,空气中如水的月华便被孟秋水张嘴一声长吸吞纳而来,本是无形无质的月光此刻居然化作一团雾气,精纯无比的天地之气,在孟秋水的吞吸下似变成一层层飞舞的薄纱,被他吞入口中用以疗伤之用。
角落处,那个坐在青石上的人慢慢起身,像是瞧出了孟秋水此刻不同寻常的异样,微微注视了稍许,这才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
而在天山。
一个风雪飘摇的雪山绝巅,同样的有一人睁开了眼睛,似是梦醒。
甫一睁开,他就像是盛怒中的狮子轰然跃起,森寒双眼环顾四周,像是在找寻什么,可他注定要失望了。
“啊!可恶!”
恨极的话语似蕴含着难以想象的血海深仇,回荡开来,引得血崩滚滚如海啸天崩,那声音极尽怨恨。周遭冰丘只在这吼声出口的刹那更是齐齐炸裂,漫天风雪溃散无踪。
可这般怒气还未持续多久,只见他的身子似喝醉酒的醉汉般摇摇欲坠,脚下一个趔趄,本就难看的脸色蓦的涨红起来,喉中一鼓,像是卡着什么东西。
他神情狰狞可怖,像是想将那喉咙里卡着的东西咽回去,然而,天不遂人愿,只听。
“哇!”
原来是一口逆血。
逆血如墨,吐出的瞬间只如飞散的毫针,噗噗喷薄向雪中,留下一个个细密的孔洞,那竟是剑气。
而他的身子还没来得及稳住,却兀的一滞。
一刹那,只见他的身体上是猛的凭空浮现出无数剑伤剑痕,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变故快的不可思议,数十上百道血花于一瞬间齐齐绽开,血肉横飞。
“嗤!”
“嗤!”
“嗤!”
……
转眼间,雪中已多了一道浑身染血的人。
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那张面孔如今如花甲古稀的老人般,多了一块块黑褐色的斑点,眼角的皱纹更加深重,一头发丝如今大半便作花白,显得异很是苍老。
长生千年未曾有过太多变化的脸,如今更老了,像是老天要将他逃掉的漫长岁月重新补回来。
二者交锋看似漫长,然,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此战,不过是对方的一个念头罢了,更多的是试探。
一刹那为一念,生死只在一瞬。
可就是这一瞬,他却是凭白老了这么多,心中自是惊怒交加,当年与武无敌一战他一身凤血险些被彻底打散,如今又冒出来个可斩人生机的怪胎,心中是又惊又惧。
但他脸上却露出一抹笑来,那是胜利者赢了失败者的笑,此次交锋二者看似两败俱伤,但,断浪已注定逃不掉了,只要得到那门武功,那他便再无敌手……
遂听。
“哈哈……哈哈……”
吼声刚尽的雪峰上再起一声声得意忘形的笑来。
………………………………
第二百六十七章 寒夜,陋店
昏黄的灯火远远的被挂在黑暗中,火光的映照下,一间铺子慢慢露出了它的轮廓,原是一间开在街角的陋店。
店家是两口子,年岁似已到中年,脸上的皮肤黝黑粗糙,双手的十指上更是长满了日复一日磨出的老茧,灰袄油渍斑斑,许是撒了些汤汤水水,男人正往锅炉里架着木柴,熬煮着里面的豆浆,妇人则是熟练的擀着包子皮。
一旁的草堆上还爬着条土狗,像是有些岁数了,通体的黄毛早已变作枯焦色,黯淡无光,如今正吐着舌头舔食着主人给它倒的豆浆,还有两个包子。
人间多苦,或许算不上苦,对于那些锦衣华服的富贵人家来说这般的生活的确是苦,可对这两口子来说他们的脸上却洋溢着踏实满足的笑,男人见妇人一人忙的久了,趁着炉火正旺便忙走到近前握着那双被冻得冰凉的手不停哈气,在掌心搓弄着。
不苦,确实不苦。
人世百态,众生万相,如此一幕亦不过是这红尘万丈中的冰山一角罢了。
如今天色未明,为了生计两口子自是起了个大早,想趁着这般寒冻时节积攒点置办年货的钱。
不多时。
冷静的街道上忽多出个脚步声来,由远而近,男人下意识的抬头寻着声音瞅去,心中则是期盼着对方能来店里坐坐。
可这一抬头他却是神情一愕,就在他发愣的功夫,那脚步声的主人已经走了过来,从未亮的晨色里走到了灯火下。
原来,不是一人,而是两人。
很奇怪的两个人,脚下步伐居然起落一致,以至于听着就好似一个人的脚步声。
左手边那人怀抱长剑身形直挺挺的就似一颗不会动摇的青松,再看他的脚,这大冷天的,居然打着一双赤脚。一袭青衫披散着头发大踏步而行,似是赶了很久的路,只见其头顶和发梢俱已多了一层寒霜,脸色更是白的吓人,不见丁点血色。
右边哪位虽穿着简单,但也有些奇怪,这大半夜的,对方手里却托着一架胡琴,看似不紧不慢的步子可等落下竟是与那抱剑而行的青年一般无二,不落半分。
只等到了近前,二人齐齐止步,连停下的动作也都一模一样。
就听那蓝袍托琴的微须汉子开口了,声音平常普通。
“两碗豆浆,再来四个包子。”
看的愣神的店家心道定是遇到了江湖中人,忙点头应道,更是细细打量了二人一眼,非是好奇,只是心中就怕遇到一些打家劫舍的歹人,见二人不似穷凶极恶之辈,心里这才稍稍缓了口气。
可这之后发生的事却更加奇怪,那二人挑了个角落坐下,居然啥也不说,除了蓝袍中年人小口吞咽着豆浆,他对面那个青年却一直不发一言,更是静静地坐着,动也不动。
只等中年人碗里的豆浆去了一大半,青年这才有了动作,他将怀里的剑靠在腿上,慢条斯理的喝起了豆浆。
趁着空隙,孟秋水咽下嘴里的豆浆眼目微垂的道:“你待如何?”
“唉,江湖上如今已传出剑圣走出了剑庐。”
对面的蓝袍中年人模样普通,话语更是普通,嘴里是叹息一声,当年剑圣未曾归隐之际剑下所杀之人无数,如今再出这江湖说不得要再起波澜,腥风血雨。
“他是为了你?”
孟秋水目光蓦的一抬,望向对面的人。恐怕任谁也想不到当年武林中被盛传一时力挫各派的武林神话居然是如此的貌不惊人。
无名默然,却非是默认,而是看向了他。
如此,不要开口孟秋水便已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眉头微蹙。
“我?”
思绪翻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孟秋水蹙眉舒展开来。
“你想让我如何?”
无名端着小半碗豆浆,好半晌才道:
“罢战!”
无论是他或是无名,如今心里都早已明白,只怕与剑圣相遇的那一天,必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惊天厮杀。
中原神州,天下高手无数,但顶峰剑者却寥寥无几,自当年无名一人一剑力挫几大派后,神州武林便就此凋零如秋,一蹶不振。
近些年,后辈之中能有所成就的剑客更是凤毛麟角,惨淡不已,唯一有点作为的,也就是“南鳞剑首”断帅了。
无名当真是以一人一剑压的整个武林抬不起头来。
如此,他们这般境界的人想要寻一个对手何其难也,如今孟秋水横空出世,自是首当其冲,就连无名那日也是忍不住出手试探,而剑圣那般求敌成狂的人就更加另当别论了。
“罢战?”
孟秋水闻言沉默,老实说非是必要他并不想和剑圣交手,至少不是现在,相较之下他宁愿再与无名一较高低。
非是怕,而是时机未到。
如今断浪习得万川归海,摄他人之功为己用,一身功力日益剧增,愈发浑厚。不仅如此,现在连帝释天也上钩了,只要他练就了万川归海,那,一切便只需等到时机成熟便可。
而所谓的“万川归海”,也不过是他的一个谎言罢了,若非身不由己,加之此间高手层出不穷……
似如炼蛊,群虫互噬,汲取万虫毒性于一身而化蛊王,可蛊虽凶猛,却还有一炼蛊之人,收蛊毒为己用。
万流而归江,万川而归海,因为从头到尾,不论他二人摄取多少人的功力,达至什么地步,正如那成蛊的虫儿,始终都逃不出孟秋水的掌心。届时时机一至,无需妄动干戈他便可收二人一身功力尽归己身,集龙凤之力于一体。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从头到尾,他才是那万千河流最后的汇聚之所。
对面的无名自然不会知道他心中所想,见孟秋水缄默不言,当即复又道:“避而不战即可。”
孟秋水拿捏瓷碗的手微一顿,眼睛一眯,淡淡道:“你认为我会败?”
却说就在二人轻声满语似在闲谈之际,外面的黑暗中居然再走出个人来。
却是形如近百的老者,那老人须髯霜白如雪,慈眉善目,头顶稀疏白发,慢悠悠的走到了这间豆浆铺子里,脸上始终挂着一副慈祥笑容,让人忍不住心生亲和。
“店家,也给我来碗豆浆,再来两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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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十二惊惶
惊惶,取意“震惊惶恐”。
而十二惊惶便是如此,其内乃是昔年百晓狂生所记十二种最为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震惊惶恐的十二种人和物,合称“十二惊惶”。
只是,这其中,前十一者不是天下稀世罕有的神兵利刃,便是雄踞一方的可怕势力,如少林武当,还有当年的“剑宗”,皆是一一在列,亦有吐火吞金的异兽,甚至就连传说中的“正邪道”也在其中,可唯独这最后一个“十二惊惶”却是一个人,一个神秘莫测的不世奇人。
那百晓狂生见识之广足可谓是博古通今,一身所学更是学究天人,也不知是从何处探知到这么一个存在,他览尽无数古籍,耗费诸般心血终于是将其零星过往一点点的找寻了出来。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饶是以他也不免震惊非常。其上所记仅那人第一次现世距今便已时隔千年之久,无人知其由来,更无人知其姓名,这千年时间,此人更是每隔百年现世一次向天下人许诺,若有谁能寻到他,便可满足其任何要求,无论神功绝学,或是富可敌国的宝藏,乃至成就九五之尊皆是可以。
百年一至,无数人是蜂拥而至,皆要探寻其下落,只可惜,那些提出要求的人,无一例外都得到了实现,这其中不乏名震一方的江湖巨擘,武林盟主,或是成名已久的老辈名宿,但同样也无一例外,那些人都死了。
如此一人,以百年为期,引得武林众人惶惶不可终日,故此,世人便将其唤作“十二惊惶”。
……
陋店。
寒意陡生于心,就连他对面的无名眼里也闪过抹凝重的意味。
以他二人如今的境界,莫说周围十丈,便是五十丈一百丈内的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他们的感觉,可如今,这老头就似凭空冒出来的般不声不响,若非对方故意现身只怕他们还真的察觉不到什么。
高手,而且还是深不可测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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