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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鸿乱-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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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墙滚滚,高可擎天,由始至终给人一种压迫之感,令人难以喘息,永宁郡主抱膝蜷缩在原地,口中咳嗽连连,她凤目缱绻,寻找着的方向,仿佛觉得身子周围尽是长兵利刃,似乎动上半分立刻会被肢解了一般,遂高呼道:“狗奴才,你跑到哪里去了不是说好陪在我身边吗为何出尔反尔,瑶儿还能再相信你吗我好害怕,好害怕啊这里什么都看不到,眼前灰蒙蒙的,你你到底在哪里,石敬瑭,你听到了吗”
即便李嗣源距离永宁郡主三丈开外,但她的声音仍是颤颤巍巍的,竟是带了哭腔,她在危难关头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别人,正是左射军都统石敬瑭,足见石敬瑭在永宁郡主心中的份量,也许除了他,真的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人。
“瑶儿莫怕,石某就在左近,现在就过去找你,你站在原地,最好莫要随意走动,若是鸦军手中的长兵误伤到郡主,那可就大事不妙了”石敬瑭掩住口鼻,刻意的减缓呼吸,惊容已然占据了整张俊雅的面庞,他厉声喝道:“总管小心,江一燕行事怪异,毫无章法可循,或许这烟中蕴有剧毒,大人不可不防”
“石都头想得倒是周全,若是这烟中有毒,尔等又待如何”宫绦随风飘摇,显得潇洒不羁,江一燕长身笔挺,渐渐隐没在浓烟之后。
弹丸的爆裂声一声高过一声,烟墙也随着向远处蔓延开去,只听得一个声音从露台的方向缓缓飘来,“既然知道这是六扇门的,那最好立于原地,免得自相残杀。李总管虽然见多识广,但您还是有一件事情说错了,松脂竹灯洒落的漫天鱼油,只是为了增强火势,并非江某有心伤人。”
赤霄仍在李嗣源的手中牢牢攥握,鱼油沿着剑身滴落如帘,不知不觉已然在脚下铺就了一层殷红火毯,热焰借助风势窜得数丈之高。
李嗣源就这样立于火中,他双目血红,在烟墙中努力的睁开惺忪睡眼,不解道:“增强火势不是为了伤人,那是何故江捕头莫要卖弄玄虚,老夫愚钝,不知此话何意”
小陌连连躲开飞溅过来的星火,生怕沾染半分,他上蹿下跳的,显得颇为狼狈,不觉心下暗道:“老子满身鱼油,若是沾到半点火星,还不立时死在这里你爷爷的,江一燕不是疯子就是傻子,真是要玩死老子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九尾妖狐还在烟墙之中,试问江一燕又怎会忍心荼毒既然石敬瑭捕风捉影,那老子姑且吓他一吓,不信吓不死你”
小陌坏笑道:“石都头是个聪明人,凡事一猜便中,小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烟中确实有毒,中毒者半个时辰内不可催动内力,否则必然毒发身亡,与婉儿早就服过解药,要不然岂能逃出李府”
“你你是说婉儿已经离开了”石敬瑭双眸环顾,满眼的萧索景象,浓烟滚滚,却看不到半个人影。
不嗔划破虚空,李从珂大笑道:“真是信口雌黄,荣丽娘若是脱离险境,岂会留你一人在此何况婉儿姑娘一直在蓼风斋中,怎会服过解药,真当我们是三岁孩童”
“老子有心提醒,信不信由你”小陌摆弄着额前垂发,颇为闲适怡然,他嘴角微微扬起,刻意的提高了声调,“您说是吗,江捕头”
江一燕会心一笑,缓缓从怀中掏出三根银索,银索与指同宽,其上鳞纹突兀,一端将小陌、许婉秋与三娘拦腰缠住,而另一端则牢牢的握在手中,他随声附和道:“小兄弟说得没错,烟墙中确实有毒,现在江某就将解药留下,诸位接好”
他话音未落,乱军之中又暴起了阵阵躁动,只听得脚步声此起彼伏,显然经过了一阵哄抢,竟真的有人举起了双手。
“你爷爷的,什什么鬼东西”小陌一声惊呼,觉得银索如长蛇一般将自己缠绕而起,但见鳞纹光洁静好,隐隐有亮芒涌动,宛如云层间翻滚的银色闪电,甚至是蜿蜒的五趾巨龙。
“”三娘被一股巨力托举而起,仿佛失去了重心,已然将全身的力量依附在若软如绢的银索之上,她心中记挂着婉儿,小声道:“此物越挣越紧,一切顺其自然,妹妹注意脚下,莫要沾到梨园火焰,稍后不论见到什么,都要保持平衡,江一燕做事,向来铤而走险,天马行空,妹妹习惯便好”
江一燕大手一挥,三根银索被抛向空中,遂拱手道:“李总管,我们后会有期,若是赤霄不灭,鸦军不死,我们开封再续”
谲云漫卷,只听得呼呼风过,破空之音震耳欲聋,仿佛无数雄鹰在头顶振翅盘旋,翱于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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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夜访观星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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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胡言乱语,妖言惑众,既是三山妖盟的灵姝圣女,又岂会私自产子”一张掺杂着讥讽、鄙夷的枯槁人面缓缓从人群中浮现而出,不羁的唇角微微上扬,仿佛一直带着揣度不透的笑意,此人正是朱温第三子,郢王朱友珪。
“谁不知道上清、灵宝、天师三派合在妖盟旗下,皆是拜三清的修道之人,圣女至纯至净,岂能婚配,又何来鬼胎一说”朱友珪摇头晃脑的在心中数落着青龙的罪责,带着公子王孙独有的凌人气度,“圣女纯洁静好,乃江湖中屈指可数的冷血美人儿,虽为妖体,但她的月貌花容绝不输予巫山枉断肠的杨玉环,江湖人人对其垂涎三尺,本王也是慕名已久,奈何无缘得见圣女真容”
“遥喜莫要胡言,且听上神说辞”朱温挥袖呵斥,双目仍是打量着青龙变化无端的情绪。
朱温口中的遥喜,便是朱友珪的乳名,那夜朱温率军途经亳州,遂召营妓陪侍,朱温离去数月后,此女便诞下一子,朱温大喜,将朱友珪接入宫中,这便是“遥喜”二字的由来,此事不胫而走,连掖庭的宫女都知道郢王的生母是亳州营妓,朱友珪出身卑微已是人尽皆知,是故郢王注定无法继承大梁。
“三山妖盟的灵姝圣女与诸天教的左右追魂使玉面罗刹有染,怀胎生子亦在情理之中,江湖传言玉面罗刹为了灵姝圣女叛教归隐,何许人也,岂会让叛教者苟活”青龙血目微肿,低垂的眼袋下蕴藏着深邃的暗影,蛇虫爬过眼睫,血目却未动半分,“三山妖盟也同样在找寻灵姝圣女,虽不至杀了圣女,屠戮鬼胎,但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朱温思忖再三,不解道:“这个婴孩究竟有何特别之处为何天降异象,这又与朕的有何牵连”
“灵姝圣女玉面罗刹一鬼一妖,竟能生儿育女,也算是奇闻一遭了”朱友珪讥笑道,“青龙,青龙,满身的蛇虫毒蝎,也配谓之为龙观星相面者竟敢妄称上神,真是大言不惭”
朱友珪话音未落,一段刺耳的笑声蓦地由远及近,仿佛平地惊雷,拨动了琼华殿内所有提吊的心弦,“郢王仿佛对世间所有的私子野种都是出奇的挂心,还真是饮水思源,悲天悯人呐”一条白练一晃而过,众人只能闻到一段香,终是难辨一剪影。
来人轻摇画扇,双履稳稳的落于军中,单从身段上判定,此人是男非女。
长剑骤然出鞘,金铁之音响彻云霄,“有刺客保护皇上”羽林卫呼喝着将朱温围于阵中,重甲映得通红,带着体温和杀机的炙热,而长枪剑林却森然若冰,羽林卫临危不惧,各个视死如归。
朱温连退三步,双手扶住郢王左肩才能勉强站立,白影来得突然,一时敌我难辨,纵使朱温身经百战,也难免额头结珠,显然吓出了一身冷汗,怒道:“尔乃何人”
“天上白玉京,阴阳楼五城,仙人抚虎顶,结发受长生”来人驻足长笑,儒雅之气溢于言表,他将画扇收于腰际,就这样吟诵着诗句,字字如虎啸万壑,盖住了观星台下所有的战栗之音。
朱友珪定睛望去,火束熊燃,依稀可见此人长发未绾未束,光滑顺垂得如同上好的丝缎一般,一袭雪白的直襟长袍于风中翻飞,腰间挂垂着一块清寒古玉,墨色晕染,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上提“阴阳竂”三个雕花大字,朱友珪身子不由得一震,惊道:“白白虎”
戴思远看了看袁象先,二人交换了眼色,彼此心照不宣,不禁暗道:“白玉京、抚虎顶,诗中有白虎二字,正是白虎其人阴阳竂四上神已至其二,虽不能兵戈相向,但也决不能任由宰割”遂大手一挥,左右羽林卫立时会意,收了兵刃,但阵法未乱,仍是严防死守,生怕阴阳竂蓦然发难。
“郢王好眼力”白虎俊面胜雪,与袍服几乎融为一体,“你我素未谋面,想不到竟能认出小神。”
“放肆,还不退下”青龙颧骨高耸突兀,衬得森然鬼面更加的瘦骨嶙峋,他缓缓走下观星台,一字一顿的道:“陛下莫慌,方才空中云气闭障,但仍能看到彗星由牵牛而出,竟是朝着凶星连珠的方位一闪即逝,彗星是除旧布新之意,而牵牛是日月五星的发起之地,象徵着历数的开端,彗星从牵牛而出,长达十六日之久,意为十六年后大梁必将改朝换代,而这个始作俑者,正是灵姝圣女诞下的”
彗星出牵牛曾出现于汉哀帝建平二年,同年六月哀帝下诏将建平二年改为太初元年,但仍是未能阻止西汉王朝的衰亡,最终王莽代汉改制,天下一统。
“陛下三思,彗星出牵牛确有更替的说辞,但星移斗转,变化多端,自古嫡庶相杀导致荧惑守心、星赤如血的异象也是不胜枚举的,故文献中屡见荧惑守心,人主恶之的说法,但汉安帝却无法同日而语,永初元年的那次异象正逢汉安帝登基,此后在位二十年之久,足见星象之不定也”兵部尚书敬翔躬身谏言,一双老眼不含任何尘世的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他肤色黄褐暗沉,有斑于眼下,墨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淡淡幽光。
他见朱温对星象异术深信不疑,遂冒死谏言,接着道:“后汉书中有言,荧惑逆行守之,为反臣,表面上看似乎说得通,实则不通,至于彗星出牵牛,固有自身定律,并非人气、时运干扰阴阳所能致,是故天象不可尽信,怪力乱神之说祸国殃民,请陛下三思,三思啊”
“非也非也,陛下常说不可尽信,却也不能不信,尚书大人又何必如此呢”白虎眼角微微上挑,朱唇轻抿,似笑而非笑,“星盘如书,识文断字者方能道破天机,世间万事万物皆可预知,非为定局,以凡人之力,无法更迭天意,若要逆天而行,需得祭天之器,以震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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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夜访观星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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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温领秀升龙,外罩玄衣,通体顺垂而青黑,上纁十二章,八章在衣,四章于裳,他缓缓拔出腰间佩剑,于阵中仗剑而立,两袖自然下垂,遮挡住惴寒剑芒,摇首道:“子振所言朕又何尝不知只是兹事体大,宁信其有,莫再多言”
青龙将鬼面埋入黑暗的最深处,只能看到袍服不断蠕动的诡异轮廓,“有周不显,帝命不时,所谓天道有常,无往不复,陛下反其道而行,非为不可,亦待天时”
似是梦呓,又似自语,声音清达入耳,却又字字锥心,朱温只觉得汗毛倒竖,听得浑浑噩噩,不知所云,颤声道:“万籁俱寂,钟磬余音,上神出言如雾,何不直言”
青龙面色阴郁,血目中仿佛蕴藏着深不见底的食人漩涡,极尽所能的汲取周遭精魂,令人不寒而栗,朱温打了个寒战,转而望向白虎,不解道:“不知何为祭天之器”
“尊上所言,是要陛下静候天时,待时机成熟,天道亦可逆行。”额前长发被夜风吹起,露出了一双颜色迥异的瞳仁,一颗湛蓝若海,一颗色赤如血,白虎撑开折扇,掩住半张俊面,他邪魅一笑,猝尔刻意的压低了声线,正色道:“陛下可知鸿羽、青冥”
“鸿羽青冥”四字一出,白虎微扬的唇角逐渐被冷峻抚平,他本就面白无血,加之那一身的白衣玉带的衬托,更添森然鬼厉。
朱温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冷水由天灵盖上直接泼了下来,他感到一种无以言喻的冰寒刺骨,颤声道:“朕朕未曾听过”
话未出口,他便痛恨自己的懦弱,而后摩拳擦掌,还剑入鞘,不由得心下暗道:“想我戎马一生,何其骁勇,如今得了天下,却愈发的贪生怕死,朕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这未稳,心却变小了,想来可笑”他环顾四周,高呼道:“德明何在博王常年随军征战,且饱读诗书,江湖轶事想必是如数家珍了”
朱温口中的德明正是博王朱友文,此子小朱温十载,平素不苟言笑,学富五车,虽是养子,但德才兼备,骁勇善战,若论将才,乃当世一品,一度被认定是大梁储君的不二人选,所谓树大招风,锋芒毕露不见得是件好事,也许注定是其杀身之由
墨色长发散乱的搭在前额,隐藏住哀怨的双眸,高挺的鼻梁于乱发中隆起,其下擒着一张刚毅的薄唇,博王面相不算俊美,几乎平凡得不似王孙贵胄,但其五官的契合,偏偏巧夺天工得恰到好处,给人以春风拂面,极易亲近的感觉,但那一双哀怨的双眸,总有段说不完的故事,令人充满了好奇,却又无从得知。
朱友文上前数步,朝着兵部尚书敬翔的方向拱手道:“尚书大人是金銮殿大学士,父皇要问也要先行问过子振才是。”
“子振不才,博王过誉了。”敬翔身材挺秀高颀,虽略显消瘦,却是毫无老态,他拱手还礼,长发泛起的幽光将他黄褐色的皮肤映得清冷而阴郁,整个人飘逸出尘,仙风道骨一般,“江湖传说,鸿羽剑软而薄,青冥剑硬而阔,金乌坠地衍生青冥,玉兔徐生化为鸿羽,如此二剑一阴一阳,乃是江湖中的不世神兵。所谓天道相生,人道相克,二剑本是彼此相吸,但持剑之人却是彼此互逆,终无善果”
戴思远下意识的抚摸着腰间佩剑,满面的欣羡之色,缓缓道:“欧冶子铸造的古剑冠绝华夏,其为越王勾践铸了五柄,分别是湛卢、巨阙、胜邪、鱼肠、纯钧,后为楚昭王铸了三柄,其为龙渊、泰阿、工布,想来鸿羽的前身必是鱼肠,而青冥自是龙渊的化名。”
“如是这般,确为绝世之器。”朱温颔首,猝尔眉头深锁,显是心事重重,复又追问道:“敢问上神,这鸿羽青冥下落为何”
“青冥剑本是诛天教的震教之宝,但玉面罗刹是的首徒,也是中原五绝之一,所以青冥剑便顺理成章的成为玉面罗刹的傍身之物。”青龙声音沙哑,带着一股莫名的怨念,直撞人心,“陛下请看,此时凶星正盛,彗星与之遥相辉映,玉面罗刹和灵姝圣女虽有诛天教与三山妖盟的围追堵截,但必会逃过此劫,这青冥认主,非常法可逆也,是故青冥重剑得来实属不易,反观鸿羽,至今下落难明,相传早已随着银匣沉海,永不复用”
白虎秀得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那一双勾魂摄魄的明眸骤然一亮,一蓝一赤的双瞳仿佛两个极端,令人无法逼视,邪笑道:“尊上有所不知,小神早已知道了鸿羽下落”
纵使无情无感的木讷之人,听到此处,身子仍是一震,青龙血目圆瞪,似乎极是不满,怒道:“你你去了”
画扇微摆,墨色山水衬得一张俊面愈发的苍白而诡异,“没错,小神昨夜在卧龙峰以重金求得鸿羽下落,冯道那个老匹夫终于开了金口,八卦往生索通了阴阳,坤匣中别无他物,只有这零星笔墨”他从怀中掏出出一块腐臭之物,但见血渍未祛,仿佛是一张刚剥下来的人兽毛皮,上提“赵博渊”三个大字,字迹模糊难辨,却是银钩铁画,笔走游龙。
朱友珪眯缝着双眼,勉强辨认,急道:“赵赵博渊可是赵州刺史赵州是李熔的封地,区区一个刺史,怎敢违背圣意父皇可下旨令其交出鸿羽,否则兵戈相见,素闻赵博渊忠君爱国,想必鸿羽唾手可得”
青龙以指节为卦,清算着命劫凶吉,血目紧闭,似是陷入了沉思,而后剑眉微蹙,道:“陛下若能得到鸿羽,便是筑巢引凤,小神自有法门令青冥归位冯道能知过去未来,有未卜先知之能,在江湖中位居五绝之首,此人不为朝廷所用,不可不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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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卧龙峰(上)
上一章剩下的部分
朱友珪眯缝着双眼,勉强辨认,急道:“赵赵博渊可是赵州刺史想不到鸿羽竟然落入他的手中赵州是李熔的封地,区区一个刺史,怎敢违背圣意父皇可下旨令其交出鸿羽,否则兵戈相见,素闻赵博渊忠君爱国,想必鸿羽唾手可得”
青龙以指节为卦,清算着命劫凶吉,血目紧闭,似是陷入了沉思,而后剑眉微蹙,怒道:“陛下若能得到鸿羽,便是筑巢引凤,小神自有法门令青冥归位但冯道能知过去未来,有未卜先知之能,在江湖中位居五绝之首,此人不为朝廷所用,日后必成大梁隐患,不可不除”
朱温颔首,遂传令神威神策军,令其兵分两路,直取郓州与赵州刺史府,势必诛杀冯道,斩获鸿羽,而后上了帝辇,随军远去。
新章内容
晦暗的苍幕下,群峰幽然若铁,暮霭随着征尘微微泛起,将群山隐于虚无。
神策军昼夜奔波,此时已是人困马乏,金铁的摩擦之音回荡在望魂崖的千沟万壑,仿佛一曲追魂,透着断肠之伤
朱友贞不急不缓的勒紧缰绳,侧头俯瞰望魂崖下,但见崖底石笋林立,恍若刀山剑林,蔚为壮观,崖间似有腥风拂面,不知多少人骨葬于此间。
他拭去两靥风尘之露,紧紧跟在神策统军薛舒玄马后,他骑术不佳,生怕一不留神连人带马一并跌落崖下。
均王朱友贞刚过加冠之年,正是朱温与元贞皇后张惠的嫡子,此人仪容俊美,生性懦弱,喜与儒士往来,现任东京马步军指挥使,虽有官衔傍身,却从未带兵征战,如今也算大姑娘上轿,纵使满心欢喜,也难免心生畏惧。
“薛将军,这里便是冯道的隐居之所,号称九重天的卧龙峰”朱友贞虽是身披重甲,但仍能看到两肩处纤细的轮廓,他那份来自骨子里的柔弱与稚嫩,全然不似一个习武之人。
他遥指不远处蓦然突起的一座孤峰,瞥见薛舒玄颔首相示,遂赞赏道:“卧龙峰果然超然物外,仙气十足”
“想不到王爷还有此等闲情逸致”薛舒玄大笑道:“均王可曾听到琴音此音由卧龙庄内传出,想必冯道正在庄内焚香抚琴,此人号称五绝之首,自比诸葛卧龙,真是不自量力,我观此人亦是欺世盗名之徒”
朱友贞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莫名的神色,他双目纯净,毫无果决的帝王之气,仿佛生错了人家,也正因如此,才能免去步步为营的储位之争,他见薛舒玄听音发笑,不解道:“薛将军,何出此言”
“既是未卜而先知,又怎会身在庄内神策军兵分八路,早已将卧龙峰围得水泄不通,纵使飞蛾也休想离此半步,更何况是个装神弄鬼的文弱相士这五绝之首,言过其实尔”薛舒玄一马当先,其后重甲密集若墙,二人谈笑间,已至主峰之侧。
此地名曰望魂崖,其崖九落,因高低无序,故有九重天一说,而这九峰中唯独卧龙主峰最为高耸笔挺,其余八峰甘当陪衬,呈环抱之势,一立万载。
薛舒玄以马鞭点数其余诸峰,依稀可见人头攒动,冷芒熠熠,遂阴测测的道:“望魂八峰皆有重兵严守,冯道纵有通天之能,也休想活着离开此地,老夫倒要看看,这待宰的羔羊,其鸣何哀”
薛舒玄左臂平举,众皆止步,神策军步履整齐划一,只听得一声闷响,而后陷入了一片沉寂,只能听得琴音飘渺,犹闻天籁。
山径虽为死寂,但尘沙未散,这便使得暮霭变得愈发的殷实浑厚,军士只觉得此处诡谲神秘,后脊正逐步发麻,沿着脊骨渗入脑髓,呼吸亦变得迟缓而沉重。
“但愿尽如将军所料,本王若能首战告捷,定会在父皇面前为将军美言”朱友贞喜形于色,而后望向卧龙主峰,双目逐渐木讷,最终被愁容掩埋,“主峰如此险要,纵使神策雄兵数万,却又如何可攀”
众人举目远眺,但见卧龙主峰毗邻望魂诸峰,峰顶高逾丈许,仅仅与八方神策军百步之隔,但此峰孤立而插云,恍若擎天一柱,无有依傍之位,且崖壁异常扭曲,呈螺旋状,仿佛八条墨龙扶摇直上,想来卧龙峰便是由此得名。
“无有悬梯,如何能去,非是轻功绝伦者,莫能至也卧龙主峰正如那天外楼阁,看似触手能及,却是遥隔千里薛将军,这可如何是好”朱友贞满眼的错愕神色,“快快看,那是什么”
暮霭重重,仍能看到八颗巨岩龙头栩栩如生,竟然与峰顶平齐,就这样朝着八个不同的方位,龇牙吐舌,口中蓦地有“清泉”涌出,是时狂风肆虐,搅扰得“泉水”上升而下旋,细雨般溅落在朱友贞的金盔之上。
此水并非透明之物,不知是鲜血还是积存万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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