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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萧金衍-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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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头帮众人见状,乱作一团,纷纷向门外逃走,顷刻间,弩箭四射,不消片刻,场内站立之人,除了萧金衍、李氏夫妇及刘三爷外,再无他人。
萧金衍知道,这些弓弩手,都是宇文天禄的人。
得罪萧金衍,不打紧,但得罪宇文天禄,那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阴老二心口中了一支弩箭,手中却攥紧了方才的银票,过了许久才咽气而毙。萧金衍叹了口气,对刘三爷道,“为了一间酒肆,何必呢?”
刘三爷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向前一挺胸膛,“要杀就杀,哪里那么多废话!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萧金衍哈哈一笑,“有骨气!”
他捡起一把斧头,来到刘三爷身前,身后摸了摸他后颈,缓缓道,“以前在京城时,有个当刽子手的朋友,他说砍头要砍后颈第二、第三块骨中间,这样才能一刀砍下,我一直想试试。“
刘三爷只觉得后脖颈发凉,膝盖一软,跪在地上,“爷爷饶命。”
“有骨气!”萧金衍指着中年夫人对刘三爷道,“不过,你的命不在我手中,而在她手中,你去求她,看她能不能饶你。”
刘三爷跪着向前几步,来到中年夫人身前,“夫人面善心慈,一看就知是观世音菩萨转世,刘三先前有冒犯之处,请夫人恕罪。”
中年夫人没有理他。
刘三继续道:“刘三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三岁女儿,夫人饶我一条狗命,以后做牛做马,尽听凭夫人使唤。”
中年夫人道,“行了,你走吧,我还要喂猪呢!”
刘三磕头,千恩万谢,倒退着出了李记陈酿大门,就见到两个黑衣蒙面人闪过,一拳将他打晕,将他带走。
中年夫人喂完猪,才对萧金衍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萧金衍老实回答,“我只是想来买一壶酒!”
夫人道,“酿私酒犯法,买私酒与酿酒同罪,你知道嘛?”
萧金衍说人都杀了好几个了,还在乎什么买私酒?中年夫人转身入房内,过了没多时,抱着一坛赤水酒,递给萧金衍,“这些是二十年前存下的一坛酒,你救了我跟相公性命,无以为报,这一坛酒送你。”
萧金衍道了声谢,正要离去,李二狗喊住了他,指着院落中七零八落的斧头帮帮众尸体,“这怎么办?”
萧金衍寻思片刻,道,“这些斧头都是以精钢打造,官府不让卖酒,你不妨卖卖斧头吧。”
“这些东西都是斧头帮的,我怎么敢卖?”
萧金衍摇摇头,“相信我,明天太阳升起之前,隐阳城不会再有斧头帮这个帮派了。”
……
宇文天禄举起酒坛,仰头灌了几口酒,旋即闭口,整个人脸色赤红,过了许久,才深出一口气,“这才是赤水酒啊!你小子办得不错,老夫很喜欢。”
萧金衍一躬到底,“多谢前辈成全!”
宇文天禄一愣,“成全什么?”
“先前前辈在李记陈酿所说的那句话。”
宇文天禄拍了拍脑袋,“最近记性不好,说过的话,经常忘记,不过,你也别灰心,就当我没说过。”
萧金衍没料到,堂堂的安国公,在此刻竟会耍无赖,可自己又偏偏奈何不了他,见宇文天禄仍在饮酒,脸上却满是踌躇之意,问道,“前辈既然不忘旧情,为何不亲自去李记陈酿找她?”
宇文天禄道,“当年我为了仕途和前程,辜负了她,这次来隐阳,一来是奉陛下之命前来办事,二则是想要看看她,唉,人老了,总是有些念旧。我问你,你在她眼神之中,有没有看到什么?”
萧金衍想了想,摇摇头。
“二十年前我辜负她,绛雪于我,哪怕是恨之入骨,我都会出面,恳请她原谅,然而方才,在她眼中,我没有感受到恨意,更没有感受到爱意,而是看到了……”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心如死灰。”
………………………………
第212章 隐阳王
哀莫过于心死。
二十年前的白衣书生,已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而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青衣女子,却嫁为人妇,过着粗茶淡饭的日子。
宇文天禄长叹一声,将酒一饮而尽,神情尽是落寞。
萧金衍安慰道,“前辈也不必自责,也许有一日尊夫人回心转意呢?”
宇文天禄问,“你小子有什么办法?”
萧金衍正要说泡妞我可是高手,忽然一转念,这句话在他面前说出来可能不妥,于是改口道,“宇文姑娘如今不是在西境嘛,等事情办完,前辈可以带她一起过来,兴许管用呢?”
宇文天禄冷笑一声,?“你小子不会打什么鬼主意吧?”
萧金衍举手道,“我可是处处为前辈着想,尊夫人见到你含辛茹苦,亲手将女儿带大,说不定心一软,改了主意了呢?”
“哼,油腔滑调。李纯铁怎会有你这样的师弟!”
说到登闻院,萧金衍这才记起,李纯铁与宇文天禄之间势如水火,这恐怕是将来他追求宇文霜最大的阻力,他试探问,“大都督,你与我师兄在京中,貌似不合吧?”
“道不同而已。”
宇文天禄颇为不屑道,“李纯铁不过是条见谁都咬的疯狗,差点坏了我多年的布局,迟早有一日,我与他必有一战。”
他看到萧金衍低头不语,笑问,“若我让你在我女儿和你师兄之间选一个,你会选择站在哪一边?”
萧金衍道,“小孩子才会做选择题,成年人两个都选。”
“做人,莫要贪心。”
萧金衍笑了笑,“不贪,怎么做人?再说了,当日前辈说过,以后我要过日子的人是你女儿,又不是你,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
宇文天禄道,“我说过嘛?”
萧金衍语结。
……
萧金衍离开没多久,便来了一队黑衣人将斧头帮众人尸体搬走,斧头帮十几人横死在李记陈酿,李二狗吓得失魂落魄,生怕斧头帮前来寻仇,然而过了不多时,便便传来斧头帮遭人清洗,除名隐阳的消息。
宇文圭常年跟随宇文天禄,这种小事不必大都督吩咐,他自然会办理妥当,就连围观的那些街坊,他都派人挨家挨户上门“道歉”,免得从对方口中说出什么风言风语。
然而,李二的酒铺,在主人没有发话之前,他不敢擅作主张。等处理完毕,徐阳那边前来禀报,“今日隐阳城内来了一队北周商人,听说是塞外马贩子,城门卫看到这些人虎口生老茧,面露凶相,便留了心思,命人将消息传到了这边。”
徐阳在隐阳经营多年,城内眼线遍布,上至官场中人,下至青楼赌坊,都安插进了不少耳目。
“人在哪里?”宇文圭问。
“他们去马市卖了马之后,便住进了白虎坊北周商会的宅院,就再也没出来过。这处宅院原本是李仙成一个外室的院子,三年前卖给了北周商会。”
宇文圭沉吟一番,道,“老爷果然料事如神,撒出去的诱饵,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上钩。派人盯紧他们,最好找个人混进去,刺探一下消息,探知他们的行动目的。所有人进出人等,都要详加调查。”
徐阳道,“他们不会是冲着大都督来的吧?”
宇文圭大有深意看了他一眼,“大都督武功盖世,随便是什么阿狗阿猫就能对付得了的嘛?就算赫连良弼亲来,也决不是他对手。”
徐阳道,“我多虑了。”
“谨慎一些,终究是好的。”
……
回到家中,已是傍晚。
李不凡正在熬粥。他看见二人一身酒气,上前嗅了嗅,道,“李记陈酿的赤水酒,你们竟能找到,真识货!”
他盛好一碗粥,又做了一碟花生,一份咸菜,递给宇文天禄,道:“前辈,左右今夜无事,传我几招刀法吧,明日城主府招募白马义从,我已经托人保荐报上了名,可不想浪费这次机会。”
“白马义从?”
李不凡道:“不错!这是当年老城主留下来的,而且招募极为严格,义从必须是隐阳本地人,而且要有三户以上人保举,通过考校才能进入。白马义从听命于城主府,担负守卫隐阳之责,在隐阳城,能成为白马义从,那可是无上的荣耀。
对街上的李麻子,以前穷的连媳妇都说不上,成了白马义从之后,来提亲的人都踏破了门槛儿,就连他老子李大麻子,以前出门都低着头,不敢与人正视一眼,现在上街,那可是挺胸抬头,趾高气扬,听说昨儿把腰都扭了,下午刚去送了八个鸡蛋,去瞧了他哩。”
萧金衍点点头,“原来如此。”
李不凡又道,“这五千义从中,又分了龙虎豹狼四卫,龙骑卫是城主府亲卫,更是白马义从中的精锐,听说老城主骨灰将抵隐阳,若能进入龙骑卫,兴许能出城迎老城主回乡呢!”说到这里,李不凡叹了口气,“唉,恐怕我是无能为力了。”
萧金衍估算了一下赵拦江等人行程,差不多也是这三两日的事了,于是说,“无妨,你若进不成,我带你出城迎接便是。”
李不凡道,“听说老城主临终前,将刀法传给了一个叫赵拦江的,这次他不远千里,护送老城主回乡,就冲这份情谊,我李不凡当敬他三杯!”
萧金衍笑道,“那你得准备好酒了。”
李不凡气馁道,“可惜就算有钱,也没地儿买酒。”
宇文天禄忽然道,“我怎么听说,你们城主府的人,不怎么想让金刀王的骨灰回乡?”
李不凡一脸愤然道,“当年老城主被迫离开隐阳,挂刀而去,二十年来,却依旧保护我们,李仙成器小,代表不了我们隐阳百姓!”
萧金衍听李不凡直呼李仙成其名而不称之为城主,便知这位现任隐阳城主,在城内并不怎么得人心。
李不凡似乎被勾起了火气,又道,“还有那隐阳知府,就是一个狗官,老城主落叶归根他不去操劳,为了拍宇文天禄的马屁,给他修建什么生祠,连十里凉亭都拆了。人还没死,连祠堂都建好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那个宇文景澄,当年不过是老城主的手下败将而已!”
萧金衍望了宇文天禄一眼,这位权倾朝野的大都督,在南蛮、西楚人眼中,那可是如恶魔一般的存在,在京城,他打个喷嚏,都是让四九城抖三抖的人,但在隐阳百姓心中,地位可真不是一般的低啊。
他见宇文天禄如没事人一般,心中不由暗赞,这位准岳父的气量如海,不过转念又想,这些年来,他在朝中遭人非议,若没有这等胸襟,恐怕不等敌人动手,他自己先气死了。
正胡思乱想之间,宇文天禄忽问,“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李不凡道,“说那老城主手下败将宇文天禄的事,对了,时候不早,前辈,您传我两招刀法吧。”
宇文天禄眉头微皱,“你武学根基太浅,我先传你一套内功心法。”
李不凡拍手道,“多谢前辈成全!”
宇文天禄道,“你小子听好了,口诀我只说一遍,双目微闭,双肩与地面平,脚跟贴地,心无杂念,呼为一念,吸为一念,如此往复百遍,有奇效。”
李不凡依口诀而行,问,“前辈,这套口诀有什么用?”
“让你做梦。”
“前辈不会是开玩笑吧?”
宇文天禄脸一沉,“你见我像开玩笑的人嘛?”
“可我不困啊。”
“我帮你!”
一掌拍下,将李不凡拍晕,萧金衍以为他动了杀心,只见李不凡翻了个身,不片刻就传来鼾声。
……
青龙坊,城主府。
李仙成在房内来回踱步,陷入沉默之中。书房内,几位幕僚长官,还有城内三大帮派的话事之人,都默不作声。
桌案之上,是两张从城门卫那边抄录来的通关录簿,分别写着唐大宝、余景澄,上面记录着两人路引信息,入城目的以及赞居之所。
斧头帮被灭门之事,他早已知晓。
当了二十年城主,整个隐阳城虽不说是铁桶一块,但城内有如何风吹草动,却是逃不过他的眼睛,从这两日徐阳的表现,他便已猜到,宇文天禄已经入城。
徐阳来隐阳第一日起,他便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不过是替比目组织收集消息,这些年来,徐阳的杂货铺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今日斧头帮前脚去了李记陈酿,后脚就被人灭门,用脚后跟想,也知道是徐阳那边干的,而这个入关的余景澄,极有可能就是宇文天禄。
李仙成并未提醒曹之唤。
这个墙头草,一听说宇文天禄要来,立即变得不淡定了,还跑到城主府要钱,修建什么生祠,一个屁股都坐歪的人,留着也没有必要。
二十年了。
这二十年来,他这个城主当得十分憋屈,在外面,要听朝廷的调遣,每年还要向京城进岁钱,在城内,金刀李秋衣的名望始终压他一头,哪怕是他挂刀而去,哪怕是他战死他乡。
世人皆知隐阳城主李秋衣,却不知他李仙成。
他自幼聪颖,天赋超绝,在族中也是出类拔萃,然而自始至终,他始终在金刀李秋衣的光芒之下显得渺小。
李仙成不甘心。
他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他的雄心大志,不是隐阳城主,而是隐阳王,尤其是数月之前,他见到了肯暗中出力的贵人之后,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
换作以前,他还有所顾虑。
毕竟征西军就在隐阳以西的横断山中,若他轻举妄动,两日之内,征西军可踏平隐阳城。
然而自从去年西楚政变,楚别离大军压境,将征西军牵制住后,他看到了希望。
只要征西军大败,李仙成就有机会浑水摸鱼,率隐阳十九城脱离大明,成为明楚周之外的第四大势力。
到了那时,什么金刀王、什么隐阳城主,都算不得什么。
他要隐阳的千秋万世,都记住他李仙成。
隐阳王!
这些年来,他暗中培养势力,大明朝廷规定的五千白马义从,早已成为一张废纸,五千义从,不过是隐阳城内外驻扎的那些而已。
此外,他还在深山之中,暗中屯兵一万人。还有隐阳商道上的那些“流寇”,也是他的势力,只是前不久出了点意外,让三大寇损失惨重。
所以他紧急颁布城主令,招募义从兵马。
若大明与西楚一旦开战,还有那位来自北方的贵人也承诺出兵相助,只要大明王朝一败,李仙成就有机会。
想到此,他兴奋地捏碎了一只茶杯。
“城主,此二人目前住在玄武坊守门卒李不凡家中,这李不凡报名了明日的义从考校。”
李仙成道,“想办法把他调入龙骑卫,对我有大用。”
………………………………
第213章 隐阳之魂
幕僚长又道,“城主,今日一早,您要找的死士,一共十二人,其中一人曾是拓跋牛人的亲卫,已进驻北周商会了。他们身份造册都做地天衣无缝,只留下一个很小的破绽。”
李仙成沉吟片刻,吩咐道,“按计划行事,想办法让杂货店那边知道这个消息。”
幕僚长点头应是。
宇文天禄号称武功天下第一,十几个死士,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而已,但是这群蝼蚁,一旦有了身份,那么这次对宇文天禄的袭击,便有了政治意义。
无论成与败,李仙成的目的都达成了。
征西军与西楚僵持不下,北周在横断山北按兵不动,又虎视眈眈,对李仙成来说,没有任何机会,但若是北周派来的死士袭击宇文天禄,那么北周势必被牵连进来,想脱身都难,如此一来,李仙成就有机会了。
最好的结果三败俱伤,最不济明朝征西军遭到重创,到时候李仙成要粮有十万担,要兵有两万,何愁大业不成?
唯一让他心烦的,便是即将护李秋衣骨灰回隐阳的赵拦江,据探子来报,还有两三日,他们就要抵达隐阳,李秋衣在隐阳城民心太高,李仙成谋划多年,绝不允许有半点差池。
李仙成命令道,“城主府的几名供奉歇了这些年,也该出去走动走动了,绝不能让赵拦江活着进隐阳城!还有,车队那些粮食,也要抢到手,有用!”
……
次日清晨,萧金衍起床,看到宇文天禄坐在院中读书,“前辈,昨夜一夜未睡?”
宇文天禄道:“人这一辈子,前三十年睡不够,后三十年睡不着,心里装了太多事,想放下却又不得。”
他将那本礼记合上,缓缓站起身,“来,试试你武功。看你有无资格娶我女儿。”
萧金衍本就要练拳,听到宇文天禄如此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长笑一声,做了个拳揖,“请赐教。”
无妄步踏出,顷刻来都宇文天禄身侧无妄位,一拳攻向宇文天禄后心。宇文天禄站立不动,反手便是一拳。
一拳对一拳。
萧金衍这一拳如击到铁板,一阵剧痛传来,连向后退出三四步。萧金衍大惊,这一拳平淡无奇,连内力都没用,难道他的身体是铁打的不成?
此刻容不得多想,无双神拳使出,拳如流水,绵延不绝,攻向宇文天禄,一连十几招,竟没有一招使尽,便被宇文天禄破掉。
宇文天禄皱眉道,“在绝对力量面前,你这些花拳绣腿,什么也不是。用内力,碰到我衣衫,算你赢!”
萧金衍闻言,弦力尽出,在弦力牵引下,无数真元涌入体内窍穴,以内力相助,萧金衍踏出无妄步,身形如闪电,一连攻出了三拳。
宇文天禄站立不动,任凭他攻过来。
萧金衍见宇文天禄拖大,心中一喜,内力尽吐。
轰!轰!轰!
院落内尘土飞扬,门口一口喂马的石槽,被拳劲击中,断为两截。
宇文天禄依旧站在原地,似乎从未动过。
萧金衍心中暗惊,刚才那三拳,明明都击在宇文天禄身上,可宇文天禄如凭空消失一般,等他拳风一过,又现身远处。
空间法则!
宇文天禄面露微笑,摇了摇头,“还是不行啊。”
萧金衍站立不动,“那也未必。”
噗!
宇文天禄衣衫被削落一角,落在了地上。宇文天禄讶然,旋
即哈哈大笑,“有趣,想不到北周那女娃,竟把神箭宗秘术传给了你。”
萧金衍略一拱手,“侥幸而已。”
原来,在对战之时,萧金衍已暗中以弦力引两道内力,以院中两株槐树我弓,那三拳为虚,实则是为那一道弦力之箭做掩护。为防止宇文天禄生出感应,在拳出之时,弦箭射向他的衣摆。
宇文天禄道,“ 李疯狗对你的安排,也许是对的。”
萧金衍闻言一愣,“什么安排?”
“你自己去问他去。”
李不凡已起床,熬了一锅粥,又弄了几个胡饼,一碟咸菜,道,“萧大哥,前辈,用早餐了。”今日他当值,还有招募义从的考校,特意早起了片刻。
早饭并不丰盛,不过在物资奇缺的隐阳城,能凑出这么一餐,已是十分难得了。宇文天禄吃了一个胡饼后,便起身离去。李不凡则换上一身铠甲,去参加隐阳义从的考校,将萧金衍独自留在家中。
萧金衍不是闲得住的人,左右无事,赵拦江、李倾城还未来,趁这个机会,逛一逛隐阳。
以前在苏州,李秋衣常对他言,隐阳如何好,在那个老头心中,哪怕是隐阳城的一抔土、一片瓦、一块石,都是美的,那是他一生守护的城池,然而遗憾的是,终其一生,到临死之前,也没有踏上隐阳城的返途。
隐阳城缺粮,但对于乡绅富户居住的青龙坊来说,并不存在这一问题。
以赤水为界,城南朱雀坊衣弊履穿,百姓面有菜sè,乞讨之人沿街可见,但青龙坊依旧车水马龙,商贩无数,青楼酒肆依旧营业,若没有关系或者财力不足,能供应得只有素酒。
还有从朱雀坊、玄武坊来的挑货郎,背着货挑沿街叫贩,为下一餐的着落而眉头紧皱,然一有买主询问,立即换作一副笑容,费劲口水,解释着自己的货如何的好,为的便是住在青龙坊那些贵人们能高看一眼,兴许卖得的钱,到头来也不过换半斤米,让家里的婆姨和娃儿吃一餐饱饭。
李秋衣说过,隐阳人永不言弃。
萧金衍看到,这些人无论出身、无论穿着如何,这些人脸上都带着一丝坚毅的神sè,他们不会为生活困窘而捶胸跺足,更不会满腹牢骚,而是一本正经的生活下去。
数百年来,隐阳城遭受无数战乱,就连城池都被破过许多回,许多人曾背井离乡,然而一旦敌人退去,那些人都会背起行囊,返回属于自己的城池。
这些人,与他在苏州、在金陵、在京城见到的都不一样。
萧金衍忽然明白了,为何李秋衣临终之前,拼了性命,也要守护这座城池,作为金刀城主,他的身体中流淌着隐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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