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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萧金衍-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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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金瓶又猜测道,“你家境很好,一定是跟家里吵架,偷偷跑出来闯荡江湖的公子哥儿了。”
李倾城说算是吧。
李金瓶说,“没事,以后在江湖上,我罩着你呢。咱们无名门一定能发扬光大,这趟下来,等我攒够钱,就去宝砚斋买三套胭脂水粉,我要一套,另外两套送你们,将来遇到喜欢的姑娘,就送给他们,就当是为师给她们的见面礼了。”
本以为她是在开玩笑,言语间,李金瓶似乎将这件事当真一般。
李金瓶又道,“你一定念过书喽?”
李倾城并不喜欢废话,甚至很少对女子假以辞色,在他印象中,除了他姐姐李惊鸿,还从未向今日这般跟人聊天。李金瓶没有心机,跟这样的人聊天,很舒服。
他点点头。
李金瓶闻言大喜,她取过一根树枝,蘸了蘸江水,“你快些教教我,李金瓶这三个字,怎么写?”李倾城笑道,“天下从来都是师父教徒弟,哪里有徒弟教师父的道理?”
李金瓶说就当为师不耻下问了。
李倾城取过树枝,手腕抖动,在甲板山写下来“李金瓶”三字。
趁水渍未干,李金瓶用手指在重复李倾城写过的一笔一划,她一板一眼的写了几遍,然后点点头,“原来李金瓶这三个字,这么写啊。”言辞之中,她有些得意。“你教我写名字,我们十二招无名刀法,我传你十一招,萧大、赵四,我各传他们十招。从明儿开始。”
萧金衍插口问,“为何你只传十一招?”
李金瓶得意道,“为师总得留一招压箱底儿不是?将来你们要是不听话,我就用最后一招,清理门户。你俩怕不怕?”
两人连说害怕。
赵拦江从舱底爬上来,“大清早,你们吵什么呢?”
萧金衍喊道:“赵四,快来给你介绍个师父。”说着,指了指李金瓶。赵拦江看了李金瓶一眼,说了句“无聊”,转身就要下舱,李金瓶脸色沉下来,“为师不高兴了。”
萧金衍、李倾城说稍等片刻。
没多久,被两人揍得鼻青脸肿的赵拦江,跪在李金瓶身前,“徒弟赵四,给师父行礼。”李金瓶这才转怒为喜,送上一尾鲜鱼,“好徒弟,来吃鱼。”
赵拦江说我属虎,不属猫。
看到萧、李两人举起拳头,连忙改口:“我属猫,喵喵喵。”
三人躺在甲板上,哈哈大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这一路,真是有趣。
……
有人觉得一路有趣,有人却不这么认为。
百刀门的大管事齐百虎就是其中一位。
百刀门是御剑山庄山下的一个三流门派,这些年来,依附在御剑山庄这一靠山之下,靠给御剑山庄采办铸剑的精铁谋生。每年腊月,御剑山庄都举行铸剑大会和赏剑大会,今年尤其隆重,甚至四大世家、八大门派也都派人出席。这次,齐百虎奉门主之命,来江南采办了一批上等的铁胚,又通过官府关系,拿到了行运的文书,正要通过货船运回去。
此外,在江南,他还找到了一块玄铁,据说是南边那座山上的圣物,若能将此物送到御剑山庄,铸炼出几柄绝世神兵,那么百刀门今后的在江湖中的声望将不同凡响。本来事情进行的极为隐秘,可不知如何走漏的了风声,唐门从半路杀出,作价三十万两要买这块玄铁,百刀门门主听了这个报价,心动了,于是准备暗度陈仓,将这块玄铁运到荆襄转包,为谨慎起见,百刀门派了一名老供奉,前来护送这玄铁。
谁料,临行之际,船上来了两名要求搭船的客人。
一位是御剑山庄少庄主孙少名,另一位是峨眉女侠李千珏。
百刀门靠御剑山庄吃饭,若是往常,齐百虎对这位少庄主巴结都来不及,可这趟货中有猫腻,他不想惹出是非。然而,对于孙少名,他又实在找不出理由拒绝,只得答应同行。
太湖一战后,李千珏想要回峨眉山,孙少名自然不会放过护花的机会,在码头碰到齐百虎等人,便径直邀请千珏上船。
李千珏虽不怎得喜欢孙少名,但孙少名鞍前马后,大献殷勤,嘘寒问暖,她也没有拒绝。堂堂御剑山庄少庄主对自己如此百般讨好,让她的虚荣心也得到了少许的满足,静想之下,还有一丝得意。
众人在客舱宾主落座,孙少名坐在主位上,对千珏道,“千珏,这艘船是百刀门雇的,百刀门是我们山庄产业,这些年来受我们家中恩惠,你也别客气,就当自家船上便是,有什么要求尽管跟齐管事提就是。”
齐百虎听得他说话如此刻薄,心中虽怒,但脸上挂着微笑,“少庄主言重了,我们百刀门不过是山庄的奴才,靠老庄主赏口饭吃。李女侠有什么吩咐,我齐百虎只要能做到,绝不含糊。”
李千珏乃名门正派出身,门中规矩极严,尤其行走江湖,碧莲师太教导她不得失了礼数,百刀门她听也没听过,却也起身施礼,道:“多谢齐管事。”
齐百虎连虚身避开,“李女侠能来坐上这船,令敝门蓬荜生辉,你这可折煞小老儿了。”
众人落座,百刀门那位老供奉膝前横着一把刀,坐在靠舱口的位子,一言不发。孙少名注意到此人,“这位是?”齐百虎介绍道,“这是我们百刀门的供奉徐先生,这趟采办,以防万一,按照惯例,我们请他过来坐镇。”
徐先生头也未抬,依旧横刀闭目养神。
孙少名脸色沉了下来,心说自己行走江湖多年,到哪里不是高接远送,你一个供奉,在这里给小爷我甩脸子呢。江湖门派中的供奉分为两种,一种与门派是主仆关系,一种是主客关系。
前者是门派中养的家奴,或者带艺归附家族,成为供奉后,一般也会跟本家同姓。后者则是主人与客卿的关系,说白了是临时雇佣关系,你出钱,他办事,仅此而已。
孙少名此刻有玉人在侧,哪里肯落了面子,于是道:“这位,徐供奉是吧,不知有无兴趣到我们御剑山庄?百刀门给你多少俸禄,我御剑山庄给你双倍!”
孙少名也非真心吸纳此人,他觉得这个徐供奉有些惹人生厌,出此言语,一旦对方答应转头御剑山庄,他立即翻脸不认人,将他辞退,借机羞辱于他。
那徐供奉道:“我是来百刀门,是替人还一分香火情,并不是为钱。”
说罢,继续闭目养神。
孙少名见状,满心怒气,心想找机会在修理你。
有属下送来了蜜饯糕点果脯,齐百虎小心翼翼陪着众人聊天,不知觉间,众人聊起了最近江湖上金刀、狂刀一战,此事孙少名亲身经历过,于是借机发挥,开始吹嘘起来。
“依我看,什么金刀、狂刀在江湖上名过于实,若比起真正实力来,甚至连武当派乾坤道长都不如,说起乾坤道长,家父还跟他交切磋过武艺,两人三百回合内未分胜负。”说此话时,他忽然忘记在太湖湖畔,被李秋衣吓得坐地上爬不起来的情形。
李千珏在一旁听得皱眉头,碍于面子,也没反驳他。
孙少名此刻作为控场兼冷场大师,说了几句,意兴阑珊,又道:“千珏,反正你返回峨眉派左右无事,不如趁机到我们御剑山庄作客,再过两月,便是我们御剑山庄的铸剑大会,山庄内有不少神兵,不如去转转,若有合意的,我送你便是。”
李千珏身上佩剑,是峨眉山铁匠铺锻造的峨眉制式佩剑,一柄十两银子。
峨眉派修行,向来清苦,虽是八大门派之一,但门内多为女弟子,山下田产也不多,又不如青城、唐门会做生意,偏偏又是名门正派,无法做打家劫舍的买卖,门下弟子手头并不富裕。峨眉派也有名剑,但只有重要仪式时才取出,寻常掌门、师叔、师伯的佩剑,也都是统一制式长剑。
长剑比较简陋,为此行走江湖时,她时常将长剑包裹起来,说是低调行事,内心也有些自卑,听说孙少名要是送剑与她,忍不住心动了。她生得貌美,性格高傲,又是峨眉派女侠,常因此钱财之事捉襟见肘,又没有萧金衍那种心从自然的心性,有时也顾影自怜。
孙少名问,“怎得,你不愿意?”
李千珏脸色微红,“我先谢谢少庄主了。”
孙少名哈哈一笑,“叫我少名就是。”
孙少名又问道:“老齐,这些船上都是我们山庄的货物,你务必要打起十二分小心,对了,这艘船靠不靠谱?怎得行的这么慢?”按理说,他是御剑山庄之人,这艘船名义上是百刀门的,以他身份,根本过问不了人家之事,可他颐指气使惯了,又要在李千珏面前表现,忍不住将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主人。
“船是我拖朋友找的,跑西川的老船了,问题不大,不过今日来了几个伙计,我看着有些面生。”
孙少名道,“有机会试试他们。”
李千珏靠近船舱,她看到不远处,萧金衍等四人在甲板上说笑,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寻思间,忽然船身砰得一声,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李千珏没有坐稳,差点撞到孙少名怀中。
紧接着听外面有人喊道,“搁浅了!”
孙少名脸上阴沉,“出去看看。”
……
船搁浅停了下来。
此处水域不浅也不深,若是往日,这艘船倒也可以通过。只是这次船上拉货太多,吃水太重,连李大准这多年老船夫,也阴沟里翻船了。众人望去,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现去雇纤夫也不现实,好在船上有数根绳索,要摆脱搁浅水域,只能靠众人了。
这次出行,除了李大准爷孙和萧李赵三人外,还有三名船夫,但要拉动船只,至少要十几个人力才可。
孙少名负手走出来,沉声问:“怎么回事?”
李大准心中惊恐,道,“这位少爷,船吃水太重,搁浅了。”
孙少名道,“我不是听你讲故事的,我问你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李大准道,“这里水流湍急,下面还有旋涡,依小老儿的经验,应该是有流泥,若贸然下去,恐怕人会卷入泥沙中。”
孙少名恼道,“你听不到我说话嘛,我要的是结果。”
李金瓶听不进去去了,顶撞道:“你这人好没有道理,出了事在这里指手画脚。你们性命金贵,我们的伙计性命就不值钱了?”
孙少名见李金瓶皮肤黝黑,身穿碎布裙,衣着简朴,心生鄙夷,忍不住出口讥道:“你一个乡野村姑,竟敢如此对本少爷说话,不错,你们的性命,在本少爷眼中,一文不值。”
李金瓶闻言,心中大觉委屈,泪水在眼睛内乱转。
(5K送到,晚上还有一更。)
………………………………
第97章 揍人
李倾城剑眉上挑,动了怒气。
他向前走了一步,来到了孙少名身前。
孙少名看他神色倔强,冷冷道,“怎么,你不服气?”
李倾城正要出手,忽然胳膊被人拉住。李金瓶摇摇头,低头道,“算了。”李大准也连忙凑上前,小心赔不是,“这位少爷,我孙女不懂规矩,坏了礼数,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哈。”
“啪!”
李大准挨了一记耳光,脸上五个指印,高高肿了起来。他捂着脸,对一名船伙计道,“小武,你下去看看。”叫小武的船工应是,李大准将一条绳索绑在他腰间,叮嘱道,“小心水下暗流。”
小武纵身跳了下去,他自幼在江中长大,水性极好,一个猛子扎了进去,过了许久,才缓缓浮上来,对船上喊道,“船体陷入三尺多,恐怕大家要下船拖了。”
他向船上游了过来,这时忽然一个浪头过来,将小武卷入水中,小武没有站稳,登时跌落,好在他水性好,双脚站立水中,忽然开口道,“不好!”
河底的泥沙淤积多年,柔软无比,加上此处又是暗窝子,他整个人开始陷了下去。李大准经验丰富,喊道,“暗窝子!小武别动!”玩水之人,最怕水中暗窝子,如沙漠中流沙、沼泽中的泥地一般,越是挣扎、陷的越快。
好在他身上绑了绳索,李大准吩咐众人向上拉绳索,准备将他拉上来。忽然,一道寒光闪过,系在小武腰间的绳索,竟被什么东西切断了。失去拉力,小武一动不动,又向下沉去。
萧金衍见状,将一块木板扔了下去,喊道,“扶住!”然后手持绳索,跳入河中,几下来到小武身旁,将小武缠住,对赵拦江比划了个手势,赵拦江脚下扎稳马步,微一用力,将二人拽了上来。
小武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吓得脸色苍白。在看手臂之上,有一块淤青,似乎被什么击中。不过,捡回了一条性命,这块淤青也算不得什么了。孙少名一旁道,“给你们半个时辰,离开这鬼地方。”又冷哼一声,“败了本少爷兴致。”
说着,转身回到舱内。
李大准掌舵,萧、赵、李三人与另两个伙计来到岸边,准备拉纤。
李倾城心中不满,“若不是小师父拦我,我今日就将那姓孙的踹入江中。”
赵拦江道,“光说有什么用?”
萧金衍叹了口气,道:“算了,人家是本家,你自己逞一时之快,把人打了,将来这对爷孙还怎样在江面上混下去?人家还要吃这路饭呢,你能护他们一时,能护他们一世?”
“这小子什么来路?”
萧金衍道:“御剑山庄的少庄主。”
李倾城不屑道,“二流门派而已。”
金陵李家是江湖上四大世家之首,家主李小花在江湖上的地位,与武当、少林两派掌门相若,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倒也不是拖大。绳索已拴好,李倾城一肚子火气,运起真气,向上游拉纤。
整个船身开始剧烈摇动。
坐在船舱的徐供奉感应到船上真气,眼睛微睁,露出一丝精光。
其余几人也上前帮忙,将船拉出了浅滩。
船继续前行。
小武整条胳膊肿得老高,李金瓶骂道,“你平日里的能耐都哪里去了?这么点事情,都干不好?”口中虽如此说,李金瓶刀子嘴豆腐心,去将一瓶治淤伤的药酒拿来,倒在手中,给他涂抹。
小武委屈道:“金瓶姐,我也不知为何,胳膊忽然一痛,就没了知觉。”
赵拦江上前看了一眼,“有人用暗器偷袭了你。”
李金瓶望了一眼船舱,“肯定是那家伙干得,这不是草菅人命嘛。”
李倾城道:“小师父,只要你一句话,我们上去把他揍得满地找牙。”
李金瓶说好呀,不过转念又道:“算了,他们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门派,咱们无名门人单力薄,不是他们对手。”也许是她觉得作为师父说这种话有些窝囊,强颜笑了笑,“这笔账,咱们无名门先记下,从明天起,我传授你们无名刀法,你们好好用功,不能丢了咱们无名派的脸面,懂不懂?”
三人点头应是。
当天夜间,赵拦江也加入了甲板大军。原因是船舱下众人实在受不了他的臭脚,他被赶了上来。
船借着风力,在江面上缓缓的行驶。
三人坐在甲板之上聊天。
李倾城掏出来一小壶高粱酒,这壶酒是下午时,李金瓶送给他的。才饮了一口,赵拦江抢了过去,“这种劣酒,你能喝得下?”
李倾城笑道,“大鱼大肉吃惯了,换个口味也不错。”
萧金衍感慨道:“明明我才是大徒弟,传武功,小师父传你十一招,传我们十招,喝酒,有你没我们的,这小师父未免也太偏心了吧?”
李倾城心中一动,说道:“她的心是热的,不像他们,冷血畜生。”
三人共饮一壶酒。
酒是凉的,越喝心越热。
萧金衍深吸一口气,望着江面景致向后缓缓划去,薄雾升起,将四周笼上了一层白色。明月隐在云层背后,时隐时现,秋虫鸣叫,为即将到来的寒冬献出最后的哀歌。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三人各有心事,良久未语。
萧金衍望着二人,道:“如今书剑山剑修重入江湖,江湖上各大势力也蠢蠢欲动,这一路前去隐阳,势必会困难重重。我们三人武功虽有小成,但若真遇到孙无踪这级数的人物,可不一定有上次那么幸运。所以,我有个提议。”
李、赵二人问,“什么提议?”
萧金衍道:“江湖上有句话,叫做投名师、访高友。名师嘛,咱们已是无名派开山弟子,接下来嘛,就是访高友。我建议,在去隐阳之前,咱们一路修行,争取到隐阳之前,将修为提升一个境界。”
赵拦江道,“好主意,打架我比较在行。”
赵拦江心性刚烈,以刀法入道,不过是时间问题。他的刀法在战场上修炼的,杀伐之意十足,但到了一定境界后,似乎遇到了瓶颈,所以这几年,他离开军旅,行走江湖,进入另一层级的修行。
他需要高人点拨,金刀、狂刀二人临去世前,与赵拦江的一番谈话,让他对刀道有了更深层次的领悟。两人并未传授刀法口诀招式,而是告诉他修刀与修心之道。
这段时间来,赵拦江与李倾城、萧金衍切磋,若是寻常人,在动手时,难免会畏首畏尾,也不会拿出真本事来比试,三人武功差不多,又都是年轻人,又不藏私,这对武学进境提升极大。
不是任何人都有这种机会的。
李倾城问:“以战养战?”
萧金衍点头,“正是如此。这一路西下,咱们三人行走江湖,不生事,但也绝不怕事,遇到高手,上前讨教两招,若是打不过,溜之大吉。总而言之,想尽一切办法提升修为。咱们一刻也不能浪费,从现在就开始。”
李、赵二人道:“好!”
“你是大师兄,听你的,怎么做?”
萧金衍道:“睡觉。”
三人鼾声如雷。
……
次日一早,天色未亮,李金瓶便早早起床,将三人喊醒,“起床,练刀!”
说罢,将三把用船板做的木刀递给三人。
李金瓶眼中有血丝,显然是昨夜一夜未睡。见三人不接,不悦道:“还愣着干嘛?我寻思着,如今你们是我徒弟,跟我学艺,不能没有趁手兵刃不是,这三把木刀虽然简陋了些,但练刀足够了。”
赵拦江道:“师父,我有刀。”
李金瓶用刀柄敲了他脑袋一下,“你的刀是你的,师父送的是师父的。”
“不一样嘛?”
李金瓶道,“不一样。你们放心,做师父的不能亏待你们,听说御剑山庄那边兵器很多,等这笔买卖做成后拿到钱,我就去给你们三人每人买一把真刀,不会亏待了你们。”说罢,她盘算了下,“又送胭脂、又送刀,不行,我爷爷就给我十两银子,我可要好好算计一下了。”
三人站好,李掌门开始第一天授课。
“萧大,你这姿势不对,练刀呢,讲究腰马合一,你的这腰有点问题啊,得好好补补了。”
“李三,刀要虚握,你攥这么紧,挥刀之时,无法做到刀意合一,对,放松一点。”
李金瓶武功不高,又不识字,讲起刀道来,却也头头是道。她把赵拦江叫出来,“赵四,你练过刀,给为师摆个架子瞧瞧。”
赵拦江双脚站立,单手持刀,横于胸前,手捏刀诀,摆出一个架势,这一招可守可攻,正是横断刀法的起手式。
“不行!”
赵拦江愕然,“不行?”
李金瓶道,“不错!当年传我刀法的前辈,说修刀者要心无旁骛,以攻为守,切不可畏首畏尾。”
李金瓶此话一出,赵拦江心中一惊,当日在苏州城,李秋衣、楚日天也说过类似的言论,修刀之道,一往直前,刀在心在,勇者无畏。李金瓶刀法不高,但这番言论却是对刀道极为上乘的见解。
“师父,当年传你剑法的前辈,叫什么名字?”
李金瓶挠挠头,“时间太久,我也不记得了。好像是姓徐,对了,就是姓徐,叫徐开山。”
赵拦江望向萧、赵二人,二人摇头,表示并未听过江湖中有这么一号人物,估计是哪个小门小派的无名之辈吧。
三人在甲板上挥汗如雨,练了个把时辰刀。李金瓶看似好说话,但在指点功夫上,毫无手软,三人稍做错了什么,不合她心意的,就拳脚相加、破口大骂,骂的累了,就喊李倾城过来揉肩捶背,理由很简单,师父最偏心你,多传一招刀法给你。
可怜的李公子,在家中说一不二,出入前三后四、吆五喝六的主儿,竟给长江码头上一个名不见经传、姿色平平的女子捶背,要是传到江湖之中,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可李公子心甘情愿啊。
从李惊鸿失踪之后,他心情从未像现在这样放松过。
看时间差不多,李金瓶道,“今日就到此为止。”回到船舱,李大准对孙女道,“丫头,那三个小伙子心性不错,你就别折腾他们了,还什么无名派,你当时小孩过家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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