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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魁-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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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还有闲暇说话,李不琢心中暗道可惜。
若非烛龙失落了,他没趁手的兵器,断不会让这和尚接招接得日次轻松。
倒不是他的剑道,非要借一柄剑器才能展露出来,只是烛龙曾是他的本命神兵,缺失那一层剑道,未到圆满,就像最后那片雪花没落下,便压不垮那株枯枝。
那这招又如何?
李不琢并指如剑,朝身后山雨一指,向前一引。先是剑柄成型,一柄水剑便凭空结成,朝和尚刺去,直指和尚眉心那道朱印。
那和尚肯把眉心的剑痕露出来,这剑痕便不是他的罩门所在,李不琢这一剑没指望伤他,只为激怒他罢了。
出剑之时,不易剑道推演,李不琢在心中推算出和尚的数百般应对之法。
和尚伸手一抓,却刚好抓在李不琢的推算之外。
许多双无形之手拉扯他的衣物、四肢、脏腑……无数人声在他耳边响起,说着种种苦痛,生老病死、爱别离苦、怨憎会苦……
“苦就苦,何必找我来求解脱?”李不琢剑气一收一放,将身边的魔念驱除干净。他愈发觉得有意思起来,和尚那一出手,竟刚好跳出了他的剑道推演之外。他还是头回跟看破了自己剑道的人交手,这样一来,不易剑道非但不能帮他对敌,他若太过于依赖剑道推演,反而会落入那和尚的套里。
二人各自出手试探,并无成果。和尚坐在坍塌的破庙里,忽而一手覆地,一手撑天。一道虚影被他猛地撑开,大风呼啸,山顶的雨云都被一道磅礴气机尽皆冲散,只一眨眼,一座佛陀之相便出现在天地间,慈眉善目,遍体金光,手持一个金钵朝李不琢缓缓罩下,金钵上“普度众生”四字,杀气四溢,隐有血色。
那钵盂盖到头顶,李不琢抬头一瞥,钵中传出无数惨叫,内部竟显化出六种地狱!
铜水灌鼻、利刃穿耳、剜眼、拔舌、剥皮、挖脑……
“好一个普度众生!”
李不琢啧啧称奇。
“众生既被六欲所惑,我助尔等割舍六欲,比佛陀度人还爽快多了!”和尚的笑声传来。
“他们却不大情愿。”李不琢望着钵中六种地狱,受难之人惨嚎不止。
和尚笑道:“肉身痛苦亦是魔障,不惧痛苦,便是菩萨道,我这钵盂中,众生都是菩萨!当真是极乐世界!”
话音刚落,那钵盂便把李不琢罩在其中。
一入金钵,李不琢忽然感应不到了外面的天地元气,竟变得和普通人一般。
一个皮肉腐烂的恶鬼,端着一桶通红的铜水嘿然狞笑向他走来。
……
钵盂外,那天魔佛像立在山巅,高有百丈,山下的行人眼里,山顶却清明一片,只是无端刮起狂风,连树木都被片片掀飞。
普通人咂舌不已,有炼气士见到此番情状,有人以为是宝物出世,欲入山一探究竟,未接近那山顶,便听到阵阵魔音,不由心惊胆战,赶忙逃脱,向府城传信禀报去了。
山巅,那百丈佛陀扣住钵盂,破庙里的和尚,手中也把一只小钵扣在地上。
钵里传来令人心惊胆战的骨肉分离声。
和尚不时结印,打在钵盂上。
这一扣,就扣了两天一夜。
山下已有兵马聚集,为首的封通府主一身戎装,神色凝重。
他结成了猿魔崩山相,乃法相境宗师,但这天柱山上,那斗法的二人逸散出来的神通威力却让他心惊不已。此事恐怕要上报天宫,另请高人出手了。
破庙中,和尚手里的钵盂,咔嚓出现一个破洞。
这咔嚓声,竟不是钵盂裂开的声音,而是有什么东西,从钵盂内部,把钵盂吃出了一个口子!
咔嚓咔嚓!
那邪佛法相镇压着的金钵中,猛然探出一个头来!
赤鬣玄睛,玄蚕之相!
玄蚕一现,不依不饶,又是一口,把钵盂咬掉大半!
邪佛抬起钵盂,玄蚕整个身子钻了出来。那钵盂不过比邪佛手掌大些,玄蚕一边吞吃钵盂,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起来,追着一口,把整个钵盂吃了下去。
“好大的胃口!”
和尚惊讶的声音从邪佛口中传出,若洪钟轰鸣!
玄蚕法相还要追着邪佛的手臂,继续吞吃,李不琢却心中一动。
毕竟只是法相,而非玄蚕真身,不至于真有吞天噬地的本事,吃掉和尚那装着六种地狱的极乐金钵,已到极限。
他一抬手,玄蚕法相倏然凝聚,变成一柄长剑,通体金光,若佛门圣器,那剑尖所指处,却透出无物不杀的戾气。
………………………………
三百七十九:寻剑
玄蚕吞掉金钵,佛威魔念被李不琢融为一剑,猛然劈下!
剑锋所至,那破庙如冰遇火,就这么消失在原地。
电光火石间,李不琢出剑,收手。
那破庙已不见踪影,不光破庙,整个天柱山,被一道深渊从中分开。
深渊两壁,无论是岩石、树木、泥土断面都平滑光洁,像是被精心磨洗过了。
这深渊宽有五丈,劈开了整个天柱山,却没有发生山崩。
那和尚已不见踪影,似乎在这一剑下灰飞烟灭了,李不琢却低声道:“可惜。”
那一剑,乃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若说这世上谁最会应对这一剑,便非那和尚莫属了,他怎会死在这一剑下。
果不其然。
“啧。”
和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谁能料想,短短几十年,你便有了如此道行。”
“嘿嘿,我这恩怨,不了了之也罢,天宫那几个圣人,却怕是容不下你。”
声音消失,唯留下窸窣的雨声。
李不琢没有去追和尚。
这一番斗法,李不琢明白自己和这佛胎魔种谁也奈何不得对方。
只是,那和尚没防到李不琢的玄蚕法相,被占了一招便宜,破去了法宝。没了法宝,他和李不琢斗下去便会落于下风,于是毫不犹豫便逃遁了。
李不琢纵使能追上和尚,也留不下他。
他也不惧那和尚再找上门来,便没必要做无谓之举。
向山下眺望,聚集的兵马已不下千数。
李不琢心里明白,那封通府主何尝不知道,这山上的动静,不是寻常军士能干扰的。调动兵马排兵布阵,不过是安定民心之举。
没有逗留,李不琢朝幽州希夷山走去。
希夷山上有七重天宫,是圣人的居所,不过,李不琢并不在意那和尚临走前的话。
若没有容人之量,圣人又如何当得起圣字。
希夷山上的大夏龙庭遗址,他要去走上一趟,寻到当初吴心锻造烛龙的旧址。
……
天柱山上的动静已平息三日。
封通府主派去的两队人马,上山探查归来,发现山上已安全下来。
传去天宫的飞信却一直未回,封通府主仍不敢贸然入山。
此时,天柱山顶的裂渊边,却来了两个人。
一位气度温和,白衣如玉,眉发有些发白的男人便是李素师。
他身边,一个黑发黑须,身着织纹蓝袍,头戴木冠的男人,是墨家圣人韩缺。
韩缺皮肤沧桑,步伐稳重,模样像个大漠镖客,他背后那柄剑,只单单露出个剑柄,模样普通,却散发出巍然如山岳的气息。
此乃圣道之剑。
若李不琢在此,稍加回忆,便能记起当年他获得的那一枚“圣道剑字”,便是此剑的一道剑气。
“浮黎何时出了这般高手?”
李素师站在裂渊边,捻下一片树叶。
韩缺低头看着裂渊道:“一剑劈山,剑锋所及之处,皆成齑粉。而剑势之外,哪怕一草一木都不曾被毁,此人的气机控制……妙至毫巅。”
“哦?”李素师道,“能得当代剑魁如此称赞,真是了不得。想当初,在你眼中剑术天分最高的,便是莫与流了,这一剑,难道是他劈出来的。”
“不是,莫与流不如此人。”韩缺摇头。
“那又有谁?”李素师道,“当年他在新封府圣院留下一副烂缑贴,便找你比剑,虽落败了,倒也得了个剑宗的称呼。你跳出江湖许久,他便是剑道第一人。若还有剑道天赋超群者,定不会籍籍无名,哪里又能凭空冒出一个比莫与流还厉害的人。”
韩缺摇头不语。
李素师伸手虚抓,捻了一颗沙砾在指间,心中推算起来。二十年前,李素师修撰先天经,为天下炼气士创下入门经典,使得炼气士一年多似一年。愿力加持下,他的道行比之当年愈发深不可测。
只片刻,他脑中出现的,却是他当年留在苍梧的那枚路引。
“怪事。”李素师低声自语,没继续说下去,心里却知道了。当初凭着路引回来的那人,竟然没死。
“此人的剑道,比你如何?”李素师又问。
韩缺盯着那裂渊半晌,良久,摇了摇头。
“还差一层,未臻化境。”
……
希夷山,大夏龙庭。
被百家炼气士围攻,一场大火烧了一月方息,如今的大夏龙庭只剩废墟。
龙庭残址之上,七重天宫分立,而昔日在火中留存的铜殿,仍在残照下,灼灼生辉。
微天宫百炼司,便建在当初当初的内务府上,此处有地脉之火,常年不熄,是治器的绝佳宝地。
百炼司下神火殿,削平的石壁被火光映得微微发红。
值夜者若无所觉,李不琢信步走入这地殿中。
殿中那座连接地脉的炼炉结构精密,炉身痕迹斑驳,仍有着大夏遗留的纹饰。
“大夏果真强盛,按吴心的年纪,这炉子用了不下七十年。微天宫聚集偃墨二家顶尖匠人,却没把这炉子重造过。”
李不琢在地殿中巡视了一圈,最后站在炉边,闭上双眼。
神兵自有灵性,非凡兵可比,烛龙生于此处,此处便有烛龙的气息残留。
李不琢放出剑意。
殿中有六道气息,与他的气息有所感应。
“这炼炉自落成以来,已有六柄神兵自其中出世了。”
李不琢没管其他,呼唤着烛龙的气息,伸出手掌。
一线地脉之火袅袅升起,在他掌心烙出一道龙形印记。
他睁眼看了看掌心的印记,握起拳头,心中生出一丝惆怅。
虽然还存着烛龙仍在归墟的念想,他又何尝不知,烛龙性灵未散的可能微乎其微。
他神魂已凝聚出法相,也没能抵住归墟的侵蚀,烛龙灵智尚未成熟,又怎么活得下来?
到这神火殿里走一趟,不过是成全最后一道念想罢了。
“人生而有缺,天地亦有缺,兴许本就没有真正圆融的剑道。有缺才有圆,若无圆,何缺之有。”
李不琢摇摇头,离开神火殿,一步向东方迈去。
他刚走不久,韩缺与李素师走入神火殿。
“那人能悄无声息潜入天宫,你我却无察觉。”
李素师来到炉边,若有所思道:“你的‘天衍’剑,是百炼司中出世的,难道他的兵器,也出于此处?”
“自天宫立后,百炼司中只出了五柄神兵,这五柄神兵皆有去处,那五人却都劈不出天柱山上那一剑。”韩缺道,“除非他用的,不是神兵。”
“你却漏了一柄。”李素师摇头,“当年大夏未灭,内务府神匠吴心,也是在这地脉火炉前,献祭百人性命,炼出了一柄神兵‘烛龙’。”
。
………………………………
三百八十:褚家
东极之地,沙陵府。
沙陵府还是李不琢记忆中的模样,无甚改变,来到海边,向东望去,穹天之下,扶桑神木依旧通天彻地。
李不琢在城中稍稍停留了两日,像凡人般吃喝饮食,心里多少有些留恋。
来到东极,他便是想要回到神木脚下,试着在当初两界联通处劈开虚空,再入归墟去寻回烛龙的。
可惜东君给他的那枚青色路引,也被他遗失在归墟中了,若不然,有那路引,他倒想再试试跨越归墟,寻去苍梧界。如今故人俱已沧桑,想必只有东君一如往常了。
在沙陵府,李不琢听说当年那个出海去找鲛人的神工阁老板褚宏当年被天人堵截后,倒也平安归来了,因报信有功,还受到了重用,神工阁因祸得福,十多年内,就成了沙陵府顶尖的船队之一。
每三年,褚宏便同船队出海,寻找鲛人,鲛人没找到,别的海中宝物却得了不少,大发横财。到后来,如今褚宏垂垂老矣,享天伦之乐,没心力受船上的颠簸了,心里那件事却始终放不下。
找到鲛人,已成了他朝思暮想的梦,他已不是为了利用龙绡鲛珠牟利,只想成全念想了。
褚宏将死,序齿的四个儿子为分家产闹出了不少荒唐事,所幸兄弟情义还在,最终没撕破脸,便约定了谁能替父亲完成心愿,谁便能在褚宏死后做主。
李不琢本不关心神工阁的事,但事关鲛族,他便留心打探了那四兄弟寻找鲛人的情况。
若非当年泉婴赠了他一袭龙绡,他跨越归墟时,受了鲸祖出手相助,不然,他纵使能见到浮黎,那点真灵,也没法通过界关了。
……
褚府,正房,病榻前。
诸家本来因家产闹得不可开交的四个男丁,在这屋子里,一个个乖巧万分。
“好听……谁唱的曲儿啊?”
褚宏沙哑地问了一声,把眼皮吃力地睁开一条缝,想要起身。
四兄弟面面相觑,还是褚三少爷最机灵,快步上前扶住了褚宏。
“爹爹,您想听曲儿了,孩儿们便把华清楼的倌人们全都唤来,你喊停,才让她们停,您想一直听,便让她们给你唱上一天一夜也没……”
“我说……这会儿是谁在唱曲呀……”
褚宏却没听到三儿子说话似的,打断了他的话,转头望屋子外边看,虽然嗓音虚弱,但还是带着说一不二的威严。
三儿子的笑有点尴尬了,跟其他几个兄弟对视一眼,都露出无奈的神色。打几个月前起,老爷子就开始幻听了,起先让人感觉有点毛骨悚然,毕竟大晚上的,老喊着外头有人唱歌,在这深宅大院里,着实吓人。如今习惯了,便只让人暗叹一声没辙。
褚老爷子卧床不起时,儿子们还有些悲切,但被褚宏折磨了这几个月,说句大逆不道的,谁不盼着他早日归西?可这老头看着下一刻就要咽气,这口气咽了大几个月,却还在喉咙眼里吊着,真是让人着急上火。
向来自视为玉面小郎君的褚家四少爷,重视自家容貌看得比青楼女子还过分,熬了这些日子,嘴唇边上,也熬出一圈儿血红脓黄的水泡了。
儿子们下至游方郎中,上到医家宗师炼气士,都请来看过了,得到的说辞出奇的一致。老爷子早该驾鹤了,但心里有念想放不下,才咽不下那口气。
有黑心郎中,出过主意,说老头子左右救不过来了,不如用一份药,让他早日安息。结果被大儿子剁了舌头,扔出了褚府。虽说四兄弟都自知凉薄,但对自家老爷子,也没狠心到这种地步。
四个儿子都知道褚宏的念想是什么,但也都知道,神工阁找了几十年都没找到,这世上恐怕是没有鲛人了。便合计者,一面派船队出去大海捞针,一面在老爷子这边,不能提起“鲛人”,以免刺激到他。兴许在卧床一阵,他老糊涂,把那事儿给忘了,安心离去,便皆大欢喜了。
谁知褚宏却愈发变本加厉。
眼下,便耷拉着眼皮,要下床往屋子外头跑。
“谁呀……谁唱的曲儿,怎就这么好听呢……”
大儿子重重叹了口气,终于一把扶住褚宏,沉声道:“鲛人,这是鲛人唱的鲛歌。”
三儿子连忙道:“这鲛歌比人间千万曲子都好听,爹您听,这曲儿多动人啊。嘘,可不要吵着她,把她吓走了。”
“哦,哦!鲛歌!鲛歌!”褚宏睁大眼睛,郑重道:“那我得好好听,好好听听!”
“好听……”
他复躺下,想闭目倾听,眼皮一合,没一会,又发出沉重的鼾声了。
四兄弟这才松了口气,唤来下人照看,纷纷离去。
诸家二子褚义山回到自家宅子,在书房中沉思一会,叹了口气,又自顾自露出笑容。
片刻后,有下人进入书房。
“那边的事做得如何了?”褚义山问。
“那些瑶人里,就有当年与大老爷出海的瑶人,还真给他们寻到了鲛人的藏身之地。不过老爷,您把这事儿托付给别的船队去做,是能避开其他三位的目光不假,但他们若见财起意,昧了鲛族的宝物……”下人迟疑着说。
“无妨,我只要能捉到鲛人,成全父亲的心愿便可。”
褚义山摆摆手,让下人退下了。
……
“竟真被他找到了鲛人在哪,倒帮我省了些功夫。”
李不琢朝府门看了一眼。
隔着深宅大院的重门,他听见了褚宏沉重的鼾声。
摇头轻叹一声,他从褚府边走开。
………………………………
三百八十一:鲛族
日光透过海面,被暗潮打碎成荡漾的光斑,斑斓的鱼群游过一艘上古沉船。
它们被一道突然出现的身影惊得须臾游走,待发现那身影不是捕食的天敌,复又聚拢过来,好奇地打量着出现在船边的身影——一个鲛人。
这鲛人身上穿着抽海中草木之芯织成的避水衣,遇水不沾,他走入沉船。
沉船主厅外部刻绘着多般符咒,将海水阻隔在外,厅中十分干燥,没有珊瑚与海珠,倒是摆着许多人族的字画、书籍,还点着烛灯,像个大学士的书房。
主厅中有一张精巧的大榻,榻上,一名模样二十余岁的女人,倚榻半坐,读着一本《先天经》。
正是泉婴。
“这先天经大道至简,增一字多余,减一字便晦涩,不愧是李圣的心血。本来想钻研改动,让我鲛族后辈也能修这功法入门,得少走多少弯路,省多少工夫。可惜,鲛族与人族肉身神魂都有差别,只有我,当年侥幸得了天柱精华,化成人形,才方便修行人族炼气术,其他族人,纵使修为积累到足够化成人身,也只是徒具其形,体内经络走向,却仍是鲛族的。”
“鲛族虽寿命悠长,但修行却比人慢上太多,当年……我初入人间,便见到有人区区二十岁便修成炼气宗师,而我们鲛族,百岁能成宗师,都算得上天赋绝佳的了。”
泉婴叹息一声。
她身边有鲛人道:“主母近年学这《先天经》,重修我鲛族炼气法,已颇具成效,我看不出三代,我们鲛族便可再复兴盛了。”
“你们呀,是坐井观天。”泉婴摇头失笑。
这时,报信的鲛人进入主厅,泉婴转头“嗯?”了一声,问道:“旸,怎么又落着一张脸?”
被唤作“旸”的鲛人,凝重道:“禀主母,半月前那几艘海船,近日又在附近出现了,我去其他方向查看,也有别的船包围过来。”
旸话刚说完,主厅里气氛就凝重起来。
“无利不起早,这地方离行商的海路隔了十万八千里,附近又到处是暗礁暗流,两三年能见到一艘迷路的船都是稀奇事!这么多船包过来,定是被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藏身之处。”
一名老鲛人肃然说。
“这地方如此隐秘,谁能找到这里?”
“定然是那帮瑶人!前些日子,那伙瑶人砍伐无根木,被涡流卷到这里。我们念及与瑶族千百年来井水不犯河水,善待一番,为他们养伤后才送他们离开,他们转头却把我们卖了!”
“不错,除了那伙瑶人,没人知道我们的藏身之地!”
“主母,现在如何是好?”
众鲛人议论纷纷。
泉婴合上书,缓缓道:“日后再见瑶人,纵使不杀,亦要擒为奴隶,世代不得自由!”
“主母英明!”
众人皆心有怒意,那区区几名瑶人,引来人族,便将他们鲛族全族性命推到了生死存亡的险境,可谓不世之仇。
“诸位,召集全族,立刻迁移!”
泉婴又下令道。
“那这船中的东西……”有鲛人心生不舍。
“这主厅中的书,都是主母二十多年亲自上岸,苦心收集到的啊。”
“都不要了。”泉婴深吸一口气,起身向厅外走去。
舍弃这经营了二十年的领地,她比其他任何鲛人都心痛,却不能在此时表露出来。人族战船包围过来,族人这些年未与人族接触,她却知道,人族有多少高手。若她这主心骨先露怯,只怕到时和人族撞上,不需交手几回合,族人便都要落败了。
只是她刚走出两步,整艘沉船便猛然震动了两下。
一道清朗的男声从头顶上传来,道:“今日长了见识,居然真看到了鲛人。”
有一道老人的声音回应道:“奇哉,既有鲛人,世上难道也确有真龙?”
“抓那些鲛人一问,不就知道了。”
“哈哈,今日我倒要和你比比,谁先把那些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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