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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魁-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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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斩浊剑上水迹被震成雨霰,荡散开来。

    铛铛铛!

    须臾间刀剑相撞三次,张云心手上短刀攻势不断、短促有力、刀刀直指李不琢要害,更是融入了拳掌擒拿功夫,李不琢眉毛一拧。

    “你下死手?”

    “识相便让开,不然卸你手骨,看你如何考县试。”

    “那试试!”李不琢嘿嘿一笑,知道她擅长贴身短打,一剑虚劈引她躲避,拧腰回旋一脚,直踢她太阳穴。

    张云心矮身避开,短刀刺向李不琢后背,一点寒芒却自李不琢肋下出现,以更快的速度刺过来!

    北侧卧房借着被捅开的窗纸窥伺的三斤只见李不琢旋身时便藏剑腋下,遮挡张云心视线,待张云心发觉这一剑刺出,便已刺到面门!

    敛翅式!

    张云心心头狂跳,这少年哪来这么大杀性!只来得及勉力偏头,剑刃夹着雨珠贴着她左脸擦过,耳中只有胤的一声剑吟!

    被雨浸湿成一绺的杂白鬓发吧嗒跌落,张云心脸上现出一道血痕,和李不琢错身而过,脚跟一拧,掀起一泼泥水直洒李不琢面门,李不琢抬手一挡,还是被泥水迷了眼睛,猛一甩头眯眼一看:张云心趁机跑到了院门口,朝燕赤雪离开方向追去了。

    李不琢拔腿就追,一出门,雨又大了三分,出檐两侧的红灯笼打着摆子,地上到处映着昏暗粼光,四面是层层覆压的楼台,一转头,只见张云心背影消失在东侧巷尾转角处,曳剑便追。

    过了转角,却是三条岔道,不见张云心的身影,中间那道索桥正微微晃动,便迈步上去,突然索桥底下有脚步声,李不琢猛然心里一紧,向后跃去!

    嗵!

    李不琢后跃的同时,刚才立足处一柄森然刀刃捅穿索桥,又迅速收回!

    李不琢一顿足,攀住桥索向下跃去,四周楼体高耸,下面是一架被绳缆缓缓牵动的悬车,李不琢跃至悬车上,四下找张云心踪迹,耳后传来凌厉风声!

    李不琢还未转头便反手一剑,听到一声闷哼时自己右臂也被割开道口子,一回头,张云心攀住绳索跃入东侧暗巷,不忘弹出石子打灭巷口灯笼。

    “狗东西。”李不琢一呲牙,把落进嘴里的污水啐出,跃下悬车,攀住缆绳,落在地面,跟进暗巷。

    没追几步,却见张云心停在了前头,李不琢一看,尽头是个死胡同。

    张云心捂着腿,回头冷冷道:“你不知事情始末就插手,真以为是在帮她?”

    李不琢右臂伤口火辣辣的疼,握紧剑柄,咧嘴一笑:“腾空我问她去。”

    张云心面色阴沉,疾步挥刀,贴近李不琢身边,李不琢与她游斗保持距离,刀剑相击声在暗巷中不断响起,传至远处,又被斜风细雨埋没。

    张云心一刀劈向李不琢手腕,李不琢避过,眼见张云心力已用尽,剑尖斜斜向上削她腰肋。

    霎那间,张云心猛然转头一吐!

    一角黄符自她口中吐出,冷雨一淋,竟如见火油!噗一声,变成一团赤焰直扑李不琢面门,热力把数尺方圆细雨都蒸发不见,张云心离赤焰近些,眉毛额发瞬息烧焦!

    这老女人藏了符咒!

    李不琢心头大诧,剑招用老,收之不及,电光火石间强运内炁,一股力道涌至腰背手臂关节,硬生生扭转身形,剑势一变,调转剑尖粘住赤焰,一牵,一带,猛力挥至远处!

    兹!赤焰撞至砖墙,把湿苔烤焦,留下大片黑印!

    李不琢打出了火气,张云心却见机便走,向后一跃,踩住巷边砖缝借力,再一跃翻过墙头。

    李不琢紧追不舍,刚上墙头还没站稳,脚腕边一片刀光削来,忙跳回墙脚。

    “你帮不了她。”

    张云心的声音隔墙传来,伴随着迅速远去的脚步声。

    李不琢一皱眉,四下看去,估摸着燕赤雪已走远,也没再去追。
………………………………

三十三:引鬼

    雨渐渐停下,李不琢衣服却都湿透,头发也紧紧贴住了额头。

    走出暗巷,只见远处有火光流动,是巡夜的府兵。新封城不设宵禁,但雨夜出门一身狼狈,还身负轻伤,也要费劲解释。

    躲在巷中,有府兵发现被打灭的灯笼,停下查看,又被同僚拉走怪他多管闲事。待这伙府兵离开,李不琢松了口气,走出暗巷。

    正要回去,李不琢捋起左袖,看向映着微光的木匣。

    “倒把这个忘了……”

    抬腕对准身边墙缝,李不琢手指一动,拉动铁环牵引机枢。

    咔嗒、咔嗒,伴随着微不可查的机簧声,漆成黑色的细针倏然没入墙缝深处。

    “真管用?”李不琢诧异打量着木匣,没想两月过去三斤已能造出十分实用的机关器,可惜这次没派上用场。

    不大的木匣里设有机关,竟藏了十三根针,李不琢把针匣射空,才寻路返回,来时是从索桥跃下,借悬车过来,回去却不能沿原路了,在路旁找到道标转悠一会,竟然迷了路,许久才找到车亭边有个指路人。

    兜兜转转回到梨溪巷,已过去大半个时辰。

    走入巷口,李不琢远远见到一六号院门前有几人打着写有“巡”字的纸灯笼,刚要接近,暗处一只机关隼扑棱飞至一府兵臂上,朝李不琢哇哇大叫,那府兵望着李不琢,注意到他臂上伤口,挥开机关隼,握住朴刀。

    “来者何人?”

    “此地租客,兄弟这么晚了还执行公务?”

    李不琢走近时,露出腰间永安县学生员号牌给府兵看,府兵面色一缓。

    院里燕赤雪正巧出来,看见李不琢松了口气:“你终于来了。”

    …………

    燕赤雪向府兵解释了那老妈子袭击之事,报备名录画完画像,便忙到了天明。府兵离开,三斤找到机会拉住李不琢衣角,悄悄问道:“你咋打跑的她?”

    李不琢心领神会,摇了摇左腕:“她擅长贴身短打,被我跑开射了几针,惊跑了她。”

    “真的?”三斤狐疑把李不琢手腕扒拉过来,取下木匣,放在耳边弹了一指,才欣喜道:“真射空了啊,我再给你把针装上。”

    三斤颠颠地小跑离开,李不琢对她背影喊道:“先弄些吃的!

    三斤答应一声,李不琢才看向桌边低着头的燕赤雪问道:“不先睡一觉?”

    燕赤雪摇头,指节紧攥桌角而有些发白,低声道:“寨里三个当家虽然向来不和,但也不至于要阻我考县试,原来他们常挂嘴边的情义二字只是嘴上说说的。”

    李不琢没接话,去了灶房。

    三斤生火煮了一锅炖肉,撒进姜丝焖着,便开始和面,三斤和面的功夫,李不琢便剁了半斤碎彘肉。

    片刻后,燕赤雪面前多了一盘烙得焦脆的锅盔、大瓷碗盛满的炖肉,李不琢和三斤吃饭速度极快,声音却很小,只在咬锅盔时不免有咔嚓声,待一碗姜丝炖肉吃下肚,李不琢惬意打了个嗝,看向燕赤雪:“再不吃就都凉了。”

    燕赤雪摇头说没胃口,被三斤和李不琢齐齐看着,才端汤碗嘬上一口,身体暖和了些,便突然感觉饿了,就着锅盔喝完汤,浇淋大半夜的寒气尽被驱散,才舒口气擦了擦嘴。

    “那张云心要掳你回桃坞堡不让你考县试,是寨里二当家的吩咐?”李不琢问道。

    “嗯,周巴向来不喜我读书,嘴上说因为我是女人,为的却是他儿子。响马帮少有女人当寨主的先例,我爹只有我一个女儿,周巴以为我考不中炼气士,他儿子便能坐大当家的位子了,可笑,纵使我落第,桃坞堡大当家也轮不到周铁头那铁憨儿来当。”

    “那老妈子对你动手就不怕秋后算账?”

    “你以为人人做事都会算计后果?死疯婆子也不知拿了周巴什么好处。”燕赤雪银牙紧咬。

    “燕老太爷高明远识,怎么手下人却如此短视?”李不琢走到屋门口向外望去,“那老妈子虽然暂时走了,但不知是否还在新封府中,离县试不到十日,还是搬回县学更好。”

    燕赤雪起身帮三斤收拾了碗碟,转头打量着这个住了许久的地方。

    “也好,无论她是否还藏在暗处,县试过后便能尘埃落定。”

    燕赤雪回屋收拾细软,灶房里三斤脆脆的喊声传来:“李不琢,水烧好了!”

    李不琢捋开右臂衣服一看,昨夜的伤口已自行止血。

    …………

    洗完澡,李不琢往右臂伤口上了些金疮药拿麻布一绑,就算包扎好了,这点小伤还算不上影响活动。

    又把斩浊剑横放在桌上,看见剑刃上多了五个芝麻大小的缺口,嘶了一声,“老东西手底子硬,还有把好刀,真没白活。”

    昨夜没料到她藏了符咒,险些被暗算到,还好我练成内壮,不然一定不及变招。她那火符威力不小,被打中半边脸都要熟了,最便宜的甲马符也得两金铢一张,点燃神识火种的坐照境炼气士才能画,桃坞堡一个老妈子都这么有钱?”

    心疼地擦净斩浊剑,插回剑鞘,李不琢陷入沉思,来时以为中土不是边关,只注重读书炼气,剑法虽没落下,却没太在乎别的对敌手段。

    炼气士能用武功符法杀人,请神附鬼加持自身,以魇镇降头咒人死亡,精通这些杀人术的,杀死比自身修为更高的炼气士也不难,若不是提前苦练素冲剑法,昨晚就着道了。

    李不琢看向窗外,虽已是清晨,位于上下城夹缝间的梨溪巷始终昏暗,永不熄灭的红灯笼微光掩映在檐头,更添阴冷,一只黑鸦落在巷边不死不活的槐树桠上,嘎嘎叫了两声。

    据传每逢鬼市开放,总有孤魂野鬼逗留人间不去,鬼节后的一月内尤为殊甚。

    李不琢一瞥屋头漏刻,眼下正是辰时。

    深吸一口气,低声念诵:“甲己巳午癸未存,乙庚寅卯守黄昏……”

    念罢咬破手指,将一滴指尖血点在眉心。

    啪!

    窗杆跌落,一股阴风平地而起,钻入李不琢眉心。
………………………………

三十四:灵枢真解

    寒意自眉心直贯而入,李不琢汗毛倒竖,炸起一身鸡皮疙瘩,霎那间,五感似乎敏锐了数倍,眼睛一扫,梁上背光阴暗处尘灰蛛网里一只绿豆大小的飞虫鳞羽毕现,檐角积雨坠地的嘀嗒声清晰可闻。

    脚步声传来,李不琢瞥眼看见院里三斤走出灶房,动作比往日显得缓慢,有些怪异,转眼就明白是自己反应更快了。

    若忽略那股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心神隐隐动摇的寒意,这附鬼术可称厉害之极,但李不琢刚想有动作,那寒意却陡然聚如尖锥戳向心脉!

    “滚!”

    李不琢沉喝一声,身子一震,如潮血色泛上脸颊,又乍然消褪下去。

    经受阳刚血气一冲,那股寒意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出现。

    “受我血气一冲就魂飞魄散的瘟鬼就让我五感敏锐,换了画室出售的鬼卒又如何?不过这术法不能随意施展,刚才那孱弱野鬼都耗去了我许多精元。”

    李不琢握拳,感到有些发虚,估摸着靠吃肉得两天才能补回损耗的精元。

    这术法损耗修行,终究左道,用惯了是自毁前途。炼气是日积月累的水磨工夫,讨不了巧,余下精力暂时最好专于一道,不可杂而不精。

    歇过一会,李不琢把细软收拾好,打个包裹,拿剑鞘一挑扛在肩上出了门。

    昨夜事后,县学早课是赶不上了,不过县学本就管束宽松,甚至如公输百变那般只挂名,随时可以不去,只是出身一般的学生舍不得错过请教教习的机会。

    待三斤、燕赤雪收拾了行李,三人向县学走去,路上有人卖朝报,便买了一份,这玩意七日一刊,记载县中要事,铁马城那一嗓子能吼到头的地方没有,只在幽州这中枢繁华场地刊印,由报郎兜售,二十铜子一份。至于更高一级的刊登天宫谕旨法令的辕门抄,则会在灵官衙辕门下张贴。

    李不琢等人乘悬车经过上城金明街时,便见到了宽十丈的青石板大街东侧那座灰墙黑瓦、旌旗高挂的灵官衙。

    灵官衙阶侧铜狮子有两人高,一辆机关马车停靠阶边,车壁铜铁打造,铆钉加固,十分沉重,车厢四角三角旗随风摆动时隐约现出“洞天宫”三字。

    皂衣小吏来来往往,把马车中一个个贴封条的匣子搬进衙邸。

    …………

    灵官衙内,皂衣小吏穿过深廊,过仪门,把贴有朱文黄绢符封的沉重火铜匣子搬入灵官衙东边的内库。

    内库门口,两名魁梧县兵身着黑铁甲,单手托住火龙炮底座,把拇指粗细的黝黑炮管架在肩头,由肩头覆盖至指节的铁木外骨与机簧是民间禁售的虎力机关臂。

    在永安县这世家云集的地方当灵官的余景山本来把装瞎功夫练到了登峰造极之境,此时却也露出了难得的紧张郑重之色。

    这些火铜匣百虫不生,一向用来存放重要文书,比等重的白银还贵,但比起匣中书籍,贵重如火铜匣也成了俗物。

    “小周天生息法,五本;贲甲真罡,五本……金针贯脉,两本,怎么金针贯脉只有两本?”

    “大人,今年县试医家只录二人。”边上的掌书吏答道。

    “医家近年录人一年少似一年啊。”

    “大人,数目对了。”

    “立刻封库。”

    余景山看向灵官衙内库,把守的两名县兵推拢库门,这时有小吏来报:“禀大人,姜大学士与神将大人来了。”

    “快快有请。”余景山知道姜太川与白益是为这些炼气术书籍而来。

    七天宫规定凡内壮境以上的炼气法门只有三种传承途径,一是已经在天宫登名造册,获得了天宫承认的宗观内部的师徒间法门传承,二是炼气士世家家学传承,三是科考登第的诸家童子,可以获得洞天宫颁下的传承书籍。

    除此三种途径,任何私传炼气法门者,三代贬为奴籍。

    天宫已立十六年,诸在野炼气士纷纷登名造册,不敢私立传承。

    之后又有上十万庶民甚至贵族被流放三万里,如今几乎已没人再敢私传书籍。

    说心里话余景山宁愿考场大乱,也不敢让这些书籍出半点毛病,姜太川身为此次县试主考官,白益又是主监,二人对保管书籍也有同责,这时前来,一定是检查库存来了。

    余景山急忙走去寅宾堂,刚走出没几步,就见到见白益一身鹤氅,手托麈尾穿廊走来,与身边穿滚金边黑底大学士服、面色肃然的姜太川交谈着。

    余景山对白益与姜太川见礼,重开内库,清点了一遍书籍,说道:“书籍数目无错,这几日下官饮食起居都在内库边吏舍中,一定不会出半点漏子。”

    姜太川嗯了一声。

    白益看向一个火铜匣子:“姜兄今年点魁首可有准备?”

    姜太川微微颔首:“自然有的,中魁首的人,我便助他点燃神识火种,直入坐照自观境,可直接修行坐照境炼气术,引内炁贯通诸脉,省去数月甚至数年燃火之功。”

    白益呵呵一笑,摇头不语。

    “白兄何意?”姜太川微微皱眉。

    白益道:“当年姜半圣点化左成粱不光助其点燃神火,更是以秘法相赠,如今左成粱成就宗师,官拜天宫大学士,此乃幽州佳话,怎么到姜兄这里却变得如此小气了。难道是姜兄见今年纵横家后人青黄不接,心存门户之见?”

    说着手中麈尾一转,指向门外侍从捧着的玉匣道:“我倒是准备了一份礼物,只待赠与魁首。”

    姜太川一挑眉:“哦,什么礼物?”

    “灵枢真解。”

    白益说得平淡,边上的余景山却心头猛跳一下。

    此刻内库中诸如“小周天生息法”等炼气术,都是坐照境炼气法门,可以贯通十二正经,成就小周天圆满。但人体除十二正经外还有八条奇经,分别为:公孙、内关、临泣、外关、申脉、后溪、列缺、照海,各有无穷妙用。

    这八条奇经隐于体内,坐照内视无法发现,而修行这八条奇经的法门,只掌握在浮黎最顶尖的宗观与世家中。

    余景山心道:“听闻九年前白益未成神将,还是坐照境炼气士时,遭六名小周天圆满炼气士夜袭,以一敌六,斩了二人,自己只身负重伤,便是因为他打通了十二正经外的数条奇经。灵枢真解据说就是贯通临泣、公孙二脉的法门,他怎会这么轻易拿出来?”
………………………………

三十五:玄微子·转丸篇

    “每年县试,魁首要称点中自己的主考为恩师,今年魁首和姜太川有师徒名分,白益赠灵枢真解,是给他人做嫁衣。难道这回县试有白益看好的人?不该……听说白家那白游性劣才疏,就算没人去考县试了魁首也轮不到他。”

    余景山心念急转,却是很识相的不动声色退出内库,白益的侍从也把玉匣捧进来,放在桌面上,低头告退。

    “灵枢真解?”姜太川走到玉匣边,看向白益,白益一点头,姜太川便打开玉匣,拿起里面那厚不过五厘的小册子,草草扫过一眼,放下道:“没想你真如此舍得。不过,就算今年道家势大,能夺魁首的却是谶纬派那几人,白大人怎么如此大公无私了?”

    白益微微一笑:“为天宫培养人才何来公私?姜兄素有秉笔直书的清名,想来胸中格局不会连一个别家的魁首都装不下吧。”

    姜太川意味深长看向白游,半晌叹道:“你拿灵枢真解来激我,不就是看上了转丸篇?纵使你不说,若今年魁首品性不差,我也会传他。”

    内库大门未关,门外静候的余景山听到转丸篇三字,喉结一动。

    转丸篇乃纵横家典籍《玄微子》被删去的第十三篇,是纵横家自修秘术,能通十二正经,又是贯通列缺、后溪两条奇经的无双法门,道家虽然也有贯通列缺、后溪二脉的法门,却都不如玄微子·转丸篇。

    姜太川身为主考,与今年魁首有师徒名分,若赠出转丸篇,算是师徒传承,传出去能成就一段佳话。白益赠灵枢真解虽不符天宫规定,但不会有人不识相敢来提这一茬——至少余景山不会。

    白益与姜太川检查过库存无误,离开灵官衙,余景山送别二人,归来长叹道:“生不逢时,生不逢时啊。”

    边上掌书吏问道:“大人叹什么气?”

    余景山捶胸顿足:“这两位大人为今年县试魁首竟舍得拿出灵枢真解和玄微子转丸篇,若我当年考县试时有此机会,就算拼了命不要,也要去争这魁首!有了这两篇秘诀,打通列缺、后溪、临泣、公孙四条奇经,我当一州上将都绰绰有余,何必被挤兑到永安县当个缩头灵官!”

    掌书吏看着这位县试四十九名童子中第,府试倒数第十,连年州试落榜,赶上司天宫“大挑”,才借着家世背景上任的举子灵官老爷,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大人这话就说错了,永安县这种地方,往街上随便扔块石头都能砸着王孙贵戚,除了大人您这样的高士,换谁都吃不消啊。”

    余景山面色略缓,知道是马屁,却也受用,摆摆手道:“也罢,命中无时强求也无用,就是不知今年魁首会落在谁的头上。”

    掌书吏微微躬身道:“卑职以为会是河东何文运。”

    “何文运?倒是个人才,但也说不准。”

    余景山摇了摇头,突然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不管魁首是谁,今年县试有不少人得倒霉,姜大人是今年主考的消息已传遍全县,定然已有考生开始模仿姜大人的文风,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位秉笔直书姜大人为人刚正,对曲意逢迎极为厌恶,那些自作聪明的家伙,只怕会自讨苦吃。”

    …………

    三日过去。

    永安县北学舍,静室中,李不琢悬腕写字,片刻后,便把一张麻纸写得密密麻麻,搁笔松了口气。

    “我学姜太川的字已有神韵。”

    李不琢看着纸上字迹,满意点头,抄起一本《异国策》读了阵,便到了午时,三斤从膳房拿来四斤羊肋、青瓜、柿子,二人吃了午饭,午后,白游找李不琢吹水,又喊李不琢去喝花酒,正给白游端茶的三斤眼皮一耷,把茶盏重重顿在白游面前。

    白游避开几滴滚水,莫名其妙看着离开的三斤,小声道:“李兄啊,三斤这丫头可得管管,等你日后成家,怕是正房老婆都没这么凶。”

    李不琢摸着下巴,心想日后在外交际,家里还有个小闹腾,的确不是个事:“怎么个管法?”

    白游霎时来了劲,说到白家在宣北县庄园中调教的歌姬闻名幽州,各个精通琴棋书画房中术,全姿势解锁,百依百顺,又说到哪家公子哥酷爱用美人盂,被李不琢呸一声打断,才一摆扇子道:“我可不是说把三斤变成这样儿啊,这丫头长大了,也没法管,李兄若想要女人,日后随我去挑一个,哪样的都有。”

    接着白游大吐苦水,白家家规成家之前不可破童子身,只能过过眼瘾,说到一半李不琢幽幽道:“医家那位与你指腹为婚的淳于妹子美若天仙,你怎么尽盯着些勾栏瓦肆里的女人?”

    “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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