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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魁-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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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琢道:“那沈渚当真是处境不妙。”
郭璞笑道:“正是如此,沈家有家规,从商可以失败,但连续三年亏损严重,便证明没有经商能力,沈渚若再亏损一年,就连南通街上那茶行、盐行都保不住,要回家赋闲了。依我看,于香卉不是看中这茶行和盐行,是怕沈渚威胁到沈盧的地位。”
李不琢道:“这么说来,若能帮沈渚站稳脚跟,的确可以从中获利,你想好要怎么运作了?”
“想好了,我也是曾听说沈渚在招揽精明能干的人手,才打听了这么多,但凭我的本事,还不足以帮他翻身,但如今我是为你办事,身份就不同了。”郭璞说着站起来朝李不琢施了一礼,“明日起我先想办法与沈渚接触,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再请你出面。”
半夜时分,郭璞告辞离开,李不琢点燃神火的消耗尚未补充回来,便也没有炼气,和衣而卧。
清晨。
李不琢醒来后,收拾行装出门,只见郭璞已在门外候着。
“等多久了?”
“刚来。”郭璞笑了笑,肩上却有雾气泅湿的痕迹,李不琢瞧在眼里,没说什么,往巷口走去。
“先去田土务办事,之后再按昨晚商定的,去找沈渚。”
新封府田土务在上城事务总署中,是掌管一府田土分配的机构,虽然只占了一间不起眼的、四壁堆满档案卷帙的屋子,但这屋中仅有的三个职位都是肥差,甚至不入品级的文书吏员也比下县的九品功曹实权更高。
很能直观表现出这地方的优越性的,便是李不琢刚进门,说自己是新科炼气士时,那文书压根不拿正眼看人,直到李不琢拿出号牌,表明魁首身份,要选田庄时,文书才面露钦佩,问李不琢可否想好要选哪块地界的产业。
李不琢说明是河东县,文书便到卷帙堆里翻找出一摞地契,热情给李不琢介绍。
这些可供挑选的田庄大致分为两种,九成九战后找不到归属,便归属于天宫的,这类田庄大多比较贫瘠荒芜,纵使有所产出,却也不多。
再有一类,就是当初覆灭前朝时,站队不坚定的氏族,战后把所属产业割让给天宫的,这类田庄利润最多,而且尚未分配出去的田庄,仍由原属经营打理,如今十几年过去,所得利润都存在库房中,也就是说李不琢只要挑中这样一处田庄,就能直接拿走十几年的利润。
………………………………
五十六:沈渚
李不琢挑拣半晌,指向一份地契。
“这个呢?”
文书笑道:“魁首果然好眼光,这庄子是河东姚氏的产业,这地契上虽只写着二十亩地,实际上庄子附近开垦的谷地不下五十亩,而且这是个酒庄,利润颇高,不过你若要接管这庄子,却可能要费些周章了。”
“怎讲?”李不琢翻阅着地契,地契上写有来历,是十五年前河东姚氏割让给河东县灵官衙的,归属于天宫,档案卷帙就由新封府田土务统一管理。
文书道:“当年战后各氏族割让出许多土地产业,没几个是心甘情愿的,如今这酒庄被姚氏经营了许久,你去接管,他们多半会有所阻挠,这事也不是空穴来风,我曾听说过一些。就拿这酒庄来说,若河东姚氏想为难你,待你接管酒庄前,就把庄子里酿酒的熟手调走,你没酿酒配方的话,这酒庄就废了一半,再要运转起来,又要费不小功夫。”
幽州酿酒技术闻名遐迩,李不琢在边关喝的浊酒,怎么过滤都有渣滓,来幽州后,却发现这儿的人喝的都是蒸馏出来的清透好酒,若酒庄里没个技艺高超的酿酒师傅,一定卖不进市场,酒庄就要亏本。
“就选这个。”
李不琢没犹豫,让文书拟定地契。
若姚氏真使绊子,大不了不酿酒,直接卖粮食,这几十亩地产出的粮食,每年能有八金铢左右,收入也算可观·,而且这酒庄十几年经营存下的利润,才是李不琢的主要目标。
眼下最缺的就是一笔数额足够的快钱,能够支撑半年的炼气消耗。
如今耗空一次内炁,只靠吃角彘肉补充精气,再转化精藏为炁藏,差不多要七日才能再度补满内炁,兴许之后对经文理解更深之后,会像那日听淳于钺讲法一般,精藏转化炁藏的效率再拔高一两成,但速度仍旧太慢。
而李不琢读小道藏时,粗略接触到岐黄之术,知道了数种补充精气的法子。
一种是用枳实、八百力为主药,配成的药方,服用之后,可大大加快消化,进食量暴增数倍,算起来,也把补充精气的速度同样提高了数倍。
只是这方子缺点不小,一是药性过于霸道,若修为不到内壮境,没有内炁温养五脏六腑,这药方就不是助益消化,而是让人一泻千里。二是食物消耗的钱财也会暴增,这还在其次。三则是吃得多,体内积累的杂质也越多,容易带来瓶颈。
另一种方子就简单省事许多,用芝参等药物熬制成药丸吞服,也就是俗称的“小精元丹”,小精元丹配方不一,药效也可能天差地别,但只要是岐黄铺子里出售的正品,就算品相差些的,一颗的药力就能让内壮境炼气士在数个时辰内恢复精气。
只是小精元丹价值不菲,在岐黄店里,按品相分为“上品”、“珍品”、“极品”三种,最次的“上品”小精元丹价格约莫在三银锞上下浮动。
那些家底深厚的炼气士,坐照拔障时,把上品小精元丹当饭吃,每天一颗,一个月就要花费十金铢左右。
修行四大资源,财侣法地,坐照境法门李不琢已经拥有,当先挡在跟前的就是一个财字,田庄的事,去河东后在处理,眼下,沈渚这条线也要好生运营。
挑完庄子,李不琢出了田土务,在街对面的茶摊上点了壶甘露茶,静静等待。
等了大半个时辰,郭璞出现在街边,走到李不琢对面坐下,嘴唇有些发干,看得出是口干舌燥了,没跟李不琢打招呼就提起茶壶牛饮一气,之后才喘了口气道:“成了,沈渚说要跟你见个面。”
…………
作为元亨商行二少爷,沈渚就算遛鸟骑马一辈子也没后顾之忧。
只不过自幼读书,被视为家族出路的他炼气之路断绝后,在族中地位一落千丈,从小养起来的心气却是低不下去了,看着父亲把商行的根基漕运生意全权交给沈盧,而自己只象征性的分到两间盐茶行当后,他心里便暗暗打算要干出点名堂,把丢了的面子拿回来。
只是于香卉那婆娘一来,就把行当里各项生意都摁得很死,说是帮他掌眼,遇事也问他拿主意,却引着他往一个个坑里跳,头一年新封府金尖茶形势大好时,于香卉劝他观望,待于香卉松口后,他拿三成资金购入一批,流行势头却过了,这批茶叶在库房里滞销了半年。
过了半年还是这批金尖茶,沈渚买了几个托,去新封城各大茶肆炒作成功,成功让金尖茶价格回暖,有人大肆收购,于香卉说不急着卖,还会升值,沈渚心中冷笑,学了个乖,没跟于香卉商量,把这批茶都卖了,结果两月后,金尖茶价格翻了一番。
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几次后,沈渚心想自己恐怕真不是块做生意的料,派人一查,就发现这些涨跌背后有黑手操纵。
一琢磨,联想到于香卉,沈渚也就明白了,再一琢磨,这事恐怕也不可能完全瞒过他爹,也就是说,沈一春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商行之间的争斗,比于香卉这些手段更加凶险,沈渚若过不了这一关,回家赋闲也快活,身为商行首领,沈一春不可能做事只凭亲疏。
沈渚醒悟得太晚,眼看生意已亏损了两年,就算接下来提防着于香卉,还剩一年,弥补之前的亏损都够呛,他又没接管父亲的人脉,想再寻门路也没个头绪。
近来沈渚嘴角就起了一圈水泡,一大早醒来时,舌根也是疼的,索性认命了,也不去店里视察,到常去的缺荷苑点了一壶银豪雪针,边听戏边下火。
听到一半,有个叫郭璞的年轻人找上来套近乎。
台上唱的是一出金城折戟,说的是千年前楚国有个被父皇外放当藩王的皇子心有野望,给爱妃许诺天下,却功败垂成的桥段,凄美又讽刺,郭璞借着话头,让沈渚觉着自个和那藩王同病相怜,眼眶一红,长叹一声,跟郭璞说了自身境况。
交谈片刻,郭璞到最后,才不经意地提了句。
“沈兄才识志向兼备,只是被小人打压,才陷入困境,只要有人帮扶一把,度过难关,前途不可限量。”
沈渚苦笑道:“我身边连可用的亲信都没几个,家父的人脉,都在我那大哥手里,又有谁能帮我?”说着,却见郭璞沉吟不语,似乎在犹豫,小心问道:“郭兄有路子?”
郭璞犹豫了半晌,才说:“本来我家大人为人低调,不喜掺和纠纷,但今日我与沈兄一见如故……就帮你引荐他也罢,至于大人肯不肯帮你,却要看沈兄的表现了。”
沈渚见郭璞谈吐不凡,对自己元亨商行二少爷的身份也毫不在意,本以为这是哪里来的世家子弟,听郭璞口里冒出“大人”二字,当即一怔,回过神来,心脏便砰砰加快跳动着,抱拳道:“拜托郭兄了!”
………………………………
五十七:饮茶
郭璞离去时,与沈渚约在南通街上井辰茶楼见面。
郭璞口称大人的,至少是位炼气士,可惜他走时也不曾透露那人的身份,让沈渚颇为好奇,约好的时间还差许久,带上一个亲信,就提前去了井辰茶楼。
沈渚是这茶楼的熟客,也不担心郭璞会给自己下套,一进茶楼,店里茶博士就热情迎接,把沈渚带到二楼雅座,便见到了郭璞坐在右首的位置,主座上坐着的年轻人,看长相约莫十七八岁,神色却很沉稳。
见到沈渚,李不琢点点头,说了声“坐”,看向郭璞:“这位就是你说的沈少爷了。”
“正是。”郭璞应了一声,起身对沈渚笑道:“沈兄,这就是李大人,今岁县试魁首。”
“哦?原来是李魁首?”沈渚惊讶看向李不琢,虽说早已放弃读书,对于永安县朝报上登载的魁首,沈渚却是知道的。
只是这一瞬间,心下却有些失望,本来一直猜测郭璞的后台会有如何强硬,眼下见到李不琢,却只是新科童子,就算是今岁的魁首,童子不能入仕,又能有多大能量?
“沈少爷仪表堂堂,与令尊长得真是十分相像,刚才你一进来,我还以为又见到了沈会长。”
李不琢微微一笑,端起冰裂纹青瓷茶盏。
沈渚刚坐到一半,愣了愣:“你见过我爹?”
李不琢没急着回答,拿盏盖拨了拨茶汤,才说道:“昨夜去曲鸢池赴宴,和沈会长谈过几句,听说元亨商行又要买两艘能载重三百万斤的铁甲船,生意如日中天,看来过不了多久,贵商行就要购置机关飞船,做日进斗金的空运营生了啊。”
沈渚愈发惊讶,控制着表情,心里琢磨着李不琢的来头。
自从把元亨商行交给沈盧,沈一春就极少再去与人应酬,只有特别重要的宴会才回亲自前往,这样的宴会,数月也只有一两回。
昨日沈一春去曲鸢池,沈渚自然是知道的,听说与会的人,要么是直狱神将白大人那等位高权重的人物,要么就是父亲那般家财无数,掌握生意命脉的巨商,要么就是隐士高人,绝无一般人物。
就算有,也是那些大人物带去的随从后辈,但沈渚对他爹沈一春的性子十分了解,虽然喜好结交好友,却也只会对有能力的人古道热肠。
沈一春和李不琢能谈到元亨商行的生意,李不琢背景也一定不一般。
沈渚想着,却未想到,李不琢在舫船宴席上虽见过沈一春,其实没和沈一春说话,元亨商行要新购两条铁甲货船的事,是难得一见的大生意,动静不小,提前打听一番,不难知道。
沈渚不知内情,已收起了心底那丝失望,笑道:“魁首大人说笑了,机关飞船可不是元亨商行能接触的。”
沈渚这一声“大人”喊得也不算别扭,先不提他与郭璞以平辈相称,而郭璞喊李不琢大人这层关系,就凭李不琢已考过县试,拥有天宫承认的炼气士身份,就完全当得起这一句大人,毕竟沈氏的元亨商行生意做得再大,他这个二少爷再有钱,也仍是庶民身份。
李不琢也没接话,郭璞在一旁说:“这壶苦菊能下火,沈兄快喝些。”
沈渚便坐下,示意亲随给自己倒了杯茶,道:“今晨听戏时似乎没说过我上火,竟被看了出来,郭兄真是有心。”
“在下学过一些岐黄术,何况沈兄嘴角都起泡了,谁看不出来?”郭璞笑了笑,随即转头看向茶楼跑腿的,说:“上些茶点来。”
没一会茶点上来后,李不琢与郭璞和沈渚闲聊着,沈渚起先还耐得住性子,后面就有些着急了。
早上听戏时郭璞说了,李不琢能帮他度过眼前难关,可当下,郭璞却对此事只字不提。
难道他不愿帮我?沈渚看向李不琢,犹豫了一瞬,终于忍不住转头问郭璞:“郭兄,今日的事……”
李不琢与郭璞对视一眼,又不动声色同时移开目光。
这就算咬钩了,李不琢心里也松了口气,从沈渚进茶楼开始,他和郭璞对正事闭口不谈,就是要等沈渚先说出口。
一旦沈渚开始出言请求,此事的主动权就会完全掌握在李不琢手中,会顺利数倍。
“这却要看大人的意思……”郭璞给了沈渚一个“机灵些”的眼色,然后对李不琢低声道:“此前我跟大人说过,沈二少爷也是胸有大志之人,却被人打压,眼下他经营的茶行与盐行,都亏损不小。”
李不琢不动声色,轻轻啜了一嘴滚茶,长舒一口气,淡淡道:“一年内帮你把亏损补上,这事不难,不过我是外人,却不便插手贵商行的生意。”
说完垂下眼帘,轻轻转着冰裂纹青瓷盏盖。
沈渚看出李不琢在推脱,心下大急,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郭璞,郭璞使了个眼色,没出声,沈渚恍然,忍不住想拍自己一巴掌,方才太过心急,却连礼数都忘了,想了想,身上没带什么值钱玩意儿,便咬牙去摸悬在蝠纹腰带上的那块羊脂佩玉。
这时候郭璞轻叹一声。
“大人半月前买的那盒小精元丹算来要用完了,我再去买一些来。”
李不琢正想着如何圆润地接下这句话,沈渚连忙说道:“郭兄何必麻烦,小精元丹我那就有,都是珍品的,黄三,快回去拿了送来!”
那亲随应了一声就往外走。
“珍品……”郭璞眉头一皱。
眼看着这位入戏太深,就要嫌弃珍品小精元丹了,李不琢清咳一声,打断道:“我虽是外人身份,不便插手贵行的生意,可郭璞告诉我,沈会长那妻妹怕你威胁到沈会长长子,便故意打压排挤你,此事也殊为过分,难免闹得家族不合,我帮你寻条别的门路也无妨。至于那些小精元丹,你留下自用就好,不必派人去拿了。”
“若真能助我摆脱困境,在下感激不尽!”沈渚大喜,见亲随听到李不琢的话,停在门口,便一瞪眼。
“愣着作甚,还不快把我的珍品小精元丹给魁首大人拿来!”
………………………………
五十八:主动权
亲随一走,沈渚便请李不琢指点门路。
李不琢知道,就算已经唬住沈渚九分,但最后一步才是关键,若接下来的一番话不能打动沈渚,这大半天的忙活就白费了,斟酌了一下语句,道:
“元亨商行的根基是漕运生意,我听郭璞说,沈会长旗下已有八艘铁甲船,铁甲船是墨家机关术所造,载重动辄数十上百万金,视风浪如无物,不过,要消耗大量燃料。”
偃师机关小而精细,普通的多以牵机弦劲为动力,再高明的,就涉及到术法,而墨师大型机关,皆以火油、黑油、沉气、浮晶为燃料驱动。
沈渚怔了怔,道:“你的意思是赚燃料行当的钱?”
李不琢点点头:“不错,浮黎十六州各处开采的燃料,由无距司的运油线输往新封府机关总司,不许民间插手,所有燃料也在内部流通。”
“不过机关总司旗下也设有分司,对民间限量出售燃料,比内部流通的售价提高数倍。元亨商行与其他商行要买燃料,都是到微天宫下新封府机关总司申请凭票,然后到机关总司旗下各个分库中拿货,以贵商行的规模,每月消耗的燃料,都抵得上南通街上两家茶店盐店。”
沈渚皱眉道:“这我也知道,可燃料行当由微天宫掌管,民间敢插手,论罪要流放八千里,魁首大人该不会是想让我做走私吧?”
作为元亨商行二少爷,沈渚分得清轻重,就算被人打压,却不会为了区区两间茶店盐店,去冒把整个元亨商行都坑进去的风险。
“不是走私。”李不琢摇头呵呵一笑,示意郭璞跟沈渚讲,自己拿起一块茶糕咬了一口。
郭璞对沈渚笑道:“沈兄不必担心,这些分寸,大人自然会拿捏。申请凭票再去卖油价格高昂,为什么诸大商行都这么做?无非没看到能省钱的路子罢了,天宫刚立十六年,天宫大宪每年都在修订,赚钱的门路都在那里面藏着。”
沈渚神情一动,道:“请讲。”
郭璞沉吟了一会,用请示的目光看向李不琢,李不琢却闭口不言。
沈渚也心里门清,知道李不琢和郭璞不会无缘无故帮他,当然是也能从中得利,又有能用到自己的地方,当即应承道:“只要不涉及走私,我定会全力以赴,人力财力都不会吝惜。”
李不琢这才点点头。
郭璞于是对沈渚道:“这门道就藏在机关总司旗下的储存燃料的分库中,这些分库的管事,奉机关总司之命负责向无距司和地市、悬车拨给燃料,同时也向拿凭票的民间商行售出燃料,按说权力不小,可管事一职却不入流品。为什么不入流品?因为微天宫中墨师与偃师理念不合,微天宫旗下各大机构也职权混乱,这分库管事,举子不愿当,庶民没资格坐这位子,都是些童子在做。”
沈渚听郭璞分析鞭辟入里,恍然道:“新封城每日消耗燃料数目庞大,若能与分库管事打通门路,从中截留一丝,我用原价收购,就能赚到数倍利润,上交机关总司的账目也对得上。”
“沈兄一点就通啊。”郭璞对李不琢笑道:“我就说以沈兄的悟性,若不是被打压了,一定就能成为元亨商行的中流砥柱,甚至青出于蓝,比沈会长的生意做得更大,怎会亏损两年。”
沈渚读书不成回家经商的两年间,甚至连手下都对他的能力有些不再信任,虽然郭璞这是在李不琢面前帮他说话,言辞夸大,也不由感动至深,一时间,连郭璞话里的一些细小漏洞都忽略了。
“不过沈兄有一点却是猜错了。”郭璞话锋一转,“此事虽然没太大风险,但也必须交由亲信去做,不能透漏风声,分库管事终究是外人,不可尽信,不如就出钱包下一处分库,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沈渚大为意动,分库管事不入流品,职位任免便不需经过司天宫,而是由机关总司自行决定,花钱就能打通门路。
一转念,又疑惑道:“可这分库管事如此肥差,会有人舍得让出来?”
“不必担心。”李不琢终于说话。
不紧不慢道:“新封城设有二十六处分库,这二十六位管事,至少有二十位手底下不干净,可也有几个短视的,看不到其中利益,只拿着微薄俸禄,便从这几处分库入手。难道你以为,截下原价燃油真那么容易?对上钱财账目只是第一步,无距司等机构收到的燃料数目,都是有黑纸白字记录在册,真要开始运作,还要与无距司里管燃料的官员勾结,把燃料数目也对上账,这些东西,便不劳沈兄费心。”
言下之意,沈渚出钱就可以。
“全仰仗大人的手段了。”沈渚叹服,“不知要打通这些门路,多少钱财足够?”
“少说这个数,事情办成,半年就能回本。”郭璞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金锞?”沈渚微微挑眉,却也没太惊讶,二百万钱虽多,却着实是必要的投资,可问题就在,他虽不缺钱,可原本存下的资金,这两年中却大部分投入了南通街上两家茶店盐店,已所剩无多。
“沈兄可是有难处?”郭璞问道。
“今日过后,我就把钱送过来。”沈渚没再犹豫,知道这是自己翻身的机会,“还在此处见面?
郭璞看向李不琢,李不琢点点头:“就在此处吧。”
郭璞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冲沈渚微笑道:“等你好消息。”
茶已凉了,郭璞便叫茶博士换了壶新茶。
没一会,沈渚的亲随归来,带来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匣,木质油光剔透,如同红玉,郭璞也不推脱,帮李不琢收下。
沈渚笑道:“我已无法炼气,这些丹丸放在家中无用,望魁首大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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