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剑魁-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抱鸽坊里建筑拥挤,四处弥漫着脂粉味道,东面,大多是敞着门面的普通去处,中间一条短街,是上些档次的青楼,里头丝竹声、戏曲声、有人唱着哀婉“一梳梳尽青丝,再梳梳断流年”,又夹杂着莺莺燕燕的调笑声。

    再往里头走去,便渐渐幽静下来,是连成片的回廊深院,深墙夹着的长径中竹篱错落,墙边有许多扇造型别致的小门,这是县里的顶级娼馆,那些小门,一般只给熟人开放,在墙边走着,能看到墙里头荡着秋千。

    若攀上墙头,也许能见到大腹便便的豪商在园林里跟赤身裸体的少女玩藏猫儿,那些少女装模作样跑着,豪商累到气喘吁吁,少女便故意让其抓住……

    这里头还养着许多特殊的女人,供口味变态的客人使用,有被唤作为傀姬的女子,便是物色美人胚子从小斩去四肢,安上机关义肢,学习房中之术。

    这地方消费也令人咋舌,动辄数十万钱。

    李不琢要来找的人叫王野,此人户籍是河东县南屏村人,世代贫农,种田为生,三年前中风而死,发丧记录便登载在藏书大库二楼的案卷中,但李不琢在今年抱鸽坊账目里,却发现王野此人,常常来找坊间一位艺名“徐菡儿”的妓女欢好。

    查阅了多份卷宗,李不琢确定这王野使用的户籍便是河东县南屏村王野的户籍,而非重名。

    一个三年前已死的贫农,频繁出入这等销金窟。

    此人便是李不琢查到的诸多冒名顶替户籍的异常人口之一。

    “我要找一个叫徐涵儿的女子,该去哪找?”李不琢冷不丁问何西华道。

    何西华一怔,心道这位掌书吏在河东县一月,没见他接触过什么女色,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难道终于也憋不住了,今天要来这里快活一遭?可为什么要自己陪着过来,是人生地不熟,要找个关系熟络的,可自己也不是拉皮条的啊。

    想着些有的没的,何西华小心翼翼道:“没听说过,但这地方门牌上写着的字,和里头住的姑娘名字有些关系,你若想问仔细了,我帮你联系此地中介人……”

    李不琢摇摇头,若找人痕迹太明显,恐怕会被发现端倪。

    在夹道中行走,一一打量门牌,李不琢终于在一门牌前停下。

    只见门牌边上有“菡萏生泥玩亦难”的句子。

    正思量着,门里传来脚步声。

    李不琢不动声色侧开一步,门吱呀一下开了,里头出来个锦衣华服、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神色满足,边走边回头,对里头打了个招呼,才恋恋不舍离开。

    走时,用莫名其妙的目光看了李不琢这个在门口等候的人一眼。

    小门里,送那人走的女子身材丰腴,却有着杨柳细腰,穿一身水红色宫装,举手投足都带着股媚态。

    那人一走,何西华打量着李不琢,脸上浮现起大家都懂的笑容,看向小门里的女子道:“李掌书,你看?”

    李不琢也没解释,径直朝那女子走去。

    何西华心领神会,琢磨着李不琢一时半会是不会出来了,朝坊外走去,寻思找个地方吃顿饭再说。

    “徐菡儿?”

    李不琢走向女子同时问道。

    徐菡儿不认得李不琢,笑容却十分热情,上来就挽住李不琢胳膊,把小门关上了,声音甜腻得叫人发慌:“公子来了,我去给你沏茶。”

    李不琢也没推脱,自然而然走进里屋。

    屋里铺着两指厚的异国毛毯,屋角摆着镶珍珠宝石的大木箱子,梁上琉璃烛台悬吊下来,桌上犀角杯雕工精致,还放着火炉、茶具。

    那徐菡儿煮茶的动作干净利落,边问李不琢道:“这位公子面生,敢问名姓是什么?”

    李不琢道:“鄙姓张,叫我金岳吧。”

    徐菡儿微微一怔:“公子跟县里那位张笃事可是重名呢。”

    李不琢心里有些尴尬,随意报个假名,忘了张金岳在河东县本地当是有些名头的,面不改色,用带着不屑的语气道:“哦?那个差人,我也听说过。”

    徐菡儿掩嘴巧笑一阵,给李不琢斟茶,问道:“公子是谁介绍来我这的?”

    “我那兄弟叫王野,是你这的常客。”李不琢手指随意敲着桌面,“平日都喊他诨名,这真名叫起来倒是有些僵硬了。”

    “是他?”徐菡儿斟茶的动作一僵,狐疑看向李不琢,“他不是刚走,在门口你俩还打了个照面吗?”
………………………………

八十六:追踪

    刚走?李不琢脑海里冒出门口见到的那个男子的面容。

    按户籍信息,三代贫农出身的王野是个糟老头子,刚才那男人不过二十七八,李不琢本以为冒名顶替他人的户籍,起码也得收敛些,才没把这男子跟“王野”联系起来。

    “有事失陪。”

    那位打扮妖娆的风尘女子刚斟完一杯香茶,李不琢听了她的话,却是果断起身,撇下三个银锞子,转身就走。

    徐菡儿还没反应过来,李不琢就出了屋子,这让视姿容如性命的她怔在原地,摸了摸脸颊,心想自己是做了什么事,让这位新来的恩客突然就没了兴趣?

    李不琢一出院子就快步疾奔,也不顾惊扰了抱鸽坊里游玩的人,坊间压场子的打手见了他的身法,也不敢贸然阻拦。

    好在李不琢在那院子里没待多久,一会儿光景,就见到前面何西华的背影,放缓脚步,一拍他肩膀:“刚才那人呢?”

    “这么快?”何西华一回头,暗暗腹诽,又疑惑道:“什么人?”

    “我进那院子时,刚出来的那人。”

    “我哪记得?”何西华一脸莫名其妙,回过神来,“你说来找人,找的就是刚才那个?但问我可就问错了,来这种地方,有谁会盯着男人看的?”

    李不琢也知道问何西华没用了,甩下一句“帮我找”,大步走出抱鸽坊。

    路边茶摊上,应十一和鹤潜点了壶粗茶,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看茶博士黑沉沉的脸色,这俩人应该没少续水,见到李不琢过来,鹤潜扭头笑道:“人找着了吗?”

    李不琢摇摇头,坐在茶摊边,盯着出口,按何西华走路的速度,那人要是没急着赶路,这时候应该也还没出来,这时候,被甩在后面的何西华急匆匆跑来,微微喘气,却没说话,用眼神示意,瞄了一下街角。

    李不琢一看,果然是那个“王野”,在路边买了只挂炉烧鸡,装进纸袋,大摇大摆拐进街边巷子里。

    李不琢使了个眼色:“是他。”

    “干活喽。”没等李不琢发话,鹤潜就起身,提着青面油纸伞,招呼应十一跟自己走向街角。

    李不琢则直接向着那巷子走去,没一会,隔着二十多步距离,跟在那人后头。

    何西华忍不住问道:“李掌书,你还没说找这人要做什么。”

    “跟着,看他去哪,到时候我喊的时候,你只管把差役腰牌亮出来,抓人不用你动手。”

    身为关系户,一向不大被人重视的何西华才知道自己过来的意义只是当个亮腰牌的角色,不由有些着恼,暗暗想道,到时候一定要展露一下拳脚。

    …………

    闻人谕提着油纸袋,挂炉烧鸡的热气带着香味不住冒上来,他忍不住提起来嗅了嗅,又闻见了袖口残留的脂粉气,忍不住舒服地长叹一声。

    作为一个三年前因偷学炼气术而被流放的罪人,此刻他本应在边关当炮灰和苦力,如今的日子对他来说无异于新生,到如今他还清楚记得三年前那支押送罪犯的兵人被屠杀的画面,那时候,并不嗜杀的他对于那些残肢断臂间猩红的血液,感到的却是十足的快意。

    被解救后,他就被安排到河东县,顶替了一个贫农户籍,有了个叫“王野”的新名字,在这一待就是三年。

    三年间,作为他“上线”的那位大人只偶尔派给他一些不痛不痒的杂事,几天前,却送信过来,让他把应敌的术法武功都重新操练起来,他便知道,要用到自己的时候到了。

    回到住处,闻人谕只见自家门口停着辆马车,那个穿黑红相间衣服、在门口把守的马夫他认得,面露讶色道:“明大人来了?”

    连忙进了屋子,放下挂炉烧鸡,闻人谕便看到那个看着窗外的人穿红袍的背影。

    红袍人没回头,闻人谕便单膝下跪,右手大拇指抵触眉心,随后握拳,锤击左胸三下,沉声道:“纵赴死吾心不改,纵身亡吾志不灭!”

    那红袍人这才回头,他模样正值壮年,浓眉深目,看起来极其威严,微笑道:“起来吧,我这番来是带话,明日有事要用到你们了,只是,这事可能有些凶险,你若有什么遗憾没完成的,趁早说出来。我听说你对抱鸽坊里面那个徐菡儿有些意思,待明日事毕,就替你为她赎身。”

    闻人谕受宠若惊,抱鸽坊背后关系极深,要想给那些被视作摇钱树的女人赎身,也只有眼前这位大人能做到了,心情激荡之下,他站直身子,却摇头目光坚定道:“大人莫非以为我念的誓词只是照本宣科?”

    红袍人点头欣慰道:“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一指桌上,“这些东西你会使用吗?”

    闻人谕扭头看见桌上油布覆盖着的一个匣子,掀开一看,里头装着火器、机关臂、符咒等物,都是私售要问斩的违禁品,顿了顿,说道:“火器早年练过,可能生疏了……应该没问题。”

    “好。”红袍人正要接着说话,忽然一皱眉,“你带人过来了?”

    闻人谕一怔,连忙摇头:“谨遵大人您的叮嘱,我在河东县除去购买饮食起居必需用物以外,几乎不与人来往。”

    红袍人闻言面色一沉。

    “那就是被人咬到尾巴了。”

    …………

    “果然来历不简单。”

    李不琢路过“王野”住处,瞥见那守门的车夫体格健壮,不知站了多久,脚步却丝毫不动,可见下盘稳当扎实,是个手段不差的武夫。

    想了想,李不琢走向门口。

    “干什么的?”

    车夫警惕低喝一声。

    李不琢停步,朝何西华使了个眼色,何西华亮出差役的腰牌。

    车夫神色微变,浑身微微紧绷,手悄悄摸向腰间。

    李不琢轻松道:“昨天接到巷中居民报案,说这一带三天前遭了窃贼,便来打听打听,贵家主人那天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人等。”

    语气轻松,动作却强硬,说着,也不管车夫有何反应,就推门向里头走去,这时候却听到里头传来阴冷的声音。

    “遭了什么窃贼,我怎么没听过半点风声。”

    那车夫急急来扯李不琢肩膀,门却已被推开,李不琢一看,“王野”端着火器,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他眉心,紧接着扣动机枢。

    嗵!

    闷雷声乍然响起,紧随着的,是李不琢短促有力的骂声。

    “干!”
………………………………

八十七:飞剑

    战局一触即发!

    落在李不琢背后三个身位的何西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见李不琢影子似的闪到一边。

    紧接着,火器击发声震得何西华耳膜嗡鸣,一股劲风贴脸扫过,啪一声,后面几片墙瓦被打成齑粉!

    空气里犹自弥漫着铁丸灼热的锈气,何西华心里悚然大惊,在县城中敢用火器,这是何等凶神恶煞之徒啊!来不及多想,一个懒驴打滚,掏出腰牌大喝:“官差办事,里面的人赶快束手就擒!”

    话没说完,又是嗵一声闷响,一股大力猛然把何西华手中腰牌打飞,何西华惊怒交加,抬头看见门里那人又在装填火器,连忙手足并用跑到一边,以防自身暴露在火器之下。

    这地方也是偏僻,七弯八绕的巷道把这两道火器声吸收大半,没传出多远,有几个住的近的,本来探了头出来,想要围观,结果被何西华那声“官差办事”惊退了一半,另一半人,看见那高高飞起的腰牌,也心头一颤,绝了看热闹的心思。

    而李不琢躲开开门的第一下,便和那车夫交手几招,抽冷子一剑鞘抽在车夫喉头,把他打昏过去,就听见小院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去。

    “抓人!”李不琢大喊一声,追进院里,对面,鹤潜和应十一翻墙而入,把正要进屋的那个“王野”堵住。

    这人咬咬牙,冒出一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表情,竟不逃走,而是与二人缠斗起来。

    李不琢暗暗皱眉,这架势未免太过彪悍,像是要死命牵制住追兵,给人断后一样,便没插手战局,往屋里跑去。

    那王野瞥见李不琢,果然神色慌张,李不琢更确定了想法,快步奔入屋里,却见屋内无人,北面卧房的帘子微微晃动,好像刚有人经过。

    掀开帘子一看,卧房床上静静躺着一件红袍,窗户洞开着。

    李不琢从窗口跃出,咻一下,边上冷不丁飞来一支短矢,噗的插入李不琢肩头。

    李不琢来不及感觉疼,就见窗边躲着一人,原来并未远去,抬起手弩对准李不琢又是一箭。

    李不琢侧头一躲,挺剑就刺,使的是初学的那套细雨剑,剑势一出,蒙蒙银光如雨丝风片,竟有三分悄然温润的意思。

    只是一瞬间,那人的手弩便被搅成一团碎木,与此同时衣袖也被割开,手腕处被削出数道淡淡的血痕。

    伤到了对方,李不琢却是心中惊讶,按说这几剑,能把普通人手腕砍断,对方是练了什么护身的法门。

    不由他分神,那人也铮的抽出一柄长剑,和李不琢交手。

    此人剑势连绵不绝,攻势不算迅猛,守御却极强,更是每一剑都把李不琢往他的节奏上带,像是下棋布局一般。

    肩头箭伤不算影响行动,却有股麻痒的感觉扩散开来,箭里有毒!李不琢第一时间察觉到,勉力加快攻势。对炼气士来说,能淬在金铁上的毒药,其实造不成太大影响,只是李不琢却怕对手借机逃走。

    果然,那人看出李不琢剑势迅疾一阵后,便开始有些疲软下来,抓住机会,忽然后退一步,口中断喝道:“疾!”

    同时瞬间把手中长剑对着李不琢面门抛掷过来!

    李不琢以为他要弃兵逃走,躲开长剑,正欲再追,对方却面色凝重,并指如剑,像是拨弄琴弦般一挑,一回勾。

    李不琢心生警兆,耳边传来嗡嗡的剑吟声!

    那柄长剑飞至尽头,剑锷却乍然断裂,剑身里头,又飞出一柄薄如蝉翼的小剑出来,半空中倏然转了个弯,化作一道残影,飞刺回来,让李不琢肉眼都难以捕捉踪迹。

    驭器!

    李不琢心头大诧,没想对方是宗师境界炼气士!

    电光火石间,只凭着感觉,挥剑一斩!

    叮一声,惊蝉与飞剑交击,李不琢虎口开裂的同时,飞剑也像受惊的鸟虫一般,极有灵性的一下弹缩回去。

    李不琢见那驭剑之人使出一剑,像是有些吃力,心道:“宗师不会如此不堪,他不是宗师,一定是拥有什么秘法,才能提前驭器,但至少也是周天圆融的炼气士了。”

    这时,小剑咻咻飞过,屋外一株老槐树轻轻一晃,紧接着,树身上半段悄无声息横移,轰然砸落下来,断面平滑如镜。

    那柄小剑又藏身于遮天蔽日笼罩下来的枯叶中,蜇人的毒蜂般,倏然刺来!

    李不琢只来得及护住要害,被剑刃掠过身周,只觉臂上,胸前一凉,紧接着,灼热与剧痛传来,想都不用想,是被割出了两道伤口。

    一抖腕,剑光泼水般,把拦路的树枝卷碎,枯叶满天激扬,李不琢死死盯着十余步外那驭器的人,刚想欺身接近,嗡嗡声又追命阎君般临近身后,不得不被动抵挡。

    这十步距离,竟一步都无法接近,李不琢完全陷入被动,不由心念急转,已不再去想怎么留下此人,而是思索脱身之策,不让自己这条命交代在这。

    顷刻,李不琢身上又多出数道伤口,那人面色白了三分,显然消耗极大,但李不琢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挡得住下一剑。

    啪!

    边上窗户被猛然撞开,提着青面油纸伞的老头跃进小院,看见李不琢身周游梭的飞剑,咂舌瞠目道:“驭器宗师?”登时向后退了一步,第一想法就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那驭剑的壮年男人心中焦急,却是面色镇定,勉强挤出几分余力,淡淡道:“还不快滚,不然连你性命一道取了?”

    鹤潜一看他脸色,看出他消耗不小,忽的冷笑一声,嘿然道:“差点被吓住了,若真是宗师,怎么收拾个坐照境还要费这么大功夫,况且你若真是宗师,我刚杀了你手下,你怎肯放我离去。”

    说话间,箭步来到壮年男人身边。

    壮年男人面色大诧,大喊一声:“临!”并指一晃!

    小剑急速飞回,却被李不琢铛一下斩中,迟滞了一瞬!

    鹤潜提伞去刺,壮年男人劈手夺伞,伞面却猛地张开,伞后,他视线不及之处,雪亮刀刃悄然出鞘,落入鹤潜手中,向前一刺,连着伞面,把壮年男人胸口捅了个对穿。
………………………………

八十八:前朝余孽

    飞剑向下跌落!

    壮年男人心脏中刀,露出决绝的神色,咯出一口鲜血的同时,双手连连结印。

    嗡嗡颤动的小剑陡然一震,发出殷的一声清越剑吟,速度暴增!

    “留神!”李不琢心生警兆,只来得及高喊一声。

    鹤潜背后飙出一缕血线,闷哼一声,被壮年男人一脚踢开,连伞刀都不及拔出,那伞刀就直直插在壮年男人胸口,只露着个刀柄,透背而出。

    壮年男人紧接着对李不琢森然一笑,李不琢心中一凛,下意识躲开,紧接着身边咔嚓一声,屋墙被斩成两段。

    “他是殊死一搏,快走!”

    那边鹤潜捂着后背低吼一声,扭头就跑,头也不回甩手扔出柄匕首,刚飞出丈余,就被飞剑砍成两截。

    紧接着,鹤潜不断从腰带、绑腿、怀袖中掏出短匕,朝壮年男人抛掷过去,壮年男人原地站定不动,脸颊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瘦衰老下去,飞剑速度也越来越快,最终消失在李不琢视野内!

    李不琢攥紧剑柄,咬咬牙尝试着向靠近一步,壮年男人一横眉,剑指一转,飞剑又掉头飞来!

    倏忽间,李不琢眉心刺痛,目光捕捉到残影临近,一剑上挑,虎口再度开裂,殷红血液浸湿惊蝉剑青丝缠缑的剑柄,惊蝉剑薄薄剑身上崩出一道绿豆大小的口子。

    却成功格开飞剑,让其掠过身边时只在肩头带出一道血痕。

    这一剑擦身而过,李不琢又接近三步,壮年男人眼底冒出不甘之色,后退半步,低喝道:“燕返!”

    飞剑应声而回,李不琢旋身一躲,这时壮年男人发出一声闷哼,只见一柄环首短匕不偏不倚,正正钉入他后脑勺中,没入两寸。

    李不琢和不远处的鹤潜目光一交错,趁这机会,闪至壮年男人身前,松开惊蝉剑,双手握住插入他胸前的伞刀刀柄!

    壮年男人低吼一声,又后退半步,李不琢手腕一转,用刀刃抵住他胸膛一搅,随即狠狠拔出!

    壮年男人“唔”了一声,嘴中鲜血与带着气泡的淡粉色肺液混杂着涌出。

    原本就衰败的面孔一下黯淡下来,脚步一晃,轰然倒地,乌黑的鬓发忽的染上了一抹霜色。

    当啷一声,那飞剑坠落在他脚边青砖地上。

    “好厉害的手段,要不是二打一,只凭我一个人,恐怕连他衣角都摸不到。”李不琢这才松了口气,过去拾起壮年男人脚边的小剑。

    小剑长约九寸,没剑锷,剑身呈暗青色,薄如蝉翼,眼下已布满缺口,像是风烛残年的老者一般,不堪使用了。

    再看壮年男人,已气息全无,连血都没流出多少。

    “这人至少是周天圆融的炼气士。”鹤潜走过来,揉着额角叹道:“你追查的这些人究竟什么来头?”

    “还不确定。”李不琢摇摇头,伸手在壮年男人尸身上摸索着,在他怀中翻出一本薄薄的蓝皮书册,又在他腰囊里翻出一些钱财,药丸,还有一张巴掌大的黄宣信纸。

    纸上写着:

    “廿四日子初河东县南郊铸炼司镔铁两千斤出运”

    廿四日?李不琢心中一动,这时间就是明天。

    这时候何西华也翻窗过来,见到地上尸体,一脸心有余悸的神色,擦了擦额上冷汗,问道:“死了?”

    李不琢扭头问:“外面那人呢?”问的是那个冒名顶替王野的。

    “也死了。”何西华用畏惧的神色看了鹤潜一眼。

    鹤潜朝李不琢讪讪一笑:“那厮纯粹用的是不要命的打法,留不得手的。”

    李不琢点点头,看向肩头短矢插入的伤口,那麻痒感依旧存在,不过影响不大,看起来不是什么烈毒,试着动了动矢尾,剧痛传来,不由嘶了一声,那矢头勾连着筋肉,轻易是拔不出来了,索性暂时不管,起身双手穿过壮年男人腋窝道:“帮把手。”

    鹤潜帮着李不琢把壮年男人尸体抬进屋里,小院里,正守着“王野”和那个车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