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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魁-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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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瓮村中耕牛不过十余头,最壮的那头,也只能拉动八九百斤,就算把全村的牛拉到这边,恐怕也带不动这龙骨水车。
一干村民等李不琢施展神通。
李不琢却不紧不慢,打量着周围地势,对江石说:“此处草木旺盛有违常理,定有精魅存在。”
说着指向安放龙骨水车顶部的崖口。
“还要请诸位乡亲出工,在此处修建神祠,安排一人长居于此,除去维护水车以外,还要定时供奉山神,这样便不会有野兽骚扰破坏,蛇虫鼠蚁也不会靠近。”
“难道大人是想请山神出力?”
“自打娘胎里出来,这种事俺想都不敢想。”
众村民犹疑又期待,对李不琢要建神祠的事,倒是没有推诿,反倒主动要求出工,不要工钱。毕竟这与疏通水道不同,和精灵鬼怪沾上些边的,靠山吃山的村民们内心总会带着敬畏。
李不琢紧接着向江石交代神祠建制。
浮黎百姓除供奉七天宫圣人,不同地方,还供奉不同的本土神灵,譬如养蚕者祭祀蚕神,渔民祭祀江河之神,山民祭祀山神。
天宫大宪中,便详尽规定了诸方神灵的祠祀规章,有江神祠祀制、蚕神祠祀制、火神祠祀制、山神祠祀制……不得僭越。
根据句芒山的大小,按山神祠祀制,句芒山山神只需每年春秋二季致祭,由守土长,也就是酒瓮子村村长主祭,祭品用“少牢”,即用三牲中的羊﹑彘来祭祀。届时,上香、读祝、三献。迎神、送神之礼,都需守制。
李不琢口头交代完江石,回去后,也会写在纸上,届时放入神祠中。
江石记下大半,见李不琢又观察崖口地势去了,终于忍不住问:“大人究竟要如何让那水车动起来,若说把村里耕牛都拉过来,一是得不偿失,二是这水车上,似乎没有方便兽力拉动的轮辐啊。”
“不急。”李不琢说着,一侧耳,听到远处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传来,扭头一看,笑道:“这不是来了吗。”
只见应十一和姚仲豫,领着几个村人,带着两辆牛车出现在山崖下。
李不琢带了八个青壮下山,把牛车拉来的两个大木箱子、八个木桶搬上山崖。
众村民围观之下,李不琢解开大箱四周的嵌板,箱子四壁落下,露出其中一件径长五尺的巨大轮轴,轮轴中心通体漆黑,齿轮紧密咬合,纯以金铁打造,难怪重逾千斤。
打开另一个箱子,是安装在轮轴上的机枢、底座。
李不琢对三斤信中所说的内容牢记于心,没让村民动手,走到轮轴边,一沉肩,内炁勃发,在众人看神仙般的目光下,搬起八百余斤重的轮轴,嵌入龙骨水车山崖上方的轮辐中心。
片刻后,又装上机枢、底座。
此底座乃巨龟驮碑,雕刻栩栩如生,仿佛镇压在这山口,便让江河不敢泄流。
正是龙子霸下。
此时装在龙骨水车轮辐中心的轮轴,是李不琢让三斤在新封府六金锞购下的墨师机关,亦名为“霸下”,取其奋力向前,永不停歇之意。
实际上,新封府中的悬车,正是由无数巨型霸下组建而成。
众村民屏息凝神,虽然当今之世机关术大兴,但对于消息闭塞的山民,这却是十足十的新奇玩意。当李不琢打量着整个龙骨水车,满意点点头,让众人将黑油灌入机枢时,众人一哄而上。
倒入的黑油触碰机枢内机关,轰隆一声,将村民齐齐惊退,随后,轮轴上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
嘎吱——
随着新制的木链毛刺摩擦轮轴的第一道声音,那巨大的龙骨水车便在众人眼中轰然运转起来。
哗啦——哗啦——
水斗席卷起万斤潭水,不多时,山崖后窄小的死谷便被填满浅浅一层潭水。
“真是神仙法器啊。”众村民心里纷纷感慨。
“事不宜迟。”李不琢扬声道,“开始祭祀山神吧。”
来南麓前,李不琢便已让人备好羊、彘头各一,五年陈酒一坛、米糕、面点各类祭品具备。
村民在崖口把桌台一铺,铺上黄绢,摆上祭品,李不琢高诵祝词。
“神灵并况,惟予有慕,爰熙黄坛,思求厥路。恭承禋祀,阴阳为纷,祭请少牢,承神之尊……”
随着李不琢念诵祝词,崖口的村民只觉疲累似乎消去了一些。
李不琢念完祝词,带领众村民礼敬神台。
世上精魅妖鬼虽不常见,却真实存在,就算此处没有山神,若有初开灵智的野兽,也能感受到祝词中的善意,自觉享用祭品,然后维护此地平安。
正在这时,山林突然传来振翅声,又有一个空灵的人声说道:“因灵形之劫真灵受损,沉湎百年,今日蒙阁下唤醒,句芒不胜感激,请随我过来。”
………………………………
一百一十八:木帝句芒
“山神显灵了!”
众村民喧哗不止,江石最先朝那片山林拜下去:“山神有灵,佑我村中风调雨顺,酒瓮子村定当世代供奉尊神。”
李不琢目光越过死谷,望向南边那片葱郁翠绿的山林,心中惊讶,出声的山精自称句芒,与远古司春之天神句芒同名。
远古乃是诸神的时代,三千年前诸神传说仍层出不穷,之后才是人族大兴,诸圣传播教化。
若它只是因山名而自取的称呼也罢,若不是,那来头就大了。
李不琢绕过死谷,朝那片山林走去。
他不怕山精作祟,虽然鬼狐志异中山精野怪时常害人,但导致这种认知偏差的,是因为大多数不害人的山精野怪不会随意让人见到。
其实它们大多本体弱小,擅长的是迷惑人心的术法,这句芒主动现身,就已是表露善意。
若是远古天神句芒本尊,则更无须以小人之心揣摩了。
众村民心怀敬畏,本不敢乱动,见李不琢动身,才壮起胆子跟过去看热闹。
来到山林中,众人四处张望,那振翅声又从高处的山腰上传来。
“过来此处。”那空灵声音说。
众人又继续上山,到半山腰,那声音又从更高处传来。
如此反复几回,有村民不愿再上山,便返回龙骨水车处。
李不琢一路接近山顶,山中积雪变厚,村民只剩稀稀拉拉几个,这时候拐过一道山坳,眼前豁然开朗,只见数块奇石兀立簇拥着一口半冻的清冽寒泉。
“此泉生在地脉汇聚处,阁下可自行取用。”
句芒的声音这时从四周响起,回荡在山壁间。
李不琢上前蹲身捧起一掬泉水,冰寒刺骨,但异常清冽,倒映冬日,在掌中泛着粼粼波光。
一尝,十分清甜,咽下后神清气爽,齿颊仍有余甘,便回头看向江大河:“江大河,你来试试。”
江大河闻言,也尝了尝泉水,大喜道:“太好了,这口寒泉日后就是酒坊的命脉!”
“哦?”
“有一事忘了告诉大人,庄里酿的酒虽取了秋露白这雅名,却跟那采秋露而酿的酒沾不上干系。水就是酒的血,往年用的水,却都是从井里打的,无甚殊异之处,而这口寒泉的水质,我江大河是平生仅见,有这等好水,酿出的酒若就算放到新封府最贵的酒楼,都是要一抢而空的。”
江大河兴奋难抑。
“大人修建水渠造福乡里,不忘祭祀山中神灵,大人真是福报深厚,惠及数百村民呐。”姚仲豫适时奉承着。
李不琢心中一动,看向山上,朗声说:“多谢尊神所赠。”
“来此处。”句芒的声音又从高处的山巅传来,这回多带上了一句,“你独自过来。”
“修建神祠和引水之事,我回来再详细安排。”李不琢吩咐了姚仲豫和江石,便向山巅迈去。
山巅无路,李不琢接近时,跃过两丈宽岌岌可危的岩缝,又攀上笔直如削、挂着手臂粗明晃晃冰棱子的峭壁,才看见一个岩洞。
岩洞边上,几株枯树黝黑的枝桠张扬向天,冻得比石头还硬,树干下盘着两条白森森的大蟒骨架,细看却不是大蟒,头上有角。
岩洞上隐约残留着彩漆剥落的壁画痕迹,从外面看着整洞不大,但入口黑幽幽的,不知里面藏着什么。
“尊神赠我寒泉,是知道山下村庄正在酿酒?”李不琢站在洞口问道。
“我虽沉湎混沌,但仍是一方神灵,此山方圆十五里之事都能知晓。”声音从洞中传出。
李不琢一步跨入洞中,视野先是一黑,瞬息适应后,便见到阴暗之中,一具丈许高的枯黄骨架,屹立在岩洞深处,有着人的头颅,胸前龙骨突却后接两张大翼,双爪如铁一般,扣在一颗巨石上。
木帝句芒!
见此形象,李不琢便无需再分辨,只不过他没料到句芒如今只剩一具骨架。
“尊神为何沉湎混沌之中?”
“灵形之劫……”句芒的声音幽幽回荡在岩洞中,“数千年前,多久来着?我已忘了。有天人降世,我于大战中陨落。只不过我乃神灵,只需被众生念头记住就不会消失,纵使肉身消亡,也保存下了真灵。只是数千年岁月未受香火供奉,世人开始淡忘我等神灵,我便灵形不稳,堕入混沌,险些消亡。”
随着声音渐渐从空灵变得清晰,那具丈高的人面鸟身骨架下,一团青蒙蒙的光氤氲成人形,乃是一星眸少年模样,长发柔顺流淌披洒在背后双翼间,身着黼绣,盘膝而坐,双手托着一具高冠。
“今日多亏阁下香火供奉,才让我从混沌中拔身,重聚灵形,只是灵形尚不稳定……”
说着青光一散,句芒的声音又幽幽回荡在岩洞中。
“待客若不现身,未免太过失礼,只是我还无法支撑太久。”
“如何助你稳固灵形?”李不琢问。
“春秋二季祭祀,每日香火不断即可。”句芒道。
“纵使我不在此处,也会安排村民定时祭祀,你大可以放心。”李不琢道。
“多谢了,作为回报,我会护佑山下谷物生长,不过,我换你上山,并非只为香火一事。”
“尊神请说?”
“唤我句芒便好。”洞中句芒空灵的声音呵呵一笑,“偶尔山中有几个成精的兽类,灵智却都不高,也都没活多久,数千年岁月,我大部分时间都很孤独无聊,还好有过几个寻道的炼气士在此修行,让我能有些乐趣,但最迟的那个,也是百年前的事了。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你,你可否与他们一般……”
“这段时日我在山脚居住,闲暇便来陪你打发无聊,只是我经历的趣事颇少。”李不琢心领神会,微微一笑,木帝句芒不似神话中那般威严,却是有颗赤子之心。
“无妨,无妨,你能过来跟我说说当今之世便好。”句芒叹息一声,“可惜今日我灵形初聚,只说这么一会话,就又有溃散之兆,下次你过来时,别忘为我带些祭品。”
………………………………
一百一十九:前圣石刻
李不琢从山顶归来,众村民仍在龙骨水车处等待,请李不琢给这处水源取名题字。
李不琢拔剑一挥,于山壁上镌下“龙骨飞泉”四字。
次日,李不琢带着祭品走上句芒山,看着短短半月便焕然一新的酒瓮子村没。
一渠活水自十里外句芒山南麓遥遥而至,银练般流经酒瓮子村,冲刷带动李不琢令农户建造的第二个水车,只待开春,便可灌溉两百亩良田。
冬日,水车运转之力,亦能带动渠边坊中石磨,还可带动劈柴机关。
“如此一来,日后便可年年丰收,而今河东县人心惶然,但天宫不会放任龙雀胡来,此事终解,到那时此地又能吸引许多人来此定居。”
“此地非水陆津要,我探查多日,也不见珍贵矿藏,要形成城镇,有两条路,一是等酒坊发展壮大,二是为句芒神祠传播香火,凝聚信徒,但后者恐怕会触及天宫律法。”
“但日后如何发展,我不需多管,收入能供上修行消耗便已足够。”
心中盘算着,李不琢来到山巅。
提着羊头、五年秋露白进入岩洞。
这回李不琢带了酥油灯,摆在洞中,见到洞壁上有个突出的耳状凹坑,上面插着朽烂的线香细棍。
李不琢把羊头在骨架前,斟上一盅五年秋露白,才走到洞壁凹坑边,插上一根线香点燃。
一点红芒初现,青烟袅袅升起之际,句芒青光氤氲的身影出现在骨架下,灵形已稳固下来。
他看向洞壁的香坑:“那是以前寻道的炼气士留下的,可惜当时句芒山四野都是大泽,无人居住,他离开时,也没找到别人为我供奉香火。曾承诺每三年会过来一趟,也没了音讯,多半是死了。”
兴许因为百年没与人说话,这位木帝显然变得有些话痨,逮住机会,就要解释一番。
“大神怎么没教他些防身的术法?”
李不琢将羊头摆在句芒面前,看他微眯起双眼长长吸气,问道。
“神法怎是谁都可以学会,又岂是谁都能动用的?待过几日我灵形再恢复三分,演化给你看看,你便知道了。不过五百年前倒是有个叫赵长青的,竟真学去了我一招半式,但他信誓旦旦答应为我建立神祠,广纳百万信徒,却也再未过来。”句芒看着羊头长叹。
“长青真人?”
李不琢一挑眉,这位可是载入了小道藏中的大能,当年深秋在姑射山上和大儒论道,对方说着我不见花时此花与我心一同归寂,这位真人坐在半山腰的六角亭中,直接往外洒了半杯茶水,催开一山梨花。这桩花开顷刻的公案,被各类志异至少书写过数十个版本。
“原来止于真人吗。”句芒摇头,“此人多半是有入圣之心,怕我和他抢夺香火才毁约的。可天下众生何止亿万,他怎的如此小气,你说是不是?”
按小道藏所载,赵长青虽未入圣境,却已是大宗师中绝顶者,有半圣之称,行事逍遥洒脱,怎会是毁诺之人?
李不琢心念一动,剑道种子便开始推演原因,却心神一震,神识火种陡然溃散熄灭,过了几息时间,才凝聚起来。
“怎么沉默了,难道你是赵长青的弟子,不敢说他坏话?”句芒问道。
“有理,赵长青的确小气。”李不琢回过神来,顺着句芒的话便回答。心中暗道,一位半圣和远古大神的事,他尝试推演,果不自量。
“你可是如他那等小气的人?”句芒又问。
“这是村里最好的羊头。”李不琢指着句芒身前。
句芒哈哈一笑。
“不错,你的确不是他那样小气的人,至少你已开始为我建立神祠了。”说着扶正头上高冠,看向地上的羊头,“我已用完了,请拿走吧。”
李不琢一看,熟羊头已表皮灰白,边上那坛酒也仿佛变成了水,不再有半点酒香。
过去移开放羊头的盘子时,李不琢瞥见地上有些凹痕,定睛一看,是些字迹:
长青子曰:“余闻上古圣人,论理人形,端络经脉,会通六合,各从其经……四时阴阳,尽有经纪;外内之应,皆有表里,其信然乎?”
木帝对曰:“天地者,万物之上下也;阴阳者,血气之男女也;左右者,阴阳之道路也;水火者,阴阳之征兆也;阴阳者,万物之能始也。故曰:阴在内,阳之守也;阳在外,阴之使也。”
长青子曰:“法阴阳奈何?”
木帝对曰:“……”
李不琢刚凝神细看,句芒便道:“赵长青常向我提问,怕自己忘了,便用手指写在洞中。”说着环指一圈,放下手,“这些都是。”
李不琢扭头一看,借着酥油灯昏暗灯光,才发现洞壁上尽是文字。
除去“长青子”“木帝”一问一答的体裁,还有赵长青自己的感悟。
李不琢心中一震,陶祝获一篇圣人手迹成寒门状元,此刻摆在他面前的,确实一个半圣的无数修行感悟,再加上木帝的释疑!
“果然,你被这些东西吸引,看来暂无心陪我聊天了,也罢,待你看完再说吧。”句芒微叹一声,身形缓缓消散。不过既然指出这些赵长青的手迹所在,他也已预料到结果。
对他来说,这只是些无用石刻,但对李不琢来说,却是前人已走出的一条堂皇大道。
李不琢如饥似渴读着洞壁、地上的文字,发现赵长青此时,也正是在钻研阴阳。
这洞壁上的文字,已总结为三部,分别为:《太阴阳明论》《阴阳离合论》《六节经象论》
前两篇石壁论书中,长青子向目的询问太阴、阳明表里两经在阴阳异位、虚实逆从等方面的不同变化,进而推至十二正经运转规律。又推演出阴脉、阳脉之海的分布、特征。
六节经象论则是推演人体经脉之象,与天地阴、阳、风、雨、晦、明六气的联系。
李不琢还未刻意推敲琢磨,剑道种子便隐有预感,这似乎能助他推演出内关、外关、申脉、照海这四条奇经的所在。
………………………………
一百二十:阴阳应象
剑道之种忽凝忽散。
岩洞里,李不琢观摩着壁上文字,目光时而失焦,时而清醒。
青光氤氲的句芒灵形拂拭清扫着自己的骨架。
赵长青留下的壁上书有数万字,李不琢已观摩两天,不时向句芒请教,至此已明悟其中道理。
句芒从骨架前倏忽飞到李不琢身边,看向他腰上鲨皮腰鞘,屈指一弹,一道青光没入其中。
惊蝉剑嗡嗡一震,句芒哈哈一笑,李不琢来时他就发现剑中藏着一尊初成的弱小剑灵,逗弄起来倒是颇有趣味。
这时山壁边的李不琢却拔剑出鞘,唰唰两剑,也在壁上刻出几个字。
“这是做什么,莫非你也和赵长青一般,要在我这寄灵之所上刻字?”句芒停下动作问。
“不错,我观摩长青子前辈的感悟,获益良多,不过前人的道不是我的道,我还有另外的感悟,也想效仿长青子,留在这岩洞中,不知木帝是否准许?”
李不琢停剑问道,刚才观摩长青子所留时刻时,他心中甚至出现了这位半圣在岩洞中孜孜不倦求道的画面,灵机一至,就忍不住拔剑在石壁上刻出二字,却是忽略了这是句芒居住的地方。
“无妨,当然无妨。”句芒挥挥手,“我倒是巴不得你这样的人再多些,寻道之人留下的感悟文字,比起壁画、金银装饰更加上等,也易于加持灵性。待日后你离开了这里,这些石刻还能吸引更多人来供奉我。”
“那好。”
李不琢点点头,就挥剑在石壁上镌刻起来。
当时赵长青在此求道时,以指在岩石上写字,至少是宗师境界,李不琢修行不够,以剑代字,字迹未若长青子那般圆润,却更多出一股凛冽的味道。
当先四字,即:阴阳应象!
这是李不琢读赵长青所留石刻后,又以不易剑道推演而出的自身感悟。
此前李不琢在河东县藏书大库中阅读的阴阳学说典籍,是民间准许流通的,并没什么秘传,比起那些阴阳家高门的后人接触到的学说,要粗略许多。
这二日读过半圣亲手留下的石刻,获益良多,将心中原来的学说框架又加深一层,“阴阳应象”四字,意为世间万象对应的阴阳构成。
簌簌簌簌!
石屑飞溅,随着壁上字迹渐多,李不琢心中对自身的感悟也愈发深刻,不由自主,竟在用剑时身体未处于静止的情况下,骤然进入坐照入定的状态!
以阴脉之海、阳阳脉之海为轴,公孙、临泣二脉交织的十二正经运转不休,构造比催动龙骨水车运转的霸下轴心更加复杂万倍,但此刻李不琢眼中,却只剩阴阳二性,有哪出阴阳不协的,便一目了然。
心念一动,不易剑道之种毫光大作,在体内流转,李不琢隐约推演出,若能再有四条经脉支撑,他体内的内炁运转体系便可浑然如一,臻至完美,与寒暑交替,日月轮转等天地之象般,合道圆融。
…………
酒庄门口黄旌摇动。
姚仲豫看向远处,只见数道雪尘接近。酒瓮子村地处偏僻,除了每年定期约来看酒的客商,几乎不会有外人出现,这般动静却是稀奇。
待看清那几个黑点,姚仲豫发现那十余个骑马的人身背大弓,拿刀带剑,模样彪悍,不由心中微微一惊,连忙唤出庄中杂役。
往年这酒庄归姚氏所有,姚氏在河东县乃地头蛇之一,没几个不长眼的会随便招惹,加上是太平年头,这酒庄又无姚氏族人长住,没养护院家丁,眼下,只有一个应十一会武功,其余的人,便连兵器都几乎没摸过。
“来的是什么人?”
应十一在地势偏高的酒庄门口远远望去,不由转头去问姚仲豫,这伙人佩刀带剑,模样凶悍,一看就不是善类,定是响马土匪之流,姚仲豫在此居住多年,附近若有什么强人,一定知道。
姚仲豫摇摇头,带着众人来到村口。
这阵动静,便把大部分村民都吸引过来,
片刻,那十余匹马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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